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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上一代人的战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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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能感受到他的崛起,与此相应,陈处、安处、张处、贾处们的地势就相对下降,这是一个互动过程。
  我相信这楼里的一班中层干部现在多半看着钟处不爽。除了他咄咄逼人的性格和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巴,更多的冲突因子来自竞争的妒意。
  14
  钟处在崛起。
  除了陈方明等一班处长们,别的人群也感受到钟处崛起过程中所席卷的压力——除了“副局长”之位和各个部门的奖金额度比例之外,一些稍低级别的晋升也受到了牵带。
  比如,科长祝响亮的抱怨就在升级。谁都知道祝响亮对陈方明最大的失望,还不在于陈方明不为部门争利益,而在于看眼下这架式,陈方明很可能上不了那个副局,这就意味着陈腾不出自己处级的位置,由此连带,祝响亮的上升之路也将被堵死,祝关于处级的盼头又将延期。
  所以,即使陈方明自己无所谓上不上,但从他下属的角度看,他也不可以无所谓!他上不去,下属的失望就铺天盖地,如果他想无所谓,那么他就得忍受下属祝响亮们对他的蔑视和轻漫。
  很明显,现在谁都看得出来,祝响亮不想把陈方明放在眼里了,他近来有什么事都绕过处长陈方明,直接向蔡副局长请示。据说,祝在对别人解释自己的“越级行为”时声音里充满了无辜,他说,有的人不肯拿主意,我们总得找拿主意的人,要不我们下面干活的人怎么找得到北啊?我们是干活的呀……
  于是祝响亮就举着蔡副局长的令箭在我们面前摇晃,他说蔡局夸我们这个选题好蔡局说我们最近要有把关意识蔡局建议从这个角度切入……
  于是我们所做的不少选题,陈方明都不太清楚。有时吃中饭的时候,部门里的人和陈方明聊天,偶尔会扯到我们正在忙哪些课题。陈方明说,噢,你们在做这个题目啊?我不知道啊。
  于是有些人包括我就旁敲侧击,这事祝科长向蔡局长汇报过的,蔡局长让做的。陈听得出这话里还有话,他就笑着说,老蔡多给部门里一些指点,老祝多向各位领导广征一些意见,这是好事啊,就是看着你们一个调研接着一个调研,是很辛苦的,到时蔡局长该在奖金上对你们有所体现才是啊。
  15
  祝响亮不想把陈处放在眼里了。我理解他的心境。在这关键时期,他只有越过陈方明这温吞的一级,才能谋求发展。
  祝响亮不想把陈处放在眼里了,还因为祝响亮在这个系统里混了那么多年,也算是个有资源的人。
  据说他和厅里分管人事的副厅长夏中烈关系很好。祝响亮老婆胡玉凤是我们单位工会的副主席,性格火辣热闹,风姿犹存,她和副厅长夏中烈是陕西老乡。
  16
  当我们以为副厅长夏中烈迟早会帮祝响亮一把的时候,没想到,夏副厅长本人却突然出事了。
  当副厅长夏中烈被双规的消息传到我们局里,我们都吃了一惊。更吃惊的是,听说在夏的办公室还搜出了祝响亮老婆胡玉凤写的几封情书。夏交待了他的经济问题之余,还交待了他和包括祝响亮老婆胡玉凤在内的三四个女人的艳情。
  这楼里的人闻讯都笑话夏怎么弄得像个中学生大学生似的,还好收藏情书这一口。他们说,那么老的狐狸,怎么不知道办公室里没有恋爱只有做爱,还以为自己在谈恋爱了,有趣死了。
  他们笑完夏中烈,就来关注祝响亮的脸色。大家议论,今年对祝响亮来说,肯定是晦气的一年。
  祝响亮连着几天铁青着脸。科里的人都知趣地迟来早退,免得长时间和他面对,怕他不自在。
  有一天,我发现祝响亮的办公间里堆着被子、枕头、毛毯。有一天早晨,我在洗手间看见祝响亮在刷牙。许多人也看见了,他们说,祝科长和他老婆胡玉凤分居了,祝科长现在每晚都住在办公室里。分居啦。
  单位里黄珍芝等中老年娘们对此撇嘴,她们在背后嚼祝响亮两口子的舌头,她们说,他原先哪会不知道的,哪会啊,怎么可能,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他反倒要装自己原先不知道了。
  而胡玉凤则仿佛比祝响亮平静,她照样风姿绰约地在这楼里进出。大家注意到,她唯一的变化是去食堂的路上喜欢贴着墙根低着头走路了。
  大家有意无意去看这些细节,留意这两口子的事态进展。看热闹的时候,人的心肠都是很硬的。他人的难堪往往让自己心生围观的意趣。
  17
  在围观的视线里,祝响亮憋不住了,他在一天上午冲进工会办公室,给分居中的老婆胡玉凤一个耳光。
  很多人看见了这个巴掌。我相信,祝响亮这一刻可能听到许多人在说“他打了他打了”,他的心里就轻松了不少。
  祝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把桌上的一本本书摔向他的脸上,她说,你打我你打我打吧打吧你这死鬼没良心胚你是不是男人你得了我多少好处你要不是我帮着姓祝的你不就是一个软蛋你就是一个软蛋你这没良心的死鬼没我帮你不就是一个文印室的打字员我没找你撒气你装什么操蛋……
  祝响亮用手去扯她的头发,说你骚逼你丢尽了脸老子几时要吃你的软饭了要你用逼去公关了你倒说得出来你自己逼痒你倒说不出来。
  许多人去拉架,她拼命往窗口靠,说老娘不想活了。她的嘴里愤怒飞溅,她说我丢脸还是你丢脸我骚还是你不行你说你自己行还是不行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真的不行你满脑子官瘾那玩意当然不行了你满肚子办公室的破事那玩意当然萎了当然没性趣了当然肾虚了你倒说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说你行不行你说我不要脸那你几时要脸了你一年半月做了几次男人你说那姓夏的是老乡你让我走近点你倒好搞笑装什么纯装什么处啊……
  我们闻讯赶到工会办公室,我们把精疲力竭、口带白沫的这两口子劝开。我们把祝响亮像一个伤兵一样架了下来,送回他的办公室。
  接着,我们看见处长陈方明进了他的办公室。如果我是陈方明,我会觉得又可怜又烦。
  18
  这楼里好久没见这样戏剧化的场面了。
  我听见许多人在切切私语:夫妻俩绝对不能在一个单位上班,什么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人窝囊就窝囊进了两个,一人得意就得意了一双,老公的地位就是老婆的心情,老公地位比别的男人低老婆就觉得抬不起头来,也难怪胡玉凤要猴急了,她轧姘头这是帮夫还是帮她自己,她嫌老公不行是老公真不行还是官小的她就觉得那玩意不行,还是官小的一天天郁闷下来那玩意确实萎了。
  19
  当头儿祝响亮遇到麻烦的时候,我和办公室里的许多人一样,不知该向他呈现哪种表情。

  妻妾成群男男版(1)

  1
  天气一天天冷起来。祝响亮总是在打喷嚏。程珊珊有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带了一床羽绒被,她说,家里羽绒被有好多,给祝科长用吧,他住办公室,冷的。
  祝响亮没要,他吱唔着,有些不自在。他说,过两天回家去住。
  程珊珊从他办公室出来后,就悄悄散布:要复合了复合了,都这把年纪了,怎么收场都是不舒服的,反正都是不舒服,那还不如复合。
  2
  祝响亮的被褥从办公室的角落里消失了。他搬回家去住了。他和老婆又回到了以前的轨道。他的两鬓突然生出了不少白发。
  现在,他满脸心事地在这楼里进出。让人怜悯。是啊是啊,是该搬回家去住了,要不又想怎么样呢,僵在办公室里又能说明什么立场,执拗于穷途还是穷途,男人有时比女人还要脆弱啊。
  至于祝响亮的受伤是因为胡玉凤还是因为老夏还是因为这楼里的围观者……这些,即使在飞短流长中都没有人为你明辨的意思,那就让它糊涂了吧,好在飞短流长的兴奋点永远在移动中,这楼里的人真正需要的是给别人一个位置较低的定性(以此让别人在自己面前永远没有优越感),而没人会真有永远盯着你七情六欲的好奇,祝响亮只是这一年度的一个花絮,会过去的。
  比如在眼下的节骨眼上,更多人的视线和好奇又被牵引到了咸鱼翻身、火线上位的钟处身上。因为他携手虞大头之后的强势,日益关系到各个部门利益的重新分配。
  3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测,钟处可能挤掉陈方明,捞到那个他盼了多少年的“副局”位置。
  但也有人不这样认为。
  卓立的语气里就透着对钟处的不以为然。他说,这年头,一个人捧住一个领导的大腿又算得了什么?除非那是省委领导的大腿。别的大腿虽有用,但也未必太管用,你想,现在的头儿门槛有多精,如果你群众基础差,得票太少,他是吃不消挺你的,现在的领导是很精的,谁会豁出去挑担子?所以说,如果一个人竞聘得票太低,粘了领导也白粘。
  对此,程珊珊表示异议,她的鼻子里喷出了不屑,她说,卓立啊你真纯,群众投票之后,党委会还要再投票,后者占70%比重,你不捧70%的大腿,你还是回去捧小学数学课本好?
  程珊珊的嗓门开始渐高,她说,再说,他(钟处)的票为什么一定就少?我看未必!这两年单位效益不好,人是越想越明白了,自己是否投一个人的票,得看看他可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好处。一个人如果只是老好人,提拔他,那只是他自己的好事,关我们什么屁事?!一个人哪怕他是一个火爆强人,哪怕我气场与他再不对路,只要他能让单位效益好一点,让我们的饭碗牢靠一点,我都会投他一票,否则,我绝不投他的。
  程珊珊含沙射影,我知道她平时就不太看得上陈方明,嫌他蔫,嫌他只顾自己,不为手下人请命。
  程珊珊说到这些,脸上就好像在生气。我知道她和毛亚亚是大学同班同学,现在毛亚亚已经是副科长了,程珊珊对此是不服气的,她常嘀咕,人家是有人挺的!我和毛亚亚有啥比头,钟处会为手下人去争去要,哪像我们这边,我们这边有的人最好啥事也不管,啥事也别对他烦,那他还占着这个位置干嘛。她说,你们以为他会对谁好,屁,他只对他自己好,他就想着自己的乌纱帽。
  程珊珊的眼角扫了我这边一眼,摆出一副“你去打小报告好了”的老娘架式。
  这女人口无遮挡,我平时就嫌她叽歪。现在她的这番论调,又让我想起几年前毛亚亚分析李瑞汤丽娟PK的利益关系。我想,她们是女人,所以她们都靠直觉行事。
  4
  丁宁不知从哪儿听到了些什么,他的神色已从对钟处“夫人外交”的义愤中超脱出来。
  有一天中午,他在我面前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以为钟真的成红人了?屁!
  他说,人家用他,是因为他会咬人! 他说,你知道吗,越狠的人越容易被别人利用得惨。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就闭口不说了。
  他高深莫测的样子使我费解。 晚上我在家里上网的时候,不知怎么又想起了他的话。
  咬人,咬什么人?莫非是老虞想借钟处去咬别的什么人吧?
  这么一转念,竟使我自以为豁然开朗:
  这半年来,由于副局长胡士忠将退,又由于局长老虞及厅里主要领导对副局长接班人选至今态度暧昧,这楼里的许多处长们于是急得像无头苍蝇开始了活动,于是悄然间树起了许多山头和团队,人一互相挤兑,压力就铺天盖地。据传,洪彤等处长心急火燎地掠过这楼里的人直接去找厅里的关系了。而在这些人中,老资历的常务副局长蔡副局长多年来一直与局长老虞你来我往地暗斗,眼下老蔡想力挺自己分管的机要处处长张战或社研处的陈方明上,据说老蔡将活动网络蔓延到了省里的某位头儿那里之外,还在拉这次不可能上的楼春、陈叔立等资历较浅的处长作盟友。他们的联盟又引起了别的对手的焦虑……这乱哄哄的一切显然让老虞不爽。
  而要消除这番混乱,要么是老虞自己早点亮出人选答案(但这年头,这答案也未必真的全由他决定,对于副局长一级,他有权,但不是全权);要么是老虞强力猛挺某一位,让别人死心(但混到他这一步的人,不可能这么幼稚,因为一个人被钦点,剩下的就全成了灰心人,这可能使自己一下子树敌太多),但他都做不到,他只能像小学生拖作业一样用拖延来回避问题,在暧昧中调度别人的欲求,以他的经验,暧昧才是持久的硬道理。但暧昧又不是长远之策,尤其是这年头,你越暧昧下属们就越性急。他们真是欠揍。
  但自己出面揍,又不是太妥。所以,放眼过去,钟处就是一个合适的人手,让他去咬吧。
  因为钟会咬人。他的性格会咬人。像一条狗一样会咬人。
  我想钟处去年还在嘲笑虞大头把陈方明、安重中当成了乖乖狗,而如今人家把他当作了一条咬人狗,他一乐颠,还不是同样找不到北了,以为别人用自己了,找不到北了。
  这一阵,我也在学陈方明看了点历史书。
  我发现各朝各代的职场人生虽千姿态百态,但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人对于“用不用自己”的超级敏感。一旦上司抛过来一个 “用你”的温暖眼神,心里立马暖和得全忘了什么“归隐”、“散淡”、“对立”,统统见鬼去吧。
  5
  如果说这阵子钟处因为“被用”而温暖吠叫,那么,如今被搁在了冷宫架子上的陈方明则显得寂寥。
  这就让人纳闷了,像陈方明这样的温和之人,他哪里得罪了虞大头呢?虞为什么这阵子让钟先奔着陈开咬呢?
  “怎么会不得罪呢?”有一天夜里,综合处的“愤青”林伟新在网上和我聊天时说。
  他说,你们的陈方明处长,你别看他谦和成那样,他的路子其实是很粗的,底气是很足的,你知道省委组织部长夏虹宁是他的战友吗,当年,正因为陈方明在安河市收集先进材料时发现了夏虹宁这个教师,才使夏成为全省树立的典型,并从那个地级市出来,慢慢提拔到组织部长这个位子上。单靠这一点,他就比这局里其他处长的背景要粗硬得多,更何况,夏现在还常到陈方明家去喝酒,你想想,这年头能到别人家去喝,而不是去饭店喝,这是啥关系啊。
  我想,难怪老虞看着陈方明要不爽了!可能是犯酸,也可能是觉得你背后有人又怎么样,老子偏不买这些账又怎么样,老子偏看不惯你们攀到上面去的急相,你们别搞错了,我是这儿的主,给你们来个下马威你们又能如何?
  那么,他为什么要让钟处先奔着陈方明开咬呢?
  林伟新分析,首先因为他俩是竞争对手,钟处会起斗性;其次,长期与虞大头不和的蔡副局长分管陈方明,这次蔡力推自己分管的张战和陈方明两位下属,虞大头心态微妙……再次,陈的性格有点蔫,咬他,不至于强劲反弹,他会忍,从而不至使场面失控,正因此,杀一儆百,这个下马威才有效并可控。这不就是所谓的马善被人骑吗?
  我这么一听,简直惊呆了。我想,原先我们还在抱怨钟处从社研处抢走了“乡村经济”,原来是我们吃错了醋,原来那是老虞的砝码!
  这么想来我们真是书呆子一样,“乡村经济”这一块谁做得好谁做不好,真是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成了让人爽或者不爽的砝码。
  我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几个月前我们还在像傻瓜一样地在乎这事,其实这根本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显然自作多情了。我们有什么好难受的,放在这样的格局里看,那些头儿脑袋里压根儿没有我们难受的空间。
  树倒下来,谁会注意到一只蚂蚁的伤心。在这楼里,我丧失了难受的资格。至于我高不高兴,那更是缈远到高级阶段的诉求。
  我明白这些,就像现在了悟了暧昧、和稀泥、霸道各有各的功用,但我还是恨它们,因为它们让人不爽。
  6
  星期四,有两位加拿大客人来我们单位洽谈一个项目。晚上虞局长和一些中层请他们吃饭,秘书处说我英语好,让我相帮做一下翻译。
  我坐在老外旁边,给他们译这桌人东一句西一句对他们的寒喧,慢慢地就没我什么事了,因为老虞和中层们形成了他们自己兴高采烈的话题,而不知不觉中把陪两位老外说话的事留给了我,好在两位老外对这桌上的菜更感好奇,他们看到了整条活鱼还有鸽子,有些怕的样子,我一边和老外聊着,一边目击中层们围绕虞大头的争风。
  机要处处长张战敬了老虞一杯酒,他说他认同厅里准备在我局推广中心制,他说这样可以资源共享。他还没说完,钟处就把酒对老虞说,厅里的头儿这回不知是怎么拍脑袋的,一会儿一个机构设置,一会儿又一个新主意,那么原来的设置呢,两套体系不是混了。张战又给老虞敬了一杯,表示对钟处观点的异议。接着钟处再反驳回来……该看虞大头点谁的头了,虞大头没具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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