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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恒寂现在看得十分明白，原本当今天下，只有两股势力。
一个是云舒所统领的三域大陆和无极海方面，另一个则是魔尊无涯所统领的炎魔海。
在此之前，他恒寂只有在这两者之间选择的余地。
可是没想到，在今天他竟然看到了第三个选择。
而这个选择背后的势力，却是远比前两个都要强大得多！
更为关键的是，对方开出的条件，要比云舒和无涯所能给他的，都要丰厚了无数倍！
要知道，自上古时代开始，一直到如今，妖族全都是时间的配角。
而妖兽，更是连配角都算不上，很多时候，都只是被屠戮的对象而已。
可是按照殷月灵的话，他们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纪元的主人，这件事情的诱｜惑力，对于恒寂这个妖兽之皇来说，是可以想象的。
不过，他显然还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沉思了片刻之后才问道：“那如果，我拒绝呢？”
然而这句话才出口，恒寂便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
轰！
霎时间，他仿佛看到了西域大陆在一瞬间崩塌，自己族人全都被斩杀的幻想。
呼！
下一瞬，四周的气息复归平静，恒寂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来，他还在自己的大殿之中，从来没有移动过分毫。
刚刚的那一切，只是殷月灵所释放出来的杀气，让他看到的幻象！
“如果你拒绝，我现在就灭了你们一族！”殷月灵寒声道。
咕噜！
恒寂再吞了一口口水。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绝不是说说而已。
她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狠心。
如果自己若是在这里拒绝她的话，对方是真的会在这里大开杀戒的。
“我有个问题！”迟疑了许久之后，恒寂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说！”殷月灵冷漠开口。
“你的修为……是不是已经到了至尊之境？”恒寂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要知道，就算对方是天道掌控者，可也难以让他产生如此的压迫感来。
唯一的可能，便是对方的境界，也达到了至尊之境！
听了这个问题，殷月灵一笑，道：“你觉得呢？”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恒寂却几乎可以确定了。
对方的修为，的确已经到了那个传说之中的境界。
这一下，他不由得心头一沉。
要知道，古往今来，能够达到那个传说之中的至尊境界的人，不过也就是一手之数而已。
即便是历史上的那些个天道掌控者，也只是靠着天道印记的加持，拥有了至尊境界的战斗力而已。
可是论起自身修为来，却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达到过那个境界！
但是眼前的殷月灵，不仅是天道掌控者，更是至尊境界的决定强者，这说明了什么？
毫无疑问，眼前的殷月灵，乃是自古以来，最强大的天道掌控者！
“我……答应你！”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恒寂终于向着殷月灵低下了头。
1722。第1721章 悲鸣
面对着迄今为止，最为强大的天道掌控者，以及最为孱弱的人间，双方实力对比太过悬殊了。
不管从哪个方向考虑，胜算都在天道的那一边。
所以只要稍加考量，恒寂都知道该做如何选择了。
“很好！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你今天的决定，究竟有多正确！”殷月灵笑着说道。
“是，大人！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去做什么？”恒寂询问道。
殷月灵一笑道：“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去给我进攻三域大陆！攻下多少城池不要紧，最关键的是……我要你尽可能的杀戮，不管对手是武道宗门，还是平民！”
“什么？杀戮平民？”恒寂闻声，脸色就是一变。
然而，那边殷月灵却根本不多做解释，长袖一甩之后，便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我都说了，这个纪元将要结束，人类终将覆灭的，杀几个平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这……是！”恒寂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此刻，殷月灵已经从大殿内消失。
“大人，命令我已经传达下去了，三日之后就可以启程！”良久之后，大殿之外，白发三千丈缓步走了进来，对着恒寂说道。
然而恒寂却叹了口气，道：“计划有变，命令所有族人，立刻前往三域大陆！”
白发三千丈听到这里就直接愣住了。
就在刚才，自家的主子还说要投靠炎魔海的，怎么一下子就转了性子？
“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投靠云舒？”白发三千丈诧异问道。
恒寂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开战了！”
当啷！
大殿之内，回荡着白发三千丈手中玉环落地的声音。
另一边，西域大陆海畔，殷月灵负手漂浮在半空之中，转头回望着三域大陆的方向，久久后冷哼了一声，道：“这肮脏的天下，也该是时候覆灭了！不过在那之前……”
说到这里，她豁然转身，朝着西方望去，而后身形一闪，直接从原地消失。
数日之后，炎魔海魔山之前，殷月灵现出了身形。
她此行的目的，便在魔山之巅。
可是才来到山前，便被人挡住了脚步。
“站住，再向前去，死！”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在殷月灵的面前，海魔女傲然而立。
而在海魔女的头顶，一头遮天蔽日的异兽盘踞着，和海魔女的气息交相辉映，散发出恐怖的力量来。
那正是金翅大鹏！
“哦？好大的鸟儿啊！”殷月灵见状颇为吃惊，仰头看着空中的金翅大鹏。
“跟你说话的人是我！”而在这时，海魔女恼怒道。
殷月灵竟然无视自己，这让海魔女分外震怒。
而在这时，殷月灵才将视线收回，转而冷漠的看着海魔女道：“滚开，别挡路！”
“放肆！”海魔女顿时暴喝出声。
可虽然愤怒着，她却没有直接对殷月灵出手。
见到这一幕，殷月灵饶有兴致道：“有意思，看来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是么？不过我不觉得凭你的见识，能够看出这一点来，是谁告诉你的呢？”
海魔女咬了咬牙，道：“关你何事？”
殷月灵仰起头来，看着高耸入云的魔山之巅方向，道：“是无涯么？那个家伙，感应到我的气息了？还真是不容易！”
说着，举步便朝前走去。
铿！
一瞬间，海魔女玉笛握在手中，死死的挡在了殷月灵前进的道路上，而后将玉笛凑到唇边，吹响了勾魂之曲。
然而，这曲子才响到一半，便直接戛然而止。
“啊……怎么会？”海魔女一脸惊恐的瞪着眼睛。
在她面前，被斩断的玉笛，连同着她的数根手指，在空中飞舞着，还来不及落地。
而殷月灵此刻，却已经到了海魔女的身后。
整个过程，海魔女没有看到对方如何出手，也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穿越自己的。
双方之间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大？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放任对方就此登上魔山。
“你给我站住……”她转身，刚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便在这时，一道寒芒从她喉头之间扫过，紧跟着这位一代女魔头的人头，便直接飞上了天。
“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多好？就能捡一条命了，非得不自量力的来拦阻我！”殷月灵缓缓收剑，一声冷哼道。
“唳！”
而在这时，目睹了海魔女身死之后，空中的金翅大鹏瞬间发出一声悲鸣来。
这家伙，从还是一头鲲鱼的时候，就和海魔女待在一起。
海魔女带着它纵横四海，吞食海兽来增强实力。
可以说，在金翅大鹏的眼中，海魔女扮演了一个母亲的角色。
所以在看到她死在自己眼前之后，金翅大鹏顿时狂怒起来。
“别乱动，否则你会死的！”殷月灵却头也不抬的说道。
然而，那金翅大鹏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呜……”伴随着一声悲鸣，金翅大鹏轰然一声攻击下来。
金翅大鹏，即便放在上古时代，也是第一流的神兽。
虽然这家伙，是被步千秋用特殊的方法复活过来的，实力远不如上古时代的纯种金翅大鹏，可依然拥有着恐怖的威能。
这一下含恨攻击下来，便仿佛一方天地塌陷了一般。
然而，在面对这铺天盖地的一击时，殷月灵却根本不为所动。
“真是的，今天我本来只是先杀一个人而已的，可怎么送死的人前赴后继的？既然你也求死，那我就成全你了吧！”她说着，手中天道之刃再次握在了手中，然后头也不抬的直接一剑朝上空撩去。
噗！
霎时间，在她的头顶，那被金翅大鹏遮挡住的黑暗，被斩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一线湛蓝的天空。
呜……
而在这时，金翅大鹏无力的悲鸣声响起，然后被斩为两半的尸体，摔倒在了魔山之前。
那一双渐渐变得无神的双眼，临死之前还在盯着死去的海魔女，知道它的眼神，彻底涣散下去。
“好了，小喽啰都死了，现在该你了！”殷月灵说着，足尖一点，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1723。第1722章 相同的功法
魔山极高，但在殷月灵的脚下，也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而已。
呼！
在魔山之巅处，空间流转之间，殷月灵的身影再度出现。
而在她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尸体，高大的祭坛之上，最后一道身影也刚刚倒下。
“真是想不到，第一个赶来的人，竟然是你！”祭坛王座之上的魔尊无涯，缓缓开口道。
殷月灵目光凝实着王座之上的魔尊无涯，那万年不变的冷漠面孔之上，忽然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你知道么？我想今天，已经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了！每一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能想到亲手杀死你的场景！今天，终于要让我实现了！”殷月灵寒声说道。
无涯冷笑一声，道：“杀死我？当年的小丫头，现在倒是很硬气了呢！不过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我如此记恨呢？要知道，当年你的力量，可都是我借给你的啊！”
然而殷月灵直接啐了一口道：“魔尊无涯！魔尊无涯！我前半生的悲剧，前半生的所有痛苦的源头就是你，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魔尊无涯闻声大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想当年，逼死你父母，然后又将你选为封印容器的，可是你自己的族人！而且若不是我当年救你的话，你现在也早就死了！所以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而且，我万魂归一之法，你也悉数学了去！不仅如此，更是吸收了我分身的力量，所以说起来，我也算是你半个师父吧？面对救命恩人和师父的我，你却说想要杀我，这有些说不过去吧？”魔尊无涯一脸的笑意，淡然说道。
是的，殷月灵，也便是过去的黑袍，原本乃是北方那片大陆之上的守印一族之人。
他们一族的宿命，便是看守魔尊无涯的封印。
而且每一代人之中，都会选出一个人来，被当成是封印的容器，以自身为封印，将无涯的分身封住。
但就在黑袍那一代，他被选为了容器，也是在那一代，黑袍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为了封印稳固，于是他们一族之人，要将她提前杀死，然后再重新寻找封印容器。
但黑袍不甘心，于是反而被无涯的分身利用，杀死了她的所有族人，并和她做了一笔交易，将自己的修炼法方法传授给了她，来换取她帮助自己，破除本体的封印。
所以无涯说自己是殷月灵的救命恩人和师父，也不是无的放矢。
“放屁！救命恩人？师父？你当初不过是为了救你自己，所以才将力量借给我，然后屠戮了我的族人！至于师父，也不过是你为了帮助你自己解开封印的借口而已！”殷月灵寒声道。
无涯双眼微眯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那真是让我有些伤心了！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样？为你的族人报仇？”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戏谑的看着殷月灵。
可后者直接冷哼一声道：“那些东西，虽然是我的族人，不过他们想要杀死我，自然也就死有余辜，我没有兴趣给他们报仇！不过……”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毁了我的前半生，这是我自己的仇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的！”
无涯闻声，冷笑道：“哎呀呀，想不到当年那个阴沉的小姑娘，竟然藏了这么多心思，不过很遗憾！如果你能早来数日的话，或许还有杀死我的可能，不过现在……什么都已经晚了！”
无涯说着，向前踏出一步。
轰隆隆！
而在他的身上，瞬息间放出一股恐怖的气息来。
“我已经献祭结束，今天的我，完全恢复了当年的全盛时期的修为！更为关键的是，现在的我，因为有舍利子的帮助，万魂归一的力量，又不会影响到我的神智！可以说，即便是上古时代的我，也没有现在这般强大啊！”无涯朗声说道。
果然，那强大的气息外放出来，似乎连天地都开始畏惧于他。
不过，就在他对面，距离无涯最近的殷月灵，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你是说，现在的你，已经超越了全盛状态么？那样更好，正好让我来验证一下，我现在的力量，到底有多强！那和你一模一样的力量！”殷月灵说着，也向前踏出一步。
轰！
一股完全不输魔尊无涯的恐怖气息，朝着对方席卷而去。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之后，直接将四周的空间崩碎开无数。
哗啦！
两人脚下的魔山，甚至都在这力量的撕扯之下，直接断为两半。
“什么？你的修为……怎么会变得这么强？而且你这气息，也是万魂归一之法？”魔尊无涯，在感受到殷月灵身上的气息之后，脸色微变。
“没错！虽然你这个家伙，最该万死！不过不得不说，你的脑子，还是很聪明啊！竟然能想到如此强大的修行之法！让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突破到至尊之境！说起来也是多亏你了！”殷月灵冷声说道。
“至尊之境？至尊之境？这怎么可能？你献祭了多少人，竟然也这么快到达了至尊之境？”魔尊无涯一脸的难以置信。
要知道，自己为了达到今日的境界，可是牺牲了炎魔海九成以上的人，才有此成就的。
可是眼前的殷月灵呢？
她凭什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放心，我献祭的人数，怕是连你的零头都不够！只不过，我所献祭的人，要比你献祭得强大很多！”殷月灵说着，足尖一点，直接朝着无涯冲来。
轰！
两人对撼了一记，而后各自退开。
面对这一击，无涯同样一脸震撼。
“竟然真的可以靠自己的实力，和我势均力敌？这个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无涯心中狐疑着，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去了永生界？”无涯恍然大悟道。
殷月灵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也不笨啊！”
说着，再一掌朝无涯拍来。
轰！
这一下，无涯退开数十丈距离，而后脸色出奇的难看。
“糟糕，竟然漏算了这一步！”魔尊无涯咬着牙说道。
1724。第1723章 封魂绝界
“永生界，历来都是天道视线以外的地方，也是一个有去无回之地，历代天道掌控者都不知道其方位，也没有兴趣前往那里！可想不到，你竟然……”魔尊无涯，一脸阴郁的看着对面的眼前的殷月灵道。
“没错，不过你说错了，那便是永生界一直都在天道的注视之下！之所以一直放任不管，便是天道早已经计算好，那些家伙将成为我的助力！让我成为史上最强的天道掌控者，然后来替他完成这个纪元的终结！换言之，永生界的那些失败者，并非是逃出了天道的视线，而只是天道有意将他们流放在那里的罢了！”殷月灵寒声道。
“你说什么？”无涯闻声再惊。
没想到，天道算计竟然如此深远。
永生界存在了多少年头，就连无涯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可是天道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布局，留着永生界内的众人，用来让后世的天道掌控者提升实力？
更为关键的是，如果殷月灵说的是真的话，那岂不是说，天道将自己和殷月灵邂逅，甚至将自己传授给对方万魂归一之法的事情，也都算计了进去，并且利用起来？
一想到这一点，无涯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自己向来以为，自己是个可以和天道博弈的人。
可是如今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中了对方的算计而不自知。
难道说，自己竟然也只是天地这一盘棋局之间的一颗棋子！
而自己从被封印，到靠着殷月灵突破封印，都是天道精心安排的？
“可恶，我不信！天道，我现在就将你的棋子击碎！然后再踏上万古魔道，直达天之尽头，将你的魂魄也彻底绞碎！”无涯暴喝一声，再一掌朝着殷月灵轰来。
嚎！
这一掌之间，背后似乎带着万千冤魂的哭号之声，异常恐怖。
不过对面的殷月灵也丝毫不退让。
“这种招式，你以为对我有用么？”反手一掌袭来，殷月灵的背后，同样也夹杂着无数的哭号之声。
不过与之无涯不同的是，她背后的哭号之声显得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