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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种现代服装？”于悦瞪大了眼。
“说不准有裁缝会按照体验者的要求做上几套奇装异服哩。”唐瑄示意他不用大惊小怪，她专注的举着望远镜。
“让大家久等了，今天的观众可真多！”他摘下礼帽，从其中掏出一大束鲜花扬至空中，片片花瓣又化作烟火，砰砰绽放。观众们眼前一亮，全场欢呼起来。
魔术师？唐瑄汗颜。那人煽动气氛倒是一流，显然有着丰富的舞台经验。
“第一回合，二对二的选手出列。”加拉哈德不为所动，按照规则淡淡宣布。
房舒朗与谢军上前摩拳擦掌，进行赛前准备，其他人退到角斗台下。魔术师回头招呼另一个黑斗篷：“医生，我们两陪他们玩玩吧。”
医生缓缓摘下斗篷，只见他面带黑色口罩，身穿白大褂，两眼无神。“最好能快点结束。”
“开什么玩笑！”房舒朗怒气上涌，“你们从一开始就目中无人，就等着被打爆吧哈！”
“保持平常心，别受挑拨！”陈玉春高声提醒。
“没有特定规则，作战方式无限制，至对方认输或不能再战为止。”加拉哈德宣布，他将圣剑插入角斗台上一个隐秘的凹槽。场地轰隆隆作响，尘灰漫天，东西南北四角由地底缓慢升起四根石立柱，这次唐瑄也震惊了，没想到竞技场内还真是另有乾坤。
比赛开始！狂战士谢军手持双刀站在场地中央，蓄势待发。房舒朗则藏在一个石柱后侧身观察，寻找机会。
医生与魔术师并肩站在谢军前方，没穿任何防具，也没有依靠掩体的打算。“难道都是法系？”抱着试探的念头，谢军一个冲锋上前，挥刀便砍！
刀锋触及布料，没有砍到肉，谢军心中暗叫不妙。果然，那两人站立处只剩下一件白大褂。人呢？忽觉后颈一凉，他忙矮身旋转双刀，施展出大风车！
“这战士皮厚肉糙的，下刀竟然没见骨。”医生在十几米开外处，右手持一柄短小手术刀，上面沾满鲜血。
谢军大风车结束，头晕眼花，手术刀锋利，竟然让他没感觉到疼痛。若不是使出这招逼退敌人，恐怕脑袋不保。
非正常人类研究所的另一个成员在角落里激动的喊：“医生，给我尝尝鲜！”
医生冷哼一声，将那把染血手术刀朝那人掷去。那人两根手指一夹，准确的接住了刀，用舌头一舔。“嗯——马马虎虎。”
唐瑄一阵恶心，这些人行为怪异，难怪公会要叫“非正常人类研究所”了。
“看你能往哪儿逃！”房舒朗出手了！一个大火球向医生飞来，他站在中心空旷处，附近没有任何掩体。如果没有丁毅瞬间肌体活化的招数，又没有强力的防护盾，他决计躲不掉！
火球命中目标，冲向竞技场外围墙面，一片焦烟后，围墙上留下深灰的痕迹。
“恐怕人都烧成会灰了吧。”房舒朗从石柱后走出，挂念着同伴的伤势。
“谁被烧成灰了？”医生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手术刀架在他脖子上。房舒朗一个激灵，差点吓尿，忙顶起法力护盾，扭头喷出一片火焰，奋力自救。
医生没想到火焰法师还有这招，一时措手不及，但他再度原地消失，出现在石柱的另一端，与魔术师站在一起。
“手套和头发烧焦了。”医生抱怨道。
“哎呀，你的位置太近了，我也没有办法。”魔术师两手无奈的一摊。
“谢军，你还能打吗？”房舒朗同时使出两招法术，已气息紊乱。他将衣袖扯下，协助同伴简单的包扎了后颈的伤口，高声质问：“你们两个使用的什么把戏，怎么还能瞬间消失？”
“用把戏来形容太失礼了，你应该称它为效果！”魔术师表示不满，“抱歉，我不能解答你的疑问。魔术就是秘密，如果秘密揭穿了，它就没有意义了。”
唐瑄好奇的询问丁毅：“你看清了没，他们是像你一样速度够快吗？”
“不，确实是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其他地方。”丁毅若有所思。
“好神奇，难道那魔术师是个时空系法师？”唐瑄想起洛奇能够开启任意门穿梭在各个位面，只要他想。
“时空法师可是稀有中的稀有，哪这么随意又蹦出来一个。”一个慵懒的声音加入了讨论。
“也对。”唐瑄表示赞同。等等，这声音是……“洛奇？！你怎么在这？”她惊讶的看看身边的紫袍法师，又望向遥远的大魔导师身边的空座。隔着这么多人竟然就突然……真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我想。”洛奇笑嘻嘻的与其他几人打了招呼。看到大家对顶着“职业导师”光环的洛奇毕恭毕敬的样子，唐瑄无语。
“也许就像魔术师自己说的那样，那应该是一种呈现在我们眼中的效果吧。”排除了时空转移的可能，丁毅大胆揣测。
“你是说视觉欺骗？”路逍柏问道。利用不易察觉的手法和特殊的装置将真相掩藏，让观众感到奇幻莫测是魔术表演的精髓。但如果不找到破解的方法，第四野战军压根没有胜算。
第75章 特训
房舒朗的火球术再一次失败了，魔术师和医生如同鬼魅，这一刻还在眼前，下一秒却已到身后。面对无法捕捉位置的对手，场上的四根石柱完全没法利用，他与谢军彻底陷入困境。
谢军多次中招，早已皮开肉绽，目前仅提着双刀已经勉勉强强，更别提发动技能。两人背靠背，尽量使防守更完善。
“我要用那一招。”房舒朗这一战打得憋屈，早已沉不住气。随着时间流逝，他法力与精神消耗得厉害，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跪倒。
谢军知道他所指，虽不赞同但也没更好的办法。如果不试一试，结局亦无法更改。他牙一咬：“我掩护你！”
“漆黑的无尽之途，由我点燃那永恒的不灭之炎……”房舒朗的赤焰法杖冒出缕缕青烟，竟然灼烧起来。他口中不停，仍在吟诵冗长的咒语。受到强大的法术影响，整个竞技场温度持续攀高。
大魔导师拉克萨斯·费尔南迪斯不禁动容。这是个七级魔法，需要消耗施法者大量的法力，而且作为召唤的媒介，肉身要承受相当大的痛苦，所以它在战斗中使用的频率不高。这个年轻法师为了获胜，已孤注一掷。
魔术师一改之前的从容，与医生交换了个眼色。谢军如虎狼般挡在他们面前，“要想过去除非打倒我！”
“气势不错，可惜你已没有能力阻止我们。”医生掷出两只手术刀，谢军看得清轨迹，毫不退让，准备用武器将它们格挡开。哪知空中的刀子突然不见踪影，在哪儿？谢军心一惊，左右手已经中刀。“啊！”他双刀掉落在地，手心各被钻出个血窟窿，疼得几欲昏死过去。
魔术师飞起一脚将谢军这个精壮汉子踢出数米，从礼帽中抽出一柄长剑，直取房舒朗要害。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法师已被猩红火光包围，衣袍尽燃。
“……无尽的红莲，燃烧的誓言，焚尽万物，地狱烈焰——！”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及眼处，地面生成熊熊火焰，呼啦蹿成几米高的火墙。火势凶凶，竟令人无从躲藏！
魔术师惨叫一声便失去了踪影。医生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滚落在角斗台下，浑身上下冒着热气，好歹避开了法术的直接冲击。
“好像魔术师挂了。”先前刀锋舔血的那人略带惋惜的说。
“不要紧，最终胜利依然属于我们。”另一个人对失去同伴似乎不感到悲恸，阴阳怪气的回应。
火焰散去，房舒朗早已昏迷不醒。医生重新登台，考虑着是不是要给他们两补上几刀。
“第一场，第四野战军已不能再战，非正常人类研究所获胜。”加拉哈德上前宣布，他身上不见一点火星。房舒朗与谢军被伙伴们抬下场，祭祀们立刻展开应急治疗。
今天是梅花组和红桃组的内部淘汰赛，一共要剔除四支队伍。第一场比赛就出现了惨烈伤亡，这让观众们兴奋不已，体验者们却一致保持沉默，有些人的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第四野战军实力不俗，二对二竟然输了。如果他们想要获胜，必须连胜三对三，五对五才行。汤福、申亮坐不住了：“逍柏，再看下去意义不大，我们不如抓紧时间再去练习练习。”路逍柏犹豫了几秒，点点头。他也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于悦扯着熊伟也忙不迭的撤出观众席：“熊老大，你再帮我试试那个技能……”
“你还要看下去吗？对你没什么帮助。要不要我利用最后这几天，给你开展特训？”洛奇似笑非笑，问向唐瑄。
“我就会两个技能，还可以再提高吗？”唐瑄早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倒也没像别人那样担心害怕。
“包在我身上，我可是职业导师呢。学费的话……”
“没钱！”唐瑄双手叉腰，两眼圆瞪。奸商无时无刻都准备着敲人竹杠。
“没钱可以赊账嘛，我又不是不通情理。或者让他们帮你付。”洛奇抛下一句话，“想要变强就跟我来。”
“你跟他去吧，我留在这儿。”丁毅决定比赛全部看下来，收集各个队伍的信息，思考应对方法。
短暂的休息后，第四野战军vs非正常人类研究所的第二场比赛开始了。
陈玉春临时做了队伍调整，三对三的人员为段明奎、魏影以及他自己，两个祭祀均未安排上场。非正常人类研究所上场的人员为医生，以及——
“我是美食家，哪里有新的美食，我必然火速赶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眼睛青年介绍道，单看外表是个很正常的人，但先前就是他点评了谢军的血“马马虎虎”，真是人不可貌相。
“威猛先生。”另一个人除掉斗篷，露出健硕的肌肉，全身仅穿一条三角裤。有些女观众视觉受到了冲击，慌忙捂住眼睛。
“我们一定要赢！”陈玉春给队友打气。同伴身受重伤，到最后都没有放弃，这让第四野战军的每一个成员的斗志熊熊燃烧。
当唐瑄与洛奇走出竞技场时，听到观众们迸发出的热烈呼喊，想必里面正打得精彩。她不禁发了愁：明天是黑桃组与方片组的内部淘汰赛，后天将决出四个组谁将与种子队交手……就算有洛奇开小灶，还能来得及吗？
“放心吧，时间多得很。”洛奇意味深长的一笑，打开了个金光闪闪的传送门，“关键是看你能支撑到什么地步。来吧！”
啥意思？唐瑄跟着他进入了传送门。一番天旋地转后，她出现在无限广大的“荒野”里，苍茫的天空中，一轮黑月一轮白月不停的交替，投下光与影的斑驳。
“洛奇，我是在哪儿？！”唐瑄瑟瑟发抖，这个景观她并不陌生。
“这是星界，它处于各个位面之前。当你要穿越位面传送门或把自己投影到其他位面时，你都要经过星界。”
“这里没有时间，年龄、饥饿以及自然法则都不起效果，它是夹在所有真实存在的空间里的一片虚空，是多元宇宙中最独特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我在梦里见到的就是这副光景！”她忘不了那令人窒息的痛苦，以及胸口的空洞。
“看来你还具备些许预知的能力……”洛奇的声音在她心里回荡。她看不到任何人，准确的说——除了两轮月亮，这里什么都没有。星界的宁静祥和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星界是心灵之地，完全的精神世界。除了极少数星界旅行者、流亡者和原住民外，再无其他。当然，你应该是碰不到他们的。在这儿强化魔法训练效果显著，你就好好的提升心灵能量吧。”
“等等，你在哪儿？”
“我要回主物质位面，这几天我会帮你照顾青铜雏龙，希望它能够进化成为你的战力。”
这么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第76章 新的规则
唐瑄在“荒野”上奔跑。 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变换位置，这里没有重力，没有上和下，没有东西南北。只要她看到、想到，就能够达到。
脚下星星点点，如同披着露珠的蜘蛛网，她摸不到尽头，也甩不掉如影随形的心魔。
她停下脚步，它也停下脚步。一双苍白美丽的手从背后伸过来，企图抚上她的脖子。
她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回想起“玫瑰”说过的话，不管怎样，先试着跟它沟通看看。
唐瑄转过头，盯着它。“喂，来谈谈吧。”
“你终于想通了吗，要代替我留在这儿了？”“文曦”带着温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魅惑人心。
“我知道你会利用任何契机争夺我的身体。但——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你考虑过没有？”
“……只要我取代了你，这个身体就属于我了。”“文曦”有一点迟疑。
“也许是，但我暂时还不会让你得逞，你没能赢过我。”唐瑄冷哼一声，她眼神坚定，“跟我合作吧。如果我因羸弱而死，你也会一同消亡吧！”
“我清楚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明智的话，战斗的时候与我一心，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今后，我也会堂堂正正与你较量，如果精神上输了，是我技不如人，这身体你接管就是！”
获得实体的条件很诱人，它陷入沉思，眯起了眼睛。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它动摇了。
“可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能够更好的与这个身体契合。”“文曦”侧着脑袋，“我甚至可以协助你将范围攻击的精神震爆转化成单体攻击，这样可以节约很多暗影能量。”
“真哒？太好了！”面对这张脸，这个声音，唐瑄有一瞬间错觉，好像是他回来了，继续教导她冥想训练一样。
“文曦”见到她笑容绽放，表情有点古怪。
唐瑄猛然醒悟，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是我的心魔，能不能换成另外一副样子，就算是用我的样子也可以……”
“不行，我既是你的心魔，也是他的投影。我拥有他的部分记忆和精神力量，换个角度说，我就是文曦。”它想了想补充道，“爱慕与憎恨，我对你的感情与他一样，千真万确。”
“他恨我么？”唐瑄一愣。
“是的，光明的最后出现了一丝阴影，圣光终究还是被玷污了。”“文曦”的笑容似有还无。
当唐瑄再一次被洛奇拖回到主物质位面时，她已有些恍惚。她记不清在星界究竟待了多久，噢，那里本来就没有时间。
星界确实是个特训的好地方，精神力量永远用不完。尝试过无数次的失败后，她与心魔建立了微妙的联系，渐渐掌握了光影相生的奥义，这与发动星月法杖时的感触相似但不同。
黑月与白月重合的刹那，就是她将光或者影的能量发挥至最大的时候。现在，她可以将暗影能量调动至全身，依然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和内心的澄净，当然，暗影形态不能维持太久，她必须及时将光与影对调过来，用光明的力量抚平心魔的悸动——它依旧寻找着夺取身体主动权的机会。
“是不是再多学几个技能，就会治疗法术了？”唐瑄疲倦的向洛奇求证。
“也许吧，你在星界感觉怎么样？”
“别提了……”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那个“文曦”的形态陪在她身边，她早已崩溃。“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赶得及参加比赛吗？”唐瑄终于想起这个重要问题。
“当然，现在我们才刚刚走出观众席而已。这个世界的时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洛奇笑眯眯的回答。
牛，如果利用这种方式训练下去，岂不是要超神了？唐瑄强打精神，竖起大拇指。
“你以为那里就没有危险了？就算排除心魔的影响，还有星界巨澜、心灵风暴等恐怖而有趣的威胁……”洛奇掏出一个布满符文的古怪钥匙，递给唐瑄，“这是星界纹章，可以进行星界传送。也许有一天你会再次去到那里，寻找饕餮城中的无情监狱……”
他在说什么？古怪的名词一堆，跟念经一样……唐瑄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脚下一个踉跄。洛奇朦朦胧胧的声音传到她耳中：“你的大脑很疲惫，这算是后遗症吧。接下来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星光点点，已经是夜晚时分，远行者公会的成员们在旅店一楼大口喝酒，大快朵颐。
“这么说第四野战军后来反败为胜了？”于悦一抹嘴上的酱汁，“他们竟然打赢了那支变态队伍，不错啊！”
“第二场是险胜，最后的五对五……他们有个冰霜法师加入，控制了场上的主动权。”丁毅轻描淡写的讲述经过。
这是白扬安装了机械手臂后的初次实战，虽然施法速度及灵活性受到了影响，但他却多了近身攻防的优势，打出一条新路子。在陈玉春的安排下，王青云短时间以一制多的棍法也发挥了作用，他掩护两名祭祀不受敌人的干扰，持续进行治疗。时间一长，优势就明朗了。
“我们这组的淘汰赛如何？”路逍柏更关心红桃组的情况，不知道今天晋级的两支队伍哪个将会与他们交手。
“晋级的两队是农工商大联盟与五好学生会。前者出场的都是物理职业，后者……只赛了一场，具体战力不详。”
“怎么会只赛一场？”
“他们的对手枪炮玫瑰只有两个人。”说起枪炮玫瑰，还是他与唐瑄在预选赛时输给的对手，哪知他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