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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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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许千户的脸色一沉。

“没说。”总旗摇头道。

“这就来!”胡潆是可以秘折直奏的钦差,朱九爷是锦衣卫的老前辈,许千户再托大,也丝毫不敢怠慢。说完再不看王贤,去后头换了身便服,出来与两人相见。

“九爷,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许千户满脸堆笑地拱手道:“钦差大人,下官这厢有礼了。”

“你也算是钦差,不必客气。”胡潆淡淡一笑,朱九爷只是微微点头。

叙座之后,军卒端上茶来,许千户笑道:“最新的明前龙井,我是喝不出啥好处,二位尝尝,要是喜欢,就都送你们了。”

“先不忙喝茶。”胡潆也不跟他废话,单刀直入道:“下官此来,是向千户大人讨个人。”

“谁?”许千户明知故问道。

“就是刚进来的那个王贤。”胡潆道:“还请千户大人给我几分薄面,下官感激不尽。”

许千户想一口回绝,但看看朱九,话到嘴边又改口道:“不知九爷前来?”

“我是被胡大人拉来的。”朱九沉声道:“当初我和他说好的,那常在的案子不再追究。”

“但九爷可能不知道,此案另有隐情。”许千户道:“其实何常是被人害死的!”

“哦?”朱九神情一动,沉吟片刻方一字一顿道:“我说过,此案不再追究!”

“九爷发话,小的当然得听,”许千户苦笑道:“可是这是六爷吩咐的差事,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顿一下,赔笑道:“要不九爷跟六爷说说,他老人家只要同意,小的肯定放人!”

朱九听了这话,并不意外,瞥一眼胡潆,意思是,我没说错吧,人家根本不买我的账!

自然更不买胡潆的账,胡钦差请许千户给个面子,许千户却理都不理,只管跟朱九说话!胡潆身为钦差,走到哪里不是有求必应?至少也得客客气气,现在许应先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竟如此羞辱于他,胡潆心里能不蹿火?

好在他道行够深,脸上不见怒气,但别想他再开口相求了。

朱九见胡潆气成这样,心说姓许的狂妄自大,不知道姓胡的厉害,这次非得吃个大亏不行。但他得乐见许千户吃亏,也不出言挽回,只是顺着许千户的话道:“既然是六哥的意思,我也不为难你,回头我写封信和他说道说道,但是……”顿一下,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许千户道:“这段时间内,你不能动那小子!”

对许千户的操行,朱九还是知道的,要是不嘱咐这句,那小子肯定被折磨致死。他这次之所以肯和胡潆前来,一来他有保护钦差的责任,二来也是胡潆拿昔日的协议挤对他……当时在富阳县,双方约定互不追究对方。但现在,锦衣卫明显违约了,朱九是那种重承诺、轻生死的武夫,脸上自然挂不住,答应和胡潆来一趟杭州。

不过他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浙江千户所肯定不能松口了,不然朱六爷甚至纪指挥肯定饶不了许千户。所以他只答应,保证王贤这段时间的人身安全,别的一概不管。这本就是胡钦差的提议,胡潆自然没有异议。

“这种事儿,不需要也请示六爷吧?”见这点要求,许千户都迟迟不肯答应,朱九面上浮现怒气,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么?

“不需要,不需要,”威压之下,许千户闷声道:“我答应九爷就行。”

“嗯。”朱九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对胡钦差道:“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胡潆板着脸,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保证王贤的安全,他有功于朝廷,不得对他用刑。”

“没问题。”许千户心说,这不一样么?

说完这一句,胡潆便起身离去,将他送到门口,朱九却转身回来,看着他阴沉的面孔,许千户心扑通扑通直跳。

“你做的好事。”朱九冷哼一声。

“九爷息怒,小的只能遵命而行。”许千户赔着笑,心里却不甚怕他,这千户所可是自己的地盘,大家又是平级,有什么好怕的?

“不说这破事儿了。”朱九却转了话头,低声道:“我这次来,还有件正事儿。”

“九爷屋里请。”许千户神情一肃,请朱九进了设在正屋的签押房。

“你这边有进展了么?”进去后,朱九低声问道。

许千户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摇摇头道:“大海捞针似的,哪有那么容易。”

“哼……”朱九忍不住哼一声,心说,你光去敲诈勒索了,何曾放一分心思在正事上,但还需仰仗对方,他没有废话,只是淡淡道:“我这边却有些进展。”

“九爷请讲!”许千户吃惊不小。

“现在有证据表明,建文已经逃脱……”朱九缓缓道。

许千户心说这不废话么?

“而协助建文逃脱的,应该是一名浙省高官。”朱九沉声道:“我细细排查了前后经过,发现有且只有浙省三大宪,能做到这一点!”

“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

“不错。”朱九重重点头道:“郑藩台、周臬台和唐伯爷,这三人里,必有个建文余孽!”

这话真是石破天惊了,许千户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小声道:“然……然后呢?”

“一个一个地排查。”朱九沉声道:“范围已经缩小到三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从他们的过往,到他们身边的人,尤其是去年冬天,他们接触过的,要细细排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顿一下,断然道:“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把痕迹找出来,抓到他,就是天大的功劳!这节骨眼上,不要节外生枝!”

“九爷英明!”许千户一记马屁,然后拍胸脯保证道:“小的唯您的马首是瞻!”

“杭州是你的地盘,还是以你为主,”朱九淡淡道:“我听你的。”

“不敢不敢。”许千户满口谦辞,见天色已晚,便让人安排朱九去更衣,待会儿设宴为他接风。

待朱九下去,杜百户小声问道:“大人,真要听九爷的?”

“听个屁。”许千户却变了脸色,啐道:“你傻呀,插手这破案子对我们有啥好处?!”

杜百户想想,点头道:“大人英明。”这天大的案子,一直是朱九爷在办,现在自家出人出力,也不过是为他添砖加瓦。而且这破案子没头没尾,别人避之尚且不及,哪有主动往上凑的道理?

“那么,那个王贤呢,还驴打滚么?”杜百户又问道。

“打个屁!”许千户黑着脸骂道:“这么多神仙护着他,我犯得着为了出一口气,把那些人都得罪了么!”说着烦躁地挥挥手道:“把他关起来先,静观其变吧。”

“是。”杜百户应一声下去,让人解开王贤,然后找了个单间关起来,命人严加看管。

第二百一十七章救兵的救兵

气冲冲地离开千户所,胡潆掀开轿帘,对外头吩咐道:“去按察司衙门!”

轿子在杭州城的大街上穿行,胡潆脸上的怒气烟消云散,只剩下冷冷的笑,他心机深沉、超乎想象,怒气是做给别人看的,心里却早将利害算得清清楚楚,待轿子在按察司后衙落下,轿夫掀开轿帘,便看见一身便服的周新站在院中,还是不苟言笑。

但能出来迎接他,已经说明了他在周臬台心中的地位。

“惭愧,有辱使命。”下来轿子,胡潆苦笑道:“我只能保那小子平安。”

“已经很好了,”周新伸手相请道:“拙荆下厨备了几样小菜,我们边吃边谈。”

“哈哈,嫂夫人的手艺,那可是一绝!”胡潆大喜笑道。

周新是广州人,夫人烧得一手绝佳的广府菜,广府菜注重质和味,口味清淡,清中求鲜、淡中求美,正合读书人的口味,向来与淮扬菜并称。一道白切鸡、一盘香芋扣肉、一碗冬虫草竹丝鸡汤,就把胡潆的胃彻底收买,让他心中那因为被算计,而产生的丝丝不快,烟消云散了。

读书人讲的是食不言、寝不语,两人用过晚饭,转到周新的书房,又泡上明前,才转到谈话的气氛。

“老兄如此盛情款待,”胡潆坐在周新的书房里,感觉比坐在千户所里舒服一千倍,笑道:“莫非是因为良心不安?”

“有何不安?”周新淡淡道。

“若不是你拿王贤作饵,我此刻会在杭州?!”胡潆似笑非笑道:“听说他被锦衣卫抓去,我软硬兼施拉上朱九,星夜兼程三天三夜,结果呢?!”虽然已经释然,但提起来还是有些气。

“他确实被捕了。”周新面不改色道。

“但是今天下午才被捕,你何以三天前就通知我?”胡潆哂笑道:“莫非老兄未卜先知?”

“锦衣卫会趁着院试拿人,这是明摆着的。”周新不紧不慢道。

“我就不信,你个堂堂浙江按察使,能保护不了个下属,还得舍近求远!”胡潆似笑非笑道:“自己不想惹事,却拉别人来顶缸!看老兄浑身正气凛然,想不到也是个滑头嘞!”

“我确实可以护住他,”周新也不否认,但下一刻,又表情沉重地叹气道:“但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说着一指窗外,加重语气道:“只要锦衣卫不打消念头,他就永无宁日!”

“……”胡潆默然片刻,缓缓道:“老哥不可能为了一个王贤,这样大费周折吧?”

“是。”周新也不讳言,点点头,一字一顿道:“不只有一个王贤面临危险,还有杭州内外的百万百姓,同样身处水深火热!”

“……”胡潆闻言也是一黯,低声道:“锦衣卫在杭州闹得确实不像话,我在浙南都时有耳闻。”

“不是不像话,是耸人听闻!”周新陡然提高声调道:“锦衣卫浙江千户所,在杭州正式开张也才俩月。抓捕的官绅百姓便超过六百人!平均每天都要抓十几个!遭殃的又岂是这单单六百人?还有他们的家庭!六百家统统抄家!损失达几百上千万两之巨!”他越说越激动,那张万载寒冰般的脸上,写满了刻骨的痛心:“期间有多少女子被奸淫,多少无辜被杀害……这一笔笔用血泪写成的诉状,在我的按察使签押房里摞成了山!”

“真的?”胡潆一听,头皮都炸了。

“我已经秘密调查良久,两月来的案子,一桩桩都已记录在案,你随时可以调阅。”周新沉声道。

“不用,我信……”胡潆怎么可能不信周新的话?倒吸口冷气道:“我只知道他们在杭州胡作非为,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种人神共厌的地步!”

“好一个‘人神共厌’,说得太恰当了!”周新击节,眼神热烈地望着胡潆道:“洁庵乃天子钦差,代天巡狩,眼见这浙江之地,已成人间鬼蜮,岂能不上达天听?!”

“呃……”胡潆心说,果然是要借我这张嘴用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老兄是一省臬台,行事与都察院同,何用他人代奏?”

“洁庵莫以为我还存了明哲保身之念,”周新肃容道:“俗话说,在其位,谋其政!我为一省臬台,拼却性命,也自当保一省平安,如今浙江一省黎民涂炭,纲常倒置,我岂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见周新满腔忠义之气,胡潆也肃容道:“是我出言轻佻了。”

“无妨。”周新缓缓摇头,表情苦涩道:“只是这千户所的设立,摆明了是皇上不信任我浙江文武。我身处嫌疑之地,尚是锦衣卫调查的对象,说出的话来如何好使?”

“嗯。”胡潆面色严肃地点点头,如今调查的范围,已经缩小到浙江三位大宪身上,三人在证明清白之前,确实不好说话……当然,这话他不会对周新讲:“不如等一等……”

“我能等,浙江的百姓等不得!”周新深深一叹,朝胡潆拱手道:“求洁庵老弟为百姓黎民着想,将浙江的情况上奏给皇上!皇上英明仁爱,必然不忍看他的黎民深受戕害……”

“替你上奏自然没问题。”胡潆皱眉道:“但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不是我给你泼冷水,浙江官民这次触到了皇上的逆鳞,皇上虽然仁爱百姓,但这回不一定会仁爱浙江的百姓……”

“唉……”周新知道胡潆说的是真的,今上喜怒无常,性情难测,有时候如尧舜禹汤般仁爱慈悲,有时候又如秦皇隋炀般残暴冷酷。譬如当年靖难成功后,他曾经发誓不杀建文臣子,在一开始也是这样做了,但在被方孝孺激怒,诛其十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尽诛天下旧臣不说,还将臣子妻女卖入教坊,任人凌虐……从这个角度讲,周新对方孝孺充满了恶感,认为这人为了所谓的道义,不仅连累自己亲族被屠杀殆尽,还害得无数人死无葬身之地!这绝不是真正的道义!

从片刻失神中回来,周新惨然望着胡潆道:“今上……真有惩罚浙江之意?”

“皇上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这不过是下面人的揣测。”胡潆假假地给永乐撇清一句,又道:“要不然浙江近在直隶肘腋,纪纲敢让手下这么折腾?我听说当时为了争这个浙江千户所的千户,他手下竞相出价,这个姓许的出了五十万两银子一年,才得到这个差事。”

“真是无法无天了!”周新愤慨道:“怪不得他一上任,就往死里搜刮!”原来是有指标啊!

“所以我猜测,一年之内,皇上是不会管浙江的事情。”胡潆叹气道:“哪怕闹翻了天。”

“我相信那是皇上不知道详情吧?如果他知道实情,不可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的!”周新却冷冷道:“别忘了,浙江可是大明的财赋重地,那几百上千万两银子,有多少会流入国库?何况还有明教虎视眈眈呢!”

“你说的有道理,但这话就不是我能说的了。”胡潆面上挂起一丝苦笑道:“我这个大钦差,在省里还能糊弄一下,回到京城又算什么?区区一个五品官而已,这是我该对皇上进言的么?”

“只能……勉为其难了。”周新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

“让我吃夹生饭没问题,可是不保证不拉稀啊!”胡潆苦笑道:“我罢职丢官都是小事,反正这整天钻山沟的野官我也早当够了,”说着正色道:“但是这种事,若是不能一举成功,再来就难了,而且还容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还是得从长计议……”

“那就计议!”周新沉声道:“反正离天亮还长,咱们一定能合计出个办法来!”

“合着想不出办法,就不让睡觉?”胡潆苦笑道。

“抱歉洁庵,我已经破釜沉舟,”周新无比坚决道:“如果今天你不帮我,我便直接进京告御状去!”

胡潆看着周新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心里不由掀起滔天巨浪。按察使进京告御状,无论成败,他的仕途都毁了。道理很简单,只要你不是别有目的,那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为官为臣之道。周新把仅限于浙江一省,甚至是杭州一府的事情,闹到京城去,变成朝野瞩目的大事,朝廷固然要给天下人个交代,但从皇上到阁部,对周新的恶感也可想而知。

更何况,狠狠扇了纪纲的耳光,他能不对周新恨之入骨?若是恶了皇上,又被这个锦衣卫大头子盯上,周臬台名声再大,也怕是难以善终了……

所以周新说‘破釜沉舟’,一点也不夸张。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干!”胡潆断然道。

“我生性孤僻、朋友不多,若是有事,请你照顾我的家人。”周新却低声道。

胡潆先是一怔,沉默了少顷,终于开口道:“事情应该还没有到这一步,我干不了的事儿,我们还可以找别人……”

“谁?”周新眼前一亮道。

胡潆望着周新,心头突然升起一丝明悟,指着他笑骂道:“好个你周日新,就盼着我说这句了,对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大幕徐徐展开

“我可没这么想。”周新断然否认道。

“嘿……”胡潆也不以为意,只是摇了摇头,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看了一会儿烛光,他整理下思绪,缓缓道:“其实,你今天不说那些话,我也会向那人求救,我可是向人家拍了胸脯,要保证王贤的安全。”

“是吧……”周新面色如常,心中却发出一声感叹,自己果然没猜错,胡潆如此看重王贤,绝不只是他本人多厉害,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不然当时王贤就算多出色,也不过是个小吏而已,胡潆怎么可能就认准了他呢?“那位到底是谁?”

“是郑和郑公公……”胡潆低声道。

“郑公公?”周新轻声道,如果说死太监里还有最后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肯定非郑和莫属,只是郑和怎么会跟王贤扯上关系呢?

“去年王贤到苏州的时候,郑公公也在苏州,他们是那时认识的。”胡潆淡淡道。

“原来如此……”压下心头的疑惑,周新道:“但是内官不许干政,郑公公也不合适吧?”

“郑公公当然不合适,我也没说找郑公公。”胡潆垂下眼睑道:“郑公公怎么可能和王贤看对眼呢?”

“我也觉着,风马牛不相及嘛。”周新一脸奇怪地问道:“那还能有谁?”说完恍然道:“你是说……太孙?”他想起来了,去年郑公公是陪着皇太孙,代表永乐皇帝,到胡广胡阁老家致祭……

“不错,正是太孙,这一年里,他不时让人询问王贤的情形,还让我帮想办法帮他弄个出身……”胡潆现在提起来,还是一脸不可思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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