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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瘫子当场扔了拐杖,有的聋子随着音乐跳起了舞……年传亮怎么也不相信那是真的,走上前去看到的却全是一家人抱头痛哭的场景。他心想奇迹能在自己身上出现就好了,轮到自己时却一点感觉没有。有人告诉说人和人不同,但不管反应明显不明显,大师的真元之气灌到你身上都绝对是百益而无一害的。见面是在午饭前的最后几分钟里,章大师听了年传亮的话说学功吧,学了功病自然就好,或者也用不着去想那些事儿了。
年传亮说三合功的神奇这一次我是知道了,功我肯定得学,可病在身上实在太不自在,还是希望大师能给治一治。
章大师说三合功讲的是性命双修,治病你还是找苏老先生吧。
引见的弟子说就怕苏老先生不肯拿出秘方来。
章大师说什么秘方啊!过去的皇亲国舅和有钱人吃得多了,你们还怕年总拿不出钱?你们就说是我让去的好了。
苏老先生是一位银须飘逸的老者,据说早年当过道长,对养生相当有研究。他听过问过,提起毛笔,在一张空白处方笺上写下了三行字:
吃肉芽
喝大奶
舔盘子
年传亮把药方翻来复去看过几遍,也没明白吃肉芽是什么意思,喝大奶和舔盘子是怎么回事儿。苏老先生说不明白好,明白了就不好了,要惹事了。年传亮说你老不说明白,回去我用不上,还不得再来找你老的麻烦吗?苏老先生这才说生孩子你懂吧?生孩子女人做下的那东西你懂吧?年传亮说那东西呀,懂了懂了。苏老先生说你懂了是什么?年传亮说不就是胎盘吗。苏老先生说我说的可是从胎盘里长出来的东西。年传亮说从胎盘里长出来的不是婴儿吗?苏老先生说对了,不过肉芽是早产引产掉下的那一种,那可是没什么东西可以比的呀。
知道了吃肉芽的真实内容,年传亮心里说不出得不自在,却也只得忍着,指着“喝大奶”三个字问那这呢?苏老先生说这就更不好说了。这么说吧,这后两项一个指的是男的一个指的是女的,男的要的是处男,女的要的是处女。要了不是做那种事儿,不是能变成孩子的那东西,而是那“奶”……行了,再多我也不说了,你琢磨去吧。
年传亮想不到求了那么多人、拐了那么大弯儿,得到的会是这么一个荒诞离奇的方子。但他想想船长和船长父亲的话,想想章大师的话,知道这是被那些皇亲国舅和大财主们传了不知多少代的奇方绝方,是无论如何轻视不得的。吃肉芽容易引起联想,年传亮不愿动那个念头。喝大奶和舔盘子按照苏老先生的提示,年传亮琢磨了一路,到家时也明白得差不多了。问题是必须是处男处女,从来没有沾过女人或男人,也没有让女人或男人沾过的;问题还在于这件事必须是在个人情愿和绝对保密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否则不但治不了病还会惹出麻烦。知道病情和底细的只有大路,找处男处女的任务也就落到大路和他的夫人蒙蒙身上。蒙蒙是总公司财务科长,是最受年传亮信用的几个核心人物之一。她回到老家的山区,以招工的名义找来了一对刚过十六岁生日的孪生姐弟。姐姐叫红果,长得甜甜的乖乖的,说不出的丰满性感;弟弟叫黄叶,长得有点瘦小也还算结实。因为穷,姐弟俩一年前就辍学干起粗活,听说到海牛岛不但可以看到海每月还能挣几百块钱,高兴得又蹦又跳。年传亮对黄叶不怎么满意,说让他先到网绳厂学徒,等身体长一长再说吧;对红果很满意,让蒙蒙抓紧先安排培训一段。
所谓培训,不过是让红果熟悉熟悉环境,学一点站立行走的姿态要领和礼貌礼节,同时多洗几次澡多换几套衣服,把身上的土腥子味儿去一去,让那小手、小脸蛋露出红润细白的色彩来。蒙蒙知道把这样的事儿交给自己,确是体现了年传亮对自己和大路的信任,因此又是讲解又是示范,下了好一番力气。这样不过半个月,红果便由一朵地瓜花变成了一枝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在这期间,蒙蒙时常都要讲起年总,说自己是奉了年总的指示才招她和黄叶来的,是按照年总的意思才给她买来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和化妆品的,说年总得了一种特别的病,非得一种特别的治疗才行。那使红果说不出得感激和同情,再一次见到年传亮时,那颗纯洁稚嫩的心里,已经充满了对这位比父亲还要大出十几岁的年总的感念之情。即使这样,在蒙蒙的一再提示下,明白了为着给年总治病自己必须做的事情之后,红果还是不顾一切地逃出宾馆的那个大套间,逃到海边一丛礁岩下放声大哭起来。
蒙蒙跟来了,看着她哭听着她哭;看过听过就批上了:来的时候是谁说不管让干什么都保证不说一个不字的?刘胡兰十五岁面对鬼子的铡刀没说一个怕字,你十六岁了,为了给年总治病做这么点牺牲都不行吗?这是治病,又不是欺负你,哪儿就这么多委屈!批评还外加着安慰、出主意,好歹总算让红果把“舔”字改成了“接”字;由红果自己接了交给蒙蒙,再由蒙蒙交给年传亮。这样少了刺激倒也解了难堪——一个“舔”字,让年传亮也有些拉不下脸来呢!
难题得到解决,好不容易接了两次就接不下来了:没有外来刺激,别说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就是二十六岁的大姑娘小媳妇,又哪儿会来的那么容易!于是只好再想办法。办法想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管用的。那天红果急得哭了,年传亮在外屋也等得急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闯进去,两腿一扒脑袋一低就舔上了。红果先是试图挣扎,接下就大呼小叫神魂颠倒;再接下那“奶”就如喷似涌,想止也止不住了。这一来秘方才算是落到了实处。而一经落到实处不过半年,年传亮就觉出下边出现了蠕动;随着蠕动越来越明显、力度越来越大,一股专属于男人的阳刚之气横霸之气,终于回来了。
红果到海牛岛名义上是宾馆服务员,实际上是照顾年传亮的生活,这一点水娟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她没有异议,一是因为自己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海州那边还有晨军、晨民需要操心,对年传亮的照顾实在力不从心。二是年传亮的身体她了如指掌,尤其下边不行了,一直都没找到治疗的办法。那对于她当然不能算是好事,也确乎少了她的心思。见过红果一面,看出是个还不懂男女之事的穷家孩子,心里就更踏实了。往常去海州,早晨走傍晚回,回来晚了都不行。有了红果,她一连几次都是在海州住了两宿。最后这一次因为雨雨病了,甜甜没人带,她是住了整整半月才想起要回的。
回到村里,水娟第一个见的是蒙蒙。因为年传亮和大路关系特别,蒙蒙与水娟见了面儿也有说不完的话。这一次却怪,问起年传亮的身体蒙蒙说经过这一段治疗,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问起怎么治的、从哪儿请的大夫,蒙蒙不知怎么就慌了,推说办公室里还有人等着取钱就走了。接下见的是红果。红果听问起年传亮治病的事儿,原本红扑扑的脸蛋上腾的燃起大火。这引起水娟的疑惑,晚上回家就绕着弯儿问:“听说这一段你跑了不少医院?”年传亮说:“跑医院干什么,你这是又听谁胡诌八扯的?”水娟说:“那你的病呢,不治了?”年传亮说:“治病就得跑医院?你都什么观点!”水娟说:“什么观点,这么说你有更好的法儿了?”年传亮说:“没有更好的法儿我的病就好了。”水娟说:“好了,不可能吧?”年传亮说:“怎么不可能,你看我脸上放光了没有吧!”水娟端详了端详说:“还真是呢,这么说下边也好了?”年传亮说:“老娘儿们的脸皮比鞋底还厚,什么下边上边!”水娟说:“呀,今天怎么文明起来了?这么说以后是用不着我再给你操心了?”年传亮说:“都说是老娘儿们不要脸了比男爷儿们还没有治,真是不假!我怎么就想不起原先你那么羞羞答答,连碰一下都用牙咬我的时候了呢!”水娟说:“你少没话找话,你下边到底是好了没有吧?好了今晚上我可是要尝鲜的!”年传亮说:“滚你妈的蛋还好了!到哪儿好去?我这一段治的是胃病,你没见我饭量长了吗!”水娟说:“我说呢,原先吃那么多东西都不管事儿,来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就这么灵了!”年传亮说:“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吧?好了,我也不跟你啰嗦,惹不起躲得起总行了吧!”
嘴仗停止,水娟的疑惑并没有停止。第二天年传亮离家后便有意检查起他的房间。这一检查,就从枕头底下找出一本《素女经》。水娟见上面介绍的全是怎么干那种事,后边还附着不少图形,心想这个老东西明明下边不行了,干吗还看这种书呀?会不会是……这样就赶紧锁了家门推开了财务科的门。从财务科得到的消息是蒙蒙到宾馆陪年传亮治病去了,水娟心里的疑惑就越发成了堆儿:年传亮治病不去医院倒去宾馆?就算去宾馆干么还得蒙蒙陪着?当即也向宾馆赶去。进了宾馆径自向大套间那边去,可刚刚上到二楼就被蒙蒙拦住了。
“嫂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不是说在这儿治病吗,我也来看看。”
“没有啊!这是谁瞎白的?”
“没有?俺家他爸没在这儿?那你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哎呀嫂子,我昨天不是跟你说年总的病差不多好了,用不着再治了吗!”
“我明白了,你这是怕我看见。这倒是怪了,好好的治病怕的我哪一门子呢!”
水娟推开蒙蒙,径直向大套间那边去。蒙蒙赶紧抢先几步来到大套间前,在门上用力敲了几下说:“年总!嫂子来了,说是要来看你治病的!”说完只是静等,并不开门。水娟看出其中的名堂,上前一扭一推,才知道门是从里边锁上的。水娟什么都明白了,狠劲地擂着门骂道:“好你个死老头子!还不快开门!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病是怎么治到这儿来的!”
一阵哭叫,门被打开了,年传亮迎到门外说:“怎么回事?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走走!有事回家说去!”一边关门一边就拽着水娟朝楼下去。水娟没等门关死先自把年传亮一推,闯进屋里;进屋后里间外间看过,又推开卫生间的门,这才看到了正在梳头的红果。
“好你个小臊胯子!”水娟把门一摔,几步抢到年传亮面前说:“我说呢,治病怎么怕我呢!你个老不死的,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也不放过,就不怕老天爷头上长眼吗!”
蒙蒙连忙拉着水娟说:“嫂子嫂子,你千万别瞎猜!年总确确实实是在治病!我给你保证!绝对保证……”
“还有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水娟一把揪住蒙蒙的衣服,“好事你不干,拉皮条、站门岗你倒是挺上心的!你还有脸叫我嫂子……”
蒙蒙被骂得愣了,哇地一声哭着跑出屋去。年传亮铁青着脸朝向水娟凶着:“你干什么?你给我滚!滚一边子去!”
一连几个滚反而把水娟的火气引出来了。她进到卫生间,把红果揪到年传亮面前说:“想让我滚可没那么容易!应该滚的是她!你这个小婊子呀……”骂着嚎着,朝向红果身上脸上撕起来、抓起来。
红果低着头抱着脸,听任水娟把上身的衣服撕了又朝脖子脸上抓去。年传亮连忙上前护住,同时示意宾馆经理把红果领走了。
眼见红果离去,水娟一肚子的怒气变成了号啕。她边号边骂:“好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呀!这日子是没法过啦!我跟你打离婚哪!我跟你一辈子算不清的账啊……”
年传亮见她撒泼,朝宾馆副经理示了一个眼色下楼去了。宾馆副经理一边劝着水娟,一边把围观的人向楼下赶。水娟号一通骂一通,一抬头不见了人,只得擦着泪水回了家。回家先把《素女经》烧了,把年传亮的枕头、床单、衣服扔了满屋子满地,接下收拾起换洗的衣服,找出那张二十四万元的存折,叫了一辆汽车直奔海州而去。可汽车开出不过十里她就后悔了:家是自己的家,丈夫是自己的丈夫,这么走岂不等于给那个小婊子腾了窝儿?“掉头!回去!赶快把我拉回去!”水娟叫着。
回村,找的就是红果了。
红果被蒙头劈面骂过一通撕过一通,回到宿舍后说不出得冤屈羞愧,好不容易止住眼泪,见水娟推门入来,连忙躲到同屋的两个女服务员身后。一个女服务员对水娟说:“大姨,红果还是个孩子,你就饶了她吧!”另一个说:“刚才红果都说了,她的确是帮年总治病来着,绝对没有别的事儿,大姨你就别逼她了吧!”水娟打量两人几眼笑了,说:“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唉,你大姨刚才不是红了眼吗!你们放心,大姨不是那种鸡肠狗肚的人,只是想跟红果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两个女服务员出到门外,水娟这才叫一声:“红果啊!”坐到红果身边,拉起了那双白白胖胖的手。
红果一声惊叫,逃到墙角去了。
水娟说:“红果呀你也不用怕,我不是找你算账来的,真要算账也用不着我来你信吧?先一会儿我是气糊涂了,你呀也别往心里去。其实从打你一来,我就看出你是个老实孩子,比原先那几个没脸没皮的强多了。”她瞟一眼,见红果瞪着眼睛在听,又说:“俺家年总好玩小姑娘我比谁都清楚。你今年十六是吧?你这还是大的,原先走的一个十五一个十四,在家里还都刚来例假。从三十岁到现在,年总玩了多少小姑娘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从去年到这会儿你是第五个。”
红果抬起头,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了。
水娟说:“男人都一样,越老越爱玩小姑娘这是天性。俺家年总可不白玩,每次玩完了都当不了四处品去、白话去:这一个的奶子跟只碗似的又大又鼓,那一个的奶子跟馒头似的又白又暄;这一个发了情跟狼羔子似地嚎,那一个没等上身先老母猪似地乱哼哼,那一个下边的那个小东西紧紧的,不花大力气就别想进到里边去……”
红果一声尖叫捂起耳朵。水娟越发上了劲儿,说:“他这一品一白话村里可就没人不知道了。男人脸皮厚,知道得人越多越觉得美,那些小姑娘就惨了,谁见了谁想占便宜不说,当不了还得传到爹妈和老家去。前几个都是因为这个走的。昨天我回来就听说:你的奶子比前面几个是小了点儿,小肚子可比前面几个滑溜多了……”
红果的脸一下子白了,喊着:“没有!我从来都没有……”
水娟说:“知道,你不是在帮他治病吗?开始都说是帮着治病的,你前边那一个是被治得怀了孩子,让她爹妈用麻绳捆回去的!”见红果打起哆嗦,她笑笑又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年总要玩我才懒得管呢!行了,以后你就尽着兴地跟他玩吧!玩得你和你爹妈都高兴那才最好呢!”
水娟拍拍手出门去了,屋里随即传出一阵呼天号地。回家不到半小时,红果和黄叶回山区老家的消息就传来了。水娟熬鱼炒菜,与几个娘家的亲戚很是庆贺了一番。
“姨,我看你还是别走了,在家伺候俺姨夫吧,也免得……”已经当了鱼粉厂副厂长的外甥女儿说。
“美得他!我可没那么好欺负!这一回我还非叫他尝尝没人搭理的滋味呢!”
水娟回家只待了一晚上又回到海州,使雨雨、甜甜喜得不行,却使晨军觉出了蹊跷。晨军到海州先上的中专,毕业后被安排到市农行,如今已经当了信贷科长。水娟并不想把年传亮和红果的事儿告诉晨军,可三问两问就忍不住哭了,这一来晨军就什么都清楚了。晨军是做了爸爸的人,知道这种事儿无论如何不能急也不能声张,就一边劝母亲在这儿住一段再说,一边对雨雨和晨民实行封锁政策。雨雨自己和孩子的事儿还顾不过来,哪儿会有心思问别的?晨民上的是全封闭的北洋中学,每礼拜除了回家换换衣服和要钱拿东西,别的一概不闻不问;因此所谓封锁政策也只是说说罢了。没有想到的是半年过后,忽然一天,红果帮年传亮“治病”的事儿,水娟被气得离家出走的事儿,红果被水娟赶出村又被年传亮请回村继续“治”起“病”来的事儿,竟然传进北洋中学,传进了晨民的耳朵。
晨民是年传亮和水娟不经意中多出的一颗苗子,不仅脾气性格像年打雷,胆量和号召力也与年打雷年轻时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因为没赶上打鬼子打蒋介石的年代,他和手下的那个“好汉团”才一直没能得到扬名出头的机会。听到海牛岛的消息,晨民的第一个行动是把传播消息的学生揍了一个屁股开花;接下的第二个行动就是挑选十三名“好汉团”成员,连夜向海牛岛开拔。
首先占领的是小中国楼,接下找来大路,开出了交出红果、同时拿出一百万块钱资助“好汉团”的条件;条件如果得不到满足,就要火烧小中国楼和截掉年传亮的两条腿。
年传亮其时正在宾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