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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为了让她们现形，弄得天下大乱吧……”花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今儿个中秋，咱们也是不要提这种扫兴的事好。”
阳景天将手里的酒杯一顿，道：“行了！这个事情暂时打住！明儿个进宫，不管是什么时候，咱们都要有人在小舞身边才行！”
“这恐怕不行。”夜舞摇头，道：“宫里的夜宴应该是有男女之别的，我是肯定要面对那些人的，甚至还有可能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现在只是在想，我明儿个进去穿什么，戴什么？既不让她们觉得我越了那条线，又不能让她们觉得我好欺负。”
阳景天捉摸了一会儿，道：“我那有一套太后赏下来的头面，要不……你戴上？”
夜舞的嘴角抽了抽。“算了，我年纪太小，戴出去不合适。”
“那怎么办？现在去哪里弄些能撑得起场面的东西来？总不能现在去买吧？”阳景天泄气道。
秋歌轻笑了两声，掏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面上。“这是家里家传的一套头面，是家里的家祖的祖母还小的时候戴过的。”说着，秋歌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整整的一套头面，很是齐全，从样式上能看得出，是专给夜舞这么大的小女娃用的。
夜舞拿起一支钗，看了一眼，便看见了上面有内府的印记。“内府制造？三师傅，这……有些太过贵重了。若是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秋歌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不过一套头面，给你你就戴着。留着，我也戴不了，家里的人，也没人敢戴。而你……绝对戴的起。”
夜舞略一犹豫，收下了。秋歌既然拿出来了，自然是为了她好，若是不收，会让秋歌寒心的。
PS：
感谢紫妍。赵一霖、洛库的粉红~~~~~
119 夜宴
皇家气派果然非同一般。
夜舞站在回廊里，看着远远近近寒暄的人，脸上也带着得体的笑容。尽管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却还是惹得很多人前来打招呼。
“这便是天香酒楼的小老板呀！长得可真是漂亮！”一个柔媚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就有人要来拉夜舞的手。
夜舞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您更漂亮。”心里却一直在吐槽，漂亮？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能有多漂亮？她哪只眼睛看出她漂亮的？是，她现在出去，是很多人觉得她好看，但也绝没有面前这个人说的那样漂亮！
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到了进去的时辰。
夜舞便冲着她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玉秋宫的宫宴，排场那叫一个大。
偌大的大殿中灯火通明，明黄的帐幔泛着金光，大红的平金绣地毯一径铺到头，地毯上绣着百福呈祥、金玉满堂。四周安置着及人高的鎏金盘龙透雕铜暖炉，燃着的香料散发出温润的香味。或大或小各式各样的鎏金花瓶内供着松枝瑞草、奇秀鲜花，一派雍容华贵，看得人眼花缭乱。
看着那明黄大桌上面放满了吃的，夜舞偷偷摸了摸肚子。这一晚上了，她可什么都还没吃呢！怪不得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瘦，总这么饿着，能吃胖才有鬼。
随意找了个角落，夜舞老老实实的站在那，等着皇帝轩辕海到来。
不一会儿，轩辕海的声音便飘了进来。“诸位爱卿等急了吧！”
“陛下万福。”大殿内的人都行了跪礼。
轩辕海摆了摆手，“都起来坐吧。”而后，他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正中坐的自然是轩辕海，轩辕海下首坐的是舒妃跟宜妃，再过来几个地位颇高较为得宠的嫔。一个个穿红着绿、珠围翠绕，数不尽的风流婀娜。再下面坐的是诸位皇子郡主、王爷王妃，最后才是夜舞他们。
耸了耸肩，夜舞安静的坐在后面的位置，一句话也不说，淡淡的笑容，慢悠悠喝着茶。
“那就是夜舞？”对面的人群里，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夜舞，轻声议论起来。
一个人点点头。“没错，就是她。”
“看起来。很小。”
“小怎么了？再小也是天香酒楼的老板，再小也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我听说，舒妃娘娘已经派了人。打算将这小丫头纳入三皇子的后院里。”一个人小声的跟他一派的同僚分享着这个秘密。
“左相是不会同意的。”那人就摇头，“只怕……陛下也不会同意。”
“管他呢……只要夜舞不是三皇子那边的人，对咱们就没坏处。”
“那是自然。”
……
他们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夜舞自然是看见了，也察觉到了。但她懒得理，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吃着桌子上的东西，浑然不在意桌子上其余的贵妇看她那惊诧的目光。她笑了笑，道：“这么好吃的菜，若是不吃。可就凉了。”
这话说的，在桌子上的人都面色变了变，天香酒楼的东西可不比御膳差。甚至比御膳做的还好，夜舞如此说，也太刺激人了些。
“小舞，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轩辕清笑着走了过来，直接无视了桌子上的其他人。
夜舞看着那些贵妇脸色都僵了。便轻声笑了下。“肚子饿了，自然是要吃东西的。”
轩辕清听了之后一笑。温润的眼里有着让人安心的关切。
突闻高高在上的轩辕海忽然道：“小舞可是饿了？怎么一直埋头吃东西？”
夜舞一愣，无奈的放下了筷子，笑着走到了地毯中央，跪下。“陛下恕罪，夜舞一看见好吃的，就觉得饿，便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寡人还当是宫里的人怠慢了你。”轩辕海摆了摆手，慈祥的道。
“陛下说笑了，怎么会有人怠慢夜舞。”夜舞笑道。
“退下坐吧，若是喜欢吃，就多吃些。”
“多谢陛下！”夜舞叩了头，回到了她那一桌上，继续埋头吃东西。
“小夜老板可不要光顾着吃！咱们都很好相处，不要害羞，跟咱们说说话吧！”一个贵妇拿着帕子遮住了嘴，冲着夜舞笑道。
好相处？好相处才怪，她才不信这出生大家的贵妇真如表面那样和善！
舒妃梳着高鬓，带着点翠凤钗，细细的眉眼半眯着，含笑打量着夜舞，一边缓缓点头，向轩辕海笑道：“夜舞看上去安静知礼，难为她小小年纪如此沉静，怪不得小小年纪，却已是天下第一楼的主人了。”
轩辕海微笑点头，和颜悦色道：“爱妃觉得如何？是不是觉得那丫头很灵慧？只可惜……她的年纪太小，若是再大一些就好了。”
此话一出，舒妃的脸色就变了，轩辕海这话分明有想让夜舞入宫的意思。
夜舞很明显感觉到众人或鄙视或嫉妒的目光，又对上那些贵妇们半是嘲讽的笑容，她淡淡的一笑。轩辕海分明知晓她就是轩辕舞还这样讲，摆明了是想借她来试探一下这些人啊……只是……夜舞不动声色的瞟了她的父皇一眼，很不满他给她找麻烦。
轩辕海看见她的眼神飘过来，便挑了眉，冲着她眨了一下眼。见她还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动也不动，颇有些玩味的笑了笑，这个小丫头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不愧是他轩辕海的女儿。
辰王妃来的较晚，她是从慈宁宫过来的。跟轩辕海请安过后，直直的冲着夜舞走了过来。“小舞，怎么躲在这里？太后娘娘还跟我念叨，说你已经有很久没有进宫看她老人家了。”
夜舞摸摸头，道：“这不是前阵子去了幽州，刚回来。旅途劳顿，怕过了病气给太后奶奶她老人家。过些日子，我身体无恙，一定会进宫给她老人家请安的！”
辰王妃笑着点了头，待看清夜舞头上戴着的东西时，她讶异的挑眉。“小舞……你头上戴的可是流云公主的钗？”
夜舞一愣，道：“我不晓得是不是……这是三师傅给我的。”
“秋歌啊……那便一定是了。”辰王妃就点头。
不一会儿，夜舞戴着的金钗是曾经流云公主的金钗便传开了。
“这夜舞真是聪明伶俐、八面玲珑啊，陛下你看这才多一会儿，就跟辰王妃这么熟悉。不过，今儿个是中秋夜宴，你聚在那边窃窃私语，舒妃姐姐，似乎宫中没有这样的礼数吧？”宜妃看似漫不经心微笑着，轻言慢语，笑盈盈的瞟一眼夜舞那边又瞟一眼舒妃，心里却恨死了夜舞，凭什么这个小丫头能戴上流云公主的金钗！
舒妃脸色不变，只含笑看着夜舞。
夜舞心中冷笑，她虽然不明白宜妃为何针对自己？但宜妃看她不顺眼，她也一样看宜妃不顺眼。她戴着曾经流云公主的金钗，那么，偶尔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才情理之中。她还小呢！人小，就会有很多事情不清楚，既然不清楚，那么不知者无罪！心念闪动，夜舞忙向轩辕海跪了下去，恳恳切切道：“陛下恕罪！王妃只是像一家人一样关心一下夜舞，并非像宜妃娘娘说的窃窃私语。此事也与舒妃娘娘无关，还请陛下千万不要怪罪舒妃娘娘才是！”说着伏地不起，语调急恐发抖，身子轻颤，缩成一团，愈见可怜。
轩辕海不满的瞪了宜妃一眼，她的女儿，这个女人也敢胡言乱语。“还不快扶起来？今天本该热热闹闹，朕让你们进宫，是想大家一起补过个中秋，图个热闹喜乐。宜妃你也是，好好地说什么多余的话，反倒弄得比平日里更拘束了！”
宜妃十分尴尬，咬着嘴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僵直了身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辰王妃低头一笑，没想到夜舞居然如此机灵，不但替大家解了围，还让陛下对宜妃有了不满。
舒妃见素来伶牙俐齿的宜妃被夜舞将了一军，不由心怀大畅，这个宜妃，素来与自己不和，今日这脸丢的恐明日满上都都知晓了。面上虽不敢笑，神态却越发贤良。倒是夜舞……小小年纪，若是真的能为老三争取到，倒是个不错的助力。想着，便给轩辕恺使了个眼色。
轩辕恺点点头，朝着轩辕海做了个揖。“父皇，地上凉，还是让她先起来吧！”
“怎么？老三你心疼了？那你可要替朕好好照顾小舞，若是再有人欺负小舞，朕就亲自打你板子！”轩辕海又笑了，看着夜舞一脸不满，心情很好。他这个女儿，太过老成了，还是活泼一些好。“小舞，你这两日有空，记得进宫跟太后请安，若不然，若是太后跑去天香酒楼找你，朕可不管。”
底下一片哄笑，气氛终于又活络些了。
夜舞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无奈的摊手道：“太后奶奶既然如此惦记夜舞，那夜舞还是现在就过去请安吧！不然，太后奶奶若是真去了酒楼，只怕我就要给陛下您通缉了。”
轩辕海便大笑起来。
120 盯上
听着轩辕海的笑声，夜舞也笑了，却感觉自己今天晚上都要笑僵了。
轩辕恺看着她，眼里的神色暧昧不明。这个小丫头太聪明了，方才她那样让宜妃下不来台，是吃定了宜妃不敢对她怎么样吧！宜妃虽然嚣张跋扈，但没有野心，有的也不过是希望他的父皇能多宠爱一些她。宜妃生有一子，排行第九，名轩辕敏。
轩辕敏今天七岁，虽然聪明，但因宜妃没什么野心，他本身也没有什么野心，也不属于几个年长皇子中的任何一派。倒是……可以拉拢的对象。只可惜……他的母妃跟宜妃不和，拉拢轩辕敏是没什么可能性了。
其实……夜舞压根就不晓得宜妃只是个纸老虎，她只是不想让宫里的女人觉得她好欺负。没错，她现在就是恃宠而骄，依仗着轩辕海对她的宠爱，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方便。现在若是让步，等将来她回到了宫里，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察觉到有很多人在看自己，夜舞在心里叹了口气。“陛下……时间还早，不知从这到慈宁宫怎么走？现在过去给太后奶奶请安，夜舞还能陪太后奶奶吃夜宵呢！”
轩辕海笑道：“你们看这小丫头，不愧是夜敬之家里的人，这算的可清楚呢！她这是想着今儿个跟太后请安了，过几日就不用进宫了。一句话，就算嫌麻烦！朕可告诉你！你今儿个就算是陪太后，过几日你也一样要进宫。”
摊了摊手，夜舞苦着脸。“陛下……我又没说不进宫！”
“大胆！谁给你的权利敢在陛下面前自称我？”一个官员跳出来，朝着轩辕海做了个揖，道：“陛下，这夜舞太过猖狂，还望陛下严惩！”
夜舞眨眨眼。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官员，心道：这人是谁啊？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陛下！李大人此话不对！夜舞小小年纪，敢在陛下自称我，端的是天真可爱！李大人一个大人，去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成何体统？”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张兼之，夜舞因为钱的事，经常跟他打交道，两个人还算熟悉。
挑夜舞刺的那大人看着轩辕海，希望轩辕海帮他说一句话。
熟料。轩辕海开口是开口了，帮的却是夜舞。“她自称我，是朕特许的。也就只有小舞。敢在朕面前说的全是实话了。你们啊……”轩辕海摇了摇头，道：“李琪啊……有时候，不是什么都要讲规矩的。若是如此，咱们也就吃不到那么多美食了。”
李琪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他倒也干脆，直接冲着夜舞做了个揖。“小老板莫怪，是我着相了！”
夜舞笑了笑，觉得这大叔倒是可爱的紧。“李大人说的哪里话！规矩自然是要讲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嘛！再说了，有李大人监督我。我才知道哪里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只是……陛下都许了我可以自称我，我若还是规规矩矩，这可是欺君！”夜舞说完还冲着李琪炸了眨眼。
“无规矩不成方圆……”李琪喃喃自语。摇晃着头退到了一边，看着夜舞，也不知在想什么。
“行了，你先退下，稍后朕让甲一、乙二送你去慈宁宫。”轩辕海一挥手。就决定了夜舞等下要去的地方。
夜舞行了礼，退到一边。却走向了张兼之。“张大人。”
“小舞呀！”张兼之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很多银子，笑容满面。“不是说好了喊我张爷爷就好。怎么还是喊我张大人啊？”
张爷爷？古时四十来岁的人，可不是已经当了爷爷……
“张爷爷。”夜舞从善如流，“您……瞧见花爷爷跟我外公了吗？”
“两位相爷之前去见陛下，就一直没过来。只怕是陛下有什么事要两位相爷去办，若是要过来还要再等一会儿。怎么？你找相爷有事？”张兼之作势就要往外走，帮夜舞去找人。这一年多来，夜舞交的税款可是不少，让户部的银子都松宽了不少。再加上北大营的粮饷几乎都是夜舞给解决的，这让张兼之钦佩之余，更加喜欢夜舞了。
“我倒是没事……只是稍后要去慈宁宫，若是不跟外公说一声，我担心等下外公找不见我，会着急的。”夜舞说着突然转了头，看见轩辕恺正双眼泛着莫名的光看着她。夜舞的心里咯噔一下，眯了眯眼。这轩辕恺想要做什么？该不是……在想着怎么算计她吧？
张兼之也看见了轩辕恺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牵着夜舞的手到了桌子旁。“今晚的御膳很不错，小舞有没有想吃的？张爷爷夹给你。”
夜舞冲着张兼之感激的笑了笑，往里面走了走。说实话，她虽然不讨厌轩辕恺这个三哥，却也不喜欢被算计。皇家的人，精于算计，这是肯定的，但若是算到她的头上，她可不乐意。你们爱怎么斗，是你们的事情，只要不来招惹他们就成！“算了，我还是留着肚子去太后奶奶那吃，太后奶奶那有好吃的蜜枣酥！”
蜜枣酥？
张兼之一愣，突然笑了。蜜枣酥那不是太后身旁范嬷嬷最拿手的点心嘛！往日里，太后若是瞧着谁家的女眷顺眼，偶尔会赏赐她们一些蜜枣酥带回家。“你啊……可真会吃！范嬷嬷做的蜜枣酥，除了太后那，旁的地方可真的没有！”
“我馋嘛！”夜舞笑道。
“小舞，你怎么躲在这里？”夜敬之一进大殿就开始找夜舞，找了一圈才发现她，居然跟张兼之躲在一旁闲谈。
“见过左相。”张兼之朝着夜敬之行了礼，道：“我这正跟小舞商量银子的事呢，相爷您就过来了。”
“银子？怎么，户部的银子又不够了吗？”夜敬之挑眉，若是没了钱，可真是不好办。
花擎一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摇头道：“我说你啊……户部的钱什么时候宽裕过。若不是这一年多有小舞，只怕……”
夜舞赶紧摆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这里说得好！“花爷爷！过几天我要进仙山去，您老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又进山做什么？”花擎一愣。
夜舞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据说天神将所有的种子都留在了仙山上，我怎么也要上去看一看！若是能找到更多的蔬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