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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鼠之槛 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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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语言吗?”
    “是吧……”京极堂颔首,“宗教里,神秘体验是不可或缺的。但是神秘体验是绝对个人的认识。不管那是多么惊人的体验,神秘都能够将一切在个人的脑内解决。将神秘体验以某些说明体系自个人身上剥离,置换为普遍一般的事物,就产生了宗教。换句话说,为了共享神秘,所有的宗教都需要道具——语言。”
  “禅——不一样是吧?”
  “对,禅排斥个人的神秘体验,否定语言。禅所说的神秘体验,指的是凌驾神秘体验的日常。换言之,在众多的宗教形式当中,禅几乎是惟——个活生生地自脑的束缚中解放的方法。”
  “脑的——束缚?”
  “没错。当然,脑不过是身体的一个器官。然而可悲的是,我们也只能够通过脑这个器官来认识围绕着我们的外部世界。连外部都能够予以囊括的,就是脑这个怪物。而语言是脑为了吸收外部,加以篡改、编辑而生出的记号。不使用语言,就等同于无视于脑来认识世界。无我无世界,同时是无我有世界——同时认识这两项真理,便是悟道。”
    “你曾经说过咒术的基本就是语言吧?”
    “嗯……是啊。”
    “那咒术对禅无效吗?”
    “咒是脑所设下的陷阱,所以一般只在脑中有效。而人为的咒——咒术,不使用语言或咒物是绝对无法成立的。但是禅有一半是在脑的外部,所以……”
    “无效——是吧?”
    “以这种意义来说,禅可以说是佛法某一面的完成型。禅能够在真正的意义上接触到超脱人类的事物——喔,就是这样形容,才会使一些傻瓜会错意呢。在这个阶段——我已经输了。”
    确实,禅并非操弄语言、使唤蛊物的区区阴阳师能够干预的领域。
    “不立文字”这四个字,已经把京极堂给否定了。
    他的老师劝诫他,这是他无法胜任的领域,不要做不自量力的挑战。
    惟有这次……京极堂毫无胜算。我看着不战而败的朋友,但是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放弃。——事到如今,他还在想些什么?京极堂注视着矮桌,自言自语地呢喃。“空与海之间有的不只朱雀。”“既有玄武,亦有青龙。”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明石老师的话,其中的意思……”京极堂在思考。就在这个时候……庭院有了动静。“怎、怎么了?”就在益田站起来的瞬间……
  咚!一声巨响传来。
  喀哒喀哒——落地玻璃窗被粗鲁地打开,我慌忙转头望去。益田跑过去,打开纸门。
  庭院的巨木前有着一个巨大的物体。
  巨大的黑影背负着某物体,那是……
  “哲、哲童!”
  哲童和尚就站在数日前小坂了稔的尸体打坐的那个位置。
  他背的是……
  ——人?
  不,那是、那是鸟口,还有,他抱在腋下的是……
  “敦子!”
  京极堂站了起来,奔近檐廊。
  哲童以粗犷的声音开口道:“四大分离向甚处去?”“甚处都不去!”京极堂回答。哲童将两人放到檐廊上,就这样消失在夜色之中。我宛如噩梦初醒,陷入一种不带现实感的眩晕。





  世尊拈花——
  世尊昔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惟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赵州狗子——
赵州和尚因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
  
牛过窗棂——
  五祖曰:“譬如水牯牛过窗棂,头、角、四蹄都过了,因甚么尾巴过不得。

庭前柏树——
赵州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云:“庭前柏树子。”

云门屎橛——
云门因僧问:“如何是佛?”门云:“干屎橛。”

洞山三斤——
洞山和尚囚僧问:“如何是佛?”山云:“麻三斤。”

迦叶刹竿——
迦叶因阿傩问云:“世尊传金裯袈裟外,别传何物?”叶唤云:“阿傩。”傩应诺。叶云:“倒却门前刹竿着。”
  
南泉斩猫——
  南泉和尚,因东西两堂各争猫儿。泉乃提起云:“大众道得即救取猫儿,道不得即斩却也。“众无对,泉遂斩之。晚赵州自外归,泉举似州,州乃脱履安头上而出。泉云:“于若在即救得猫儿。”

他是阿谁——
东山演师祖曰:“释迦弥勒犹是他奴,且道他是阿谁?”

  不是心佛——
  南泉和尚囚僧问云:“还有不与人说底法么?”泉云:“有。”
  僧云:“如何是不与人说底法?”泉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即心即佛——马祖因大梅问,如何是佛。祖云,即心是佛。

非心非佛——
马祖因僧问:“如何是佛?”祖曰:“非心非佛。”
 
兜率三关——
  兜率悦和尚设三关问学者:“拔草参玄只图见性,即今上人性在甚处?识得自性,方脱生死。眼光落时,作么生脱?脱得生死,便知去处。四人分离,向甚处去?”




10

    鸟口似乎骨折了,所幸敦子只是昏倒,约莫三十分钟便恢复了意识。益田从敦子口中听说中岛佑贤渗遭杀害,惊慌失措地跑去打电话。
    京极堂既没有温柔地照顾妹妹,也没有安慰她,却也没有严厉地斥责她,只是眯起眼睛,皱起眉头,说了一句:“混账。”
    敦子原本还表现得有些刚强,但一听到那句话,脸色转眼间变得惨白,顺从地对冷漠的哥哥道歉。
  益田回来了。
  还是惊慌失措的模样。
  “啊,这到底是怎么啦?”
  “别慌,益田,支援什么时候会到?”
  “一样是明早,现在实在没办法。”
  “附近的辖区没办法行动吗?”
  “那座寺院没有电,什么都没有,所以鉴识作业只能在白天进行。就算在这种时间过去,也是白跑一趟,能够做的顶多只有增派搜查员和加强警备而已。就算是那样,来到这里也要一个小时以上,再从这里走上一个小时,天也就亮了。”
    “我明白了。还有,能不能为鸟口安排急救队?虽然紧急包扎了,但他的脚似乎骨折了,没办法下山。”
    “哦,急救队马上就来了,会请消防团的人送他到下面的医院。可是中禅寺先生,令妹——敦子小姐不要紧吗?”
  “不用担心她。敦子。”
  “是。”
  “你能说话吗?”
  “可以。”
    敦子详细地描述明慧寺里发生的事。
    “中岛佑贤——他顿悟之后前往贯首处参禅,结束出来的时候,被某人给打死了——是吗?”
    “是的。托雄似乎有事要找佑贤和尚,在人口等待时,遭人殴击昏倒,醒来时发出了惨叫。”
    “可是——贯首接受了参问吗?”
    “佑贤和尚说那是最初也是最后的参禅。常信和尚也说,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去参禅。”
    “这二十五年之间,一个也没有?这样啊。那么你说哲童——刚才的巨僧怎么了?”
    “这……”
    敦子说明哲童奇异的行动。
    “那根棒子被断定为凶器了吗?”
    “不知道。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
    “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托雄说凶手是哲童,还说哲童站在现场,所以……我是因为先人之见才会这么想的吗?”
  “是怎样的棒子?”
  “唔……对,就像绑国旗用的……”
  “旗竿吗?这样。那么……对了,佑贤和尚的尸体旁边有没有掉着什么,像是络子或袈裟之类的?”
  “我没有注意到。”
  “哦……”京极堂诡异地沉默下来。
  “这么一来,刚才让哲童离开就是个问题了。他是要逃亡吗?这下子麻烦了。可是靠他的臂力,就算三个人一起上也打不过吧,只会平白受伤罢了,是有勇无谋吧。”
    益田这么说,姑且不论我的状况,我实在不认为京极堂会一起动手。
    “益田,哲童不会逃亡的,他应该是回明慧寺了。”
    “咦?为什么?去自首吗?”
    “不是。只是回去而已。”
    “可是哲童不是凶手吗?”
    “凶手会救助伤员,把他们送来吗?”
    “咦?可是敦子小姐,你们是被哲童袭击的吧?”
    “不,也不是被袭击,我们只是吓了一跳,滑了一跤而已。虽然我没看到,但阿铃在前面,所以我们吓得停步,弄掉了手电筒,鸟口先生想要去捡,结果哲童突然从背后‘撒’地大叫一声,我们吓得胆子都快破了……”
    “撒?”
    “敦子,那叫做‘嗄’,在这种情况,是警告‘喂,危险’的意思。”
    “这样吗……?然后他‘咿’地大叫……”
    “那是‘咦’吧,意思是‘笨蛋,不要动’,是强烈警告时会说的话。”
  “那,那个时候哲童是……”
  “你们站的地方一定崎岖不平吧,所以哲童才警告你们.结果你们掉了下去,所以他救了你们。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敦子默然。
    但是如果在深夜的山路里看见哲童以那副模样逼近过来,换作是我,在跌倒之前,可能会先心脏衰竭而死吧。

    “可这是警方的疏失,竟然让你们两个走那么危险的山路下山,至少也该派个警官……”
    “不能这样说,是满不在乎地闯进杀人犯猖獗横行的杀人现场的一般民众不对,警方没有任何过错。鸟口这个人连走单行道都会迷路,这你也不是不知道吧?”
    “对不起。”
    “算了,去睡吧。明天开始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儿,只协助警方侦讯就够了,其他事都不许做,事情办完就早早回去。”
    敦子再一次向哥哥低头。京极堂不悦地看着她,然后就这么站起来。
    他似乎不打算对妹妹投以任何款语温言。
    “益田,哲童他……不,无妨吧,好好搜查啊。”
    “请问……”
    别具深意的临别之语似乎更撩起了益田的不安,他战战兢兢地叫住已经把手放上纸门的京极堂。
    “我问这种问题或许很奇怪,不过中禅寺先生认为——事情会就这么结束吗?”
    京极堂把手放在额头上,略微踌躇了一下说:“嗯,或许桑田和尚需要万全的保护。不过就算这么说……”
    接着他更加踌躇地小声说:“惟有这一点,下一个可能是任何人吗……”
    然后他就这么离开房间了。
    益田想要再度叫住他,却被我制止了。
    “他已经不会再涉人了。”
    “这样吗……”益田紧紧闭上嘴巴,沉默。
  总之,我回到了房间。
  稍微睡一下比较好。
  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为什么我会一直在意时间呢?
  不管是三点还是四点,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但是如果不知道现在几点,我就是坐立难安。知道现在比平常还早十分钟或是二十分钟,就感到放心。不受时间追逐的解放感。是因为有时间的束缚才能够感受得到的。我是自己情愿进入牢槛的。
  原来是这样啊。
  棉被好冷。
  天很快就亮了。
  清早,为数众多的警官与鉴识人员以及数名刑警抵达了仙石楼。率领的是国家警察神奈川县本部搜查一课的石井宽尔警部。
    石井与我因缘不浅。说是因缘不浅,但我们认识也才短短五个月,在去年底被卷入的事件之后,我们才真正交谈过。虽然认识不久,却似乎有着某些因缘。
  石井神经质地用指尖触摸着银框眼镜,走进大厅来。
  鼻头有些红,因为很冷。
  结果我终究没能熟睡,从浅眠中醒来后,与益田两个人待在大厅。益田好像没睡。
    “啊,关口先生,你这人一定是前世作恶多端吧,老是在这种地方碰见你。木场他好吗?——那个人应该很好吧。哦,先别管这些了。喂,益田,山下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小的不知。”
  “警察介入后还被杀了三个人,你这是叫我在记者会上怎么说明?昨天的晚报已经用大大的标题写着‘警方丑态毕出  被害者增加搜查毫无进展’啦!”
  “报纸上登了啊?”
  “这不是废话吗?你在说些什么啊?”
  石井说的理所当然,但我也完全忘记这个世上有报纸这玩意儿了。只要在这种地方待得久一些,就会失去正常的感觉。
  “那,要怎么办?”
  “哪有什么怎么办?把和尚全部叫下山来,把寺院清空。真是的,再也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事件了。”
    “因为全体都是嫌疑犯吗?”
    “不是的,全体都有可能变成被害人,我昨晚从中禅寺先生那里这么听说了。才刚听完,就有一个人被杀,又有人被杀了。那个人的预言实在神准,简直就像魔法一样——真希望他再多预言一些哪。所以这是保护。”
    与松宫仁如接触交涉之际,京极堂曾经打电话给石井,应该是那个时候说的,但是把预测与预言混淆在一起,的确像是石井的作风。不仅如此,看样子把京极堂当成魔法师的始作俑者就是石井。
    但是只有这一次——魔法师说他的魔法失效了。
    留下石井与益田,大批警官出发前往明慧寺了。那勇猛的阵势,宛如象征了要以蛮力打破胶着现状的石井新体制。
    然而新的指挥官警部本人似乎不打算进入现场。
    “中禅寺怎么了?哦,我是说那个哥哥,他在吧?”
    石井用手暖着还有些红的鼻子问我。我不知道,所以问女佣,她说京极堂还在房间里。他难得地在睡觉吗?我这么想而望向时钟,还不到六点。他很晚才就寝,就算睡到这时候也不奇怪。
    “这样啊。喂,益田,我想稍微整理一下。到了中午,就会有大批和尚和警官下来,所以得抓紧时间才行。”
    石井警部翻过坐垫,拍了两下,拂去灰尘后,重新铺好坐下。
    “唔,第一个被害人是小坂了稔,六十岁。于失踪后在奥汤本遭人以棍棒殴击致死,三天后的深夜,被弃尸在这家仙石楼的——哦,就是那棵树吗?唔,被弃尸在庭院的树上,翌日自树上滑落,被人发现……”
    被丢弃在树上的小坂了稔。
    “第二个被害人是大西泰全,八十八岁。发现小坂遗体翌日.大西泰全在明慧寺的理致殿接见你们,紧接着也遭到棍棒殴击致死。遗体一时之间被隐藏起来,于翌日下午,在明慧寺的东司——这是厕所吧?被倒插在厕所里。”
    被插在厕所里的大西泰全。
    “第三个出现在昨天,唔,被害人叫菅野博行,七十岁。在明慧寺的土牢——这种舞台装置根本是时代错乱哪,在土牢内被棍棒殴击致死。遗体旁被放置了干燥大麻——这是一名叫菅原的辖区刑警报告的。”
    干燥大麻——被放置在一旁?这件事我没有听说。出家之后。菅野依然吸食大麻之类的东西吗?
    “第四个被害人同样在昨晚遇害,中岛佑贤,五十六岁,于明慧寺大日殿前遭到殴击致死。关于这起命案,详情不明。”
    敦子说哲童挥舞旗竿还是放倒旗竿,但他如果不是凶手,那就是在传达某种信息喽?
    “总之就是殴击致死吧,手段也不复杂,凶器应该是棒状物吧。
杀害小坂与大西的是同一种凶器——哦,这还没有确定是吧。这要是没有古怪的事后加工,一般都可以视为冲动杀人,没有计划性。光看报告的话,感觉也不是多困难的案件。”
  “没有计划性吗?”
  “没有吧,你一直待在现场,难道不明白吗?间隔也不一定,怎么看都是漫无计划地杀人。不过问题出在动机哪,也不像是没有动机……”
    “如果是漫无计划的杀人,可能会出于什么动机呢?”
    “这很简单。例如说杀了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目击,所以把目击者也杀掉,结果又被看到,只好再杀掉——像这样连锁性行凶的情况。这种情形,犯罪本身会产生出下一桩犯罪的动机。还有,例如有个集团共享某种秘密,而将疑似会泄密者接二连三杀掉的情况。因为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背叛,所以只好靠着一时的判断,突发性地行凶。换句话说,这种情况只有先行的动机,而不知道触发犯罪的契机何时会造访。”
    从外头来看,可能是这样的事件吧。
    但是待在里面的人,却完全看不见如此有条不紊的构造。
    益田也一样吧。
    在石井赶到之前,益田相当担忧石井有可能重蹈山下的覆辙。
    听说山下一开始似乎也对搜查有着井然有序的主张,然而置身这样的环境下,他的坚持好像也轻易地瓦解了。但是现阶段石井本身似乎没有那样的自觉。
    “山下到底是怎么了呢?那个人喜欢卖弄道理,可是锻炼还不够吧。”
    “就连千锤百炼、不讲道理的菅原兄都被困住了呢。”
    “哎,是经验不足。中禅寺先生的妹妹能够作证吗?我来和她谈谈吧。对了,那个叫鸟口的记者怎么了?”
    “黎明时送到医院去了,他还能开玩笑,应该不必担心吧。”
    “那就让他一边治疗,一边慢慢听他说吧。”石井很沉着。
    确实,我觉得只要把僧侣们从那座寺院解放出来就不必担心了。就像石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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