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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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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三十几岁,浓眉大眼的高硕男子,长相颇为英武,很有几分英雄气概。他拉着何颙道:“伯求兄,你当得此礼,身后诸位,有谁没有受过伯求兄的帮助?男子汉大丈夫,有恩知报才是我辈本色。”说话间大有豪爽之气。后面众人连口称是,各**屁扑面而来。

按照尊卑上下,何颙给刘谦一一介绍在场诸位,袁本初,袁大哥,袁大哥面色微变,看来刘谦叫他大哥,使他很不爽。不过,袁绍修养不错,很给何颙面子,没有当场询问。

张邈,字孟卓,八厨之一,天下名士,四十几岁相貌普通,刘谦所记得,他一生最出彩的是,结合吕布捅了曹操一刀。不过刘谦想,能够做到天下知名的地步,个人修养及品德,必有不同之处。

陶谦,字恭祖,名士,时年五十五岁,不是刘谦想象中,一副老好人模样,看起来小老头精明强干。刘谦还记得,何颙夸赞张温的一个段子。

陶谦原来在皇甫嵩手下混事,后来皇甫嵩让皇上拿掉,换上张温总督西凉战事,张温请陶谦做参军事,待遇甚厚,可陶谦却不领请。陶谦认为张温和皇甫嵩相比,属于无能之辈,心中一直不服。回军途中,陶谦因为小事公然羞辱张温,张温在别人的劝说下,怜惜其才决定放过他,谁知陶谦道:谦自谢朝廷,岂为公耶?张温倒也大度:恭祖痴病尚未除耶?两人和好如初。由此可见,这个时候的陶谦小老头,还像斗鸡一般,充满了攻击性。

许攸,字子远,南阳宛城人。此人演义中比较傲慢贪财,不提这些,倒也是个合格的谋士。可能是先入之见,许攸引入瞩目的,是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缝眼里闪烁着你捉摸不透的眼神。

刘谦心中蓦然一惊:“曹操!这个小矬子【1】就是曹操。靠!没有现凌厉的眼神,没有王八之气外泄,模样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如果一定要掘,他不同常人之处,和现场诸位相比,多了几丝威严,上过战场统兵后积存的威严。不过打死偶,偶也不会小视于他,这可是一代枭雄,差点清八方扫**的人物,好,偶记下你了。

想个什么办法,在合适的机会把他干掉?对,咱不养虎为患,只要机会来到,偶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什么?你说他是英雄?靠!偶第一个干掉的就是英雄,你说偶卑鄙无耻?好吧,偶承认。是谁说要养肥曹操?真是白痴!像曹操这种盖世枭雄,放走了一穷二白的刘备,还不是养虎为患遗患无穷,后来整得自己灰头土脸。靠!还养肥,不要以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就不认识自己了,你真的以为你是诸葛亮。这里不是游戏世界,是眼睁睁的现实,落后的生产力,严重限制着展的度和规模,真要装备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没有两三个州,你也养不起。”

后面的介绍,没有一位显赫的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刘谦也不知道,刘谦沉浸在,把曹操消灭在萌芽状态的幻想中。

“这位少年就是西鄂刘谦,字廷益。”何颙有点不怀好意的说道。

四围一片嘘声。

刘谦躬身行礼,只是这一礼,施得有点勉强,刘谦现,自己身处一片暧昧的白眼海洋里。心里暗骂道:“我太阳,为什么鄙视偶?老子的老子不就是经过商吗?至于吗?”

火山爆的那一刹那,刘谦看到了何苗,于是气消了。人家何苗的修养就是非同寻常,没人理他,还面带微笑自得其乐,人家可是当朝国舅爷,刘谦和人家相比算个鸟。此时,刘谦深切地同情何苗,也明白了,他为啥和宦官沆瀣一气。

“孟德兄你真是好人,我决定了,到时候给你留个全尸。子远兄,赞一个,你若是在袁绍那混不下去,俺收留你。”

两位不愧是智力指高的脑袋,就是好使,猜到何颙一定还有什么话没说,曹操目光含笑不语,许攸嘴角微微上翘,静待何颙的下文。

何颙畅笑,指着刘谦道:“说起来还是本初家的亲戚,叫你大哥实在没错,哈哈哈哈!”

袁绍面皮微红干笑道:“郎才女貌,廷益和马家小姐极为匹配。”

刘谦自认为愚钝之人,可是听到袁绍的话,用脚趾头去想,也明白了原委。

“靠!事情闹大了,想不到偶已经名震京城,为此,偶骄傲!骄傲个鸟,沙子在哪?沙子在哪?偶恨不得变成一个鸵鸟。”刘谦心中哀鸣着。

【1】曹操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一,而当时汉人普遍身高,历史记载许多名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百度一下。

第四十章曹操的推测

“就是这个刘谦,颙已收为弟子,颙一生,有此一徒便知足了。”何颙一手轻拍刘谦的肩膀,慢慢地抖出了包袱。

鸦雀无声,错了,四周一阵倒吸冷气,众人表情各异各不相同,心智坚忍的曹操也露出诧异的神色,只是一瞬而逝旁人不易觉。

看来袁绍十分相信何颙,对何颙惊人之语,消化地非常快,在多数人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上前两步,拉着刘谦的手笑道:“廷益得到伯求兄的赏识,鱼跃龙门,他日一定非同小可,不是池中之物。如今你我两家已是亲戚,有空应该时常走动一下,在雒阳有什么难办之事,别忘了来找为兄。”

刘谦自然也是识趣之人,退后一步深施一礼道:“本初兄的大名,谦在西鄂已是如雷贯耳,可谓:条条大路有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谦定当叨扰。”

刘谦现,袁绍也放不下门第观念,刚才他明显对自己,流露出几分不屑,如果不是何颙学生的身份,下一次相见,绝对视若路人。袁绍过于在意自己的名声,太注重别人的评价,太过自以为是,且没有长远眼光。认识初期,也许对你比较看重,当更好更多的人物,聚集在他身旁时,他迷失了,他不懂掘部下的长处,不知道该相信谁,该重视谁,这或许就是袁绍败亡的主要原因。

不过,刘谦投其所好的马屁效果不错,最少给袁绍留下一个非常好的印象。

“条条大路有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袁绍喃喃念叨几遍,大喜过望道:“伯求兄收的弟子就是与众不同,才思敏捷,简直是出口成章。”

周围铺天盖地的马匹,奔涌而来,开阳亭前,顿时堪比二十一世纪的菜市场,而且是下班时段。

开阳厅内,大家倨案而坐,可怜的刘谦,只有侍立在何颙的背后,好在是接风小宴,每个案件上面只有几碟小菜,旁边酒炉之上温着几两好酒,根据刘谦的经验判断,整个过程不会过半个时辰。

酒过三巡之后,陶谦朝何颙一礼道:“太尉大人原本要来亲迎,今天早晨忽然得到战报,荥阳张汤,唆使贼众攻陷荥阳,陛下急招相商,太尉大人脱身不得,托我前来迎接伯求。”

话音刚落,厅内众人的眼光,便汇集在何苗身上,何苗脸上弥勒佛般的笑容不见了,老帅哥瞬间成了苦瓜脸。这要从河南尹说起,河南尹是雒阳城的父母官,级别是郡国级,为了体现天子王城与众不同,它的长官不叫太守,而是称尹,河南尹的地位,相当大汉一州之长。河南尹下辖,雒阳周边二十一城,非常不幸,这次暴乱的荥阳,就在河南尹的辖区,何苗这个河南尹肯定逃脱不了干系。

开阳亭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偶尔响起轻微的小口啜酒声。

刘谦不知道,大家想些什么,刘谦也不知道,雒阳的水有多深,可是他知道,一定要帮助何苗,就凭计划中的西凉马匹,刘谦也得帮他。在他看来,何苗是个很普通的好人,冠礼那天,何苗对刘谦表现的亲情,和近来的接触,以及历史记载,何进准备诛杀宦官时,他居然跑去通风报信,证明他最少是一个念旧之人。当然,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在刘谦记忆中,根本没有这次暴动的任何印象,可以理解为,朝廷镇压了这次暴动,也可以说,刘谦穿越到另一个时空,掀起了蝴蝶之翅,历史变得不可捉摸起来。现在,刘谦要赌一把。

刘谦的声音,坏破了死寂的大厅:“恕刘谦年幼无知,谦只知道,在座的都是大汉的栋梁,不知诸位大人,对这次荥阳暴乱有何高见?”

也许大家没想到,刘谦会第一个言,厅内有点冷场。

片刻之后,袁绍饶有兴致问道:“不知廷益有何高见?不妨说来让大家听听。”

“Tmd!老子有主意还用问你们?”这些话刘谦只能心中想想,如果说出来,估计这雒阳城,刘谦一辈子也别想进去了,横尸荒野就是最好的出路。

不过袁绍既然相问,总要说点什么,刘谦一本正经答道:“中平元年,黄巾贼闹得多凶,在诸位大人,运筹帷幄之下,几十万贼众,转眼之间授伏法。这次荥阳暴乱,和黄巾贼相较,只是癣疥之疾,荥阳属于河南尹所辖,谦相信何大人自会处理得当。”说完看着何苗,趁人没有注意,赶快给他使眼色。

看来何苗没有明白,刘谦的意思,犹犹豫豫站了起来,呵呵一笑:“此事属于幼圃分内之事,幼圃自当尽力而为。”似乎是嫌刘谦多事,瞟了刘谦一眼,或许是想到刘谦不会害他,目光没有杀气。

众人愕然,实在想不到,刘谦会将何苗的军。刘谦可是何家的亲戚,不去帮他也就罢了,居然落井下石。瞬间之后,众人面露喜色,有刘谦这只出头鸟寻何苗晦气,省却了他们很多脑细胞,目的既然达到了,继续喝酒,回去后等着看何苗笑话,雒阳谁不知道,何苗是一个十足草包。

何颙对刘谦的表现,居然没有任何表示,和许攸一样,面无表情深沉似水。

其后,厅内众人就荥阳暴乱之事,展开讨论,大多人的见解毫无意义,简直是在扯谈。轮到曹操言时,刘谦屏气凝神。

曹操手执铜爵,微微眯着眼睛道:“据操之见,荥阳贼不会向西移动,区区万余贼众,必然不敢冒犯,驻有大军的雒阳。如果张汤稍稍有点头脑,也不会向北进军,没有渡河船只,黄河就是死地,朝廷大军可以从容三面包围。

剩下只有东南两个方向,据操愚见,张汤只会向东方进军。张汤名声不显,他需要干出,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来抬高声名,使四方归附。东方最大的城池是兖州陈留,他的目标一定是陈留城,只有攻陷陈留,才会震慑四方。荥阳和陈留之间有中牟、开封二城,操如果没猜错的话,张汤下一个目标是中牟。”言罢,以袖掩手一饮而尽。

刘谦觉得,还是曹操大大判断的比较入耳,大佬就是大佬,能写兵书的家伙,智力指数果然不凡。

再看曹操,明显和方才不同,眼中闪烁智慧之光,使得他魅力十足,谦逊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睿智之光使普通的相貌不再普通,变得刚毅果断,也许这就是,他吸引无数豪杰的独特之处,刘谦心下叹道,曹操不愧是曹操。

好不容易盼到宴会散了,何苗对何颙说声得罪,急匆匆抓着刘谦就跑。

刘谦心中诽腹着:“靠,不会丢下几句,初次来到雒阳,怎么也要先到他家去,如何如何的客气话,给人的感觉,怎么像抓壮丁似的。”

于是,牢骚满腹的刘谦,随着何苗来到那辆颇有气势的马车。

没等刘谦坐下,何苗苦笑着骂道:“你小子想害死我,叔父自认对你不薄,恩将仇报的东西。”

刘谦陪着笑脸只是不语。

“嘿!你小子还想调我胃口,快说,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何苗见刘谦故作高深,焦躁的情绪安稳不少。

刘谦懒懒道:“侄儿已说,荥阳贼只是癣疥之疾,这次天大的功劳,送到叔父大人的面前,何忧之有,我要是叔父大人早就偷着乐了。”

何苗眼睛一亮道:“道来。”何苗心中燃气了希望之火,基本恢复到弥勒佛状态。

“叔父大人莫急,听小侄慢慢剖析。先说这次暴乱,暴乱之时叔父远在南阳,并未在任,纵使朝廷追查,叔父受到的牵连也比较小。”

看到何苗在颔点头,刘谦接着说道:“叔父眼下还是河南尹,如果叔父主动请缨,前去镇压叛乱,天子一定很高兴,别人自然无话可说,这样免去弹劾之险,岂不一举两得。”

何苗苦着脸道:“哎!说来说去还得上战场。”

看来这家伙真是烂泥一堆,不过刘谦要把他扶上墙。

刘谦昂道:“叔父信得过小侄吗?”何苗点点头。

刘谦先是慷慨激昂道:“好!那我就实话实说。谦失去记忆之后,叔父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冠礼之时,叔父的淳淳教导,时刻在谦耳旁回响,我想不起先父容颜,看到叔父——我总是——把你和蔼的样子——和先父重合。”既然准备借助何苗,感情牌还是要打的,根据刘谦判断,何苗是个比较重感情的人。

何苗见刘谦泪如雨下,不禁倏然动容道:“贤侄受苦了,我对不起天上的景哥,其实我听到章陵之事,早想回去看看,只是如今乃多事之秋,到处叛乱不断,你可体谅叔父难处。放心,叔父没有子女,我以后就把你看做我的儿子。”

感情牌十分有效,刘谦看火候差不多,抹去脸上泪痕,做感激状道:“谢谢叔父,谦当日看到您,感到特别投缘,谦立下宏愿,粉身碎骨也要相助叔父。今日之事,谦有办法,化不利为大利,谦早就为叔父谋划好了。叔父既然相信小侄,只管按照小侄说的去办,功劳唾手可得。”

何苗大喜道:“我早看出贤侄非同常人,细细道来。”

第四十一章初战——谁人胆敢一战

“我的想法是,这次出兵,明面上只要四千人马。私下,可以调动我们两家,家兵秘密参战。叔父可记得,去年我收服的悍匪,刘家竭尽全力,可以抽调两千名,家丁组成的骑兵。叔父只要请一路郡国放行,他们会是我们的制胜法宝。当然,我会要求他们昼伏夜行,尽量不惊动官府百姓。

叔父回城后直奔皇宫,找张让他们,探听陛下的意思。弄清楚后,请求面见陛下,争取到出征主将之职。如果能让陛下,派遣一只北军骑兵最好,不能低于一千人,为此别怕说些大话,立下军令状,到时候叔父待在中军大帐,一切自有小侄打理。”

何苗不放心道:“谦儿有几成胜算?兵力会不会少点?贼众可有一万多人?”

刘谦拍着胸脯道:“十成胜算!贼众万余人,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出征前,我们要大肆张扬,让张汤知道,我们只有四千兵力,不给张汤增加信心,他们怎么会乖乖地出来野战。不管张汤据城而守,还是四下流窜,我们都要花费很长时间。平乱时间太长,消耗就大,花钱过多,天子会不高兴。”心道,我已经够小心了,人家刘谦两千人,都敢偷袭数万人的大营。

何苗听到天子不高兴时,深以为然的点头,看来当今天子的敛财手段,让他这个做小舅子的也很无奈。

“我们最好是,用最短的时间平叛,利用他们有胆量一战的机会,争取毕其功于一役,战胜后,让骑兵紧紧追杀,不让他们有据城而守的机会,那样,我们顺利完成任务,回去后才会有功劳可拿。”

何苗兴奋地搓着双手道:“好!我一切听从谦儿的安排,马上动身进宫面见皇上。”

“且慢,叔父可有办法弄出两千张臂张弩?”

何苗疑惑道:“办法是有,不过,一次不可能弄出太多。你问这些干什么?”

“叔父你想,家兵配上臂张弩之后,战斗力是不是会更强,那么我们……”

何苗认真想了想,之后支吾道:“我一定尽力而为,可是,可是最近叔父和张让比富,手头有点紧张,这……”

刘谦早就听说此事,叹口气道:“叔父不要担心,钱财的事情小侄会想办法,不知所需多少?”

何苗面露愧色道:“五百金。臂张弩是禁止流通的军械,市面上买不来。这五百金是用来贿赂,掌管武库的中官(宦官),中官比较贪财,其实臂张弩倒花不多少钱,他们只要修改数目,或者上报为淘汰品就行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看偶把何苗逼得,偶算不算个坏人呢?”

前方一千五百名步兵,一手执刀一手持盾,组成方阵缓缓向前推进,随着步伐一致前进,抖动的铁甲响声,像海浪击打岩石一样,原野中不断传出,整齐地“哗啦”“哗啦”声音。在他们身后,是一千身着皮甲的弓弩手,一千五百名骑兵,正在远处的树林里歇息。

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太阳,天空阴沉得使人很不舒服,有几分压抑。

河对面,两百五十步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站着无数衣服破烂的农夫,大部分手里边拿的武器是,木棒、木枪、及各种农具,只有很小一部分的头领和精锐,穿着稀疏的扎甲,拿着铁质的武器。或许临近河边及天气的缘故,贼兵后部隐约在淡淡的薄雾里。

当刘谦看到,那些穿得像乞丐一样的农夫,以及他们紧张不安的面孔时,第一次带兵打仗的紧张感消失了。这次出征,除了何苗求来装备精良的北军以外,其余都是配置一般的郡兵。一千五百名北军越骑,头戴兜鍪【1】全身鳞甲,只有关节和面部没有保护。河南尹郡兵的装备,比起越骑营差了好多,扎甲和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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