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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做的拼命，忽略了孩子，假如不是他的过世，我们大概也真的不会在家里待那么久吧。”
“这一点我们已经听他的老师说过了。”北野淡淡的说道，事实上这时如果表现得太有感情，反而更会刺伤叶氏夫妇的心。
“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太突然了，我那天正好要回家取一份文件，经过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人群，然后就知道了那一件事情，如果你们认为这件案子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的话，那么我就是那唯一的凶手了！”
“不过。。。”林若话未说完就被叶海涯打断了。
“直到他死，他那封遗书上也没有交代我们什么，并没有提到我们一点，看来他是对我们完全死心，唯一让他挂念的不是我们，而是茗茶，这也是让我们最为惭愧的。我们对他的关心实在太少了。”
“那么假如你真的认为他是自杀的话，原因呢？”
“当时是因为对这个世界感到彷徨了，他因为得不到我们的帮助，而他又不是会开口提出要求的性格，所以才一时想不开的吧。”叶海涯的声音也是有些不确定，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为何而死的。
叶海涯的这个说法更加证实了北野的想法，叶叔华绝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他有一个极其挂念的人，就是兰茗茶，这种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死亡的，因为他还有希望。
“所以你们如果真的认为他是被什么人杀死的话，那就只管去查吧，不过即使你们真的有什么所谓的真相，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儿子是怎样也不会回来的啦。”叶海涯的话很低沉，也很难过。
北野看了看双唇紧闭的叶太太和似乎不愿提供更多线索的叶海涯，也知道这次的问询是很难再有什么结果了，于是说道：“叶先生，叶太太，那我就准备告辞了，不过临走前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
“问吧。”叶海涯并没多说一个字，只是站起身子，准备送北野出去。
“那么昨天下午一点钟到晚上七点钟你们在哪里呢？”北野故意扩展了死亡推断时间，观察两人的反应，假如是故意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杀人，那肯定对这种扩展措手不及。而且假如是完成遗愿的话，叶氏夫妇就定然是第一号的嫌疑人。
叶海涯稍微想了一会说道：“昨天我们有几个亲戚来拜访，一方面是吊祭小华，另一方面也是安慰我们两人，我们都在家，不过我在三点到四点十五的时候出去办了一点事情，公司上的事还是不能完全不管，我回公司拿回了资料文件，想这几天就留在家里陪我的妻子和小华，工作就暂时拿回家做。”
“你工作的地方在哪里，有人能够证明你在公司吗？”北野问道。
叶海涯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北野说道：“上面有我公司的地址，昨天刚好我的老板生日，所以员工们都去吃老板请的下午茶了，不过我毕竟不想出现在那种场合煞风景，就没有去，我去的时候，公司的确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我们会调查的了，”说着北野将名片交给了林若，这一种的调查，林若做的总是足够令人放心，“那么叶太太呢？是一直呆在家里吗？”
“我也没有一直在家里，我在我丈夫回来了之后就出去买菜了。”叶太太说道，声音还是十分悲痛。
“那么时间呢？”
“从四点十五我丈夫回来的时候我离家，五点钟的时候回来。”叶太太说道。
“谢谢，那么您方便给我你那位亲戚的名字和联系地址吗？”
“没有问题。”说着叶海涯从桌子抽出了一张便条纸写下了一个名字和电话后交给了北野。
“那再见了，如果我们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希望两位协助我们。”说着北野便将折叠好的便条纸交给林若后走出了大门。
叶氏夫妇连一句再见慢走也没有说，便重重的关上了铁门。北野看了一眼林若说道：“若，调查这个亲戚和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
“似乎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啊，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也都足够表明无罪，叶海涯最多只能完成第二个凶案，而他太太也是只能完成第三个凶案。”林若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笔记本颇为无奈的说道。
“看来你的观察还是不够仔细啊。”北野面带微笑的说道。
“你说什么？难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北野指着林若的笔记本说道：“你看看，假如不看体力的话，老师只能够完成第一个案子，叶海涯可以完成第二个案子，他的妻子可以完成第三个案子，而放学之后的第四个案子，兰茗茶还有那个打我的萧云海都有时间完成，不是吗？”
林若恍然大悟，这绝对是了不起的发现，只不过他们真的能够完成这样的联系吗？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猜测，不过我觉得往这个方向推理就绝对不会有错的。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你帮我调查好那两件事行吗？”北野说道。
林若点了点头，将便条纸和名片收入笔记本中，说道：“那好，我现在就送你回魔术之家，这两件事，我等一会就办。”
“那送我回家以后呢？你要去哪？又加班吗？”北野问道，声音仍是十分的动听。
“不然怎么样呢？如果破不了案的话，我很难向上头交差的啊。”林若也十分无奈的说道。
两人缓缓走上汽车，北野思考了一会说道：“不如这样子吧，我们回魔术之家，你把案子的全部资料包括有关叶叔华的资料也带过来，反正只要能破案，你在哪不是关系也不太大吗？”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的了，可是。。。”
北野撇嘴一笑说道：“如果你加班，你能够做些什么？也不是看资料或是等鉴识结果吗。看资料在哪看不一样，结果你不在警局等不也是会出来的嘛。”
“好吧，没有办法了，那我就跟你去魔术之家吧。”林若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北野极其厌恶孤独，如果能够有一个人陪着他吃饭说话，他的心情也是会好一点的，况且北野说的不无道理，只要结果是破案，过程怎样，那倒还真的关系不大。
两人并没有多说，在北野心中，或许说话未必是解决孤寂的一个办法，如果相隔千里，只有一部电话，纵是能够随时和自己想找的人说话，那又如何呢？不是一样什么也得不到吗？不孤独只因为能够看得到朋友，能够感觉得到朋友的温度，偶尔相视一笑，那也就足够了。
两人回到了魔术之家，那一所闹市中算是寂静的高级公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北野虽然不愿意陌生人过多的拜访，可是他毕竟还是喜欢城市的喧闹，在纽约市，除了喧嚣之外也有着很多大城市的诟病，脏乱的地铁，黑漆漆的水泥路，嘈杂的摇滚或是饶舌，墙壁上的粗言秽语。。。这些都不是北野所喜欢的，相比之下，广州却好了很多，干净而清凉的地铁，水泥路虽说未必是洁净的，到了雨天还有可能积水，不过毕竟算不上恶心，至于那讨厌的重金属摇滚和饶舌则是绝对不会在广州的街头响彻，至于墙壁，除了那些广告之外，也还算清洁吧。身在六榕古刹，再利益熏心的人也会感觉到一丝的淡泊，而在不夜城的广州，再孤独的人也会感受到一点的温暖，这应该就是北野始终对广州不离不弃的原因了。
林若将车停在北野的楼下问道：“怎么样，瑶，晚上吃些什么？”
北野顽皮的一笑，除了伤心的时候，他大概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别人总是说人都是由两面的，而北野又何止只有两面呢？不但有这无数的棱角和平面，而且还都是相互矛盾的。他是揭发真相的侦探，他是掩盖真相的魔术师，他是落拓的成年，他是天真的少年，他是完美主义者，他是悲剧推崇者，他是秘密主义者，他也是快乐分享者。。。
“不吃猪肉，不吃牛肉，不吃鸡肉，不吃蒜头，不吃韭菜，不吃番茄，不吃洋葱，不吃黄瓜，不吃辣椒，不吃鸡蛋。”北野一股脑儿的把自己挑食的习惯全部讲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坏笑，也许只有和林若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忘记伤悲，忘记纽约，忘记，或是暂时不想心底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你到底想吃什么啊？”听到北野的一长串食物黑名单，林若显得有些无奈。
“随便。”北野很轻巧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可是却让林若十分的难办。
林若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大侦探，你先去楼上等着吧，我买到之后把外卖拿上去。”
“把文件给我，谢谢你了，若。”这句话北野说得十分的诚恳，的确如果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像林若这样体贴的好友，那即是除他以外没有别的友人，那也并不是坏事了，“谢谢”两个字虽然简短，但是所包含的意义却怎是能够通过语言所理解的呢？
北野看着倒车离开的林若，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如沐春风，看着林若车子远去，便将手与文件夹背在后面，慢慢的走进了电梯。
过了半个小时，林若总算提着拿着几个装着外卖食物的白色饭盒敲开了魔术之家的门。
“龙虾刺身，广州烧鹅，红烧乳鸽，清炒甘蓝，怎么样，满意吧，瑶？”林若高声问道。
“若，你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快点过来，我有一点新的发现。”北野头也不抬的说道。
既然是发现，那就一定是和案子有关的了，林若赶忙脱下鞋子，将食物房子桌子上，小跑到北野的旁边。
北野正在看叶叔华的家庭成员名单，调查叶叔华遇害的警官，虽然结论不对，不过调查的过程还是清晰而细腻，有关叶叔华的一切资料全都记录在案，让北野查阅起来格外的方便。
“若，你看这个。”北野指着表格中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说道。
林若跟着北野的手指看去，一时震惊了，这的确是一个有用的发现，或许谜题也都可能因为这个发现而解开吧，当然了，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但是线索这种东西，多一条总比少一条的要好。案子解决之前，再好的侦探也无法断言哪一条线索是决定性的，而哪一条线索又是无用的，干了多年警察的林若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便静静的看着北野准备听他解说。
第五章 意外的线索 可能存在的关系人（一）
“这的确是之前我们不知道的线索啊。”林若感叹道。
他们现在看的是叶叔华的个人资料，叶叔华，男，汉族，出生于199X年X月X日。。。
叶海涯，父子，男，汉族，出生于195X年X月X日，文员。。。
唐钰芹，母子，女，汉族，出生于195X年X月X日，文员。。。
叶伯华，兄弟，男，汉族，出生于199X年X月X日。。。
“他们两个的生日竟然是一天！”林若忍不住叫道。
北野顿了顿说道：“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应该就是孪生的兄弟。按照名字中‘伯’字和‘叔’字推论，叶伯华应该是死去的叶叔华的哥哥。”
“可是为什么不论是老师或是叶海涯夫妇都没有提到他呢？”林若问道。
北野耸了耸肩说道：“不知道，大概他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和他父母弟弟住在一起吧。”
“这样的话对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林若问道。
北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照现在我们所知道的线索来看，每一个关系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可以确定他们绝对不可能单独完成案子，假如这个叶伯华是一个很亲近且不难联系的人物的话，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显得格外的重要了。”
“你是说？”
“这么说的话假如这个叶伯华真的涉入案情，就有两种可能来思考了。第一种就是他在叶叔华死前曾经读过那一本周记，然后在叶叔华死后为了完成他的遗愿，就大致按照周记簿上的杀人方式将那四个人一一杀害，当他完成杀人的动作后再进行逃逸。而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有一个叫做叶叔华的人在连续杀人之前的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过世，所以并没有以这条线索来追逐，而我们在知道叶叔华这个人后也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叶伯华，就又给了叶氏夫妇时间，假如这个叶伯华真的涉案的话，我们去拜访叶氏夫妇却反而打草惊蛇了，而且我们竟然没有想到问他们叶叔华是否有兄弟姐妹的问题，实在太惭愧了。”
“这个不能怪你，现在大多都是独生子女了，哪里想到这居然是孪生子，而且学校的老师也不认识。那么第二种可能呢？”林若迫不及待的问道。
北野笑了笑说道：“第二种可能就更加耐人寻味了，这个可能性虽然小，不过却最符合逻辑。”
“你不要再卖关子了，赶快说。”林若催促道。
“你说杀死他们四个人的周记是谁写的？”北野并不打算一下就将整个事情告诉林若，而是启发式的问道。
林若几乎想也没想就说道：“当然是叶叔华了，假如不是伪造笔迹的话。”最后还是补上了那半句话。
“那既然杀人方法是他想出来的，那么谁最有可能执行呢？”
“你是说叶叔华吗？可是他不是死了吗？”林若也猜出了北野的一点用意，不过还是不太清楚北野的全部意思，便还是用问句的形式说道。
北野微笑了一下说道：“假如死的并不是叶叔华，而是叶伯华的话呢？反正双胞胎长得应该不会差太远吧。”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叶叔华有意或是无意让叶伯华做了他的替死鬼，而他却在暗中杀了另外的四个他想杀的人吗？”林若总算明白了，这一次的提问却是肯定的提问。
“虽然双胞胎杀人只有理论上的可能，不过我们推理的人不要说理论上的可能了，就算是不可能不也一样要完善的思考一遍吗？”北野说道。
林若点了点头，打开了自己的手册，记下了这一个发现，又抬起头说道：“瑶，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你说的两件事我都办好了。”
北野没有说话，只是听林若继续讲解。
“的确叶海涯的老板昨天是生日，也有请员工们去聚餐吃下午茶，他的老板也知道叶海涯不想去，所以并没有强求，也就是说叶海涯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不过却完全没有一点人证物证可以证实。至于昨天去叶家的那个亲戚，我们也联系上了，他住的和我们警局也不是很远，我们的一个员警已经对他进行了询问，询问的结果基本可以证明他昨天下午都呆在叶家，而且他也目睹了叶氏夫妇分别出门的过程，他说的时间也和叶海涯说的颇为吻合，我想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了。”林若看着笔记簿上密密麻麻的字说道。
北野点了点头，说道：“你办的可真快，这两件事的结果也没有出我的意料之外，看来我们近日还得再去拜访一下叶氏夫妇才行。”
“不管怎么说，那也都得明天吧，今天已经见过一次了，而且现在也不早了。”林若说道。
“那是当然的，我也有些饿了，在纽约吃的实在太糟糕了，在日本因为要演出不能多吃，总算可以饱餐一顿了。”北野快活的说道，除了魔术，推理，吃也是北野少数几样快乐的事情。
多数情况下如果不是极为饥饿的话，之所以要狼吞虎咽，是因为饭菜实在难吃，不愿在口中多加咀嚼，只是让它快速流到胃部，提供足够的能量便可以了。往往好吃的饭菜吃起来都是格外的慢，需要用最慢的速度品尝，让香味通过舌头，点燃每一个味蕾，刺激鼻子，嘴巴和心。这一顿饭当然也不例外，北野又是一个善吃之人，而且还有好友在旁，吃得更是不亦乐乎，慢慢悠悠，即使没有酒水，那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几个小菜加上一碗白饭，两人居然慢慢吞吞的吃了两三个小时，饭饱之际，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北野打了个呵欠，说道：“若，我饱了，难得吃上一顿好的，昨天很累，今天还是很累，先睡觉了。”
“那你就休息吧，我们也没有用什么碗筷，这些泡沫的盒子等一会我走的时候帮你丢掉，只需要擦一下桌子就没什么问题了。”林若说道。
“谢谢你，若。”北野的话语充满感激，而这种时候，除了一句“谢谢”却是无话好说了，重要的是这一种谢意不虚伪，而很真诚，不光在口上，是在心里，林若也不需要更多的交谈就能理解到北野的感谢。
北野很快就洗漱完毕，回房睡觉了，而林若也拎着几包垃圾走出了魔术之家，从日本回来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太多的时差问题，可以很容易的入睡。至于林若也知道自己无论熬夜做什么，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突破性的结果，不如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才可以更好的工作，按照这一个新发现来看，明天肯定不会是轻松的一天。
三月四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