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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向上,直圣指天国的云端,
空中托着闪闪发光的钟表,
报时虽准谬误却也不小,
我和黑夜之间已很友好。”
“你真恶心。
“我从雨中走开——又从雨中回来,
我已然超越了都市最遥远的光彩。”
“我宁愿去死!”
“不,克莱尔,你不愿意死。谁愿意去死呢?除非是那些生不如死的人。爱我
吧,我会让你安全。”
“去你妈的!”
“你要光明吗?要水吗?毯子呢?”
“去你妈的!”
“我曾俯视都市中最寂廖的小苍,也曾见过更夫正把更梆敲响,
我垂下眼帘,不愿把一切诠释明白。”
“滚开!”
“我会很快回来的,克莱尔。我答应你。我从来说话算数。“他头一次开始走
动。那个声音也开始挪动,它正渐行渐远。
“这里风景优美,深沉而忧郁,
但我必须去实践我的诺言,
进入梦乡前路途还很遥远……
进入梦乡前路途还很遥远……”
她大声喊他,她叫他回来,不要说再见。独自待上一小时也会让人忍受不了。
同黑暗相比这个声音就不那么可憎了。她宁愿去爱那个声音。
“我爱你。”她说,“你让我爱你吗?”
脚步变慢了。
“你的汁液在流淌?
你这样想念我?
你的皱纹需要耕耘?”
“‘是的。’我说,我乞求他,凯茨。他对我耳语。我不得不爱他,跟他交谈。
他得确信我是爱他的。后来他又重放了一遍那盘磁带,问我还爱他吗?我说是的,
他想再来一次吗?上帝帮助我,凯茨。”
克莱尔没有哭,但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尖刻而没有光彩。然后她告诉凯茨她一
直对自己说那只是一只公鸡。“她以前也这样过,她决定活下去。”
“然后他吻了我,凯茨,他吻了我。然后他悄声说‘现在,克莱尔,要对你的
男人忠诚。’我觉得他挪开了,然后什么东西碰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又昏了过去。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河里,水深有一两英寸的地方,在铁路桥和铁索桥之间。我仍
然穿着运动服,被埋在泥里,我爬出来时脸朝下,我觉得我该庆幸没被淹死。我感
觉像被吊起来过似的,两个肩膀都疼得要命,好像有人故意掐过我。”
“接着你去了蒂姆的船?”
“他抱着我,抚摸我,然后我们又喝了几杯。我问他能否让我洗个澡,然后我
就待在那。一遍又一遍地洗头发,让浴液从我身上冲下去。我的脑子里突然咔嗒一
声响。我走出来,擦干身子,来到我的男人身旁。我说我得停下来,到了早上我们
会担忧的。我仍有点不清醒,但我开始考虑要离开丹尼并放弃那笔钱。;
“但蒂姆讲了一个和你的一模一样的故事?”
“我让他这么说的。星期六我对他讲了关于遗嘱的事,还讲了丹尼对我的折磨。
我本来想告诉他在船上发生的事,但我没说。我只说有个人绑架了我,把我扔上一
辆卡车,后来我设法逃脱了,逃跑时掉进了河里。我并不认为他相信我的话。他只
是问:‘你就告诉我该对丹尼怎么说就得了。’”
“星期六我回家时,身上穿着丹厄的衣服。他开车送我。我带着那套脏运动服。
丹尼看起来并不吃惊。那时我正打算离开他,成为一个船屋里的主妇,如果蒂姆愿
意的话。
“突然我觉得脊背发凉,也许发生的一切都是丹尼安排的,是他指使人恐吓并
强奸我的,我想如果真是他,那他一定会找人伤害蒂姆的,所以在最后一分钟,我
改变了主意。”
“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凯茨。我丈夫是个十足的讨厌鬼,但我怎么看
他也不像有那么多心眼儿可以操纵这一切。我们编了那么个伤感的故事,因为我们
认为那样会让你丢掉线索。蒂姆只是因为我求他才那么说的,我向他保证我们会摆
脱困境的,但我需要这些谎言为我挤出一点时间来考虑这些事,他是为了我才说谎
的,凯茨,他不是个不诚实的人。他说他只会为我说一次谎并要求我以后不再对他
说谎。这就是他在电话里所说的。尽管我看不见他,但我知道我伤害了他。我想就
在那时我才意识到为了那笔钱我正在牺牲我的爱情。”
“丹尼尔知道你们之间的谈话吗?”
“他在听分机。我们得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要说什么。”
“然后我就和我的探长去拜访了。”
“丹尼说你可能认为我们在说谎,但最后警局能查到什么呢?我仍在试图理出
些头绪,但我并不打算说出船上发生的事。”
“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什么不说呢?”
“那个人把所有我做的事都录下来了,凯茨,每一件事。就像从黄色电影上截
下来的一段对白,我听过的,记得吗?听起来每一秒钟我都觉得发疯。如果他们有
朝一日抓到那个人找到那盘磁带,我可没脸再听一遍了,没有。”
“但你被强奸了,克莱尔,你知道的。”
“我是被迫的,是的。但他说过他不会伤害我,他只是跟我交谈,劝说我爱他。”
“你被强奸了,克莱尔。”
“但那又像是别的,像我和丹尼之间。”
凯茨坐直了,“那就是强奸,克莱尔,任何法庭都会这么判的。”
“没有法庭会这么判的,我不会去作证。如果有机会让我找到这个人,我会杀
了他或找人杀了他,但我不会出庭作证,告诉人们他让我做了什么,再听一遍那盘
磁带。”
“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克莱尔。”
“什么!”
“最起码还有另外一个受害者。”
克莱尔的脸色变得惨白,“噢,凯茨,不……”
“但我不能肯定蒂姆到底出了什么事。看起来他好像走了,但他丢下了他的诗
集和球拍。”
“他不会那么做的。”
“你指走开?”
“丢下他的书。”
“我也这么想。有一本诗集被单独拿了出来,没留下什么信息,但我得告诉你,
说不定蒂姆是出了什么事。”
“那是本什么诗集?”克莱尔问。
“书在我卧室里。我只记得第一行:
剧痛过后,正常的感觉渐渐复苏——
神经堂而皇之地就座,像坟墓——”
“就是它!”凯茨说。
“先来的——是寒冷——然后是昏厥
最后是撒手人寰——”
克莱尔抬头向上看去,眼里充满了泪水,她开始轻轻抽泣。
“我不知道蒂姆还有迪金森的诗。”她说。
“再喝一杯吧。”凯茨说,“今晚你就住这了。”
她站起身来去打电话。
“能把那本书给我吗?”克莱尔说。
85
凯茨把电话打到约翰大街要找布莱克赛,他们说局长去查夜了。她请他们找到
他,并让他跟自己联系。她又给控制台打电话找穆尔警佐——问他能否到她家来一
趟,还找了麦金尼斯探长,能不能让他尽快来个电话?她还要了女警员,他们能否
紧急出动到她这来?
她刚放下电话就听见瓦莱丽开车到了大门口。他有钥匙,彼得·梅森可没有。
瓦尔从楼梯上来时,梅森一直在按门铃。她走进厨房灌满一壶水,放在火上,然后
她把咖啡壶也拿出来灌满,电话铃响了,她去听电话时,瓦莱丽走了进来,并告诉
她在门口他发现了什么。梅森警佐长长出了一口气。她拿起听筒:
“我是弗拉德警探。”
“弗拉德,我是布莱克赛。”
“非常紧急,长官,你能到我家来吗?”
“什么?”
“长官,已经出事了,我正在和一位公民一起等女警员。
“是性攻击吗?”
“是的,长官。河里的女尸是谋杀。”
“我15分钟后到。”
她放下电话转过身去跟瓦莱丽说话。他本来盼着能和她安安静静地吃上一餐,
享受二人世界,所以有些恼火。凯茨刚扬起眉毛来要说话,电话铃又响了,她抱歉
地摆摆手,拿起听筒。
“弗拉德。”
“我是鲍勃·穆尔,你干什么?我正喝茶呢。”
“谢谢你来电话,警佐我必须跟你谈谈,出了点事,肯定是你从来没听说过的。
今早河里发现的尸体现在看是起谋杀。我正在调查之中,很可能我们的计划要中止
了。你能来吗?”
“哪儿,你家吗?”
“DCS正往这来。我也给探长留了个信。你知道梅森警佐也在这儿。
“约翰街出了什么事?”
“那只是个花招,警佐。”
“给我半个小时。”他说。
“彼得,你们已经认识了吧?这是瓦尔,到今晚为止,他一直是我的男朋友。
嗨,瓦尔。”
瓦尔可不觉得有趣,“谁要喝茶?”他说。
“给每个人都倒一杯。”凯茨建议,“然后再烧一壶水,我在等局长。”
“太棒了!”瓦莱丽嘟囔说。
“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瓦尔,真对不起,这跟恐怖分子有关。”
“你的恐怖分子。”他刚张嘴电话铃就响了。她听电话时,他就走开了。
“弗拉德!”
电话里咋咋响了一下——是斯科特的声音,口齿有些不清,可能是怀特·马奇
酒的功劳。
“汤姆,谢谢你这么快就来电话了。你能来一下吗?我有些线索了,这有个人
不能再等了。”
“我要喝茶。”
“给我10分钟。”凯茨说,“水已经烧上了。”
“我还要喝上好的怀特·马奇酒。”
“局长马上就过来了。”
“现在离岗就合法了。”
“10分钟。”
“一会见,小姐。”
彼得·梅森正在一堆激光唱片中乱翻。她拍拍他的头告诉他说没有斯雷德的碟,
他傻笑了一下,她走过去想看看瓦尔。
水壶里水沸腾了,水装得太满,都溢出来了。瓦莱丽刚刚关上火。
“这种情况无法避免。”她说,“出了件糟糕的事。”
“我已经在美国申请到了一份工作。”
“什么!”
“2年的合约,比我现在的薪水高一倍。”
“他妈的!”凯茨说。
“这是什么意思?”他说。
“那你是要去了?”她说。
“我来就是要跟你谈这件事!”
“正好撞上一桩谋杀!”
“火上烧油,是吗?”瓦莱丽说。
“什么?”
“爱情和法律。”
《帕普警士》开头的声音从休息室里传过来。
“噢,真有创新精神。”凯茨说。
“我有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瓦莱丽说,“他们付的钱够两个人花,我来是
想——”凯茨的脸色冷淡下来,求求你,上帝,可别让他提到结婚——“想说也许
我们应该结——他妈的!我骂过自己了!”电话铃又响,凯茨趁机逃走了。“我去
接了电话就来!”
“我是凯茨·弗拉德!”
“喂,凯茨,我是莫伊拉。这个时候还要加班到底要干什么?我想我和比利可
能会早到一些。但我们去加班前要吃块比萨饼。”
“莫伊拉你真他妈的没救了。你们只是扮作夫妻,如果你那真有个流氓你连他
的领子都碰不着,是不是?”
“我只是开个玩笑,凯茨。”
“无论如何,你算了吧,这有条更大的鱼。”
“但我们需要更多时间。”莫伊拉说。
“那就快点吧。不管怎么说,你们得去我们碰头的老地方,你们会有用武之地
的;即便没有,你也得在那待上几小时真到他们说用不着你了。”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G28,河里的女尸。看起来像谋杀,但还没完全弄清。”
“我们马上来。”
“这主意还不坏,莫。我们已经有几位客人了,从南安普敦来的。”
“噢。”莫说。
86
汤姆·麦金尼斯是第一个到的。在DCS来之前,他刚好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倒了
一大杯威士忌。克莱尔说她们必须单独谈谈——单独而且很要紧。瓦莱丽拼命使自
己表现的像个绅士,但这很难,他可不是个傻警察,克莱尔一遍又一遍地读蒂姆留
下的诗,想从中看出点名堂。《帕普军士》已经说什么好看的了。
瓦莱丽和克莱尔坐在一起,也试图和她谈那些他从没读过的诗。凯茨走过去,
蹲在他身边,手放在他腿上。
“宝贝儿,你知道今晚我真想和你在一起,弄来这么多人不是我的本意。对不
起,晚一点我到你那去吧,好吗?你说几点呢?”
她看着他,意识到深爱的人要远离自己是件多么可怕的事。他低头望着她,她
一字一字地说:“我爱你。”然后又大声说:“这样不太好,亲爱的,但是警局正
着手侦破……”
“我最好还是先走吧。”他暗示说。
他站起身,她陪他走到门口。
有10秒钟时间,她站在黑暗里看着他走进大厅,背后传来音乐和交谈声。当他
的脑袋消失在楼梯下面,她转身进了门并上了锁,房间里的光线马上显得亮了一些,
说话声也清楚了。
汤姆·麦金尼斯正在谈关于《帕普警士》,好像是说这首歌刚问世时他才三十
出头。凯茨很快给他做了个总结:这首歌剧唱红时她才2岁,可是现在这首歌怎么好
像属于她这代人呢?“这可不是《维尔像册》。”他口齿不清地说,“这是那些
‘幸福啊,甜蜜啊’的玩意。”
“我不愿把你们俩分开。”凯茨说,笑一笑,又冲克莱尔点点头,“但我得和
探长待上一会儿,马上。”汤姆转过身点点头,凯茨对彼得说:“如果局长来了,
让他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会让他进来。”
“没问题。”彼得说,“你有左轮吗?”
他们走进凯茨的卧室,麦金尼斯走路摇摇晃晃的。她站在那儿,他坐在她的床
上,身子下面的床单是淡蓝色的。那是不久前为她的乔迁之喜他送她的礼物。
她吸了口气,“汤姆,你是否从别的角度想过?”
“当然。”他说,“想过五六次呢。”
“从警察这个角度呢?”
“三四次。”
“有多正经?”
“唉,这根本不是谋杀。”
“但你根据什么这么说呢?”凯茨说。
“我顶着脑袋呢,这就是根据。”麦金尼斯说。他现在说话已经找不准重音了。
“那本书绝不是根据,就是这么回事。你得跟着你的感觉走,你的内心告诉你怎么
做,就怎么做。”
凯茨最后似乎弄懂了些什么事,她说谢谢,碰了碰探长的手臂。他抬起头来,
眼睛湿湿的,像一双老人的眼睛。
“得做个好的抉择,小姑娘。”他说。“我一直这么做。”
他站起身要离开卧室。
“汤姆?”
他走到门口站住了,手拉着门把手,“他是个好警察,凯茨,他只是犯了个错
误,仅此而已。”
“谢谢,汤姆。”她说。
探长出去了。她坐在床边上,俯下身,臂肘支在腿上,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站
起身,穿过套间的门,能看见浴室的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她走进去,向前倾着身子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绿眼睛有些扁,金黄色的头发有些暗,但还不是灰色。她看
自己的时候样子有些恶狠狠的,她想起了瓦尔,不免有些动摇,但她很快又想起克
莱尔·布伦除了一本诗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河上那具无名女尸;还有皮克西·沃
尔特斯。
她洗了洗脸,水很凉,皮肤有刺激感。她再照镜子时,脸色红扑扑的。她张开
双手梳理头发,把它们扎成一个马尾,揪着发梢直至发根疼痛。当她这样注视着自
己时,看到她的瞳孔很窄很黑。她松开手走回客厅。麦金尼斯和克莱尔坐在一起,
他在翻看她的书。她刚说句什么,微微笑着,他也答了一句:
“啊,小姐,自由和威士忌同在!”
87
甲壳虫乐队唱到“这儿,那儿,到处”这句时局长就到了。凯茨下楼去给他开
门,很高兴自己来到楼下,这样就可以说说话。布莱克赛看起来要把门廊都塞满了。
门厅的灯照出他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这样做最好,弗拉德!”他说。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又停下两辆车,车
灯照在他俩身上。“那又是谁?”
“穆尔警佐,长官。我还要了一个女警员。”
他们等着警官从车里出来,然后冒雨跑过来。另一辆车停在路对面,下来的是
哈里·迪恩斯和朱莉亚·琼斯。他们身上是干的,凯茨猜他们准是轮着值班来着。
她等他们都进了门廊,就把他们都送上楼。她对警佐所做的就是很快笑了一下,而
他可以把这一笑理解为任何含义,她最后一个上了楼。如果能休半天假,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