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一处秘密生产毒品的地点。……
根据从各渠道线索分析和“瓦瓢”交代,王文星确是一个大毒枭。现在抓捕他应该已到时机。但是,抓捕王文星要办手续。王文星眼下还是市人大代表。必须向市人大提交申请终止人大代表资格的报告,这个报告要由市人大常务委员会批准。这样,势必泄露机密,延误时间,打草惊蛇。王文星随身有两本护照。一本“公务护照”和一本“普通护照”,他可以随时签证去香港或外国。缉毒队马上把这两件事向市局请示,市局在办第一件事的同时,马上向省厅汇报、请省厅向公安部请示,请求公安部下达口岸、空港限出令,一经发现此人,马上遣返回本地。
周玉在文革中,造反派一直在追查他的历史问题,一是他的家庭,二是他被掠到苏联半年到底干了什么?这两个问题始终也调查不清楚,所以文革中期,便把他下放到湖北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四年后,落实政策,周玉被调任公安部刑侦局局长。不久,又升任主管国际刑警、缉毒、外事工作的副部长。因为工作忙,一个月最多能回家两、三趟,家中事就由孙晓婉主持了。这一天,秘书处送来关于批准限制出境请示报告,一看附件,却是省厅上报关于“顺城市公安局的急件”。他阅后批示,立即办理。机要处马上向口岸、空港发了电传急件。批完后忽然想起来,“二生”去顺城至今没回来,也不知发生什么情况。下班时间到了,部长没有召开碰头会,又等一会儿,说明无紧急事情。周玉穿上大衣就下班了。
周玉平时上下班就是步行和坐公交车,没有紧急事他从不坐专车。回到家后,晓琬忙给他盛饭。
晓琬一边盛饭一边说:“明珍前两天打来电话说,大壮被人栽赃进了拘留所,还当了卧底,现在大壮出来了。二生在山上打了人,被拘留了,接着大壮也打伤了一个当地人大代表,又被拘留了。”
周玉听了也不生气,说:“打伤人?可能不是为个人的事。住几天也就出来了。大壮把谁打伤了?什么人大代表?啊啊,我知道了。”
晓琬说:“你啊哦啥?什么你知道了?”
周玉想起下午批件中有涉及顺城人大代表的事,晓琬一问,他反而不说了。晓婉见周玉不说了,这里肯定有什么机密,不说就不问了。
她说:“还有一事,得和你说。你还记得帮我打小偷的那个丫头吗?”
周玉说:“她不是常来看你吗?”
晓琬说:“对呀,你知道她是谁么?”
周玉说:“你不说我那里知道哇?”
晓琬哈哈大笑:“巧啦,她是咱未来的儿媳妇!”
周玉说:“你别逗了,你咋知道的?”
晓琬便将事情说了。周玉摸着脑袋说:“这么说,可太巧了。咱娘那年对咱说,你要想法找到你爹,这么说咱爹还活着?”
晓琬说:“这么说,俺叔孙运达是你姨父?你爹和俺叔是八拜兄弟?这就更对上茬了。秀秀昨日来电话说,爷爷不但教了她和大壮的功夫,而且还有个叔叔、奶奶、姨妈,都在桑洲。叔叔叫吕志安,在桑洲市公安局当局长,现在已退二线。姨妈叫李明珠,是李明珍妹妹。还有个奶奶,是河南人,这个‘奶奶’是当年爷爷在河南寻找原来的奶奶时,被这个奶奶看上了爷爷。哎呀呀,我听了电话,好象听绕口令,都搞不清什么关系了。”
周玉说:“这也好分,李明珍妹妹李明珠嫁给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晓琬说:“秀秀为了大壮之事,专门请了年休假,现在桑洲。她在电话中说,叔叔非常想见见大伯,他已见过父亲了。”
周玉听了心里非常激动,嘴里喃喃地说:“我老了老了还有个弟弟,而且还娶了明珍的妹妹为妻。天下事竟有这么巧!唉,他见父亲,我也该认父亲去。人都是天地造化、父母生养。”
听到这里,晓琬哭了,她说:“你们有父有母,只有我孤苦伶仃!……”
周玉知道晓琬为什么这么伤心,劝慰说:“行了吧,咱们孩子将来孝顺你,就足以了。把我对不起你的事给你弥补上,还不行吗?”
晓琬说:“再好也不如自己生养的。”
周玉说:“其实你比我功劳大。二生是你大水中拼死救上来的,是你一口一口养大的。菊儿虽说是明珍拉扯大的,但这孩子有良心,将来二生和她结婚,咱们就回湾道山给他们看孩子。尽享天伦之乐还不行吗?”
晓琬说:“我挺喜欢湾道山。就凭明珍那么贤良,咱们也去那里享受老来福!”
周玉说:“慢着,凭感觉,二生去几天了?我们也该去了。顺便完成没完成之事。”
晓琬说:“我天天梦见二生,若不为了你呀,我早走了!”
周玉说:“说走就走。明日咱就走。我给老部长打个电话。”
没说几句话周玉就放下电话说:“成了,明个咱们坐早车走。”
突然电话铃响了,周玉又抄起电话,以为部长又有事情说。一接电话,却是一个陌生口音。一问,对方自报姓名:“我是吕志安。”
周玉一听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兄弟、还是“一担挑”,这才报了姓名。
吕志安说:“大哥呀,原来咱们既是亲戚,现在又是亲兄弟。我非常希望去看哥嫂。但老娘身体不好,我不敢远离家门。今日我向你报告个好消息,咱爹已到桑洲,如你能来,明日我去火车站接您。”
周玉一听,两眼立刻充满了泪水,语无伦次地说:“好,好,明日去顺,顺城,啊,不不,我们明早坐车去桑洲,你在,在车站接就行了。兄弟呀,我心跳得厉害,明早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车次、到站时间!”
电话挂断后,周玉马上给部里值班员打电话,让他们去火车站买两张明早去桑洲的火车票。
第二天一早,周玉和孙晓琬给吕志安打了电话,就赶到火车站上火车。上午十一点多钟到达桑洲。秀秀和吕志安、李明珠正在出站口迎接。秀秀扶着晓琬,吕志安和李明珠拥着周玉,上了出租车。转眼到了家。一进家,秀秀忙给周玉和晓琬介绍。先介绍爷爷田景春,再介绍奶奶侯天梅、“和尚爷爷”吕方。
周玉、晓琬给田景春施礼,说:“大伯,听说是您一家养育了大壮,我们从心里感谢您老人家!”
田景春自豪地说:“不管怎么说,大壮是我田家半个儿。”
周玉说:“一个儿我也没意见!”
田景春又说:“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你老爹!若没这个老和尚发慈悲,哪能有咱大壮?可话又说回来,这是他应该干的事。”说完用两眼瞄着吕方,接着仰脖哈哈大笑。吕方也不理他。
周玉和孙晓琬跪在地上向老娘磕头说:“娘辛苦一辈子,为吕家受尽了千辛万苦,儿在这里拜谢您啦!”
老太太一手拉住周玉,一手拉住晓琬说:“孩子,娘费心尽力是应该的。看见你们兄弟们壮壮实实,人丁兴旺娘打心眼里高兴!”说完,一把泪水流下来。此时,爹爹吕方扭头看着窗外。今日他穿一身普通民服。内穿棉衣棉裤,外罩四兜中山服,蓝制服裤,脚穿翻毛牛皮鞋,头戴一顶蓝色鸭舌便帽,谁也看不出是个僧人。
周玉二人拜过老太太,老太太用头一扭,意思是快去拜见你爹。周玉看爹爹长得四衬,眉浓眼亮,鼻高口方,一副宽肩膀,心里暗暗赞叹不已。想当年,爹和姨父孙运达叱咤风云、英雄盖世。如今虽已老木横秋,但仍能看出当年的英雄本色。周玉和晓琬扭身跪在面前。
田景春说:“这可是你爹哩,一生没有见过面的爹!”吕方马上瞪了田景春一眼。
周玉说:“爹呀,儿在这里给您磕头了,一切过错都是孩儿的错。儿想爹想了一辈子,今日才知爹就在眼前。你既认了志安弟,就该认我。俺娘在太行深山,五年前就认俺了。她说让俺设法找到俺爹,今日爹就在面前,您可说话呀!”
侯天梅看看周玉、孙晓琬,又看看吕方,说:“你呀,既来了,就入乡随俗吧!该认孩子们就认下,下一步你还有孙子、孙媳、孙女儿,……”
吕方突然抱住周玉和吕志安说:“孩子,爹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们的娘!现在爹也想通了,你们一个个都为国家干了大事,我应该高兴!好,你们都是吕家的好后代!但我一想起我师兄,我,我就恨不得随他而去!他们一生勤善,抚养了你们,付出千辛万苦。我呢,只生了你们,其实一点功劳也没有。我于心有愧呀!孩子,柳家、田家、孙家、侯家与我有恩呐,想起来,我心里难受哇!”
周玉和吕志安哭诉说:“爹呀,你不能自愧,你为中国人干了不少大事、好事,这就是功劳。后来入了佛门,也是咱们自己的信仰,也没什么可以自责的!”
吕方说:“好,孩子们,今日咱们团聚一起,爹陪你们吃个团圆饭,喝杯团圆酒!”
王文星实在聪明,当他听说毒品栽赃案,就意识到此事可能引起连锁反应。从那时起就派人去北京办理签证。当得知“陈氏公司”彻底完蛋时,他感到末日就会来临。当“瓦瓢”落网,他就开始忙活自己的后事了。但是,接二连三的不痛快事,都和李明珍的两个儿子有关,令他头疼。当得知李明珍两个儿子已按自己的意愿被拘留时,心里太高兴了。他一定要把这两个小子葬身煤海方解心头之恨。那天早上,他给拘留所管教打电话,要他们继续加班下井挖煤,答应给加班费。结果,因为大壮和二生闹事,把加班之事给搅黄了。他揣起护照指示二胖:什么时候拘留所的人下了井,就把公司配电室和一号矿竖井炸掉!他自以为按排周密,只要飞出国界,就是他的自由世界。谁知刚过安检,就被机场公安收走蹬机牌。并告知他:你已被限制出境,马上返回住地!至此才知他的如意算盘彻底失败了,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噩梦。顺城公安、消防官兵正全力侦破配电室和一号竖井爆炸案。他没敢去爆炸现场,开车绕道逃到他那个神密地点。
移动发电车开过来,接上临时电缆,很快启动各竖井升降机,大壮、二生和在井下的窑工、被拘人员都安全升井。这场大爆炸已完全破坏了几座矿井的生产。公安、消防经过仔细的勘察,断定是人为故意破坏。因为配电室和一号竖井是被炸药定时爆炸。为什么故意爆炸变电室和一号竖井?公安局刑侦一队正在搜查破案线索。此时,收到市人大关于中止王文星市人大代表资格的批文,刑警二队立刻赶到“顺城大酒店”抓扑董事长王文星、拘留港方总经理于泽海。但王文星已不知去向。于泽海两天前已飞回香港。刑警查封了“顺城大酒店”,拘扑了王文星的保镖“四大金刚、八大护佑”,搜出长短、枪三十二支,子弹四百余发。突击审讯这十二个打手,他们交待,一支“雷鸣登”和一把“勃郎宁”在王文星手中。保镖队长二胖已经不知去向,王文星去北京没见回来。刑警二队在顺城大酒店搜扑时,缉毒队长带人马赶到文星煤炭矿业公司抓扑王文星,却扑了空。公司的生产销售部、人力资源部、安全保卫部已无人职守。只有公司办公室主任和财会部部长还“坚守工作岗位”。
大壮、二生升井后,拘留所所长、收容所所长跑来感谢二人在危难之时挺身救出了管教、救出了三十来名被拘和收容人员。
此时,缉毒队长跑过来,拉住大壮说:“听说你兄弟二人被拘留,我总想去看你,可是太忙。今日才知你兄弟二人又立大功,让我们非常感动。如没啥事,咱们去大山里转转,怎么样?”
拘留所所长见缉毒队长和大壮那么熟识、亲热,从心眼里难受,脸上一红一白。因为他们已上报材料还要加重处罚大壮和二生。大壮和二生听说转山,非常高兴。因为这几天太憋屈了。说是转山,肯定有任务。对拘留所所长说:“没别的事,我们和队长走了!”
拘留所长心里说:嘿,说走就走了,眼里就没我这个所长。好,我让你这么自由?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全顺城无人不知大壮和二生的神功和英勇事迹。缉毒队长开着面包车,看着大壮、二生心里就美滋滋的。拧着方向盘,神气极了。王文星没有出境,但去了哪里?“瓦瓢”曾交待他还有一处生产毒品的秘密地点,因为“瓦瓢”无法提供具体地点,现在只有大海捞针。缉毒队长想,制毒品,可能是加工大烟膏,这个地方决不会在市内。如在市外,极有可能在大山里。太行山这么大,去哪里寻找?缉毒队长又一想,这兄弟二人还没有回家,应该先送二人回家,让李老师放心,这才是正理。
李明珍、李菊儿和周文治已在爆炸现场远远看见大壮、二生送伤号。一颗悬着的心放到肚内。回家后李明珍对婶婶说:“你那两个孙子平安无事。”
婶婶绷着的脸马上乐开了花。她说:“我就知道这哥俩会遇难呈祥。”
正说话间,缉毒队长带大壮和二生进了家。李菊儿忙给斟茶倒水。缉毒队长说:“奶奶,李老师!我这两个兄弟安然无事,还立了一大功。先看看奶奶和家里人,我想请二位兄弟去山里转转——”
婶婶说话冷:“这哥两个到家还没有坐热凳子就让你们‘大盖帽’给带走了。今天大难不死刚回家,再跟你们去干什么?”
缉毒队长知道老人家对“公安”有看法,马上一口一个老奶奶:“奶奶呀,这两兄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奶奶呀,就让他哥俩跟我们去山里转转吧!奶奶呀,到时再送他们回来还不行吗?”
婶婶盘着两只小脚坐在炕上只管看电视,不说话了。
李明珍早料到队长有事,所以帮腔说:“大壮、二生在家也没事,就让他俩跟队长转转去吧!”
李明珍说了话,婶婶不反对就等于同意。但李菊儿从心里反对,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缉毒队长边开车边和大壮、二生等人分析案情。这次大爆炸是王文星一手策划,王文星的主要目标就是大壮和二生。这一点兄弟二人早就分析过。但为什么向二人下如此毒手?李明珍从没有说过自己过去的事、也没说过和谁结下冤仇。但缉毒队长清楚当年之事。王文星造反要揪斗李明珍,周显成从中阻拦,王文星一伙把周显成害死,被判五年徒刑。这是王文星的第一恨。因为大壮见义勇为,使得桑洲陈氏公司垮台,栽赃毒品案又牵出王文星,这是第二恨。王文星要钻探湾道山西山南坡地质,被二生阻拦。为了开钻,大壮攥伤王文星,这是第三恨。因为三恨,犹如抽丝剥茧,最终露出王文星本来面目。他要报三恨,他孤注一掷,让二胖在他走后引爆定时炸弹。他想让这场大爆炸闷死大壮、二生和井下人。谁知他的痴梦做得太好了,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缉毒队长开车从上午转到下午,已经进到大山,又转回来。
大壮说:“队长,你们明天还进山不?”
队长说:“当然还要进山。”
大壮说:“既然这样,你们就别回市里了,就住在咱家,明早咱们进山不就方便了么?另外,咱们不能光绕山,可以在那个矿区了解一下。常言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或许有人看见他的影哩!”
缉毒队长说:“对呀,咱们明日走访、调查周边人们!我看,我这个队长将来让大壮干最好。”
大壮说:“你老兄别把我挂上!”
缉毒队长马上把车开湾道山。一进门就喊:“奶奶,今晚给我们做点啥吃呀?”
李菊儿刚从学校回来,高兴地说:“队长想吃啥?咱给你们做!”
婶婶在屋里说:“哪颗牙馋了?快说!”
大家进了屋说:“奶奶呀,今晚我们不走了。”
婶婶说:“好哇,欢迎!俺家就盼来客、来亲戚,俺家楼上楼下都有闲屋,来个十口八口吃、住没问题!想吃啥,一句话,叫菊儿给你们做!”
缉毒队长睡到半夜向外窗外一看,院里一片银白,拍醒大壮说:“外边下大雪了!”
大壮说:“好哇,今年下雪真早,这样天正好打野狐狸!”
吃了早饭,轧着积雪开车上路。出了皇台镇,下了山坡,不消几分钟,便到了小煤窑矿区。因为配电室被炸,五个煤窑已经停产,在窑厂只留有看守人员。矿工今天已陆续回家。王文星这几年“横混”是出了名的。被他打跑的、挤走的几个矿主已搬到大南边,紧挨东西省道重新开矿。缉毒队长便开车过去,正好在路边碰到一个矿主。缉毒队长下了车,过去打招呼。矿主说:“队长有啥指示?咱去矿上谈。”
到了屋内,矿主掏出烟招待大家。只有缉毒队长会抽烟,他说:“我抽不惯纸烟,还是老旱烟有劲!今天找矿主不为别的事,就是了解一下有关王文星的一些情况。”
矿主笑呵呵地说:“他有什么可了解的?人家是企业家,人大代表,家大业大,越干越发达。我们可不敢说人家……”
缉毒队长说:“我说的不是这些,我是说最近你们可见过他?”
矿主说:“队长啊,个人干个人事,哪管得着别人家的事?”
缉毒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