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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3残眼-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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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啊。”沈才华与墨墨面面相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寒生爸爸好棒啊……”嘟嘟在半空里高兴的拍打着翅膀。

寒生喘息甫定的放下俩孩子,随后抬眼望去,远处地平线上现出一抹绿色,那里便是金沙江干热河谷的尽头了。

第211章舂衣仙

雨雪霏霏,紫柏山中云雾缭绕,朦朦胧胧,寒气袭人。

有良沿着泥泞的小路走进了李家沟,农户家中炊烟袅袅,几只土狗懒洋洋的伏在门槛上,望见陌生人无精打采的吠叫了两声,然后又打起了瞌睡。

村东头的那三间破旧的老宅静悄悄的,房门紧闭像是很久都没有住人了。透过柴门望去,院子里的辘轳、缰绳以及水桶散乱在地上,与他和二丫离开时的情景一样。

有良伸手摘下铁挂钩走了进去,穿过冷清的院落,推开门扉来到屋子内,见桌椅板凳上面和房间角落里已然积满了灰尘,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放下背囊默默的坐在炕沿儿上沉思起来。

二丫并没有回来李家沟,那么究竟会去哪儿呢?她在结识自己之前从未出过远门,以后两人去过所熟识的地方有铜川孙家源、京城憨叔家、昌瑞山地下古墓、清源寺遗址、河东风陵寺,对了,关中地脐……她是否因自己面容的改变而躲进了地脐里呢?

邻家大婶听见动静出来,瞧见房门打开于是过来查看,她见到有良先是一愣,随即便认出他去年曾经来过的。

“咦,你不是二丫的对象吗?她没同你一起回来么?”大婶打量着有良,不无诧异的问道。

“我们走散了,俺以为她先回来了李家沟。”有良眼神儿迷茫,口中叹息着。

邻家大婶告诉他,自两人走后房门一直空关着,没有任何人来过,说完便热情的邀请有良到她家里去吃饭。

“大婶,不了,俺还要马上动身接着去寻找二丫。”有良谢绝了邻家大婶的好意。

有良翻了翻柜子的抽屉,没有发现纸笔,于是到灶坑里找出一根烧焦的木炭,在屋内粉刷着石灰水的墙壁上写了几行字,然后背起行囊关好门,最后留恋的望了一眼老宅,默默的离开了李家沟。

是夜,月色清凉,李家沟的村民已经沉入梦乡,农户家偶尔传来几声犬吠,随后又归于寂静。

紫柏山上闪出一个瘦弱的女人身影,身穿小花袄扎两只小辫,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猫,径直奔村子东头的李家老宅而来。

她蹑手蹑脚的行走在村中土路上,脚踏积雪发出轻微的“咔咔”响声,有几只警觉的土狗闻到脚步声从农家院子里窜出来一阵狂吠。

月光下,那女人的脸上布满了褶皱,五官移位,模样狰狞可怖。但见她两眼一瞪面露凶光,霎时间那些土狗浑身竟如筛糠般的瑟瑟发抖,夹起了尾巴乖乖的爬伏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吭气了。

“媚娘,我们终于回家了。”二丫老态龙钟的脸上缓缓流淌下冰凉的泪水。

“喵……”那黑猫懂事儿的轻轻应了声。

二丫抱着媚娘走到村东头自家的柴门前,目光默默的凝视了许久,然后轻轻的纵身跃起,如鬼魅般飘进了院子里,伸手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月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内,所有的摆设都同爹爹活着时一样,二丫触景生情又落下泪来。

“喵呜……”媚娘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儿,从二丫怀里挣脱下来,扑到北墙下兴奋的呜呜直叫。

二丫瞥见白色的墙壁上仿佛题有字迹,于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近前细瞧,一望之下,竟如雷击般的一震,身子禁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那墙壁上题写着:“二丫,俺已经拿来了医治尸蜕的血灵芝,可你究竟在哪儿呢?俺先去临潼秦始皇陵,然后再到关中地脐去寻你。有良。”

那落款的时间竟然就是今天……

二丫看到这里,内心再也抑制不住久久压抑着的情感,骤然失声恸哭,口中喃喃说道:“对不起,有良哥,我不再躲着你了,呜呜……”

许久,二丫抹干了泪水决然说道:“媚娘,我们这就去找有良哥。”

“喵呜……”媚娘闻言大喜,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二丫从柜子里找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了挎包里,又翻出一条围巾将自己的脸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物。

月色如水,万籁俱寂,她抄起媚娘出门,但见其身影晃动飞身跃出院墙,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夜行列车飞驰在连绵起伏的秦岭山区,在一座座山洞间穿梭,“隆隆声”不绝于耳,旅客们都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有良坐在窗前一点困意也没有,心中一直盘算着二丫可能的落脚之处,不管怎样自己也得下去地脐里一趟,万一她还不在那里的话,接下来该到哪儿去寻找呢?

也不知何时上来了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妪,发丝已斑白,眉弓突兀,眼睑深陷,面如菜色,仿佛营养不良似的。打她一上车,疑惑的目光便盯在了有良的身上,随即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

“小兄弟,老妪瞧你身上桃花邪气太盛,怕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老太婆一口的陕西东府方言,直言不讳的问道。

有良睁开了阴眼,看不出此人有什么古怪,在江湖上行走,处处得多留点心眼儿。

“什么‘桃花邪气’?俺不明白,阿婆可否讲得详细一点?”有良说道,这老太婆身着黑色布褂和裤子,连内衣都是黑色的,脚下也是一双黑袜黑布鞋。

“老妪在关中一带瞧风水已有四十余年,人称‘舂衣仙’。”老太婆自我介绍说。

“看一次收费多少钱?”有良说道。

“小兄弟这么讲就太俗气了,”舂衣仙面色颇为不悦,“但凡术数高手见到异象之人难免技痒,岂能以金钱相论之?”

江湖中不泛一些奇人异士,性情也都大相径庭,有良心中不仅暗道,瞧这老阿婆长相怪怪的,谈吐不凡,说不定就是位隐士高人呢。于是其不敢怠慢,赶紧解释说道:“阿婆,对不起,俺不是这个意思。”

舂衣仙的面色缓和下来,诧异的望了有良那只阴眼一下,然后从斜背的挎包里掏出一把黄褐色的连鞘木剑,约有一巴掌多长,上面雕刻着一连串怪模怪样的符箓。

“这是老妪使用多年的桃花斩,极为灵验。”舂衣仙干枯的手指轻抚剑鞘,神情仿佛很是陶醉。

“桃花斩?”有良头回听说。

“此剑专斩第三者,但凡夫妻有外遇当以此物斩断情丝,除却桃花,便可保家庭和睦,身体安康益寿延年。”

有良“噗嗤”一乐:“俺哪儿里会有什么‘第三者’?”此刻从老太婆的话语中,他已然认定她应该是个江湖骗子。

舂衣仙面色蓦地一板,严肃的说道:“你的身上就附着有三个女人的阴邪之气,老妪一望便知。”

有良淡淡一笑:“阿婆,这次您真的是看错了,俺还没有结婚成家,哪儿来的三个女人?”

“哼,”舂衣仙愠怒起来,“老妪好心渡你,小兄弟却如此的冥顽不灵,真的是气煞人了。”

有良见老婆婆生气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说:“阿婆,那您就随便‘开斩’好了,看看那几个‘第三者’在哪儿。”

舂衣仙闻言更加的愤怒不已,厉声呵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第三者’插足,而是三个女鬼缠身,你以为就那么容易对付吗?”

“三个女鬼?”有良心道,还真是越说越玄了。

“奇怪,”舂衣仙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说着,“这三个女人年龄相差如此悬殊,还是‘老中青’三结合呢。”

“年龄悬殊?”有良忍俊不已。

“不错,一个起码上千岁了,一个倒是二八豆蔻年华,那小的就更奇了,竟然还不曾满月。”舂衣仙眯起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有良闻言心中一动,这老太婆说的不会是董贵妃和吴凤娇吧?但还有一个不曾满月,那岂不是个婴儿?”

舂衣仙左手掌伸直,将桃花斩自鞘中抽出平放在上面,嘴里嘟嘟囔囔的诵起了咒语,那只桃木小剑竟然缓慢的旋转了起来,最终指向了有良撂在身旁的那只旧背囊。

“小兄弟,你的背囊里有古怪,打开来瞧瞧。”舂衣仙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有良心中暗自吃惊,这老太婆倒是有些道行,竟然看出来背囊里有古怪,难道指的是那幅《敦煌夜魇图》么?董贵妃和吴凤娇确实在里面,可是令其迷惑不解的是,那个所谓“不曾满月”的婴儿又在哪儿?

他抬眼望了一下车厢内,列车“咣当咣当”的摇晃着,人们都昏昏欲睡,没有人注意到他和老阿婆,于是便解开了背囊的系带。

果不其然,那只桃木小剑的剑尖直接指向了画轴,随即便微微颤动起来。

“哦,原来女鬼们躲在画轴里,”舂衣仙见状恍然大悟,嘴里悄声吩咐说,“把画打开,让老妪施展法术。”

有良略一迟疑,最终还是解开了布带,将画轴轻轻展开在座椅上……

第212章桃花斩

舂衣仙一望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久久凝视着画面,口中喃喃说道:“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失踪了近两千年,想不到老妪今日竟然得见。”

这个老太婆还真的不同寻常,竟然能够一眼认出此图的来历,有良心中寻思着。

一轮皎洁的明月静静的横亘在夜空里,无边无际的戈壁滩,古城默默矗立在黄沙丘之中,月色如水,万籁俱寂。

画中依稀得见三个女人站立在沙丘上,抬头仰望着缥缈的夜空,一个着戎装黑色披风的董贵妃,一个是全身白衣素缟的吴凤娇,她的手里还牵着一个肉嘟嘟白白胖胖的女婴。

“果然是三个女鬼,待老妪祭出‘桃花斩’,将她们悉数斩杀。”舂衣仙深凹的双眼发出幽光,恶狠狠的说道。

“且慢,阿婆,”有良赶紧拦阻说,“她们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俺的朋友。”

“你说什么?”舂衣仙闻言疑惑的望着有良,惊讶道,“你认得她们?”

有良点点头,指着画中人说:“这个年长的是董贵妃,另一位是俺朋友的未婚妻,这个婴儿嘛……”他说不上来了,奇怪,难道是董贵妃生的?

“哼,”舂衣仙冷笑不已,“三鬼之中,就属这个婴儿邪气最重,她是谁?”

是啊,董贵妃在西域之门的地下洞窟中待了两千年,直到前不久才与黄老魇重逢,哪有这么快就产下婴儿的?而且还是在吴凤娇手里牵着,与情与理似乎都讲不通。不过也难说,客家嬷嬷不就是个把月不到就分娩了么……想到这里,有良心中蓦地一惊,连忙把眼睛凑近画面细瞧,发现那婴儿的手脚格外的粗胖,在其额头上隐约还有一只立眼,但是仿佛眼皮已经合上,只依稀辨识出一道细细的肉缝。

“活师,竟然是活师,她什么时候跑到画轴里面来了……”有良口中喃喃自语。

“你是说‘活师’么?”舂衣仙愕然的望着他。

有良回过神儿来,点点头:“是一个六百年前老太监的子孙。”

舂衣仙面色异常严肃的说道:“小兄弟,此事儿非同小可,请你把务必将实情告之老妪。”

有良沉吟片刻,江湖上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啥人都有,这个名叫“舂衣仙”看风水的老阿婆究竟是那一路人呢?她不但见多识广,而且这么愿意“乐于助人”,自己眼下还是不动声色的顺其自然为好。

“阿婆,事情是这样的,”有良说道,“明朝初年有位司礼大太监钢铁,曾得到青田同乡国师刘伯温传授异术,于入宫阉割前存下了一滴元阳。此人后来于‘靖难之役’中阵亡变成了一具行尸,埋葬在了京城八宝山的地下墓穴内,数百年后,那滴元阳孵化成了一只‘活师’。活师的幼虫碰巧与一个女人的阴精结合,在不足月余时间内便生下了画中的这个女婴。”

“此话当真?”舂衣仙闻言惊讶不已。

“是俺亲眼所见,但不明白的是明明婴儿在小木屋里,怎么会突然失踪跑进了画里?”有良此刻依然大惑不解。

舂衣仙思索片刻,然后问道:“这幅《敦煌夜魇图》你是从哪儿里得到的?”

“纯属是一次机缘巧合,无意中所得。”有良搪塞道,江湖上言多必失,不能啥都告诉别人。

舂衣仙嘿嘿一笑,似乎也并不在意,并接着问他:“老妪断定那婴儿是刚刚诞下,还尚未洗去羊水就失踪的,对吧?”

有良点点头:“没错,您是怎么知道的?”

“但凡婴儿出生的一刹那间,便是由阴间转入了阳世,此刻虽然接触到了空气和光线,但只要身上的羊水没有洗去,也未曾吃过母乳,其仍旧是处于中阳之身。但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随着肺叶张开发出啼哭之后,中阳身则即刻消褪了。”

“‘中阳身’是什么?”有良又是第一次听说。

“哼,简直孤陋寡闻,既然人死会进入七七四十九日的中阴身,婴儿出生当然也有中阳之身了,不过十分的短暂,稍纵即逝而已。”舂衣仙不满的答道。

有良还是有些不明白。

“人的生死无非是魂魄之顺逆而行罢了,顺行则死,逆行则生,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亏你经历了这么多的奇遇。”舂衣仙解释说。

“俺终于明白了,小‘活师’当时从老祖的手里滑落,碰巧掉在了《敦煌夜魇图》上,由于其正处于中阳身的状态,于是便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虚空,难怪大伙儿怎么都找不着呢。”有良恍然大悟道。

“嗯,孺子可教,”舂衣仙满意的点点头,“‘中阳身’的状态下可以穿梭阴阳两界,亦能见常人所看不见之物,只不过刚出生记不住而已。”

“阿婆,这个‘活师’婴儿是个怪胎,出生时还包着一层白茧,您若是施展法术,将她除掉即可,千万莫要伤害了另外两个女人。”有良叮嘱道。

舂衣仙费解的望着他:“可她们都是女鬼啊,将来是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不,”有良坚定的说道,“董贵妃在地下苦苦守候了一千多年,只为见到她的丈夫。而吴凤娇殉情而死,在画中等待着尸变的机遇好与情人相会,尽管希望很渺茫,但她还是愿意一直等到柱子成亲的那一天。她们二人尽管都是鬼魂,但这份情义却是当今世人所不及的。”

舂衣仙惊讶的看着有良,口中啧啧叹息着:“想不到小兄弟年纪不大,却也如此看重情义,如今市面上像你这种人倒是越来越少了。好,老妪答应你,‘桃花斩’只对这个怪婴下手便是。”

“多谢阿婆。”有良感激道。

舂衣仙随即嘴里再次诵起了咒语,掌中的那支桃木剑剧烈的跳动起来,剑身渐渐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并隐约发出雷鸣之音。

“唗!”舂衣仙蓦地暴喝一声,桃木剑猛地跳起一尺多高,然后剑尖冲下化作一道金光闪电般的射进了画中。

有良睁大阴眼紧张的盯着画里的三个人,生怕“桃花斩”误伤到董贵妃和吴凤娇。

《敦煌夜魇图》的夜空之中划过一道明亮的流星,直奔黄沙丘上的三人而去,“桃花斩”果然犀利,舂衣仙的法器还真有两把刷子。

“咦,怎么啦?”舂衣仙蓦地惊叫了起来。

夜空里,那道流星的速度突然间变慢了,在画中人的头顶上空折着筋斗如同自由落体一般垂直掉了下来,笔直的插在怪婴脚下的黄沙中……

画里的“活师”怪婴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一口黄牙,撅起了小屁股竟然伸手将桃木剑拔出,高兴的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舂衣仙痴痴地盯着画面,许久,这才懊悔莫及的幽幽说道:“是老妪失算了,原来张道陵在这幅画中设下了禁制,任何法术在里面都要失效。唉,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便如何是好,‘桃花斩’可是老妪两千年前的祖传之物啊。”

有良在一旁心下暗道,方才也忘记了提醒老阿婆一旦入画则武功法术全失的事儿,要不要进去替她取出来呢?还是别让其知道自己有自由出入的能力,江湖上人心叵测,不可不防。画轴收了舂衣仙的法器也是其自找的,将来留着自用也不错,他不怀好意的想着。

“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有良关切的问道。

舂衣仙摇摇头,叹息说:“眼下唯有请老妪的堂兄出面了,小兄弟,你这是准备要去哪儿里?”

“临潼。”

“那太好了,老妪和你一路同行,堂兄就居住在临潼。”舂衣仙面露喜色。

列车停下了,小站又有新上车的旅客走入车厢,有良将画轴卷起收进了背囊内。

“阿婆,您的堂兄也是个风水师么?”有良问。

“不是,”舂衣仙摇头说道,“老妪祖上在秦国曾官至长信侯,一共留下两支嫡裔,堂兄的先祖为长子,世代为守陵人,老妪则是次子一脉,以阴阳风水为生。”

“守陵人?”

“嗯,临潼的秦始皇陵。”

“秦始皇的陵墓现在还有守陵人?”有良不免有些诧异,古时候肯定是有看陵的,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啊。

“阿婆,您的祖上叫什么?”有良颇为好奇。

“嫪毐。”舂衣仙应了声后,就不愿意再多说了。

清晨时分,列车徐徐的驶进了西安火车站。

有良挎上背囊与舂衣仙下车,在站前广场的小摊上胡乱吃了点早餐,然后乘汽车来到了临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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