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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风水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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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赞:“三贝勒海量!”

宁完我没办法,皱着眉头,故意发抖,好不容易把这碗酒给干了。

莽古尔泰心中欢喜,眼瞅着宁完我站都快站不稳了,赶紧从旁边抓过酒篓,又倒了两大碗,端起一碗道:“好,痛快!这一碗酒本贝勒敬你,希望我们的误会彻底消除!来,咱们再来一碗!”

宁完我劝道:“三贝勒,实在不能再喝了,奴才酒量不济,再喝就站不住了。”

说话间,莽古尔泰端起大碗,一口气又喝干了,把碗底朝上,碗口朝下,一滴酒也没有滴出来,冲着宁完我晃了晃,那意思很明显:我都喝了,你能不喝吗?

宁完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一扬脖,一碗酒也下去了。

两大碗酒下去,莽古尔泰也感觉有些头晕了,不过看着宁完我东倒西歪的样子,心里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宁完我舌头发硬,摇摇晃晃道:“三……三贝勒,奴才……奴才还没给您敬酒呢。”说着话,又倒了两大碗,双手发颤地把酒端到莽古尔泰面前,“爷,今天这……这酒喝得……痛……痛快!奴才敬爷一碗!”

莽古尔泰这时候也有些发怵了,知道这碗酒喝下去,自己非多了不可,但是他一看宁完我里倒外斜的样子,真要是再喝下一碗,不死也得扒层皮,顿时来了精神,接过碗就要喝。

德格类一看,赶紧在一旁劝道:“五哥,你可别喝多了。身体本来就一直没怎么好,喝多了别把旧伤再引出来。”

莽古尔泰大手一挥:“笑话,这点酒能喝倒我莽古尔泰!”说罢,一口气又把这碗酒给喝下去了。

宁完我别看摇摇晃晃的,可是也把这碗酒给喝下去了。就见宁完我身子一栽歪,就滑倒在了地上。

莽古尔泰这时候看人都是俩影了,眼见宁完我喝倒了,不禁开怀大笑:“宁大学士,你咋……了?装熊了?你倒是……倒是起来啊?咱们再喝!”

一个大喜的日子,结果新郎官先喝躺下了,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再说莽古尔泰,回到家后,就感觉天旋地转,脸色发白,什么都不知道了。叫来大夫一看,大夫直皱眉头,赶紧灌下点醋,先吐出来再说吧!

莽古尔泰一直吐到后半夜,最后差点儿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本来身子骨就没好利索,这么一折腾,好悬没折腾死。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头痛欲裂,浑身都疼。

德格类下朝后,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见到莽古尔泰后不住地叹气,告诉莽古尔泰:“五哥,你上了宁完我的当了!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喝多,人家像是没事人一样,今天正常上朝了,说话议事根本没有一点异样,肯定是他故意假装的,结果把你给喝伤了!”

莽古尔泰一听,气得脸都绿了,恨恨道:“宁完我!我……”没等话说完,就感觉嗓子眼发咸,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第二次病倒了。

后来,莽古尔泰一打听才知道,宁完我的酒量大得很,大金国上下还没有能喝过他的,那天从头到尾都是他故意装的。他气得破口大骂:想不到我堂堂的三贝勒,却被一个奴才当猴耍了,让别人看笑话,这口气不出,誓不为人。

一天,莽古尔泰与弟弟德格类和妹妹莽古济闲聊。德格类道:“五哥,宁完我之所以猖狂,完全是汗王给他撑腰,要想除掉他,非得有个充足的理由不可。”

莽古尔泰点了点头:“当年父汗制定的律法实在太简单了,像他这种喝酒、赌博、嫖妓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约束。如今济尔哈朗正在修订律法,我明天去找找他,让他把相关的刑罚条款补充齐全,这样,就有法可依,不怕他不认罪了。”

说到这儿,莽古尔泰又问莽古济:“妹妹,你那边的事进行得如何?冷僧机什么时候作法啊?”

莽古济摇了摇头:“五哥,冷僧机说现在皇太极命相正旺,不是作法的时机。”

“妹妹,他不会是故意拖延吧?”

“应该不会,回去后我再问问他。”

莽古尔泰说了一阵话后,就感觉胸闷气短,连声咳嗽,德格类和莽古济见状,赶紧劝他上床休息,好言安慰了几句相继离开了。

按下这边如何商议不表,单说皇太极,没过了几天后,突然就病倒了。

皇太极的病来得非常快,也非常奇怪。当天,他正在大政殿与众人商议与明正式议和之事,突然,就觉得一阵晕眩,接着鼻子中便涌出血来。侍卫们吓得慌作一团,连忙扶皇太极回寝宫躺下,御医又是扎银针,又是用凉水敷前额,但就是止不住血,后来,干脆将皇太极下身放到温水中,折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总算把血给慢慢止住了。

皇太极突然病倒,众人万分惊恐,围前围后,一直在外室候着,直到汗王的血止住了,这才放下了心。

众人充满疑惑,代善就问御医:“御医,汗王得的是什么病?”

御医正在为汗王把脉,他示意众人稍候片刻。大家屏着呼息,看着皇太极那原本枣红的面庞变得十分苍白,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御医才说:“大贝勒,奴才医道不精,从脉相上看,汗王根本没玻”

多尔衮道:“胡说,出了这么多血还说没病,莫非把血流干了才算有病不成?”

“邪就邪在这儿,奴才把过各种奇脉,从未见过患此大病在脉相上却毫无反应的。”

一个邪字提醒了大家,女真人非常相信鬼神,代善道:“是不是叫什么迷住了?”

多尔衮道:“我看不像,要是叫黄仙或狐仙迷住了的话,是手舞足蹈、连哭带笑,汗王的症状根本不是。再说了,什么黄仙和狐仙敢蛊祟汗王?”

代善道:“那……是不是有妖人在背地里行魇魅术?”

多尔衮道:“真有此等妖人,定当碎尸万段。”

皇太极已清醒过来,他觉得脑袋像被掏空了似的,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病也感到非常奇怪,众人刚才的议论他都听到了,他心中合计着:“是啊,是不是有妖人在暗中搞鬼?”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见范文程在侧,便轻声道:“文程先生,赶紧把宝山还有果果萨满请来!”

范文程点了点头,赶紧下令去请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

时间不长,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都赶了过来。见汗王气息微弱,脸色青白,都大吃了一惊。

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观察了一阵后便退出寝宫,到天井院中商议。

魏宝山就问杜拉尔·果果看没看出是怎么回事,是实病还是虚病?

杜拉尔·果果摇了摇头,小声道:“我看这病有些奇怪。身上毛孔渗血,好像是中了巫术。我准备一会儿作法试试,只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魏宝山点了点头,突然眼角的余光就瞥见院子的角落里有个奇怪的东西,愣了愣,然后快步走上前一看,当时就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只乌鸦,乌鸦的两只眼睛流着血,身体还有些余温,显然刚死不久。

杜拉尔·果果跟着魏宝山走过来一看,当时就大吃了一惊,盯着这只乌鸦直皱眉,赶紧让人在院子里仔细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侍卫们在院子里开始翻找了起来,时间不大,果然又在其他角落里找到另外四只乌鸦,无一例外,每只乌鸦都是双目流血,刚死不久。

魏宝山见杜拉尔·果果闷声不语,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杜拉尔·果果见左右无人,这才点了点头,小声答道:“无缘无故地出现这么多死乌鸦显然不正常。而且每只乌鸦的眼睛都流着血,我倒是想起萨满术中很厉害的一种巫诅术,名叫魑诅!”

“魑诅?”

杜拉尔·果果点了点头,向魏宝山介绍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萨满巫术,一般的萨满根本就不知道。魑诅是用自己的命魂下咒,此咒完成后,据说在‘一运’内即会应验,被咒之人会无端暴毙而亡,可以说是邪恶至极。”

在古代术数中,“三元九运”是划分大时间的方法。古人把二十年划分为“一运”,三个二十年也就是“一元”,即“一元”等于“三运”,三元九运就是一百八十年。

魏宝山听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实在是想不到,世上还会有这种歹毒的巫诅存在。如果这是真的,那皇太极岂不是中了诅咒,活不过二十年了吗?

杜拉尔·果果似乎猜到了魏宝山的想法,冲魏宝山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的揣测,不敢肯定。 毕竟这种巫诅术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起过,据说行术之人会以一种生灵为媒介,血灵穿宅过堂,被咒之人中术后就会流血不止。”

魏宝山赶紧问杜拉尔·果果:“有没有什么办法?”

杜拉尔·果果摇了摇头:“只能找到施术者或许才有办法。”

“啊?”魏宝山皱了皱眉,显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几乎是不可能的。

马伯通在旁边听得真切,眼珠转了转,冲杜拉尔·果果道:“丫头,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汗王。这个事关重大,一旦传出去,势必引起一番腥风血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杜拉尔·果果点了点头:“老爷子说的是,尽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当夜,院子里的闲杂人等都被请出了院外,除了魏宝山和马伯通以外,只有夜叉带着几名亲近的侍卫守着汗王寝宫的门口。

杜拉尔·果果洒酒祭天,点香烛备法案,穿戴好萨满神衣后,敲响萨满鼓,开始为汗王作法。对外只说是为汗王驱邪,实际上杜拉尔·果果也想借此机会占卜出施术者的方位,虽说这种可能不太大,但是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再说了。连唱带跳,足足折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突然,寝宫上空长起一大片乌云,越来越厚,越来越低,狂风四起,天空就像被墨汁染过一样,伸手不见五指,黑得吓人。

就在大伙瞠目结舌的时候,就见杜拉尔·果果仰头冲天尖啸了一声,随着这声尖啸,从汗王寝宫的屋里突然刮出来一股黑色的旋风,围着院子打了几个转,最后转到院子正中央,原地飞速旋转起来。阴风怒号,飞沙走石,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杜拉尔·果果伸手抄起法案上的一碗鸡血,大碗在手中快速地转了两下,然后碗口朝下便倒扣在了桌子上,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碗中的鸡血竟然一滴也没有流出来。

就在碗口扣在桌子上的一瞬间,整只碗里发出“砰砰”地响声,就像碗里扣着一只老鼠差不多,声音越来越大,整只碗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突然“啪”地一声,小碗凭空炸裂,碗里的鸡血溅的到处都是,帐内的香烛几乎同时熄灭了。瞬时,院内变得漆黑一片。

杜拉尔·果果用手遥指那股旋风,紧闭双目,口中低喝:“得日勒恩烟尼,帕恩尼得,斯库丁,卡塔!”

就见那股黑风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突然拔地而起,直奔西南方冲了过去。

第七十三章 天斩煞穿门射心 索伦杆莫名折断

杜拉尔·果果伸手把蜡烛重新点亮,冲大伙笑了笑,示意大家不用担心,一切都很顺利。紧接着,她缓步进了汗王寝殿,走到龙床前伏身跪倒,低声禀道:“回汗王,如今汗王身上的邪气业已根除,再无大碍,只要安心休养,用不了几日便可复原。”

皇太极听后很高兴,点了点头:“一切有劳果果大祭司了!你们也辛苦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众人谢恩后,依次离开。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天刚亮,就传来莽古尔泰夜里暴亡的消息。

魏宝山回忆起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疑惑。虽说莽古尔泰最近身体欠佳,一直有病,可是也不至于病得如此严重,怎么好端端地就突然死了呢?实在是有些蹊跷。他赶紧和马伯通赶奔三贝勒府。

这时的贝勒府人来人往,前来吊唁之人络绎不绝,门口都排起了长队,老百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离着挺老远都驻足看热闹。到了府门前,报上姓名后,下人不敢怠慢,赶紧把他们二人请进了院。

魏宝山和马伯通到了灵堂,祭拜过后,也没有过多停留,安慰了家属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出了王府大门,刚要上马回家,魏宝山突然盯着对面愣住了,看了又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三贝勒府前是一条东西大道,四周绿树成林,左右周围都是客栈酒楼,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正对面是家杂货铺和卖布的布庄。今天估计接到官府的命令了,紧闭大门,并没有营业。

马伯通见魏宝山盯着对面眼不错神,愣了愣,捅了一把魏宝山道:“宝山,你看啥呢?”

魏宝山晃了晃脑袋,见左右没有外人,小声地告诉马伯通,对面那两家店铺有些古怪。

“古怪?什么古怪?”马伯通不明白魏宝山是什么意思。

“师叔,你看,这两家店铺都是三层楼,本来是墙挨墙,壁挨壁,两家都连着。你看现在,两家之间却让出了一尺左右的缝隙,重新垒墙翻建,各自加了一堵墙,中间却留下了这么一道一尺多宽的缝隙,这么窄的过道既过不了人,也走不了马,很明显是故意为之。”

马伯通看了看,果然,两家相邻的那两道墙体一看就是后建的,与别的墙面新旧程度不符,两家之间的房檐相连,唯独墙体隔出了一道缝,就像刀劈的一样,直上直下,透过这道裂缝可以看到后街的房屋。

看了一阵,马伯通就问:“宝山,这有什么古怪?兴许是两家闹了矛盾,这才重新垒的墙壁,有啥大不了的。”

魏宝山晃了晃头:“师叔你有所不知,你看这道裂隙,宽一尺三,高三丈六,正对着三贝勒府的大门。这在风水上称为‘天斩煞’。犯此冲煞,必见血光。空隙越窄长越凶,距离越近便越险。有此天斩煞横在门前,犹如颈上架刀,凶险非常。”

“啊?真有这事儿?”马伯通吧嗒了几下嘴,回头又看了看。

魏宝山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催促马伯通赶紧上马,回家再说。

到了家,魏宝山这才告诉马伯通,那两家店铺肯定是有人特意做过手脚,专门针对三贝勒的。天斩煞穿门射心,不见血光不回头。莽古尔泰几次吐血,身虚气弱,自然是首当其冲,难逃一劫。

第一次听说还有用风水阵法杀人的,马伯通不住地长吁短叹。

叔侄俩在屋里正说着话,杜拉尔·果果突然过来了。

打过招呼后,闲聊了几句,自然就说起了三贝勒暴亡的事情。

魏宝山就问杜拉尔·果果:“大祭司,这件事你怎么看?”

杜拉尔沉吟了片刻,苦笑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刚从三贝勒府过来,有点儿事情想不明白,这才想和你们商议一下。实不相瞒,昨天夜里我用血煞疗魂,逼走汗王体内的邪灵,使汗王免于受苦。血煞是萨满里攻击性最强的一种法术,我在逼去对方附在汗王体内邪灵的同时,驱血煞一路追随,这也会对暗处之人造成伤害,使其全身皮肤赤红,犹如火烤一般。不过,这个人既然可以发动魑诅,他的萨满法力肯定不在我之下,这种创伤对他来说是微乎其微的。让我没想到的是,三贝勒的尸体竟然赤红如血,据御医讲,三贝勒昨天半夜突然猛地从炕上坐起,喷出一大口发黑的血块子后,绝气而亡。”

“哦?你的意思是说,三贝勒是背后……”魏宝山皱着眉头,说到一半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杜拉尔·果果摇了摇头:“很多疑点我现在也没想明白。如果三贝勒就是施术之人,不可能这么轻易被血煞反噬致死;可是换一句话说,如果不是三贝勒做的,为什么三贝勒的死状会如此奇怪呢?”

马伯通听了半天,吧嗒了几下嘴,问道:“丫头,听你说,这魑诅应该是很高端的一门法术,不可能所有的萨满都会用,更别说三贝勒了,可不可以从这上面查查线索呢?”

“老爷子说得对,这个我也想过。近三十年来,会用这种法术的,我只知道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父亲尼桑萨满;一个就是行地七公中排行第五的廉贞星君。我听我父亲说过,好像廉贞本名叫冷格云沁,法号呪玄。在行地七公七人中,这个人是最神秘的,行事诡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与其他人一样,自打先汗去世以后他就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萨满自身法力不够,强行动用此术,自身命魂就会受损,轻则卧床百日,重则一命呜呼。”

魏宝山听后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个廉贞倒有些可疑。至于是不是三贝勒自己施术,这个没有确凿的证据,咱们还得保密。”

正说话的工夫,“噔噔噔”从外面就跑进一人,见魏宝山和马伯通都在屋里,擦了一把汗,赶紧道:“魏先生,马先生,汗王有请!”

魏宝山一看,认得来人,赶紧起身离座:“喜将军,这么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喜将军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杜拉尔·果果,赶紧行了个礼:“大祭司也在,太好了。实不相瞒,宫里出大事了,刚刚宫中的索伦杆突然无风自折,汗王有些担心,这特意让奴才来请二位和大祭司,汗王在宫里等着,几位赶紧过去看看吧。”

“什么?索伦杆折了?”魏宝山几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书中代言,什么是索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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