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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儿?”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只见柳雪残正笑眯眯的看着我,“真是能吃能睡啊,就连打仗都能过的如此舒服?唉,也不想想我,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才受伤的啊!”
我立刻清醒过来,急忙爬起来,奔到他身边,他还是呵呵的笑着,啧啧的说:“你看你把自己折腾的,这胸脯都小了许多,唉哟!屁股肉也少了,再不养肥点我可不要你了啊!还指望你给我生个胖小子来,没想到都成干豆芽了,这样生出的儿子能好看?不要,不要了!”说完,一撇嘴,转身要走,我急忙拉住他,“柳雪残,你要去哪儿啊?你别走,我欠你的恩情还没还呢!”他不转头,低低的笑:“你不让我走吗?要还我恩情?”我连连点头,嘴里应道:“是啊是啊,你别走!”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身子变得好冷,我忍不住收回双手,他慢慢的转过身,阴侧侧的说:“要是,……我变成了这样……你还要我留下来吗?哈哈哈……?”他终于转过身来,一张脸惨白惨白,血丝顺着嘴角不住的流出,两只眼睛红红的,如鬼一般,我吓的尖叫,连连后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鬼啊!”他嘿嘿一笑,又逼向我,“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啊,嘿嘿嘿,我在那里好孤单啊,你跟我走吧,来啊来啊……”他伸出双手向我招唤:“璇儿,跟我走吧,来……来……”“啊!”我吓的浑身打哆嗦,“梅绮璇!”突然一声大喝传入耳际,我浑身一震,猛然回魂。
沐风正低头望着我,我愣愣的呆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个恶梦。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了,端起一杯茶,手不住的颤抖还是洒了出来。“梅夫人竟然如此胆小,还要去打仗?这边城未到,都已吓的恶梦连连了,果真到了边城,还不得哭着求我送你回来?”我白了他一眼,心中烦的很,不想理他。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为什么会梦到柳雪残,还会这样惨?他难道他出了事,会不会死了?我忍不住打个颤,老天保佑,千万保佑他平安,他若死了,我这辈子也会良心不安的!
沐风不耐的嚷道:“你找我什么事?”他这一嚷我想起来去洗温泉的事了,于是放松自己,定了心神,才笑眯眯的回望他:“沐将军,小妇人是有点小事,听说这附近有温泉?”沐将军邪邪的看我一眼:“夫人是想去沐浴啊?要沐风一边守着?”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沐将军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胸怀宽广,这点小事被您一眼看穿,我想大将军您一定不会推迟吧!”嘿嘿干笑的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他看着我的笑脸,皱眉:“笑的真恶心,去就去呗,别笑的这么诌媚,本将军享受不了!”说完,一甩袖子,抬步走出帐子,我慌忙提起包袱跟在后头,倒底是男人,早已走出几米外了。
这古代的夜空就是美啊,深篮的天空,星星点点,不时的眨啊眨啊,夜幕里有几堆火苗忽明忽暗,几排巡罗的士兵交错前行,看来他们都已休息了,帐外已经没有太多人了。秋天的夜是有些凉的,这野外不时有冷风吹过,冻的我瑟瑟发抖。沐风在我前方四五米处,风吹着他的白袍一飘一飘的,远远的看着倒有些像幽灵。联想到幽灵这个词,心理又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心脏突突的直跳,难不成柳雪残果真死了,跟我托梦来着?他不会真要带我走吧,我虽然不喜欢这地方,可是如今我也算花容月貌,青春年少的,可不想死啊。越想越害怕,浑身毛毛,看着周围漆黑的夜,好像柳雪残的鬼魃会突然跳出来一样,于是紧紧的抱着包袱,小跑着跟在了沐风的后面。
周围有些暖了,有水潮湿的味道传来,果然,沐风指着前面说:“看到了吗?”我从他后面伸出头,几米外有个好大好大的湖泊啊,宽有十米吧,长看不出来,水上面飘着缕缕白雾,远远的看着像仙境一样。我不禁有些流口水,温泉浴啊, 我这辈子和上辈子可都没洗过啊。
欢快的奔过去,又不禁回过头看:“沐将军,你洗了吗?”沐风点头:“黄昏就洗过了,我就在这里背坐着,你去吧。”说着,转身坐在了地上,不愧是将军,身板挺的笔直,就是那所谓的站如松,坐如钟了。我不禁感叹真是好人啊,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沐将军啊,这水深不深?我不会游泳啊?”沐风头也不回的答到:“直起身到我的胸膛,以你的身高淹不死的!”我本来高兴的很一听他这话又气的很,这么大人了还不会说话,我还没洗呢,就先说我淹不死,怪不得这把年纪了还没娶上老婆,白送我都不要!一边叽叽歪歪的,一边踢着石子走到池边,再次回头看到他果然背着身子危襟正坐,于是飞快的脱了衣服,慢慢的探进潭里。一股暖意从脚底传遍全身,整个身体都放松了,滑进了潭里,扶着壁岩站直,水位到我锁骨处,真是好位置啊,露个头在外面正好。被温水包裹着心情也好了,不禁哼了小曲儿,哼着哼着又不尽兴了,索兴大声唱起来:“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流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风儿清水长流哥哥天边走自古美女爱英雄一诺千金到尽头风声紧雷声吼妹妹苦争斗自古红颜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楼”
我左搓搓,右擦擦,浑身上下不知洗了几遍,终于舒服的长叹一声,该上去了,于是抚着壁岩往上爬,咦?这下面还长水草啊,怎么滑滑的,扫着腰脖真痒啊。不对,我身体立时绷紧了,我感到有个滑滑软软的东西正环着我的小腿往上爬。“啊!啊,救命,啊……”我连连尖叫,双手并用飞快的往上爬,沐风慌忙奔来:“怎么了?”我大叫:“什么东西爬在我的腿上!”我心急之下,那水里的壁面又滑,怎么都爬不上去,腿上的东西越缠越高,我哇哇的大哭起来,沐风赶到双手一提将我从水里提上来,我慌忙看下去,竟然是一条绿油油的蛇盘在了腿上,天啊!我头一昏,眼前顿时黑了。
好热啊,热死了,我咕嚷着,不住的踢着腿,扯下了一层东西,顿时凉快多了,舒舒服服的又睡过去。咦,周围好多水啊,哦,原来我在洗温泉。好舒服啊,小腿怎么滑滑的,我抬起来一看,是条蛇!啊!我连连尖叫,使劲甩着小腿,突然在拉我,使劲的拉我,把我从水里捞起来,我突然醒了。眼睛迷迷蒙蒙的看到沐风在我面前,我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是在我的帐子里,沐风的双手正握着我的双臂,我被他捉着坐在床上,身上还盖了好厚的被子,外面黑黑的,还是在夜里。我迷这糊糊的问:“你在我房里干嘛?”说完奇怪的看他,他被我问的一愣,我看到他的双眼有些红,看来是一直没睡守着我。为什么守着我,我记得我好像在温泉洗澡,然后小腿上竟然缠了一条蛇!妈啊,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它了!还是那些腿多的,蜈蚣,蜘蛛之类的,没腿的,蚯蚓,泥鳅之类的,天啊,我倒了八辈子楣,洗个温泉竟然能碰到蛇。一把扯开棉被,看着白裙子下面的小腿,好像那上面还有一条蛇似的,恨不得把腿剁掉,一碰也不想碰。一想到刚才那场面,心砰砰的乱跳,还是吓的要命,浑身发软,沐风将我放倒,端了杯水给我,我抖着手接过了,喝了两口,水都被我晃的溢出来。沐风把水杯又抽走放一旁。“你竟然吓昏了?真没想到,你不仅怕做恶梦,连蛇都怕。”我抚了抚胸口,白了他一眼:“你不怕啊!”看他无所谓的样子,心想他当然不怕,要不然我怎么回来的?
身子突然再度僵直了,当时好像我在水潭里,沐风将我一把拉了出来,然后我就晕了。不对不对,我从水潭出来,那可是全身□的啊!现在竟然穿着我的黄衫白裙,天……我恐惧的闭上眼睛,一定是老天垂怜,突然有个女侠经过,是她给我穿的衣服,嗯一定是一定是。“我会负责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炸雷!我徒然瞪着眼,不可置信的张着嘴,他脸色不大自然,还是看着我说:“我再说一次,虽然我不是故意看到你的身体,但我会负责的,你不要担心!”眼前好像许多圈圈在转,我的头晕晕的,无力的闭上眼睛,双手捶了捶头,沐风已站起身:“你应该没事了,我去休息了。”“你等等!”我慌忙拉住他的衣袖。他的眼睛垂落在我的双手上,我赶忙抽回,嚅嚅的说:“那个……嗯,沐将军啊,刚才那情况吗,嗯……啊,你是为了救我,又不怪你……嗯,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是吧,嗯……我觉得就没必要连累您对我负责了!”说完咬着嘴唇,心里暗暗祈祷,主啊,上帝啊,观音菩萨啊,保佑我吧。千万不要让他对我负责,他又冷又坏,哪里有我的波愁百分之一?周围的空气似乎拥挤起来,头上有种被目光刺透的感觉,我绞着被面,全身发麻,半晌,他才冷冷的说:“既然夫人不愿沐风负责,那沐风也省心了,夫人放心,昨夜之事,沐风守口如瓶,夫人休息吧!”说完,几个大步走出帐子,我嘘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没想到沐风这人平时不咋的,关健时刻还行啊,帮我穿了衣服没有轻薄我,还怕我做恶梦守着我,还愿意对我这个泼妇负责,嗯,我还真有些感动。
这一夜再也睡不着,心中老是想着柳雪残和那条蛇,越想越怕,浑身发麻,抱着身子缩在床上,死盯着帐帘,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飞进来。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拖着身子先钻上了马车,大队人马晃晃的,我坐在马车里,渐渐的不再害怕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夫人?夫人?”有人叫我,我勉强睁开眼拉起帘子,双眼被外面光刺的睁不开,右手挡在额前,眯着眼睛:“什么事?”小兵低着头:“沐将军让您跟我走,有点小事。”我哦了一声,示意他上车,指引车夫驶快些。
帘子外,士兵们离我们越来越远,原来马车向侧边开去,走了好多天都是黄土地,除了低山就是低树,不仅我连兵将们也无精打彩的。过了没几分钟,马车便停下了,我自己挑帘下车,沐风正坐在马上,一个女子跪在地上,死死的捉住了他的马鞭,满目泪痕的看着他,他竟然还是臭脸一张,冷冷的不带感情。见我下车,斜瞅了我一眼,有些讥讽的说:“梅花夫人素来是善良多情的,正巧这位姑娘遇了难,本将军便替夫人积个阴德,将这个姑娘给夫人做丫头了,也免得夫人头发也不会梳!”我登时气白了眼,我来自那遥远的未来,哪里会梳这里复杂的发式,况且行走江湖我又起不早,每天只是将上半顶的头发结成两个细辫子垂在耳后,后脑的头发全是散着的。本姑娘是自以为形象良好,清纯可爱的,没想到他不会欣赏。使劲白了他几眼,不屑与他争吵,仔细看向那个姑娘,她听到了沐风的话已将脸转向了我,我登时呆住了,如见了九天玄女一样,被眼前的美人震住了。肤白如玉,一汪秋水般的双眼,又黑又亮,夹着泪滴,楚楚动人,嘴唇小小的,红红的,整个人就像江南的女子,婉约柔媚,让人不禁心中生怜。我不禁感叹,真是祸水啊,竟然比我家倾城还漂亮。看着她怯怯的眼神,我放柔了声音,轻轻的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
她见我问她话,眼睛亮亮的,急切的回答:“小女子名叫容容,家里因为颇有资产,被强盗抢了,我双亲及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只我一人被他们掳了去。幸好我有些下毒的功夫,所以趁他们不备,迷晕了他们逃了下山,一路走走停停,不认识路,所以到了这地方来,如今又饥又渴,家中也无亲人了,愿跟着夫人,为奴为婢。”听着她低低诉说,我不禁怨天尤人,老天爷,你不公平啊,为什么长的如此美丽的女子,连声音也是清脆如黄莺啊。大家同是女人,为什么我有自卑的感觉啊!心里虽然嫉妒的要命,怎奈本人心地善良,哪里见得美女落泪,急忙上前拉起她,轻抚她的后背:“都过去了,别伤心了,你先上车来吃点东西,我呆会儿派些士兵送你回家。”“不,我要跟着夫人!”她突然双手紧抓着我的衣袖,苦苦哀求:“小女子回家又有什么用,如今家里什么也没有了,万一那伙强盗不放过我,追寻到家中,岂不是自寻死路?求夫人收下我吧!”我想了想,她说的也对,只是有些为难:“我们可是去边城打仗的,你能受了这苦?”她连忙擦干眼泪,高兴的说:“能,能,我什么苦都吃的。”我转脸看向沐风,沐风颇不耐烦的挥了马鞭,头也不回的回队了,我只好扶起容容,将她带上了马车。
还别说,美女就是美女,前二天刚见到容容时,她虽然美丽,可是一脸的风霜疲惫,这二天跟着我在车上享福,已恢复了元气,小脸越发的水灵了,整个人更美了,连我都经常的看着她发呆,发呆后更是长叹,埋怨苍天。终于在十月末,我们到了边关——河业城。一路上越接近边关,人越稀少,大队人马穿过的集镇,只有了了数人,随着落叶飘飞的,整个天地透着一股苍凉。沐风带着一小队人马已经提前一个时辰进城了,我们此刻停在城外,诺大的河业城墙上兵将甚少,有种马上灭亡的趋势。墙头上大宴的旗帜随风飘舞,孤伶伶的,让人越看越没底了。我叹口气放下了帘子,就这种气势,别说驱赶大楚帝国了,就是能多活几天都是老天爷开眼了!
城门终于开了,五万人马晃晃的进了城。在途中沐风便已暗中调派五万人马从河业城的背部绕进城,另十万人马驻在河业城外十里的地方,以便他随地调动。楚兵就在河业城南二十里处扎寨,他们已攻城十数次,守了快一个月了,天气渐冷,他们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来势愈猛,晏兵死伤过重,只等援兵。沐风早已和众位将军及河业城县令在府衙商讨军情了。他既然不叫上我,我也懒得去,反正这仗就算我不出力,他也是想方设法的赢的。怎么说这也是他再度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安排了容容先去休息,一个人出了府衙四处查看。路上少有人走,店铺开着的甚少,偶尔有几户人家带着孩子提着包袱打算从城后的山中逃走的。我晃了几条街都是如此,人烟稀少,连狗也见不到几只。倒是有不少伤兵,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养伤。我走到了城墙边,有几个士兵疑惑的打量我,我微笑点头。这古老的城墙已长了青苔,墙角处有不少士兵围在一起,悲声叹气的,我站了一会了,径自走上城头,有三层楼高的城头空旷的很,每隔几米有士兵依棍站立着。在这高高的城墙上,连秋风都分外的冰凉,吹在我的脸上有些疼。发丝被吹起,外衫也翩翩起舞,这古往今来的城头上,会有几个女子临墙而立,又会有几个妇子驰骋沙场,挥剑断天下?
“姑娘,你为何来此?”一个老兵好奇的站到我旁边,我转过头看他,一张枯黄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写满了沧桑和厌世。我微笑:“因为我要保护河业城,保护这里的子民。”他的眼睛忽的睁大了,上下的打量着我,嘴唇突然哆嗦起来:“姑娘是公主殿下?”他说着双腿打颤,就要跪下。我伸出手抬住,将他扶正站好,笑着说:“不是,我只是个爱国的一介草民。河业城是大晏国的,只要是晏国子民就要责任来守护它。”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不住的点头:“姑娘,老头儿佩服,姑娘好样的。”说着伸出了大拇指。我笑了笑,望着茫茫的天地间,山川树木尽在脚下,古来多少英雄愿做皇帝,原来将江山踩在脚上,放在眼里的感觉是如此的雄壮。
“楚国来兵多少?这一个月来有多少损失?”老兵叹了口气,“楚兵突然来袭,我们损失惨重。而且楚国人向来是骑马打猎的好手,身高体壮,力大惊人,我们数次交战,愈战愈败,若不是援兵来的及时,恐怕河业城不日便被攻破了。”我看着远处,枯黄的树木一片一片,一片黄沙混着枯叶不住飞舞。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
老兵接着说:“要说当今天下的四国中,南邻易国和东邻崮国都是与我国友好的邦国,数十年从未有战争,惟有这西边的楚国,狼子野心,楚王万俟溯和太子万俟承妄图吞并我国,不断骚扰我国边境,txtsk这次他们竟然遣兵五十万,看来是铁了心要攻入我国,索要土地和财物了。”我微微皱眉:“五十万军队还剩多少?”老兵摇摇头,转身走开,“仗是打了不少,我军也伤亡惨重,可是他们楚军,恐怕连一万折损都不到的。”我看着他走开的背影,佝偻着身子,步伐不稳,若不是楚兵压境,他这样老迈的兵士早就该归家养老了,看来如今只有命丧沙场了。
我脑中不断思索着人力的差距,不明白为何二军对侍,他们竟然损失如此之少,晃晃悠悠的回了府衙,容容早已沐浴好,清爽的小脸粉嫩粉嫩的,站在那里,如百合花一般,清纯动人。她笑嘻嘻说:“刚才沐将军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