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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放下筷子,他不太饿,随便吃了些就饱了。“阿梓,其实你不觉得你拥有阿萝的身体是个好事吗?”
桑梓扒拉米饭,呜呜噜噜道:“不觉得……”
裴清托腮看她,“阿萝的容貌比三小姐美多了。”
一条长长的豇豆角挂在裴清头上,裴清拉下来道:“我是个老实人。”
一团饭堆在裴清头顶上。
裴清正色的摸下来,“浪费粮食触犯刑律。”
桑梓道:“哪一条?”
裴清笑嘻嘻道:“如果我是皇帝,我一定加上这条。”
桑梓瞪他一眼,默默吃饭。
饭毕,收拾好碗筷,裴清在米桶里放了几两散碎银子,又围着厨房转了一圈。
桑梓道:“这个屋子很是老旧。”
裴清点点头,走到角落里蹲下看了几眼,“这……”
突然传来巨大的震动,墙壁剧烈的颤动,地面摇摇晃晃,桑梓站立不稳,大惊失色。
“裴清!”
裴清眸子瞪大,运气冲了过去。
桑梓吓得不敢挪动一步。她头上的房梁正摇摇欲坠。
“让开!!”裴清声嘶力竭一吼,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瞬间房梁便砸了下来。桑梓明显感受到重物狠狠的击打在她身上。而覆在她身上的是裴清,桑梓只听后背传来一声闷哼,整个屋子彻底坍塌。
……
“老太太,新平镇快马来报,说是地震。”
叶老太太嚯得站起,神色惊恐,“三小姐如何?”
小厮道:“三小姐无恙,只是受了点惊吓。”
叶老太太这才安心。“好好儿的非要去什么新平镇,真是叫人担忧。”
四小姐桑怡道:“老太太,您放心好了。三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叶老太太很受用,嘱咐了小厮几句,便高兴的带着桑怡去瞧大夫人。
如今大夫人有了身孕,是叶府最大的喜事。
……
桑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怔愣了会儿,想起房梁砸下时裴清的闷哼。
“公子……呀!”桑梓不由自主的倒下,后背剧痛。
“你腰部受了伤,可不能乱动。”
桑梓这才发现屋子里是有人的,那人摆弄着药箱,应该是个郎中。
她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信自己是睡在软软的床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郎中好心回答,“是一位公子请了老夫来的。”
“公子?”桑梓欣喜道:“我们公子是不是没事?”
郎中道:“谁说无事?那公子双手伤痕累累,胳膊也有不同程度的砸伤,比姑娘严重多了。不过他似乎很是担心姑娘你,叫老夫草草包扎了,一心来瞧姑娘。”
桑梓心里暖暖的,“多谢了。烦请您快去瞧瞧我们家公子吧。”
郎中应了,人还没出去呢,就被堵在门口。
“哟,公子您来啦。姑娘醒了,很是挂心您的伤呢。”
“公子。”桑梓笑着唤了声,瞬间眸中光亮弱了下去,犹疑道:“是你?”
苏昱珩打发了郎中,反手带上门,面无表情道:“你以为是谁?”
桑梓急道:“裴公子呢?”
苏昱珩冷冷道:“你那样关心他,他早就丢下你了。”
桑梓不信,“你说谎。当时房梁砸在他身上,他受了那样重的伤,根本没有力气离开。”
苏昱珩一向不爱笑,闻言略勾了勾嘴角。“他有下人。”
桑梓喃喃道:“沈大哥和秦老爹救走了公子?”
苏昱珩瞧她落寞的模样,很是不屑道:“你且顾好你自己吧。”他愤愤的放下药碗。
桑梓冷眼瞥见白色纱布,心内闪过一丝不忍,“这是……救我时弄伤的?”
苏昱珩不耐道:“喝药。”
桑梓不理他,自顾自道:“多谢。”
苏昱珩神色微动,摆出个臭脸,一甩袖走了。
桑梓端起药碗,一口一口的吞咽着。她想起当初苏昱珩温柔的凝视她,哄她喝下苦苦的药汁时,她却觉得那药汁很甜很甜。
现在呢?
桑梓微微一笑,感觉不复当初,她如今只想知道裴清怎样了。
正文 第24章 聚到一起了
养了几日伤,桑梓感觉好了许多,偷偷摸摸试着溜走几次。却次次被门外把守的家仆请回去。
她这才明白,苏昱珩是将她软禁了。
“苏昱珩!放我出去!”桑梓懊恼的走来走去,发疯似的在屋子里狂叫。
外头静悄悄的,没人理会她。
桑梓闹腾半天,握拳坐下,裴清,她只想知道,裴清怎样了。那样粗的房梁砸下来,那声清晰的闷哼。
……桑梓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抱住头。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桑梓猛地睁开眼,连鞋也顾不得穿,疾步往外冲。
一鼓强劲的力道将她挡了回来。
圆脸丫鬟护着食盒笑道:“姑娘饿了吧。”
桑梓登时便知道面前看似单薄的女孩子,不是省油的灯。“苏昱珩在哪里?”
圆脸丫鬟似乎没听见她说什么,而是放下食盒,打开,取出几碟子小菜。“这是婢子一早准备的,姑娘尝尝看好是不好。”
“苏昱珩人呢?”桑梓提高音调,脚步渐往门边转移。
圆脸丫鬟不动声色的挡在她面前,笑道:“公子外出,姑娘有何需要吗?”
“放了我。”桑梓定定的看着她。
圆脸丫鬟笑道:“不可能。”
桑梓尖叫道:“苏昱珩到底想做什么?!”
圆脸丫鬟黑了脸道:“公子这样挂心姑娘,姑娘万不要误会公子才好。”
“误会?”桑梓负气道:“他难道不知道我最憎恶被囚禁吗?”
圆脸丫鬟缓了神色道:“公子为了姑娘好。”
桑梓见这丫鬟软硬不吃,半丝风声不漏。以苏昱珩这种什么事都考虑完美无缺的人来说,她根本不是对手。
“苏昱珩回来,请他和我说说话好吗?”桑梓无法可想,只得试图与苏昱珩谈谈。
圆脸丫鬟应了,又掏将出一枚小巧的金壶递给她。
“这是公子让婢子交予姑娘的。”
桑梓接过细细一瞧,那壶柄上刻着个‘珩’字。
桑梓微微叹气,她不明白苏昱珩在想什么。毕竟那时候的情意,只有她一人记得。
她把小金壶收起来,怔怔的侧卧在床边。
当晚,苏昱珩亲自端了饭来看她。
“午膳为何不用?”他放下木盘,轻声道。
“放了我。”桑梓还是这句话。
苏昱珩的手顿了顿,继而幽幽道:“你这样想回到他身边?”
桑梓无奈道:“我与你不方便。”
苏昱珩抬眼看她,“你和他就可以?”
他的脾气还是那样拗,桑梓只得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昱珩似乎很意外她会这么问,想了想,苦笑道:“你心里,我是这种人?”
桑梓干脆厚着脸皮道:“你不要说你欢喜我。”
苏昱珩沉默半晌,方道:“你想多了。”
桑梓笑了笑,将小金壶推给他,“这个东西太贵重,我受不起。”
苏昱珩没接,“收下吧。”
桑梓道:“你曾经说过,这个小金壶你只会送给自己的妻。”
苏昱珩伸出手去,试探般触碰小金壶。桑梓一直看着他。
终于,他还是拿走了那柄精致的小金壶。
桑梓只觉心中少了一块,却又有一丝释然。“苏公子,放了我吧。”
苏昱珩握拳垂眸,“晚膳好好用。你只能呆在这里。”
桑梓放弃,乖乖坐下用膳。都说到这份儿上,苏昱珩还不肯放她,那是真不肯放了。
只是,他为何要囚禁她。桑梓不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词能够打动苏昱珩那颗石头般的心。
……
秦老爹最近眯缝的眼睁开不少。因为,他很忧伤。
当沈尘光背着几乎没了生气的裴清归来时,秦老爹只觉老命去了半条。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若是王子去了,他必会一并跟随于地下。
“老爹,吃点吧。”沈尘光端了碗白粥放在他面前。
秦老爹看了他一眼,推开那碗粥。
“老爹,您好歹吃几口。倘若王子醒了,见您消瘦的不成样子,肯定不高兴。”沈尘光劝道。
秦老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那边裴予洇哭哭啼啼的抹着泪走来,“老爹,五哥还未醒吗?”
裴予洇一向坚强,这会子哭的像个泪人,秦老爹的心揪的难受,揽过他道:“九王子不哭,五王子没事的。”
裴予洇仰起满是泪水的脸,抽泣道:“老……老爹,您不必骗我了。五哥……五哥他……他气息微弱,肋骨断了好几根,我……我好怕。”
秦老爹哄他道:“九王子一向敬爱五王子,您要相信您的五哥才是。”
裴予洇吸吸鼻子,“我相信。只是,又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不祥的女人!”
秦老爹心中明白桑梓是无辜的,不过为了安抚裴予洇,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道:“五王子心善,可怜她孤苦伶仃。”
裴予洇听了没说话,眼珠子转了几转,从衣袖中掏将出他才制好的丸药。“我不像五哥那样精通医理,这丸药是补充精气神的,或许能帮到五哥。”
秦老爹接过去。裴予洇突然道:“是那个女人害的吧!”
秦老爹手一顿,道:“不关阿萝的事。”
裴予洇冷笑道:“老爹,您不必替她说好话了。一个姑娘家,跟着公子哥出门就已经很不要脸面了。这又连累五哥受伤。我绝不会放过她!”
秦老爹道:“九王子,我知道您担心五王子的身子。但阿萝真的是无辜的。”
裴予洇犹豫道:“难道五哥不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这个……”秦老爹不好说什么。
裴予洇接着道:“这便是了。她害得五哥重伤,自己反倒跟着男人逍遥快活去了。这种女人,留着她不碍眼吗?”
秦老爹沉默了。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桑梓会丢下裴清,同苏昱珩离开。他还记得苏昱珩那群人的背影,虽然没看的真切,可那独特的气韵,定是苏昱珩不错的。
思绪一晃,再抬眸,已看不见裴予洇。秦老爹叹口气,他也想知道桑梓到底为何离开。
这时,沈尘光入内道了声:“老爹。”
秦老爹怔愣道:“尘光,你怎么……公子呢?”
沈尘光道:“公子好好儿的睡着。只是……”
“只是?”秦老爹眼皮一跳。
沈尘光闷声道:“三小姐来了。”
“三小姐?”秦老爹其实对三小姐没什么印象。对于一个世家小姐的突然造访,他显得有些局促。
沈尘光调侃道:“老爹,您可是万花丛中过,怎得听见个小姑娘的名字,可紧张成这样?”
秦老爹顺手抓过裴清的玉扇,啪的打在沈尘光头上,“你给我说人话!”
沈尘光捂着脑袋咕哝道:“我这就去给三小姐上茶。”
……
三小姐只带了一个丫鬟。
她怕惹人非议。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在寻裴清之前,她从没想过他伤的那样重,似乎再不来,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三小姐,喝茶。”沈尘光别别扭扭的递上茶水。他这个粗人,做丫鬟的活计,很是令人尴尬。
三小姐低着头,她近身丫鬟接了过去,道了谢。
裴清的床在房间的那头,到底要避讳些,三小姐只看了几眼,就坐在外间的桌旁。
静静喝着茶,又瞥向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人,三小姐五内郁结,无法纾解。
“水……”
微弱的声音传来,三小姐一激灵,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端着茶水喂他喝了几口。
脸颊灼热,手有些微颤。终于碰触到他的面容,虽然是那样冰冷。
“母妃……”
三小姐心头一紧,却听他唤的是自己的母亲,旋即松了一口气。
忽然间手指猛然被缩紧,三小姐低头看看那双魂牵梦萦的大手正紧紧握着她的手。
“公子,您醒时也能这般握住我的手便好了。”三小姐苦笑着自言自语。她知道不可能,她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已被设定,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愿前行。
可……她有时候想,或许有那么一天,即使是以侍妾的身份呆在他身边也无妨,只要能呆在他身边。
“三小姐。”沈尘光又被秦老爹踢了过来。
三小姐慌乱的擦了擦眼角,起身道:“你家公子刚才要水喝。”
沈尘光忙赔笑道:“这等事怎好劳烦小姐。我来就是了。”
三小姐没与他争辩,嗯了声走到外室。
沈尘光见她没有走的意思,只好更直接道:“那个……太阳快要落山了。”
“嗯。”
沈尘光搔搔头皮,又道:“该用晚膳了。”
三小姐道:“我胃口不好,今儿个不用了。”
沈尘光想了想,又说:“想来丫鬟们等急了。”
三小姐不可置信的瞥他一眼,“我一个小姐,难不成还要将就下人?”
沈尘光无法可想,正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三小姐复又坐在裴清床前,裴清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闭着眼唤了声:“母妃。”
外院传来一阵骚动,桑梓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着急的嚷嚷着:“裴公子,公子!”
三小姐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正文 第25章 心思
“你……”
桑梓木木愣愣的没闹清楚状况。
本有人冲进来,三小姐心头一惊。待到发现来者是桑梓后,她反倒镇定自若的坐着,任由裴清抓她手。
“下贱的奴才,竟害得主子受这样重的伤!”三小姐出口就不客气。
桑梓眼神盯着紧握的双手,呆呆道:“三小姐,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三小姐哼笑下,拍拍裴清的手背,像是安抚一般。裴清舒展眉头,松开了手。这幕看的桑梓更是不舒服。
三小姐淡然的朝她走来,眼神坚定而冰冷。桑梓不禁后退一步,莫名惶恐。
“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同我争?”
她如是说。
桑梓惊恐的看着她,她不愿证实一直在心底深处的猜想。
三小姐明亮的眼睛闪了闪,微微一笑。“怎么?怕了?到底如今我是小姐,而你……是个下贱奴才!”
“曾经你拥有的都在我这里。”三小姐阴冷的笑着,“往后……还有他,也是我的!”她指向平静躺在床上的裴清。
桑梓怔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沈尘光已经呆了。
纤细的手指戳着她的锁骨,三小姐嘲弄般道:“啧啧啧,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嘛,无力反抗……不对,是没本事获得什么。曾经,所有人都拼命给予你各种宠爱,而今,终于轮到你一无所有了。”
滴答滴答……
更漏孤独的敲的欢快。
沈尘光第五次敲响桑梓的房门。
“小丫头,吃点东西吧。你都坐了一下午了。”
桑梓站在窗口,微风吹拂她散落鬓角的发丝。阿萝这个身体,确实是个尤物。她当初抱着当姨娘的心,不算妄想。
只是……
桑梓紧握的拳贴近心脏位置,这颗心是纯洁吧,是纯洁的。她想了无数次,没来由的酸涩感充盈眼眶,眼前登时模糊了,连同梨花的样子。
“阿萝。”梨花有些茫然,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桑梓哭泣,可这次,似乎很是哀伤。
“我没事。”桑梓慌乱的抹干眼泪,越抹越多,越抹越多,她几乎把眼睛擦的通红。
“好了。”梨花皱着眉拉下她的手,“你怎么了?”
桑梓沉默了。
梨花换话题道:“三小姐回去了。”
桑梓低垂着头,“她还会来的。”
梨花斜睨着眼看她,“和你有关系吗?”
桑梓又沉默了。
沈尘光露出脑袋,尴尬道:“那个……梨花姑娘,你说话也婉转些。”
梨花瞪了他一眼,沈尘光孬兮兮的缩回脑袋,小碎步溜走。
“阿萝,你是怎么回来的?”梨花顿了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我不明白,苏公子为何捉了你去。”
桑梓喃喃道:“他……他……罢了,这事太过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梨花到底不能逼桑梓说什么,她只好道:“阿萝,莫要误了自己。”
桑梓看过去,梨花却已开门出去。
……
一天清晨,裴清终于醒了。他整整昏睡了五天五夜。
秦老爹得知消息,欣喜的连衣裳也未穿的齐整,飞奔至裴清床前。
裴清身上的傲气随精气神一起消散的差不多,神情不复以往的调侃,而是温柔了许多。
“老爹,劳烦了。”
秦老爹难得老泪纵横,激动的拍拍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