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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剑如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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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才黯然道:“毁容已是事实……”
  南宫独尊惊道:“我知道这事已成事实,但毁容之后,难道不能复容?”
  吴天才苦笑道:“复容谈何容易?一需神医,二需妙药……”
  南宫独尊道:“妙药不难,我这‘养天庄’中,有个药库……”
  吴天才摇头道:“我需要的,不是普通药物,是要朱红雪莲和百年田七………”
  南宫独尊点头道:“有,有,我药库之中,还存有半朵朱红雪莲和一些上好田七,关于神医方面,定是吴兄夫人白道了…”
  吴天才摇头道:“不,我虽通医道.太以微薄,所谓‘神医’。必需精通岐黄.术追万扁,方足为功.我心目中的人选,有一远一近………”
  南宫独尊问道:“远的是谁?”
  吴天才道:“是岳姑娘的姑母,既能设法改变她先天重大隐疾“六阴鬼脉’,自属绝代神医!”
  南宫独尊点头道:“对,她的姑母也就是她的恩师,仙霞九畹仙子,确实医道极精,但仙霞太远,难解近急.吴兄适才还说有近的一位呢?”
  吴天才道:“近的一位,便是与我一路同来白水镇的沈宗仪兄………”
  南宫独尊神情一怔,转面对辛冰冰道:“冰冰,你去招呼倩倩,我与吴兄要商量—件事儿。”
  这一声“冰冰”,也使吴天才听得微愕?
  辛冰冰点了点头,退出密室,吴天才立即向南宫独尊挑眉道:“南宫庄主,我有几桩疑问,久亘心中,不吐不快!”
  南宫独尊笑道:“我早知吴兄会有话问我,老夫决定开诚布公,问无不答.答无不尽就是.”
  吴天才道:“岳倩倩姑娘在途中告诉我,她的父亲叫岳天豪,你却说叫岳克昌是这‘养天庄’的二庄主?”
  南宫独尊伸出左手食指,点了点头,含笑道:“好这是第一问,等吴兄问完,我一并作答.”
  吴天才道:“南宫庄主对我重金礼聘,所欲抵御之人,是不是我适才所说的沈宗仪?”
  南宫独尊笑道:“问得好,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吴天才目露精芒,凝注南宫独尊道:“我再向南宫庄主 打听一个人。庄主认不认识一位号称‘好色阎王’的司徒独霸?”
  南宫独尊以一种极深沉的眼色,向吴天才看了一眼道:“这是第二问,还有………”
  吴天才接口道:“没有了,我要向南宫庄主请教的,只有这三项问题。”
  南宫独尊道:“好,如今我来逐项答覆,第一,岳克昌是字。岳天豪是名,二者同属一人.早年他以名行,如今却以字行…
  吴天才道:“我被你重金礼聘之故,是不是打算对付那沈宗仪呢?”
  南宫独尊点头道:“正是!”
  吴天才道:“你认不认识‘好色阎王’司徒独霸?”
  南宫独尊毫不迟疑.立即连连颔首地,应声答道:“认识!”
  三项问题.全获得既简单又肯定的答覆,但吴天才的两道眉头,却不禁越发深深皱了起来!
  南宫独尊失笑道:“吴兄,我猜得出你为何双眉深锁?”
  吴天才看他一眼道:“南宫庄主,你既有此自信,不妨猜上一猜.”
  南宫独尊道:“吴兄定是认为沈宗仪誓不两立之仇.既属‘好色阎王’司徒独霸,我却何必以重金礼聘地,请你来对他防护?”
  吴天才道:“南宫庄主猜得对了,能不能以此答案,作为我问完又问的第四问题,也就是最后一项问题?”
  南宫独尊笑道:“能,能,不单能,并不必谈甚么量后不最后,因为我打算今日向吴兄开诚布公,揭破一切隐秘!”
  吴天才‘嗯’了一声,点头道:“不可与言,与之言,虽为‘失言’,但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却为‘失人’,南宫庄主这开诚布公之举,作得对了,因为吴天才生平,最重信守,不轻承诺,除非我觉得你对我轻视;玩弄权术,不够诚恳之外,我是绝不会中途变卦,有亏职守!”
  说至此处,目注南宫独尊道:“岳姑娘方面……”
  南宫独尊道:‘吸入‘转轮尘’之毒,有她继母辛冰冰去解,已无问题,且等我们倾谈之后,再研究怎么邀请沈宗仪利用我库藏朱红雪莲,和上好田七,替她疗治万劫浆的颊上留痕,恢复容光便了!”
  吴天才一惊道:“刚才那位夫人,名叫‘辛冰冰’?是岳倩倩姑娘的继母?”
  南宫独尊见了吴天才这种神色也颇感惊奇问道:“这桩事儿之上,难道也有甚问题?”
  吴天才因为碍难,不便直问,遂苦笑一声说道:“不是有甚问题,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位武林豪雄,江湖大侠……”
  南宫独尊笑道:“吴兄有甚话儿,尽管明言,不必有甚么碍难,吞吞吐吐,你是想起了那一位与此有关的武林侠士?”
  吴天才道:“无情剑客萧扬……”
  南宫独尊双眉微蹙,默然片刻,看着吴天才道:“吴兄真是博文广识,居然也知道辛冰冰与‘无情剑客’萧扬之间的关系……”
  吴天才双目之中,闪射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神色道:“这事有点奇怪……”
  南宫独尊摇头笑道:“一点都不奇怪,辛冰冰是先与萧扬仳离,然后才作了我的如夫人……”
  吴天才听得越发惊奇道;“如夫人?辛冰冰是有名的玉骨冰心,高傲无比,她……她纵与萧扬先行仳离,又怎肯不计年龄名位的作了你这位‘养天庄’主的如夫人呢?”
  南宫独尊道:“此事必须剥茧抽丝,从头细说,吴兄才会明白。”
  吴天才道:“南宫庄主请讲,吴天才有此耐心,敬聆究竟。”
  南官独尊咳嗽一声,正待细说详情,壁上一处小小洞穴之中,突然‘嗡、嗡、嗡、’,起了三声异响。
  南宫独尊目光一注,洞穴中又传来人声道:“禀庄主,有客拜……”
  南宫独尊道:“其么人?”
  壁上人声道:“‘转轮金刀’黄冷心,他说是庄主的天南旧识。”
  南宫独尊‘哦’了—声。略作沉吟道:“黄冷心在江湖颇有名头,不宜怠慢,请他大厅待茶,说我因有急事在身,不克亲迎,但立即便可出见……”
  说至此处,转面向吴天才笑道:“吴兄有没有兴趣一同会会这位‘转轮金刀’黄冷心?等他走后,我再毫无所影地,剖诉一切.”
  吴天才何等角色.一听便知这‘转轮金刀’黄冷心艺有专长,可能对南宫独尊构成某种威胁,遂点头笑道:“在下卫主有责,义不容辞,一同看看对方是何等来意也好。”
  南宫独尊一阵“哈哈”大笑, 与吴天才挽臂同行的,走向‘五云楼’外。
  ‘养天庄’的前庄大厅中,“转轮金刀”黄冷心饮了半杯茶儿,便听得屏风后有人传语道:“庄主到……”
  跟着,屏风后便转山—位清癯老叟和一位目有威棱,神色颇为冷傲的黄衫文士。
  黄冷心目光向来便知那清癯老叟确是昔年的东南武林盟主‘飞龙剑客’南宫独尊。
  南宫独尊一见黄冷心,便抢前两步,抱拳笑道:“罗浮一别,转瞬十年,黄兄仍是昔时丰采,毫无岁月留痕,可见修为精进.令小弟南宫独尊不胜钦佩的了!”
  人是昔日之人,事是昔日之事,黄冷心那里还会对他有半丝疑惑,一抱双拳,含笑说道:“黄冷心落拓扛湖,垂垂老矣,那里及得—上南宫庄主的松姿鹤骨,龙马精神,这位是谁,庄主怎不为我引见?”
  南宫独尊边自揖客上座,边自指着吴天才笑道:“这位是吴天才兄,在我养天庄作客……”
  黄冷心“哎呀”一声,目注吴天才,拱手为礼道:“久仰久仰,吴大侠的‘鬼爷神弓’美号,近两年来,真可以说是威震江湖,妇孺皆晓!”
  这几句话儿,表面虽颇揄扬,其实也暗蕴极锋,讽刺吴天才不过是新起当札,并非资深人物。
  吴天才各种感觉无不敏锐,但也并不发作,闻言之下,只是哂然一笑,淡淡说道:“黄大侠大谦了,吴天才末学后进,比起黄大侠这等成名已久的老江湖,还差得远呢!”
  黄冷心干笑两声,正待还口,南宫独尊已向他拱手说道:“黄兄,南宫独尊自隐边荒,已淡世事,但对昔年旧交,仍极尊重,不敢忘情,黄兄不会无故远来……”
  对面交谈之下,黄冷心已看出这‘飞龙剑客’绝非冒牌货色,遂趋着对方话头,自找台阶笑说道:“小弟不是有意远来,只是偶而路过‘白水镇’,闻得南宫盟主隠居此间,遂加拜望,加上客中……”
  南宫独尊不等黄冷心再往下说,便自接口笑道:“黄兄身在客中,必然多有不便,需用之处也多,南宫独尊敬赠黄金十两,聊作程仪,尚请黄兄不吝笑纳是幸!”
  话完,向身边侍立的老管家,一施眼色,便由老管家取来一锭黄金,双手奉上!
  黄冷心是藉此自找台阶,当然不能不收,“哈哈”一笑,抱拳说道:“南宫盟主仗义疏财,豪情侠骨,不减当年,黄冷心谢过厚意!”
  就在黄冷心刚刚接过那锭黄金之际,突然一声霹雳震响,有道火光,在‘养天庄’后左方冲天而起。
  南宫独尊双眉方蹙,已有人进入大厅报道:“启禀庄主,有两名蒙面江湖人物,越过护庄壕,似欲侵扰后庄,与地守之人,起了冲突!”
  吴天才勃然怒道:“这是那一路的大胆狂徒,莫非想尝尝我吴天才的‘九幽鬼斧’和‘九天神弓’滋味?”
  黄冷心摇手道:“吴大侠不必出手,常言道杀鸡岂用宰牛刀,黄冷心不揣鄙陋,向南宫盟主讨支将令。”
  语音顿处,站起身形,向南宫独尊抱拳笑道:“南宫盟主,黄冷心叨蒙厚赐无以为报,愿代擒侵庄之人,交由盟主处置。”
  南宫独尊向他深深看了一眼,双眉微轩点头说道:“好,有劳黄兄,但在未明其意前,不必对来人出手过重,南宫独尊退隐边陲,雄心早淡,不愿太多事了……。”
  说至此处,向报信庄丁道:“为黄大侠引路,前往出事之处……。”
  黄冷心去后,吴天才方对南宫独尊低声问说道:“庄主与这‘转轮金刀’黄冷心的昔日交情如何?”
  南宫独尊道:“交情根本就谈不上,只是昔日罗浮山万梅谷‘东南英雄会’上的一面之识。”
  吴天才‘哦’了一声,眼珠微转,扬眉说道:“此人在江湖中还颇有名头,仅仅一面之识,怎好意思来向庄主告贷”
  南宫独尊道:“我也觉得他来的有点可疑,且等看他是否擒住侵扰后庄之人再作研究……。”
  吴天才冷笑道:“我的看法与庄主不同,我认为黄冷心适才讨令之举,另有深心.说不定他与侵扰后庄之人,均属同路.用意在刺探‘养天庄’的虚实?”
  南宫独尊略一寻思,连连点头地瞿然说道:“吴兄高明,这种推断可能近于事实……”
  话方至此适才为黄冷心引路的那名庄丁,又复入厅报道:“那两名黑衣蒙面人,一见黄大侠便胆怯飞逃,黄大侠随后追去,声称必加诛戮,并命小人代禀庄主,多谢厚赐,他不再转来辞行的了!”
  吴天才道:“果然似有同路之嫌,只可惜庄主手中白送了那黄冷心十两黄金。”
  南宫独尊笑道:“‘养天庄’尚称富有,十两黄金,不算甚么,我认为对方那阴谋集团,用尽各种苦心,只是企图夺取一件罕世宝物!”
  吴天才叹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之语,果然不差,但不知南宫庄主在这‘养天庄’,藏有甚么…….”
  他本想询问藏有甚么罕世宝物,但又觉有不便,遂倏然住口。
  南宫独尊已知其意,目注吴天才,含笑说道:“走,我们仍回‘五云楼’去对酒深谈,南宫独尊决定把这‘养天庄’中的一切隐秘,都向吴兄开诚布公,尽量倾诉。”
  吴天才点头起身,与南宫独尊一同回转‘五云楼’中。
  第十二章
  楼中倾隐秘,南山诉当年。
  南山的颓败祠堂中,只有邢光宗与沈宗仪二人,单独相对。
  邢光宗眉头深蹙道:“奇怪,据我多方探听,业已确定‘养天庄’庄主;就是‘好色阎王’司徒独霸,但如今连‘转轮金刀’黄冷心兄,也说对方是昔年东南盟主‘飞龙剑客’南宫独尊,委实令人难解,我非要找个机会,亲自看他一眼不可!”
  沈宗仪道:“暂时不论南宫独尊与司徒独霸究竟谁是‘养天庄’庄主之事,老爷子请把对方当年谋害慧妹情节.对我说个清楚好么?”
  邢光宗因提起爱女,目中隐泛泪光,长叹一声说道:“宗仪,当年你以‘大力金刚手’误杀慧儿之故,是不是先在外接获密告,有人指责慧儿趁你外出离家之际,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表兄高玉,互相私通?………”
  提起当年之事,沈宗仪情恨满胸,怅然低声说道:“对这种无谓的流言,我原本毫不置信,但………”
  邢光宗叹道:“但你返抵家门,恰是凌晨,远远瞥见有条白衣少年人影,从慧儿房中逸出,一闪无踪,遂入室查问,只见枕痕在目.衾有余温,分明有人与慧儿同寝,慧儿却矢口否认,于是与流言对证,大起疑云,铁掌一挥,终生铸恨………”
  沈宗仪俊目之中,满含痛泪,饮完一杯烈酒,摇头叹道:“就在这九州聚铁,铸成大错之际’那白衣少年突然转回,取他遗忘之物,竟是慧妹表姐,素行不端,并一向男装的‘勾魂姹女’邵素素,这才真象大白,使我悔恨莫及。抱憾终身………”
  邢光宗怆怀爱女,亦自伤感,拭去默默垂落的颊上泪痕,苦笑说道:“慧儿知你肝肠似铁,嫉恶如仇,生平最恨邵素素那等无行荡女,偏巧邵素素远来探视,两人同榻,慧儿枕旁进言,谏劝通宵,总算劝得邵素紊灵光渐朗,颇有悔意……”
  沈宗仪叹道:“慧妹当日若说实话,怎会有事?但她偏偏否认有人同榻,而事实状况,不仅显然有人同榻,并互相同衾,加上途中所闻流言,遂……”
  邢光宗摇头遭:“这是劫数,慧儿知你情性过刚.又一向厌恶邵素素,深恐说出是她,你将人追返,严加申斥,使邵素素下不了台,恼羞成怒,又入歧途.睡夜的一宵苦劝,岂不顿成泡影?遂索性加以否认,谁知你先闻流言,后见男装人影,再问慧儿心虚否认之语,几般凑巧之下,闯下了无法弥补的滔天大祸……”
  沈宗仪泪若如泉,不住以酒浇愁地,悲声道:“这是我胡涂该死,但不知却与那‘好色阎王’司徒独霸有何关系?莫非老人家业已查明,当年那先入为主,污蔑慧妹清白的不实流言,竟是司徒独霸所捏造传播的么?”
  邢光宗道:“何止如此,我因‘勾魂姹女’邵素素似乎来的太巧,心中起疑,遂决定从她身上追查真象,果然于事隔三四个月以后,邵素素不单于司徒独霸处,取得千金重酬,并万分无耻地,与老贼合体交欢,淫兴如狂以下,自吐奸谋,使我知晓了慧儿之死,是司徒老贼的苦心策划……”   
  沈宗仪诧道:“我与司徒独霸向不识面,彼此无仇,他为何这等处心积虑……”
  邢光宗接口道:“谁说无仇?司徒独霸七代单传的独子司徒豹,于‘洞庭君山’,在你‘玉屏箫’下,惨死飞魂……”
  沈宗仪‘哦’了一声,恍然顿误地,点头说道:“原来那独奸七女的万恶小贼,竟是司徒独霸之子……”
  邢光宗道:“不单有杀子之仇,更有殪妻之恨,你在‘巫山朝云峰’下,是否杀过一个用一条绣带作为兵刃的红衣美艳妇人?”
  沈宗仪点头道:“不错,有这件事,那红衣妇人奇淫无比,无耻已极,不单一再向我挑逗,还施展了万分恶毒的苗疆毒虫,我才手下无情,加以诛戮!”
  邢光宗叹道:“就是为了这‘杀子殪妻’的两桩仇恨,司徒独霸遂立誓用尽心机,不惜代价,非害得你家破人亡不可……”
  沈宗仪目注邢光宗,以一种不解神色问道:“老人家既于三四个月以后,便发现这桩阴谋,怎么直到如今,才传那面破镜……”
  邢光宗不等他往下再问,便接口苦笑道:“你为杀妻亡恨,旦夕难安,我为丧女之仇,自也怒火万丈,当时按纳不住,立即发难,竟被司徒独霸、邵素素连手所伤,中了一只‘九毒绝命梭’,但司徒独霸的眉心间,也挨了我一柄‘月牙飞刀’,虽然性命幸存,疤痕却终身难减!”
  说至此处,除下长衣,向沈宗仪展视左肩头上的一处伤口又道:“那九毒绝命梭毒力极强,伤处又在左肩近心脏上,遂使我无法支持,晕绝倒地,等到被友好救醒,南荒觅药,北海求医,调治年余,方告痊愈,但司徒独霸却似因凶谋败露,怕你寻他复仇,竟冥冥鸿飞,隐藏起来,在江湖中失去踪迹……”
  邢光宗说得口干,徐徐饮了半杯酒儿,吃点卤菜,方又继续说道:“他虽消声匿迹,我却怎肯甘心,除了本人天涯海角,踏破铁鞋以外,并遍托友辈,四海八荒,苦苦搜索!”
  沈宗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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