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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的身法!
秦川的心中,猛然发出这般的惊ya。阿罗叶众人或许不知,但自己修出了元神,洞息宇宙变化,一切细微的变动,自然都能察觉于心。
此人,正是方才房门轻启的那一瞬间进来的。
然而,自己也只不过是刚好能够察觉出来而已,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若是来者不善,是来取自己人性命的,那该如何是好。
“慕容千阳?”
忽而,看清了来人,秦川惊疑了一声。
此刻那窗前坐立的,正是南风阁主慕容千阳。此刻的他,刚好倒上一盏热茶,轻轻地握在手中,嘴角,亦是噙着一贯的浅笑。当然,他一定也瞧见了,秦川的那支龙脊,正悬空而立,直直地指向他的头颅之处。
凌厉的真元,随着清风不断地流转。
前后,不过半寸的距离!
“千阳不请自来,还望莫怪。”
慕容千阳一声请罪道,轻描淡写的笑容中,倒是看不出别的情绪。
不过,纵是南风阁如此变幻莫测的身法,竟也被眼前的秦川丝毫不移地捕捉了去。那同样不知何时出现的龙脊,随时都能取了他的性命。
“哼。”
随即,秦川笑了一声。
眉目轻动之间,便把那蓄着可怕杀意的龙脊隐匿了去。同时转头对着桑娜示意了一番,让她退去。这慕容千阳,倒不是来者不善。
“呼……”
紧接着,明显听到慕容千阳轻舒了一口气。
“南风阁的罡风疾影步,倒是名不虚传啊。”
秦川笑了一声,与慕容千阳这般随性之人,倒也不必过多虚礼,对阿罗叶使了一个眼色,便到那案前慕容千阳的对面坐了下去。
“若非如此,这越王楼外的九宫八卦阵,千阳怕是进不来啊。”
慕容千阳回道,笑容可掬。
很显然,外面布下防止外人探听的隐秘阵法,已经被他感知到了。秦川定睛朝着慕容千阳凝视了一眼,心中不由叹道:
这个慕容千阳,果然不简单!
当然,这些自是不能随口道出来。秦川又笑了一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不平凡之人自有不平凡之举。故此,便直接问道:
“兄台来此,不会是贪一杯茶水吧?”
“那当然不是。”
慕容千阳哂笑一声,但是很快,便迅速正了正色:
“我天阁如今由程老阁主主事,千阳呢,便负责跑跑腿。眼下晋州风云,所以来到了这临江府,能为天xia大计帮帮手,也是好的。不过,天xia正道齐聚参松观、共议诛魔大计之事,我料无人通知秦兄,便来顺道邀请一番。”
“参松观?”
闻言,秦川神色一凝。
这慕容千阳话中之意,自己当然能够听出来。中原正道虽然暂shi接纳了圣巫教,但内地里仍是耻于与之为伍的。唯独,慕容千阳是个例外。
从九归山那一次,便能瞧得出来。
他的主张,正是借圣巫教之力,对付那极有可能与西疆某股势力勾结的冥教。不管怎么说,暗中迫害了晋州多位正道中人的奇毒,无人得解。
唯一的可能,只有阿罗叶。
“怎么了?”
见得秦川略有阴郁的神色,阿罗叶关切地问了一声。
见状,慕容千阳也是别有意味地凝视了秦川一眼。阿罗叶乃是中原外人,自是不知,可他心中当然清楚,那参松观,正是伏羲门的地盘。
与通州紫城的济云观相同,这参松观,正是伏羲门在晋州的一处分观。此番正道联盟将议事之地定在了参松观,自然便是以伏羲门为主。而秦川与伏羲门的诸多恩怨,又如何……或是,又怎敢去那参松观?
“……”
秦川的心中,莫名迟疑了半晌。
良久,没有顾上回答阿罗叶,转而问那慕容千阳道:
“落雁峰派来主事的,是谁?”
“紫虚仙姑与玉剑仙乃是挚交,玉剑仙故后,仙姑曾决意三年不出;洞虚子不问世事多年,定然也不会下山;唯一主事的……”
说着,慕容千阳忽然笑了笑,“倒也奇怪,这回的中原大事,儒道释三家之主均未亲自前来,静虚真人只派了座下首徒上官瑶来处理此事。”
“……”
秦川面容一怔。
他心中的顾虑,旁人自是不会理会。
慕容千阳说完了前来的目的,随后一直正视着秦川,期待着秦川的答案。他的心里很清楚,没有圣巫教,中原正道想要败冥教,极难。
而且,前番圣巫教大破天心崖的举动,正是他们融入中原的大好机hui。眼下士气正盛,若能助天xia正道灭了这个心腹大患,青冥山的处境,定然不会如以往那般。这些,倒也是他作为秦川私交的一点好心。
“既是南风阁主相邀,我圣巫教自当前往。”
与秦川对视了一眼,这一句,却是阿罗叶回答的。
言语之中,并没有用秦川的名义,而是以圣巫教教主之名,答应了参与参松观的议事。秦川的内心,她做妻子的,却又如何不懂呢?
“那好!”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慕容千阳大悦。
当即站立起来,却也不再多留,直接说道:“议事之期,被定在三日之后。至于地点,秦川本是伏羲门人,想必便不用我多说了吧?”
“哼。”
秦川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看着慕容千阳再度无影无踪地消失了身影,秦川竟忽然感到几分疲累,昂起头来,不觉朝着窗外浩瀚的烟波瞧去,有些出神。
醉如云梦中,神游叹天泽!
……
晴空万里。
这晋州的气候,果真比那中原腹地早shang许多。
方才正月时节,那云梦泽上苍茫的天穹,竟是如同春夏时分那般的纯净。一片蔚蓝,几朵白云浮在天边,随着风,静静地流淌。
……不知是那水映着天,还是天映着水。
美妙如斯!
大泽之畔,稍稍远离了那喧嚣的临江府,山水之间,便有一座清幽的道观,松柏成荫,蓝天白云。据说曾有一位高人在此参松得道,便谓之:
参松观。
同时,也是修真大派伏羲门在这中原南隅的要地。
是日。
参松观临山而下,正是云梦大泽。此处常年水波不兴,风平浪静,倒是一个垂钓的好去处。只见一座凉亭近水而建,融道法天然之规,宁静祥和。此刻,正有一个年轻的道人闲坐其中,孤钓泽鱼。
却是秦川。
“呼……”
不知静坐了许久,秦川终是叹了一声。
只看着那没有丝毫动jing的湖面,久久不语。参松观的议会还有一日,该与阿罗叶交待的,自己也大都交待完了,反倒,得了几分闲暇。
而自己,并没有打算去。
至于为何?或许,自己的心中,也没有想明白。
若是早想明白了,身后便是参松观,自己随时都能踏入其中,也不会像此时这般烦闷……不,若是早想明白了,又哪里还会有今日?
“你这钩上无饵,怎能钓得上鱼儿?”
忽然,耳畔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秦川随即一动,转眼看去,便见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老翁。粗布灰衣,面衰色老,看上去也平凡之极,与自己不同,他看上去倒更像是来垂钓的。见得此般,秦川也未变色,笑了一笑,便道:
“我无心垂钓,有没有饵,又有何所谓!”
那水下的鱼钩上,的确没有饵。
一来,秦川本就是来此散心的,弄得一根鱼竿已是不错,哪里还有闲功夫去弄鱼饵?二来,若是自己想吃鱼,又哪里用得着辛苦垂钓?
钓鱼本身,钓的便不是鱼。
“那倒是。”
闻言,那老翁自语了一声,也不知明不明白秦川话中之意。
他极其笨重地挪了挪身子,毫不介yi地坐在了秦川的身边,也取出一根长长的钓竿,慢慢地钩上鱼饵,最终抛下湖去。做完了这些,又有些粗重地喘了几口气,方才转脸看了秦川一眼,说道:
“很久以前,我也见过一个如你一般的人。”
“老先生是说无心垂钓呢,还是无饵垂钓呢?”
随即,秦川如此颇有兴致地问了一声。
“既无心,也无饵。”
老翁答道,“那时是在江中垂钓,我见他钓了整整三日,从日出到日落,又从日落到日出,没有半刻停歇。最终垂钓无果,他便道这江中无鱼。然hou我便说他,我说你心中无鱼,又如何能钓得上鱼儿来呢?”
“呵。”
忽而,听得如此,秦川哂笑了起来。
这老翁话中言语虽不知真假,但其含义,倒像是来指责自己的。不过,对方的这番话,也的的确确有几分理。心中无鱼,自然也就无鱼了。
随即,秦川愈加有了兴致,又问:
“那人后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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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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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来了这云梦泽,后来啊,又去了那天心崖。”
“!”
听得老翁这看似随意的一句,秦川忽然一怔。
天心崖的地位,绝非寻常。修真一界中,自冥教占其为窟后,几乎无人再敢踏足;而修真间的传言,自也难免传入俗世,成为诸多耸人听闻的骇事,俗世凡人,自然也更是不敢接近。中原禁地,岂非浪得虚名!
而老翁所说之事,是在其前,还是其后呢?
若是其前,说不得,那去了天心崖之人,便正是君魔炎!
而若是其后,这老翁话中之人,也绝非寻常之辈。至少,绝不会是俗世之中的凡人,甚至,在修真一界中,也必有非同寻常的实力!
……会是谁呢?
想着,秦川的面色不知何时竟变得阴沉起来,再一次上下打量了眼前的老翁一眼,仍然无果之后,便又略微沉着声,继续问道:
“敢问老先生,你所说之事,发生在何年?”
“不太记得啦!”
随后,只见老翁仰着头,靠在那亭柱之上,面对着秦川如同审视一般的目光,也没有丝毫动容,熟视无睹。片刻之后,他又抬起鱼竿来,换了饵,十分熟练地再度将之抛入湖中。做完这一切,方才又道:
“那时天心崖已经很少有人去了,他送了我他的那根钓竿,便独自一人划着舟,去了那茫茫大泽之中。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喏,这根钓竿,便是那时他给我的。后来,听说他闯了一番功名,隐世而去。”
“……”
闻言,秦川心中一凝,陷入沉思。
听老翁之意,那人已经不是常人能比了。纵是太平盛世,敢只身一人前往天心崖,并且还闯出了一番所谓功名,自也不是俗世中人。
定然,是一位修真高手!
“不知那位高人名讳?”
秦川问道,却不知如何会对此事产生了兴趣。
“他本是在那北方的伏羲山中修行的,门中道号唤作玉衡子。不过后来不知伏羲门中发生了何事,再加上隐居避世,如今已经很少人知道了。”
“玉衡子?”
秦川面色一疑。
这玉衡子,自己两世身为伏羲内门之人,却居然从未听闻过。而且,眼前这看似平凡的一个垂钓老翁,居然会知道伏羲内门之事?
骤然,秦川元神散开,眨眼之间,已对老翁窥察了不下百遍。但结果,却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对方的丹田经脉之中,没有丝毫真元修为的迹象,甚至,就真真切切是一个性命将陨的古稀老翁。
是个凡人!
纵是如自己的师娘南柯宗主那般的境界,凭此刻的自己,都勉强还能窥出几分端倪。秦川绝不会认为,还有人能够及得过她!
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普通老翁。
“……”
忽然,秦川猛然一怔。
只见得眼前,那老翁迎着秦川的元神窥视,也不知察觉与否,本来满是沧桑与衰弱的目光,莫名一下变得迥异起来,直凝视着秦川:
“他年轻之时,道法修为已是不凡,但天外有天,他,也遇到了瓶颈。于是他便想,诸天万道,皆循天道之规,若能将百家修习法门融会贯通,合而为一,是否便能得窥天道,成无上之尊……”
老翁迟滞了片刻,却依然不顾此刻秦川心中的波澜,转过头去,望着茫茫烟波,水天一色,又继续如同自言自语道:
“他自视不凡,当然对那小门小道自也瞧不入眼。可是当时儒道释三家各持门户之见,他若偷习他派法门,必会引起师门之争。他不愿给师门带来麻烦,终将目光看向了天xia人争相恐畏的……魔道。”
“……私习魔道,自不会让他门他派来找伏羲门的麻烦,可是在他伏羲门中,却是必然要沦为叛逆孽徒。因为这般,他一度苦恼不已。”
“也正是如此,他才在那江中足足钓了三日的鱼!”
老翁终于说完,再度转脸看向了秦川,眸中,总有一股别样的意味。
“……”
听得这一切,本来还怀疑话中真假的秦川,竟是全然相信了起来。因为,这老翁话中之人,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师尊,无尘子。
师尊的往事,他从来不向自己提起,对于如何修得的魔道,也一直对自己搪塞过去。同时因为修习了魔道,在伏羲门内也被除名,一切典籍事记,也根本查不出分毫。难道,真是如此刻的老翁所说一般么?
无尘子一身魔道修为,是在天心崖所得?
“你在想,他去那天心崖,便是了却他的心愿的么?”
随即,老翁又如此问道。
“是,却也不是。”
不待秦川回答,老翁又顾自说着,“天心崖何许地也?他独闯魔窟,自是下场惨烈,险些殒命其中。所幸的是,天,从来都无绝人之路!”
“其后如何?”
秦川定了定神,问道。
“其后,听说恰逢冥教创立之初,明王宗拜访天心崖,结果,他便被那明王宗的宗主南柯带回了无量天。机缘巧合,便习得了陀罗尼大道,一举突po了大乘之境。听说,还得了一番姻缘,真是羡煞旁人也!”
“……”
秦川讶然。
没想到,自己的师尊,竟有这般的往事。
无尘子的魔道修为,自是南柯宗主所授的了。想来无尘子不愿供奉陀罗尼明王圣母,一心想要重返中原,方才有了后来的那般事。
不过,师父师娘的情劫,如今倒也很好地解了去。
秦川心中一哂。
“我与你说这往事,倒也别无他意。”
随后,那老翁看了看秦川,笑了一笑,“我见你垂头丧气,无心垂钓,辱了我临渔之兴,方才说道一番。你看那玉衡子抛却顾虑,一往无前,结果功名姻缘尽获;而若是继续数落江中无鱼,恐怕终将庸碌无为矣。”
“心中无鱼,纵是垂渔千日百日,也只是徒自妄然!”
“……”
听得这番言语,秦川忽然沉默了下来,低头不语。
却是似有所思。
自己在这湖畔亭间独自烦闷,却又能如何呢?如自己的师尊那般,抛却心头顾虑,勇往直前,纵是结果不尽人意,却总比独闭哀思的好。
至少,自己做出了选ze。
“老先生……”
突然,秦川猛地昂起头来,似乎终于顿悟。
不过,刚一抬头,原本就坐在自己身边的老翁,竟是离奇地消失了踪影。连同那根钓竿,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平静的湖面,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没有荡起半分涟漪。只见得自己的鱼竿,忽然颤了一颤。
“!”
秦川心中大惊。
方才那老翁,将几近无人知晓的修真之秘,如数家珍一般道出来,却,到底是何方人物?!他此番出现,却又是对自己昭示了什么?!
“……”
秦川双目凝神,久久不语。
过了片刻,方才立起身来,遥望着茫茫大泽,只见明媚的骄阳照着湖面,竟觉几分刺眼。方才的见闻,在秦川的心中,竟是如同一个梦境一般。
如梦初醒。
……
越王楼。
傍晚时分,秦川回到了阁中,依然有些恍惚。
“尊主!”
听得这一唤,秦川似乎才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方才发现此刻的阁楼之中,桑娜正在向阿罗叶禀告着什么,见得自己进来,她才唤的这一声。
“你回来了。”
阿罗叶浅浅一笑,立起身来为秦川斟了一杯热茶。
“嗯。”
秦川点了点头,在那案前坐下,一杯热茶饮入肚中,最终强自定了定神,才恢复了常态。一抬眼,见得那案上,此刻摆放着一封正式的信函,封上印着安阳叶家的徽记,倒是尚未拆开,正等自己回来。
随即,秦川昂头问道:
“叶秋奇送来的?”
“嗯。”
阿罗叶点头,“他亲自来的,但你没在。”
“他也来了?”
秦川疑惑了一声,心中一喜,便拾起信函拆了开,随意瞥了一眼,倒也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和慕容千阳一样,邀请我们去参松观的。”
“他说这是书面的,免得去了旁人说闲话,以他叶家书面邀请,旁人也不敢质疑我圣巫教的举止了。我回应了他,他才离去的。”
阿罗叶回道,看来也知晓了叶秋奇的来意。不过,她抿了抿唇,随即却又沉声道,“他还给了我一些来时刚查到的一些情报,说正在赶来的一些门派弟子中途遭到蛊术暗杀,而且尸体都被移往同一个地方。”
“塔纳罗?”
“嗯。目的地暂shi还未查清,我让桑娜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叶家提供的线索,属下立即传给罗狼。属下告退。”
得了阿罗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