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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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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听了周勇的禀报,王贤还是心如刀绞,好一会儿才叹口气道:“先将弟兄们的尸首就地掩埋,待来日再来迎接。”顿一顿道:“带上伤员,我们转移!”

“是。”周勇点点头,有些迟疑道:“那些受伤的敌兵……”

“留十个官阶最高的,其余的……”王贤冷酷道:“就送他们回他们的真空家乡吧。”怜悯这种无用的情绪,早就在战火中荡然无存了……

“是!”周勇沉声应下,转身去执行命令了,不一会儿,山坡下便响起了求饶声和哭泣声,但很快就只剩下惨叫声……

灵霄不忍地闭上眼,她可以奋勇杀敌,却受不了这种杀俘的场面。王贤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低声道:“眼下我们还要逃命,不可能带走他们。”

“……”灵霄点点头,想说什么,喉头却有些发堵。

“我说吧,你不该跟我来山东的。这样场面肯定还会有。”王贤看看如血的残阳,嘶声说道:“这山东,势必要变成修罗场了……”

“所以我必须来。”灵霄终于说出话来,她抬起头,一双纯净的眸子里,分明只有王贤的身影,她的声音微弱却无比坚定道:“刀山火海我都会陪你走的……”

看着那张犹带血污的俏脸,王贤的心狠狠被撞了一下,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虽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九百四十二章泰安

将袍泽的遗体掩埋在山阴中,王贤他们便摸黑上路了。今夜铅云密布,星月无光,又很快下起了雨,即使最老道的向导,也辨不清东南西北。

张栋正暗暗忧愁,却发现别人却淡定地跟在时万后头,那个老偷儿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迷路。

张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拨马头凑到时万身边,嗫喏道:“你咋知道方向的?”

时万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上不得台面的毛贼伎俩。”

“俺错了。”张栋这种性格,也确实让人没办法,他十分诚恳道:“俺不该这么说你。其实想一想,技不压身,只要俺不偷东西,就算学了贼的本事也不是贼。”

“滚一边儿去!”时万一抖蓑衣,甩了张栋一脸水。

张栋无奈地抹一把脸,怏怏退到一边。

时万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张栋凑过来,偷偷瞥那小子一眼,见他垂头丧气跟在自己身边,浑没有再凑过来的意思。不由一阵气闷,大声道:“那你就是想跟我学了?!”

“嗯。”张栋使劲点头。

“这还差不多,你看看吧。”时万将一个鸡蛋大小的物体丢给张栋,张栋赶忙双手接过,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小的指北针,而且表盘还会发光,即使在这样的暗夜中,也能看到上头的指针。

“这是啥?”张栋却不认识这玩意儿。

“司南,又叫指北针,这指针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所以咱们现在是往西走。”时万很满意张栋无知的样子,得意道:“盗墓用的。”

“怎么会发光呢?”张栋追问道。

“这底座是半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时万愈发得意道:“怎么样,这行有前途吧?”

张栋将那玩意儿递还给时万,很认真道:“俺是不会做贼的。”

“就你这熊样,还做贼,有那本事吗?”时万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道:“充其量也就是个打家劫舍的程度。”

“俺更不会打家劫舍的。”张栋赶忙说道。

“你……”时万简直要被这死脑筋的小子气死。

雨越下越大,王贤他们在雨中艰难地跋涉,丝毫不敢停留。等到天亮时分,所有人都饥寒交迫,在晨风中瑟瑟发抖,那些伤号就更难捱了,不少人甚至昏了过去……若非他们被绑在马背上,直接就会摔下马背……

“离泰安还有多远?”王贤十分忧虑,他的部下必须立即休整,经不起任何挑战了。

“还有二十里。”张栋赶忙回答道。

话音未落,头前探路的斥候便慌忙驶来,声音颤抖道:“大人,不好了!有敌情!”

“什么?!”王贤震惊地甩掉了身上的雨披,将士们也个个面色凝重。

“大概两千余骑,就在一里之外,正向我等急速驶来!”斥候沉声禀报道。

“啊!”时万惊出一身冷汗,忙嚷嚷起来道:“这下可麻烦了!大人,我们赶紧往南走!”

“走不掉了!”周勇急声道:“大人,我们挡住敌兵,您和二位夫人快撤!”灵霄闻言白了周勇一眼,却没有反驳。

“我说过,与诸位,生死与共。”王贤摇摇头,拔出手中已经卷刃、犹带鲜血的宝剑,淡淡道:“锦衣卫,只进不退!”这时的形势所有人都清楚,就算人还能撑得住,战马也已经要尥蹶子了,逃跑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迎上去战个痛快,杀一个回本杀两个有赚呢!

然而王贤却没有立即下令进攻,只是命斥候再探,部下严阵以待。

敌兵就在一里之外,也早就发现了王贤他们,正全速朝这边扑来。锦衣卫占据了有利位置,全神戒备地看着远处滚滚而来的那条黑线,所有人都把心悬到嗓子眼。

“小子。”时万朝张栋龇牙笑笑道:“头一回出来就中头彩,你这运气啧啧……”

张栋紧绷着脸,却已经不复之前的紧张,淡淡道:“待会儿不用管俺,保护好大个子……”

“去球!老子还用人保护?!”大个子老高闻言吹胡子瞪眼,却因为动作过大,扯动伤口,疼得他险些没从马背上跌下来。

将士们发出一阵轻笑,这些看淡生死的勇士,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转眼间,那队人马已经到了近前,锦衣卫枪在手、弓上弦,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那队人马却猛然停住,数名将领策马过来,为首的竟然是周敢!

锦衣卫登时迷糊了,却见王贤露出迷人的笑容。

“属下接驾来迟。”周敢看到众同袍个个挂彩的狼狈模样,赶忙翻身下马,跪在泥地里请罪:“请大人责罚!”

“末将济宁卫指挥使朱威拜见伯爷!”跟在周敢身后的一名三十余岁的将领,也赶紧向王贤行礼:“接驾来迟,请伯爷恕罪。”

“诸位快快请起,尔等何罪之有?”王贤笑着扶起两人,对朱威感激道:“幸亏我那成国公哥哥,跟我说过兄弟你,不然这次我恐怕麻烦大了。”

“我家国公爷专门来函叮嘱,伯爷若有吩咐,在所不辞。”朱威是老成国公朱能的家将,到了朱勇这辈上,已经放出来做指挥使了,但从心理上,他依然是成国公府的人,自然要听朱勇的。何况王贤手里还有调兵的令符!

这突如其来的援兵,乃是王贤离开济南前,考虑到万一失败,总要有人接应才行。想到临行前,朱勇曾经跟自己提过这个朱威,至少能保证他既不是汉王也不是白莲教的人。便拿出皇帝御赐的那块黄色玉符,让周敢去济宁卫调兵,带他们前来接应。

皇帝的那块黄色玉符,乃是节制天下兵马的十二块虎符中的一块,可以调动山东境内所有兵马,当然前提是对方得心里还有朝廷才行。王贤虽然不怀疑朱威,却也不能让周敢提前调兵,以免走漏风声。按照约定,周敢是在昨天中午,也就是斩首行动开始之后,才出现在济宁卫,调动了朱威的兵马北上,紧赶慢赶才在今天上午和王贤会和……

也正是因为这支突如其来的援军,打乱了白莲教的部署,让那些本打算一举围歼王贤的力量,全都缩了回去。

无论如何,援兵到了,警报解除。在济宁卫官兵的护送下,王贤等人中午时分进了泰安城。进了泰安城就彻底安全了,除非白莲教或者汉王想立即造反,否则没人能在一座县城中杀害有重兵保护的钦差。

泰安并非济宁卫的防区,虽然朱威是凭令符出兵、天经地义,但日后还要和泰安的将领相处,还是不要入城的好。对此王贤十分体谅,再三感谢之后,便让朱威带兵回去了。

泰安县是济南府的属地,泰安县令曾经到德州迎接过王贤,却做梦也没想到,钦差大人会突然从东方而来,而且带着一群浑身浴血的凶徒……不过不管怎样,泰安县令都不敢怠慢,赶忙一面将自己的县衙让出来,供钦差一行人下榻,一面命人急报济南城,请布政使大人速拿主意!

王贤又让泰安县令将全城的大夫都集中到县衙,命他们全力救治伤患。至于安顿部下、改善伙食之类的琐事,自然就不用他操心了……此刻,王贤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放空一下自己再说。

浴室中白气氤氲,王贤全身浸在微烫的水中,正定定出神。已经梳洗完毕的顾小怜,在浴桶外轻轻舀着水,为他清洗长发,那长发已经被血污凝固成一束,被热水一烫,血污化开,洗头水都变成了红色,室内更是弥漫着血腥气,点了檀香都压不住。

王贤却毫无所觉,他就那么定定坐在那里,心思却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直到背后微微的刺痛,才将他从游魂状态唤回神来,无意识发出一声低哼。

“官人且忍着点儿。”顾小怜在为他处理背后一片细小的伤口,柔声说道:“一会儿就不疼了。”

“呵呵……”王贤有些自嘲地笑道:“如果被人知道,锦衣卫的大头头竟然怕疼,会不会被笑掉大牙?”

“怕疼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笑的?”顾小怜声音软软糯糯,正是抚慰心灵最好的良药:“何况奴家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说着她在耳边轻轻呵了口气,娇声道:“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好,一言为定。”王贤点点头,看一眼被泡得发白的双手,缓缓从浴桶中站起来,低声道:“不洗了,帮我穿衣服吧。”

顾小怜便用浴巾帮王贤擦拭身体,她的动作极为小心,没有碰到王贤身上的任何伤口。待擦拭干净,她又取来一身宽松的绸布道袍,轻轻为王贤穿好,再一边帮他梳头一边柔声道:“这些天,官人就先穿这种宽松凉快的衣裳,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我还没那么娇气。”王贤笑道:“不过装装样子还是有必要的……”

梳洗一新、穿戴整齐,王贤出来前厅,便见周敢双膝跪地,满脸痛苦地跪在那里。

“大人,这次全是属下的罪过!”周敢泪流满面,重重给了自己两记耳光:“我罪该万死!”

第九百四十三章余波不绝

看着悔疚万分的周敢,王贤缓缓摇头道:“错在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只做到了知己,并未知彼,所以才会有此一败。”王贤叹息一声,扶起周敢道:“归根结底,是我太急功近利,小觑了山东的豪杰。”

“大人休要自责,此事确实罪在属下。”周敢愧疚道:“我竟然没有察觉唐天德的调包计,更该死的是,竟然一直没发现,他已经有这么大的势力,连大明的军队都听他号令!”

“我们就不要再争了。”王贤摆摆手道:“山东的差事还是得你我来办,至于该担什么责任还是等事后再说吧。”

“是。”周敢点点头,才不再继续自责,稳定下情绪道:“已经审问过俘虏了,原来唐天德料定大人一定会找到佛母,所以一直有所防备。他和佛母四处串联,固然是为了收服各地的白莲教,但同样也有钓鱼的意思。那一千余骑隶属于青州卫,但早已归顺了白莲教,是唐天德的秘密力量,一直暗中跟随佛母的队伍,一是为了保护佛母,二也是有相机消灭咱们的意思。”

“只是他们没想到,大人竟瞒天过海,在峡谷中藏下了这么多军队,一下子措手不及。”周敢接着禀报道:“本来按照唐天德的意思,是不要贸然出击,但佛母执意要消灭大人,他们只能行险一击,结果反被大人歼灭。”顿一顿道:“也是因为事出突然,各方面来不及周密布置,才给了大人突围的机会。”

“嗯。”王贤点点头,负手在堂下踱了几步,缓缓问道:“我在战场上审问俘虏,曾经得知那唐长老是在当天上午才临时起意,让那些村民穿上他们的衣服,头前开路的。”说着他看看周敢道:“那唐长老是如何得知,我们会在谷口伏击他们的?”

这是王贤始终想不通的地方,他已经将整个经过复盘一遍,认为只有三种可能,一是胡三刀他们在之前被认了出来,或者发现他们藏在大峡谷中;二是周敢的人泄密;三是那山东臬台刘本和那些护送自己的山东都司官兵中,有聪明人预见到自己的举动,派人用快马或者信鸽之类的通报给唐天德。

至于是不是自己身边的人泄密,王贤认为几乎没有这种可能,一是这些人始终跟着自己,没有那个条件,二是王贤也相信这帮生死兄弟不会出卖自己。

厅堂中,王贤的问题让周敢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第二种可能应该不存在,为了保密,行动计划属下谁也没有透露,只是督促手下加强侦查而已,不然也不会连唐天德的小把戏都没发现。”

“那第一种可能呢?”王贤点点头,轻声问道。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也微乎其微。”周敢缓缓道:“鲁南盗匪横行,马贼又来去如风,胡三刀也没打着自己的旗号到处招摇,谁能知道他又回来了?而且他提前数日便藏身大峡谷,如果这都能被白莲教发现,那白莲教的能耐可就要重新评估了。”

“看来你倾向于第三种。”王贤沉吟道:“我也是。”顿一顿道:“有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在前,纵使我在刘本他们面前演的再卖力,恐怕也只能让他们困惑而已,一旦发现我们失踪,聪明人很快就会意识到不妥。”说着有些无奈道:“尽管很难猜到我们能翻越泰沂山脉,直插大峡谷,但不妨碍他们提醒佛母小心安全……毕竟,我隐藏得再好,目标却是一定的。”

“大人言之有理。”周敢点头道:“不管到底如何,都要排除这种可能。如果有内贼,必须要将其揪出来,才能谈得上其他。”

“嗯。”王贤点点头,语气突然变得萧索起来道:“无论如何,这次失败将导致我们往后的差事,会变得困难十倍。”

“是。”周敢深以为然道:“经过这一次,大人再也没法瞒天过海,那佛母也必将更加警觉,不会再冒险刺杀大人了。”

“他妈的!”王贤烦躁地摔碎了杯子,那种挥之不去的挫败感,是他多年来都未品尝过的。

当天傍晚时分,储延和马忠就赶到了泰安来,看到王贤安然无恙,储延满眼泪水,马忠谢天谢地,看两人的样子,仿佛真的惊吓过度一般。不过两人倒也不蠢,都很乖巧地没有问王贤,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泰沂山脉以南,就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一般。

第二天早晨,两人便前呼后拥保着王贤回济南去了。到了济南城,刘本也回来了,看到王贤,自然又是一阵呼天抢地,直叫万幸。刘本同样也没有问王贤,怎么追个野猪追到泰安城去了。日子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从前,各怀鬼胎的四位大人却心知肚明,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莲花山寨主峰,佛母居所中。从莱芜回来,佛母便一直在养伤,差不多十多天过去了,才基本复原。唐长老也终于见到了一直闭门不出的佛母。

“那人已经回济南了……”见佛母神情郁郁,如石雕一般,唐长老自然知道该怎么调动她的情绪。

“……”佛母点点头,没有说话,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

“这次情报还算及时,但是谁也没想到,那厮居然能瞒天过海,将那么多骑兵藏在峡谷中!”提起这事,唐长老也是无尽惋惜,他得到的情报是,王贤仅带着一百多人穿过泰沂山,很可能要在佛母去泰安途中发动奇袭。

当时得到情报已经是那天早晨了,唐长老就是想调兵也来不及,本想徐徐图之,但佛母坚持要和王贤战一场。唐长老考虑到佛母的情绪,以及王贤的狡猾,知道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而且再也不会出现。觉着凭手下一千多精锐骑兵,应该可以干掉王贤的一百多人。所以同意了佛母的主张。

然而唐长老万万没料到,王贤还藏了底牌,当时看到的锦衣卫数目,竟高达七百余骑!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唐长老觉着毕竟己方兵力上还有优势,而且是追亡逐北,只要紧紧咬住他们,待忠于汉王的军队包围过来,王贤依然是死路一条。

然而唐长老又万万没料到,那王贤居然敢在逃跑途中伏击他们,而且还以劣势兵力全歼了他的一千余骑,连佛母也受了伤!唐长老当时还有最后一丝指望,就是已成强弩之末的王贤部,会被其他军队歼灭。当时,确实有相当一部分军队已经进入战场了,如果一切顺利,很可能会把王贤挡在泰安城外,然而当夜大雨,那些军队彻底迷失了方向。天亮时分,济宁卫又突然越界出现,这让那些见不得光的军队大为震惊,彻底放弃了趁火打劫的念头……

“一群废物!”佛母更是被沮丧的情绪所笼罩,经过此役,她已经很清楚,凭自己的武功,是休想战胜王贤身边那两个女子,根本没有行刺成功的可能。而且王贤吃了这次亏,恐怕再也不会贸然出击,给自己歼灭他的机会。总之,往后再想杀他,恐怕要千难万难了!

“这次之后,我们想战胜王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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