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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大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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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终于达到了极限。 
    劳瑞和卡苏米则在辛萨崴木匠的协助下做着一把小琵琶,卡苏米对游吟诗人的音乐很感兴趣,这段时间里他看着劳瑞如何说服工匠用叉锯锯下木头,如何精心地制作着乐器。他实在弄不懂为什么用尼德拉兽的肠子做琴弦,而不用别的材料。帕格对此则提不起一点的兴趣,没几天就找借口到外面溜达去了。这股木头的气味让他想起了在沼泽营地砍树的日子,在堆满树脂罐的木匠屋旁边砍树让他觉得有点生命的欢悦。 
    
    这天下午他躺在厨房屋后的阴影里而卡塔拉正巧从拐角处出现。当他看见她时胃部不禁慎了一下。他承认她很迷人,只是每次要对她开口时,他却找不出什么话题。只好支支吾吾地应和几句然后就匆匆离开。最近他更是连个声音都没有。这会儿她正慢慢走近,他轻松地笑着,很快她就从他身边走过。突然她转过身子看着他,差不多就要和他紧贴在一起。 
    
    “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是不是太丑了所以你不愿意看我一眼?” 
    帕格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站了一会儿,然后踢了一下他的腿。“笨家伙,”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跑开了。 
    现在他正坐在屋子里,对下午的这次遭遇感到很迷茫不安。劳瑞正在做着琵琶。最后,他放下手中的活说道,“有麻烦吗,帕格?你那样子就像被他们提升为工头又要送回沼泽地了。” 
    帕格躺下身子,看着天花板。“都是卡塔拉烦的。” 
    “噢,”劳瑞感叹着。 
    “你这个’噢’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阿尔莫瑞拉告诉我说那女孩最近两个星期不怎么好相处,你这几天又像个暴躁的公牛一样四处乱窜。有麻烦了?” 
    “我不知道。她只是……只是……她今天踢了我一脚。” 
    劳瑞仰头大笑起来。“诸神在上,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不清楚。她只是踢了我。” 
    “那你回应了吗?” 
    “我什么也没有做。” 
    “哈。”劳瑞笑得更响了。“大麻烦啰,帕格。我只知道要是一个女人讨厌一个男人的话就会轻视他——如同那个男人轻视女人一般。” 
    帕格这时一脸沮丧样。“我想就是那样吧。” 
    劳瑞一脸惊奇。“开玩笑吗?难道你不喜欢她?” 
    帕格前倾着身子,将双肘架膝盖上说道,“也不是。我挺喜欢她的。她很可爱也很漂亮。只是……” 
    “只是什么?” 
    帕格偷偷瞄了一眼他的朋友,看看他是否在嘲笑自己。劳瑞是在微笑,但决无嘲讽之意。帕格于是安心地继续说着。“那是因为……因为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劳瑞惊得闭不了嘴,随后叫道。“是谁?在这个被神遗忘的世界中除了阿尔莫瑞拉,卡塔拉是唯一一个大美人了。”他叹了口气。“说实话,她比阿尔莫瑞拉还漂亮,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除此之外,我从来没看见你和别的女人搭过腔而且你在别人面前总是躲躲藏藏的。” 
    帕格摇头朝下看着。“不,劳瑞。我是指回家。” 
    劳瑞又一次张大了嘴,他面朝下倒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回家!我该怎么修理面前的小子?这家伙一定傻掉了!”他用双肘撑起身子说道,“帕格竟然会说这种话?难道这会是那个要我忘记过去的人吗?会是那个一在坚持说怀念过去的生活只会使自己丧命的家伙吗?” 
    帕格毫不理睬这一连串的问题。“这都不一样。” 
    “那区别在哪里呢?露茜亚(Ruthia,神)既保护那些流浪汉,醉鬼,也关心游吟诗人,你倒是给我说说有什么区别?看来当你一想到这女孩就会又有千百倍的希望,她到底是谁?” 
    “说真的,当我一想起卡琳(Carline)就觉得心神平静……”他大声地叹着气。“我们都得有个梦想,劳瑞。” 
    劳瑞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他的年轻朋友。“不错,帕格,我们都需要梦想。但是,”他响亮地转折着语气,“梦想是一回事,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又是另外回事了。”看到帕格有些怒意,他连忙转开话题。“卡琳是谁,帕格?” 
    “是博瑞克公爵的女儿。” 
    劳瑞瞪大了眼睛。“是卡琳公主?”帕格点头默认。劳瑞的声音显得有些可笑。“是在西方国度之中地位仅次于克朗多亲王之女的那个女孩?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种遭遇!快给我说说她。” 
    帕格一开始说得很慢,说他如何从孩提时就对她痴迷万分,然后他俩又是如何发展关系的。劳瑞安静地听着,将问题都丢在一边,让帕格一人释放着压抑多年的情感。最后帕格说道,“也许那就是困挠于我和卡塔拉之间的事。有时候卡塔拉就像卡琳一样。她们都有着倔强的脾气,都喜欢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劳瑞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帕格也转入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当我在卡瑞德时,我曾想过也许我爱上卡琳了。但是我难以确定。是不是有点奇怪?” 
    劳瑞摇了摇头。“不,帕格。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有时候我们太渴望爱了,反而变得草率起来。有时候我们将爱视作纯洁神圣之物,那些鄙下的人是永远得不到的。但在大多数时候,爱是一种赞誉,是一个表白’我会珍惜你的一言一行。’的机会。对它不必承担婚姻的责任。这种是对的父母爱,是对家乡国家的爱,是对生命的热爱,是对人民的爱。每一种爱都示意不同。但是请告诉我,你对卡塔拉的感觉与对卡琳的感觉一样子吗?” 
    
    帕格耸耸肩膀微笑着。“不,完全不同。我觉得和卡琳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得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那样一切才会进展顺利。” 
    劳瑞小心试探着。“那和卡塔拉在一起呢?” 
    帕格还是耸耸肩膀。“我不清楚。两者感觉不一样。我觉得不必对她时刻提放着。我有很多话可就是没法开口对她说。在她第一次冲我微笑的时候我就像被噎住一样。当卡琳静下来时,只要她愿意我便能和她聊天。卡塔拉一静下来,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停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半叹半吟的呻吟。“一想到卡塔拉就让我心烦意乱啊,劳瑞。” 
    
    劳瑞又躺下身子,一阵友善的笑声从他嘴里传出。“啊,很好我知道症结所在了。我得承认你很能吸引女孩的目光。就我看来,卡塔拉是你的猎物。至于卡琳……” 
    帕格有点急躁地说道,“等一回去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劳瑞没理会他。“我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还有,我看你已经掌握了怎样去找个好女人的诀窍了。”他不无伤感地说道,“我真希望能像你那样。那些野店寡妇,农家女孩,大街上的妓女占据了我的生活。我真不知道该对你从何说起。” 
    “劳瑞,”帕格说道。劳瑞坐起身子看着眼前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劳瑞紧盯着帕格,随即豁然开朗地甩头大笑。他看见帕格的怒意又上来了,急忙双手道歉似地合实说道。“真对不起,帕格。我不是故意要你难堪的。可那不是我期望听到的回答。” 
    稍得安慰的帕格继续说着,“我在被抓之前还很年轻,决不超过十六岁。和别的男孩相比我并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所以女孩们从来不注意我,直到遇见卡琳。当我成为侍卫之后,她们又害怕同我说话。再后来……该死的,劳瑞你知道。我在沼泽地待了整整四年。我哪儿来的机会去了解女人?” 
    劳瑞安静地坐着,屋子里紧张的气氛渐渐消散。“帕格,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但是如你所说的,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呢?” 
    “劳瑞,我到底该怎样做?” 
    “那你准备怎么去做?”劳瑞神情关注地看着帕格。 
    “我想应该……应该去见她。我不清楚。” 
    劳瑞摩挲着下颚。“瞧,帕格,我待一会儿说的话是打算留在日后和我的儿子谈的。当然我没有调侃你的意思。但我不得不说。” 
    他转过脸,敛神说道,“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将我赶出了家门,谁叫我是家里最大的一个孩子,因为他还要养活另外七张嘴。而且我讨厌整日耕种。于是我和一个邻家孩子一同去了逖尔索格在街头流浪了一年。他作为厨师的跟班加入了佣兵团,后来成为一名士兵。我则跟上了一个旅行剧团。成了一名游吟诗人的学徒,从他那里学习歌曲,传记,民谣,开始了自己旅行的生涯。十三岁正是一个男孩的青春期。在剧团里有个寡妇,她是个歌手,和她同行的还有她的兄弟姐妹。尽管她才二十出头,可在我眼里已经是个不小的岁数了。也就是她教会了我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游戏。”劳瑞停了一会儿,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随后笑了起来。“差不多过去十五年了,帕格。但是我还没有忘记她的模样。那时候我们都有点迷糊。一切都显得毫无征兆。就发生在旅途中的一个下午。” 
    
    “她很温柔。”他看着帕格。“尽管我装得很自信,可她知道我心里很害怕。”他笑着闭上眼睛。“我依然记那日光掠过她的脸庞落在树梢之上,也不会忘记她那混合着野花芳香的气息。”他睁开双眼继续说道,“趁着学唱歌之际,我和她一起待了两年。之后我就离开了剧团。” 
    “发生了什么事情?”帕格追问道,对他而言这是个从未听过的故事。劳瑞之前也未提过他的童年时光。 
    “她再婚了。对方是个不错的归宿,他经营着一家旅店,位于马兰科十字(Malac’s Cross)城与朵荣谷(Durrony’s Vale)之间的大路上。他的妻子死于热病,为他留下两个年幼儿子。她试着为我解释这一切,可我一句话也听不进。那时候我能懂什么?我连十六岁都不到,我的眼中只有一个单纯的世界。” 
    帕格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 
    劳瑞接着说,“你看,我给你说这些那是因为我理解你的问题。我能够解释如何去处理这些事……” 
    帕格说道,“我知道,我可不是被僧侣带大的人。” 
    “但你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帕格点了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我想你应该去女孩那儿,交流一下彼此的感觉,”劳瑞说道。 
    “仅仅是和她谈话?” 
    “当然。爱情和大多数事情一样,都是要用脑子的。把蛮力都留到需要的事上吧。现在就去她哪儿。” 
    “现在?”帕格显得有些惊慌。 
    “你就不能再快点?” 
    帕格点点头安静地走了。他穿出漆黑幽静的走廊,来到奴隶区外,径直走向她的住处。他举起手敲了几下门,当门打开时他正安静地站着盘算该说些什么。阿尔莫瑞拉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袍子,头发零乱地散在肩上。“噢,”她轻轻叫着,“我还以为是劳瑞。请等一会儿。”她说着消失在屋子里,很快又抱着一大摞东西出现了。她拍了拍帕格的手臂然后径直跑去劳瑞的住处。站在门口的帕格慢慢走进屋子。他看见卡塔拉正躺在铺子上。他慢慢走上前去在她身边蹲坐下来。 
    
    他轻触着她的肩头唤着她的名字。她苏醒过来,猛地坐起身子,用毯子将自己裹起来说道,“你到这里来干吗?” 
    “我……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他一开口,后面的话就像连珠炮一般。“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请你原谅。我是指劳瑞曾经跟我说‘你要是没有按照别人所期望的那样做’往往结果和过分热心一样糟糕。你看。我真不知道自己那儿做错了。”她掩着嘴咯咯笑着,尽管周围很黑可她还是看见他挺难过的。“我的意思是……我想说很对不起,为我已经做过抑或还未做的事道歉……” 
    
    她连忙用指尖遮住他的嘴。将手臂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头向下拉着。她轻吻一下说道,“傻小子。去把门关上。” 
    *他俩躺在一起,卡塔拉的手臂横在帕格胸膛上,他则看着天花板。她还打着哈欠,他的手穿过她那浓密的头发放在她柔嫩的肩上。 
    “怎么了?”她困倦地问道。 
    “我只是想自从成为公爵的手下之后还没如此高兴过。” 
    “那很好啊。”她似乎有点清醒了。“公爵是什么玩意儿?” 
    帕格沉思了一会儿。“和这里的领主是一个意思,没多大差别。我的主人是国王的堂弟。是整个王国之中第三个有权势的人物。” 
    她紧紧地依偎住他。“那你在他手下一定也很重要。” 
    “不全对,我为他服务并领取酬劳。”他不打算在这里提到卡琳的名字。不知何故以往对公主的种种幻想在今晚都显得那么幼稚。 
    卡塔拉侧翻过身子,用一只手撑将抬起的头撑住,手臂弯曲成三角形。“我希望每样事物都能有所不同。” 
    “为什么,亲爱的?” 
    “我的父亲在图瑞(Thuril)是个农民。哪儿是凯勒温的最后一个自由之地。如果我们能够到那里,说不定你能在考德拉(Coaldra)谋到一个席位,它是个战士委员会。他们一直需要足智多谋的人。而我们俩则能永远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吗?” 
    卡塔拉轻轻地吻她一下。“不错,亲爱的帕格,我们是在一起。但是我们没有自由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吗?” 
    帕格坐了起来。“我一直逼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她将他抱进怀中,就像抱了个孩子。“沼泽地的生活一定很糟糕。我们只听到过传闻,没有人知道那里的真相,”她柔声地说道。 
    “一切都很好,你不必担心什么。” 
    她热吻着帕格,很快两人再次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之中,将一切痛苦和烦恼都抛之脑后。接下来的时光中他们享受着彼此间的欢娱,探索着对方每一份新鲜的感觉。帕格即不知道也不想过问她之前是否还认识别的男人。这对于他并不重要。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能和她在一起。他正遭受着一波波激情的浪头。他难以描述现在的感觉,唯一的疑问就是他竟觉得卡塔拉是如此的真实,灿烂而卡琳带给他的则是那种渴望不可及的感觉。 
    
    *几周之后,帕格发现自己的生活渐渐走上正轨。有时在晚上他会陪辛萨崴领主下象棋——或是将棋,这是它在这里的称呼——他们之间的谈话让他进一步了解了簇朗尼人的生活。他不再将这些人视为异类,因为他发现这些人的生活和他儿时的所见所闻极其相似。当然也有让人惊奇的差别,比如对于荣誉信条的执著,但这些差别微不足道。 
    
    卡塔拉现在成了他生活的重心。只要是能够待在一起的时间他俩决不错过,吃饭时,传达命令时,乃至晚上。帕格清楚别的奴隶知道他们夜晚的幽会,但是簇朗尼人之间紧密相邻的生活养成了他们对别人的私生活漠不关心的态度,没有人会去关心一对进进出出的奴隶。 
    在他那晚初会卡塔拉后又过了数周,帕格正陪着卡苏米散步,而劳瑞却和一个快为他做完琵琶的木匠争执不休着,那人认为劳瑞对为琵琶漆上的黄紫色的反对有点不可理喻,在他看来将原木完全暴露在外是毫无价值的可言的。帕格和卡苏米径直走开,留下歌手一人为工匠解释着木材对于音质的影响,只是那架势更像是用声音压倒对方而不是用道理。 
    
    他们朝畜圈走去。辛萨崴领主的下属又买了好几匹马送到了庄园,在帕格眼中这只是耗费大量金钱的政治手段。每次和奴隶在一起,卡苏米总是使用通用语(King’s Tongue),并且一再强调他们要直呼他的名字。看来他学习语言的速度就和他学骑马一样的快。 
    “那位劳瑞朋友。”长男说道,“用簇朗尼人的眼光看他始终不是个合格的奴隶。他不会欣赏我们的艺术。” 
    帕格现在还听得到从木匠屋传来的争吵声。“我想他更加乐意陶醉在自己的艺术之中吧。” 
    他们来到畜栏外看见一匹灰色种马因为他俩的到来而躁动嘶鸣着。这匹马是一周前被送到这里的,刚来时它被好几条缰绳拴在货车上,而且总是企图攻击靠近的人。 
    “你为什么认为这家伙是件棘手的事情,帕格?” 
    帕格看见这头健壮的生物在圈里绕着圈子,不让别的马接近人类。当母马和别的马都显出臣服的姿态之后,灰毛远远地待在一边,扭过身子警惕地看着来人。 
    “我不确定,它只是脾气有点坏,要么是以前受到虐待的缘故,否则它就是匹受过特殊训练的战马。我们那里的战马经训练后对战斗毫不畏惧,即能随时保持安静,又能迅速对骑手的命令做出反应。还有少数马是专门为贵族头领准备的,它们只会服从自己主人的命令,而且它们既是武器也是交通工具,它们懂得如何做出攻击。眼前这匹马也许就是其中之一。” 
    
    卡苏米趁它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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