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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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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之间藤萝密布,杂草丛生,又有各种蛇虫,是绝难通过的,季孙小蛮绝不可能从此处离开,最大的可能是她找地方逃避了起来。

而她无论藏在哪里,目标都毫无疑问是成碧夫人,所以他当晚故意拖延时间,使成碧宿在山上,然后就近保护。他未曾向成碧亲口问起过她的伤心事,但是成碧夫人倚门痛哭,自我吐露的那番话他都听在耳中,更令他惊诧的是,那时他才知道季孙笙竟不是成碧的亲生骨肉。

将她断断续续的话联系起来,庆忌对整个事情经过约略猜出一些大概,虽然不够详尽,但他并不是审理季氏家庭惨案的士师官,知道了整个经过又有何用处,他并不想触及成碧心头深藏的痛苦,于是对此佯做不知。

当初艾氏夫人与成碧夫人争风,最终落败自杀的经过,季氏家讳莫如深,旁人都不大了解详情,这许多年来以讹传讹,谣言传来传去。与真相已大相径庭,全部事实真相,现在也只有成碧夫人和仲梁怀才知道。

当时,成碧夫人深受季孙子菲宠爱,令艾夫人妒火中烧,等她有了身孕,对艾夫人的威胁更大。艾夫人终于动了杀机。于是趁丈夫随国君赴晋国朝见晋侯时,密令府中心腹剑客袁素刺杀成碧。

不料袁素一剑刺出时终于动了恻隐之心,这一剑自肋下穿入,没有刺进她地心口。出剑向下歪了一歪。眼见成碧倒在血泊之中,袁素再难狠心刺出第二剑。这时成碧的护卫家将已然受到惊动,袁素长叹一声,便硬着头皮回去向夫人复命。

但是他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剑虽没杀了成碧,却已伤及她腹中婴儿导致流产。庆碧当时仗着季孙子菲的宠爱,和她的聪颖机智。已经掌握了季府中相当大的一部分势力,受伤之后她立即躲入她自己的势力范围,并由此展开了对艾夫人地报复。

她深知一个孩子,尤其是一个男孩儿在今后与艾夫人地争斗中要起的重大作用,因此对流产一事密而不宣,对外只宣称身染重疾,卧床休息。然后密令当时因为在艾夫人手下不得志。投靠到她门下的管事仲梁怀秘密物色孕龄相当的一些贫民妇人。在她到了临产日期前后时,弄回一个初生地男婴充当她生的儿子。

这一招偷天换日。从此奠定了她与艾夫人争权夺势地优势地位。这段期间,由于成碧拥有自己的势力,避不与艾夫人见面,其中种种详情艾夫人全然不知。她只知袁素失手,却不知他是不忍心杀害成碧有意放水,更不知成碧已因此流产,而且袁素虽然蒙了面,但是成碧夫人已从他的身形举止,已猜出了他的来历。

虽说艾夫人是季孙子菲家的主母,但是绝嗣的罪名也绝不是她能承担得起地,她以前因为善妒,在豪门贵族间已经令人对她颇有微词,季孙子菲一脉人丁单薄,若是再被人知道她竟想杀死身怀丈夫骨肉的侍妾,那她唯有被休弃,再无第二条路走。艾夫人心虚之下,也不敢再有妄动。

成碧当时小小年纪,逢此大难,重伤奄奄下能从容布置,不让她再有机可趁,已是极为难得的心机,更叫人想不到的是,她极能隐忍,待季孙子菲回国,对此事也绝口不提,只是丈夫要逗弄孩子,必到她的别院,她绝不带儿子离开自己所住的别院半步,季孙子菲只当她过于宠溺爱子,也未生疑。

直至孩子周岁,家主季孙意如过府庆祝,成碧夫人才突然要求摒退左右,跪在家主面前,当着丈夫季孙子菲和主母艾夫人的面说明自己遇刺前后经过,抱着儿子哭求季孙意如,只求季孙意如抱走季孙笙代为抚养,以留子菲一脉香火。

成碧夫人这一手确实狠辣,季孙子菲纵想遮下这件家丑也不成,季孙子菲气得脸色铁青,当场就要拔剑杀妻,还是季孙意如拦了下来。当时季孙意如刚刚接替父亲季武子成为鲁国大司徒,不愿家门传出丑事令各世家豪门笑话,在他斡旋之下,艾夫人没有受到严惩,也未被休,但是从此被打入冷宫,迁居漆城别院,限制了她地行动。

艾夫人努力过几次,但季孙子菲心如铁石,一想起自己唯一地骨血后嗣险些便丧在她的手中,哪肯饶她,绝望之中地艾氏夫人这才一条白绫上吊自尽。说起来,其中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也很难说的清楚。成碧夫人与艾夫人当时已是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成碧不使这一招,早晚连着孩子仍要丧命在她手中,孰是孰非,如今也没有计较的必要了。

而经此生死之搏之后,成碧也宛然死过一遭一般,从此对男子再不假以辞色,纵是在季孙子菲死后,也未见传出半点风流韵事,实实是对男女之事已有些倦怠,天地之大,有哪个男子又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然而,仿佛天意使然,竟让她得遇庆忌,这个风一般的男人,最终吹开了她紧锁的心门,俘获了她的人,偷走了她的心。

在庆忌心中,当然是同情成碧多些,两人初次欢好时。庆忌也曾抚到她肋下伤疤,只是一来时机不对,不便动问,二来爱美的女人,对年龄和身体上地缺陷总是讳莫如深,庆忌谨守绅士风度,从不曾问起。纵然问起。成碧怕也不会把这番伤心往事说与他听,他却不知原来那道伤疤竟然包含着这样的故事。

此番归卫,成碧心中戚戚,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过多的安慰只会令她更加不安,有时候一百句甜言蜜语抵不住一件实际的行动。要想打消成碧患得患失的疑虑,只能待他来日表现了。在庆忌心中,是绝不会负了这个命运多桀的苦命女子的。

庆忌此番返回卫国走地是水路,沿浚河北上,转泗水,经曲阜。渡涞水,再走一段陆路,经过大野泽和后世被称为水泊梁山地一带地区,过了古黄河,便进入卫国,那时再乘车马赴艾城或去卫国都城朝歌。

这条路线虽然慢了一些,但是少了一路车马奔波的劳累。所经的关卡、山川大泽也少。真要比较起来,并不比陆路更慢。

庆忌乘了渡船。行经曲阜时停靠了一下,此番离开,自然要拜会三桓。季孙意如正在府中,庆忌去拜会了,回来再去叔孙玉府上时却扑了个空,叔孙玉的儿子叔孙羽刚刚回国不久,叔孙玉携家眷回封邑去了。庆忌转而再去孟孙子渊府上又扑了个空,于是便去寻访阳虎。

到了阳虎府上,庆忌仍以从弟阳斌地身份求见,上得堂来,只见阳虎喜气洋洋,笑得合不拢嘴地迎上来。两人寒喧一番,庆忌说明返回卫国的事情,然后便笑问道:“虎兄,什么喜事如此开心?”

阳虎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公子想必还不知道,这两个月来,我鲁国两大闻人孔丘与少正卯坐而论辩,孔丘三辩三败,灰头土脸,便连他许多弟子都转而投到少正卯门下,孔丘却还不服,今日在风雅台与少正卯还要再辩一番,哈哈,少不得又要丢一次人。”

庆忌大吃一惊,连忙追问详情,阳虎便喜孜孜地对他道来。原来这少正卯乃是鲁国一位大夫。少正是主管朝堂事务地“正”的副职。鲁国两大闻人,孔丘以博闻强记著名,这位少正卿则以能言善辩著称,两人都可谓是才华横溢、知识广博的人。而且这个少正卯也喜欢聚徒讲学,宣扬主张,只是孔丘主张复周礼,为政以德。而少正卯却主张革新,以法治天下。因此在当时来讲,孔丘受到坚持奴隶制的世袭贵族的赞扬,而少正卯在中下阶层的士民百姓中却更有影响。若要讲到君子修养,孔丘地学说在当时算得完美,但是说到治国方略,孔丘梦想复周礼,恢复周公之治,无视当时井田制、奴隶制行将崩溃的事实,他又不擅辩才,哪里辩得过少正卯,故此两人的学术之辩,他已接连失败几次,在阳虎看来,自然是大快人心。

他笑道:“孔丘如今是我鲁国大行人,也算官高爵显,嘿,只是这番辩讲学术,他可是大大地丢了脸面。哈哈……”

大行人,相当于鲁国的外交部长,同时掌国君于国内国外一切重大礼仪,是隶从于大司寇孙叔玉的一个属官,这个官职方便他及时接受鲁君姬宋的各种垂询,同时,他等于是叔孙玉引荐为官的,而叔孙玉把持着鲁国地外交,把他扶上这个位置,也是出于叔孙玉地一片私心。

阳虎说得眉开眼笑,他看看天色,说道:“啊呀,公子莫怪,阳虎还有一件大事要为国君去办,这样办,公子不妨明日再启程,今晚阳虎在鲁脍居设宴相请公子。”

他捋须笑道:“那鲁脍居的老袁不知从何处学来许多新地烹饪之法,菜肴烧制与住昔大不相同,许多菜式端上来还鲜艳翠绿一如刚刚采摘,味道却是极美。他还别出心裁,将麦子研成粉面,或蒸或煮,味道尤其可口……”

听他一一说来,不过就是炒菜和馒头、面条、烙饼一类的东西,庆忌听得心头一动:季孙小蛮一定回过鲁脍居了,这些烧菜做饭的法子必是她教给鲁脍居的厨师无疑。

庆忌随着阳虎站起,笑道:“庆忌急于返卫,本不欲停留,然而虎兄相邀,庆忌不敢推辞,那咱们便晚上再见吧。虎兄现在要为国君去办事?莫非虎兄已经……”

阳虎自衿地一笑:“还没有,阳虎如今只是暂领司士之职,尚未受封大夫”

庆忌一听欣然笑道:“恭喜虎兄,能得此位,以足见国君对你的重用,受封大夫,不过是早晚的事,又有什么干系。”

司士掌群臣之版,以治其政令,是掌管群臣爵禄提拔的官吏,相当于负责官吏考核任命的组织部长,如此实权在握,自然可喜可贺。

阳虎哈哈一笑,说道:“阳虎能有今日,多赖庆忌公子,大恩不敢言谢,阳虎是记在心里的。阳虎现在要为国君出面,向季孙大人提亲,实在不敢久耽,咱们晚上鲁脍居再见。”

“为国君提亲?”庆忌一愣。

阳虎与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可不是,君上十分喜爱季孙子菲大夫之女季孙小蛮,可惜这位姑娘似乎却不大喜欢国君,国君派了人几次三番去寻她,都找不到她的下落。万般无奈,便决定直接向季氏家主季孙意如大人提亲,只要季孙大人应允,谅她一个小女子,还能翻出了天去。”

庆忌暗想:“姬宋是靠叔孙玉扶持上台的,如今要娶季孙家的女子,无形中就拉近了和季氏的关系,叔孟两家必然不满,如今叔孙玉和孟孙子渊都不在曲阜,恐怕就是有意给他脸色。嘿,这个姬宋,倒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情种!”

两人出了阳虎的府邸,阳虎唤来马车,向庆忌又告罪一番,便匆匆赶往季府去了。庆忌登车,看看离晚间约会时日尚早,返回渡船路途又远,忽想起阳虎方才说今日孔丘与少正卯在风雅台辩术,便向御者问道:“风雅台在何处,你可知晓?”

御者道:“小人知道,那是东城梨园中一处亭台,风光很是美丽。”

庆忌颔首道:“好,我们便去风雅台,消遣一遭。”

第157章 大论争

东城住户不多,多是一些仓廪、祭社所在地,此外就是大片大片的果林、菜地。彼时城中有田,多是一些豪门大户就近种植自家食用新鲜果蔬的地方。

马车停在梨园外,庆忌下车,沿着一条林木婆娑的小径走进去,便来到一处清幽雅致的所在。先是一座小湖,湖旁树木叶多金黄,在清凉的秋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小湖的水是地下活水,汩汩冒出,清澈见底,不见水中有游鱼。林木掩映中,有一片沙洲探入湖中,洲上有亭,亭旁一片空地,此时铺了些席子,上边坐了许多士子。

庆忌扶了扶腰间的佩剑,自怀中取出装着胡须的袋囊,将胡子粘在颌下,看看没有什么破绽,这才举步向那片沙洲走去。今日来看孔丘与少正卯辩论,只是出于好奇,也为消遣时间,因为马上要回卫国,他的行动,还是尽量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风拂碧水,树上果实累累,随风传来一种特殊的清香。湛蓝澄碧的天空中白云朵朵,亭台楼阁与湖光林色交相辉映,令人心旷神怡。沙洲外停着许多车马和驭马的仆从,他们见庆忌一身士子打扮,只道也是来听辩的,也无人问他,庆忌便自走出亭去。亭中辩得正在兴处,所以也没人注意庆忌的到来。

这亭中辩场倒不似庆忌想象的后世辩论会一样,正方反方壁垒森严,你一言我一语如刀似剑。从坐席上来说,现场倒是显得很随意,席上有酒有茶,还有干果蜜饯,时令鲜果更不缺少。那些士子大夫们或坐或卧,聚精汇神。很有一种学术研讨的气派,完全没有剑拔弩张非你即我的紧张。

若是后世谁说一句儒家学术有缺陷、儒家学术不如人,那不必上辩场了。早被遍天下的儒家门徒打成过街老鼠。西汉之后的统治者及其御用文人就是看中了这种学术的核心是一个“忠”字才大肆吹捧。文孔丘,武关羽,都因这个原因被捧上神坛。正所谓啥不行吆喝啥,越是缺乏安全感,需要臣民愚忠的政权越需要他们这种思想,所以元朝和清朝这两个少数民族政权对这两位讲忠义地圣人追捧的最来劲,给他们创造了最长的封号。尽管这些政权暗地里用地都是法家的权术势那一套,但是表面上要求全民的却一概是儒家法则。

到了这种地步,孔子不伟大,后人也早将他弄得无比伟大。儒学不是百家学术第一。后人也早将它弄成天下第一。天下学子,尽出儒门,谁敢说它半句不是?但是在春秋时代,各种新奇的思想学术如雨后春笋。本来就是可以随意阐述主张的,没有哪种学说已经树立了不容质疑的崇高地位,对于各种学术的研究和发扬,官府不会出面禁止,不同学术的拥护者也不会对谁喊打喊杀,很有点言者无罪的自由风气。

庆忌走到亭边,一眼便看到了孔丘,他虽端然坐在席上,较之周围人还要高出一大头,如鹤立鸡群一般醒目。庆忌游目四顾。再寻那个三辩压倒孔丘,弄得孔丘灰头土脸。许多弟子都改投他的门下地那个少正卯。因为这些人都是散坐着,初时他并不知哪个是少正卯,及至听到双方言谈,这才知道好整以暇地坐在孔丘侧对面,手中持着一只梨子的大夫就是少正卯。

这少正卯四十出头,身材颀长,身穿青色深衣,发挽如椎。发髻间横插一枝翠玉簪。面如冠玉,神清气爽。竟是一个极俊朗的男子,看他唇边带笑旭如春风的模样,这场辩论对他来说应该很轻松。而孔丘则不然,虽说当时地学术辩论不会给人上纲上线,扣什么大帽子,但是他与少正卯在鲁国一向以博学齐名,如今三辩三败,心中如何不觉紧张?是以端然跪坐,神情专注,漫说庆忌悄悄走来,就是再张扬些,他也不会分神看到。

今天已是两人第四次辩论了,彼此对对方的治世观点已经了如指掌,不需要象头两次那样系统地阐述各自的政治学术主张,而是就对方提过的一些观点,具体而微地进行辩论,听起来就有些散乱。

只听孔丘沉声说道:“……是以,丘以为,持仁政,以周礼治国,使上下尊卑各有所依,君臣父子井然有序。臣敬君如父,君爱民如子,施以仁德之政,便是天下稳定之法。”

少正卯笑道:“孔大夫所言,卯不以为然。大夫所言之仁德孝义,是为君子修身之本,然孔大夫谬误之处在于颠倒了德与政的关系。德应为施政者之修养,却不可成为政体存续之倚仗,政若依赖于仁德自律,你能保证为官者人人清廉自律吗?德为政之倚仗,便如于这屋舍之外布一道稀疏的疏篱,只防君子不妨小人罢了。”

庆忌听了知道二人大概已经辩论了一段时间,他左右看看,见一张席上还有空余地方,便走过去,向那席上端坐的大夫微笑着点点头:“请借一方坐席。”

那位大夫正捻须听着双方辩论,只颔首一笑道:“请便!”便不再理他。庆忌也不客气,就在席上坐了,凝神观二人辩战。

此时孔丘已然反驳,少正卯侃侃又道:“孔大夫说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然则,何为义?谁来界定义与不义、大义小义?若遇事不谈利弊,张口仁义,请问这标准如何界定?义与不义的界定之权掌握在何人手中?是万千庶民之口吗?可笑!

你说行之于义,何者为义?你说取之有道,何者为道?你说天下为公,何者为公?此皆虚妄之言,试问升斗小民如何明了?最终还不是为政者说了算?而法,明文载律,有标尺为鉴,那又截然不同。

有法可依,就象墟市中购买东西。既明了它的作用,也知道它的价格,庶民百姓就象买东西知道它地功用和价格。自然可以照之行事。而以德、义作为治政之据,那就是货物只说明功用却没有标明价格,任凭商家漫天叫价,随便定义,看似大公无私,仁爱世人,实则庶民更无保障,你说你之所为亦有仁义就成了。最可怕之处是,墟市上别人这样漫天叫价,你可以不买。然而为政者如此漫天要价,朝令夕改,你还不能不忍受,。因为这卖家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孔丘与少正卿所谈,并非要法治便不讲仁道,要仁道便不讲法治,只是谁为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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