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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救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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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消毒间,还没站稳,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个黑影从半空中向我飞来。当时我的念头就是:“坏了,遭到暗算了。”

  攻击我的黑影跳得足有我胸口这么高,在半空中灵巧地转着身,似乎在校正攻击的方向。我急忙撤步,闪身,躲过了这凶狠的一击,并守中反攻,抬脚向它跺去。
  这一招我已经纯熟于心,达到了心动脚动、百发百中的境界。谁知道黑影并没有被我踩中,它落在我的脚尖上,借着力一弹,我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它就又跳了起来。这一次它跳得更高,几乎是擦着我的脖领子掠过。
  我就这样反复地闪着、跺着。我看出来了,它是一只个头不大但非常矫健的黑老鼠,它攻击的目标是我的脚、脖子和脸。从它的劲头可以看出,这只老鼠根本不是出来觅食的,它就是来找我寻仇的。这是我们饭馆搬到这里来以后,老鼠第一次主动攻击人。
  几个回合下来,我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也见了汗。由于事发突然,心情又过于紧张,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反应也慢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下,我非中了老鼠的招儿不可。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打算找个机会撤出战斗。就在老鼠再一次落下的时候,我没有去跺它,而是改变重心,向后退去,连退好几步,靠在了墙上。
  老鼠落地后没有再跳起来,而是定定地看着我,一动也不动。能看出来它也累得不行。在对视与迟疑了片刻之后,它咻地叫了一声,窜走了。
  我放松下来,眼前却金星乱冒,心里则是一阵阵的后怕。假如这老鼠身手再敏捷那么一点点,咬在我的鼻子、嘴唇或者脖子上,那今天晚上倒下的也许就是我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激发了老鼠的疯狂,使得它开始打我的埋伏。我猜想,也许是我对它们的大规模杀戮,特别是杀死了它们的首领,让它们忍无可忍了吧?
  一个杀生无数的大汉,居然和一只只有几两重的老鼠打了个平手,这让我感到羞愧。比羞愧更严重的则是恐惧。这些充满恶毒念头的杀手们,指不定会在何时、何地对我进行攻击,也许是在我做饭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甚至睡觉的时候……想到这里,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到房间,我仔细地整理了床铺,特别查看了床下、床缝中,还有屋子的角落,确认没有异样后才上床。即便如此,我也没敢躺下入睡,而是靠在墙边坐了一宿,眼睛闭着,耳朵却在仔细倾听各种动静。

  第二天早晨,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案板上、橱柜里乃至仓库储藏的食品中,都有黑乎乎的老鼠屎。我赶紧跑到隔壁院中把徒弟们叫起来,让他们帮我打扫卫生。在正常情况下,老鼠们虽然会偷盗粮食,但还不至于糟蹋东西。可现在,它们毫不客气地随地大小便。显然,这也是冲着我来的。
  尽管仔细收拾了一遍,但不测还是发生了。总是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事还真让我碰上了。我们事先把锅、勺、米都仔细洗过,但在卖早点的时候,我还是发现大米粥里有老鼠屎,想了半天才断定,也许是往里撒碱面的时候带进去的。我只好让徒弟把一锅粥倒掉,对外说大米粥卖完了。问题是,在发现老鼠屎之前已经卖出了六碗。我真担心那些喝了粥的人会出什么毛病。
  老鼠的报复使得我们的工作效率大大地降低了,我们不得不仔细清洗每一棵蔬菜,检查每一个盘子,就像在飞机场做安检。而在以前,我们大多是把青菜扔到水池子里冲洗。我们实在是担心闹出问题,把卫生检疫部门的人招来,一旦停业整顿,老板非把我们杀了不可。但这样一来,顾客等待的时间就延长了,饭馆门口很快排起了等候的队伍,而坐在桌边的人,则开始抱怨、吵架。方小卉不止一次气冲冲地跑进来质问我怎么了。我也没法解释,只好把两手一摊。
  方小卉铁着脸对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故意磨蹭找我难堪?”
  我说不是。她不相信。她一定认为我对她和老板私通怨恨在心,也不等我的回答,扭头就走。她就是喜欢搞扭头就走这一套。
  一般来讲,人要倒霉那就是一连串的倒霉。我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人稍微少了一点,我刚走到后院,打算抽口烟缓一缓,就听到徒弟在里面叫我,说是我老婆打来了电话。
  我到前台去接电话,可老婆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抽泣。这也太不像她的风格了。我心情急躁,喊道:“有什么事你快说啊,我这儿忙着呢。”
  我老婆这才哭着说:“我要和儿子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你这是动了哪根筋啊?”我大惑不解,“那儿子上幼儿园怎么办?”
  “我不管,我就要搬过去,你同意不同意吧?”老婆仍然是一边哭一边说。
  我想了想,屋子虽然小,挤挤倒是也能睡下,可是……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那只鼠王的样子。我没有把握老鼠会不会跑过来偷袭我,它们肯定有一条通道通向我的小屋,要不怎么会把屎拉在我的脑门上?要是它们向我的儿子下嘴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同意。”我口气坚决地说。
  “你就是想把我们娘儿俩支开,你好风流快活!”老婆的情绪失控了,她再也遏止不住自己,在电话那头号啕大哭起来。
  我被她说得莫名其妙。我怎么风流快活了?我倒是有风流快活的心,可我有这工夫吗?我生气了:“你说话要有根据,别整天胡思乱想。”
  “我当然有根据了,没根据我跟你急什么?”我老婆歇斯底里地喊,“你老实说,你和那个方小卉是什么关系?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你还跟我装傻充愣,还冲我发脾气。你说你亏心不亏心?”
  我争辩道:“没有的事。你别捕风捉影好不好?”
  “我捕风捉影?你们医院都去过了还说我捕风捉影?”
  我全明白了。这是哪个无聊的家伙编我坏话呢?我瞪了喊我接电话的徒弟一眼,他赶紧摇头,可我能看出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再看方小卉,正站在门口打发客人,跟个没事人一样。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我被人黑了。
  我只好耐下性子,诚恳地解释:“我是和她去医院了,可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真的。我现在特别忙,等我有时间了跟你说。”
  “你少废话。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不答应,咱们就离婚!”老婆啪地挂了电话。
  女人就是这样,一看你口气软了,就蹬鼻子上脸。
  6
  我心乱如麻。
  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情绪,郁闷、内疚、不安、疑惑、彷徨、疲倦……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晚上依旧是不敢睡。我坐在床上抬头看天花板,心想难道就这么输在老鼠的手上?这也太窝囊了吧?我知道,如果我不能在短期内制服老鼠的话,那么路只有一条,就是我离开这里。因为我不敢睡觉,不敢把老婆孩子接过来,而老鼠,则在肆无忌惮地砸着我的饭碗。
  想了半天,我壮起胆子,打算与老鼠进行决斗。

  我进入消毒间的时候,先伸手进去开了灯,然后小心翼翼探头张望,仿佛我进入的是老鼠的领地,而不是我自己的工作间。在确认没有异动后,我闪身进了屋子,关好门,先把扔在墙角的捅火棍拎在手里,然后检查了和面机的电源。最后,我又关上了通往库房的门。和敌军作战,最要紧的是先吃掉对方主力。泔水帮是饭馆老鼠中最庞大、最精锐的一群,必须打败它们,这样其他老鼠就会望风而逃,事半功倍。
  一切准备停当,我关了灯,坐在椅子上,静等老鼠出洞。很快,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便死死盯住水池子下面。奇怪的是,过了很久,老鼠都没有动静。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了,正是子时,子时就是老鼠活动的时间啊。
  困倦不可遏止地席卷而来,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恍惚之间,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动的东西在窗台上。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到了一只奇怪的动物。它有着三角型的头颅,尖尖的耳朵,方形的大嘴,皮毛油光,似乎泛着红色。它的个头非常大,比猫略微短一些,但却比猫要高。在我看它的同时,它也把头转过来,直直地看着我。
  那是怎样锐利的目光啊。那眼睛亮晶晶的,寒气逼人,好像刀子。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突然想起方小卉曾经在水池子底下看见过这么一个家伙。她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看来,那次她没说谎。
  我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铁钎子。如果那天我杀死的大老鼠是鼠王的话,那我相信,这个家伙就是鼠皇帝,不,鼠精!在一刹那我甚至有了这样的感觉:所有的老鼠,不管是泔水帮还是库房帮,也许都是它的子孙。现在,真正的老大出场了。
  我们对视了片刻,鼠精缓慢地站起身,向案板上走过来。我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手中的捅火棍朝它刺去。
  别看它体型庞大,动作却是非常敏捷,不知道怎么一晃,我居然刺了个空。再去找它,它已经不见踪迹。
  我先用砖头堵住了水池子下面的洞,然后开了灯,翻箱倒柜找了起来。说来也奇怪,它根本不可能如此快捷地逃回巢穴,而所有的门,包括窗子都是关着的。那么它是从何而来,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把各个角落、缝隙、柜子、抽屉乃至锅碗瓢盆全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只在地上看到了一缕红色的毛。这毛证明着我刚才没有出现幻觉,也证明了那只奇怪的老鼠精的确蒸发了。
  我意识到,在同老鼠的较量中,我已经失败了,至少,我不能说是一个胜利者。它们已经让我的心理出现了阴影。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重,我想,我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
  我再也没有见过那只鼠精,它成了我心中永远的一个谜。

  我回到自己的小屋的时候,做了一个决定,今后不再向老鼠发难了。尽管做这个决定让我有些垂头丧气。我知道,再这样把架打下去的话,倒霉的只能是我自己。
  我像昨天一样仔细查看了床铺,然后倒头就睡。说句实话,我好像卸去了一个思想负担,所以躺下不过三十秒,就睡沉了。我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直到早晨徒弟们来叫我才醒过来。退出战斗,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令人惊奇的是,老鼠们似乎是心理学大师,它们好像知道我的心思,这一晚上并没有来骚扰我,也没有在库房操作间胡作非为。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了呢?

  但向老婆解释的事情仍旧很棘手,我必须得把事情闹个明白。上午收拾餐厅的时候,我向方小卉走去。她似乎有意在躲我,总是在我到达她面前时转到另外一个地方。我急了,几步跑上去抓住她的胳膊,说:“你必须跟我讲清楚。”
  方小卉想挣扎,甩了几下却没有甩脱。她的眼泪就下来了,皱着眉头说:“你扭疼我了。”
  我死死抓着她不松手,眼睛则凶狠地盯着她。
  她放弃了挣扎,嘴上却不服软:“你让我说什么?说清楚什么?”
  员工们围上来,有人似乎想上来劝架,被我用另外一只手推开。我大声说:“你就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说咱们俩有没有情人关系吧。”
  “想什么呢你?”方小卉满脸泪水汗水,态度却仍强硬,“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你有情人关系?啊呸!”
  我知道我和她的交情算是彻底完蛋了。不过这没什么,关键是我对老婆好交代了。我放了手,冷笑一声,去后厨干活去了。
  下午,我主动给我老婆打了电话。我说:“我还是不同意你带着儿子住过来。这儿的老鼠多,我怕老鼠把孩子咬了。”
  我老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跟她说话。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又补充说:“你要是不放心我,我可以搬回去和你们一起住。”
  放下电话,我哼了一声。只要没做亏心事,就啥情况都不怕。

  我和方小卉翻脸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饭馆,当然也包括原来的老店。
  老板好像是急了。他亲自跑过来和我谈话。他说:“你他妈唱的算是哪一出啊?”我想,他知道一个好厨子对他有多么重要。
  我说:“我哪一出都没唱。我不想干了。”胆气一壮,我似乎在他面前没自卑了。
  “这样吧。”他想了想说,“我把你调回老店。你眼不见心不烦,怎么样?”
  我摇摇头。这样就更说不清楚了。
  他又加码:“给你涨工钱怎么样?你可千万别跳槽,现在的餐饮可不像以前那么好做了。”
  我还是摇摇头:“我不干了。不是不给你干,我是要改行。我不当厨子了。”
  我打算辞掉厨子的活儿,这不仅仅是因为方小卉,我犯不着躲着她,出事儿的是她又不是我。我只是觉得,每天刀光血影的生活给了我太大的压力。我知道我力气挺大,我有工具,我还有机器,我和老鼠们的实力对比相当地悬殊,我还杀死了鼠王。可是,我却赢不了。与一个种群的较量是残忍的,也是折磨人的。更何况我知道它们也有长幼尊卑,有它们的社会秩序,有亲情与本能,这让我面对它们的时候感到气短。可能是受老鼠的影响吧,我做饭的时候,面对其他动物的骨肉时也感到手软,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不会成为极端的素食者,但至少,我也不想当一个直接的杀戮者。想起这些即将被我做成菜肴的家伙们曾经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我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它们的心中一定对我这样的人充满了仇恨和恐惧。而我知道,我的担心也来自它们。我们想当然地认为它们十分卑微,其实它们是高深莫测,很有可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袭击我。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强与弱,这是我懂得的一个重大的道理。
  方小卉,只不过是我离开的一个借口,或者说是一个引子。
  尽管老板一再挽留,但我还是决定走了。离开这个充满仇恨的地方,是最好的方式。

  我辞职以后,先是帮一个老板倒腾古董旧家具,挣了点儿钱,然后开了一间小杂货店。这个店在郊区的新建小区里。因为都是新房子,所以没有老鼠。小区里还有很多流浪猫,这让我感到安全。
  我和原来的饭馆几乎断绝了一切联系。有一次我一个徒弟让我帮着介绍工作,跑来找我吃饭,说起了原来饭馆里的一些情况。他说我走后不久,方小卉也走了,不过却留下了一根手指头。
  他神秘地问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
  “老板让方小卉住到你住过的房子里,她当然乐意了。单间不说,老板来了也方便。这事我们谁都知道,但是不敢外传。”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方小卉去做人流,老板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徒弟说到这儿,喝了一口小酒,接着说:“有一天晚上,方小卉一个人睡了,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右手的小手指没了,地上全是血。我们去看了,地上好像是老鼠的脚印。那可都是血脚印啊。可奇怪的是,方小卉被咬却没感觉到疼。她好像是被梦魇住了。”
  我的脸色变了。我想,她着了那个红色大老鼠的道儿。
  “后来她就走了,说是回老家嫁人去了。”徒弟说,“我们那个饭馆生意也不成了,最后老板把它盘了出去。”
  “老板最近怎么样?”我仿佛有一种预感。
  “他和媳妇儿离婚了。”徒弟说,“他身体不成了,好像是得了一种怪病,头发都变成红的了,而且脸上长斑。所以,他干什么什么不成,饭馆关门,我这才找你帮忙。”
  一定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病。老鼠传给了方小卉,方小卉传给了老板。
  我叹了口气。幸好,这一切已经与我无关。

  从饭馆出来到现在,我一直保持着一些习惯:首先,我绝对不去饭馆吃饭;第二,我不喝粥;第三,每天晚上睡觉前要检查床铺,被子和床下都检查;第四,出门前要反复抖一遍衣服,生怕里面藏着什么;第五,经常照镜子看自己的头发,还好,它们到现在还都是黑的。我的人生观和行为方式都因此有了重大的改变。
  我老婆说我着了魔怔,但我认为这一切都有必要。



电话错了  一定要救我

  1
  我已经睡了,电话却响了。我坚持不接,企图让自己留在睡眠的状态中。但听得出,拨电话的是一个顽固的家伙,每拨一次响六声,然后挂断重拨。夜深人静,我的电话铃声格外刺耳。
  拨上三六一十八次后,估计是拨累了,电话声停止。我开始仔细琢磨,在我的朋友中,有没有这样的执拗的家伙,如同愚公移山,不达目的死不罢休。就在我困顿不堪伴随思考就要重新睡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拿起电话,我听到的是的一个沙哑的女声:“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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