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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白花花的雪花飘落,一同飘落的还有一个白衣少年,俊美的面容加上满头的白发,在这无边无际的雪色之中,他仿佛就是从雪中走出来的人,浑身上下都带着飘渺的仙气,望尘莫及。
☆、086:战胜
百里宣顷一身白衣从天而降,他低眼扫向千雪,探了探鼻息,委顿一下,方道:“臭小子,你先做你应该做的事,她我就先带走了……记住,我的徒弟不能输!”
凌霄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待回过神时,百里宣顷抱着千雪已经消失在茫茫大雪一之中。
姚硕看着雪白的地面上只剩下了血迹,他并不知道百里宣顷是何人,他更加放不下心来。他也不顾礼数,直接道:“皇上,他到底是……”
话未说完,凌霄眼睛已经回了神,呆滞已去,冷烈的目光直射向南军,眼中充满了杀戮,他目光未转,握着剑柄的手一紧,站起身来,道:“她有师傅医治,一定不会有事的,众位将士们,我们要保住我们的国家,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还等着你们归来,这仗我们不能输。杀!杀!杀!”
随即而应声的是众位将士的嘶吼声:“杀!杀!杀?”
姚硕带领着一部分士兵率先冲出,徐仁良紧随在后。而凌霄却没有动。
他将弓箭拿起,上了五支箭,目光凶狠尖锐,就连站在远处的卫子昱对上凌霄的目光时,都浑身一震。
凌霄使出力气,将五支箭一齐射出,这五支箭一股脑的直冲向卫子昱。
卫子昱左避又闪,他将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将领拉下,为他挡箭,其中就有陈彪。
南军看着他们所遵从的将领一个个被卫子昱害死。他们的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似乎在一点一点瓦解他们久久坚持的战斗力。
凌霄看见卫子昱的所作所为,他嘴角微微扯了扯,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这才将箭指向卫子昱,单枪匹马直冲向卫子昱。
所谓人心所向。才能百战披靡,而如今,卫子昱虽占有先机。可他现在已经失了民心,所以说凌霄的胜率的更大些。
争锋相对,凌霄一身怒气,其中不仅为大祁二战,还为千雪战一场,他在卫子昱身上划下一刀刀刻痕,两人身上皆带有伤。又伴着接连不断的雪花覆盖在伤口处,他们厮杀不断。伤口不断。
卫子昱处于下风,他左右衡量,还是撤退为妙,而在他撤退的这个时段。凌霄紧追不舍,而他又将南军的小兵一个一个甩出,试图挡住凌霄的去路。
此举一出,站在后面的小兵们都不动了,他们相互看了看,又低眼看着死去的兄弟们,似乎只等着爆发。
正这时,被姚硕安插的一个大祁兵隐在角落里,高声喊起:“兄弟们。你们睁眼瞧瞧,我们的兄弟都是因为什么而死,我们是人,我们不是盾牌,更不是太子玩物,兄弟们。还在等什么,家里的妻儿老小还等着我们回去,这仗,我是不打了,不打了!”
此声荡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紧接又一个声音响起:“不打了,我也不打了。”
慢慢的更多的人皆皆应声,一大半的小兵们皆卸了甲,扔了剑,从厮杀的战场中离去。
卫子昱看着这一幕,面容狰狞,他眉头紧皱,朝着那些正准备卸甲的兵道:“谁走我就杀了他,都给我上,上!”
说罢他向前冲去,将那些准备逃离的士兵一个个砍死,他双目充血:“不想死的就给我上!”
话虽这么说,但大半的军还是逃了出去。突然铁骑声声一片,一批批骑兵速速的赶来,茫茫一片人影渐渐的出现在了卫子昱和凌霄的视线内。
为首的人近了,更近了,凌霄心上一紧,看清来人的面目时,稍顿一下,竟是元世王爷。一身戎衣铠甲,在白白的雪中,一点一点接近,凌霄握紧了手中的剑,他此时竟不知道他到底是敌是友。
卫子昱看清看人后,哈哈大笑,心里想到,真是天助我也。元世王爷,他们可是盟友,看来连老天都向让他赢。
卫子昱的信心大增,又从新执起了剑,等待着元世王爷的归来。
元世王爷下了马,单膝跪在凌霄面前,直言道:“臣弟救驾来迟,求皇上恕罪。”
凌霄闻言,虚笑一声,将元世王爷扶起:“有皇弟在,此战是必胜无疑了。”
口上虽这么说,但他还没有完全信任元世王爷,没准元世王爷也和姚硕方才那样,给他来一个回马枪。
元世王爷知道凌霄不会轻易的相信他,所以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的决心与忠心。他道:“皇兄,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先歇息会。”
说罢元世王爷大手一挥,大部队军马便直冲去卫子昱。
而凌霄仍旧没有松懈,仔细的盯着元世王爷前进不停。
卫子昱见元世王爷带兵冲来,还清晰的看见元世王爷冲他淡淡一笑,他只当是元世王爷冲过来与他站一条战线,并没有想过元世王爷会背叛他。
元世王爷走近卫子昱时,轻松的下了马,他又是冲着卫子昱笑了笑,此时,凌霄更加屏气凝神,握紧手中的剑,只要元世王爷一反,他立马下令,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而这又是一个赌局。
元世王爷下马时,他身后的铁骑兵也都停了下来,动也不动的站在元世王爷身后,似乎是受了什么命令。
元世王爷微微低下头,与卫子昱说:“太子,准备好了吧。”
头盔下的面容依旧是赛若天人,纯净的双眸中,波澜不惊,淡淡的雪花将血腥味稍稍冲淡,而地上妖异的血花,就如同开着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妖艳无边。
卫子昱眼睛瞪向凌霄,似乎是在挑衅,嘴角间还带着些许得意。
卫子昱上前一步,他点点头,越过了元世王爷,一声令下:“冲!”
姚硕看着站在卫子昱身后的元世王爷,急切的说:“皇上!”
凌霄伸手拦住了姚硕,他目光悠远:“再等等。”
皇上之命,岂敢不从,姚硕只好作罢,继续静观其变。其实凌霄比谁都着急,但他是帝王,若是连他都慌忙了,他还怎么带手下的那些千万个弟兄。再说这个赌局还未结束,没有到最后一个关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时间似乎停止了,大祁所有的将士都盯着元世王爷的举动,从诧异到震惊再到振奋,这一个个转变,实在是快的让人抓不住。
就在卫子昱向前冲的那个时刻,元世王爷亦是举起剑高喊一句:“杀!”
话落地的时候,元世王爷手中的剑已经刺穿了卫子昱的胸口。而那些个铁骑兵在元世王爷的一声令下,将残余的南军杀的措手不及。
凌霄见状暗暗松了口气,高声喝道:“冲!”
提起剑带领着大祁士兵又冲了上去。
卫子昱双眼突起,扭过脸,伸手直指着元世王爷,这一个场景,就像是第一个被他用来挡箭的将士一样,瞪着眼睛指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直倒在了地上。
在他死的这一瞬间,他似乎又在笑,他想,能下去陪千雪的还是他,这一点凌霄始终做不到。
这一场战争,随着卫子昱的死,便渐渐停歇了,南军大部分的将领早已被卫子昱间接害死,剩下的只是一盘散沙。
南军这一仗大伤元气,连太子都牺牲了,他们不得不退出大祁的边境,想来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心思来应对大祁了,而是把心思落在下一任的太子上。
元世王爷与凌霄在这一次战役后,关系也慢慢变的融洽了。元世王爷在营中的这几日,不少听说千雪的事情,而此时的凌霄正在营中收拾着,他们已经准备回京都了。
元世王爷入了帐篷内,见凌霄正低头抚着千雪曾用过的冰心剑,他不知是进是出,正犹豫间,凌霄已经开了口:“皇弟,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元世王爷突然皱起了眉头,他前半辈子一直都在追求名利地位,从未在哪个女子身上停留,若说真的停留,好像是有那么一个。
那便是水幽,一个曾经潜在他府邸的杀手,不论他怎么样的严刑拷打,她都不说出主谋究竟是谁,这样的坚强倔强的女子,他很欣赏。
再一次遇到时则是在幺城,她衣衫褴褛,面容不堪,游走在大街上,这样的她,令他心疼,他鬼使神差的让她入了王爷府,收做丫鬟,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只是为了更快的弄清楚到底她受命于谁。
见不到她,他会想念,见到她之后,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这就是爱,那么他爱过。只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霄这个问题,他犹疑了片刻,才道:“也许爱过罢。”
凌霄扯了扯嘴角:“皇弟这是什么回答,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哪里来的也许爱过。”
元世王爷默不作声,慢慢的靠近凌霄,他见凌霄看着那把冰心剑的神情,是异样的温柔,他顿了顿,觉着凌霄在睹物思人,可他也听说千雪伤的很重,能活的可能性非常的小,他不忍开口打破凌霄的痴梦,他婉言道:“皇兄,这把剑还是收起来罢,免得看见时想起了伤心事。”
☆、087:禅位
雪还一直未停,整整下了一夜,漫天白雪,天与地似乎连成一线,凌霄与元世王爷已经坐上了马车,马车走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凌霄坐在车上,双目紧闭,眼皮还在微微的颤抖,元世王爷则低眼摆弄着自己大拇指手上的扳指,上下转了转,又瞟了眼凌霄,便也闭上了眼,不再多想。
车马劳顿,一日复一日,第五天的时候,路径南下时,凌霄顿了顿,他探出头喊了一声:“停车。”
姚硕与徐仁良皆上前单膝跪在地上,躬身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凌霄轻揉了揉眉间,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锦盒。他直接伸手交给徐仁良,这才道:“将这个拿回宫中再宣旨。”
徐仁良与姚硕对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凌霄是什么意思,他们二人齐声开口道:“还望皇上三思。”
凌霄摆了摆手,拿起包袱,缓缓的下了马车,他看了眼挡在面前的姚硕与徐仁良,冷声道:“别跟着我。”
说罢凌霄一步一步的朝着南下城门口处走去,毫不犹疑,其中还带着满满的坚定。
元世王爷一个激灵,站在马车架上,朝着凌霄的背影喊道:“皇兄……”
凌霄背脊一顿,却没有转身。
元世王爷趁着这个时候赶上凌霄,站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但他这次并没有把话吞回去,而是低声道:“皇兄。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大祁就不会倒!”
凌霄淡淡一笑,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元世王爷的能力。他点了点:“将宫里的那些妃子放出宫吧,他们也是可怜人。”
得到元世王爷的应声,凌霄才继续往前走。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很轻松,由心而生的轻松。
他之所以停在南下,是因为他抱着一点希望,因为百里烜顷他曾经居住在南下行宫里,他希望百里烜顷会抱着千雪再次回到这里。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南下行宫前,第一个认出凌霄的是江洛,他正守在南下行宫前。看着周边的一举一动,却看见了当今圣上身着平常百姓人家的衣裳,他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他自知自己失礼,速速下跪行礼,迎凌霄入内。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所以只能将这个疑问埋在了心里。
凌霄接着往里走,沿着西边的长廊,他走至影竹轩前,轻轻推门而入,里面的摆设未变,屋内整日里都有人打扫,他摸了摸桌面,呢喃道:“前几日没有人回来过?”
江洛纳闷的摇了摇头。突然他眉头一紧,立马又张口道:“属下想起来了,五日前,有一个小厮来行宫送了一句话,说是……让皇上一直待在南下行宫中,到时会有人来找皇上的。”
凌霄听了这句话。一直焦虑的心放松了不少,既然百里烜顷让人给他传了这句话,就说明百里烜顷一定会将千雪救过,想到此,凌霄才缓缓的坐了下来,摆摆手,让江洛退了出去。
凌霄来回几个呼吸,定了定心神,这屋子中的绿竹还是和往常一样鲜绿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墙面上挂的这一副画卷。
山河壮丽,荡气犹存,这几个字实在是不足以来描绘这副画的妙笔生花,这副画,仿如真物,也是百里烜顷最得意之作。
而在这山河之间,却站在一个女子,面若夏花,身姿妙曼,手里轻轻捏着一朵花瓣,这突然显出的一景在这山河之间显得十分突兀,当时凌霄并不知百里烜顷这样话的用意是什么,他曾经也问过百里烜顷,可百里烜顷从来都是背对着凌霄,目光也不知在看哪里,他只道:“有些事情,是说不出来的,需自己慢慢的悟。”
一个悟字,压在心里多久了,而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江山美人之间的选择,是每个人的必经阶段,江山不是定指帝王之位,也在含沙射影,例如权利,荣誉,而凌霄他选择了美人,他猜百里烜顷则是选择了江湖,但他应该一直都在后悔与惋惜中度过了,不然他也不会画出这样的一副画来,凌霄怔了怔,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可能在回来,所以在失去前,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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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皇上禅位于元世王爷,新皇登基,改年号为天佑元年,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后宫中的嫔妃们,听到此消息,先悲后喜,她们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在也出不去这深宫大院中,哪料到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在她们的头上,于是妃嫔们都各自带着珠宝银子,欢喜的离开了皇宫。
唯有一人却死都不愿意离开,那便是白棠,她静静的呆在寝宫内,将从凌霄的寝宫偷出的那副画像摆在眼前,他到底去了哪里,去了哪里?白棠仰头大吼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盘好的发髻又一次散落。
她嘻嘻哈哈的笑了阵,满头散发,一会哭一会笑,她用指尖轻轻滑过画中的她,那时,她的心里,充满了无数女孩子心中的美梦,明明都快要成功了,为什么会这样。
“娘娘,您怎么了?用不用奴婢给您收拾行李。”一个新来的宫女,躲在角落里,连脸都不敢抬起,她低声喃喃道。
白棠一个飞扑,紧紧的住着宫女的衣口,将宫女憋得满脸通红,却还不放手,她怒吼道:“谁说本宫要走了,谁说本宫要走了,给本宫滚,滚!”
白棠将宫女使劲甩了出去,宫女直直被摔在了墙角上,她身子软趴趴的从宫中落下,口中溢出一团鲜血。手指动了动,便丢了性命。
白棠转眼见宫女死了,她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在寝宫中久久回荡。她轻哼一声:“挡本宫的路,就得死!哈哈哈哈!!!”
元世王爷就站在院中间,福生脸色发僵。也有些为难,他也不敢看元世王爷的脸,只是低声道:“皇上,这事?”
元世王爷听着这一声声笑,将白棠留在宫中不敢定要害死多少人,白棠之前的事情,他也查了不少。他摆摆手,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叫白家的人过来,要不就带她走,要不就准备替她收尸。”
福生忙慌的点头。吩咐了一个小太监,让他速去办理此事。
不到一柱香的时候,白莹匆匆从宫外赶来,她心怦怦的跳,待听了路上小太监与她说的事情后,就连她自己都觉着她的姐姐有些可怕,她怎么会杀人都不眨眼呢,未入宫前,白棠最多只是不喜和人说话。整天将事情憋在心里,怎么进了宫之后,就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实在不得不加快脚步,往白棠的寝宫里走。
还未入寝宫时,就已经听见了白棠恐怖森森的阴笑。令她浑身打了冷战。
她迈过门槛,正准备推门入殿,却被小太监叫住了:“白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十分危险。”
白莹顿了顿:“她是姐姐,她不会伤害我的。”
说罢白莹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她看着满地狼藉的破碎物,又随眼一扫,她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她看见了那个被白棠杀死的宫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先替自己压了压惊,随后才低声试探的喊了句:“姐姐?”
白棠闻言,转脸看向发声处,顿了顿,赶紧走到白莹的身前,紧紧的住着白莹的两手:“小莹,小莹,你来看姐姐了,你怎么来了。”
白棠神情焦急,还带着几丝疑虑。
白莹虽害怕,但白棠毕竟是她的亲姐姐,若是连她都不帮,那谁还会帮她,白莹不知道白棠是不是疯了,但见白棠还认得她,这也不完全像是疯了。
白莹放眼扫了一遍,目光落在了一副丹青上,她认得出,上面画的是小时候的白棠,白棠顺着白莹的目光看去,她见白莹的目光紧盯着那副丹青,便又将丹青卷起,紧紧的抱在怀中,生怕别人抢了去。
就在白棠卷画的时候,白莹清晰的看见了那副丹青的背面,竟然还有一副,她决不会认错,上面竟然还有千雪,她脑子一片混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莹笑嘻嘻的看着白棠,温柔的指了指丹青,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