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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推案·宿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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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又想,刚才闲散老人和原若虚的话调一调,才是合乎常情的。毕竟,夫子是她的师傅,十年师徒情啊,如落花流水一般,也那么虚无了。原若虚是她没认识多久的陌生人,他对她的一厢情愿还曾令她厌烦不已,可他为了她这么牺牲着自己的利益,而且,毫无含糊! 
  唉,这些通通加起来,叫她怎生是好!
  唐清头脑纠结着乱,很想不通,也很感伤。
  “若虚啊,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个世上,只有你和我才是最重要的!我,对你可是费尽心血啊,几十年如一日的把所有倾注在你身上。你曾经问我,你来自哪里,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救的!救了你后,也是我的重生!我和你已为一体,形影相随了,呵呵呵……”
  唐清偷眼瞧他,此刻才发觉,从小如父亲般亲切授课的夫子,最擅长的竟是——诱惑!
  他,那张看不到任何皱纹,光滑如长青叶的脸庞,正密密麻麻地绽满了笑,只是没有一道笑纹是真的。 
  唐清以往一点儿没有怀疑到他,尽管此刻不可置信,但还是看出了他黑发黑眉黑目红唇中透着的假。她都看出来了,若虚这么聪明玲珑,岂会看不出?所以,他的脸色才更显脆弱,很难得很难得展现的矛盾与痛苦啊。
  “是我把你打造成人人追逐钦羡的若虚公子,是我利用了天易宫为你聚敛财富,创造了神话般的若虚别院。甚至,那个决定性的一刻,你还记得三年前你与侠客山庄的万盟主,争夺武林盟主地位,你当时其实极端吃力,几乎招架不住,嗯,你忘了?如果不是我在全神贯注的万盟主背后施了暗手的话,嘿嘿……所以,若虚,你一定要记住,你的成功有我相随,你的辉煌必分我一半,没有我,嘿嘿,就没有你!” 
  他,长长瘦瘦的面颊往里一凹,因着那般诡异的笑,他的目光瞬息万变,因着他周密繁复的心思。 
  唐清想,出了家乡,看了江湖,遭了险遇,得了历练后,才发现,阴谋来自身边,最亲近的往往是最可怕的! 
  原若虚在他的娓娓“诱导”下,瞪大了双目,伸直了眼神,顿了心思,乱了抉择,仿佛对于这样长久深远的“恩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呵呵,若虚,你看对不对?这孩子,竟然想不通,为了毫无关紧的人,给别人炼了血,却把重要的我置于脑后了,唉,真让我伤神哪,真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呦!你吸了毒血,一时半刻完全丧了功力,现在啊,呵呵,你可不是任何人的对手了!唉,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呢,那我怎么办,我可等不了……” 
  他,字字带针,他,已现不耐,他,仿佛不想隐瞒了,在他的一放一收间,其实透露了很多信息。唐清是这么认为的。
  唐清是听一句便瞥一眼原若虚的,冷冷静静,虚虚浮浮坐着的若虚,也慢慢颤抖了双肩,蓄势待发了。 
  “不!我以往确实是极端信任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自从有两件事后,一切便不同了!夫,子!” 
  这最后一声“夫子”,仿佛是原若虚这辈子最后一次那么叫着那个人了,那个在唐清上次看来是对若虚极重要极重要的人,若虚依赖他,信任他,喜爱他,留恋他。上次唐清看到的若虚,在面对这人时,半是娇憨半天真,孩子在面对相依为命的唯一长辈时,就会展露这种味道。所以,那一次唐清真正发现,不管是如何风云天下的人物,内心深处总有一个灵魂的殿堂,那是信念最后的归所。“夫子”这个称呼,以往之于原若虚的正是这么一种甜蜜的根的味道。
  可是现在,当原若虚渐渐展宽了肩膀,冷硬挺直他的背时,他面对他的“夫子”,甜蜜一扫而光了,剩下一种浓浓的困惑与迷离。
  他,和他之间已经留了宽宽的裂痕了。
  “那么,你就说说看啊!”
  闲散老人这么厉害,绝对不会让原若虚慌了自个儿的手脚,他不露声色,乌黑的眼珠滴溜滴溜地转,肯定在打着自个儿的算盘。
  这么一显,原若虚还是天真了。不,应该说感情放得深的一方,更容易天真。
  原若虚首先把白皙的手往后一指,点到的是暗夜飘香,闲散老人跟着他的指示看去,阴阴冷冷的笑随即掉在了阿夜身上,令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小颤一下,目色比刚才更苍白。唐清明白,那叫做恐惧。唐清怪若虚,为何这么容易就暴露了第一张牌呢!
  原若虚不自知,他只是发泄,很可怜地为了得到真相,不得不透露更多的真相。
  他自顾自说道,“阿夜,你知道,她是我的婢女,她还有一个身份,江湖有名的女盗,五年前,她便跟了我。只是因着她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你并没有见过她。你一直没有见过她,直到——雷逸云府中发生命案的那晚!”他一字一顿,仿佛逼紧了牙关说出的这些话,“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痛苦,你一直都没有见过她这个事实!所以,你在雷逸云杀了那个捕快之后,故意打开密室之门,静静悄悄地走下去,走下去,那时凶手已经不在,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根本就没有人能伤了你。而你——冷静走到密室中央,看了尸体好久好久,后来我听说,那原来也是你的徒弟,那么这个捕快私自深入雷大人的密室,搜寻壁龛中雷逸云私藏的宝物,他的动机也值得深究喽!不过,我先不谈这个,我就说你,你——慢慢举起一盏黑乎乎的灯,哦,听说那就是鼎鼎有名的静心灯,反正我是一直都没有见过,你藏到我的若虚别院的宝物中,也没有见过,那么,它也是那些叛徒私藏的喽!值得注意的是,它原本并不在雷逸云的那间密室中啊,它,是你一步步慢慢走着,拿进去的啊!然后,你看了看那个捕快在地面留下的血字,深深地笑了,不知道你在笑什么。最后,你举起那盏灯,狠狠地打了自己!” 
  原若虚叙述得很累,这么一停顿,便大口地喘着气,唐清却连气也不敢喘,句句惊心到屏了息,凝了神了。 
  “噢……那时候啊,你还不知道阿夜的存在呦,所以——你,才没有察觉缭绕在那晚密室中的幽香,即便察觉了,也无动于衷。只有认识那道暗香的人,才会马上联想,那晚的一切将会以风一样的速度传到我耳里的。
  阿夜是女盗,盗性不改,无孔不入,她那天的计划是想盗取京城统领府。她并不抱什么目的,只为了好玩,只为了刺激。她那晚,是第一个打开那道密室门的呦!然后,她趴在梁上,胆颤心惊地看着雷逸云杀人,同样也看到了你更加诡异莫名的举动!她,全都看到了。
  你做完了这些,便倒在了案发现场,成了揭发雷逸云,以及他是制造十几年间黑白两道灭门抢劫案的元凶之一的唯一证人。唯一的,突发的,令人措手不及的,连带揭开了我,我的若虚别院,我们所有宫人赖以生存的天易宫,还有那个你带来给我,要我好好藏住的人!于是,我们,只得落荒而逃了!” 
  原若虚苦笑,一种绝没有料到自己也会被人掘了坑的苦涩与愤怒,他连续不断地爆发,“于是又有了我怎么也想不通的第二个困惑——你说,你不是天易宫人,你说你只是和天易宗主有很深的渊源罢了,你说你带来若虚别院的就是天易宗主,你说他神志不清了,只要好好把他藏在那个冰库里就行了,你说我用不着听他的话,只是一定要好好守住他,因为我也是天易宫人,而且你一直说天易宗主与我也有很深的因缘,创造天易宫的时候,也是我的新生。你说的一切啊,原来都是不做数的!
  你要我看重天易宫,要我也参与江湖命案,要我也劫掠财宝,要我报恩,报天易宗主的恩。雷逸云,荼糜,严威这些贪婪懦弱的叛徒是可恶,是该杀,可——简简单单把他们解决了就得了,你为何要搞那么多心机?甚至演了一唱苦肉计,伤了自己,躺到了雷逸云的案发现场,还明明显显地握着那盏灯,你不知道你这么做,是报复惩罚了雷逸云这个叛徒,可更严重的却是暴露了天易宫啊!
  你不是要我保护天易宫,事事把宫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吗?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为何要这么害宫?
  你及时通知我,让我逃了出来,为何偏偏不让我带走天易宗主?为何偏偏把他留在若虚别院?沈研与官府他们查过来,发现了他,不是对宫更加不利吗?
  你说你恨沈家,你说你帮天易宗主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沈家。可——沈家到底还是屹立不倒,你却偏偏在这时又害了天易宗主,你仿佛也在恨着天易宗主啊!为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
  还有,为什么是我,我算什么,要被你搅在这个局里?我为什么要参与天易宫和沈家的恩怨中?我,我到底是谁?谁!”
  原若虚惨白着脸,耗尽心力般地吼叫,他的双手激动前张,五指尖尖,都往内扣着小小的弯度,成了诡秘的爪状。 
  这个爪状,唐清看过,有着浓浓的熟悉了,那个梅影院的“天易宗主”会这样的招式,凌厉泼辣,若虚别院的某个宴会上,小婢女阿雪耍过,对着云烟,狠毒残酷。
  这个爪状,若是对着敌人而发,敌人怕是很难招架得住,现在就怕,原若虚混乱痛苦得不要抓向他自己啊! 
  唐清倏地从冰床上坐起,滑落了身上温暖的毛毯,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凛冽寒气,忍不住一阵颤抖,强硬地撑起身子,坚强抬头,恰到好处地看到原若虚和闲散老人都转向她,各自展着不同的笑。一个执迷热烈,一个意料满满,现在看来,一个真的天真,一个奸猾深沉。
  唉,唐清摇摇头,怎么着也要尽快破了这个局,因为她迫不及待要离开,她真的咂摸出只有到了明媚的阳光下,舒爽的空气里,与研一起闻着花香,静坐喝茶,那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她要赶快出去,所以,她必须说出下面的话。
  耍心机,她绝对耍不过他们的,所以,摊牌吧,直着来,直着去,看到底最后,谁赢谁输!
  “我,现在才认识到……”唐清的目光紧扣的,是始终不露声色,戏耍若虚的闲散老人,“一直以来,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玩游戏。小时候颜师兄和我玩的那个,实在很不入流。出了龙泽县,进了沈家堡,严大总管对我们玩了个杀人游戏。来了洛阳城,遇到的每个人,若虚也好,雷逸云也好,荼糜也好,主人也罢,丫环也罢,功夫高的,庸俗小人的,一个一个,都在玩游戏。甚至我,夫子……”唐清的眼睛还是晶晶亮,却在深处藏了一道淡淡的红,含着悲哀,失望,忧戚,愁怨的本质了,“甚至我,从小在您的教导下,也学会了玩游戏。沈研也曾说过我,喜欢弄玄虚,喜欢搅迷局,许是耳濡目染,我也沾了那么点邪邪阴阴的味道。那是因为,在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教导我的夫子您,才是这世上最强最可恶的游戏高手啊!夫,子……”
  她想,这一声“夫子”也是她这辈子最后这么叫唤他了,以往的濡慕亲近之情一并收回,既然什么都是假的,她也要把她的一并收回,好好地用在值得付出的人身上。
  她想,她在做着这样的结论时,一定还是含着笑的,她喜欢笑,到哪都改不了,即使是处在最恶劣的环境中。 
  她现在一定也在笑,没准笑得挺从容自信,暗藏魅力吧,要不然,接下来原若虚也不会定定地看她,说出那样的话。
  “真是……太像了……一模一样……善良细腻的心,永久不散的笑……”
  这句是原若虚说给她听的。然后,他转头,面对上依然紧贴冰像,逐渐漠然的闲散老人,说了这么一句。 
  “难道你没有发觉,她,真的很像另一个她吗……”
  最后原若虚低头,模模糊糊咕哝着,是喊给自己听的。
  “奇怪……这一刻我的印象怎么会如此清晰得可怕……我一直不记得了呀……看着这座雕像,再看着活生生的那丫头,比较之下,怎么仿佛也有一道尖尖利利,硬硬冷冷的东西,割裂了我的脑袋……我仿佛能看到想到回忆到……可是,我明明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啊……”
  唐清不去管他,虽然她的眼角瞥到了抓住额头不断捶打的他;也瞥到明月快速蹲下,没有多言,硬生生扯下他的动作,内涵丰富的眼睛闪着心疼;她还瞥到暗夜飘香仿若极其愤怒的颤抖,脸颊慢慢滚落激动的泪珠,怒是向狠绝的闲散老人而去,泪是向可怜无助的若虚而飘;她最后听到的是阿雪的一抹尖叫,好似能撕裂整个白晃晃的屋顶,震撼得人心也跟着摇晃不已。
  唐清不去管他,她,她,和她。
  唐清只是冲着闲散老人,她最熟悉的那个陌生人,说出最后的论断。她想,如果她推了这么一段后,还是击不倒他,那么,今儿个她就真的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也许从此死无葬身!她死了不要紧,她只是心疼她的研,今后一辈子该怎么办!看着无所适从,万念俱灰的研,死后在暗夜到处飘的她,又该怎么办! 
  “今天,我要感谢我那个云烟表妹!”唐清开口,再怎么极力压抑,声音中还止不住暗暗的抖,“如果不是她的一壶茶,我现在,呵呵,根本不会在这。如果我刚才不是假装躺着,听了你和若虚那么精彩的一段,我也不会迅速在头脑里,把一切都整理清楚!您知道吗,您的遮遮掩掩,欲擒故纵,让若虚不觉间说出了两个最重要的线索。我在之前,就已经把沈家与天易宫五十年恩怨,梳理了个大概,只是难免走着想着理着,会碰着一两个疙瘩。因为之前并不知道若虚所说的那两条线索,所以怎么也想不通。可是现在啊……呵,您要听听吗?”
  唐清的眼睛紧紧逼着闲散老人,这会子他不说“那就听听看”的话了,他不露痕迹地稍稍离了冰像一点,再也没有心情和信心,安安稳稳地咀嚼他那份“姐弟情”了,唐清的话,不响也不低,却令他到底当起了心。 
  “我,只要把夫子你以往对我讲的故事,通通反过来想,一切便水到渠成。也就说,夫子说的假话,也许就是事实,夫子口口声声透露的真相,该死的却都是谎言。第一件,您说颜师兄发现雷逸云大人的可疑,置信给你,你被动而来,发现了师兄惨遭横祸,自己也受了严重的攻击。以往我虽也觉着这一段不对劲,可证据不够,也说不出什么。听了刚才若虚的话后,我就这么想了,是你发现了雷逸云和荼糜的背叛行径,是你指使听话忠诚的师兄,是你给出了雷逸云密室的确切位置,是你让师兄一步步扮演着棋子,走入那个杀身之地,是你眼睁睁看着雷逸云杀害师兄,就是安静地没有出声,是你之后自觉走了进去,拿着最致命的证据,许是从荼糜那儿重新拿回的静心灯,然后故布疑阵地也自己躺了进去。你说,是不是这样?”
  “没错。” 
  闲散老人冷着嘴,骇人地说了这两个字。
  “清儿,就是聪明!”
  闲散老人眯着眼,竟然还会持续不断地诱惑。
  唐清忽儿冷心,忽而恶心,坚持着还要继续说下去,“从某种意义上说,杀害颜师兄的真正凶手就是你呢!真狠心,他是你一手带大,由于是男孩,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应该比我还重要,可是你抛弃他时,就像随便丢弃一个毫无价值的玩偶,只为了实现你最终阴狠的目的,你可以抛弃一切人,事,物。就像你狂妄地喊着,你,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
  好吧,再来说,你在雷府玩的那个游戏,你直接想玩弄的其实是雷逸云。雷逸云啊,怕是悄悄掩掩的,和荼糜一起,在几十年里,私藏了很多名门连续惨案中,劫得的宝物。那些宝物,是以天易宫的身份,去作案,去劫掠的,可是,雷逸云和荼糜本身就是天易宫人,他们要拿要抢尽可以正大光明啊,为什么要瞒着天易宫偷偷私藏呢?人们在瞒着什么,藏着什么,掩着什么的时候,一定也在害怕着什么!雷逸云和荼糜之所以要如此小人似的偷窃,一方面源于他们的庸俗自利与贪婪,另一方面,他们一定也在害怕着天易宫的某个人!照理说,天易宫最强的就是天易宗主了,可是——这就到了若虚刚才无意中透露的第二件线索!若虚说,你们今日从若虚别院匆忙逃出,隐藏在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你们走的时候,独独在若虚别院遗留下一个人——若虚称他为,天,易,宗,主!嗯,一个应该是你们最看重最想保护最不能抛却的人。天易宫门人出逃时,竟然会把宫主丢下了,这意味什么?
  这意味着,那个所谓的“天易宗主”是个满满公开,只为唱作的幌子,一个最明显最大的幌子。幌子的作用从来只有一个——掩盖真正重要的人和东西!
  从雷逸云他们的害怕,加上“天易宗主”的被抛弃,这两点统一起来看,就喊出了这样的事实,天易宫真正的创造者,真正的控制者,不是天易宗主,而是——呵,夫子,您这么厉害啊!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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