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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下)(典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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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刚刚咽尽一整碗汤药的薄唇,强硬的吻住她红嫩香甜的小嘴——

    “啊!”一阵苦味在口中扩散开来,顾不得糕点跌落在地,她惊慌的伸手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挣不开。

    天啊,好苦好苦好苦——

    “唔、唔唔唔唔!”金金抡起粉拳,猛槌他的肩,舌尖味蕾上的苦味有增无减,逼得她眼中泪花乱转,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半晌之后,尽情肆虐过的严燿玉才抬头,对她露出满意的微笑。

    可恶啊,这个男人根本不肯吃半点亏,会肯乖乖“就范”,喝下那碗汤药,原来是打着这个坏主意,要跟她“同甘共苦”。

    “金儿,谢谢你的甜品。”严燿玉一手撑着下颚,嘴角的笑添了几分邪。

    “你、你——”她苦得小脸紧皱,张嘴吐舌,眼泪都淌出了眼眶,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苦吗?要不要再让我吻吻?让我替你把药味吻得淡一些。”他笑容可掬的提出建议。

    金金哪里还会理他,苦味持续茶毒她的丁香小舌,她双手捣着小嘴,在屋内跑了一圈,却发现里头根本没茶水,只能眼里含泪,头也不回的飞奔出门,急着去找水来喝。

    “娘子,慢走啊!”

    书斋里头,传来他体贴的嘱咐,顺便还附赠一串让她又气又恼的朗声大笑。

    JJJJJJ

    这日晌午,一辆马车在严府大门前停下。

    钱家次女、如今的南宫家少夫人银银,慢吞吞的下车,在严家奴仆的带领下,来到金金的议事厅堂。

    她踏人厅堂,小手掩住红唇,先打了个呵欠,然后才开口。

    “大姊,你找我?”银银问道,睡眼迷蒙,老像睡不够似的。

    金金从帐册里抬头,看了她一眼。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用自个儿的双腿走进来的,南宫远呢?”她搁下朱砂笔,诧异这回竟没瞧见妹夫。

    银银嗜睡,而丈夫对她疼宠有加,任由她“以夫代步”,走到哪儿就抱到哪儿,夫妻二人感情好得没话说。

    “他另外有事要忙。”银银喃喃说道,环顾四周,习惯性的找到窗边的贵妃椅,自动自发的爬上去,抱起软枕,找到最理想的睡觉位置。“大姊为什么忽然要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她边问,眼睛边闭上。

    金金安静下来,端起香茗啜饮,沉思了一会儿,半晌梭才开口。

    “我有些事要你去查。”

    “嗯——啊,什么事?”已经乘机作完一个梦的银银,茫然的睁开眼。

    “你还记得去年秋冬,严家连输咱们六笔生意的事吗?”

    金金多年来执掌钱家的生意,银银则是她的左右手,专司辅佐之职,搜罗各类情报,小脑袋里总装满了商贾的资料,姊妹二人始终配合得天衣无缝,就算各自出嫁,对娘家的生意仍没有轻忽。

    “嗯,记得。”银银杏眼半睁的点头。

    “前几日,我看了严燿玉的帐,发现帐上大有问题,那些不该支出的金额、不明的项目,全是由同一人经手的。”

    银银的眼睛,总算全睁开了。

    “这几个月来,是有人议论纷纷,说严家财务出了点问题。”银银顿了一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姊是觉得,有人在暗中搞鬼?”

    “对。”金金端着热茶,指尖在杯缘轻轻打转。“我想,是严燿玉太过信任经手的人,才会不觉得有误。”

    “大姊心里可有怀疑的人?”

    “刘广。”

    “刘广?不会吧?他不是跟了严大哥十多年吗?”

    “事情是他经手的,就算不是他在搞鬼,也是他底下的人。”金金轻扣着杯盖,扬眉瞧着妹妹。“你去清查那几笔生意,还有刘广和他手下所有人的背景,我要知道所有银两的去向,就算是一枚铜钱,也要查清它到了谁手上。”

    “知道了。”银银点头,这类搜罗情报的事,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不过我需要点时间。”

    “多久?”金金盖上杯盖,想知道确切的时间,毕竟照那人搞鬼的速度,就算严家的钱再多,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一个月左右。”银银说完,爬下贵妃椅就往外走。只是,走没几步,她又回过头来。

    “怎么了?”金金挑眉。

    “没。”银银稍稍偏头,打量着端坐在书案后的女子。“我只是发现,原来大姊也会担心严大哥啊?”

    “谁担心他?”她的反驳,快得有些不寻常。“我跟他斗了十年之久,他就算是真要垮,也得是垮在我手中。”

    噢,都嫁人了,这会儿还这么嘴硬啊?

    银银轻笑出声,抿着红唇不敢再答腔,她敛裙福身,赶忙提裙逃离现场,就怕自个儿要是再说下去,大姊会恼羞成怒,拿手里那杯热茶泼她。

    JJJJJJ

    他的妻子简直忙得像颗陀螺。

    连续几天,金金忙得天昏地暗,晚问回房后,总累得沾枕就睡。就算是白天里,严燿玉偶尔去厅堂里找她,她不是正在指派工作,就是和钱叔议事。

    唯一能单独见到她的机会,是她偷偷摸摸溜进书斋,偷翻他帐册的时候。

    严燿玉站在窗外,沉默不语,黝暗的眸子盯著书斋之内忙着翻看帐册的妻子,身侧的大掌不自觉紧握成拳,压抑的情绪,又泄漏了一些些。

    他无声无息踏入书斋,悄悄来到金金身后,温热的手臂环到她的纤腰上,把她紧紧的、紧紧的圈进怀里。

    “啊!”她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反抗,娇躯一弹一回,双掌已经贴上他的胸口。

    “怎么,想谋杀亲夫吗?”他勾着嘴角,笑意却没有到达眼中,黑瞳亮得出奇。

    “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那样的眼神,让金金心头一跳,作贼心虚的转开小脸。

    “金儿,你忘了吗,这可是我的书斋,你才是闯入者。”他柔声说道,抓住她极力想藏住帐册的小手。“这是什么?”

    “呃,这个——我只是刚好瞧见了,所以随意看看——”她若无其事的说道,尽力不在他的视线下心虚。

    虽然看出帐册上的问题,但是在掌握证据前,她暂时不想让严燿玉知道。毕竟这件事情,跟他的左右手脱不了关系,她愈是谨慎,才愈有可能逮到那两个内贼的把柄。

    他双眼一眯,嘴上仍旧挂着微笑,但是那双黑眸里,渗入阴鹫的寒光。“这阵子,你对帐册的兴趣,似乎远比对我这个丈夫来得高。”

    他在生气?!

    金金诧异的瞪大双眼,看着手里的帐册,再看看严燿玉。

    怪了,他不是向来冷静过人,不论她如何讽刺或设计,都还反将她一军的吗?如今她只是稍微在帐册上多花了些注意力,他反倒为这点小事生气。莫非是这帐册里,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

    她暗自猜想,一面把帐册推到他胸前,挡在两人之间。

    “不看就下看,还你就是了。”物归原主后,她转身就要走。

    绣鞋才迈开一步,她腰上一紧,又被扯了回来,背部整个贴进了他的胸膛。

    “你要去哪里?”严燿玉低下头,靠在她耳边问道。

    “既然不让我看帐册,那我留在这儿做什么?”她理所当然的说道,被身后热烫的男性体温,熨得全身不自在,急着想要挣脱。

    她的回答,却让他的双眼一眯。

    “是吗?没了帐册,你就要走了吗?”他徐声说道,因为彻底被漠视而深深不悦。看来,在她眼里,他这个丈夫只是帐册的附属品。

    “不然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留下?”金金反问,清亮的凤眼睨着他。

    “需要你留下的事,可多了。”严燿玉陡然勾唇,露出让她心跳的笑。他先把帐册扔了,再握着她的手臂,转身就往内室走去。

    书斋的内室,是一间整洁的房间,有着简单的桌椅床铺。以往他审阅帐目到深夜,偶尔会睡在这里,自从成亲之后,这儿虽然一直闲置,但是仍旧打扫得颇为干净。

    金金狐疑的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愈来愈忐忑。“你带我进来内室做什么?”

    他关门上锁,转身面对她,视线落在她的小脸上,眸光转为深浓。“试着不靠帐册,把你留在书斋里。”

    那样的眼神,让她陡然醒悟过来,粉脸顿时变得无比嫣红。

    她已经太过熟悉那样的眼神,明白他此刻要的是什么。只是,这会儿可是大白天啊,大厅里还有商贾等着他去见、书房里还有钱家的帐目等着她去批阅,他们根本没有时间——

    “不要开玩笑了,现在可是白天,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陪你窝在——”话还没说完,严燿玉已经将她压在墙上,高大的身躯传来强悍的力量,让她不禁颤抖。

    “我知道。”严燿玉啃着她的唇瓣,灼热的欲望,隔着衣料抵住她的柔软。“但是,我现在就想要你。”

    金金的漠视,让他埋藏在心中的愤怒发酵,而那些愤怒,又催逼了他体内想要她的欲望,他突然间迫切的渴望,以火热的激情,逼她把那些见鬼的帐册全抛到脑后,让她的眼里只能看着他、心里只能想着他——

    “你——”金金倒抽一口气,眼儿望向门口,衡量距离后,突然用力推开他,快速往门口奔去,妄想要逃出去。

    她的指尖连门闩都还没碰着,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

    “你想去哪里?”他的声音伴随灼热的温度,吹拂着她的耳。他抱着她,靠到墙角。

    贴墙的高脚花几上,摆着一盆矮松,严燿玉挥开矮松,将金金抱上花几,逼得她只能无助的坐在上头。

    花几上铺了瓷,凉意透过锦缎,以及层层衣料袭上肌肤,而紧压在身上的男性体魄,又是灼热如火,她无处可逃,身子又冷又热,简直要疯狂了。

    他的身躯压得更紧,挤入她的双腿之间,贴近她最柔嫩的那一处。她修长的腿儿,只能被迫悬挂在他的腰间。

    金金不知所措地瞪大眼睛,红唇问逸山无助的低吟。

    这儿?在这儿?就在这儿?他打算在这张高脚花几上对她——

    严燿玉的动作粗野,虽然不至于弄疼她,却疯狂得让她无法呼吸。她身上的衣衫,全数在他的大手下,轻易的被揉成碎片。

    她察觉出他奇异的情绪,心头更慌,即使被剥得赤裸,还不死心的挣扎着。

    “严燿玉,你——”她粉嫩的身子上一丝不挂,他却还衣着整齐,这情形让她全身都羞成了粉红色。

    他陡然握住她的足踝,健壮的肩膀撑得她双腿无法并拢。

    接着,在金金羞极惊骇的注视中,他俯下身去,以热烫的唇舌,将她的花瓣吮得湿润。

    激狂的销魂,像是燎原的野火,从他啃吻的地方烧起。她用力摇头,想要抗拒那种感觉,却被他这邪恶的举止,摆布得频频颤抖。

    确定她已经足够湿润,严燿玉才缓缓起身,撩起衣袍,释放为她而灼热疼痛的男性欲望。

    “低下头。”他嘶哑的命令。

    “不——”她闭眼颤抖着,敏锐的察觉他的巨大,威胁的抵着她最温热的那一处。

    “金儿,我要你看着。”他的口吻不再是以往的诱哄,而是蛮横的催逼。

    严燿玉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都让她难以招架。她紧绷着身躯,怯怯的往下看去,看到的景况,让她几乎要昏厥。

    她的雪白与他的黝黑,是最煽情的震撼,却也是最惊世骇俗的放荡景况。她羞极的呻吟,注视着他的强悍一寸寸的进入她。

    这样的姿势,让他更为巨大,她紧窒的花径几乎无法承受他的全部。

    严燿玉眼眸中进着烈焰,看来格外狂野,双手捧着她的粉臀儿,猛力一送,探进她的最深处。

    “唔。”她仰起头泣叫一声,双手陷入他强壮的肩膀,那灼热的烙铁,没有弄疼她,却把她撑到了极限。

    他啃着她的红唇,吞咽她的娇吟,猛烈的乍起乍落,以狂乱的激情浇灌她的柔嫩。

    “啊、嗯——”金金在花几上微微轻喘,契合他几近疯狂的动作,修长的玉腿,自然的缠绕上他的腰。

    一双纤纤的柔荑,时紧时松的在严燿玉的衣衫上乱抓,不住留下紊乱的指痕,像要宣泄体内的意乱情迷。

    门上突然传来轻敲,她原本酥软的娇躯,立刻变得僵硬,紧张的攀住身上的男人。

    “少夫人,您在里头吧?”甲儿在门外问。

    “少夫人,少主不知去哪里了,我们四处都找不到耶!”乙儿说道。

    “是啊是啊,爹说他回书斋了。”丙儿茫然的环顾书斋。

    “但是我们没看到他耶,少夫人,你有看到少主吗?”丁儿问。

    她何止是看到他了,还正被他欺负着呢!

    “你——呃、放、放开——”金金喘息着,慌乱的想要挣脱,严燿玉却不肯放过她,双手钳得更紧。

    门外又传来声音。

    “少夫人会不会不在里头?”

    “在啦,我们刚刚就听见里头有声音了。”

    金金慌得没了主意,他却更快、更猛烈的冲进她,逼得她松口逸出惑人的呻吟。

    “呃——啊——”她柳眉紧蹙,身子在他的侵占下颤抖不已。

    外头的甲乙丙丁,压根儿不知道她正在经历些什么,听见那模糊的轻吟,还以为她正在说话。

    “看吧,少夫人真的在里头。”

    “呃,少夫人,您刚刚说什么啊?我们听不清楚。”

    金金青丝散乱,肌肤嫣红,她好怕自个儿再泄漏出什么声音,只能咬着他的衣襟,忍住口中的婉转娇吟,清澈的眼儿像是盈了泪,哀怨的看着他。

    他态意的需索她的娇嫩,黝黑的额际滴落热烫的汗水,滴落她的颈间。

    累积到了临界的狂乱欢愉,将她拖进一个漩涡之中,她的神智愈来愈迷离,整个世界都被他占据,甚至忘了门外还有人,只能全心全意的跟随他,共坠销魂的璀璨——

    WWWWWW

    一个时辰之后,书斋内室的门终于开了。

    窝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甲乙丙丁,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立刻跳起来。

    “少夫人,你终于开门了啊,我们——”

    啊,不是少夫人,是少主呢!

    甲乙丙丁同时一呆,四姊妹露出一模一样的呆滞表情,双眼发直的看着上身赤裸的严燿王。

    “呃,少主,你在里头啊?”

    “我们原本以为是少夫人说——”

    “那少夫人跑哪里去了?”

    “对啊。”

    严燿玉抬手,制止小丫鬟们的讨论。“她在里头睡着,别吵她。”他简单的说道。“你们一个时辰后,再端热水来替她梳洗。另外,到房里去替她拿一套衣裳来。”

    四张小脸浮现理解的笑容,暧昧的挤眉弄眼,偷笑着溜出去打点了。

    严燿玉走回内室,确定金金仍在安睡,替她盖拢了被子,在她红晕未褪的粉脸上印下一吻,才又回到书斋内。

    书斋内空荡荡的,一本帐册孤伶伶的躺在地上。

    他走过去,弯腰拾起帐册,嘴角浮现讽刺的微笑。

    唉,谁能料想得到,堂堂严家少主。竟也有沦落到跟帐册吃醋的一日啊!

 第七章

    雪融了之后,院子里的枝头抽出嫩绿新芽,迎风摇曳着。

    议事厅堂之中,金金坐在黑檀椅上,翻看银银捎来的消息。她静默的翻阅一叠叠的书信与资料,柳眉深锁,神色有些凝重。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严家财务出了极大的问题,在京城里头,关于严家即将破败的消息,早已传得风风雨雨。

    刘广的来历,也是大大的有问题。当年,这人与耿武,一同随严燿玉来到京城。在这之前,两人到底是出生何处、又是住过何处、曾经历何事,全都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不过,银银却查出,那几桩生意,最后金钱的流向,全都指向耿武。而受命在江南寻找小红的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去向不明,不曾再回到严家分行。

    去向不明?

    金金搁下信函,眼皮直跳,一股不安的感觉浮现心头,某个画面,突然在脑海里一闪而逝。

    她皱着眉,闭上双眼,试着捕捉那模糊的画面。

    刺眼的刀光一闪,停在飞身来挡的小红面前,没有砍下,反倒把小红带走。

    银面具的后头,冷酷的黑瞳,闪过一抹火气——

    金金惊喘一声,猛然睁开眼睛,眸子里都是惊讶与错愕,额上甚至渗出点滴冷汗。

    她想起来了!

    在遇袭之后,那双蓄满敌意的黑瞳,曾经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是耿武!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身形与背影,就让她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当时,她被严燿玉乱了心神,没能把两人联想在一起。

    只是,倘若耿武真的是银面人,那么整件事情,可能远比她所想的更险恶,严燿玉的处境只怕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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