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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呢？”布克看着大厅里没有他的身影。
“嗯。还在训练室呢！很努力啊！”纳纳朝训练室的方向看看。
“嗯。会是个不错的孩子。”布克满意的点头。
28。…第二十七章 调查（一）
调查（一）
布克等到晚饭时间见小不点还没有来吃饭，纳纳也没有回来。今天的晚饭是厨师做的，大略的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就抬脚往训练室走。
他知道一定是纳纳训练的太入迷了，忘记了时间。而小不点又不主动提出来去吃完饭的事情，所以就这样一直拖着。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陪着纳纳练了两天两夜最后筋疲力尽的倒在了训练场地上，最后纳纳才反应过来已经两天没有睡觉没有吃饭了。
他又想起有一次纳纳训练他匍匐前进，如果没有惊动身旁的小兔子就算是过关了。那种反应最为敏捷的兔子，除了微风不会惊动它以外，什么声音都会让它‘猎人来了’的错觉，非常难以达到不惊动它而到达训练场对面的目标。他为此训练了好几天，每天只喝一杯牛奶就跑来训练，最后等他练成功了，也因为短期营养不良住进了医院。
总之那时候的生活很单调，每天都是上课、训练。所有的同学都在上课和训练的时候他们当然不会少，但别的同学休息的时候他们也要接受严苛的训练。假期也没有回过家，若是圣诞节，便可以休息两三天在家里。
但他们从来没有不愿意过，为了自己的未来。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如果不变的强悍就没有做领导人的资格，就不会被认可，也就会有死亡的危险。
走到三号训练室，他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巨大枪声。连绵不断，震耳欲聋。他想纳纳一般只是做一下师范就不再拿枪了，那这样密集的枪声就一定是小不点双手拿机关枪造成的，但这枪声没有力度，太过连续了，强度上会受损。并且射中敌人的准确率会下降，一般在大面积杀人的时候才会用到，并且射击人员会站在敌人包围圈外，等到大部分敌人消失后再走到敌人中间去进行枪战。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射击手射杀的人很多而且都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平民，那么这样一边射击一边逼近最后一个无辜者就是最好的方式。便捷并且不会给那些蝼蚁之辈太多喘息的时间。
打开门的时候看见纳纳站在小不点身后的训练场外圈，双手叉腰语气严厉。“快点！用力！手上没有力道，脚要站稳！双脚叉开与肩平齐！”
德科丝再次牟足了力气跑动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重。但他并没有停下，面对不断运动着的人偶，他要保证将他们全数射到在地。数量庞大的道具，宽阔的场地，有限的子弹，迅疾的速度。
无疑他在做的是布克所说的第一种情况下的训练。当然，是属于训练阶段的高级阶段。面对可以奔跑的敌人以及数量有限的子弹。他要保证不浪费一颗子弹并且短时间内将敌人减少到最少。
“跑起来！两头不断地跑！边跑边射击！”
德科丝再次加快奔跑的速度，为了不让纳纳接下来提高嗓门对着他大吼。他还是很想提高到纳纳满意的程度的，所以不希望被吼太多次。
“纳纳，不必这么累人吧？已经让他跑了一天了吧？”布克等纳纳说完话，拍了拍她的肩。
“什么时候了？”感觉自己才来到训练室，纳纳怀疑的问。
“已经晚上了，该吃晚饭了。你们也来吃饭吧！明天再练。”布克走到训练场里圈，对着正在奋力奔跑的男孩说。
“……”小不点停下脚步将手上的枪放下，转头看着纳纳。
“走吧！你已经累了一天了。”纳纳赞同的点点头，她以前很残暴的教学。当时布克也是咬着牙承受下来的，这个孩子一定还是没有那样大的韧性。她教导他的时候要像教导耀和斯基那样才行，劳逸结合不能让身体垮掉。
“是。”从训练场地走出来，德科丝露出笑脸。他其实已经很累了，中午就没有吃饭也一直没有休息过。但纳纳的情绪还很高涨，所以他想和纳纳学习更多的东西也就没有告诉她时间已经很晚了。
“今天我没做饭，那个厨师做的什么？”纳纳偏头问布克，眼里燃烧着火焰一看就知道是想要布克夸自己的厨艺比那个厨师的好。
“嗯……土豆番茄浓汤，番茄虾饼排骨汤，罗宋汤，双味土司海鲜披萨，时蔬培根炒意面，茄汁肉丸奶酪焗面，香煎肋眼牛排，糯米肠，胡桃木猪肋排蛋包饭，滑蛋牛肉饭，炸鸡沙拉，抹茶酸奶蛋糕，香草巧克力草莓三色球冰激凌。”布克将自己记得的餐饭一一说出来，见纳纳的表情渐渐僵硬心里觉得她也有地方像个孩子。
“切……”纳纳不满的撇撇嘴。
“好不容易厨师做一次饭，当然人家想要表现自己的能力强了。不然到时候被我辞退了，理由就会是你可以做饭比她好。那人家岂不是没法糊口了吗？再说了，交给厨师做你会轻松许多嘛！”布克笑嘻嘻的解释，右手搂着德科丝的肩膀。
29。…第二十八章 调查（二）
调查（二）
“哼！我还懒得做呢！”纳纳翻了他一眼，继续往饭厅走。
“嘿嘿！千万别不做了。我们可都很想吃你做的饭呢！”布克走到她旁边恭维着，生怕她不高兴。
“切！不用这样对我！我该做的时候自然会做的。”纳纳眯起眼睛笑的贼兮兮，红色的发被一条黑色缎带盘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啊！布克你们好慢啊！”斯基不满意的用刀叉敲击盘子，发出刺耳的响声。嘴里还不断的抱怨纳纳他们来的太晚了让自己饿着了。
“快坐下来吧！小不点很累了吧？”耀温柔的拉开高背椅让德科丝坐下，揉了揉他的金发。
“嗯。斯基很饿吗？快吃吧！以后不用等我也可以的。”男孩还不太了解斯基，以为他真的饿得不行了呢。
“别理他！他什么时候不饿？他总是很饿的那种人。”纳纳回嘴，坐到布克旁边将餐具拿在手里。
“哦……师傅这是在怪罪徒儿吗？徒儿承受不起啊……”斯基连忙换了一副苦逼的嘴脸，两只眼睛就要流出泪一样。
“咯咯咯……”男孩忍不住笑出来，他觉得如果斯基生活在普通人家里，那一定可以做演员。演的实在很逼真。
“快吃饭吧！既然你这么饿了，就把我们吃不完剩下的都吃掉吧！”布克开口，眼睛低着看自己盘子里夹过来的东西，语气平淡。
“布克太坏了！狡猾的狐狸！让我收拾残局吃你的剩饭的意思嘛！我才不要呢！”斯基不甘心的夹了一块牛排自顾自的吃起来，速度惊人，仿佛有什么人再和他比赛一样。
“呵呵！你何时能改掉自己爱吃东西的坏毛病？每天吃得多也不见你比我们壮多少，还不一样是一米七七的个子？”耀无奈的摇头。
“哼！我就是爱吃！把你的意大利面给我！”斯基蛮不讲理的把叉子伸进布克的英国骨瓷盘里。
“喂！”布克想制止却没成功，只得不满意的用叉子敲了一下他的手背。
“哦！一点都不疼。”斯基一个人边吃边玩不亦乐乎。
“布克，你们早上一直到中午都做什么去了？为什么都不在？”小不点不解的问，今天纳纳布置完让他完成的任务后就消失了，大家一起消失。
“嗯……这个嘛……去杀两个人。”布克大略的解释，不想将那么残酷的事情很快就告诉男孩。
“两个人？为什么？他们做了什么吗？他们是谁啊？”男孩一个问题有一个问题的，让布克无从回答。
“嘿嘿！他的未婚妻哟！和岳父大人。”斯基坏心眼的用叉子指着布克，眼底掠过狡黠的光。
“切！斯基，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布克翻了他一眼，觉得事情瞒不住了，况且没必要瞒的。
“嗯？为什么？”男孩以为布克很爱自己的未婚妻呢，之前见过一次是很美很优雅的女性。
“唉！等吃完饭你来我书房，我告诉你。”布克不想让这些已经不必在想的事情大搅了自己的一顿每餐。
“嗯。”男孩困惑的点头。
书房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华丽的双开门。红木家具镀了一层金漆，雕刻繁复的花纹中心是个天使，头顶的环和周围的镀金比起来还要亮。
“咚咚咚。”男孩敲了敲门，他是饭后洗完碗才过来的。而布克因为很忙所以直接就到书房来了。
“进来。”布克带着男性成熟标志的磁性声音响起。
打开门，德科丝看见布克坐在紫檀木原色清漆的宽大书桌前，两只手交叉着支撑在桌子上低头看着摊在上面的文件。
“布克，你……”男孩没有将话说完，他知道布克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所以他并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德科丝，你到我旁边来。站在我的左边，看这份机密文件，可能会了解我的处境和想法做法。”布克抬头向他点头示意，用手把瘫在桌上的文件点了点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敲门的声音却又有微小的不同。
“好。”他走过去，步子不紧不慢。
“这些，好好看着。谁都不是简单的人，生在那样显赫的家庭里不断的成长着。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即使外在怎样不同都改变不了我们的本质。追逐着权势，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但却也同时让自己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布克将手里一沓资料往他那边推了推，以便他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他睁大眼睛，看见上面清晰的打印字迹。
“2332年7月4日，晴。
下午茶时间，澳大利亚堪培拉，特利斯顿西街342号芙兰咖啡店十八号分店。靠窗户最后面的旋转木质清漆座位上。
凯瑟琳和澳大利亚外交官思琪黎见面，商谈了关于美国与澳大利亚未来合作一事，见解不同产生巨大分歧。
凯瑟琳希望以后和美国合作共创盛世，但思琪黎却表示美国有更大的野心希望凯注意到国家之间只有利益关系没有感情。
2332年10月24日，阴转小雨。
午餐时间，家庭普通用餐。凯瑟琳和父亲谈论自己的将来说道结婚后美国可能接手澳大利亚的管辖权，遭到父亲的严厉训斥。
凯瑟琳询问缘由，父亲指出美国会将澳大利亚的政权完全占为己有然后吞并为自己的一块最大的飞地。而她也不会再有任何地位和权利，最后可能会被杀掉或者终身圈禁在牢房里。
凯瑟琳不愿相信，哭着回房。
……”
德科丝觉得并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价值，至少那个女孩没有任何想对布克做出奇怪举动，于是将资料往后翻了几页。赫然看见上面有用红笔标出的一些地点和时间，还有一些军事人物的名字。
“2333年10月4日，凯瑟琳生日宴会。
公然和意大利首脑谈论政事，见解颇深。得到首脑赞扬，获得了军事合作上的认可和机会。
2333年10月25日，晴。
凯瑟琳以出国旅游为由，抵达巴西。秘密会见巴西领导人，会谈内容不详。谈话时间为半小时，随后去了国家大酒店用餐。晚间住宿在国家大酒店三十六楼的367室，沐浴后看了小说《呼啸山庄》，十点入睡。
2334年2月21日，小雨。
凯瑟琳和父亲一起抵达加拿大，会见加拿大领导人。见面谈话内容不详。最近对于身边的随从越来越警惕，随身携带着小型手枪。形迹可疑。
次日中午抵达澳大利亚堪培拉。
2334年3月17日，晴。
凯瑟琳和父亲在澳大利亚最新研究所举行开幕式剪彩活动。主张将人民保护的更加周全，用有限的资金造出最先进便捷的军事防御武器。
……”
德科丝忽然有种人不可貌相的感觉，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只是个深爱布克不能自拔的淑女。他没想到不过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女人就由支持布克转为了和各国领导人接洽以及鼓励军事研究的下一任领袖。是什么让她迷失了原本天真的自我？大约就是掌控国家政权的利益，大约是惧怕死亡……他不得而知。
继续往后翻，到最后几页。
他看见了惊人的秘密。
“2346年1月27日，小雪。
凯瑟琳抵达加拿大，第五次秘密会见最高军事领导人。商议关于日后美国发展与澳大利亚合作之事，表态不会真正受美国控制，会暗中支持加拿大一并将美国收为自己的飞地。
加拿大最高领导人问起她为何会背叛自己的未婚妻，凯瑟琳这样回答。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她虽然爱布克，但不会将大权真正交给他。况且如果布克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可以让她主掌大权两人共同治理。
2346年2月1日，晴。
凯瑟琳在澳大利亚和父亲秘密商议关于如何不让国家政权落入布克手中又不被察觉。决定先装出将政权交给布克的样子，凯瑟琳作为间谍潜入布克府邸里然后伺机而动。
2346年2月3日，阴。
凯瑟琳在给加拿大领导人和巴西领导人的信件里写到，希望三方共同努力创造美好未来，得到积极回应。
同时和欧盟众多国家达成协议，如果美国被瓜分一定不会少了合作伙伴的那一份。也得到积极响应。
……”
德科丝合上自己不过看了不到一半文字的文件，眉头深锁。“布克，你为何得到了这样多的机密文件？”
“自然是通过情报组织了，我有很强大的情报员。是我自己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建立的独立的专门属于我的情报机构和美国政权其实那时候还是分开的。”布克点了一支雪茄，轻轻的吸了一口加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你……”他想问很多问题，却不知道到底该从何问起。就像是太多东西都堵在了嗓子眼里没法出来也咽不下去。
“我为何自己设立这样的机构？因为我身边的人太多不可信了，我必须搞清楚他们是敌是友。为什么她变成了追逐权势的女子？我又怎么知晓？也许是因为察觉到我并不爱她吧，或者是希望双赢？我的确不知。”布克眯起眼睛，他想起那个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愿离开的女孩，那个因为他不喜欢紫色就再不穿紫色有关的任何衣服，那个因为他不陪着自己玩就哭得昏天黑地的女孩……他并不后悔将她杀掉，因为她要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了。他只是感叹，一个人可以在那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由不愿背叛自己的女孩转变成了军事领域的风云人物。
是什么影响了她？大约是那些分析利弊的话语吧。他这样思虑着。
“布克，我不会背叛你的。”男孩郑重其事的说，眼里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傻孩子，我当然知道。快点回去睡觉吧，明天估计纳纳又要开始很早叫醒你了。”布克将雪茄放进水晶烟灰缸里，揉了揉男孩的金色柔软发丝。
“嗯。晚安，布克。”
30。…第二十九章 过往
过往
德科丝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下，很快便睡着。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那样苍凉无力的幼年，和现在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被关在房间里，面对镂金壁纸贴成的墙壁，没有表情的流泪。头顶的灯光是浓得化不开的明亮，要把眼睛生生晃花掉。窗外，夕阳染红丝薄的云，窗口的樱花早已颓败，新叶打着绻，不肯舒展。他就坐在地板上，失魂般坐在那，双眼红肿的像只可怜的小白兔。瘦弱的双肩轻微的抽动，低着头，灯光里睫羽的影投落。他是无助的孩子，一直被约束着不能自由生长，每天见到的人极少。送饭倒水的女佣以及教她功课的那位戴着厚酒瓶底的男老师。一个个严肃的像是在祭祀死人，他也没有办法欢笑了。
自从七岁母亲死后，他就被束缚在了这个巨大房间构成的牢笼里。他几乎见不到那个所谓的父亲了。他想他是没有父亲的了，但他还是渴求着，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求。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医院，最痛不欲生的处所。对年幼的德科丝来说，是这样的。
医院等于死亡。
年幼的他医院里，每日守着重病的母亲。他很累，很想睡觉，就在去母亲病房的电梯里睡着了。
醒的时候，将电梯门打开，寒气喷涌出来，朝着凉的身上进行一轮又一轮的猛烈地攻击。
那时候尚且不知，死亡的心情以及死者的样子。
走进名叫太平间的楼层，房间里放着逝者，有的面目狰狞，有的平静温和。不过，大多数都是很恐怖的，对于一个尚不知晓世间万事的孩子而言。
尚未来得及清洗的血迹，血浆凝结后变成疙疙瘩瘩的小块，粘黏在扭曲的死者面部。直叫人作呕的腥臭从尸体腐烂的五脏六腑透过冰凉的沁着汗渍的皮肤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