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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博维兹的赞歌 作者:[美] 小沃尔特·m·米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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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再次传来祷告声:地的四极,都要想念主,并且归顺他。列国的万族都要在你面前敬拜。因为国权是主的,他是管理万国的……今夜的祷告与昔日不同:地的四极,都要想念主,并目归川页他……
  沙沙声戛然而止。就在他背后吗?说真的,主啊,我其实不是那么希望得到暗示,真的,我……
  有东西碰了碰他的手腕。他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从玫瑰丛跑开了。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投向花丛。声音响得出乎意料。他挠挠胡须,感到局促不安,等了一阵,但花丛里没东西出来,也没有沙沙声了。他又扔了块鹅卵石,在黑暗中也只是砰的一声。他继续等着,还是没动静。乞求征兆,但当征兆真正降临时,人却用石头砸它这就是人的本质。
  拂晓的一抹红光隐去了天空的星斗。不久,他就得把决定告诉院长了,可他该怎么说呢?
  有人走到门口,朝外面张望或许在找他?于是,乔舒亚修士掸去胡子上的小虫,朝教堂走去。
  Unus panis,et unum corpus multi sumus,omnes quideun0……教堂里传来喃喃声每人一份面包,尽管我们人数众多,我们分享面包和圣餐杯……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朝玫瑰丛看了看。是个陷阱,不是吗?他琢磨着,你派它来,也知道我会朝它扔石头,对吧?
  不久,他悄悄步人教堂,和其他人跪到一起,也开始唱起恳求的曲调。在这些不久将进入太空的僧侣中间,他的思绪得到片刻宁静。Annuntiabitur Dominogeneratio ventura……将向主汇报新生的一代了,上天要显示他的正义了。对那些即将出生的人,主已经做……
  他回过神来,见院长朝他招手,乔舒亚修士便跪到他旁边。“这个职责,我的孩子,我们可以把重担压给你吗?”他轻声问道。
  “若他们接受我,”修道士低声回答,“愿受此殊荣。”
  院长微笑道:“你听错了,我说是‘重担’,而不是‘殊荣’。不过若你认为十字架的重担就是殊荣,你也没有听错。”
  “我接受。”修士又重复了一遍。
  “确定?”
  “若他们选择我,我确定。”
  “很好,孩子。”
  就这样,事情解决了。当旭日东升的时候,一个牧羊人被挑选出来,领导一群羔羊。
  然后,这次弥撒就成了朝圣者的弥撒、旅行者的弥撒。

  要包机去新罗马确实不易,包机之后申请飞行许可更加困难。在非常时期,所有民航班机已受军队管辖,飞行需要获得军方的许可。  他们的航班早已被当地地区防卫内务部拒绝过。他们这次表面声称是去罗马朝圣,但二十七名搬书人却个个带着行李。要不是泽尔基院长早意识到有个空军元帅和某个红衣主教恰好是至交,恐怕就只好下令让他们骑驴去了。等到下午三点左右,许可下达了。
  泽尔基院长在起飞前迅速登上飞机做最后的告别。“你们将延续修会的道统,”他告诉他们,“《大事记》与你们同行,与你们共同前往的还有使徒统绪①和使徒神椅②。”
  【① 由自基督使徒以来经由历代主教的神权递传。】
  【② 相传是耶稣大弟子用于布道的神椅。】
  “不,不是。”听到修士小声嘀咕,院长马上补充说,“教皇不去。我以前没告诉过你们,但如果地球上发生最糟糕的情况,红衣主教团或者他们的幸存者就将召开会议,宣布人马座移民地为独立的教区,由与你们同行的红衣主教全权管辖。如果灾难真的降临,彼得的一切财产将归他所有。尽管地球上的生灵将遭涂炭但愿上帝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人还活着,哪怕不在地球,使徒神椅就不会毁灭。大多数人认为一旦灾难降临地球,根据应急延续原则④,若这边没有幸存者,教皇的职位就传给他。但是这并不是你们直接考虑的问题,修士们,孩子们,你们应服从主教,因为你们曾经发下愿心,许下誓言,这些誓言将耶稣会会士和教皇永远联系在一起。
  “你们将在太空待上几年,这艘太空船就是你们的修道院。在人马座移民地建立主教教区之后,你们要在那里建立圣莱博维茨‘修会的分会。太空船和《大事记》将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倘若文明,甚至它的一点痕迹,能在人马座延续下来,你们就可以派遣使团去其他的移民星球,甚至前往这些移民地的分支地。人类到过的地方,你们都可以去,你们的继承人也可以。伴随你们的还有四千多年的记录和回忆。你们中的一些人,还有那些后来到的,会成为四方流浪的传教士,向在移民区成长起来的人们和文化群落教授地球的历史和基督的圣歌。一些人会忘却,一些人会暂时迷失信仰。要教育他们,引导受到感召的人进入修会,让我们的传统在他们身上延续。让我们永远记住地球和我们的由来。记住地球,永不忘记,但……永远别回来。”泽尔基的声音嘶哑了,“要是你们回来,也许会在地球东端遇上手执烈焰的天使长。直觉告诉了我这点。以后太空就是你们的家。比起地球,那里是更加寂寞的荒原。上帝保佑你们,也为我们自己祈祷吧。”
  他沿着走道慢慢向前,在每个座位前停下脚步为他们祝福,拥抱他们,然后走下飞机。
  飞机滑上跑道,呼啸冲天。院长目送飞机消失在夜幕中。随后,他开车回到修道院,回到剩余的教徒中间。在飞机上,他已经将修士乔舒亚一行的命运说得如此清晰,如同明天仪式上预先确定的祷告。然而,他和他们都很清楚,他其实只是宣布了计划好的一面,只提出了希望,而并非确定的事实。①th eprinciple of Epikeia,教会若与罗马主教团中断联系,他们的旅程漫长而充满危机,乔舒亚修士一行才刚刚迈出第一步。上帝对人类已经厌倦,在他的支持下,一次新的出埃及记①又在上演。
  【① 古代以色列人在摩西率领下离开埃及。】
  留守地球的同胞们除了祈祷之外,就只能等待地球末日的来临了。




第二十七章

  “遭受当地辐射微尘影响的地区情况相对稳定,”播音员说道,“几乎没有进一步扩散的危险……”
  “还好,至少情况没有恶化,”院长的客人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这里还安全,似乎不会有危险,除非会谈破裂。”
  “是的。”泽尔基咕哝着说,“再听下去。”
  播音员继续说:“最新的死亡人数统计数据显示,在首都遭到攻击后的第九天,死亡人数已达两百八十万。其中一半以上是市区居民,其余的是根据边缘地区和辐射严重地区的人口,按照一定比例估算出来的。专家预测,随着受害者的情况被陆续报道,该估计数据还将继续攀升。
  “依法律要求,非常时期,我台每天将两次播报下列公告:公法条款规定,决不允许任何公民私自对受辐射毒害的受害人进行安乐死。那些已经或自认为受辐射影响的受害者,如果辐射剂量远远超过警戒线,必须就近到绿星救济站报到。在那里,如果受害人要求安乐死,并经证实已无法救治,官员才有权签发’自愿结束生命‘的命令。除此之外,受害人以任何方式结束生命均被视为自杀。为此,其继承人和家属将无权依法申请保险索赔和其他辐射救济金。此外,任何公民若协助这种自杀行为,将会被以谋杀罪起诉。根据辐射灾难法案,只有经过必要的法律程序后,才可批准安乐死。那些严重的辐射病例必须报告给绿星救济泽尔基猛地一拧调台旋钮,力气大得把转盘都拧了下来。收音机关掉了。他摇晃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到窗前,俯视下面的院子。那里有一群难民,围着几张临时赶制的木桌来回打转。新旧修道院挤满了人,年幼的,年老的,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他们家园被毁了。院长临时调整了修道院隐修的地方,除了修士们的房间外,几乎把一切空间都提供给难民,让妇女和小孩能吃饭、穿衣、住宿。
  只见两名见习修士从临时厨房抬出一口冒热气的大锅。他们把锅抬到桌上,开始舀汤。
  院长的客人清了清嗓子,在椅子上不安地晃动起来。院长转过身。
  “依照程序,他们就是这么说的,”他咆哮着说,“自杀的必要程序,大规模的,还是国家支持的,得到全社会的祝福①。”
  【① 天主教反对自杀行为。】
  “嗯,”客人说,“总比让他们痛苦地慢慢死去好吧?”
  “真是这样的吗?对谁来说更好呢?道路清扫工吗?他们还能走的时候,让你的这些活尸体走到中心处理站,这样比较好吗?不会引起公众注意?不会那么恐怖?不会那么混乱?到处躺着尸体,这会引发一场骚乱,不利于那些本该对此事负责的人。难道这就是你和政府所谓的更好吗?是不是?”
  “我不了解政府会怎样,”客人道,“我所谓的‘更好’是指‘更加仁慈’。我不想跟你争论你的道德神学。要是你觉得,你有一个 
灵魂,如果你不愿恐怖地死,而选择毫无痛苦地死去,上帝就会让你这个灵魂下地狱。那你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是要知道,这样想的人只是少数,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争论的。”
  “请原谅,”泽尔基院长说,“我本来就不想跟你争论道德神学。我只是从人的动机来分析大规模安乐死的现象。跟其他国家的法律一样,辐射灾难法案的存在,就像其他国家的法律,本身就是最明显的证据,表明政府已经充分意识到再爆发一场战争的后果。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设法阻止犯罪,而是预先规定犯罪的后果。医生,对你来说,这个事实所隐藏的含义是不是同样毫无意义?”
  “当然不是,神父。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和平主义者。但目前,我们暂时与这个世界息息相关。如果他们不能取得一致意见,避免战争的发生,那么与其没有相关法规,还不如制订一些相关法规,来应付可能出现的后果。”
  “这样既好又不好。如果它预料的是别人的犯罪,还算不错。如果预料的是自己的犯罪,就不好了。要是这种法规本身就是犯罪,那就尤其糟糕。”
  客人耸了耸肩。“比如安乐死吗?神父,很抱歉,我认为,社会的法律就是认定:某些事是犯罪,某些不是犯罪。我知道你不同意这种看法。确实可能存在一些不良法律,考虑欠周。可目前的情况下,我觉得法律不错。如果我认为我有个叫灵魂的东西,天堂里又有个愤怒的上帝,我或许会同意你的看法。”
  泽尔基院长微微一笑。“不是有没有灵魂,医生,你没有。你本身就是灵魂。你有躯体,但只是短暂的。”
  客人客气地笑出声来。“语义混乱。”
  “没错。但我们之间到底是谁糊涂?你能肯定吗?”
  “我们别争论了,神父。我又不是安乐死工作人员,我在辐射调查小组工作。我们可没杀人。”
  泽尔基院长静静地注视着他。这位客人个子不高,肌肉发达,圆圆的脸蛋讨人喜欢,光秃秃的脑袋晒得黑黑的,上面长满雀斑。他穿一件绿色斜纹哔叽布料制服,一顶印有绿星徽章的帽子放在膝盖上。
  究竟为什么要争吵呢?这个人是个医务工作者,不是刽子手。绿星机构的救援工作受人尊敬,有时甚至显出英雄气概。尽管在某些情况下,该机构助纣为虐,但泽尔基相信,并不能为此觉得它一无是处。医生努力摆出友好的样子。他的请求似乎很简单,既不苛刻,也不过分。然而,在表示同意以前,院长还是犹豫不决。“你在这里的工作……时间久吗?”
  医生摇摇头。“我想,最多两天。我们有两辆机动车,可以停在你们的院子里,把两辆拖车联在一起后就可以马上开始工作。首先,我们优先接受症状明显的病人,还有受伤的。我们只处理最紧急的病人。我们的工作只是临床检查,那些病人将在急救营接受治疗。”
  “而那些病得最重的则在安乐营里接受别的东西。”
  医生皱起眉头,“只有当他们自愿时才这样,没人逼他们上路。”
  “但你得签发通行证,他们才能走。”
  “是的,我确实给过一些红票。我这次可能还得给,这里……”他在上衣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拿出一张红色卡片表格,就像一个航运标签,上面有一圈线,可以把它挂在纽扣孔或皮带孔里。他把卡片扔在桌上。“这是空白‘危险辐射剂量’表格。给你,看看吧。它表示人已经生病,而且病得很重。还有这里,……这是一张绿票。它显示人已经康复,不必担心。仔细阅读那张红的!‘暴露程度以辐射单位计算’、‘血细胞计数’、‘尿分析’。它的一面跟绿色表格一模一样。另一面,绿色表格是空白的,但看看红色表格的背面,清晰地印着……直接引自10-WR-3E公法。必须写明,法律要求的。必须念给病人听,并告知病人的权利。至于他怎么选择,那是他的自由。现在,如果您希望我们把车子停在公路旁,我们可以……”
  “你们只是把这读给病人听,是吧?其他不做什么了?”
  医生停顿了一下。“要是他不明白,我们有义务向他解释清楚。”他又停顿了一下,有些生气,“天哪,神父,您要告诉一个人,他已经得了绝症,您打算怎么开口?是给他念几段法律条文,然后打开门说:‘下一个!’‘你要死了,再见?’除了读这些东西之外,我们当然还会做点别的,只要有一点人性,谁都会这么做!”
  “我明白了。我想了解其他事情。作为一名医生,你是否建议那些无可救药的病人转移到安乐营去呢?”
  “我”医生闭上眼睛说不出话来。他一只手托着脑袋,身体微微地颤抖,“我当然会的。”他最后说道,“我所看到的一切,您见了也会这样做的。我当然会。”
  “你们在这里不能这样做。”
  “我们……”医生强忍怒火。他起身戴上帽子,然后停了下来。他把帽子扔在椅子上,走到窗前。他忧郁地俯视着院子,又眺望公路。他指着说:“那里有个路边公园。我们可以在那里设立营地。但它离这里有两英里。那样做的话,大多数人只能走过去。”他瞥了泽尔基院长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把目光转向院子。“看看他们,有的生病,有的骨折,有的受了惊吓。那些孩子也是这样。疲劳、跛足、可怜。您忍心让他们待在公路边,让他们坐在尘土里受太阳曝晒?还有……”
  “我也不希望那样。”院长说,“瞧……你刚才还向我解释,人类制定的法律如何强迫你向那些辐射重危病人宣读并解释法律。我并不反对这种行为本身。既然法律要求你这么做,就遵照执行。但你难道不明白吗?我遵守的是另一项法律。在这件事上,我不能让你或其他任何人,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说服别人干一些教会认为是邪恶的事情。”
  “哦,我明白了。”
  “很好。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就可以使用院子。”
  “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不要建议任何人去'安乐营'。你只进行诊断。如果遇到无望的辐射病人,把法律规定要说的告诉他们,安慰他们,但是不能劝说他们去自杀。”
  医生犹豫了。“对那些信仰您的宗教的病人,我想,我还是答应的好。”
  泽尔基院长低下头。“我很抱歉,”他最后道,“但那还不够。”
  “为什么?别人不受您的制约。如果某人不信仰您的宗教,为什么您还不允许?”医生愤怒地质问。
  “你想听理由吗?”
  “是的。”
  “因为如果有人不知道事情出了问题,因而做出无知的行为,他不算犯罪,因为他不可能判断事情出了问题。因为他无知,我们可以原谅他,但却不能原谅他的行为,因为行为本身就是错误。那人不知道事情出了问题,因而做出这样的行为,而我却纵容他,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因为我知错犯错,就那么简单。”
  “听着,神父,他们坐在那里看着您。有些在尖叫,有些在哭泣,而有些只是坐在那里。他们所有人都在问:‘医生,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回答?什么都不说?还是说‘你可以死了,就这些’。换成你,你会怎么说?”
  “我会对他们说,‘祈祷吧。’”
  “是的,你会的。听着,痛苦是我所知道的惟一的罪恶,是我惟一能抗争的。”
  “上帝会帮助你。”
  “抗生素才能给我帮助。”
  泽尔基院长思考该如何针锋相对。他想到一个回答,但没有说出。他找到一张白纸、一枝笔,在桌上摊开。“请写上‘在这个修道院,我不建议对病人实施安乐死’,然后签上名。那你就可以使用院子了。”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想那些人就只好多走两英里的路了。”
  “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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