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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说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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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恋辰震颤莫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怀风不肯告诉她,她也不敢继续追问,怕听到的,是无法承受的答案。

    所以,她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听这首曲子,这首听说叫做「那年我遇见你」的曲子。

    愈听,心愈痛。

    与他之间的回忆像泛黄的老照片,一幕一幕掠过脑海——

    她叫计程车在大街小巷追他,他指导她弹琴时严厉又温和的神态;他每一回拉起她的手时,那直窜她骨髓的温暖颤栗;他为她跟别的男孩在一起而大发脾气;他耐心地诱哄要脾气的她;他吃冰淇淋时,那宛如咽下毒药的纠结表情;他看著她堆的雪人时,那阳光般灿烂爽朗的笑容;他吻她时,恍惚又激情的眼神;他抚摸她时,那仿佛呵护著极品陶瓷的模样……

    她听著,想著,又哭又笑,难过的哭,喜悦的笑,像发了疯一样。

    听听这首意境深远缠绵的曲子,听听他清明澄透的琴声。她怎么会认为他对自己毫不在乎?怎么会认为他无情?

    弹琴的人怎么会无情?弹琴的人从来是最深情的啊!

    为琴痴,更为情痴。

    拉出躲在衣襟里的练坠,她颤颤地打开。

    干燥的紫玫瑰花瓣,依旧沉静地躺在里头,仿佛待人唤醒。

    忽地,一滴泪坠落,滋润了干燥的花瓣,那一瞬,花好似苏醒了,淡雅的紫竟美得动人心魂。

    罗恋辰哭得更厉害了。

    她怎么认为自己能忘了他?怎么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想他?

    若真想遗忘,又何必让这瓣淡紫一直贴著自己的胸房?真要遗忘,又何必如此舍不下他的心意?

    於是,她不顾一切地奔来维也纳。

    於是,她在曾与他堆雪人的门前徘徊。

    於是,她拿著那片CD,仰望覆满皑皑白雪的门檐,却犹豫著不敢进去。

    直到她听见屋里朦蒙胧胧传来琴音——

    是他在弹琴吗?他又能弹琴了吗?

    取出他坚持要她保留的钥匙,她悄悄开门走进,踯躅的步履在玄关停憩许久,才慢慢转进厅里。

    琴声,更清晰了,每一个音符,都让她明丽的眸更泛红一分。

    那不是他弹的琴,是她。

    音响里正播放的,是她前两年出的那张莫札特钢琴专辑,温朗明快、却又带著淡淡忧愁的莫札特。

    她闭了闭眸,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定激动的心绪,然后,开始寻找他的身影。

    他在哪里呢?怎么屋内好像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正茫然间,厨房传来一阵声响,她一颤,直觉往角落一躲,靠在书柜后偷偷瞧他。

    他左手捧著一小盒冰淇淋,慢慢走到靠近窗扉的餐桌旁坐下。

    掀开盒盖,握住汤匙,他开始一口一口舀起冰淇淋,一面吃,一面望著窗外银白世界,脸上的神情惘然。

    他仿佛在想什么,一直发著呆,然后在一次挖舀的动作时手肘一拐,不小心撞翻搁在桌上的一杯水。

    他连忙放下汤匙,端正玻璃杯,接著抽出餐巾盒里几张纸,匆匆擦拭桌面。

    罗恋辰瞪著他笨拙的动作。

    泪雾,在眼眶里蒸融了,她咬住手背,拚命忍住意欲窜出口的呜咽。

    他的手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臂膀吊著绷带?

    他的右手……废了吗?

    是不是为了想弹出那首曲子,他拚命练习,不停地勉强自己的手,最后终於赔上了它?

    一思及此,她双腿瘫软,蓦地滑跪在地。

    是为了她吗?为了对她表明心意,他不惜毁掉自己的右手?

    傻瓜!傻透了!

    「……是谁?谁在那里?」白谨言听到了异响,严厉著声调以德语逼问,「出来!」

    她没有动。

    「出来!你究竟是谁?」话语还未落,他已随手拿起餐篮里的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地走近书柜。

    她不想让他见到她痛哭的模样,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伸出一只手,摇了摇。

    「……恋辰?」只是一只手,他便认出了她。「是你吗?」

    她依旧不语。

    「恋辰,你怎么会来?」他放下刀子,踉舱奔向书柜阴影处,果然见她跪坐在地,螓首埋入膝间。「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

    「是不是外头天气太冷了?你冻著了吗?头痛吗?」他焦急地追问,一面拉起她的手,探测温度。「好冷。你又忘了戴手套吗?这么冷的天!怎么老是不记得呢?」

    听他又像从前一样责备她,她心一扯,终於抬起头来。「我……很好。」迎向他的,是一张珠泪纵横的容颜。

    他一怔。

    「你的手……怎么了?」她哽咽著问。

    「手?」

    「究竟、怎么了嘛?」她颤著嗓音,又是惊惧,又是心疼。

    「啊,你说这个吗?」他望向自己的右手,云淡风轻地解释,「别被吓到了。其实只是医生不想让我动到这只手,才故意包得这么夸张的。根本没什么。」

    她没被他骗过去,又追问:「为什么不让你动?是不是已经麻痹了?」

    「放心吧,复健几次便会好的。」

    那么,果然是使用过度而麻痹了。由指尖的神经一直到肩头,他麻痹的范围究竟有多大?

    愈想愈心急,她禁不住伸手捶打起他的胸膛。「你、你是白痴吗?怎么能这样虐待自己的手?你不知道这弄不好的话有可能影响到脊髓吗?万一你因此半身不遂怎么办?笨蛋!笨蛋!万一永远好不了怎么办?万一以后连普通的手指活动也不能了怎么办?你都不顾自己身体的吗?你老是叮咛我要保护自己的手,怎么不照顾好自己的?疯了!你疯了!」

    她好气,真的好气,可又好心疼,疼得快无法呼吸了。

    「……你要是因为这样毁了自己的右手,看我怎么教训你!」她气苦地哭道。

    白谨言微笑了,她无意间的真情流露感动了他,胸膛满满的,饱涨著某种说不清的激情。

    「别担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他用左手拥她入怀。「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弹琴了。」

    这样赌上性命的弹法,一次就够了。

    她没说话,靠在他怀里不停地哭泣,像要诉尽心中所有酸疼哀苦似的痛哭。许久,才稍稍收东了理智,扬起容颜。

    「我听过……那首曲子了。」

    「好听吗?」他柔声问。

    「我本来以为是你替另一个人谱的,是另一个人弹出来的,我好生气,好嫉妒,有一刹那想杀了你们两个。」她汗颜坦承,脸颊烧烫,红得像一朵含羞的玫瑰。

    「傻瓜。」他伸指点了点她鼻尖。「那当然是为你谱的。我不是说过吗?总有一天会为你谱完这首曲子。」

    「可是——」她咬唇。

    她曾经那样惊天动地地怪他,曾经狠绝地在两人之间划下界线,他怎能轻易原谅她?

    「知道吗?我听了你的试听带。」仿佛看出她内心的思量,他主动开口。

    「啊,我知道。怀风跟我说了。」

    「那不是你的声音,也不是我的声音。」白谨言幽幽地道,凝望她的眼神深邃下已。「我知道你迷路了,恋辰。」

    「我……迷路了?」

    「你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感情的出口,所以你的琴声听起来闷闷的,像压了几千斤的愁,像说不出话来的哑女孩。」

    「是那样吗?」她茫然。

    「都是因为我。」他涩涩地说,「是我伤了你的心。」

    「你——」

    「我知道你爱我,恋辰。为了让我高兴,为了让我不要觉得那么孤寂,所以你才会千方百计想弹出我的声音。」他顿了顿,拉起她的手紧贴住脸颊。「是我太自私,光想著自己,却没去体会你的心情。」

    「你其实不太高兴我弹出你的声音吧。」她怜爱地望著他,在前几天反覆听著他的曲子的时候,忽然领悟了这一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另一个人手中弹出来,其实很寂寞,对吧?」

    「我怕自己的琴声被遗忘,也怕被取代。」他坦言,「还有,我也怕你恨我。」

    「恨你?」

    「你为了弹出我的声音,却失去自己的,总有一天会因此而恨我。」他苦笑。「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

    「为什么?」她哑声问。纵然早已猜到答案。

    「因为我爱你。」他低低地,眼圈一点点、一点点泛红。「我需要你,我怕你……离开我。」

    她颤栗不已,这一刻,深深体会到他总是藏在最深处的澎湃情感。

    「我很抱歉让你赶不上见母亲最后一面。」他低声道歉,「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的电话我真不晓得……」

    「别说了。」她伸指抵住他的唇,温柔地摇了摇头。「我不怪你。」

    将见不上母亲最后一面怪罪於他,其实只是迁怒,她真正怨的,是自己总是不了解他,是一片痴心无法得到回报。

    可现在,她懂了。

    他不顾性命为她谱、为她弹的琴曲让她懂了,懂得他的歉意、他的心意、他对自己满腔的绻缱爱恋……

    「恋辰。」他忽而痛楚地唤她,「你可以……你愿意——」未完的言语清逸气流中。

    可她却抓住了那轻淡的话尾,她凝望他,明白他蕴著祈求的眼眸意味著什么。

    他想求她留在他身边吧。

    因为他总是这么孤单,这么寂寞,可又害怕孤单,害怕寂寞。

    她早该明白的,他的每一首曲子、他的琴音,难道不是一直傲气地压抑,却又藏不住这样的心情吗?

    她早该懂的。

    承认自己害怕孤独,对他而言需要极大的勇气,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总是欺骗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想著,她微笑了,一种有点感伤、有点心疼,又满怀爱意的笑。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他一震。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拉出多年来一直珍藏的练坠,在他面前打开。「看,我一直把你的心意带在身边呢。」

    「这是?」他瞪著坠子里沉静的紫玫瑰。

    「不记得吗?是你送我的毕业礼物。」明眸莹莹,既是泪光,也是笑芒。「你以为我就不需要你吗?就连跟你分开的这段日子,我也天天带著它。」

    「恋辰。」思及她此举隐含的浓重情意,他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只能动情地唤她。

    她浅浅一笑,泪颜靠上他的肩,第一次唤他的名——

    「谨言。」

    终曲

    翌年,一张标题为「弹琴说爱』的钢琴CD发行了。

    CD里收录的每一首曲子,都是天才钢琴家白谨言亲自创作的,弹琴的则是他锺爱的未婚妻。

    可最让乐迷疯狂的,并不是这样天作之合的情侣档首次携手合作,而是里头一首名为「那年我遇见你」的曲子。

    这首曲子,收录了两种独奏版本,前后呼应,就像情人之间甜蜜的对话——

    温柔缠绵的罗恋辰与内敛深情的白谨言。

    这首曲子,也是曾经写下传奇的「钢琴之手」的最后一首公开演奏曲。

    於是乐迷疯了、狂了,上架第一天便排队抢购。买到手后,他们兴冲冲地打开来,发现一张印著紫玫瑰的优雅信笺。

    信笺上,印著两段心情短诗——

    那年我遇见你,我便不再是那个我了。

    我本来只是个孤僻、无心、不懂得开怀畅笑的男人,

    是你,让我听到了爱情的声音。

    那年我遇见你,我便不再是那个我了。

    我本来只是个无知、天真、不识得情爱滋味的女孩,

    是你,让我明白了心动的痕迹。

    【全书完】

 尾声

    三个月后

    正月二十二,迎亲嫁娶的黄道吉日。

    这天无风无雨,照理说该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可不晓得为什么却是雷声大作,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为这桩离奇的姻缘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为什么说离奇呢?

    这事得从五个月前开始说起。

    话说段氏茶业的少东段乐风在五个月前离家,从此不知所踪,可苦了他一对双亲,终日以泪洗面,唯恐独生爱子遭遇不测。

    总算苍天垂怜,两个月后,段家公子突然出现,倒在自家大门口,被下人们发现,赶紧通报主子,求医诊治。

    说也奇怪,这段家公子虽是毫发无伤,却陷入昏迷,不省人事,段氏夫妇寻逼名医,仍是束手无策。

    本以为爱子命中注定英年早逝,但几天之后,他竟离奇的苏醒,像个没事人般的行动自如,两老高兴得涕泪俱下。

    怎知这段公子身子才刚刚复元,便急嚷着要迎娶苏州凌府的小姐凌月。

    本来苏州凌府和他段氏算是门当户对,两府联姻也是美事一桩,只是两府人家素无往来,贸然上门提亲,未免太过唐突。

    不过段老爷对凌家小姐的事情略有耳闻。

    传闻她貌美如花、家财万贯,条件好得不得了,这几年来媒婆只差没踩断凌府门坎,多少青年才俊登门求亲,却是无功而返。

    凌家小姐眼界甚高,这事远近皆知,因此才会年近二十,还未订下亲事。

    虽说他家乐风也是年轻俊秀,可也未必能获得凌家小姐的青睐,他是不怕白走一趟,就怕谈不成这桩亲事,爱儿又会一病不起。

    不过在儿子的恳求之下,他还是收拾行囊前去苏州一试。

    只道这世上之事,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那凌家小姐恰巧也是病体微恙,近日才开始转好,本来是不见客,一听闻他的身分、来由,却是破例得见。

    提亲之事,他才起个头,凌家小姐便连声答应,这桩亲事,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谈成了,直到此刻想来,都还有些不可思议。

    至于这对大病初愈的年轻人,为何千里姻缘来相会?段老爷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不过他并不十分在意,只要爱儿从此能一帆风顺、无灾无病,其它都无所谓。

    新房内,拜雷鸣之赐,今日前来赴宴的客人比预期的少了很多。

    也间接证明,这世上为非作歹的商人仍占多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段乐风这个新郎倌也因此得以从婚宴中早早脱身,赶来陪伴他美丽的新娘。

    屏退了一干闲杂人等后,他掀起红色的盖头,发现花琴竟然坐着睡着了。

    他就奇怪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找周公聊天去了。

    看样子,她真是累坏了,要不光外头那雷鸣,就吵得人无法入眠,更何况她头顶凤冠,身穿霞帔。

    若是换作平常,他可能会体贴的替她除去这一身累赘,让她舒舒服服的入睡。

    但是今天不行,今晚是他们二度的洞房花烛夜,怎可又让他这个新郎独守空闺?

    「琴儿,醒醒!」他轻轻的摇晃她。

    「我好想睡,不要吵我。」花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睡眼惺忪。

    「再想睡也得把酒喝了才能睡。」这当然是假话,就算省去了一切繁文耨节,他们也还有很多比喝交杯酒还重要的事情得「做」。

    她从他手中,接下精致的酒杯,打算一口饮尽,再回头补眠。

    「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千钧一发之际,段乐风握住了她的柔荑,在她不解的目光下,他的手绕过她的,仰头一饮。

    她依样画葫芦,学着他的动作,喝光了杯中的甜酒。

    「好辣!」虽是甜酒,但对滴酒不沾的她,还是辣口。「酒也喝了,那我要睡觉了。」说完,她连凤冠都懒得摘下,和着嫁衣倒头就睡。

    「…这样睡到明早,保证腰酸、脖子疼。」他不顾她的意愿一把拉起她,摘下凤冠,除掉她的嫁衣。

    花琴懒懒的让他解除她的束缚。

    「…怎么累成这个样子?」虽说成亲的礼俗繁琐,可也不致累成这副德行才是。

    「还不都是玉娘他们!」她将自己不幸的遭遇,抱怨给段乐风听,「打从昨儿个夜里,每当我快入睡的时候,雷声就突然响起,吵得我不能入眠。」

    「…当初下手太重,难怪他们会赶来凑热闹,说好听是祝贺咱俩的好事,其实是跑来闹场的。」看那满堂的宾客被吓退了一半,就知道他所言不虚。

    花琴冷哼了一声,「我就是下手太轻了,他们才能来闹,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

    雷震子那几拳是不能省的,谁教他连劈她两次?揍他一顿是她多年心愿,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怎能放过?

    至于玉娘那几拳是为乐风揍的,谁教她害乐风流了一地的血?

    玉娘明明知道,她早就不依附在牡丹花上了,却还不阻止他,任他血流成河,其心不良,难道不该好好教训教训吗?

    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出手太重,这是他们两人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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