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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3-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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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浑身无力地退后两步,把背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就那样站着,心里想着她。上面的喷头仍在流着热水。她肯定遇到了一件难以对付的大事。所以,已经在这陌生的城市里瞎转悠了好几天,顾不得洗浴,也不在乎早已有之的寒症越发严重。我想着想着,缓缓坐到地上。她在酒意正浓时种种费解行为,便在我眼前一一闪过。喷头的水温暖着我的臀部。我不断摇头,以便使头脑清醒。她带着一头玉米堆似的浓发和未老先衰的身子,躺在一个异地客房的床上。那末,我是谁?但我再也想不下去了。我像得了强迫症,想她一定叉开双腿,焦急地等着我。我想即刻回到她的身边。我沉浸在一种难以表达的茫然之中。这跟自责与怜悯完全无关;如果非说不可,那也只能说我是陷入了一种爱情的迷茫之中。犹如她在床上那样,我在浴室里也动弹不得。我在一座陌生城市的旅社浴室内,死一般躺在冰冷的地砖上。热水像热血不断地喷射下来。    
    值此,我才算弄清楚自己讲故事的方式,我正在专讲我们生活中跟“性”有关的情况。不管怎样,聚焦某一事项而加以观察编辑,就有利于我们明确地捕捉我们不曾看到的生活结构。但我回首一看,便发现自己只是在讲“性”和“性”故事罢了。不仅如此,我还想把发生或可能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一切跟“性”联系起来,或者取而代之。如果是这样,我就先入为主,把从“性”的视角看到的东西写出来,而不管是否过分。然而,除开我的故事,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有人从广义的性意义上,进行思考和说话。极有趣的是,这种联系大都不错;更有甚者,拿不同已往的眼光来看待世界。    
    要言之,对我们而言,不论是个人还是社会,“性”构成了本质的、普遍的,至少相关的东西。所以,我想在此多少有些过分地通过“性”的单一频道,观察我们的现实,而不带徒然的不安和精神包袱;同时,不顾冒天下之大不讳,把毫不相干的事情跟“性”紧密联系起来考察,并希望在此过程中,我的故事或许能触及到爱情的美妙层面。    
    然而,这个故事的准绳是我自己,是我的立场的反映。所以,现在,让我诚实地从跟我    
    有关或我周围的琐事开始谈吧。不过,用个人方式聊“性”时,冒冒失失地涉及巨大事件,显然不合适,以至风马牛不相及。这也正是“性”或“性”的东西所具有的重要特征之一。说得生硬一些,“性”每个个体最隐秘的神经组织,直至社会和历史的结构,换言之,从根部或种芽开始,经过粗干细枝直到形成宽大树叶,所以我的故事也将尽可能遵循这种顺序或过程。当然,我也不会忽略“性”的历史支配个人“性”事的过程。    
    对我来说,想到“性”,首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不知何故是湿漉漉的头发。首先,我自己的头发湿透之时,与其说情绪好,不如说浑身受到隐约的刺激,目睹他人湿漉漉的头发也是如此。这种刺激如同一种寒意钻入身体,致使发根竖起。更坦率地说,最近我只要看到湿淋淋的发样,包括涂了摩丝的头发,就感到一种性的快感。我之所以全然不忌讳带着潮湿的头发入睡,也基于同样的理由。而且,早上起床照见镜子里自己满头蓬发如同黑焰,我也会感到自由的昂扬之感,以至到了目眩的地步。于是,我听凭自己被这种情绪支配一阵之后,去浴室接一大盆冷水,把头泡在其中,。这时脑子中鲜明地浮现出女人的长发或自己头上的水珠直落的情景。细小的发流在我手掌上柔和地波动,不断地沿着我的手下淌,稍粗的还可以慢慢握在手心中;一旦放开,那黑缎似的细流,就像钢丝那样弹开,离我而去,而我则渴望再次把它们握在手中。这种感受,不管我作何种抗辩予以否认,说白了,都难免有细枝末节之嫌。不过,既然故事已经开始,那我也只能继续照此方式摸索下去,尽力看清尘世的皱折与阴影。    
    此外,每当看到别人停在路边的车辆不熄火,我也会感到“性”及其周围神经的蠕动。车的颜色越接近元色,车型越轻捷,那蠕动的幅度就越大。对此我感到无奈。偶而看见车门开着,那我为了平息心欲,得在它周围走动好一阵子。尽管那诱惑强烈,但我之所以不曾被当作车贼至今无事,是因为这种开着门、车主不熄火的车子稀少。当然,这是一种说笑,因为不论怎样我从未对汽车有过下意识的占有或盗窃之心;恰好相反,每当我看见这类放任状态的车子,就会生动地联想到它被毁坏的情景;望着车窗里面,就会产生一种类似危机感的紧迫的性感。可见我的性感是常跟危机感或紧迫感相关的。不过,所谓“性”,原本就是基于这种紧迫认识,所以我一般尽可能不单单就其结果,而是在其过程中寻找自己的具体位置。但是,一切须不断从头开始的“性”,想在其过程中止步定位,那是何等虚妄呢?但意识到这一事实,反而让我感到更大的自由,可见我确是一个极富性感之人。我与其说在寻找自己的定位,勿宁说是想销融在其中。


一个性变态者的手记一个性变态者的手记(5)

    一言以蔽之,我想通过这个故事,回顾“性”的固有观念,并瞅瞅其又黑又潮的底子。借此机会,把我的一种想象力原则表述如下:对我而言,原地呆坐,等于被支配原地的固有观念所俘并融入其中。就是说,呆坐等于死去,即被一切既存的有形无形之物所困,成为一个又瞎又聋又哑又失去嗅觉的人。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想的。因此,必须不断地运动。可是如何运动呢?反之,我也知道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那么,回归原处呆坐,固定下来,与以不变应万变有何差别呢?两者是否本就不可能区别?之所以无从区别,是由于二者的分界微妙地融入了主体的自我意识之中的缘故吗?不过,我忽略了一个当初该说清的事实,即我现在不是扮作某个具体的无政府主义者,放任自己讲这个故事,而是无意识地、自发地把自己完全交给某个抽象的无政府主义秉性,甚而成为此秉性本身而淡然置于故事之中。尽管故事由我起兴,但往后再也不会跟我有任何密切关系了。    
    从这意义上,我想讲个故事。它听来因人而异。我讲这故事的心情,如同一个极为自由轻松的无政府主义者。我无从认定它是色情电影的想象,还是实有其事,因而可能招来多方误解;加上,这故事与其说是通过一个实有其人的口讲述,还不如说是刚才所谓象征性秉性的投影。至于我不想讲一个非凡故事的顽固、理由或意味,恕我以后再说。    
    说简单点,有一次我偶然跟两个女人一同上了床。那天,我有点醉了,离开大伙儿独自回家。时间已过凌晨四点,我感到极度的疲惫,却莫名地渴望继续喝酒。那是正待开发的郊区某地。我最终耐不住诱惑的折磨,重新走进一家简陋的啤酒店。瞧那贴墙上的食谱,从茶水到解酒汤、猪血灌肠等饭菜,几乎无所不包。我走进空空的屋内,发出了响声。过了许久,屋角的拉门才打开,一个衣着松散、年过三十的女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探出头来。我叫了啤酒和下酒菜。她匆匆披上外衣,拖着拖鞋到厨房拿来了零售装的三瓶啤酒和下酒菜。当她放下杯盘回房时,我叫她坐在我身边。她疲惫地犹疑了一下,但随即拿了杯子,来到我身边,向我伸出了酒杯,嘴里嘟哝着自己有酒福,来个醉如泥吧。我心中可怜这光有酒福、没有男人福的丑女,默默地给她倒了一杯。她继续说着什么,一饮而尽。本已醉醺醺的我们很快就醉倒了,她叫我结账走人,我便给她酒钱外加住宿费说,我已无力找下塌的旅馆了,加上天亮,就让我在这儿随便闭一会儿眼吧。她醉醺醺地瞧了瞧钱,朝里屋看了几眼之后,霍地起身,叫我跟她去。我摇摇晃晃地进里一看,角落里有人正在酣睡,多亏那长发,我才知道是个女子。但我又累又醉,便不再想什么,脱了上衣,倒在另一头女主人马虎铺就的被褥上,随即沉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我估计天已大亮,因后墙仅有一扇小窗,且有帘子遮着,所以屋里仍阴沉沉的像夜半。我搓着脖颈起来一看,两个女子打着鼾睡得正香。看罢,一阵头疼和寒气一齐袭来,我便稍稍拉过她们盖的薄被,重新躺下来。当我再次醒来,却见自己贴着躺在一旁的女子,并意识到她已醒了。我们一时无言地轻轻扭动着身子,顺着侧睡的样儿,彼此自然地相拥。我的手很快伸入她衣里,碰到她温暖的肉体。诚然,我窥见她小眼塌鼻,但满屋子柔和的青灰色暗光,模糊了地面、墙壁和天花板的轮廓。正当我们更积极地挪动身体之时,睡在    
    一隅的女人大声伸起了懒腰。我怀中的女人嗤嗤地笑了,正色低语道:大叔,只要你有能力,我们三个人一起睡,想不想呀?我一听,先一愣,但马上领悟到所谓能力不是指性,乃是指经济条件,便吃惊之余,光愣着未加拒绝。对方显得有些无趣,宛然一笑,便转身开始脱右边女人的衣服。年龄较小的她,先是大吃一惊,但随即开始低笑起来。不久,我们三个人都成了赤身裸体,都有些不自在,但都慢慢挪动起身子来。如我所料,她们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次。不过,我们都尽力而为,而且协调得比预想得好。    
    到此,我的故事该刹车了。我不知道这故事何处收尾才好。如果急着收尾,那便是:最后,我们终于圆满地完成了我们的事情。做爱完毕,她们忙于收拾,而我又睡了会儿。后来,我到屋外一看,天气晴朗得叫我惊异。我知道屋里发黑是遮光之故,但仍以为外面是阴天,不料完全想错了。当我迎着发烫耀眼的阳光走出酒馆,在强光的刺激下,我觉得刚才发生事情越发显得不真实。怎么,故事就这么完了?从展开到结尾不太潦草了吗?那么,究竟该怎么办?    
    既然你觉到可惜,那就说白了:当然,两个女人我都插入成功,而最后往一个女人射了精。我问自己:怎么样?虽有些匆忙还算可以吧。这样你该无话可说了吧。如果要细说那暗中成就的行为,那就没完没了了。话虽这么说,我也很想溜之大吉。可见,我身为一个无所不能的作家,在叙述这原本挑剔的性故事时,仍摆脱不了一个凡夫俗子的道德经。那么,我是否害怕了?也许吧,不过,也不全是。    
    如前所言,我讲这个故事,旨在摆脱现今有关性的一切既成观念。但是,如同其中的具体背景或登场人物的关系不重要一样,有关性行为本身的描写也不是最重要的。赘言之,正如我为了维持这故事本身,隐去各事件的脊梁骨一样,我也越过了同她们做爱的场景。而且,为了我们寻回健全的性爱手段,露骨地描写性事,未必是一种好事。公开的总会再度被悄悄隐蔽或者消失黑暗中,尤其是因为不论好歹,那是属于人的肉体行为,所以更是如此。暴露自有其反作用力。那么,该咋办?我在目前无法作出明快的回答。我只是毫无保留地认为,为了解除否定和压制性的道德经,就得同时特别注意和关照那道德经。总而言之,为了继续讲我的故事,即便是暂时,也得完全更新有关性事的叙事方式。    
    来自窗外缤纷绚烂的闪光,把车内照得五颜六色、明灭相间、时刻变幻着,加上她面对窗口,我无从端详她的脸。然而,我可以料想她的嘴唇依然在流血。那种伤口难以简单的应急处理便可止血。双唇想必肿得显眼,但她不露声色直视着前方。我竭力不加注意的努力一再受挫,便伸手打开了车顶灯。可是,灯刚亮,她就伸手把它关了。这已经是多次了。我像个侦探不断地开灯,而她则为暗中的自由随即关灭它。司机的目光通过反光镜窥视着我。车子在一座灯光闪烁的大型建筑物前停下了。我先下车,把车门开得大大的,等她下车,但她没有下车。我弯腰瞅见她依旧脸朝里笔直地坐着。黝暗的车窗映出她模糊的面庞,一双眼睛像戳了两个大窟窿。    
    司机干脆转过身来,手臂放在座背上,轮番看我俩。我大声叫她下车,但她不为所动,照旧面对着车窗。我抽身把手臂放在车顶上,抹了抹脸,心想司机马上会气呼呼地介入,那她就没办法了。正想着,就传来失去耐心的男司机的嘀咕声。我有意多等了一会儿,又探身车里斩钉截铁叫她下来,但她仍毫无反应。司机比我更火了。她这才朝他略微转过脸问,可不可以丢下我离开这儿?但急躁傲气的司机早已气得满脸通红,朝她大喊少说废话,快下车。她有些不知所措,但仍不离开。如果她刚才没咬破嘴唇的话,现在也该按老习惯,紧咬两排牙了。


一个性变态者的手记一个性变态者的手记(6)

    我意识到她再次受到了巨大冲击。我又坐进车,用双手分别支着车门和车顶,欠身望着她。这事总得由她自己来决定。几辆车大声按着喇叭从旁驶过。她的脖子和耳根发红了。我见状忍不住一腔郁闷,刚想跟她说个明白,却见司机越过靠背,粗鲁地叫嚷起来。我终于气炸了,然而,攻击的对象却是无辜的司机。我朝他大喊闭嘴,说事已如此,我会补偿你损失的时间的。当然他也不买我的账,我便只能像她那样垂头,三缄其口了。司机越说越露骨、越具攻击性了。我默默把头转向了窗外,看到一个巡警正穿过车流向我们走来。司机也看到了他,边骂边开动了车子。我们在车中变得更忧郁了。车开得很快。我们依然不语,而司机仍骂个不停,而且无所不骂。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似乎无力抵抗任我握着。    
    我的故事正朝着众口难调的方向发展。自从我学习靠寥寥几个人的手和脑写成的历史以来,跟实际的人世相比,我不能不对历史抱根本的怀疑态度。同样,我认为起承转合的故事只会种下偏隘之根,助长歪曲之风,充其量只能堕落成为一件玩物而已。我们把一切纳入起承转合的框框之中,如某人所言,感到心安理得,从而作茧自缚,成了捆绑自身思考的桎梏。但是,既然我已介入编故事行为之中,就不得不费神凑起起码的起承转合来。然而,这不是跟起承转合式的故事行为妥协,而是揭示它的丑陋,消除它的影响,并积极克服之。    
    那么,让我整理一下刚才那个没头没脑的故事吧。上出租车前不久,我们正在同床共枕。那是某个模特儿的房间。当然,我俩都赤身裸体。经过一番翻云覆雨之后,我们的身心皆陷入虚脱之中,所以彼此隔开一段距离,躺着瞅天花板。我们在生活中,有时会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再现小说或电影中常见的场面,当时也正是这样。当时我们的感觉或处境是那么俗套伤感,就像一个三流小说中的人物。我成了一个粗制滥造的电影中的演员,听到了电影摄影机转动的声音,还有正副监督等人在身边跑来跑去。在这种情况下,即便片刻,我也不可能是我自己。如果现在我把手伸向她的胸口,那也只是因为导演叫我这么做而已。所以,我那空洞心灵的弱小波动,也已由不得自己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她站了起来,光着身子朝浴室走去。我无聊地瞅着她挺直的背、细腰和肥臀。于是,不顾心中孤苦欲绝,我对她一时平息的肉欲,又如同雨后蘑菇般从绿苔中缓缓抬起头来。我感到困惑极了。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摄制组已觉察到我身体的变化,又忙着开拍;小说的读者也手沾唾液开始翻起劣质纸张来。我等于干上了黄色电影或淫秽小说的行当,好在我早就搞不清淫秽与艺术之间的差异,所以倒也无甚大碍。问题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违心地成为蹩脚的三流演员,或写下几句陈词滥调,实在叫我受不了。为了中止思考,我翻身把头埋进了被单。    
    这时,她已洗完澡上了床,潮湿的身子贴在我背后,我仍沉思着没加理会。她岂知我的心情,调皮地用双手戳我的两肋。我有些厌烦地晃了一下身子,不想理她。其实,我完全知道她如此主动恰好证实了她的心情跟我一样复杂。当然,她认为我在惹她,对我更加放肆起来。    
    结果将是:我俩在你推我拉嬉戏之中,只要有一方伸手紧紧拥抱对方,那么等在我们头上的摄影机就会重新启动。而我一旦插入她身中,那么我受肉体的生理需求的驱动,横冲直闯。刚才还盘旋在脑海中的复杂多端的思绪,将会分崩离析,而想方设法追求刺激与快感的冲动,将会猛烈地冲击空洞的头脑。我根本不在乎人们蜂拥而来,贴在我们身边抓镜头,把我们的四肢抬上移下了。我已坠入黑洞洞的欲海里拼命沉浮,而一旦离开那儿,便再次沉入思绪错杂的泥淖之中。    
    然而,她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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