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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旧梦:山河永寂 作者: 一寒呵-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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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私下里的****韵事更是传得极广,想来那花蕊夫人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女人,如此宠冠后宫竟能逼得圣上破了风水之为模仿故园山水草木。
  到了紫宸宫里,凌儿更是慌慌张张,〃皇后,圣上为修得那行馆竟伐了熏风门外的古杉。〃
  




第一百八十九章 熏风弄烟柳(下)

  宫中再无他人,云阶倚在榻上神色黯淡,半晌挥手,〃这等话别叫旁人听了去,他既然想修就有他的道理。〃反正如今早就明白,不管他有什么缘由也不是自己的前缘,她只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中宫里好好地活着,因为赵匡胤答应过他爹,要她好好活着。
  云阶开始羡慕那个他握不住的人,想来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仅仅是因为得不到吧,谁呢,这么大的胆子。
  凌儿靠在一旁手里玩着一方帕子不住地喃喃地说着花蕊夫人如何如何,外面都说那行馆是为她而建的,云阶倒也不觉得花蕊夫人就能如何了,纵使她一直都住在这紫宸宫里不曾外出,但是好似赵匡胤的心远不是一个花蕊夫人就能左右的。〃凌儿,先下去吧。〃
  这个结从他南下回来就解不开了。
  云阶懒懒地靠着,日子太长,而她连件解闷的事情都没有,闲在小榻上,靠着靠着觉得乏了,也便就那么睡下了。
  等到被凌儿推醒才觉得身上有些冷,到底是入了秋,凌儿埋怨着也不知盖上些什么护着身子,想来是睡了很久吧。
  
  两日后,李从善依旧不归属地,再次来到广凉寺外跪等国主召见。
  〃烦请长老代为将上表呈上来,我……实是……〃他这话说得带些敬重歉疚的意思,却丝毫不见得哀叹,只是很抱歉地请他去那表拿进来。
  相反,他这样安然的态度竟然小长老有些叹息。好似这根本于他没什么妨碍,看不见那便是看不见了。李煜的瞳色越来越浅淡,他顺下些发丝遮住,或许也是种不自主的动作,明知道也没了旁人看见,到底仍是厌恶这眼目。
  那袭苍白色的影子,已经根本看不清楚周遭了。
  
  小长老出去微微垂首,〃阿弥陀佛。国主命贫僧呈上奏折,国公便请先行回去吧。〃
  李从善心里错愕,今日竟是见也不得见了么,〃国主!〃声音大起来,小长老自行寻了个理由,先让他回去才好,这便面上不改,幽幽叹起,〃国主便是怕顾忌手足私情不好裁定此事,郑国公先请回吧。〃
  李从善眼望着那一方木门微微开启,留出的一条缝隙间可以瞥见佛殿正中悠缓而出飘出一缕青烟,顺风四散开去碎了一地枯枝清净。
  他深邃不见光的佛殿,李从善忽然脊背生寒,声音带了些探寻,〃六哥?〃
  一方门后,玄纱垂幔,特为他立了方简单的木榻来,小长老出去命人搬来的时候还记得要方团花金漆的来,李煜却像是想到了一般,只说最素静的便好,终归是佛寺中。
  流珠自然是知道他是怎么了,哭着在外面说要将未央殿里那一具搬了来,他只清淡地扔出一句话,〃搬了来,也是看不见了,便随意吧。〃
  
  他原本在玄纱之后闭着眼睛静静倚着,从善在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楚,定了心不去理会,忽地便听出了这句六哥,从善分明是带了些恐惧和犹疑。
  白衣的人蓦然扣紧胸口,呼吸间起了波澜,六哥……维持住一切安好的表象却被这一句话伤了肺腑。
  他忘了他还是很多人的信仰。
  李煜其实一直都是某种精神力量。
  即使从来没有人承认过力量这种词汇在他身上会有何体现,太多人忽视了人心,总以为这个孩子一生平顺,飘飘然地穿起一身山河锦绣,他便是个醉梦笙歌的傻子。
  六哥。
  这种心情,李煜不是没有过的,那时候,碧色袍子的李从嘉,他还记得流风亭外那湿滑的青石,弘冀哥哥伸过手来想要替他捧着那架琴。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是自己有多么强大,而是眼见得身后人的依赖你不得不告诉自己你是依靠。
  所以是不是自己那时候也让弘冀哥哥有这样的感觉,或许他被逼得真的是走投无路。
  人的精神力量很可怕。
  李弘冀到底是他心底永远的遗憾。
  
  那么今时今日,自己站在这个位置,还有人在外面等一句话。
  这种期望也许是真的太过于高看自己了,可是他不得不维持下去,李煜的心血上涌,唇边又见了血,此种症疾俱为急火攻心乃是无法根治的病症,喝药能压得一时,到底管不了一世,他动了心神便是消耗自己,这一袭白衣之下的巨大的暗涌再无人可以理解,可是他们看到的,还是那个寡淡的影子,悲喜沉凉都望不穿。
  把这一切家国飘摇万民性命,把和他彼此对立,把负了她一身骄傲,把自己国难当前瞳色尽散无法视物,此般种种,还有这么多人的仰视,统统揉捏在一起,使劲地挤压,挤压到忘了自己该如何纵情,全部扔进心渊最深处,死死地用那盛世的影子悬在半空中掩饰了二十多年。
  他怎么可能好得了。
  
  伸出手去抓过那小案上的茶杯,茶水暖心渐渐好得多,慌乱中他早便是眼前昏暗无法视物,翻了些热茶在手上也顾不得。
  终于是好些了,〃从善。〃他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足矣。
  李从善听了他的声音一愣,〃六哥,让我见见你好么。〃
  〃回去吧。你的上表我会看。〃
  李从善愣愣地看着那方门后,源源不断地香火气,〃六哥……你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好好地么,我能如何?从善,你且先回去,林仁肇的事情我定会考虑。〃
  李从善无法,只得慢慢转身而去。
  玄纱后,白衣之人一方素白的帕子慢慢地擦净了唇边的血渍。
  
  小长老手执那上表掀起玄纱走进来,看见的李煜面色淡然,微微倚在那方素净梅花纹路的木榻上闭目眼神,他手撑着额边,袖边滑下那腕子弧度清雅绝伦,和他方才走出去的时候没有丝毫不同。
  发丝遮住那只重瞳眼目,他微微睁开些眼目,觉得总也都是昏暗不能看清的也便又闭上了,口气更是寻常,〃还是要烦请长老诵来于我。〃
  小长老看他虽然是瞳色已散,这精神倒还是如常。
  〃是。〃
  
  雾般白纱衣的袖口中,一方帕子上都是血。
  




第一百九十章 蜜桂断清离(上)

  小长老按李煜请求翻开那份折子,不外乎先说些近日升州宋军驻兵不断增加,江南江岸也需将早有所准备,洋洋洒洒利弊要害说的极是在理,不愧是群臣商议后的措辞,小长老为他慢慢念来,目光停在最后一页之上,便收了声音。
  李煜略略颔首,“此表所言有理,明日起长江下游各方要点暗中驻兵,此事我也正在思量,既然已经呈了上来,便准了。”
  小长老应声是,眼光却瞥着那上表最后一页字迹,无疑是群公所言林仁肇之事,不知是谁的法子,写得倒是上下考虑得当,顾忌林将军于国有功,宜以暗中投毒杀之除其后患,此一来宋朝的面子顾及得当,赵匡胤那方不会怪罪放李从善回江南之后便起了戒心,只说是林仁肇听了风声自尽而亡,此来国主也好过些,不用落得个做绝的名声。
  小长老看的分明,却只字未提,他看着李煜的眼目空荡荡地浅浅颜色,微微笑起。
  李煜沉吟一会儿,“从善没有再提林仁肇之事?我近日多有不便,实不得出去命人彻查,不然此事无需如此拖沓。”
  小长老啪地一声和上了折子,“国公识得大体,必是与群公商议之后清晓利弊故此未提此事。”
  李煜闭上眼睛,“入了深秋,想来……他也等不得了。”
  小长老知他仍是忧心,执过批印来,“国主可是准了这折子所书?”
  “准了。”
  他便走近那身白衣,金线的袖口覆在白衣之上,“贫僧盖印实属不妥,国主又不能视物,恕贫僧无礼。”他轻轻伸出手去,握在那人消瘦的腕子之上,恰是一道伤疤,不由两个人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李煜笑起来,“麻烦长老了。”
  他便用手扣在他的腕子上将他带至那印所在,引着他自己亲手盖了下去。
  
  出去回禀郑国公的时候,小长老见着四下仍有按照惯例出来清扫落叶的小僧在场,也便觉得有所顾忌,引着李从善到了一旁的冷僻禅室中,先行佛礼,便幽幽开口,故意地压低了声音,“国主对防御之事极为看重,但不可明来,须得暗中部署,国公出寺去便可暗中进行,嘱咐群臣不能声张。”
  李从善颔首,看着那印在最后一页之上,“国主竟然准了林仁肇之事?”
  小长老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轻些,“此事国主思量许久,今日是应下了,但是林仁肇死后只可说其畏罪自尽,不得明言事实真相,国公自去安排便可。”
  李从善便紧紧握着那份折子颔首而去。
  
  佛殿之中,李煜仍旧是淡淡的样子,一时眼目不好又无以排解,脸色在那几重玄纱之后愈显苍白,赵匡胤已经命人驻扎升州此意太过明显,他万万不得这个时候放出话去言明自己瞳色溃散目不能视物。
  听得有人声进来,他便知是小长老回来,一时想起了什么,若有似无地开口叹着,“如今真是命数,咳血的毛病养的好些,却又出了别的差错。”说完嘲弄地笑,支起身子来向后懒懒靠着,“我也一直在思量,这眼目最近突然如此,可是有了什么特殊的缘由。”
  室内一直没有回应,李煜也便径自说下去,“长老,与你我无所顾忌,只是略略说说心中的疑惑,想来,这眼睛……从皇后送来药后便起了不同……”
  突然的碎裂之声,什么东西全部翻倒在了地上,听那清脆的断裂声该是玉石琉璃器皿一类,李煜蓦然觉出了不对,“你……是?”
  女英愣愣地看着脚边端来的一碗蜜桂润津粥翻洒在地,“国主……”
  李煜指尖略略一紧,面色却是不变,“女英……你如何进来也不曾通传?”
  小长老引着郑国公去往禅室说些要紧事,这边几个扫地的小僧又懂得什么,见了国后亲自捧了粥食探望国主,连句话也不敢多说便直直地为她推开了门。
  女英看着他的眼,虽被那发丝略略遮住些了,却也看得情况不好,愈发的浅了,“若是通传了,岂不是听不得国主的肺腑之言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蜜桂断清离(中)

  李煜笑意顿起,“便是听到了也无妨,我确是想过我如今这种境况是否和那药有什么关系。”
  女英缓缓后退两步,撑在身后一方木案上,他看不见她的神色,分明是失望之极,“你觉得我要害你?”
  他没有说话,女英声音陡然升高,“我为什么要害你?”
  李煜倒也不恼,“我只是闲着无事细细想来有所顾虑而已,你如此大声让别人听了去算是如何?”
  女英噤了声音,本来是他看不见她,可她这一瞬间却又希望看不见的人是自己,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国主的顾虑极是,女英此时分辨却也无用,不如便请国主寻个信得过的人去请御医来查看那方子吧。”
  话未说完,身后响起人声,小长老掀起玄纱先见得了一地地粥食狼藉,还带着暖暖的烟气,空气里都是淡淡的桂花甜香,“见过皇后,这是……”他也愣住,看着李煜倒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女英的脸色分明极是不好,竟然红了一双眼。
  李煜淡淡开口,“无事,国后见得没有人便进来了。”
  小长老躬身施礼,“阿弥陀佛,国主眼目近日不见好转,却也需国后开解一二,贫僧先行退下。”
  他转身便欲出去,李煜却开了口,“长老留步,我有事交代。”
  小长老望着正中金色华服的女子,女英也回过神来看着他,之间这僧者面露难色,终究还是走了回来,立在李煜身侧,“国主直言便可。”
  “实不相瞒,国后于我都有些担心那治咳血之症的药方别是有了什么闪失,故此想托长老代为查明。”
  女英也略略思量,“明日我来寺中祈福,顺便请一谨慎御医前来诊脉,面上按例而行,请长老暗中代为询问,国主如今的状况万万不得走路风声,长老只当自己弟子有了些不好的症状,问问这方子有碍无碍便可。”
  小长老有些为难,“国后凤体尊贵,贫僧明日借国后之事查访若是出了丝毫的差池恐是有失国体。”
  李煜摇首,“事已至此,我眼目之事只得这几人知晓,绝不可再牵扯其他人进来,如今纵使谁也信不得了,只能如此。”
  小长老看似无法,长长地叹了口气,躬身一句,“阿弥陀佛,贫僧定会谨慎。”
  女英见得他应下了,“一会儿我便将那方子亲手交与流珠,她总也算值得信托之人,由她呈过来。”
  “好。”李煜答了句,便依旧是老样子倚在那方素雅的木榻上,女英却好似仍有话要说,小长老便也就不再多问,缓缓退至纱外。
  
  李煜听得这方动静便也知道她仍是未走,嘴边一丝笑意恍若平日,堪堪优雅得分毫不差,“女英今日端来了些什么?嗅得桂花香甜之气。”
  她心里翻涌俱是苦闷,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渐渐安心下来,松了口气,“见你多日出不得这寺院,特意熬得润津粥,”
  “可惜了……”他倒是显出了些真的可惜神色,女英原本红了眼眶,这一说起来一颗心又柔软无比,“你不要担心……”本是想安慰两句,却又想起来自己或许在他心里是元凶,那话便没了下文。
  李煜摇头,“你如今可是失望?”
  “早便是习惯了……想来如果今日是姐姐替你熬了药来,你便永不会想到她身上。”
  李煜突地想起了旧日,淡淡叹着,“我的确不会,可纵是她,也骗了我。”
  女英那会儿的胡闹心性早就忘了一干二净,这时候见他这么说,皱起了眉,“姐姐她……”
  “耽误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已,她不想我出去。”仿佛是完全不愿在多提,他三言两语带过全部,是是非非早就不重要了,总之结果如今都看在了眼里,笙鼎楼烧得一干二净,谁也挽回不了。
  女英眼光一变,微微低下身去,金漆的盘子还在手里,她伸手去将那碎了的琉璃碗慢慢地拾起,李煜听得分明,“下人的事情别伤了手,你回去吧。”
  女英却说着,“其实当日……是我放了姐姐安神的药木进去。不要怪她。”说完抬起头来看着榻上的人,慢慢地,他竟然显出了那么悲伤的神色。
  “女英,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这一次,你信是不信都好,我只说不是我。”女英慢慢将那碎片收拾到了盘子上,静静起身,“事到如今早就没了什么隐瞒的必要,那时候我便是嫉妒便是想看看如果她不似你想的那般好了,你还会不会对她一如既往。如今结果我看到了。国主如若想降罪的话,女英跪领。”
  他便听得她簌簌地跪在面前。
  女英抬起眼睛,不过几步的距离,着一袭苍白色的影子距离自己不过几步的距离,却是满面悲凉,他如此难过,为了这件事,如此难过。
  这么远。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好好地站在他身边呢。
  她同样悲伤,他却看不见。
  “女英。第二次,你还是跪在我面前。”
  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痛苦,“是。”
  “你可知道……我说过的,你和你姐姐的区别便在于,她永远可以与我并肩,而你……”他微微摇头,侧过身去靠在那榻上,“起来吧,回凤阕宫去。”
  是,她便是永远跪在他面前,他是她的神不是她的夫。
  




第一百九十二章 蜜桂断清离(下)

  端着那满室碎片的盘子离开,女英抬起手来就要出去,身后榻上的人突然开了口,“或许日后你便明白,你此举造成的后果,不仅仅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而已。”
  女英只当他在说眼目之事,手指掐住那垂纱,终是压下了心中激愤走了出去。
  李煜想当日那一碗让他睡了那么久的药,今日积郁成了升州数万驻兵。
  还有多少人要死在这碗药上。
  谁都曾经年少轻狂,可是代价未免太大了。
  他扣着额只觉得倦了,纷纷扰扰,其实谁也怪不得。
  小长老从纱后转出,叫来人打扫干净地上的残粥,“国主可是累了?”
  李煜坐起身子,“传徐铉到殿外听我口述,再上表于宋。”
  小长老应着出去传召,这方有些疑惑,“国主此次所因何事?”
  他眉间的忧愁不去,“永念难消释,孤怀痛自嗟。雨深秋寂莫,愁引病增加。
  咽绝风前思,昏濛眼上花。空王应念我,穷子正迷家。”
  小长老侧目望他,“佛祖有云,此世间一切皆空,正所谓空王,国主此中领悟渐深。”
  李煜依旧只是淡淡地笑,“大通智胜佛为其子缝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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