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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有缘[梁凤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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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况且,人们的惯性是不易改变的。
  住惯香港的人,一过海,出了尖沙咀区,立时间浑身不自在。同样九龙人走在港岛上头,分明是一条电车路就可走通东西各区,偏偏觉得复杂无比。
  要人们以租金地价昂贵为理由,离弃中环,并不是一件易事。
  况且财雄势人的机构,充塞香江,他们老早把租值放在成本之内。
  念真笑着对我说:
  “男人在外头花天酒地,老把家中糟糠贬得一钱不值,到头来,要他离婚,又是难舍难分,习惯成自然是一大因素。”
  故而念真非常鼓励我放胆买下中区两层写字楼物业。
  至于她怎么会举个如此怪异的例子,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无心探究。
  总之,念真在投资方面的修养比我棒,她的指点是值得考虑的。
  念真还介绍我阅读财经杂志,果然得益良多。
  其中一篇文章分析世界五大金融重要商业中心的物业价格,此时香港还是最便宜的,租值上相差的百分比相当大。
  于是我不妨推论,香港的繁盛程度仍可以容纳租金上一个肯定而乐观的升幅。
  我的投资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章德鉴自海外业务旅行回港后,已可直接到新写字楼上班。
  有生以来,拥有他的第一个独立办公室,不期然地有一份顾盼自豪。
  在那一瞬间看章德鉴,年纪骤然轻了几岁。那端正的五官,似在轻松跳跃,却有一份快意似的。
  人是出落得更多一点点的英伟。
  我看得呆了。
  怎么成功真能让人看上去比前潇洒漂亮?竟不让那些中选了的香港小姐专美。
  章德鉴把他的办公室的门关起来,跟我商议:
  “楚翘,这些天来你累坏了。”
  我笑:
  “我有哪个时候不是累坏的呢?不要紧。”
  “我有要事跟你磋商。”
  我睁着眼,等待他的问题。
  “你看,我们发展多一门生意,好不好?”
  我仍然没回答,需要多一些资料才可以考虑出个所以然来。
  章德鉴继续说:
  “我去非洲的这几次,认识了一位在近年移民该地的朋友,名叫麦忠信的老先生,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年前在跟随他到非洲营商时,结识了当地的一位华侨,结婚生子,继承了岳父家的那个果园生意,也就落地生根了。女儿在本埠,帮他经营旅行社的生意。这盘生意办得不怎么样,只为女孩儿家对生意经营到底天份有限,兴趣也不大!”
  说到这儿,章德鉴稍望我一眼,诚恐他言词之间有看低我的意思。
  我才不会这么小家子气。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我并不轻易妄自菲薄。
  “只为麦忠信的老妻一心偏着儿子,老想含饴弄孙度晚年,故亦再不愿回到本城来。麦忠信年华也差不多了,其他贸易生意要结束,也还不太难;只是那间旅行社,就此关闭了似乎可惜,到底是多年字号,很有些长期商业客户,维持开支是足够的,营运下去,可又没有大发展,故此希望能有人接手。”
  “他索价若干?”我立即问。
  “还未开价,大概很有得商量。”章德鉴诚恳而略带紧张地望住我问:“你认为可以考虑将之买下来吗?”
  “资料还未足够。原则上,我是赞成的。”
  理由十分简单,搬了新写字楼,地方宽敞了,人手加强了,各种用度使费增多了,如果生意种类与金额依然故我,就等于赚少了。
  趁那麦忠信老先生仍在香港,章德鉴带同我跟他见了两次面,很实在的研究那盘旅游生意。
  与此同时,我摇了个电话给一位大学同学廖海慧,约她见面。
  廖海慧目前在旅游协会任职,晋升得相当快。在大学里头,她其实比我高两班,然,因为同住女生宿舍,故而相当熟谙。
  我开门见山地问:
  “海慧,旅行社的生意好不好做?”
  海慧答:
  “前景是有的。现今的趋势已经明显,本城的人对于便捷的交通已经起了良好的回应,大家都肯把头探出去,看看世界。另一方面,来香港旅游的人,数字在这几年是直线上升,因为内地开放的缘故,停留在香港的需要和吸引力更大。旅行社的生意量是乐观的。”
  海慧还向我提供了他们记录下来的港人外游与旅客访港的数字,年来跃升的百分比是惊人的。
  然而,有市场只是第一步证明生意有可为,并不等于盈利丰富、甚至会有钱赚。
  有很多生意,都是其门如市,结算下来,仍要亏损,教人啼笑皆非、欲哭无泪。
  旅游业生意不知会不会有这层顾忌?
  以此相问,廖海慧老实地答:
  “楚翘,你问对了,办旅行社正正是有这个毛病。生意额多,然而,盈利比例并不大。不过,有个好处是有大量现金,流通量广。”
  那就是说,要看经营的手腕了。
  如果可以控制成本,主要是写字楼租金与职员薪金、宣传广告等,而又同时能将手上的现金尽量发挥作用,才能使盈利增加。
  我已心中有数。
  除了海慧之外,我又切切实实地跟李念真商量,主要是想看清楚本城的投资气候概况。
  现今每个家庭计划都把投资放在一个重要地位上去。单靠一份牛工,以及退休后的公积金,是绝对入不敷支的。
  家庭也只不过是商业机构的缩影。
  能够把赚回来的钱,作为投资本钱,是累积资产的捷径。
  最近,我又读了一篇关于美国社会的经济营运文章。美国人是越来越流行先使未来钱了。每人都将自己手上持有的一切资产,拿去典当,套取现金,再放到各类形态的投资之上。
  那些资产,除了是指固定的实物资产,例如房屋、股票、债券、汽车等之外,还包括个人的学识、职业、专业资格在内。换言之,每人都可以把自己的赚钱能力拿去抵押。
  财务集团对于这这等生意尤其踊跃。为数不少的医生、律师与画师则都被受鼓励,拿他们的执照去做按揭,帮助他们增加投资的本钱。
  事实上,专业人士的未来收入是相当稳固而肯定的。有学识的人,相对之下也是有品德的多,故而不会无端怠惰,而成为游手好闲、好食懒做的失业汉,且更不会在有能力之时不去清还欠债,故而做这种人的生意,是大有可为的。
  另一方面,专业人士是有固定优厚收入的高级打工仔,以自己的资历借贷作为投资本钱,无非是透支一笔早晚会放到口袋里的现金,以利息平衡通货膨胀,一般是游刃有余的。
  当一个人、一个家庭、推广而到一个机构,在有了固定的财政来源之后,而不思拓展方式,就未免跟不上潮流风气而变成落伍了。
  何其不幸,社会进步神速得实在不可能再接受落伍一族,他们只会被日求进步者抛挤,淘汰出局。
  香港当然是一个很能跟得上世界经济大气候转移的摩登城镇。
  欧美各大国仍然在经济进程上领潮流之先,这是无容置疑的。
  从前香港并没有超级市场,主妇们就算刮风下雨都必要上街市,宁可溅得满脚污渍泥泞,甘之如饴。整个中区的人午膳时间极短,也只有光顾云吞面铺,因为还没有快餐店。
  如今,紧随着欧美的步伐,各式超级市场以及即食快餐店,如雨后春笋地林立本城。
  由此可以推论,章氏目前的生意方针若然是墨守成规下去,固然要吃亏,就是不把手上的资格与条件发挥净尽,也未免是失之交臂。
  李念真对于我大展拳脚的概念是予以支持的。我们都一致看好本城的投资气候。
  不为什么,只为香江纵有千古隐忧,细细分析,仍有极多凌驾于竞争对手之上的条件。
  凡事凡人也要讲比较,再实际一点的分析是,没有对手脱颖而出,强而有力地取而代之,就依然要向旧有势力买几分账。要推翻本城,谈何容易?
  李念真说:
  “再一潭死水似的夫妻关系,再不堪而难于相处的糟糠之妻,仍有甚多牵丝拉藤的问题存在着,不容易了断。何况一个已挣扎多年而在国际上冒出头来的名城?”
  念真的分析是对的。
  就连纽约这个充满着问题的城市,年前纽约州本身的财政甚至一度陷入困境,那个叫曼克顿的世界贸易金融中心,再没有半分可以发展的土地。然而,纽约市仍如那自由神像,高耸而屹立不倒。
  深信香江亦然。
  惟其不被取代,中长线的投资气候仍然会是好的。 
   李念真完全鼓励我放手去干。
  “楚翘,你且放心,凡事一理通,百理明,一盘生意也无非是一番人情而已。”
  说这话时,念真的表情是颇复杂的。固然决绝、肯定,而又微带凄楚,看在眼内,叫人不安。
  我下意识地觉得事有蹊跷,说:
  “且不谈公事,讲讲近况吧!”
  “乏善足陈!”
  一句话就已回绝一切,清清脆脆地挡了驾。
  我于是放下心了,纵使有不如意事发生,事态依然未严重到忍无可忍的最后关头,故而不便宣诸于口。
  现今在社会上浸淫过一段日子的职业女性,已经自修苦练得成了精了。除非事件属普通性质,不妨拿出来讨论,否则,所有严肃紧张而又密切关系个人的困扰,都不便张扬,完全吞到肚子里,硬生生地消化掉。
  只要能忍得下的委屈与艰难,都视之为家常便饭了。
  市场调查的功夫做足之后,我才具体汇报章德鉴。并且做出了一个建议:
  “如今,麦老先生要找人买下他的这盘生意,也真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我们要揽上身做呢,也非有一定的保障不可。”
  开场自讲完,踏入正题。我认为收购麦氏的那间叫适意的旅行社,定价一定要低于股市平均的市价盈利率。
  章德鉴微微错愕,望住我,满一脸的问号。
  不知他是奇怪我从何时开始已经晓得计算市价盈利率?抑或骇异我开的价钱?
  人的成长是很奇怪的一回事。
  从前,由小孩而踏入中童的那个阶段,是一朝醒来,就不再喜欢洋囡囡、雪糕和糖果了。又自那么一天,竟发觉自己看见异性同学时,不由得会红了脸,知道有些说话不该说,那就是个少女时期的开始了。
  同样道理,在商场上,也是顷夕之间,就成熟起来,开了窍,知所进退,脑筋彷如海绵,轻而易举地尽情吸收有关商业知识,连日中阅读财经新闻都由枯燥乏味而至融汇贯通,举一反三。
  做生意当然最紧要是讲何时翻本,期限越短,风险越小,利钱越大。
  目下股票市场上的各上市公司,一般的市价盈利率都不过十倍的话,私人公司除非有极强劲的盈利力量,并具十足保障,否则价钱断不可以跟上市公司看齐。
  各行各业讲的也不过是供求问题,一旦上了市,有群众作为承购基础,需求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保证,自不可同日而语。
  私人公司要求出售,对象好比婚姻,合拍的自然水到渠成,否则,也不过是互相细心审度好处,才能定夺去向。
  这间适意旅行社之于章氏,我私下想,也真有点如我和钟致生的情况,要好好权衡轻重。我们这一方面,既无非对方不可的情况,就不急于成交。除非骤然出现一个明显的绝对有利于自己的条件,才易于做出定夺。
  第二个交易的条件就是付款要分阶段,绝不能一次过付清收购价。最后的一个清还日期定于三年之后。且要视乎届时生意额的多寡而有伸缩性。
  再具体一点说,就是如果第三年的生意额达到一个既定的理想水平,我们依足原来所讲的数目清付,万一生意额下降,则依比例而减缩末期款项,当然,如果生意额上升,章氏亦会按照比例而增加收购数目。
  章德鉴问:
  “楚翘,我们的条件是否厉害了一点?”
  “见仁见智。在商言商呢,这种出售方式并不是我新创。且急于出售的并非我们,而是对方。”
  我又补充:
  “人情还人情,数日要分明。除非你看成是纯粹友谊帮忙性质,始作别论。”
  “你看呢?”
  “我看这种交情的表达最差劲没有。要贴补朋友,倒不如真金自银,明码实价,自己还有个确实的预算。
  “要打开门做生意,牵一发而动全身,张罗一番,少点利益也会得不偿失,且朋友并不一定知情领情,真正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何必?”
  我看得出来,章德鉴是有点为难,他一向都是个沉实仁厚的人,要他埋头苦干,绝对不成问题。别说要他投机取巧,就是要他花言巧语,或锱铢计较,他都觉得为难。
  于是,我说:
  “如果你觉得跟麦先生相熟,不好开口讲价的话,就由我代表你表达这些意思吧!反正你就这几天又得跑美国和非洲一趟。”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在章德鉴启程之后,我约见麦忠信。
  他把那位跟在他身边打理旅行社生意的女儿麦浩铃也带在身边,跟我一起谈适意旅行社的收购条件。
  提到我们的建议,麦忠信有一点点的为难,先自沉吟,并不说什么。
  那位麦浩铃小姐差不多嗤之以鼻,慌忙答:
  “这跟明枪明刀地抢掠有什么分别呢?未听过条件有比这更苛的了!”
  听了她这句话,我才细心地看了麦浩铃几眼。人并不漂亮,然五官还算端正,眼耳口鼻分开来观赏,每一样都不错,挤在一起时,气氛就显得狭隘,跟她的言语都无异是显了小家相。
  我仍以平和的语气答她:
  “是有分别的,若是明刀明枪地抢掠,你一定非双手奉送不可,否则出不了我们章氏的大门。但如今呢,文明地讲生意,合则成交,不合也还是朋友,欢迎你们随时上来小坐闲谈。”
  麦浩铃的面色立时间变紫。
  麦忠信显然不欲女儿下不了台,慌忙接腔:
  “也不是说条件是否苛刻的问题,只是既如阮小姐说的在商言商,自然是卖者想抬高卖价,买者又想压低买价,都是合情合理的事。”
  这才是一个生意人说的话,我格外和善地对麦忠信说:“麦先生的确是明白人,这是太好了。”
  称赞麦忠信,也等于贬低麦浩铃。
  我的情不自禁,话出无心,显然听在麦浩铃的耳朵里,更不受用。她的面色一直没有好转过来。
  麦忠信很诚恳地要求:
  “能否在价钱方面再添多一点点,我跟章德鉴是谈得来的朋友,且看重他年少有为,很佩服他的刻苦耐劳。辛苦经营的生意能所托得人,心里比较安乐,故而才着实地跟他洽谈。
  “生意之外还添上这番友情,希望阮小姐能把价钱提高一点。”
  我说:
  “价钱其实是章先生跟支持我们经营生意的银行家给我们拿主意定下来的。”
  我这么一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免章德鉴难为情,我也有后路可退,故而继续说:
  “若价钱提高了,而我们所得的信贷限额不变,那就等于要多拿现金方能跟麦先生交易。并非说适意不值这个钱,而是我们有实际上的困难。” 
   我决定不在价钱上让步,因为我一旦减价,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可以全权拿主意的身份。这种不必要的荣誉,对生意只有阻碍,没有帮助,就不必急于揽上身。
  且行政秘诀之一是凡是对贸易对手建议都必是最深思熟虑的结果,免得过,绝不能不停更改。若能被动摇一分一亳,可能招致对方的得寸进尺,继而至大失预算。
  故此我语气虽然松软,但在条件的商议上根本半步都不肯退让。实行软硬兼施:
  “实不相瞒,旅行社的生意,我们还真正是外行,其实应该不熟不做,但章先生觉得适意的根基稳固,就算转了手,麦先生答应并不向外张扬,实行借助你的威望,稳住生意,我们才有信心努力摸索。且接办后有什么困难,章先生可不时趁赴非洲之便,求教于麦先生,有这个后盾在,我们始放得下心。”
  我继续鼓其如簧之舌,说:
  “至于价钱和付款方式,牵涉到章先生临行前跟银行商议定的信贷数目,若有所更改,那就等他回来后,再与银行联络,才能给麦先生答复,反正也不急!”
  我当然知道不急的是我们,而不是麦氏一家。
  果然,三日之后,麦忠信就同意到律师楼签妥所有过户转售手续,与老妻匆匆上道。
  我开始接管适意旅行社。
  无可避免,有很多事务上头的交代功夫,要跟麦浩铃接触。
  她并不打算随父母定居非洲,适意转手后,她的出路如何,我没有兴趣打探。
  事实上,自从第一次见面,跟她言语上起了冲突,彼此心里头多少会有嫌隙。
  这是女人的小家子气表现吧?行走江湖的日子尚浅,大慨未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化境,也是值得原谅的。
  事实摆在面前,麦浩铃的合作态度很差强人意。
  每次跟她坐在办公室内讨论旅行社的运作情况,她总是对我提出的问题,有抗拒性。
  例如我问她:
  “对于导游的回佣问题,以前有一个定下来的制度吗?”
  麦浩铃就答:
  “以前是以前的事呢,你们现今接手,可以完全自立制度,谁能管得了。”
  这种算不算答案呢?
  我又问:
  “我们跟东南亚的酒店关系如何?”
  “有生意来往时,当然好的,都是那条到处杨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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