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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帝国 传奇历史之一:成吉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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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主仆二人猜测术虎高琪会不会就此罢休时,士兵奉命来传明安。
  明安心中已有准备:“童华,如我遭遇不测,你从速返回沧州,禀明瑞师叔,请他代为照料老夫人、夫人和公子。”
  “是……”童华点点头,难过地望着主人。
  明安不及多言,匆忙来到术虎高琪的帅帐。
  元帅术虎高琪、监军完颜鄂诺勒正在等他。
  术虎高琪的脸上带出些许笑意:“石抹将军,本帅与监军商议,为示我军军威,明日欲派你到岭北去下战书。你意如何?”
  “哦……”明安不知术虎高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动声色地问道,“战书是否现在交与末将?”
  “不必!你口述即可。以你石抹明安的口才,还怕说不明白吗?”
  “末将该如何说?”
  “你这样告诉成吉思汗……”术虎高琪将他与完颜鄂诺勒事先商议好的充满挑战和侮辱的所谓“战书”向石抹明安口述了一遍,“你可记清楚了?”
  “末将记清楚了。”
  “你来复述一遍。”
  “是。”石抹明安一字不漏地复述着“战书”,心中异常明白,这是让他去送死。
  “好!过耳不忘,石抹将军果然记忆力惊人。你放心去吧,自古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将军只要战书下到,即是首功一件。”完颜鄂诺勒插进话来,明安飞快地瞟了一眼他那张虚伪的胖脸。
  “元帅、大人,若无其他事,末将告辞了。”
  童华担着心事,接住明安:“将军,怎么样……”
  “童华,我明日去岭北蒙营下战书,这一去恐怕不能活着回来。你须乘今夜悄悄离开野狐岭。你是我唯一可以托付后事的人,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切记。”
  “将军,术虎高琪欺人太甚,将军不如乘机投了蒙古算了。”
  “胡说!我是大金之臣,岂可临阵降敌?”
  “将军错了,我们是契丹人,我们只不过是大金的奴隶。”
  “无论怎样,为人臣者,为主尽忠,也算死得其所。”
  “将军,童华自小陪在你身边,虽然书读得不好,还明白‘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您为了这么个昏庸无能的皇帝,为了这么个嫉贤妒能的元帅,值得‘尽忠’吗?”
  “休得多言!我意已决,你只须按我吩咐行事。”
  童华沉默了。
  “童华,你跟随我多年,我如何不知你的一片忠心?我毕竟是一员武将,临阵降敌,将来让我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切但凭天意。”
  “将军……”童华落泪了,“您的书读得太多了。”
  石抹明安顺利通过蒙军几道防线,来到了木华黎的大营。
  木华黎以礼相待。
  “我要见成吉思汗。”石抹明安直截了当地说。
  “石抹将军稍候,我已派人通知大汗。俟大汗侍卫到来,将军请随他们晋见大汗。”
  石抹明安稍稍定下心,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木华黎来。
  木华黎是成吉思汗麾下最杰出的大将之一。自他在乌沙堡以少胜多、大败胡沙虎后,威名远播整个金廷,朝野为之震惊。此刻他微微含笑,态度谦恭,使人很难将他同那个连战连胜、威风凛凛的蒙军大元帅联系在一起。
  “明主昌,必得忠臣良将相佐。”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句话。木华黎的举止风范无不给人精明干练又朴实无华之感,与胡沙虎、术虎高琪截然不同,他虽是敌人,却令人钦敬。
  不多时,汗使图华来到木华黎的大营。
  木华黎一直将石抹明安送出营外:“将军请。”
  图华陪伴着石抹明安来到成吉思汗的中军大帐。
  这里显得泰然宁静,丝毫没有大战临头感觉,偶尔还能听到愉悦的笑声和笛声。难道蒙军就是这样来打仗的?
  斡歌连走出大帐,将石抹明安迎了进去:“大汗一直在等你。”他不失客气地说。
  透过帐中朦胧的光亮,明安看到居中高坐的成吉思汗,他似乎正在审视着他。
  明安上前见礼。
  “将军不必多礼,请坐。”成吉思汗温和地笑了。他的声音低沉雄浑,具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
  明安未动。
  “朕还知将军来意。”成吉思汗依然和蔼地说。
  石抹明安费力地搜寻着合适的字眼,最终发现这是徒劳的。别人客客气气地对你说话,你却要指着他的鼻子将他痛骂一顿,这在谁不会觉得难以启齿?
  成吉思汗并不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明安恐怕这辈子从未像今天这样尴尬。“末将奉命来向大汗下战书。”除了豁出去,他实在无计可施。
  成吉思汗淡然一笑:“你要口述吗?请吧。”
  明安呆板地复述着术虎高琪的“战书”,那赤裸裸的侮辱使帐上众将脸色骤变。
  “就这些吗?”等明安话音一落,成吉思汗平静地问,脸上依然挂着适度的微笑。
  明安意外地点点头。难道他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吗?我倒宁愿他杀了我……
  “何时开战?”
  “这——”明安顿觉无地自容。他这个下战书的,竟然不知何时开战。
  “朕明白了。将军回去转告术虎高琪,他不下战书,朕还下战书呢。”
  “是。”石抹明安躬身而退。
  明安前脚刚出帐门,里面便似炸了窝。别勒古台嚷得最凶:“汗兄,这小子把我们骂了个够,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让他走了?”
  “是啊,术虎高琪摆明了是不把我军放在眼里,我们为何要如此忍气吞声,示弱于敌?”不少人随声附和。
  成吉思汗平静地听着,良久才冷冷瞟了一眼气得面红耳赤的别勒古台:“别勒古台,这么多年了,你怎就不改改你那沾火就着的脾气?你好好用脑子想想,术虎高琪为何要派石抹明安来下这样的战书?不就是想借朕的手杀掉明安,好为他除去心腹之患吗?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石抹明安还是瑞奇峰的师侄。朕倒很感谢石抹明安带给了朕的一个相当重要的情报。”
  众人不解,成吉思汗从容说道:“金军久不经战事,今又将帅失和,穿越野狐岭,指日可待。”
  别勒古台垂下头,看样子他是服了。
  成吉思汗却面露忧色。石抹明安不避刀俎,忠勇可嘉。之所以没有挽留他,是明知他必不肯降。怕只怕他此去凶多吉少,术虎高琪岂能轻易放过他?
  明安仍经木华黎的驻地回营。此时已近黄昏,木华黎挽留他道:“石抹将军,此刻天色已晚,战地穿行恐多有不便,不如你在此留宿一宵,待天明再回不迟。”
  明安迟疑片刻,终于同意留宿蒙营。木华黎吩咐摆上酒宴,俩人相对小酌。
  蒙古元帅的坦率、直爽很快消除了明安的戒备心理,俩人谈些攻守之道、布阵之法,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作为统帅,木华黎的确令明安心折。木华黎勤奋、谦逊、聪明过人,尤其是关于总结实战中的经验,他的经纬才略令熟读兵书战策的明安大为惊讶。
  木华黎甚至熟读《孙子兵法》,并且结合实战对这部兵法有着更深层次、更为全面的理解。注意到明安不可思议的神情,木华黎微笑着解释:“这部兵法最先是太傅塔塔通阿介绍给我的。后来,国师粘合重山——他原是女真贵族,因不满朝廷腐败,投到蒙古——将兵法抄录下来,一段段讲给我听。你也知道,我蒙古原无文字,记录祖先家世,全凭口述心记,直到大汗征服乃蛮,才由太傅创立了蒙文。我无法与将军相比,几十年戎马倥偬,倒成了重武轻文的借口。像将军这样文武兼修,我实在羡慕得很。”
  明安被木华黎的谦逊深深打动了。他向木华黎谈起他的父母先生,谈起他初到中都求学时的种种趣事。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向他人袒露心声,而这个人居然是敌人。
  后来他们的话题自然地转到了成吉思汗身上。
  “他是我过去从未见过的一种人!能够在他麾下效力,应当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明安深有感触地说。
  木华黎含笑点头:“你与他只见一面,竟也有这样的印象?你还没到过草原呢,在那里,你才会真正体会到他对草原人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会告诉你许多关于他的故事,从中你自会品出许多东西。”
  “您呢?您是如何辅佐成吉思汗的?”
  “我嘛,说来话长。我认识他时还很年轻。”木华黎的脸上露出一丝回忆往事的悠然,“不知将军是否听说过札木合这个人?”
  “哦,没有。”
  “札木合曾是大汗的安答,后来成为大汗的死敌。当时我不过是札木合手下的一个牧马奴而已。”
  石抹明安猛地放下酒杯。显然,“牧马奴”三字强烈地震动了他。
  木华黎深情地讲述了他与成吉思汗相遇相识相逢相随的经过,石抹明安听得呆了。原来木华黎这位蒙军中最优秀的军事统帅,出身如此卑微,而成吉思汗的任人唯贤的胸襟,又是何等的博大。
  讲完自己的经历,木华黎问道:“将军是否听说过哲别其人?”
  “当然,哲别将军的大名在我军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哲别原是蒙古敌部泰亦赤惕部一名普通将领。在一次大战中,他一箭射中大汗的脖颈,差一点将大汗置于死地。战后,哲别——当时他叫只尔豁阿台——投降了大汗。他并没有隐瞒自己就是射伤大汗的人,大汗欣赏他的坦诚和勇气,对他不但未予追究,还放心地将他置于左右,‘哲别’这个名字就是大汗为了纪念他们一箭相交而起。大汗果然没有看错人,哲别从此真的成了大汗麾下的一支‘利箭’,也成了我蒙古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
  听到这里,明安击节叫好。用人不疑,历来为世人所称道,而弃私怨重用曾经有过敌对行为的人,则更加难能可贵。明安由衷赞道:“成吉思汗此举,堪与齐桓公媲美。”木华黎深以为然。
  他俩就这样喝着、谈着,不知不觉天光放亮,明安推杯告辞。
  木华黎亲自将他送出营外。
  石抹明安策马赶回岭南金军驻地,术虎高琪传他入见。
  军帐中,将领云集。术虎高琪居中高坐,面沉似水。明安刚刚踏入帐中,他便厉声喝道:“来呀!给我拿下!”
  转眼间,明安被捆绑结实。众将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推下去!斩!”
  明安急声辩道:“且慢!元帅,但不知末将身犯何罪,以至当死?还望元帅说个清楚,也好让末将死个明白。”
  “你私通蒙营,论律当斩。”
  “元帅有何证据?”
  “我问你,你出使蒙古,竟夜不归,这不是私通蒙营又是什么?”
  “元帅可曾让末将直接向成吉思汗口述战书?”
  “是又如何?”
  “那么元帅就该明白末将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天黑前赶回关内。”
  “天黑你一样可以回来,因何非要留宿蒙营?”
  “元帅曾有严令,日落后任何人不得入关,须待天明放行,难道末将可以例外吗?”
  “好,这且不论,本帅再问你,你是按本帅与监军大人之意向成吉思汗口述的战书吗?”
  “一字不差。”
  “既如此,成吉思汗怎会放你回来?”
  石抹明安冷笑:“听元帅之意,是明知末将有去无回了?”
  术虎高琪语塞,不觉恼羞成怒:“谁跟你逞口舌之能?推出去!”
  明安毫无畏惧:“末将死不足惜。可叹成吉思汗不究末将污辱之罪,反将末将礼送出营,是明知我军将帅不和。大敌当前,望元帅好自为之,莫要一味滥杀无辜,致使军心动荡。”
  高琪气得七窍生烟:“推出去!斩!斩!”
  术虎高琪手下将领,多与明安交厚,素知明安秉性忠直,即便与元帅不和,也决不会私通蒙营,因而齐齐跪倒,为明安求情:“元帅容禀:说石抹将军私通蒙营,实无确凿证据。大敌当前,先斩大将,乃不祥之兆,或许正中成吉思汗奸计也未可知。倘若造成我军将士人人自危,这仗还怎么打?”
  完颜鄂诺勒眼见众怒难犯,也索性顺水推舟:“元帅,我觉大家所说也不无道理。依我看,莫如将石抹明安押入死牢,待我军获胜后再细细审理定罪不迟。”
  术虎高琪暗恨完颜鄂诺勒。我们一起定下此计,你倒会做好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无奈地说:“既然众位将军和监军大人都为石抹明安求情,本帅暂且留他一条性命便是。来呀,将石抹明安打入死牢,容后裁决。”
  当天下午,蒙军向野狐岭发起了第一次强攻。
  金军凭借地形优势,击退了蒙军进攻,自身也付出很大伤亡。成吉思汗的军队毕竟是在战争中磨炼出来的号令如一、无坚不摧的整体,不似金军久不经战事,缺乏御敌决心。
  第二天,蒙军引军再战。元帅木华黎一马当先,发三箭中金军三名将领,金军大恐,术虎高琪亲临前线指挥,方才稳住军心。
  第三天、第四天……
  整整一个月,蒙军三路大军不分昼夜,轮番发起强攻。金军伤亡惨重,渐成溃败之势。乘金军喘息未定,成吉思汗亲临战场,指挥三路大军将金军悉数围困于峡谷之内。
  蒙、金两军的这场大厮杀以蒙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金军精锐多半折于此役,术虎高琪仅带12万残兵败将退走抚州。
  术虎高琪将石抹明安押入囚车一并带走。他准备将明安做个替罪羊,以便日后在皇帝面前开脱他野狐岭战败的罪责。
  野狐岭既破,金国门户洞开。蒙军乘胜追击,又将术虎高琪从抚州赶到宣平。宣平城防坚固,蒙军首攻未下,术虎高琪稍稍松了口气。
  术虎高琪与完颜鄂诺勒商议,蒙古势盛,不如私下许以好处,劝成吉思汗罢兵。即使议和不成,来来往往也需一些时日,如此一来,正可借机重整旗鼓。但派谁为使好呢?完颜鄂诺勒提出石抹明安。
  术虎高琪连连摇头:“不成,不成。石抹明安与本帅有仇,万一他此去投降蒙古,成吉思汗岂不如虎添翼?”
  “石抹明安与成吉思汗有一面之缘,比他人更容易递得进话去。何况他口才惊人,胆气不凡,除了他恐再无人堪当此任。至于我们,只须扣住他的家小,不怕他会一去不归。”
  “明安家眷皆在沧州,只恐我们鞭长莫及。”
  “无妨。我们可遣使密奏皇上,请他下旨着人从速缉拿明安家小。明安是聪明人,只要他的家小在我们手上,他断不会轻举妄动。”
  “试试也成。”术虎高琪把握不大地皱了皱眉头。
  明安被押进帅府。木枷倒是除去了,脚上仍戴着沉重的镣铐。他明显消瘦了,憔悴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完颜鄂诺勒的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石抹将军,你受委屈了。来人,给石抹将军打开镣铐。”
  “监军大人,此乃何意?”镣铐打开后,明安不动声色地问。
  “石抹将军,我和元帅商议,欲派你前往蒙营说服成吉思汗,劝其退兵。将军意下如何?”
  明安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蒙军历时一个月便拿下野狐岭,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没能亲临战场,但能想象得出面对蒙军强大的攻势,金军是如何惊慌失措。战前他曾设想只要囤兵固守,一定可以将蒙军拦阻于岭外,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太低估了蒙军的英勇善战和大金所谓精锐部队的胆怯畏敌。倘若真依了高琪主动出击,只怕失败会来得更快。
  “石抹将军,你意下如何啊?”完颜鄂诺勒继续催问。
  “下战书的是我,议和的也是我。大人,你说我会‘意下如何’?”
  “此一时,彼一时,将军何必囿于俗礼?将军的爱妻、老母和幼子皆在家中望眼欲穿,将军就不想早日凯旋与他们团聚吗?”
  明安脸色陡变。他紧紧攥住拳头,恨不能将那张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胖脸打个粉碎。完颜鄂诺勒下意识地侧侧身体,避开了石抹明安愤怒的目光。
  明安刚刚腾起的怒火转瞬又熄灭了。谁叫我是大金臣子,他无可奈何地想。“也罢,末将到了那里该如何说?”
  “哪怕许以倾国之财,只要能劝动成吉思汗退兵。”
  石抹明安步履沉重地二进蒙营。
  成吉思汗的大帐中一片静默。成吉思汗无言地等待着,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疑惑。
  “我奉元帅之命……”明安说了半句话便停住了。他原想说“我奉元帅之命来同大汗议和”,话到嘴边又觉不妥,说劝大汗撤兵嘛,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素以能言善辩闻名于金军的明安两次出使蒙古,不料想一次比一次尴尬。
  “将军有话,但讲无妨。”成吉思汗敏锐地洞悉了明安内心的矛盾,越发和颜悦色。
  明安无奈,换了个方式。“金与蒙古有仇不假,可也对大汗有恩。先帝在世时曾视大汗为大金亲信,委以重任。大汗想必没有忘记当年我国与您首次合作剿灭塔塔尔部后,先帝封您‘北方都招讨’,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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