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铁鼠之槛 下-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下“啪”地拍了一下手。
    “哦,所以你才要逗留在仙石楼是吧?菅野发疯被关果然是装的,这是为了让人认为他不可能下手。只要关在牢里,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了。然而实际上云水却依照你的指示打开门锁让他外出……”
    山下可能是因为胡思乱想意外地说出个道理而感到高兴,他人就这么站着,开始演说起来了。久远寺老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偷偷瞄了今川一眼,耸了耸肩。
    “你是不是对小坂和大西有个人的恩怨?你的杀人计划从战前菅野人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却因为某些理由而中止……是因为战争吗?八成是战争吧。然后你要菅野杀人……哦,出现在仙石楼的和尚就是你自己吧,你那颗头跟和尚没两样嘛。”
    “啊,啰嗦啦,我的确是个秃子,却是个爬不上屋顶的老头子啊,我才没那种体力。而且我何必等到这种时候才下手?战后到今年都已经第八年了。”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你不是说你碰到了别的事件?你说过吧。就是因为那个。”
    “你不该当警官,应该去当作家的,会写出比关口更有趣的作品哟。唔,听起来似乎是碰巧说得通。不过那我问你,为什么菅野会在昨天大闹?那也是我指示的吗?”
    “如果说他的大闹,是一种SOS信号怎么样?因为秘密快被揭露,所以大闹,于是你间不容发地赶过来……”
    “我才不知道他大闹这回事,我根本无从得知啊。而且那样的话,我何必要他用那种陸异的方法杀人?或者是我干吗要那样杀人?”
    山下突然沉默了。“就是这个,总是碰到这个瓶颈哪……”
    锐气受挫了。
    菅原站着说道:“山下兄,关于这位久远寺先生,就等报告书来了再说吧。那时那边的侦讯应该也结束了,鉴识也已经回去了,派个警官监视出口就行了。”
    “是啊,可是万一他们商量要如何湮灭证据或串供的话……”
    “没关系的,只要他们跑不掉,做什么都无所谓,反倒有可能露出马脚。就算证据全都烧掉了也没关系,我会逼他们自白的。”
    “我不管你们要怎么处置,只要你们允许我见菅野,我就在这里等着。我问心无愧。”
    “是吗?那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吧。”菅原撇下这句话,和山下一起离开房间。
    刑警们出去后,復木津立刻躺倒下来。
    “啊,怎么这么麻烦呢?这里是个坏地方。”
    “怎么啦,復木津?你知道些什么了吗?”
    “已经知道啦,那个孩子是妖怪,那个和尚空空如也,简直是个人偶。不……那是……哎,算了。”
    在復木津看来,阿铃像个妖怪吗?对今川来说,不管是阿铃还是慈行或復木津,看起来都不像是和自己相同的人类,全都是妖怪人偶。这三人当中,毋宁说慈行是他最能够理解的。
  “凶手……怎么样呢?”
  “没有凶手。”
  “没有凶手?”
  “对!”復木津说完,翻过身去背对他们。
    确实,这番意见似乎比任何人的看法都更切中要点一一今川这么认为。
    久远寺老人望着復木津的背。即便见识到如此惨不忍睹的侦探行动,老医师似乎依然未对侦探感到失望,他的视线没有失望的感觉。老医师为何会对这名怪人寄予如此深厚的信赖?今川感到难以理解。
    那起事件。
    是因为那起夏天的事件吗?
    “老先生,那起所谓夏天的事件指的是……”
    今川头一次想询问这件事。在这之前,今川只对眼前老人的表面有兴趣,对他的内心世界则漠不关心。这不仅是针对老人一个人,今川对几乎所有的事物,一直都是采取如此的态度。今川认为反正内心世界是不可能了解的,所以一直放弃去理解。他并非改变了主张,硬要说的话,或许是与泰全的对话影响了他。
    “那是个令人难过的事件吗?”
    老人缩起下巴,“噢”了一声。
    “今川,说难过的话,那当然难过了。我啊,在那起事件里,几乎失去了与人生有关的一切,不管是回忆还是财产还是家人,一切的一切。不过那全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自作自受。就算抱怨死人也没有用,反而就算是道歉,死人也不会原谅我。但是啊,我一直以为菅野也已经死了,然而……菅野还活着。”
    棋子被下在榻榻米上,输了比赛一一是这样的事件。前些日子老医师曾这么说。
    当时今川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到了现在,他才想到或许老人内心所受的伤比想像中更为深重。如果真是如此,久远寺就是个极为坚强的人。或者只是今川感觉不到他软弱的部分而已?
    “老先生说菅野先生种下了那起事件的因,这到底是……”
    久远寺老人缩起下巴,一张脸涨得宛如达摩不倒翁般赤红,双手抱胸,垂下头去。
    “菅野以前究竟做了些什么,老实说,没有人明白,只是臆测罢了。所以我才想问他,或许是他导致的。不,应该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我并不打算把一切都推给菅野,责备全是他害的。我只是有一点……有那么一点,希望他了解我的心情。”
    今川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觉得这并非自己能够干涉的领域。
  一会儿之后,英生来了。
  “打扰了。”
  他送茶来了。
  感觉有些无精打采。视同师父般景仰一一虽然今川不知道是否真的景仰一一的僧侣接二连三过世,今川觉得这也难怪。像今川,尽管只认识了泰全短短几小时,但泰全的死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打击。更何况是长年共同起居生活的人,即使感情并不那么融洽,也应该会感到难过吧。
    今川向久远寺老人介绍英生,接着叫醒开始打鼾的復木津。棱木津一度翻身平躺,接着以活动写真'注一'里波利斯.卡洛夫'注二'所饰演的怪物般的姿势猛地起身,盘腿而坐。然后他望向英生。
    与侦探四日相接的英生害怕得全身僵直,捧着茶的手在发抖。
    “情人吵架吗?”
    “……”
    “你被打了吧?”
    “不,这……”
    “很痛吧?”
    “咦?”
    “你在说什么啊?復木津。”
    “没关系的,熊崎先生,这个年轻和尚好像有什么话想说。这里没有警察那种凶恶的人,也没有和尚那种恐怖的人,可怕的只有这两个人的脸而已。喏,说吧。如果说来话不长,我就听你说吧。喏,说说你那右手的淤伤和嘴角破掉的理由吧。”
    “这、这是……我在行钵中犯丫错,所以被罚策责打了。”
    “罚策?”
    “就是刚才那东西,你也看到了吧?”
    “刚才?什么东西?”
    “喏,就是在三门那里,慈行和尚拿板子打老人不是吗?你不是也在吗?”
    “老人?我没看见呢……”
    这么说来,復木津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阿铃身上,或是阿铃的去向,直到今川拉扯他的袖子,在那场骚动之间,他一直出神恍惚着。不过连发生在眼前的大骚动都一点记忆也不留,这个人的脑袋究竟是什么构造?
  “可是这个人不是被板子打的。”

注一:电影的旧称,翻译自motion picture一词。电影于一八九六年传入日本后,便以这个名称被介绍,一直延用到一九一〇年代。
注二:波利斯.卡洛夫(Boris Karloff,一八八七~一九六九),英国演员,因演出《科学怪人》中的活死人怪物而一举成名的恐怖电影巨星。

  “什么?喂,过来,让我瞧瞧。”
  久远寺老人伸出手去,英生立刻用力缩回自己的手,说:“不、不必了。”
  很羞涩的动作。
  “不必客气,我是医生。”
  “您是……医生吗?”
  “是啊。你讨厌医生吗?哦,我并没有男色的兴趣,所以放心吧,我并不是想要握你的手。”
    “啊……”
    英生轻轻伸出右手,老医师用双手撑在底下似的轻轻捧起。
    “这很严重,一定很痛吧?好严重的挫伤,感觉不像被警策打的。是跌倒撞到门板了吗?这里痛吗?这里呢?”
    英生并不出声,而是微微扭曲嘴角和眉间来表现疼痛。
    “骨头似乎不碍事,可是要是不好好治疗,连东西都拿不动吧。不过我手边也没有药膏贴布之类的,这两三天不能动到手哟。”
    “这……不行。”
    “怎么会不行?受了伤就该疗养啊。”
    “我还有……作务要做。”
    “我不知道什么错误失误,但是只要受了伤,连吉田茂'注'也会休息的。在欧美,没有人受了伤还要勉强工作的。勤劳是件好事,但是凡事过了头……”
    “这不是勤劳,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工作,而是修行。我不是在劳动,只是生活而已。感谢您的关心,请不要再管我了。”
    英生低下头来。
    “或许师父是这么教你的,但身为一个医生,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手不能动了怎么办?”
    “菩提达摩的弟子二祖慧可为了向观壁的达摩求教,斩下自己的左臂献给他。求道的决心,分量远重于一条手臂,不能够为了这一点小痛而怠慢了修行。”
    “我不知道什么这样那样的,我去跟你的师父交涉。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是甚至要断手断脚才能学到的?”
  久远寺老人准备站起来。
  “你的师父是叫什么的和尚?”
  “是……”
  英生是中岛佑贤的行者。
  今川正想这么说,却注意到英生正以有些湿润的瞳眸注视着自己……
    不,英生颈项一带那白皙粉嫩的肌肤缠绕附着似的烙印在视网膜里……
  今川吞回了要说的话。
  久远寺老人叨念着“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完全站起来了。
  “说起来,菅野的待遇也好,对仁秀老人的态度也好,还有这个英生,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我非常赞同信仰,也认同世上应有众多价值观,但是人类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尊重。无视于人类尊严的思想或行动,与迷信迷妄之类没有两样,我要加以粉碎。,’
  “最好不要,”復木津制止,“你不行的。”
  “什么意思?”

注:吉田茂(一八七八~一九六七),日本大正、昭和时期的政治家,曾任外交官及日本首相。


    “不过小和尚,勉强自己也不好。”
    “什么?”
    “下次再被打,你的手会断的。”
    復木津说道,慵懒地重新转向英生那里。接着他瞥了一眼今川说:“你很恶心哟,大骨汤。”
    虽然不知道復木津是什么意思,但今川觉得被说中了痛处,难得地脸红了。不过,这也有可能单纯地是在批评今川的外表。
    “喏,就连那个生着一张怪脸的人也有羞耻心这玩意儿,所以你这种分不清是少年还是青年的小和尚会感到害羞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不过不可以逞强。”
  “我……没有逞强。”
  “真是不成熟,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呃……”
  “这里不适合你,出去吧。你不想出去,是吗?”
  “您是在……”
  英生从正面望向復木津的脸……
  看呆了。
  復木津锐利地瞪着英生说道:“这样吗?我知道了,所以你才不想出去是吧。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不用管他了。让他折断一只手也好,豪德寺先生还有大骨汤都别理他了。茶我们会喝,你快点回去擦你的地板吧。”
    “这是在说什么啊,復木津?”
    豪德寺一一久远寺老人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说。英生则像只被蛇瞪住的青蛙般,吓得动弹不得。
    “你在做什么?英生……?”
    “佑……”
    英生敏感地对纸门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作出反应,跪坐着反射性地改变方向,深深俯首。
  “佑贤师父!对、对不起。”
  佑贤站在那里。
  “没事,只是你出去送茶,迟迟不归,现在又是这种状况,我忍不住担心起来了。没事吗?”
  “什、什么事都……没有。”
  也因为久远寺老人恰好是站着的,他面对佑贤,挺起胸膛。两脚微开,也就是所谓如金刚力士般的站姿。
    “怎么可能没事?你是他师父吗?这名青年僧受伤了,而且是会妨碍到日常起居的重伤。强迫伤员进行过度的劳动,教人不敢恭维呢。”
    “你是……传闻中的侦探吗?”
    “侦探是我。”復木津盘腿坐着说道。
    “哦?”
    佑贤将有如岩石般的脸转向復木津,放低重心,打量似的端详他。久远寺老人用一种看到什么肮脏东西的视线看着他的动作,说:“我是医生。”
  佑贤将视线转回久远寺老人。
  “哦,认识博行师父的就是你吗?我从慈行师父那里听说了。我是维那,中岛佑贤。”
    “我认识的是菅野博行医生,不是什么博行师父,也不是疯和尚。竟然把人关在那么肮脏的地方,佑贤师父,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佑贤闪躲久远寺老人的话锋似的屈起身体,捉起英生的右手。
  “你受伤了?哪里撞到了吗?”
  然后他卷起英生的袖子,检视变成青黑色的伤处。
  “哦,这样子连作务也没办法进行吧。为什么……”佑贤把脸凑近英生的右耳,“不告诉我?”
    英生微微张口,只有一双眸子横向移动,望向佑贤坚毅的脸。
    復木津用那双如同玻璃珠般的眼睛望着这一幕,开口道:“因为是被你打的吧?”
    “什么?你说……英生,你说了什么……?”
    “你还想打他是吗?那个年轻和尚坚强得很,一个字也没提起你的事。”
    佑贤扬起三角形的眉毛,目不转睛地盯着英生的侧脸,接着站起来瞪住了復木津。復木津撇着头。
    “为什么我非打英生不可!你这个什么侦探,血口喷人也该有个限度。你是看到僧人被警策敲打,才以为禅僧全都是暴力分子吧。你这种行为,就叫做蜀犬吠日!”
    “京极说禅是不能够用语言传达的,不过他应该是把用语言讲不通搞错了吧?不管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你在念什么经,才不在乎。喂,大骨汤,用中国话跟他反驳几句啊!我听说和尚有个不可以说谎的规矩是吧。不对吗?”
    “听说叫做妄语戒。”
    “喏,不就有吗?你不就犯了那个什么戒吗?”
    “我犯了妄语戒?什么时候?我说了什么谎?”
    “无时无刻、对你自己!为什么隐瞒?那种事又有什么关系?那在下界根本没什么好稀罕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什么的无所谓!”
    佑贤沉默了。
    復木津无声无息地站起来,绕过英生,来到佑贤面前。
    “看着。”
    说完之后……
    他揍了佑贤的脸。
    佑贤忍耐痛楚似的,面朝侧旁好一阵子,结果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后退,背对復木津静静地走了出去。
  “呃……喂!復木津!”
  英生和久远寺老人都呆住了。
  当然今川也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完全无法动弹。
  復木津也若无其事,用一种泰然自若的声调说:“小和尚,用嘴巴说不明白的时候就要这么做。会打人的暴力狂,就算被打也是活该。喏,接下来就随你的便吧。”
    这实在不像是平常胡乱捶打懦弱小说家的人会说的话。
    “太……”英生说到这里,突然语塞,用力鞠了一个躬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不管是太感谢了还是太可怕了,总之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适合禅僧说出口的话吧,今川这么认为。
  久远寺老人确认英生关上外门后,一张脸涨得像烫章鱼一样,逼问復木津:“復木津,这是怎么回事?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你那样的行为都太糟糕了吧?”
    “哎,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不喜欢那样的。”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打他的是佑贤?啊,你看到了……什么吗?你看到什么了?”
    “哪有什么看到不看到的,你不也看到了吗,碑文谷先生?”
    “看到什么?我跟你不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今川,你看到什么了吗?”
    今川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佑贤和尚本来好像不知道英生受伤的事。尽管如此,他却什么都没问,就抓起了英生的右手卷起袖子。就是这里不对劲。如果佑贤和尚知道英生的右手挫伤,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知道是哪里受了伤?老先生只说英生受了伤,但没说是右手,也没说是挫伤。我看到的只是如此罢了。”
    “哦,我的确是有说受伤,但是也只说了这样而已哪!”
    “大骨汤说的没错。他明知道,却佯装不知。如果是因为害羞也就算了,但视而不见是不对的,不应该。”復木津高兴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吧。
  今川思考。佑贤被打的态度显然不自然,那种不自然,正好证明了殴打英生的其实是佑贤这件事。那么为什么?有哪里不对。復木津说的“说谎”,指的并不是佑贤隐瞒他殴打英生这件事。
  越想结论逃得越远。
  今川觉得只要停止思考,真相瞬间就出现在眼前。但是一旦认识到那就是真相,被认识到的真相与本来的真相之间,又会产生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