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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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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原先的计划是,以请客尝新为借口,将刘本叫到行辕,同时让周敢带人去搜查他的官衙!如果能找到什么罪证,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然而刘本果然是干刑名的,反侦查能力极强,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这让周敢十分担心,王贤越权查办刘本,会被敌对势力借机发难!一旦有人作梗,那千户翻了供,后果不堪设想!

归根结底,王贤只凭一堆推测和一个人的口供,就将一省按察使下了狱,风险实在太大!

周敢十分担心,王贤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不能在部下面前表露出来而已,当天夜里,王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好披衣起身,在院中踱步。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照得地面满是银霜。王贤背着手,不时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忍不住暗暗叹气。他正叹着气,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学着自己叹气,回头一看竟然是灵霄。

灵霄穿一身黄纱睡裙,俏丽在清冷的月光下。这个总是活力四射的姑娘,罕见地露出了安静娴雅的一面。

“你不睡觉瞎逛什么?!”王贤没好气道。

“人家本来睡得好好的,是你在门外走来走去。”灵霄白他一眼,破天荒地没和他拌嘴,而是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呃……”王贤错愕地看着灵霄,伸手在她凝脂般的额头上摸一把,“没发烧啊,怎么说开胡话了?”

“难道我就不能像大人一样和你说话?”灵霄气鼓鼓地把他的手打开。

“当然可以。”王贤笑笑道:“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在自讨苦吃。”灵霄想一想,轻声说道:“记得前年那场大乱之后,你跟清儿姐姐,还有干爹干娘保证过,再也不给别人卖命了,往后安安生生待着。这才消停了一年多,怎么又……”说到这儿,灵霄眼圈竟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道:“离开南京的时候,清儿姐姐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再冒险了……山东这些事儿你让我怎么跟她说?”

“所以你就为难地哭了?”王贤有些好笑道:“是不是我让你帮忙瞒着,让你睡不好觉了?”

“嗯。”灵霄点点头,眼泪顺着面颊滴落下来,“而且我也后怕,你说那天出现的要不是援军,而是来杀我们的敌人,怎么办?!”

王贤叹了口气,为灵霄拭去脸上的泪水,探手将她揽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冒险,可我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也没办法……”

灵霄第一次被王贤抱住,身子一下就僵住了。下一刻,有些笨拙又有些胆怯地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了王贤的腰,将脸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上。这姑娘破天荒的头一次,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根本就听不清王贤在说什么。

“我也不想冒险,我也想安安生生守着家里人过日子。”王贤继续说:“可那样的日子让我害怕,总让我感觉生活在虚幻中。只有刀口舔血的冒险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第九百四十八章拿下

明月清辉下,王贤第一次向人袒露自己的心声。二世为人最大的痛苦,就是灵魂总是在前世盘桓,迟迟不肯在这一世安定下来。哪怕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明朝人,有了娇妻美妾稚子爱女,依然无法摆脱那浓重的虚幻的感觉。他必须让自己不断处于危险之中,只有生命处于危机,求生本能迸发的那一刻,才能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而不是行走世上的游魂……

这种感受无法倾诉,也无人能懂,可它真真切切存在,时时刻刻都在啃噬着他的内心,让王贤无法安定下来,自然也无法带给身边人安全感……他十分厌恶这种自私的行为,却又一次次情不自禁地去追逐危险带来的刺激,直到生命的尽头……

王贤完全沉浸在个人的情绪中,只是刻意不提起自己的秘密,是以说得含含糊糊,断断续续,听得灵霄晕晕乎乎……王贤感到自己胸前有些湿了,本以为是把灵霄说哭了,刚想低头安慰她几句,让她不要替自己担心,却错愕地发现,小丫头竟然已经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了,还恶形恶状地流下了口水……

王贤无奈地笑笑,将灵霄拦腰抱起。即使这样,灵霄都没有醒过来,在他怀里调整下,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便继续酣睡。

王贤抱着灵霄走到门口,正想伸脚踢开屋门,门却从里面开了,顾小怜双目通红地看着他。

“你都听到了?”王贤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这个红颜知己六识过人,耳力超常。

顾小怜点点头,和王贤一道把灵霄送回房,出来时,她紧紧抱住王贤,轻声却决绝地说道:“我不管你要怎么冒险,总之,一定要让我和你一起!”

王贤迟疑一下,点了点头,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翌日一早,王贤正在酣睡,周敢兴冲冲来了。顾小怜把他叫起来,王贤一听说是周敢,便赤着脚,披头散发出来相见。

“怎么样?!”王贤一看周敢那张古板的脸上,居然有浓浓的喜色,就知道收获不小!

“大人!成了!您的打草惊蛇之计成了!”周敢兴奋地嚷嚷道:“昨天夜里,弟兄们在各处出城道路上蹲守,一共抓到三拨人连夜出城!”

“三拨人?!”王贤被追出来的顾小怜按在椅子上坐下,替他穿上鞋。

“是!三拨人!一拨往北,一拨往东,一拨往东北!”周敢激动说道:“大人,猜猜他们都是去哪里的?!”

“让我想想。”王贤也来了兴致,见鞋已穿好,便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道:“往东北的应该是禀报汉王的。往东的应该是禀报白莲教的。至于往北的,应该是禀报朝中之人的,八成是去找赵王!”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一点没错!”周敢兴奋地点头道:“大人再猜猜这三路都是谁派出去的?”

“你小子,大早晨的考校起我来了!”王贤笑着指一指周敢,却仍兴致勃勃道:“不用说,去找白莲教报信的,肯定是刘本的人!去给汉王报信的,八成是马忠的人。至于给赵王报信的,自然是我们的布政使大人了!”王贤这么长时间,早已经将这三名大员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猜起来自然毫不费劲。

“大人全说对了!”周敢这才渐渐从亢奋中平复下来,恨声道:“想不到,山东的三巨头,没有一个心向朝廷,怪不得山东会是现在这副德行!”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三封信,是从信使身上搜到的。

王贤接过信来一封封看过,看完后长舒一口气道:“这下看他们怎么说?!”

周敢也同样彻底松了口气。他这才明白,王贤抓刘本,抄了按察司衙门,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为了制造足够的震动,让那些藏在草丛中的毒蛇慌张害怕!一旦慌张害怕,那些家伙便会向自己的主子求援,殊不知,却正落入锦衣卫张好的落网中!

“把布政使大人请过来,我要请他吃早饭。”王贤拍一拍手中的信,豪气勃发道:“这老狐狸,我还以为他没沾这些事儿呢!”

“遵命!”周勇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便将储延领进了行辕。不过这次并非去珍珠泉,而是到了濯缨湖上的湖心亭!

湖心亭中,早已经摆好了丰盛早膳,王贤还是身着便服,坐在亭中,笑盈盈地看着脚步虚浮而来的布政使。

“藩台大人气色不太好啊。”

“钦差大人见笑了。”储延苦笑道:“不瞒您说,昨日回去之后便一直上吐下泻,折腾到天亮才好些。”

“哦?”王贤一脸关心道:“莫非昨日尝鲜,吃了什么闹肚子的东西?!”

“呵呵,也许吧……”储延心中狂骂王贤,又在这儿装蒜!老子不就是吃了你那一兜鸡蛋闹得吗!

“快请坐,好汉禁不起三泡拉,咱得吃点好的补一补。”王贤热情的招呼储延入席,储延一看桌上的吃食,险些就吐在当场……

只见那桌上二十几道吃食,分别是炒鸡蛋、蒸蛋羹、鸡蛋汤、鸡蛋饼、鸡蛋卷、蛋炒饭、蛋包饭……全都离不开一个蛋字!

“怎么?”王贤见储延还没吃就要吐,关切问道:“肚子还不舒服吗?快喝点蛋汤养养胃……”

“大人,我是一看见鸡蛋就直恶心啊!”储延苦着脸道:“您就饶了我吧!”

“不吃就不吃嘛,老百姓想吃还吃不着呢。”王贤拿起一张蛋饼,卷些炒蛋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说道:“不过要饶你,怕是不容易。”

“啊?!”储延心咯噔一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小瞧王贤了,尤其被这家伙的鸿门宴,已经吓破胆了!他赶忙站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大人,下官有何罪过,还请明言。”

“急什么,等我先填饱肚子。”王贤朝他笑笑,便继续大吃大喝起来。看着王贤津津有味吃着全蛋宴,储延却一阵阵反胃,又不敢真的作呕,只能拼命忍着。

“实在无聊的话……”王贤吃了一阵,感觉不那么饿了,才看看可怜兮兮的储延道:“你就先想想,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等我吃完之后,主动交代的话,还可以……你懂的。”王贤打个哈哈没有把话说完,储延却早已经被操练明白了。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昨日,因为自己第一个吃蛋,得到王贤优待的场景。

这就像驯兽一样,王贤已经将恐惧深深根植在储延心中,之后只要重复当时的模式,对方就会被恐惧压倒,乖乖听话……

王贤这家伙有些变态,看着储延在一旁瑟瑟发抖,这顿饭竟吃得十分享受。整整半个时辰后,才心满意足地拿起餐布擦擦嘴,又接过顾小怜递上的清茶漱口。噗的一声,吐掉口中茶水,又擦了一下嘴,才看向满头大汗的储延。

虽然刚刚立夏,但天气还很怡人,这湖心亭中更是凉风习习,储延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嘴唇却瑟瑟发抖。

王贤只看了储延一眼,这位山东地里品秩最高的地方官,便扑通一下跪在王贤脚下,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大人饶命,我罪该万死!我什么都招!大人饶我一命啊!”

“那就招吧。”王贤淡淡说道。

“罪员当年得以升任一省藩台,其实走的是赵王殿下的门路!”储延老泪纵横地招供道:“孰料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赵王一直不肯放过罪员,让我帮他安插私人,对白莲教也要睁一眼闭一眼。罪员眼看着白莲做大,寝食难安,却又不得不替他袒护,早就是生不如死,恨不能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所以你就给赵王充当耳目,禀报我在山东的一举一动?”王贤面无表情质问道。

“是!”储延哪里还能不知,自己派出去的信使被锦衣卫逮捕了,愈加坦诚道:“赵王让我盯着大人,必要的时候,出手破坏大人的行动。”顿一顿,他连声说道:“可是罪员真的什么也没干过,昨日才送了第一封信!那也是因为刘本事情实在太大,瞒不住赵王,我怕他会怪罪,才不得不写了那封信啊!”

“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我发现了吧。”王贤冷冷讥讽道。

“不!罪员是万万不敢加害大人的!”储延声泪俱下道:“山东乱成这样,我这个布政使罪责难逃,心中本就痛苦万分!现在大人要扫清妖氛,还山东一个太平!罪员不能帮忙已是歉疚万分,又岂会再给大人添乱?!”

“储大人啊储大人。”王贤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我都不知该不该信你了。”

“罪员不求大人相信,任凭大人处置!”储延已经有些摸清王贤的性子,索性光棍起来。

“信不信你另说。”王贤沉吟一下,缓缓道:“你还有没有别的想透露给本座的?”

“有!”储延使劲点头,为求自保,他连自己的主子都卖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第九百四十九章苦口婆心

钦差行辕,濯缨亭中。

储延为求自保,将两位同僚卖了个干净。他告诉王贤,都司马忠是汉王死党,当年就曾跟汉王南征北战过,虽然汉王就藩后,马忠极力撇清和汉王的关系,但在他看来,这是刻意为之的表面功夫。私底下,马忠仍然听命于汉王,否则汉王在山东的势力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储延还告诉王贤,虽然汉王府在册护卫只有一卫兵马,但从山东供给他的军粮看,汉王的兵马起码在两万以上!而且山东都司所辖的六七万兵马中,有多少是忠于汉王的,还是个未知数。

王贤对此深信不疑,单看上次那些蠢蠢欲动的兵马,就已经说明汉王对山东军队的渗透到了何种程度。

“再说说刘本吧?”说完了汉王和马忠,王贤的问题又转向刘本。

“刘本这人,十分阴沉,平素里为官还算清正,在我们三人中官声是最好的。”储延低声说道:“但相处久了,也能发现他的反常之处。譬如他身为臬台,查办捉拿白莲教徒应是本分。然而数年以来,他对白莲教十分袒护,真正的骨干一个都没捉到过。被他以白莲教捉拿起来的,多是些山贼、土豪之类!这些豪强、匪帮与白莲教其实是竞争关系,打掉了这些盘踞一方的势力,白莲教的发展便会顺畅许多!”

“你是说,刘本是白莲教的保护人?”王贤轻声问道。

“属下以为,他不只是保护人那么简单。”储延压低声音道:“他很可能就是白莲教的骨干!他父亲曾经是红巾军,后来小明王死掉,才跟了太祖皇帝,谁知道是不是别有所图!”

“你可有证据?”王贤缓缓道:“如果有的话,本座可以考虑把你保下来!”

“有!一定有!”储延毫不犹豫道:“不管人证物证,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呵呵……”王贤自然明白,储延指的是捏造证据,便抿嘴一笑道:“那就劳烦藩台大人费心,检举揭发刘本,然后本官应大人之请,才暂扣刘本,为防止毁灭证据,不得不封了臬台衙门。储大人,你觉得这样可好?”

“这……”储延心中大骂,好你个王贤,让老子给你顶包!这下全成了老子的责任,你倒成了配合的。但形势比人强,自己还得指望王贤救命,根本容不得讨价还价。只好要碎了牙和着血往肚里咽,点头应下。

“好!”王贤这才开心笑了,扶起储延道:“储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往后还要和本座同舟共济哦。”

“是是。”储延使劲点头道:“属下定当甘为大人马前卒,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哎,不要有情绪嘛。”王贤笑呵呵地拍着储延的背:“都是为了剿匪大计。”

“没有情绪,没有……”储延心里这个郁闷,这王贤也太霸道了,连老子怎么想都得管。

两人又商定了该如何如何构陷刘本,才能让这厮的罪名板上钉钉,必死无疑。这对一个锦衣卫头头和一名宦海浮沉多年的官场老油条来说,实在是轻车熟路之事。

待刘本走掉,王贤缓缓闭上眼,他感到有些疲惫不适。顾小怜站在他身后,轻轻为他按揉着头顶,她的手法十分高超,让王贤的不适大大缓解。两人在凉亭中安静地待了好一会儿,王贤才睁开眼,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他知道,如果顾小怜想好怎么劝解自己,一定不会只沉默地为自己按摩。

“是。”顾小怜点点头,她为王贤能明白自己而高兴,便也不再顾忌,将自己的担忧讲出来:“官人做事,向来十分讲究,怎么这次……”顿一顿,顾小怜想一想措辞道:“却有些不计后果?那刘本既然明摆着和白莲教有勾结,仔细查下去,把罪证找到就是?官人何苦要捏造呢?”

“我何尝不知这样做有风险,可没时间让我去查了!”王贤叹口气道:“刘本是按察使出身,谨慎缜密,想要把他罪名按部就班坐实,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根本等不到那时候,山东就会天下大乱!我必须立即将他干掉,哪怕是捏造罪名,也要把按察司掌握在手中,否则面对山东这场乱局,我这钦差始终隔着一层,根本无从下手!”

“原来如此,只是这样的话,光一个按察司就够了吗?”顾小怜轻声问道。

“当然不够,但同时撤换三司是不现实的。我只能分别对待,布政司在这件事上用处不大,储延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所以尽量收服下来,凑合着用吧。”王贤轻叹一声,顿一顿道:“至于马忠,他的位子太关键了,我必须拿下来!”

“难道官人要同时弹劾按察使和都司两个?”顾小怜有些吃惊道。

“不,我要让马忠主动请辞。”王贤淡淡说道。

“这,不太现实吧?”顾小怜难以置信。

“事在人为。”

当天下午,马忠被王贤请到行辕,还是濯缨湖畔,却不是湖心亭,而是湖畔的一叶小舟上。

王贤亲自操舟,请马忠上了船,马忠已经察觉到一些迹象,神情有些忐忑,但还是依言坐到小舟上。王贤便划着桨,和马忠两人泛舟湖上。

初夏时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王贤一边划船,一边哼着小调,头上还戴着个草帽,看上去十分惬意。

他越是这样,马忠就越是心里没底,他实在是被这难以捉摸的家伙给吓怕了。终于忍不住发问道:“大人找我肯定不是光为划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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