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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不知道，他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在那之前，他不打算轻举妄动。
下意识地选了安全出口这条路，没想到见到了熟悉的房车。
“哈——”他坐在沙发上，舒了口气。
沙发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的时候，整个车子的人都惊呆了。
仙度瑞拉坐在驾驶座，十分庆幸自己还没有开动。
再晚一点，肯定能遭遇车祸，“你刚开隐身了？”
“你们是不知道！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追了我一路！”
“等等，”有点没搞清楚状况的里森斯开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哈？你觉得我跟那个家伙有关系吗？你居然觉得……”
“我是说……”里森斯看了看仙度瑞拉，又看了看艾莉丝，“你们和聊以行国是朋友吗？”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才反应过来的聊以行国也觉得奇怪，“这个家伙不是之前参加比赛的那个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啊啦，”仙度瑞拉这才想起，这两个人在今天之前都没有碰过面，“这种细节不要计较了。”
“这是细节吗？”两人异口同声。
里森斯看着他的表情更加嫌弃了，“你跟那个女孩子是认识的，竟然还能吵成那样啊！”
“这是原则性问题！我的确是弹得比她好啊！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不能昧着良心……”
“你真的交到过朋友吗？”里森斯冷冷地看着他。
提到且遥，艾莉丝有些担心，“她现在还躺在水盆里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我对她做了什么吗？这和我没有关系吧！”
“我并没有说是你做了什么，”艾莉丝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不过听到这种事，你第一时间是撇清关系，而不是询问一下情况吗？”
他将目光转向仙度瑞拉，“这两个人就这么喜欢她吗？还是这两个人太讨厌我了？”
仙度瑞拉闻声，迅速瞥了眼内后视镜，“你们都少说两句吧，现在并不是吵架的时候……话又说回来，小聊聊，你不用回去工作吗？”
“刚发生了那种事，我怎么可能还能安心呆在那里！”聊以行国把他刚刚的经历像说书一样说了出来。
“咕噜噜……”
“咕噜噜……”
“咕噜噜……”
那样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那样的声音。
有时候也会去想，就算人生里没有那道云彩，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已经得到了很多不敢奢望的东西。
所以她一直都很感激那个叔叔，带她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原本和她不会有交集的，闪闪发光的世界。
让她可以对自己的人生有更多的选择。
那个叔叔，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一直抱有这样的疑惑。
是童话故事里，帮助灰姑娘的仙女吗？
但她又隐隐约约不想知道，因为她也有意识到什么。
直到那一天……
她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
“啪——”
“输了就是输了！还像这样强词夺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只是想做好朋友
“好奇怪啊，这几天，几乎都没有人路过。换做平常，多多少少都有点人的……”
艾莉丝朝着四周张望，但这个广场上只有他们，“大家这几天都去做什么了？”
里森斯又重新开始了在路边唱歌的生活，却没想到一连几天都遇到他们以外的人。
“你们平常就是陪着他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吗？真不敢相信……”聊以行国以一副画风文风都不对的样子坐在旁边叹气，“听众有比赛可以关注，还有专业人士可以选择……为什么还要跑到广场上来听不明来路的家伙唱歌？”
聊以行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被其他三人盐了一脸。
“我哪里有说错？一般人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话，肯定先是去关注人气最高的歌手，再是去关注被推荐的歌手，实在不行，关注的也是其他那些屏幕里的歌手……怎么会有功夫跑到广场上来玩邂逅！”
聊以行国看着面前这三个故意无视他的家伙，指着那些屏幕，“只有多出现在那种地方，才有可能被更多人认识，并听到歌声！站在这里唱一年，也不一定能有在那里出现一分钟的效果！然而你们却嘲笑那里，聚集在这种地方……你们是认真的吗？真的不觉得是在浪费人生吗？”
艾莉丝随便朝着他指的屏幕瞅了眼，没想到，“安德黛薇？”
“真的诶，”仙度瑞拉也注意到了，“说起来这几天……不管看哪个屏幕，都能看见这孩子。”
“似乎是她演唱会的直播？”
偌大的场地坐的人满为患，光是粉丝们手中拿着的荧光棒就像是银河一般，要照亮整个会场。
“你们还记得她来这里，才来了多久吗？已经有这么多粉丝了……再看看他，”聊以行国指了指里森斯，“这位又是唱了多久？”
两人缓缓地移动到了一边开始窃窃私语。
艾莉丝一脸不甘心，“为什么会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因为人们是活在现实里的，”仙度瑞拉双手环抱在胸前，“所以他说的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事实。”
“但是这样的现实真让人讨厌！”
“现实一向惹人讨厌，”仙度瑞拉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所以人们才会沉溺在虚拟的世界里。”
“或许现实的确是不可逆的，但是至少，”说着，艾莉丝扛着巨斧朝着聊以行国挥舞过去，“在人们充满梦想的时候不要来打扰！”
没有防备，差点被打飞的聊以行国简直不敢相信，“你在做什么？”
“人的确是活在现实里，就算讨厌也不得不面对它！但当世界只剩下现实的时候，我们活着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果然又是这种废话吗？歌唱得再好，没有人听又有什么意义？你们所坚持的梦想，就是继续站在这个没有人会路过的地方，一边吹着冷风一边自我催眠这是梦想吗？”
“所以我们就应该接受这样的现实吗？”艾莉丝指着屏幕中的安德黛薇，“她明明是个歌手，又不是舞蹈家！却因为腿受伤，就被抛弃！替身顶着她的名字和身份冒充着她，欺骗着那些喜欢着她，为她应援的人！她的事务所偷走别人的歌，假装是她的原创曲，这样践踏着她的信用！”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长出腿来，但不管怎么样，我知道唱歌对于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甚至这件事比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且遥还要重要！但是……就是这样抛下一切，把自己的人生都给了那个地方的她……却被做了什么事？”
仙度瑞拉站在木箱子上，抱着艾莉丝的脑袋，给情绪激动的她抹了抹眼泪。
“这就是你让我们接受的现实？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这种心情吧？那些口中说喜欢聊以行国的粉丝，完全分不清你和替身！大家期待的聊以行国，也不是作为本尊的你，而是能表现出符合聊以行国属性和标签的人！你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呆在那里这么些天，又跑来和我们说这种话的呢？”
“为什么这几天全是吵架？”仙度瑞拉看不下去了，摸着艾莉丝的头，安抚着她。
聊以行国也已经不想再回复艾莉丝说的那些孩子气的话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们这边才这么几个人，而这已经是第三个和你吵起来的人了。”仙度瑞拉突然轻笑起来，“你是想获得全人物吵架成就吗？啊，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要和我吵起来了？”
“说起来，”仙度瑞拉感觉这实在是太酸爽了，朝着他投去复杂的目光，“你去了那里以后，的确变得奇怪起来了。刚见面那会儿，就算我们那么坑你，你都没这样过。这段时间，你到底是怎么了？”
聊以行国有些无言以对，因为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你觉得变成这样真的好吗？”
她怀里的艾莉丝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又轻轻擦了擦她的脸，然后让里森斯把她带回车里。
“你一直在说的，难道就不是废话了吗？”她看着那两人回到车里，“你要真的自恃正确，你只要坚定地这样走下去就行了。现实永远不会缺少效命于它的人，多的是人走在你口中的路上，也不差这几个。”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现实的影响力吗？他们也不过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让强大的现实，杀死自己那幼小脆弱的梦想而已。”她不知道自己的眼里也闪烁着光芒，“梦想只效命于需要它的人，只要一个人还心怀梦想，它就永远都会陪着那个人。只是想要成为这样的好朋友而已，即便知道不会有未来。”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如果坚持着这样的事，就是年轻是天真，那坚持着那样的事的你又是什么呢？至少我不觉得你是沧桑是成熟，”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立刻投去了制止的目光，“我还不想成为第四个受害者，我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今日有血光之灾
虽然在仙度瑞拉的和解下，争吵声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车子的沉默。
她直接开着车回到了酒馆，毕竟车上的人们也没有继续呆在那里的心情。
停下车的仙度瑞拉，立刻拉开了浴室的门，“她还没醒吗？”
艾莉丝站在水盆前，手扒在边缘往里看。
上车后，艾莉丝就一直呆在这里陪着至今未醒来的她。
尽管人鱼的体温本来就是冰凉的，面无血色也是很正常的……
但这样的且遥却像是一具人鱼尸体一般躺在里面。
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是偶尔冒出水面的水泡，“咕噜噜……”
“她真的只是缺水吗？”艾莉丝不忍心看下去，“我们还是带她去看医生吧！”
现在这种情况，的确十分反常。
就连仙度瑞拉也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医生吗？”她是觉得没什么用。
“嗯，如果去医院看医生的话，一定会好起来的！”说着，艾莉丝就打算去找医院了。
“你冷静一点！”仙度瑞拉赶紧拉住她的手。
聊以行国正坐在沙发上，装作四处看看风景地发着呆，就听见从一墙之隔的浴室里，一直传出着什么声音。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前往了声源地，正想着看似自然，尽管其实是很不自然的切入话题。
就听到了一句似乎很不得了的话，“要是再晚一点，她死了怎么办？”
“谁要死了？”
他看了看面前这两个说着不明所以话的家伙，瞥了眼一旁存在感十足的水盆。
……
呆了半晌，这才想起，艾莉丝似乎曾经对他说过什么。
“她怎么了？”
艾莉丝想起这件事就生气，“都已经过了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吗？”
仙度瑞拉生怕又吵起来，赶紧连拖带拽得把聊以行国给拉出了浴室，并关上了门。
“小遥遥从电视台出来以后，脸色就不是很好。虽然我们说了几句话，但她没多久就突然晕过去了。”仙度瑞拉解释着，“你也不要怪艾莉丝心直口快，她毕竟和里森斯与小遥遥呆在一起那么久，见到你对他们那副态度，多少会生气。”
聊以行国瞄了眼浴室的门，“她是因为缺水才晕倒的吗？”
“因为她这段时间一直为了比赛的事在忙，没怎么补充水分，所以八成是因为缺水。不过我想，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比如说受到刺激，情绪失控，导致她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他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况，“所以你想说什么？”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受到刺激。是因为和你吵架呢？还是因为弹钢琴呢？不过按照我的观察，我是觉得……弹完钢琴以后，她就很不对劲了。”
“她是不是弹钢琴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有件事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她跟你们一样，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了。”
“诶？”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这件事，你和我说过。”
“她似乎也不记得自己会弹钢琴的事了，所以弹钢琴的时候，对于自己能轻松弹出来，很意外吧？”
为什么他觉得他十分了解这种心情呢？
他突然好像能理解，为什么那天看着她那副样子，会想起不久前的自己了。
“她肯定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事，”他十分肯定地说着，似乎已经确定就是这么回事，“而且是不好的事。”
“她到底是回忆起了什么，我们大概永远都猜不到。不过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在意，”仙度瑞拉朝聊以行国和他的双刃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你的双刃上，刻着她的名字。”
他本来也很在意。
但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因为关注的方向变了，反而差点忘记这件事了。
现在想来，这依旧是件没办法逃避的事。
“为什么？”有一股血涌上头的眩晕感，“这到底是为什么？”
仙度瑞拉摊了摊手，“如果还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应该只有她和你了。”
他觉得那些谜团的答案，就藏在被遗忘的钢琴里。
因为那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唤起他过去回忆的东西。
“果然，”他闭上眼睛，“我还是得回去。”
结果他还没到达事务所，就又受到了攻击。
被砸中的他在短暂的失去意识后，开始挣扎起来，努力想要爬起来。
但还没等他爬起来，第二波又来了——随着抛物线，石块接连砸到了他头上。
他头晕得简直无法动弹，甚至是已经感知不到其他打到他身上的东西。
“你既然要攻击我，至少给我个理由吧！”他在丧失视野的情况下，朝着四周大喊，“我和你到底是有什么仇！”
一阵沉默，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之后，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笑声，“库库库~”
“一直攻击我的就是你吧！”他努力想要辨别笑声的方向，但还是找不到，“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方“库库库”地笑个不停，“才过了多久，你就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了？”
“我以前做了什么？”他意识到了什么，“你认识以前的我？”
“还想装傻吗？”他操控着物品朝他打了过去。
他吐了两口血，凭着一口气，开启了隐身状态。
他好不容易躲过那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事务所，也不知什么时候关闭了隐身。
“你这是怎么了？”站在走廊上的文森特朝他走了过来。
他难受地坐在走廊的墙边休息着，“我，我没事……”
“对了，我在摄影棚捡到了这个，是你的吗？”文森特从怀里掏出了什么。
他努力睁开眼睛，朝那东西望去，在一片模糊过后，就看见了十分眼熟的通信器。
原来他弄掉了吗？
“是我的，”他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接，“谢……”可他话还没说完，“咳啊……”
文森特将一把刀子捅进了他的心脏。
“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我跟你一样，并不是替身。”面前的这位文森特说着，又捅了一刀，“所以你该知道了吧？我为什么要捅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后有追兵前有刀
里森斯回到酒馆里，见到正在帮忙做事的欧妮柔，踌躇地一直在酒馆里蠕动来蠕动去。
大汉们坐在一旁围观着这个看起来应该去医疗所见见医师的家伙。
喝着酒的大汉：“你一直像这样晃来晃去，酒都变难喝了！”
调着酒的大汉：“你终于想开了，决定不唱歌，打算改行去马戏团了吗？”
等着酒的大汉：“我帮你给她送束花吧！看你这个样子，我还没喝酒就先晕了！”
戴眼镜的大汉：“你这到底是告白前的害羞，还是失恋了在闹别扭——那边那位，不要随便乱送花啊！也许他是要提分手呢？”
里森斯睨了这群货一眼，“你们这群酒鬼！大白天喝什么酒！都给我回去工作！”
“恼羞成怒了吗？”众人异口同声。
“你们……”
做完手中事的欧妮柔从后台走了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说着，她就推开门，走出了酒馆。
众大汉们纷纷摇着头，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里森斯，“结果最后还是由她……”
里森斯瞪了这群货一眼，走出了酒馆。
欧妮柔开口，“其实我是想说……”
“对不起！”里森斯抢在了她的前面，还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欧妮柔有些没想到，转过身来，“这并不是你的错。”
“我应该再早一点告诉你的！你明明是为我着想才这么做的，而我却白白浪费了你的好意！这全部都是我的错！”
“应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啊……”欧妮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