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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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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是造化弄人!来,多谢三哥不嫌弃,还认我这个朋友。”王贤端起酒杯,与林三碰一下,一饮而尽。又斟一杯道:“这一杯,多谢三哥不杀之恩。”

林三神情一凛,目光炯炯道:“这么说,你知道那天是我了?”

“除了三哥,我想不出还有谁能那般拉风。”王贤笑道:“一箭未发,便能让我屁滚尿流……”

“那天,我并不知道要杀的是你。”林三一脸歉然道:“好在我视力不差,远远把你认出来,要不然……”

“能死在三哥箭下,也是一种荣幸吧。”王贤半真半假地笑道:“我想三哥这种高手,轻易不会开弓的。”

“那是自然。”林三傲然道。

第六百七十章把酒

“某家自箭术大成以来,朝人开弓搭箭不过三次。”林三言语间带着淡淡的生杀予夺、尽在手中的豪情道:“其中还有一次中途收弓。”

“那自然是瞄向我的一弓了。”王贤自嘲笑道:“不怕你笑话,我的手下到现在还像惊弓之鸟……”

“你放心,这世上能射出那种箭的,不超过一个巴掌,而且除我之外,大多数在朝廷一方。”林三有些落寞地道:“都说三代才出一个读书人,其实练武更需要金钱和底蕴,寻常武林中人,没有名师指点、没有大把的金钱花销,只能练出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真正的绝顶高手,往往只能出在大内和那些勋贵之家!”

“三哥不也是绝顶高手。”王贤看似不经意地奉承道。

“我?”林三仿佛被触动到心弦,叹息一声道:“我情况特殊,万中无一。”

“能知道三哥那两次开弓,都射向了谁么?”见火候差不多,王贤方轻描淡写地问道。

“恕不奉告。”林三却摇摇头,顿了片刻,又道:“不过有一次,你猜也能猜到。”

“我明白了。”王贤知道,林三说得其实很明白了,那是射向汉王的一箭。

这个问题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王贤方问道:“三哥找我来,不会是只为了叙旧吧?”

“还真只是为了叙旧……”烛光下林三的脸,晦明晦暗,让人看不真切。“我来京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跟你一样没有旁的朋友,实在没办法,只好找你喝酒了,怎么,老弟不会嫌弃我吧?”

“呵呵,乐意之极。”王贤洒然笑道:“能和三哥月下对酌,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哈哈,那是当然啦。”林三开心大笑两声,话题一转道:“听说,弟妹快生了?”

“嗯,就是下月初的事儿。”王贤嘴角不禁挂起一丝微笑:“这是我第二个孩子了,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当爹呢?”

“咳咳……”提起这茬,林三这豪迈无边的汉子,竟尴尬地咳嗽起来。外头的唐赛儿似乎也不淡定了,把船儿撑得摇摇晃晃。林三小声解释道:“我爹去年过世,我还在孝中呢……”

王贤好奇道:“白莲教不是不讲这个?”

“哎,别人是不讲。”林三摇头叹道:“可我得讲,总之是一言难尽。”

“不过也就还有一年半载了吧。”王贤笑道:“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喝喜酒。”

“哎……”林三又叹一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眼里的痛苦难以掩饰。王贤不禁有些错愕,不知道迎娶那样仙子般的新娘,有什么好痛苦的?

“这都是后话。”一碗烈酒下肚,林三那张古铜色的脸,变成了妖艳的红色。半晌,他回到自己的话题道:“兄弟你生孩子,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表示表示,可你富得流油,又位高权重。我却穷得叮当响,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三哥说笑了,那串菩提佛珠,给我带来多大的机缘?”王贤正色道:“这份情我都还不起了,三哥还要如何?”

“一顿饭吃得再饱,也顶不了三天的饿。”林三却摆手笑道:“一码归一码,我想好了,你如今虽然既富且贵,但终究还不安稳,我就送你一个护身符吧。”

“护身符?”王贤不禁好奇道:“什么样的?”

“总之不是白莲教的鬼画符。”林三哈哈大笑道:“不过现在不能给你,得到时候你自己去一个地方取,不是为兄卖关子,实在是只有这样,这道符才灵光。”

“哈,让三哥这一说,我还真非去不可呢。”王贤道:“什么时候,哪里?”

“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我会通知你。”林三神秘兮兮地笑道。

“三哥真会吊人胃口。”王贤笑道:“那我就先谢过三哥的厚礼了。”

“不用谢。”林三意味深长与他碰杯道:“只要你记住哥哥的好就成。”

“那是自然。”王贤点头道。

“那就好,来来,喝酒!”林三热情地与他把臂换盏,就在这月下的秦淮河开怀畅饮起来。王贤的酒量还算不错,但林三的酒量是世间少有,两人一个用酒杯,一个用酒碗,才堪堪喝个平手。

待到月上中天,纸醉金迷的秦淮河也静谧下来,唐赛儿才进来,撤下残羹冷炙,给两人端上醒酒的酸鱼汤。趁着唐赛儿也在,王贤才带着三分酒意,对林三道:“三哥,听弟弟一句劝,赶快回山东去好么?”唐赛儿手上的动作果然慢下来,磨磨蹭蹭想听两人说什么。

“怎么?”林三也喝的面红脖子粗,问道:“你想撵我走?”

“三哥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贤苦笑道:“京城这个漩涡,已经越来越吃人不吐骨头了,三哥陷在里头没有任何好处,以你的为人,也不可能为了五斗米折腰,何不与嫂子一起悠游林下,作对神仙眷侣呢?”

唐赛儿听了不禁点头,对王贤这个‘小叔子’,简直是越看越顺眼。

“你不一样深陷其中?”林三却不动声色道。

“是,我是不可自拔了,不管是退出还是失败,天下都没有我一家人的容身之处。我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别无选择……但你不一样,想走就走,天下谁能留得住你?”王贤苦劝道。

“贤弟,所以你还不了解我……”林三端起酒碗喝一口,淡淡道:“你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我也有我的使命。”

“但首先,我不希望和三哥站在对立面上,”王贤情真意切道:“其次,我更不希望三哥,和注定失败者搅和在一起,这对你和你肩上的使命,没有任何好处。”

“胜败已经注定么?”林三眯着有些惺忪的醉眼,睥睨着王贤道。

“可以这么说,太子乃正统,得人心,更谨言慎行、博爱恭敬,已经居于不败之地,这就是所谓的大势所趋。”王贤沉声道:“汉王和纪纲那些人,虽然一时凶横,但那只是因为太子隐忍不发,他们不得人心,更没有能力颠覆大明朝,就像海边的浪潮,不管扑来时再凶猛,也终有退潮的时候,而那坚实的礁石,虽然会被海浪吞没,但当退潮后你再看,它仍坚挺的立在那里,纹丝未变。”

“海浪与礁石么?”林三微微动容道:“倒是很有趣的比喻,可我读书不多,也听说过,水滴石穿的故事,何况比水滴凶猛千万倍的海浪?”

“不错,但那需要时间。”王贤轻声道:“而他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因为大明还有一个永乐皇帝!他们不折腾,就翻不起浪花,但越折腾就距离灭亡更近一步,这是他们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哈哈哈哈,兄弟真是能言善辩,我都被你说服了。”林三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静谧的河面上,传得很远很远。

“那么说,三哥答应离开了?”王贤大喜道。

“不。”林三却断然摇头道:“我虽然相信了你的判断,但汉王他们的输赢,与我无关,我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林三说完这句话,船舱里的气氛登时冰冷了很多,站在一旁的唐赛儿捧着酒壶,大气不敢喘,定定望着这两个男人。

“这么说……”王贤有些艰难道:“三哥要执意留在京里了?”

“不错。”林三点头道:“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事要办。”

“那万一要是兵戎相见……”王贤抬起头,双目通红地盯着林三。

“我还是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林三淡淡笑道。

“三哥……”王贤发现自己真看不懂这个如山岳般耸峙、如山谷般神秘的男人,他颓然叹气道:“这样你必败无疑,因为我没法对敌人留情。”

“我知道,你身后还有那么多部下兄弟,你要为他们负责。”林三笑着点点头。“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着傲气勃发地大笑起来:“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这世上能杀我的实在不多。”

王贤轻声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得到尊严的……”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知己兄弟,明白为兄的心中所想”林三大笑起来道:“来,干了这碗酒,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干!”王贤没有端酒杯,而是举起酒坛,与林三重重一碰,然后仰脖将足足半坛烈酒痛饮下肚。到最后,他已经是满脸通红,衣襟湿透,将酒坛往地上一丢,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唐赛儿手中亮出一柄娥眉刺……却被林三一把按住,直到王贤走出船舱上岸,唐赛儿顿足道:“三哥,哪有你这么傻的,既然你们要成为敌人,你却不肯杀他,那我来杀!”

“他不是我的敌人,从来不是。”林三摇摇头,松开手,去端酒碗,才发现已经喝光了所有的酒,“赛儿记住,就算将来我死在他手里,也是我自愿的,千万不要找他寻仇,不然我就算是白死了。”

“三哥,你什么意思?”唐赛尔错愕道。

“哈哈,喝醉了,说的醉话呢……”林三哈哈大笑起来道:“走,我们再找个地方喝酒去。这小子酒量太差,实在是不过瘾……”

第六百七十一章倒行逆施

周勇像苦盼丈夫回家的妻子,在码头上翘首以待,直到王贤摇摇晃晃下了船,这才松了口气。上前低声问道:“大人,要不要……”

王贤如今出行的安保,肯定没法跟永乐皇帝相比,但比起太子和太孙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在秦淮河面上,今晚有大大小小十几条船,若即若离地跟在林三那条船周围,河岸上更是有数队明暗护卫,警惕地注视着两岸的风吹草动。这会儿王贤虽然上岸,林三的船还仍在包围中,只要一声令下,周勇相信任林三多高的武功,自己都能将他一举成擒。

王贤却摇了摇头,示意侍卫们收队回家……

既然接了圣旨,太子自然要赶紧执行,马上命户部颁行重整钞法之令,严申金银之禁,命百姓限期将金银交到顺天府兑换宝钞。规定非但使用金银交易者,一律以违禁论处,就连持有者也要处置,不仅金银全部没收,还要抓人下狱,十分严酷。京城百姓本以为这次仍像以前那样,还是做做样子,便依然我行我素,孰料应天府真的派官兵突袭了几处市场,当场从商人身上搜出了金银若干。下一刻,这些商人被套上了枷锁,装上囚车押往衙门……

路上,百姓朝那些被抓的商人暗暗摇头,对翻脸无情的太子爷更是非议纷纷。有人说,太子变了,为了自己的地位,不顾百姓了。有人说人本来就是这样,都是先顾自己的,还指望太子能舍己为民?更有人说,看来太子和汉王都是一丘之貉,一样的残暴害民,亏我们从前还盼着他能登极当上皇帝,解黎民倒悬,现在看来,北山虎吃人,南山虎也是一样吃人的……

百姓的议论迅速被锦衣密探汇总到纪纲和汉王那里,两人闻言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汉王笑得都扯动到刚愈合的伤口,他却浑无所觉地大笑起来:“想不到老大也有今天,被逼着当恶人的滋味肯定很爽吧,看这下谁还说他是弥勒佛转世!”

“想必那群文官也对太子失望透顶了吧。”纪纲也大笑道:“他们的太子爷虽然有慈悲心肠,却架不住有一颗老鼠胆,想不到皇上一道圣旨,他就乖乖遵照执行。”

“他当然要遵命了。”朱高煦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道:“老三从北京捎信过来,说皇上要把快造好的紫禁城全拆了,要重建一个更大更好的,这没个上千万两银子,根本没指望!我父皇现在想钱都想疯了,老大要是敢阳奉阴违,老头子非废了他不可!”

“要是那样就好了,换上殿下,别说一千万两,就是三千万两、五千万两,也能给皇上弄到手!”纪纲笑道。“只是没想到,太子摘下假惺惺的面具,还是挺狠的,直接抄家给皇上弄银子。”

“让他狠去吧。”朱高煦一脸幸灾乐祸道:“夺民之财有如杀人放火,这可是要把天下官民得罪坏了,就是弄到银子,他这个太子之位也坐不住了。”他冷冷一笑道:“等他把人都得罪敬了,孤再拨乱反正,天下人心便尽入我手!”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三真是妙计安天下,一招定乾坤啊!哈哈哈!”

“也不能太过大意。”纪纲给朱高煦提醒道:“我总觉着,太子的举动有些反常。听说那天他还召王贤去府上,八成就是商议此事,难道那厮就给他出的这馊主意?”

“哈哈,圣旨大如天,那小子有什么办法?”朱高煦却浑不在意道:“姓王的不过是跳梁小丑,他现在蹦跶得厉害,只是仗着老大庇护而已,等老大倒了,捏死他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我总觉着他不能这么简单自取灭亡……”纪纲皱眉道。

“哈哈哈,老纪,原来你被那小子吓破胆了啊!”朱高煦轻蔑地瞥纪纲一眼道:“知道什么是大势所趋么?现在就是大势所趋,他再蹦跶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没戏的!”

“但愿吧……”纪纲却始终不如朱高煦乐观,心里暗暗拿定主意,一定把姓王的盯好了,以免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几家欢喜几家愁,那厢间,汉王和纪纲举杯庆祝,这厢间,太子却要面对群臣的质疑。

东宫正殿上,京中大臣齐聚一堂……就连在家养病,形同退休的内阁首辅胡广都来了。第一次,百官不分文武,意见一致,跪请太子不要倒行逆施,以免丧尽民心。

看到跪了一地的大臣,朱高炽嘴角一抽一抽,他的心都在滴血……自己惨淡经营十几年,才积累了那么点好名声,竟在几天之内就要丧失殆尽。他还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群臣的对立面呢……

“诸位卿家请起,有话好好说……”朱高炽心里暗叫道,仲德啊仲德,这次咱们要是输了,可就是倾家荡产了!

“这么说,殿下同意收回成命了?”臣子们希夷地望着太子。

“这,怕是不行,皇上圣旨已下,我这个作儿臣的,只有严格执行一途……”朱高炽硬着头皮道:“再说,孤也不是要掠夺民财,只是拿几个冥顽不灵之辈立威而已……”

“殿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您不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啊……”蹇义苦口婆心地劝道。

“孤也没有办法,自己的名声和父皇的大业相比,算不得什么,没了就没了吧……”朱高炽一脸痛苦道:“诸位先请回吧,相信过不了几天,京城就会恢复平静的。”

众文武心说,‘那是,大家看风声太紧,大不了先把金银藏起来,朝廷总不至于无故抄家吧……’见苦劝无果,蹇义只好率众文武先行退下。

沮丧的人群中,杨士奇却若有所思,方才群臣苦劝太子的时候,他却始终一言不发。出了大殿,免不了被蹇义和胡广几个老臣埋怨,杨士奇是有口莫辩,还是杨荣替他解围道:“士奇的任务是太子的参赞,要是他也反对太子,殿下就太尴尬了……”

“本该如此!”胡广已经对仕途不指望了,说话自然没有顾忌:“就要让太子知道,自己是在倒行逆施!真是万万没想到,素来温良爱民的殿下,竟变得这么快……”

“太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杨士奇淡淡道。

“你们这两个大学士,就一味顺着太子吧!”几个老臣见二杨如此,都气得顿足,自然不欢而散。

出来东宫时,杨荣发现杨士奇还跟在身边,笑道:“士奇兄要去我家喝茶?”

“正有此意。”杨士奇点点头,径直坐在他的轿子上。

杨荣无奈,只好坐上杨士奇的小轿,吩咐去自己家。

内阁大学士虽然品级不高,但都是皇帝的亲近之臣,朱棣对他们向来优厚,给二杨全都赐了宅,这是六部尚书中几个元老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像刘观、方宾之类资历浅的尚书,还享受不到呢。

杨荣的赐宅就在皇城根下,虽然不大,但胜在整洁清幽,尤其是后院还有个小小的荷花池,池畔有个凉亭,甚得杨荣中意。只是他常伴帝侧,像现在这样和好友在厅中对坐、品茗赏荷的悠闲,一年到头也没得几次。

就这难得的一次偷闲,还只是表面上的安逸,两人内心里头都是波涛汹涌,哪还有心情欣赏亭外的荷花?

读书人是要养气的,修炼到两位大学士这地步,已经基本上炉火纯青了,哪怕是泰山崩于前,也休想从两人脸上看出丝毫端倪。所以王贤不愿意和这些读书人打交道,憋,实在太憋得慌!

二位大学士就这样憋了小半个时辰,一壶毛尖都冲得没了颜色,杨士奇才开口问道:“勉仁,你和太子有把握么?”

杨荣淡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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