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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之月 作者:游川和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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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长姣好的身段,等着白色的长裤煞是好看,给人一种如草原上的羚羊般的清新感。至少在外人看来,有这样的感觉。

  实际上,此时的智香,心中正充满着焦躁和不安。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这个中年女性却凭着血亲的直觉发现这一点。这个中年女性,正是直树和智香的母亲──由子。

  这天晚上,舞永很晚才回到了东京。下了新干线,又再换搭私铁,好不容易终于到家了。和临去时意兴风发的心情完全不同,舞永感到身心俱疲。

  已经快接近车站关闭的时刻了,月台上几乎没有人。舞永无精打釆地出了剪票口,却发现有个人孤伶伶地站在那里。那正是直树!

  两个人并肩走着,到了平交道的栅栏前停了下来。

  “怎么样?”直树开口问道,舞永颓丧地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我干脆回老家算了……。我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其实,我父亲之前气得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呢!大学毕业之后,我在父亲的安排下进了某家公司当普通职员,但是,我还是想当播报员,所以就自作主张地把工作辞了跑来东京。但是现在这种情形……我干脆回去相亲结婚算了……”

  直树思索着,想找一些鼓励的话的安慰她。由于太认真了,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之前,曾经有人问我,你这辈子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快乐的事?活了二十八岁,你感到最幸福的是哪天?我回答不出来。但是,自从遇见你之后,或许我的答案都有了,我有预感,这样的一天一定会来临的……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无法预测的,不是吗?”

  舞永低头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

  “如果你就这样回老家的话,那究竟留下了什么?难道你打算安慰自己已经尽力了?就算结了婚,你也一定会一直埋怨自己。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更幸福的!和你这样的人结婚,对方也会很不幸的!儿女也会很可怜的,不是吗?”

  “你凭什么对我说远些话?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

  舞永用锐利的眼神看着直树,然后转身就走。

  一个人回到家的直树,情绪不知道往何处宣泄,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

  他能了解又再一次失败的舞永心中的感受。但是,他诚心诚意说出来的话,舞永却听不进去。直树觉得现在的自已若不找点事做的话可能会崩溃,于是信手拿起了熨斗准备工作。原本打算在智香回来之后跟她问问有关那个男孩的事,现在他连问这事的心情也没有了!

  就在此时,出人意料地,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改变了这个情形。

  “我是山下。刚才真是对不起。我回到家之后,听到有一家制作公司在录音机里留话。他们说如果我还有兴趣的话,欢迎我加入他们公司……”

  “太好了……恭喜你!”

  直树好不容易开口道。之前的情绪太低潮了,他一时之间还无法调适过来。

  “现在能不能马上见个面?就算是庆祝我被录取了,可以吗?”

  舞永鼓起勇气提出邀约。由于太意外了,直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于是,舞永又再说了一句:“我很想见你……”

  直树高兴得几乎相心跳起来。这样的感觉,还是生平第一次。

  这种时间,要去哪里见面呢?两个人住处的中间点有一个公立运动场,那里到这么晚还是灯火通明。直树告诉舞永这个地点,就挂下电话冲上了二楼。

  为什么有这样的心情呢?直树一时之间也无法应付涨满喜悦的心情,换上了刚洗好的衣服,就向外冲了出去。

  途中经过商店街,直树走进一间正要关门的花店,买了一束色彩鲜艳的黄色玫瑰花,打算当做贺礼。

  外形粗犷的直树和这束娇艳的黄玫瑰不太搭调。还好此时的运动场上一个人也没有,直树有些不好意思地捧着花,追不及待地等着舞永的出现。

  “我想见你!”舞永对直树说出了这句话──这份突然之间涌上的感情,让舞永自己也感到非常惊讶,但同时也很雀跃。挽上了小碎花的洋装,舞永在镜子之前照了又照。

  她走出了公寓。她公寓的钥匙就系在直树送的咸蛋超人钥匙圈上。舞永骑上脚踏车急急地朝运动场奔去。

  时间相当晚了,四周一片宁静。明月高挂在天空,但是街道上的路灯却略显昏暗。此时,有一辆车子从身后超车,越过了舞永。

  舞永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不过车子不久就在转弯处消失了。松了一口气的舞永朝着相反的方向转了过去。就在这时候,刚才的车子突然加速向她冲了过来。

  正当舞永的眼睛在车灯强光的照射下什么也看不见时,从车上冲下了三个年轻人。穿着夏威夷衫、带着墨镜的身影映入了舞永的眼帘。这时满心惊恐的她急得转身想跑。

  三个男人孔武有力地将舞永抓住,其中一人用力地掴了舞永一巴掌。惊恐万分的舞永同声尖叫,嘴却马上被抬了起来。三个男人硬把舞永拖上车,然后呼啸地将车开走。

  在车内,舞永用尽了力气拼命挣扎,但是对方却将她的手押到身后,不停地殴打她。这三个男人将车子开到了偏僻的河床地,然后把舞永拉下车。

  拼命挣扎的舞永趁着被拉下车的一瞬间奋力想向外逃,却被他们拉了回来,压在地上。接着一阵刀光闪过,舞永的肩膀传来剧痛。

  “再逃就杀了你!混帐!”

  男人发出低沉的吼声,舞永感受到肩膀被锐利的刀子划了一道。温热的血沿着肩膀流下,由于过分恐惧,舞永再也叫不出声了。一个男人压住了她,另一个则脱下了她的底裤。完全失去柢抗力的舞永,就任凭三个人交互地侵犯。

  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在眼前晃动,褐发男人禽兽般的脸充斥着丑恶的欲望。在月光照射下,面对着这一幕,舞永不禁恐惧地闭上双眼。他们会杀我……这些禽兽真的会杀了自己,舞永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

  舞永呆滞的眼睛里苍天空的一角。那遥远朦胧的光,是从运动场照射过来的吧……那如梦幻般的光,是那么近,又好象远在天边。

  肩膀还在流血,一阵一阵地传来剧痛。舞永下半身什么也没穿,就像一个被剥光衣服的塑料模特儿似地滚落在一个废弃的垫子上。杂草丛中,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原来是咸蛋超人的钥匙圈。舞永缓缓地坐了起来,伸手拿起钥匙圈。四周净是一片漆黑与死寂。她挣扎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上了河堤。在黑暗中摸索着的舞永好不容易走到马路上,接着就意识模糊地倒了下去……

  直树在运动场痴痴地等着舞永的到来,但是怎么等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他走到近处的公共电话亭拨电话到舞永住处,听到的却是电话录音机的声音。

  “我是山下。我现在不在……”

  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直树心中感到一丝不安,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终于,运动场也到了熄灯时刻,直树只好黯然离去。而握在他手中的黄色玫瑰也仿佛略显凄凉地垂了下来。第二章

  这天夜里,舞永被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处。

  在急急忙忙被推进医院的担架推车上,舞永犹如槁木一般地横躺着。被殴打过的脸庞又青又肿,白色碎花的洋装上沾满了鲜血。

  “快打点滴!”“拿纱布来!”医师们焦急地做紧急处置。舞永微微张开眼睛,眼里一片茫然……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是被强暴了。紧急处置过肩膀上的伤之后,护士便将舞永推进妇产科的诊疗室里。“有必要请医生先看一下!”护土小姐委婉地向舞永解释,但舞永却开始觉得很不安。

  舞永躺在诊疗合上,张开双腿,让医生检查她的私处。虽然心中明白,这是为了要做事实的确认,检查有无裂伤、并做消毒;但是痛苦、懊悔的情绪占满心头,使舞永羞愤地想当场消失。

  
  









第二章

  这天夜里,舞永被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处。

  在急急忙忙被推进医院的担架推车上,舞永犹如槁木一般地横躺着。被殴打过的脸庞又青又肿,白色碎花的洋装上沾满了鲜血。

  “快打点滴!”

  “拿纱布来!”医师们焦急地做紧急处置。舞永微微张开眼睛,眼里一片茫然……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是被强暴了。紧急处置过肩膀上的伤之后,护士便将舞永推进妇产科的诊疗室里。“有必要请医生先看一下!”护土小姐委婉地向舞永解释,但舞永却开始觉得很不安。

  舞永躺在诊疗合上,张开双腿,让医生检查她的私处。虽然心中明白,这是为了要做事实的确认,检查有无裂伤、并做消毒;但是痛苦、懊悔的情绪占满心头,使舞永羞愤地想当场消失。向舞永解释,但舞永却开始觉得很不安。

  舞永躺在诊疗合上,张开双腿,让医生检查她的私处。虽然心中明白,这是为了要做事实的确认,检查有无裂伤、并做消毒;但是痛苦、懊悔的情绪占满心头,使舞永羞愤地想当场消失。

  在医师和舞永的上半身之间,有一块白色的布幕隔着。医生和护士沉默地在灯光下做检查。而布幕的后面,舞永的泪扑簌簌地滴了下来……

  直树带着僵硬的表情回到家里。虽然又再打了一通电话到舞永的住处,听到的却还是电话录音机里的声音。

  “……我是富坚。我一直在约定的地方等你,却不见你出现;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稍后,我会再跟你联络。”

  直树留了话,静静地把电话挂上。

  接受了医生的检查之后,舞永被送进妇产科的病房里。这间病房除了舞永之外,还住着两个刚动过妇科手术的女病患。舞永的额头、眼下及嘴角边都留下伤痕,肩膀则包里着厚厚的绷带。躺在病床上的舞永,紧闭着双眼,如蜡人般地,一动也不动。

  而在清晨的护理站里,夜班和早班的护士正在交接职务。“病患从肩膀到胸部,有十五公分左右的切伤。推断应是被施暴者用锐利的刀所划伤的。在阴道及内阴部有相当大的裂伤。昨天已做精液采样、细菌检查及洗净等处理。曾对病患做简单的询问,但是一触及事件的核心,病患就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也不会主动说话。有时仿佛像是想起了事件发生的过程似地,她会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须多加留意。”

  一边听着妇产科护土的说明一边记下重点的正是精神科护士阪口茉莉。

  在妇产科里,如果遇到一些被强暴后,遭受严重心理创伤而被判定需接受特别心理辅导的身分不明女子,都会派任精神科的护士给予照顾。而精神科护士的茉莉就是担任这种职务。

  茉莉来到了妇科病房,病患们被白色的布帘隔开,静静地躺在自己的病床上。舞永微微地张开眼睛,表情茫然。“你早!我是负责照顾你的阪口茉莉。别把我当成护士,我和你同样是女人,有什么事就尽管找我商量吧!首先,你必须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只有这个!”

  茉莉从白色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咸蛋超人的钥匙圈。舞永伸出手,不带任何表情地把钥匙圈拿了过来。

  “对了,要赶紧跟你的家人连络!或是跟你的朋友连络也可以。有没有住在附近的朋友?男朋友呢?”

  茉莉开口问道,但是舞永却惯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

  舞永的脑海里浮现了直树把钥匙圈送给自己时的表情。这是他冲进月台交给自己的护身符,而现在……

  舞永悲伤地把头转向一旁,视线却突然停留在隔壁病床探病的妇人身上。这位妇人正和蔼地和病人说话,但是舞永望着她的眼眸中却充满了恐惧。因为那个妇人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的项链。

  摇晃的十字架……背着光,充满汗臭的身体……粗暴的喘息声……。那禽兽般残忍的行径持续了好久,撕裂般的痛楚似乎永无终止……。被殴打了不知几次,她开口尖叫,然后就是那句“再逃就杀了你!”刀光一闪,肩膀传来剧痛!

  舞永不自觉地发出了恐惧的叫声,然后就从床上滚了下来。她全身剧烈地颤抖,不停地发出哀嚎。茉莉大吃一惊,赶紧冲到舞永身边抱住了她。

  “别怕!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任何可怕的东西,你不用担心!”

  茉莉抱着舞永,直到她从恐惧中平静下来。舞永紧紧地缩成一团,畏惧地打着哆嗦。她手里则紧紧地握着那个钥匙圈。

  正当此时,直树也凑巧地来到了这家医院。他是被来这里复诊脚伤的吾郎硬硬拖来的。心神不宁的直树,忍不住把自己没等到舞永的事告诉吾郎。直树对舞永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了解女孩子的心理了。

  “她该不会是在紧要关头时突然觉得讨厌你了吧?女人心,海底针呀!要不然呢,就是她有别的男人了!说不定她正想出门的时候有别的男人来找她哩!所以,她那时不方便打电话告诉你,也不方便接你的电话。如果两个人正在……的话,那就更不方便了啊!”

  吾郎的话让直树心头一震。会有这种事吗?要把舞永和这样的情节联想在一起实在太难了……。但是,她为什么突然断了音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呢?直树的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安。

  吾郎拖着直树来到妇产科病房的前面,想和茉莉打声招呼。

  这时,穿苍白衣的茉莉走出了病房。吾郎高兴地大喊.“嗨!茉莉!”

  “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去精神科找你,她们说你在妇产科,我们找着找着就迷路了。”

  “不管是哪一科,只要是需要心理辅导的病患,我们都得去照顾。喂!快走吧!这里可是女子病房,男人不可以进来的哟!”

  茉莉把吾郎推出女子病房,直树也转身打算离开。这时,他无意间瞄了一眼病患名牌。四个病患中有一个病患的名字写着:‘身分不明女子’。

  “啊!这个啊!如果还不知道病患的名字时,我们都先这样写的。如果是男的,就写‘身分不明男子’。而这个病患,现在还没办法说话呢!好象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刺激!”

  做梦也没想到和舞永只有一门之隔的直树,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这栋病房。

  由于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轮到吾郎看诊,所以茉莉就陪着他们坐在医院的凉椅上闲聊。

  在这段空档里,直树忍不住又打了通电话给舞永,但是传来的还是录音机的声音。直树挂掉电话,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焦躁不安,只好又回到了茉莉和吾郎那里。此时,吾郎早就趁机把这事告诉了茉莉。茉莉一见到垂头丧气回来的直树,冷不防地问道:

  “听说你被甩了?”

  直树说道.“才不是呢!”并瞪了吾郎一眼。吾郎缩了缩脖子,向茉莉问道:

  “从女孩子的观点来看,你觉得怎么样?她约了人,结果突然又不见踪影。到底是什么原因?”

  “嗯!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她家看看?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思,还不如跑一趟、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并没有胡思乱思……”

  “骗人!你根本都在胡乱猜测呀!”

  反驳了直树,茉莉开始装成直树讯话的语气夸张地说道.“我大概真的被甩了吧?”

  接着,吾郎也刻意在一旁和茉莉一搭一唱。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吧!”

  “那,为什么不打通电话来呢?”

  “果然是有别的男人吧!”

  “不,不可能的。我喜欢的人不会有这种事的!”

  被茉莉不停地揶揄的直树,摆出了严肃的表情说道。

  “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是女孩子,却一点也不体贴!”

  听到直树的话,茉莉也反唇相谈道:“真像你这种大男人说的话!”

  “你又要说我有‘精神创伤’,是吗?不要太过分了!”

  “哼!愈来愈像你这种人会说的话了!”

  吾郎劝两人别吵了,而直树却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去。

  “对不起!一被戳到痛处,他就会变得那样!”

  “我也不好。一看到他那种表情就生气,忍不住想嘲弄他!”

  “要不要再去唱卡OK啊?就我们两个人。”

  “你是在约我吗?”

  “当然啰!”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会和太太分手呢?是因为个性不合吗?”

  “嗯……原因有很多……”

  “啊,言辞闪烁!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外面有了女人吧?”

  “我看起来像这种人吗?”

  “难不成是相反?你太太在外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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