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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男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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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的?”

  “南希说,他会让你感到满屋子的空气都被吸走了。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对他老婆干了什么。我敢打赌说他杀了她,还把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一定是这么回事儿,她老婆整个儿消失了!”

  “这是她去看望南希之后多久的事儿?”

  菲利普吃惊地看着蒂姆。“四、五个星期吧。南希在中午给他家打电话,指望着她堂兄最好去他的木匠作坊了,他在谢尔曼林荫大道上租了一个门面。可没想到卡林德接了电话,说他不知道他老婆去哪里了。迈拉!我想起来了,那女人叫迈拉。蠢婆娘,你只能为她感到遗憾,套上了这么个老公。”

  “但是,见义勇为的事儿还是有过的。”

  菲利普笑起来。“那是约瑟夫?卡林德第一次出名。我们快要到林山医院了。向左转。让我们往北面开一会儿。”

  蒂姆本以为菲利普想上东岸的车道,那里有一批壮观的豪宅,住着一些吃遗产的有钱孩子,那场景会让菲利普更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尴尬。他是在找一些消遣,不是在找马克。菲利普已经放弃了;现在他只是在等待警察通知他去认尸。

  “我突然想起来,我刚刚认识南希的时候。那年我十六岁,一九六八年。当然啦,你是不会知道的,你走了,去杀越共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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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开的裂缝11(2)     

  蒂姆笑了,“我们那个排的很多人喜欢叫他们‘古克’。”

  “废物,矮个儿。”菲利普接着说。

  “你知道,你总是可以跟别人说,你在那里。”

  “有时候我是这么说。”菲利普答。

  “我敢肯定。”蒂姆说着,又问:“不管怎么说,卡林德救了两个孩子的命?”

  “这事儿登在所有地方报纸上。是住在他家隔壁的人家,电线短路,砰!电路起火。好像是早上六点。过了十几分钟,整栋房子就烟熏火燎了。约瑟夫?卡林德刚好在他家后院杀时间,我猜想他要么闻到了烟味,要么发现了别的迹象。”

  “他在后院消磨时间?早上六点钟?”

  “有可能他想在早上的新鲜空气里撒泡尿。谁知道呢!”

  “是谁住在那着火的房子里?”

  “一家黑人,有两个小女孩。当家的是一个公车司机,好像是吧。后来,他说自从他家搬来这里,卡林德并没有和他们很热络,但他的见义勇为证明了黑人和白人能够和睦相处,至少在米尔港是!人们就喜欢听这些废话。特别是后来,差不多一年之后,有了那次大暴动——底特律、芝加哥,密尔沃基,人们特别需要这种事例,就把约瑟夫?卡林德塑造成了一个典型人物。”他笑了,又说:“当然啦,卡林德根本没时间对付黑人。”

  “他干了什么?救出了孩子们?”

  “两个都救出来了。他撞门的时候,那对父母甚至还躺在床上呢!要不是没有卡林德,一家人都得被烟熏死。据那个公车司机说,卡林德一下子就把门撞倒了,直接冲了进去。他大声喊着:你在哪儿呢?在哪儿呢?那两个孩子刚刚好撞在他怀里,要不就是他刚好撞到她们。他就抓起她们,从门口逃命出来了。”

  “父母还躺在床上?”

  “就在门口笔直站着呢!使劲琢磨下一步该干什么。头昏眼花了,摇摇晃晃了,就那样,不过我猜想那司机无论如何都通不过门萨智商考核。卡林德又跑回去,把他和他老婆死命推出去,就这么着,一家人都被救出来了。”

  “所以,他其实是救了一家子。”

  “你可以这样想。但卡林德没有停下来。”

  “他觉得还有人在屋子里?”

  “公车司机对记者说,卡林德死活不管地还要冲进去,直到警察和救火队都出现了,才制止了他。这些都是后来他被捕之后才捅出来的,所以我还能记得。”

  蒂姆左转,开上了漂亮的安狄布鲁门大街,朝向河畔驶去。菲利普差不多已经不再假装四处寻找马克的身影了,他随随便便地看着一群十几岁的男孩女孩,他们正向东走,散着步,手里拿着网球球拍、柔软的阿迪达斯、飘马的户外运动背包。这些孩子都有温和柔美的容貌和神情,这都是由富裕的父母、私立学校以及某种自认的特权感所合力创造出的少年。

  “我希望我有能力住在这一带。”菲利普说,“马克就会有这样的朋友,而不是金波?蒙纳汉。瞧瞧他们——他们绝对是安全的。他们一辈子都能这样笑着、去打网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这里离开猪镇很远很远。”

  汤姆?帕斯莫就是在这片高级小区长大的,而蒂姆知道,汤姆的童年既不安全、也不安稳。他转向了河东岸的车道,菲利普扭着头观望着路边豪宅。在其中一栋豪宅里,一个男人谋杀了妻子的情人;另一栋里,一个穿黑衣、抽古巴雪茄的百万富翁强暴了自己两岁的小女儿;还有一栋里,两个下了班的警察摇身一变成为职业杀手,干掉了一个仁慈智慧的好人。

  “金波对马克没好处。”菲利普继续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我了解孩子们,这对宝货可不是主流人士。老实说,他们两个都特失败。要是你问我,我就得说他们走得太近了。看他们喜欢的流行歌曲你就知道了。他们从不听正常人的歌。全都是空想派的糟粕造就了这些讨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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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开的裂缝12(1)     

  马克第一次闯入旧屋的那天夜里,那个迷失的女孩又回来找南希?安德西了。多年以前,南希没有伸出援救之手。儿子出门玩儿了,菲利普消失在他的小密室里,他会待在书房里直到十点钟,然后显身,宣布自己准备就寝,他看着南希的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作息有变化岂不是很可疑?到了十点半整,菲利普准保会像颗螺丝钉一样腰板挺直地坐在床上,仔细聆听马克是不是开了前门、或是否从后院走进厨房。如果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能显示儿子准时回家,便会指示妻子“赶紧想出个好招儿”,以便对“你儿子”作出合适的惩罚。接着,他就躺下去,翻个身,深感自己作为“苏必利尔街安德西家族”的CEO已经完成了一天的职责,头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南希蜷着腿坐在长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她的眼睛盯着电视机,却并不是在看电视节目:《人人都爱雷蒙德》正在重播。《人人都爱雷蒙德》只是一种用来伪装的道具。菲利普很讨厌这个节目,要是他发现她在看这种东西,必定感到无法猜透南希脑子里在想什么。

  电视里,演员扮演的雷蒙德正假装和父亲争执不休,而南希所看见的景象却完全不是这样,那是透过她心中的眼睛才能看到的、正在重复显现的画面。南希所见之剧情也并非发生在长岛一间虚构中的起居室,而是在一个蹩脚的厨房里,那栋糟糕的房子据说是由一个来历不明、名叫“詹姆斯?卡罗顿”的承包商建造的,房产拥有加长到三年的免税期,那时候刚到第二年。同样,主角也不是体育评论家、三个孩子的父亲雷?拜伦①,而是南希?安德西自己,那时候她结婚两年,还没有孩子,只是一个家住郊区的家庭主妇;而南希面前,坐着迈拉?卡林德,是她那可怕的堂兄的太太。堂兄十几岁的时候就曾经虐待邻居的猫和狗,把它们赶到很远的地方,将它们浸在燃料里,最后点火。约瑟夫曾给这种活动起了个名号,“造火炬”。

  ① Ray Barone,电视剧《人人都爱雷蒙德》的男主角。

  俗气之极的厨房里,迈拉坐在餐桌的另一头,请求南希的帮助。迈拉没有朋友。她除了能对南希吐露心事,别无其它选择。如果她去警察局,约瑟夫便会杀了她。但她不是请求南希帮她,而是帮她的小女儿,女儿自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成了约瑟夫的私人财产、独享的玩物。迈拉请求求援的这一年,莉莉?卡林德已经六岁了,但无论是国家还是学校都对她的存在一无所知。迈拉这么说之前,南希也是一无所知。约瑟夫只有在夜里才带女儿出门,为了不让邻居们知道。莉莉唯一一次在白天出门是为了——逃跑!她躲在巷子里,她的父亲为此大发雷霆,担心得都要疯了。当他闻到呛鼻的烟味,发现烟火是从一家黑人邻居家里冒出来的,那家有两个女儿,莉莉经常看她们在院子里玩耍;于是他推断莉莉必定逃到了那家。就在他返身再进火海的时候,莉莉被呛得咳嗽不断、眼睛熏得红通通的、浑身上下都被熏黑了,她从藏身之处哭着爬出来,请求父亲的宽恕。

  然而,迈拉说,没有宽恕,取而代之的,是父亲的鞭打。约瑟夫爱莉莉,她是他生命里全部的爱,她要是不听话、不顺从,代价则相当高昂。逃跑事件之后,约瑟夫就为心爱的女儿盖了一件特别的小屋,还筑起了一堵高墙遮掩了这一切。可是这两处不过是约瑟夫改造家居的一小部分。

  最糟糕的是……她不想说出来。

  这番场景在南希的头脑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放,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的她其实是盲的。迈拉在抽泣,南希则浑身颤抖,深深埋下头,心想:菲利普是对的,她精神错乱了。她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她在编造。南希记得很清楚她后来干了什么;她转身离去了。她对自己说:迈拉有过一次流产,这事儿我们都知道。所以没有什么小女儿,感谢上帝!他们都疯了。可怕的堂兄让南希只觉到恐惧,这令她终于背弃了亲侄女的求救。八年之后,无数报纸的头版头条讲述了堂兄的所作所为,但南希不能欺骗自己: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马克早早的就回来了,南希吃了一惊。马克只是含糊不清地说自己好累、以及一些司空见惯的表情后,立刻躲回自己的房间,不见了。到了十点钟,就好像听到了昆西中学的下课铃声,菲利普急急忙忙走进了起居室,宣布上床时间到了。接着,她还是一个人坐在起居室里,直到下一个电视节目上演,喋喋不休的脱口秀也没什么结局可言。南希关掉了电视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就在这突然袭来的死一般的宁静中,南希明白: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世界不再会按照原有的轨迹、安全的轨迹前进了。就仿佛布面上有一条撕开的裂缝,眼看着凄凉、骇人的奇迹就会出现。事情就是这样发生在她生命中的,日常生活的平静被撕扯,从中倾泻而出的只有异形怪状的骇然。而它们从何而来呢?从南希很早很早以前的罪行中蔓延而来。

  因为她知道,儿子不会听从她的警告。无论用哪种方式,马克已经唤醒了卡林德一家。现在他们不得不因此而重生,让人无法容忍,也无法预料。一条巨大无比的恶虫已经舒展开魔鬼的身躯,大口大口地吞噬真实的世界。现在,恶虫将感官聚焦于南希,它那庞大、湿滑的躯体靠近她、比以前蹭得更近、近到能让她感知到屈服于它身下的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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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开的裂缝12(2)     

  而南希的感官只能被恐惧所刺痛。她能够抬头望着狭小起居室上方的拱顶,但就在这之前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意识到——访客归来了。于是,她站在那里,而那个孩子,那个六岁的小女孩穿着脏兮兮的罩衫,光着脏兮兮的脚,就站在褪了色的碎步地毯的边沿,娇小瘦弱又充满恶意的背脊转向了南希。她的头发油腻、纠结不清,很可能也因为有血污。从她体内溢出愤怒之火,弥漫在她和南希之间死气沉沉的空气里。在愤怒中,有一种很好的轻蔑方式。莉莉从撕破的缝隙中出来,要来执行对这个背信弃义的软弱姑妈的判决。判决这个充满恐惧、完全绝望的可怜女人。被折磨残害的女孩,哦,她的暴怒,哦,她的狂烈,哦!这暴怒中的巨大能量!南希也看到:女孩不止为她而来,也为了儿子马克。马克有一半的魂儿已经是她的了,就从卡林德地狱之家从迷雾中浮现出来、马克从愚蠢的滑板上吓倒的那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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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开的裂缝13(1)     

  金波?蒙纳汉惊讶地发现:聪明人要是犯起傻来,那才叫不得了。对于过去五天之内马克所说所做的事情,要是他金波都能明白个中原因,那么随便是谁都能明白了。而且这个“原因”是那么显而易见。马克下午回到家,慢悠悠地走到楼下浴室想要小便,结果撞见一池子温热、红色的水,还有他母亲,浑身赤裸,头上紧紧套着塑料袋。塑料袋里满是呼气,模糊不清,他一下子没有认出她的脸。他只能看清楚袋子里面的鼻梁、黑洞洞的、张开的嘴巴。又迟疑了一秒,他注意到了水果刀,血滴在浴缸的内侧面。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恐怖的错误,他这样对金波说。然后我想,要是我走出厨房,再走进来,她就不再如此躺着了。

  那个过程里,马克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他认为那是不可思议的漫长的一段时间,自己就呆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他的妈妈,努力思忖,想为目睹之情景找出合理的解释。耳道里只有血在血管里冲撞的声音。他朝前挪动了一步,她的膝盖进入了视野,如同漂浮在红色海水中的一座苍白小岛。

  接下去的一瞬间,他就发现独自一人站在厨房的中心,好像被一阵大风吹出来,把他吹到了这个位置。透过大开的浴室门,他能看到母亲的一条手臂撑在浴缸边沿。后来他告诉金波:“我走过去拿墙上的电话。那感觉就像是在潜水。我甚至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但我猜是打给我爸了,拨了昆西的电话号码。他跟我讲,去打911,然后在门外等着他。”

  马克照做了。他拨通了911,和警察沟通了一些基本情况,然后走到门外等待。大约五分钟后,他父亲和救命车几乎同时到达。他站在门廊的那会儿,感到毫无知觉,那种又麻木、又清晰的感觉,他说,一定酷似灵魂、或是死人经历的所谓“脱体经验”,望着活人走来走去。

  在金波看来,那是马克最后一次意识清晰。第二天,他就敲响金波家的后门,所有的意识都集中于一个不能改变的计划。就好像他已经深思熟虑了几个星期。马克想进入密歇根大街的旧屋,而他的好哥们金波不得不跟他一起去。事实上,金波是不可缺少的。马克要是没有金波,就干不成这件事。

  马克也坦白了,他曾经试图自己干,结果碰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他说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感到窒息,还几乎无法看见东西。还有那些蛛网,真恶心!但如果金波跟他一起去,这些感觉都不会出现,马克这样说,他知道他们两个一定能够毫无阻碍地进入那屋子。而且一旦他们进去了,就能好好检查旧屋里最诡异的部分,而马克直到这个时候才对好朋友交待了这间帐篷小屋的存在。难道金波对这样的小房子不好奇吗?难道他会不想过去瞧瞧吗?

  “如果那男人在里面我就不想去。”金波说。

  “金波,再往回想想。你是不是真的看到他了?还是因为我在你的脑子里灌输了这样一个形象?”

  “我不知道。”

  “那不要紧的。”马克说,“因为如果是我们两个人,我们就都没事儿。”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帮我看着背后,我也留神你的背后。”马克接着说,“不管怎么说,我觉得那房子里除了有‘气’,别的什么也没有。”

  “气?!”金波说,“现在我彻底不明白了。”

  “是那种‘气’让你以为看到了什么东西。它让你昏昏沉沉,也让我觉得恶心——就好像有蜘蛛网缠得我满身都是。但是并没有什么真的蜘蛛网。它们只是气!”

  “好吧。”金波说。“我大概明白点了,就一点点儿。但是,为什么你想再进去一次呢?”

  “我必须去!”马克说,“那房子杀了我妈妈!”

  金波在心中暗暗叫道:好——吧。那一瞬间,似乎有一个天使带来的消息闪现在金波的头脑里,他为之一震:马克感到愧疚了,但他自己还不知道。金波没有把握到好朋友心理活动的细节,但他绝对能够肯定一点:要不是因为发了誓、又食言,就不会在闯入旧宅之后看到母亲陈尸于浴缸,所以马克现在才会如此高声咆哮。如果是这样,那他也不会说出来。这实在难以启齿。相反,马克却难以遏制自己高谈阔论这个“旧屋调查计划”。金波决定不要让步,不管这主意会坚持多久,他都要和马克唱对台戏。

  随后的几天里,马克频频提及此事,老是在试探金波的态度,以至于金波感觉马克是以每小时一次的频率在邀请自己陪同他前往密歇根大街旧屋。大概有了二十几次交谈之后,金波用了一个招数,假装取笑马克的这种强迫症,之后便每次都如此搪塞过去。马克很可能被这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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