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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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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琳颇觉为难,双眉深蹙,正待答话,林内突有个洪亮语声,接口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萧大妹,你虽不是男儿,却属女中丈夫,如今满脸泪痕,遇到什么伤心事呢?”
  丘琳循声望去,只见从密林之中,晃晃悠悠地,走出两个怪人。
  一个身高七尺有余,一个却矮得似乎五尺不到。
  仅从这身材之上,便可知道来人是柳延昭的两位盟弟,孟赞焦良。
  萧克英本对焦良,深有情怜,如今更在万分凄苦无奈之下,突见亲人,遂立即失声叫道:“焦三哥,秦文玉姊姊落入这寒潭弱水,要赶快……”
  一语未毕,焦良便自笑道:“萧大妹不要急,大小子的水性,能翻江倒海,大闹龙官,只要他下趟水儿,怕什么弱水寒潭……”
  “寒潭”二字才出,潭心已翻起一朵极小极小的水花!
  原来孟赞听得秦文玉人落寒潭,便自‘立即纵身,像只矫捷鱼鹰般,穿波刺入潭内。
  还时,焦良才发觉萧克英肩头血渍殷然,抢步走过,注目问道:“萧大妹,你……你是怎样受伤?伤在什么人手下?”
  萧克英肩头之伤,蕴有奇毒,是勉强提气支撑,适才与丘琳对掌受震,人已难支。
  如今见孟赞焦良来到,有了依靠,心神一懈,只哼了半声,便自颓然晕倒!
  焦良健臂一伸,使萧克英倒在自己怀内。
  他抬头目注丘琳,厉声喝道: “我萧大妹是否伤在你手?”
  丘琳笑道:“我想收她作徒弟,怎会伤她……”
  语音略顿,伸手向山洞一指,眉须微皱,又复说道:“那山洞中藏有一种大害毒物,名叫‘变色石龙’,萧克英是从洞中走出,若是为‘变色石龙’所伤,又在匆促间倒无法觅药,使她脱过此劫的吧……”
  焦良闻言,立即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把伤处塞向萧克英的嘴内。
  丘琳诧问道:“你的血液,能够解毒么?”
  焦良一把萧克英扶得平放地上,一面点了点头答道:“我近有奇遇,业已万毒不侵,萧大妹吸食了我的血液,应该可以无事……”
  “呼……”
  寒潭之中,突有一团黑影飞出。
  只见丘琳一掌击出,黑影落在岸边,原来是只面盆大小 、的癞头巨氅,业已腹碎脏流,死在丘琳的拳掌下!
  不单丘琳惊异,连焦良也愕然注目之际,孟赞突自潭心穿波现身,像条大鱼般,向岸边游来。  一丘琳失声道:“你的水性真高,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能生出这中有急游,连鹅毛都会沉底,冰凉彻骨的寒潭弱水!”
  焦良一见孟赞,便大声叫道: “大小子,你是饭桶么?
  怎未把秦文玉姊姊救将起来?”
  孟质道:“小小子,你不要叫,问问萧大妹,秦文玉姊姊究责有没有坠落潭中?我怎么几乎找遍寒潭,都没有发现她?只捉住一只该死的癞头氅呢?……”
  说至此处,拭去满满脸水,才发现萧克英人躺地上,似已晕倒,遂急忙走过探看,并通行边问道:“小小子,萧大妹怎么了?你在喂她饮血,莫非中了剧毒?”
  焦良指着丘琳说:“萧大妹和秦姐姐,定然都是中了这女夜叉的算计,大小子,你先把她好好教训一顿!”
  丘琳正对他们恰巧相反的“大小子”和“小小子”的称呼,感觉趣味之际,突听焦良又送了自己一个“女夜叉”的外号,不禁眉头一蹙。
  孟赞心思最细,对丘琳看了两眼,发话问道:“女夜叉,说老实话,我们的秦文玉姐姐,是不是中你算计?”  ,丘琳颇为自得地,扬眉答道:“不错,秦文玉先中了我的‘天星刁手’,‘银河指’,又伤于我的‘孤星甲’,最后又被我甩入潭中!”
  孟赞回头道:“小小子听见没有?秦文玉姐姐远比我们高明,她尚且不行,我若和这女夜叉动手,岂不三下两下,就要归位。”
  焦良愤然道:“你不敢上,我来!” 他因估计萧克英吸血已够,渐在解毒复原之中,遂站起身形,怒视丘琳,准备凝动一摔!
  孟赞摇手道: “小小子,不要冲动,你除了个子大些,容易唬人之外,其他都不比我强。”
  焦良接口道:“依你之见呃?”
  孟赞笑道:“老办法,‘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们向来对付一人如此,对付千军万马,亦复如此。”
  丘琳听得奇怪,暗忖这两个怪人,怎么尽说怪话?什么叫“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她忖度之间,只听焦良怪笑道: “好,既遇强敌,就干干老本行吧,谁叫她适才会掌震萧大妹呢?这一来,女夜叉难免吃苦头了!”
  说话声中,人影一闪,孟赞双手上捧,足尖默地,擦空纵起八尺。
  焦良的巨灵右掌一伸,恰好抓住孟赞的双足,把这位义兄,常作一具极重的外门兵刃“独脚铜剑”模样!
  丘琳见所未见,心中大奇,微蹙双眉地,目注焦良问道: “你这是作甚?慢说一具肉人,就是真正的‘八宝铜剑’,也承受不住我一记‘天星手’呢!”  ’焦良狂笑道:“女夜叉,你夜郎自大,且尝当我弟兄的独门绝学,这具肉人的滋味如何?”
  语音才落,右手已扬,抡起全身力气,合掌当胸的孟赞身躯,真当作“八宝钢剑”使用,向丘琳头顶砸下!
  丘琳以为“寒月”既逝,自己的“天星掌力”,应该独步江湖,还一面翻掌上迎,一面哂薄意味十足地,冷笑说道:“鸟卵敢盖成,螳臂也挡车……”
  这充满傲气的—卜个字儿,刚刚出口,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因为孟赞是个活人,比铜人富有变化,在势到当颈之际,合十双掌,突然一分一按,与丘琳的飞迎掌势,硬碰硬的接了一记!
  这一掌不单把丘琳震得脏腑翻腾,右臂酸痛欲折的闷哼出声,也使她站桩不稳,“腾腾腾”地退出四五步去。
  丘琳恍然悟出,这看来傻傻怪怪,言语颇有趣味的一对宝货,居然身负上乘神功!
  不单身负上神功,他们还练有合作之术,由体外传功,等于是集合二人之力.猛袭自己,使自己在不悉敌情,有些骄狂大意之下,吃了一次不算轻的苦头。
  焦良一招得手,狂笑叫道:“女夜叉,滋味如何?这一招叫‘孟不离焦’,你要不要再尝尝另一招:焦不离孟’?”
  一来,丘琳真对他们这些耳所未闻,目所末睹的怪异招式,有点头疼,二来适才轻敌大意,在脏腑间,业已受了不- 太轻的震伤,遂皱眉说道:“谁会怕你们两个傻瓜笨蛋,但我目前恰巧身有要事,未能……”
  孟赞腰间叠力,从焦良掌中,纵落地上,向丘琳笑道:“女夜叉,骂人傻笨的人,自己才是真正的笨瓜傻子,你不必推说身有要事,若是脏腑已伤,此刻体寒,不妨换个时间地点,我弟兄一准赴约,大家好好再斗一阵!”
  丘琳心中此时暗骂孟赞太以机伶刻薄,索性厚着脸皮,不加否认地,点头说道:“好,大家再约斗一阵,也好各尽所能,胜负才可无怨,地点不必改了,就是此地,时间则约在三天后的黄昏时分如何?”  孟赞点头道:“我们准到,希望你不要怕怯不来,萧大妹苏醒后,定有不少帐儿,一齐要找你算呢?”
  因丘琳的脏腑间又在翻腾,似有一口鲜血将欲喷出,遂不再多言,只向孟赞、焦良二人,恶狠狠的盯了几眼,便走入林内。
  焦良见丘琳一走,神色突转焦急地,对孟赞皱眉叫道:“大小子,你的医道,比我灵光,快来诊察一下,萧大妹听说是中了‘变色石龙’之毒,此刻情况如何?是不是我的血液能解?”
  孟实骇然道:“变色石龙,我曾听人说过,那东西能和周围山石,变得一般无二,使人虽防突袭,但却奇毒无比,能使人形体全消,骨肉尽化!”
  焦良目中含泪道: “你快看看,若是不行,只好把白师叔所赐的那粒!九转金丹’,喂给萧大妹服下……”
  孟赞深知像焦良这等忠厚之人,轻易不会对异性动情,只一动情,必然深挚无比,遂不肯再加戏弄,立即走过,为萧克英细诊脉象。
  诊完萧克英右左双手,孟赞突然又抓起焦良的一双大手,把自己的食,中,无名三指,搭在焦良的寸关穴上。
  焦良满面惊奇神色地,怪叫一声,向孟赞诧然间道:“大小子,我是要你替萧大妹诊察脉象,你却诊我则甚?我是既未受伤,又未中毒!”
  盂赞失道:“小小子,你可知道天下事过犹不及,萧大妹至今尚未苏醒之故,不是奇毒未解,而是你求好太甚,使她吸血过多,有点肿胀难化而已!”
  焦良听得方把两道浓眉,深深一蹙,孟赞又复含笑说疽:“你自蒙白师叔指点,巧服‘龙虎紫菌’,不单全身万毒不侵,速血液也成祛毒至宝,如此大量被萧大妹吸食,方才又和那个女夜叉,强扫一掌,我怎不要为你诊察诊察,看看真元方面,有无伤害?”
  焦良此时确实有点心跳头最,但因关切萧克英,遂不管自己忽念念问道:“我不要紧,但萧大妹体内气机,膨胀难化,却是如何?……”
  孟赞笑道:“她更不要紧,最多我们费点心力,隔空出指,替她把全身血脉,打通一后,催气过宫,反而会大有收益,但是,你应该休息休息,我发现你真元略亏……”他的话儿尚未说究,焦良已怪叫一声,投口扬眉说道:“我铁金刚一般的人儿,还怕什么真元方面,略有亏损,来来来,大小子,我赶紧那萧大妹隔空点穴,催气过官!”
  孟赞知他一片痴情,那里还好意思延慢嘲谑,遂与焦良双双凝劲出手,为萧克英隔空点穴。
  这种隔空吐劲之学,当然极耗真力,相当累人,等到孟资焦良都累得一头大汗之际,萧克英果然脸色红润,好似受益颇多地,悠悠醒转。
  焦良起先已心跳不对,脉象中呈显亏损,再经这一阵耗费真气内力,早在不支苦撑状态!
  萧克英未醒,他基于挚爱深惰所生的奇异力量,仍可支持,但眼见萧克英睁开两只大眼,坐了起来,焦良却心神一懈,无力再支的倒了下去!
  萧克英醒来双目才开,便发现这种情事,不禁惊得拉着焦良的手儿,满面关切神色地,泪光浮动,失声叫道:“焦 三哥,焦三哥……”孟赞见此情状,知晓灵犀已过这良缘定合,遂含笑叫道:“萧大妹放心,小小子只是用他自己血液,喂给你解毒,用量过甚,稍有亏损,加上再替你隔空点穴,催气过官,增加消耗,以致有点脱力!让他自行用用功儿,过上半个时辰,使可复原的了!”
  话完,走过去抉起焦良,使他盘膝倚壁坐好,向他头顶轻击一掌,提气喝道:“小小子,用师门‘天龙坐功’,慢慢凝神调气,缓度十二重楼,不到神归紫府,气纳丹田,不许随意乱动!”
  萧克英听得焦良这全是为了自己,才几至虚脱,不禁心中一酸,黄豆大小的?目珠,扑簌簌地顺腮流了下来,两眼凝望焦良,手中也不自觉地,把他手儿,握得更紧!
  孟赞见状笑道: “萧大妹不要这样,快放开他的手儿,小小子才好静心凋息,否则,他意马心猿,万一岔了气儿,半身不遂,可就难以复原的了!”
  萧克英脸上一红,赶紧缩回双手,目光一扫,想起孟赞入獐援救秦文玉之事,不禁面带惊容,向孟赞皱眉问道:“孟二哥,焦三哥说你水性过神,视察寒潭弱水,宛若池塘,救人之事,应该不难的,怎……怎未想见我……找的秦文王姊姊呢?”
  孟赞道:“这事奇怪,寒潭虽深,范围并不太广,我已搜遍水底,根本就没有看见秦文玉姊姊的丝毫踪影……”
  萧克英叫道:“不可能,我明明看见秦文玉姐姐一念施仁,想保全丘琳,反而中了那妖女的诡计,被她以‘天星刁手’,扣住脉门,甩落潭内,并被‘孤星甲’划破肌肤,见血中奇毒!……”
  语音至此略顿,眉峰紧蹙地,细一思索,又向孟赞说道:“照此情形,秦姐姐似难侥幸,但她不论是伤是死,身体定在潭内,焦二哥怎会毫无发现的呢?”
  孟赞闻言,也觉奇怪,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这事太以离奇,我只好再下寒潭,仔细搜索一遍。”
  他是边说边行,但刚刚走到潭边,双眉忽蹙,目光有点凝滞!
  萧克英道:“孟二哥,你……你为何发怔?莫非有……
  有了什么重要发现?”
  孟赞手指那平静潭面,苦笑说道:“萧大妹请看,我记得这潭中一左一右,有两个极大漩涡,如今竟失去踪迹!”
  萧克英目光一注,点头说道:“不错,这潭面本来平静,就在秦姐姐堕身之际,起了两圈桌面大小的急漩,如今又不见了……”
  孟赞叹道:“恶漩能时现时隐,更使人防不胜防,但也证明了这寒潭不是死水,定必另有通路我要尽心尽力的仔细采察一番……”
  他正待纵身入水之际,萧克英忽又拉着他的衣袖,神色关叨,说道:“孟二哥,你刚才为我催气过宫,也相当耗损真力,上下寒潭,不是易事,要不要休歇一下再…—,”
  “不要紧,水中之事,难不倒我,可以取巧借劲,不会过份费力……。”
  说至此处,身形业已平平纵出,到了潭水,俯头伸手,几乎毫未激起什么水花声息地,便即刺波而人。萧克英着实觉得秦文玉这场凶危,太难度过,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在潭边含泪呆立,把一种不太可能的奇异希望,寄托在孟赞的神奇水性之上!
  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潭中毫无讯息,萧克英心解一紧,暗忖不要连孟赞都出了差错!
  但进潭中,虽无讯息,身后却起了波动……
  她以为又现敌踪,提气转身,注目看去,原来是焦良人已复原,正在站起萧克英一喜叫道:“三哥,你……你复原了……”
  情份不同,称呼自异,她叫孟赞为“孟二哥”,叫焦良却叫“三哥”,省掉了“焦”字。
  焦良点了点头,缓步走之,因未见孟赞,遂向萧克英问道:“大小子呢,莫非又下水了?”
  萧克英点头道:“孟二哥第一次在潭中不曾发现秦文玉姊姊的踪迹,遂决心再度下水,探个究竟,我劝他略为歇息,再下寒潭,孟二哥却不肯……”
  焦良接口笑道:“萧大妹不要替大小子担心,他自两三岁时,便整日在山溪深潭之中,翻波遂浪,叉鱼捉虾,水性高明得几乎通神,可以潜上半日不出,你没看见,刚才他便活捉了一只在潭中十分灵活凶恶的癞头氅么?”
  萧克英皱眉道:“我已看出孟二哥水性极高,不是替他担心,而是觉得事情太怪,为什么秦文玉姊姊,分明她是被丘琳甩落潭中,怎会不见踪迹?”
  焦良道:“不见踪迹,不是坏事,否则,秦姊姊落潭之久,岂不安危堪虑?我认为这寒潭既有急漩,定非死水,秦姐姐可能是被漩涡卷住,吸往别处…”
  萧克英“哎呀”的一声,脸色大变道: “这样说来,秦姊姊岂……岂不虽逃劫数?”
  焦良叹道:“凶险是必然难免,遭劫倒不一定,自古吉人,皆有天相……”
  话方至此,孟赞已再度出水。
  萧克英见他仍是空手而回,不禁双眉更蹙地,失声叫道:“孟二哥,你……你仍未找着秦文玉姊姊?……”
  孟赞“呼”的一声,带着几分水珠,纵上岸来,有些喘息地,慢慢调匀呼吸。
  焦良惊道:“大小子,你下潭没有多久,怎会累得喘呢?
  难道……”
  “小小子,你不要说风凉话,你那里知道这潭心急流,有多厉害?”
  萧克英道:“孟二哥,你是去探急流了么?”
  孟赞点头道:“我因找不着秦姊姊的踪迹,还疑心她是被漩涡卷入涡心,特地入流探看……”
  萧克英急急又问道:“孟二哥可有发现?”
  孟赞道:“我只发现漩涡极深,并可通往别处,遂先回来问一项问题,并略作准备,再复入漩底,探索究竟。”
  萧克英道:“孟二哥要问我什么问题呢?” 孟赞问道:“秦姊姊落水之际,是神志清明?抑是人已  ‘晕去?”
  焦良一旁说道:“大小子,你突然提出这奇怪问题则甚?
  秦姊姊晕去已否,有关系么?”
  孟赞瞪眼道:“当然大有关系,并还关系到秦姊妹的安危生死……”
  萧克英一阵心酸,目中泪光浮动地,悲声抽噎答道:“秦姊姊一念施仁,反遭惨祸,在被丘琳以‘天星刁手’,扣住脉门之际,当然人尚清明,但继而又被蕴有剧毒的‘孤星甲’,划过肌肤,见了血溃,恐怕人一入水,便告晕绝的了……”
  盂赞闻言,面呈喜色说道:“这个太好了,好,这样说来,秦姊姊可能有救,否则,她便必死无疑……”
  萧克英一头露水地,有些莫名其妙,目注孟赞问道:“孟二哥,你……你此语何意?难道秦姊姊入水人晕,反而……”
  孟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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