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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浩然听何芮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确实，在他的思想里，男人都是好这杯中之物的。尤其是在外面行走之人，不喝酒就没法和人打交道。大抵这些思想，还是源于他前朝文化的根深蒂固。即使是来到现代，也没有改变多少。
何芮见聂浩然低着头，连忙向他的助手和那摄影师急打着眼色。
那两个也是心思剔透之人，见何芮如此动作，焉有不明白之理。于是他的助手，那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直接站了起来，向聂浩然举杯道：“我们是跟着何小姐，才有幸和聂先生同桌进餐。这是我的荣幸，为此当浮一大白。”
聂浩然见那人站了起来，出于礼貌，他也急急的起身相对。何芮的助手看他站起来之后，微微笑着说：“我先干为敬。”言毕，他也不多话，直接一仰头，把整杯酒都倒进了嘴里。
在他的思想里，还是很注重礼节的。宋朝学士大夫，贩夫走卒之间，都颇为注重酒场礼仪。他自然亦不例外。别人都干了，拒绝的话就是拂了别人面子不是。无奈之下，他也只得有样学样的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好！果然是好酒量！”那摄影师也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对他赞叹道。不过他不拍桌子的另外一只手，却也是端着一个装满酒的酒杯，看模样也是要向聂浩然敬酒。
“不是吧。”聂浩然心里一嘀咕，前一杯酒一口吞下，他就感觉到一阵热量直冲头顶，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却又来一个敬酒的。这样喝非醉不成。他又不好意思说不喝，无奈之下，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何芮。
“呦！瞧我这是，只顾自己一个人吃了。”何芮看到他的目光，立即手抚着额头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酒瓶，欠身再次给聂浩然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菜上来后，何芮没有让服务员留下，所以这斟酒的工作，便没人做了。
“不是吧！”聂浩然在心里闷哼一声：“表姐啊表姐，我哪是让你给我倒什么酒啊，我是让你帮我把那摄影师敬来的酒，稍微挡一下的啊。”不过虽然心里叫苦，他嘴上可没说，看这情形，何芮是有心想把他弄个酩酊大醉什么的。再次满饮一杯之后，聂浩然感觉肚子里就像火在烧似的，抗在肩膀上脑袋，感觉上也是有些重了。
“来。喝点汤罢。”何芮见他喝完酒，立即给他舀了一碗汤。聂浩然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籍汤来压压酒意。他心里清楚，今天这劳什子专访，自己是跑不掉的了。如果自己不配合何芮采访，估计她就会用助手和摄影师车轮战把自己喝醉了，再套些有用的消息。
“罢了。罢了。”琢磨了一会，也喝完了碗里的汤，聂浩然总算觉的舒服了很多。这现代的酒，确实是比前朝酿造的浓烈的多。他估计就是粗豪的东北大汉，大多也饮不完何芮旁边的那一小瓶子。
“表姐，我们接着采访罢。”喝完汤，他就打定了主义。与其去拼却一场醉，不如透露一些事给何芮知道。反正媒体对自己的事，那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不让他们了解一点，那以后还不被烦死啊。再者，如果自己喝醉了的话，会说出什么不能说的也指不准。左右衡量一下，还是自己清醒时候接受采访来的好。
但是何芮这时候，反倒摆出一副悠闲的样子：“不急不急，等吃完饭了，我们再慢慢谈。你总不能让我空着肚子工作罢。”她这么一说，聂浩然顿感无奈，思量一下，只得开口说道：“我现在可是饱了的。要不你一边吃我们一边谈？”
“这样啊？”何芮放下了手中的碗，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才道：“那还是先采访吧。吃饭不急于一时。”
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碗筷，何芮把身前弄干净之后，又拿出笔和本子，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她的助手和那摄影师见状，也急急放下了碗筷，准备开工。
“也别开摄像机那么麻烦了。我们就用访谈形式的就成了，又不是电视台，不一定需要录象。”何芮这时候反而替聂浩然说话起来了。那两人见何芮这么说，也只得坐了回去。不过却再没有去吃饭喝酒，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的。
“还是那句话，你是蹴鞠技术是怎么练来的？”
“我不是说了么，我从小练古蹴鞠。就是这样啊。”聂浩然见他又问起老问题。立即照原来的想法再回答了一次。
“可是为什么不能报道呢？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实啊。”何芮一本正经起来，确实有点女记者的样子。呃，怎么说咧。职业女人的感觉吧。
“你认为这件事，值得报道么？”聂浩然反问了一句。
“当然值得。”何芮看起来要据理力争了。握了握手里的笔，她接着说：“你不觉的，古蹴鞠是中国才有的么？如果这份报道属实的话，那么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起源于中国的古蹴鞠，至少比起英国传来的足球，更加具有观赏性么？”
“观赏性当然强了，蹴鞠本来就是带有观赏性质的运动。连皇上都…………”聂浩然顺着何芮的语气，差点都说漏了嘴，不过幸好他警觉的快，立即补充道：“连皇上都有专程看蹴鞠比赛，没有观赏性能行么？”他本来是想说，连皇上都去看他的比赛。可是如果这么一说，万一引起何芮的警觉，那就不好了。
“那就是啊。如此发扬中华传统精髓的东西，又怎么能不报道呢？”何芮毫无淑女形象的咬了咬笔杆子，又接着对聂浩然说：“你不会认为，英国传来的现代足球，比中国古蹴鞠还要出色吧。”
“那当然，番外小技，岂能比的上我堂堂中华之能！”聂浩然一不留神，就把宋朝时代的那些思想都披露出来了。在那个时代，确实是只有我中华民族，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天朝上国。毕竟这些思想，是他从小到大在心中根深蒂固的东西，不是在现代社会里，几个月就会被磨灭的。
何芮听聂浩然这么一说，知道七绕八绕，已经把他绕进去了。这个报道，聂浩然肯定不会再阻拦自己的了。一想到这个报道即将造成的轰动效应，何芮心里简直乐翻了天。
不过表面上，她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再次握了握笔，她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继续问道：“那么，下一个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或者说你想在足球这方面，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聂浩然这个时候，显然还在为身是天朝上国人氏而感到骄傲，丝毫没有犹豫，他立即脱口说道：“我要用古蹴鞠，在足球史上，留下永远都不可能被历史湮没的一笔！”
第五章 面临选择（上）
更新时间2006…11…13 0：11：00 字数：3115
这次访谈，差不多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何芮的一些问题，简直让聂浩然有种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感觉。说实话吧，那自己肯定逃脱不了被送去做白老鼠的命运，不说实话吧，有些问题还真不好把答案给说圆了。
不过好在聂浩然事先有些准备，在逼不得已之下，他也只的稍微的透露一些宋朝蹴鞠场上的一些规矩，以此来证明自己确实是学古蹴鞠出生。但是追根问底的何芮，最后又问起了他是从哪学来的古蹴鞠。对此聂浩然只好瞎编一通，说自己小时候遇到云游的某某道士，给了自己一本书，自己照上面练了多年，有了如此成就。
何芮对这个说法，明显持将信将疑的态度。不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她也不可能想像的到，聂浩然是从宋朝莫名其妙来到现代的古代人。到最后，他看聂浩然一副我把内裤什么颜色都说出来的样子，也只得结束了这次访谈。
如此，聂浩然才得以离开这里，回到三元队的训练基地。大家对他这个归来的当红球星，都表示了极高的尊敬。不过聂浩然在路上奔波了一天，累的也是不行了。就委婉拒绝了大家给他接风的心意，洗了个澡他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睡觉睡到自然醒的聂浩然，就起来到训练基地上，做起了简单的晨运。这时候大家起床的还少，整个训练基地上，看不到半个鬼影子。只有那宿舍楼道里，偶尔有洗漱的人出没。
吃完了营养早餐，一天的生活，就正式的开始了。在没有比赛的日子里，训练，就是这些职业运动员的工作。虽然是乙级队伍，但是其中依然有不在主力替补位置的球员，这些球员，在训练的时候都格外卖力，他们在努力，争取某一日，能在某些比赛里首发或替补出场，他们都是等待中的一群人，期待某一天，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聂浩然还没热完身，就被方维国叫走了。而场上的训练工作，方维国交给了自己的助理教练。离开了训练场，方维国就带着聂浩然直奔俱乐部经理办公室了。而此时，俱乐部经理陈科，正在办公室里等候。
见聂浩然进来，陈科叫秘书给两人上了茶之后，甩给聂浩然一叠文件：“你先看看吧，然后说说你的意思。”闹不准是什么东西的聂浩然，只好低头仔细的看起来文件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粗略的浏览了一下，聂浩然发现，手里文件赫然是欧洲五大联赛里的多家豪门，发过来的要求买下自己的说明。其中价格多在三百万到四百万美元之间，和前些年转为到英超的东方卓差不多。
不过这些文件里，却少了几支最顶级的豪门球队，比如意甲的“米兰双雄”和“老妇人”，英超的曼联和阿森纳，西甲和德甲，则分别少了皇家马德里和拜仁慕尼黑。
而另外一些豪门，比如英超的切尔西，则直接开出了三百五十万英镑的转会费。当然，给这个价码的，不只是切尔西一家。同为英超球队的利物浦，开出的是三百八十万美元的转会价格。
意甲方面，拉齐奥、罗马、佩鲁贾纷纷给出了三百五十万美元的价格。德甲的多特蒙德开出了三百二十万英镑。给出最高转会费用的，则是西甲的巴塞罗那队和法国的里昂队，两家同时开出了四百万英镑的转会价格。
至于那些没有向三元队发出要转会聂浩然的欧洲球队，也不知道是看不上聂浩然，还是怎么的，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而这些已经给出转会价格的球队，看样子也都很有诚意。只看聂浩然如何选择了。
欧洲五大联赛，许多球员终生都梦寐以求的地方，此刻在聂浩然这里，只是需要动动嘴皮子选择，相信要不了几天，一份合同就会传真到聂浩然的手里面。但是面对如此多的选择，聂浩然却感觉自己真的难以做出决定。
他对这些球队，基本上没有什么了解。即使知道名字，也只不过是偶尔在那里听到过罢了。几个月，并不足以让他了解到那么多东西。所以，他暂时不知道如何去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面对俱乐部经理陈科和主教练方维国询问的眼神，他并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轻轻的向两人点了点头，在表示自己看完了之后，聂浩然开口说：“我一时拿不定主义，容我考虑两天成么？”
“当然可以。”俱乐部经理陈科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聂浩然，但是对这个正当红的球星，还是没有任何的为难。只是点了点头，便放聂浩然离开了。毕竟去不管去欧洲哪家俱乐部，对于一个职业的中国球员来说，都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事。考虑几天，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走出俱乐部办公室之后，聂浩然却是一片茫然。在他脑袋里，根本就不知道哪家俱乐部是最适合他的。如果是在宋朝，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最适合他蹴鞠的队伍是“齐云社”。而在这个时代，他并不是十分的清楚现在世界各大联赛的状况。另外那些连名字在他看来都很饶口的球队，他更是不知道是如何如何了。
走到训练场上，他也是心不在焉的训练了一上午。到午饭时间，在海埂基地和他住同一个宿舍的贺谦找上了他：“浩然，怎么了？上午在训练场上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很困扰么？”
对于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大哥，聂浩然一直是心存感激和尊敬的，见他问起自己。聂浩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转头向他反问道：“贺大哥，假如说你要去欧洲提球，你会选择去哪个国家，去哪支球队效力？”
“怎么着，欧洲有很多球队给俱乐部发来了邀请，想让你转会？”贺谦不愧是在足球场上混迹多年的人物，见聂浩然如此语气，他一语就道尽了整个事实。
“是啊。我不晓得该如何选择。”聂浩然有些茫然，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去欧洲这件事，他真的是一点主见都没有。
“要是我嘛。”贺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给了个肯定的说法：“哪家俱乐部给的钱多，我就去哪家。”不过他看了看聂浩然，又用了一套说辞：“如果是你，还不到二十岁的人，应该去荷兰历练历练，让自己的球风尽快成型才对。”
“为什么要去荷兰？”聂浩然有些不明白。贺谦轻轻拍了拍聂浩然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荷兰是欧洲五大联赛的兵工厂，每年都向欧洲五大联赛，输送大批球员。而这些球员，有很多到最后成为了大牌。”
“为什么那些球员都成了大牌啊？”聂浩然很谦虚的问了起来，对于现在的足球史，他了解的并不多。对于荷兰，他也仅仅只是听说过罢了。了解，尚需时日。
贺谦和奇怪的看了聂浩然一眼，他有点不明白，一个喜欢足球的人，怎么会不了解荷兰呢，在足球的国度里，荷兰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是一定是人们不可遗忘的。不过虽然他奇怪聂浩然的问题，但是他依然耐心的给聂浩然讲解了起来：“荷兰是个重技术的国度。一个在足球技术未成型的年轻球员，在那里，会将受到良好的冶炼，直至技术完全成型。这也是我建议你去荷兰的原因，你还小，等大一点，形成自己的踢球风格之后，就可以去五大联赛里，任意的一家俱乐部了。”
“那从荷兰出来的球星，究竟有哪些呢？”聂浩然再次的提出了问题。
贺谦似乎被聂浩然问的谈性大发，正了正身体，他给聂浩然继续讲解：“荷兰的球星，简直多不甚数，从克鲁伊夫，到风靡一时的荷兰三剑客，再到现在的克鲁伊维特，范&；amp；amp；amp；amp；#8226；尼斯特鲁伊，还有戴维斯等等。”顿了一顿，他一继续说道：“荷兰一直是足球天才辈出的地方。因为，他们那里目前世界上最好的青年队员培养体系。而他们联赛里最出名球队阿贾克斯队，更是被人们成为《球星生产线》。”
聂浩然听完这些，自觉获益良多，三口两口吃完自己的营养餐之后，他才对贺谦说：“这样啊。那你是说，如果技术没完全成型的球员，如果去外国，最好的选择就是荷兰了？”
“可以这么说。”贺谦点了点头之后，拿着自己吃完的空托盘，径直走了。聂浩然坐在位子上，思量起了和贺谦的一番对话：“荷兰联赛，适合我么？”
第六章 面临选择（下）
更新时间2006…11…13 12：15：00 字数：3625
聂浩然不敢肯定，贺谦所说的那套世界上最好的青年队员培养体系，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而球风的形成，对自己来说，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必要。如果说去荷兰联赛磨砺，那自己身上这些属于古蹴鞠的东西，会不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这些都是聂浩然考虑的范畴。对他来说，身为天朝上国的人民，是不愿意被其他地方的东西同化。如果要同化，那也是现代的足球，被古蹴鞠同化。可是现在足球在人们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要同化于古蹴鞠，谈何容易。
他莫名其妙的来到现代，本身就是一个异数，而身怀古蹴鞠技艺的他，在足球场上，也是一个不同于现代球员的异数。这两个不同于现代的异数，重合在了一起，究竟会发生什么，连聂浩然自己都不能完全肯定。
是自己同化于这个时代，还是时代被自己改变？是古蹴鞠被现代足球同化，还是现代足球屈服于古蹴鞠？
这些，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照现在看来，聂浩然一己之力，却是太过于单薄，被现代社会同化，被现在足球同化，这样的机会要远远高于古蹴鞠胜出的概率。
站在整个社会的对立面，这能行么？
如果不行，自己是否真是要去荷兰，接受现在足球体系的培养？
思路转了半天，聂浩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而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吃完了午饭，整个食堂里，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一个无助的孤魂。
叹了叹气，他索性懒的去想那么多。放下属于自己的托盘，他转身离开了食堂。
下午的训练依旧，只不过聂浩然再不像上午那样心不在焉。他不停的在练习射门，不停的在练习各种过人的技巧。甚至他还向大家展示了“新月如钩。”在大家纷纷好奇聂浩然是怎么踢出这样一脚球的时候，整个下午的训练，在不知不觉中就悄悄溜走了。
收拾完了训练器材之后，聂浩然回到宿舍的时候，却接到了何芮打来的电话。两人约好到昨天晚上的餐厅一起吃晚饭之后，就收了线。
步行来到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