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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菜花(冯德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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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强加快脚步向石洞走去。他越来越紧张,心噗嗵噗嗵跳起来,他见到雪被踩的稀乱,象是有很多人来过。他更加快了脚步。
  黄昏的降临总是阴沉沉的。太阳已下去一半,散雾弥漫大地,昏暗的日光在给黑暗让位。夜风一阵紧似一阵,卷刮着枯草和雪片。
  德强不由地打个寒噤,牙齿格噔格噔在打响,浑身象在抽筋:一滩滩黑糊糊的东西显在眼前,他低头一看,是血溶化了雪,时间久变成黑色了。一块块人肉人骨头散乱遍地,金黄色破碎的呢子制服的残片,带钉子的破烂皮靴,就象是死去的尸首没埋好,被一群狗子扒出来撕吃的一样,沾污了这块盖着洁白的雪的黄色土地。
  德强猜到这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后,敌人留下的代价。但他一想,是谁打的呢?他再抬头一看,发现那炸塌的地洞。一切都明白了!德强急促地呼吸着,急跑上去,可是什么也没有了。他呆若木鸡地站在洞前,注视着从高处卷来的掩埋着洞穴的白雪。这样好一会,德强才慢慢从怀里掏出白芸给他用白绷带包起来的药,看着看着,一腚坐到石头上,眼泪开始往下淌,接着抱住药品,大声地痛哭起来!悲痛使孩子忘记了一切。
  一小队巡逻的敌人,闻声赶来。
  等德强听到响声抬起头,敌人已冲到跟前了。两个鬼子呼哧呼哧地扑到他身边,就要动手抓。德强一头从敌人胳膊缝里钻出去,飞快地窜进山沟,向山上猛跑。
  也许敌人欺他年小,也许敌人是想抓一个和八路军来联系的活口,他们不放枪,只是呜哇地叫着追。
  不知怎的,是心太慌,是掉进冰里的那只脚冻麻木了,还是跑路太多累坏了?德强这时跑起来很费力。
  敌人越追越近,只隔几十步了。
  德强连头也来不及回,一边跑一边掏出手雷,急转身,用力摔出去。轰的一声,一个鬼子应声倒下去。
  趁敌人趴下和烟幕的遮蔽,德强一头钻进稠密茸茸的大松林里……
  
第六章
  度过几天几夜的雪山石洞生活,人们开始蹒跚地往家走了。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和惶惑不安,不知道家里变成什么样了啊!
  母亲同花子拖儿携女地也在人群中,她心里比别人更加重一层负担。几天来,她吃不下饭,几个夜晚,她不曾合眼。并不是跟前的孩子闹的她不得安宁,而是担心着不在眼前的儿女,担心她觉着和自己亲儿子一样的姜永泉,还有和自己的孩子生死都在一起的人们。每当听说发生了战斗,听到枪声,她——母亲的心,就收紧起来,一直到发痛。她有时埋怨自己不该让孩子们离开她。可是她眼见只因孩子们去参加了战斗,才能使这末多男女老少安全的活着,她心里又觉得孩子们做得对,应该让他们去。如果她的儿女做了逃兵跑到她跟前,她会感到是羞耻。她只盼望他们别遇到不幸,希望他们只有胜利没有死亡。
  两个牺牲的民兵抬来了。死者的父母妻子发疯地痛哭着,人们都流下泪。母亲也哭了,悲戚伤心地哭了。她努力去安慰死者的父母妻子,她觉得她们太可怜太不幸了。她甚至下意识地想,毋宁把这种不幸落到自己头上好,她自信自己不会那末可怜,她会忍受下来的。这大概是她的怜悯心过于强烈的缘故,事实上如果真有一天她也挨上了,说不定她会更悲痛,简直无法活下去。
  当德强赤着脚、流着血,一只裤腿冻成冰棍,浑身象个雪球似的跑来时,母亲心里一阵酸楚疼痛。可是儿子却一点不显得难受,倒兴奋地讲述他们怎样打鬼子的事,骄傲地说着他用手雷炸敌人救出自己的经过。他似乎是在闹着玩,而不是在和凶恶的敌人打仗。这使母亲也受到胜利者的感染,她微笑了。人们都称赞夸奖她儿子,使她也觉得光彩。
  但是七子夫妇的死讯,唤起人们更大的悲恸。母亲几乎痛哭失声,她越发觉得好人死的太多了,这打鬼子的事多不容易啊!她痛惜死去的人,就越担心子女和人们的命运。慢慢地,她把这一切转为痛恨。没有鬼子汉奸,哪会有这些不幸呢?!
  人们离村还有好远,就嗅到了潮湿的硝烟气味。他们越来心收得越紧,越加快脚步。渐渐听到人的喊叫声,火烧柴草的爆裂声,水的拍击声,乱哄哄地响成一片。村里成了火海,浓烟弥漫,人们急涌进来。
  八路军战士和民兵们,有的在房顶上、墙头上、院子里,紧张地救火;有的从屋里穿进穿出,抢救东西。
  母亲看着那些战士们,身上冒着烟,着了火,忙得满脸都是汗,心里很感动。在这些人里面,她发现了姜永泉。
  从一个胡同里抬出一条门板,上面躺着一个蒙着被子的人。走到身旁,母亲才认出,那个拦腰捆着子弹带、肩上斜背着大枪、抬着门板一头的人,原来就是她的娟子!她的心象一块石头落下地,松快多了。
  人们哭哭啼啼参加进救火的队伍里……
  母亲想起什么,回头找儿子,但德强已不在身边了。她吩咐秀子,领着德刚拿着包袱先回家去,她抱着嫚子同花子直奔四大爷家来。
  一进院子,她们都惊呆了:四大爷满身是血躺在雪地里,身边的雪都溶化了。
  花子扑上去,嚎啕起来。
  母亲的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掉。嫚子也抱着她的脖子,哇哇地哭叫。
  正在这时,走进两个战士,对母亲说:
  “老大娘,老大爷受伤啦,我们抬去治疗吧!”
  母亲忙叫花子进屋拿条被子来,可是花子立刻哭着回来:
  里面什么也没有啦!
  战士们解释说,先救人要紧,被子他们那有。
  大家把老头子抬到门板上,他略微睁开一下青肿的眼睛,又慢慢闭上了。
  屋里可真够瞧的:粮食和着泥水撒满一地,锅碗瓢盆所有家具成为碎块,鸡毛蛋壳,小猪蹄子大猪尾巴扔得遍地都是,……连个插针的地方也没有。就象疏忽的主人出去忘记关门,闯进来豺狼,被搅乱得一塌糊涂。
  花子哭叫道:
  “天呀!俺哥嫂都哪去了啊?……”
  母亲一进东房间,一股腥臊气几乎把她熏倒。嫚子吓得把头藏在妈妈怀里,连气都不敢出。
  天哪!儿媳妇仰躺在炕上,全身赤裸裸的,肚子涨得象鼓一样,身上青一块紫一溜,头发蓬乱,眼睛愤怒地瞪着,血把炕席都染红了。
  母亲用手摸摸她,已经僵硬了。她挡住就要扑上来的花子,悲痛地说:
  “花子,人死啦,别上去啦……”母亲不得不一次次擦去眼泪,“去,听大嫂的话,找点布来。好孩子……”母亲的衣襟已被泪水浸湿,嗓子里有块咸腥的东西在塞着,她说不出话来了。突然,一口黑红的血,从她口中冲出来!
  一个年青的女人,没能等到她的孩子出生叫一声妈妈的时候,就无辜的同胎儿一块埋葬在血腥的屠杀中!
  母亲正同花子在收拾媳妇的尸体,忽然柱子闯进来。花子跑上去抱着哥哥的胳膊,痛哭道:
  “啊,哥呀!我的嫂……”
  柱子的眼睛疯了似的骇人地瞪着,呆怔一会,一头头往墙上撞,呜呜地哭叫道:
  “天哪!都是我害的你呀……鬼子!这王八蛋……”他忽然变得残暴起来,满地寻找东西,象要去拚命似的。
  母亲用力拉住他,一声声地叫他,柱子忽地噗嗵跪在母亲面前,抱着她的腿,哭着说:
  “大嫂啊!这都怪没听你的话!这下我算明白啦。幸亏八路军救出我来,不然早叫抓进据点啦……大嫂!我一定豁上这条命去跟鬼子拚!”
  “柱子,别再哭啦!”母亲把他扶起来,“知道了就好。快把媳妇料理料理……”母亲话没说完,秀子忽然哭着跑来:
  “妈——妈!咱的房子都叫烧光啦!”
  母亲站在院子里,三个小点的孩子都偎在她身边,注视着她的脸。她看着几乎被烧光、又被八路军救下来、还冒着白白的水气的房子,一声不响,也没流泪。人的死亡把她的眼泪流干了,可是她嘴唇两边的深细皱纹更为明显,并在微微的抽动。
  她的眼睛又向靠山的地方看去。
  那里,有一座黑洞洞没有顶盖的破房屋,墙头上已长满野草,盖着屋山上烧糊的痕迹,后面那株下半边被烧死的古老杏树,象个衰弱的老人,弓弯着身子,俯视着自己的旧伤,窥探着村上的惨景。
  母亲紧攥着手指,牙根咬得有些发痛,心里在清晰地说:
  “王唯一!王竹!日本鬼子!两年前你们害得我一家死的死,逃的逃,今儿又烧得我寸草不留,这前世的冤,今日的仇,我烂了骨头也要跟你们算清!”
  村子里渐渐平静下来。
  锣声响起。
  人民都向开会的南沙河拥去。谁也不和谁说话,就连孩子们惯常的嘻闹也绝迹了。人人的脸上象罩着一层乌云,阴沉沉的;眼睛象下上一层露水,湿漉漉的。他们默默地走进会场。
  会场上,空气异常肃穆紧张,一排排整齐的战士坐在前面,带着刺刀的大枪,象树林般地齐齐耸竖在人们头顶上。
  姜永泉在台上悲愤地大声讲话,他宏亮的声音有些沙哑。“乡亲们!”他说,“大家都哭了!谁能不流泪呢?我们受的损失可太大了!藏的粮食被抢去好多。大家亲眼看到,没走的人家所遭的殃,人被抓去,女人被糟蹋……七子、七嫂子牺牲了……”
  随着他愈来愈低沉悲痛的声音,人们不由地注视着放在台子一旁的四口赭红色、雕刻着各种花纹的棺材。这是七子夫妻和两个民兵的灵柩。棺材是那些老人自动献出来的自己的寿材,献寿材的有德松的父亲和被王唯一害死儿子的王老太太。
  会场气氛更沉重悲怆,令人窒息。
  “乡亲们……”姜永泉被沉痛的情绪控制着全身,他的话音更加沙哑。他真想痛哭一场。但他明白,这末多眼睛在看着他,是多末信任、渴求和希望的眼光啊!难道这些人希求的是自己的眼泪吗?他们需要的是他的悲哀的恸哭吗?不,决不是!他们不需要他的眼泪,他们需要的是力量,是希望他告诉他们眼下怎么走,将来怎么过!
  姜永泉吞回从心底渗出的泪水,他转变口气,充满着满腔的勇气和力量,大声地吐出每一个字:
  “乡亲们!死去的人为咱们做出榜样,要想保住家乡,必须战斗!乡亲们,死去的人不是要咱们活着的人为他们哭,他们不需要眼泪,要咱们来报仇!”
  军队喊起口号,立时带动了全场。那呼声好似洪水奔腾:
  “打倒日本鬼子!”
  “收复失地!”
  “坚决为死难同胞报仇!”
  “同胞们!擦干眼泪,洗掉血渍,拿起刀枪,保卫家乡!”
  …………
  会场沸腾了。姜永泉接着说:
  “乡亲们!咱们不能等死啊。这次多亏我们的八路军,把敌人打回据点,把抓去的人救回来,又帮咱们救火抢东西。咱们民兵在八路军的帮助下,也打了胜仗,没使跑出去的人受害。咱们要感谢八路军。要想过太平日子,就必须把鬼子赶出去。要想打走鬼子,就必须扩大子弟兵……”
  娟子领着人们又喊起口号:
  “感谢共产党八路军!”
  “老百姓要支援自己的队伍!”
  “青年人要参加子弟兵!”
  德松跳上台子,高举着拳头,大声说:
  “要想不当亡国奴,过太平日子,就得有人保卫祖国,不打走鬼子就别想安稳一天!有种的跟我来!参加八路军去!”
  军队鼓起掌,喊起口号……
  德强心热了。他早就羡慕上于水和白老师,想当个和王班长一样威武强大的人,更觉得那于得海团长不但英勇无比,而又是个很亲切很和善的人,再加上这热烈的怒潮,他再也憋不住了。他挤过来,拉着被这一切激动吸引住的母亲,象要求又象告别地说:
  “妈,我要走啦!”
  “上哪去?”母亲一时莫名其妙。
  “跟八路军去……”
  会场继续沸腾着,不少青年往台子上跑。大海、玉秋等干部,还有四大爷的儿子柱子都在内。没一会,台子上排了长长一溜。
  母亲的心浸泡在激动里,等她想起儿子,忙转身要对他说话,但德强早不在眼前了。
  她这才发现,台子上夹在人群中的那最小的一个,就是她的德强。
  德强看着母亲,高兴地朝她微笑着。
  母亲也忘记刚才儿子问她时,她是不是答应他了。她惟恐孩子还不知道妈的心思,赶忙回了一个满意的点头。
  王老太太颠踬着一双小脚,艰难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一发现她第三个儿子,就叫起来:
  “月袖!你就这末不争气,还蹲在那儿干么?舍不得家吗?”
  月袖早想去,可想二哥死了,大哥又病着,家里没人干活,又怕母亲不愿意,不去还怕人家笑话,所以才钻在人缝子里。听母亲这一说,他也不回答,就大步地跑上了台子。
  参军的人报完名,人们又开始祭奠烈士。……
  开完党员会,已经是半夜了。
  姜永泉把疲惫的人们送出村政府的大门口,刚想关门,可突然袭来一阵昏晕,只觉眼前直冒金星,一口酸水吐出来,他忙倚在门框上。
  喘息一会儿,觉得头烧得厉害,脑子象有针扎似的刺痛。他扶着墙走出来抓一把雪在前额上擦了擦冰凉使他清醒了一些。
  他感到在外面比在屋里爽快多了,就想多待一会。他嘱望着那矗立在星空中银白的南山尖,想着刚才会上大家讨论的问题。
  在会上,大家都认为害七子和干部们的房子被烧的这些事情,是王唯一家的女人坏的。她们也跟敌人走了。因为村里几家富农不敢动,别的再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人。哦!娟子提到过王柬芝,但立即遭到许多人的反对。都说这人平时表现挺好,这次又跑出去了,怎么能怀疑是他呢?
  困惑的情绪又把姜永泉抓住了。平时他经常注意王柬芝的行动,虽然这人象娟子说的他毕竟是地主家出身,他哥王唯一又被镇压,平时对干部有些过于恭维,很可能不可靠;可是他也没做过对抗日不利的事情啊!而且样样事都想走在头里,处处表示对抗战的忠心。在这次敌人扫荡中,姜永泉也曾派人监视过王柬芝的行动,可他确实是和全家人藏在洞里,一直没有出来过,人们都回村后他才出洞回家的。这些事使姜永泉越来越迷惑,是什么力量使王柬芝和这个汉奸家庭的关系割断得一干二净呢!是真因为他是个知识分子明大理,敌人的惨无人道的兽行激发起他爱国的热情吗?可惜没法了解这个人在外面的经历。是啊?娟子、德松他们说的也有理,他终究是个财主,很难真心跟我们一道走。对,要团结他抗日,也要防备他存心不良……
  “谁?”姜永泉正想着,见有人走来。
  “我,是我。”来人凑上前,一认出是谁,忙说:
  “啊,是姜同志啊!在这里不冷吗?”
  姜永泉见是王柬芝,就说:
  “不冷,在这清凉清凉。这末晚你要上哪去?”“找你呀!吃过饭就找,听说你在开会,也不好打扰。”接着王柬芝恳切地说:“唉!姜同志,看到法西斯的兽行,真叫人难过,我找你是想商量商量,看谁的房子烧了没住处,到我那住去。谁没吃的,我家里粮食也有些,拿出些分分吧。唉,这丧尽天良的强盗哇!”
  姜永泉想了想说:
  “王校长,你诚心诚意这样作,我们很感激,群众也会欢迎。好,明天我和村里干部商量商量看。房子还好对付,粮食倒是很需要。天不早啦,你先睡吧!”
  “哪里哪里,还不都是为着共同的敌人……”王柬芝正说到此,见有人走过来,就告辞走了。
  来的是娟子。她胳膊下夹着一个包袱,一见走的是王柬芝,就问:
  “他来干什么?”
  “他说见村里受到损失,想拿出房子和粮食来救济。”姜永泉答道;又问她:
  “你来有事吗?”
  娟子没回答他,却又问道:
  “你答应他了吗?”
  “那怎么能不答应,为抗日出力是好事嘛。”
  “我看他不一定是出于真心,该不要他的!”娟子有些气愤地说,一面迈步向屋里走。
  姜永泉跟在她后面,边走边说:
  “秀娟,这样做就不对了。咱们的抗日统一战线你不是不知道,不论穷富,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咱们都欢迎,怎么能不要人家的呢?”姜永泉对娟子的警惕性是喜欢的,并希望多有几个象她这样立场坚定的人,他也很理解娟子的心情,只是他考虑的多一层,全面些,不同意娟子的做法。他又接下去说道:
  “秀娟,光有气不行,怀疑他有假,就要注意他什么地方有假,要弄清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才行。”
  “我一见他就有气,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为他和王唯一是一家人,里面有些私仇?喂,你说得对。以前我光是不信他,往后多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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