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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难道还能是打算看一眼就走？】利兹耸耸肩。
“大胆！老夫就算是拼上最后一口气，也绝不允许汝等觊觎《镇妖剑》！”鬼魂怒喝一声，身上涌出不知道是‘灵力’还是‘怨力’的力量。
【确切而言，你早就没有最后一口气了……不过，】利兹左手拔出地上宝剑，扔进背包里，右手举起《魔剑》，【假如将你打趴之后会有‘你们是绝对无法得到《镇妖剑》的、因为xxx’这类情报的话，我不介意将你再打死一次我会尽力控制力度不让你魂飞魄散的~】
“住手！”一把女声传来。
【？】在《锁妖塔》中居然还有正常人的声音，让利兹也是愣了下……当然，不会放松警惕，先手攻击与后手反击差很远，不能因为自己已经觉醒而轻敌。
“？你，你是？！”不过，似乎鬼魂这边的惊讶更多。
“《镇妖剑》在塔中最底层，一路上机关重重，但想必对三位来说并非难事……这样就可以了吗？”一个少女出现在鬼魂身边。
“你！”鬼魂惊怒万分。
“爹，算了吧……一切都已成定局，无论是《镇妖剑》，还是过去的事情。”少女语带寂寥。
作为受害者之一的她，也说不出犯错的是自己那真心相爱的爹娘，还是不允许人、妖相恋却被牵累而亡的《蜀山派》众弟子。
“…………唉。”鬼魂长叹一声，放弃了向自知不敌的利兹出手的打算。
【好吧~反正宝剑和情报都到手了，就不要那点经验值了~】利兹放下手中魔剑，【说起来，既然他是你爹，妹子你是半人半妖？看上去也没有太多戾气，需要我将你带出去吗？】
“出去吗……”少女原想说‘没有人可以逃离《锁妖塔》’，可是看看利兹身上传来的恐怖气息，她觉得那再非不可能之事，更别说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人关进来的……不过，再三考虑后，她还是摇摇头，“这位道长，多谢你的好意……比起不容妖类生存的《人间界》，说不定还是《里蜀山》的生活更适合我……”
【《里蜀山》？】没听过的词汇，不过现在也没空理会，【那就算了，反正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看向柳梦璃。
“…………”梦璃妹子不正是因为‘人妖殊途’而撒谎离开父母吗？
总而言之，《七星剑》入手。
（4）
【额，兄弟，你挡住楼梯口了。】利兹表示居然从一只蓝色的雷鬼头妖怪面上看见‘沉思’的表情，自己的审美观肯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啊……比将我关进来的《蜀山派》弟子还要厉害许多的道士，”沉思鬼这才发现利兹一行人的到来，“我是很想走开呀，可是我有很大的困难。”
“困难……？可以说出来吗，也许我们可以帮你一把。”大约是碰见了罕见的能沟通的妖族，心情稍微变好一些的柳梦璃少有地主动发话。
“啊，你好像也是妖族啊……真是厉害的化形，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咳，然后沉思鬼一句话让柳梦璃刚回升的心情沉下去，“太好了～请你告诉我，我应该先踏出左脚，还是先踏出右脚呢？”
“这……？先踏哪只脚不是一样吗？”利兹是第一个，这是第二个让柳梦璃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的生物。
“不对～不对！左脚是左脚，右脚是右脚二者怎么会一样！”沉思鬼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说道。
“那，那就左脚吧？”梦璃妹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个麻烦。
“左脚……为何不是右脚呢？先踏右脚也是走的到，为什么走路要先出左脚而不出右脚呢？”
“那……右脚？”
“右脚？右脚是我的脚，左脚也是我的脚呀！为什么二只脚要有左右先后之分呢？为什么？”沉思鬼问道。
“…………”柳梦璃哑口无言。
“你再不走开我就砍了你！”夜目露寒光。
“砍我？我没有砍你，你又为何要砍我呢？你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吗？”沉思鬼露出无辜的表情看着夜，胆子上它比红美玲大。
“！”杀机已动。
还好，利兹的发言救了它一命，【拜托，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啊……浪费时间。】
“怎么是无聊的问题！？三百年来这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换言之这货堵住路口三百年了，简直是最强钉子户。
【谁说走路一定要先迈出一只脚的？你蹦着走不行吗？】利兹让开路，伸手一指。
“啊~~！！然也，然也~！”沉思鬼用力一拍手，果真双脚一起用力，往前跳走。
【……原本我以为自己第二讨厌的职业是艺术家，因为我压根就不懂他们口中的艺术，】利兹看着渐跳渐远的沉思鬼的背影，才将刚才伪装出来的淡然模样卸下，比柳梦璃也好不了多少地捂着额头，【……现在我觉得第二讨厌的是哲学家了。】
“利兹大哥……那你最讨厌的职业是？”柳梦璃自然而然地问道。
【科学家。】
即便99。9％的科学家都在做好事，只要有剩下的0。1％从事将世界引导向毁灭的研究，利兹就觉得足够自己讨厌他们的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可以高高兴兴地玩月之民了~~
（感谢书友150228222648197的打赏与支持）
（5）
【大姐，要是你又研究‘先迈出左脚还是先迈出右脚’这种问题，我真的会一剑将你两只脚都砍掉的哦……】刚打发掉沉思鬼，没想到又在下一层的楼梯口碰见一只堵路的冰晶女，别说利兹和夜了，就连柳梦璃都一副累感不爱的表情。
“我才不是上层那只烦人的‘沉思鬼’呢！”冰晶女生气地说道，不过大约是看出双方的实力对比，还是乖乖挪到一边，“……我只是在等人而已。”
【等人？】只要你不堵路就是好朋友，利兹也不急着下层了。
“我跟人家约好了，他、他让我在这里等他，他会带我出去，所以我要留在这里。”冰晶女眨着赤红的大眼睛，有点一根筋地说道，“你们快点过去吧，一会儿我要回到楼梯口等他。”
“……他？他是谁？”已经在《锁妖塔》中遇到两起不可用常理解释的事件，柳梦璃心中出现莫名的预感，“还有……你等了多久了？”
“唔？我等一个男人，也没多久，只有两百年而已”冰晶女随意地说道。
柳梦璃大吃一惊，“两百年？！……你不知道人的寿命只有百年吗？”
“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蜀山派》的大弟子！”
唯敬，《蜀山派》一代掌门在位时的大弟子，由于被骗入《锁妖塔》中的天妖皇有破塔而出之像，其自告奋勇地手持《镇妖剑》入塔试图将其击杀，他应该是在塔内行走的时候碰见了这只怀有人性的冰晶。
修仙者很长命，到达散仙、地仙、天仙等境界的话，别说两百年了，活上千年也有可能，“可是……”
【可是他要是要回来，也早回来了啊。】柳梦璃不知道如何说的话，就由利兹这个恶人说吧。
冰晶女摇着头道：“不会！他不会骗我的，那时候血池水涨，别的地方都下不去，我打开这里的机关放他下去，他说过要回来的，怎么可以骗我？”
听见冰晶女如此说话，柳梦璃心中怜意大生，尽管真相很冷酷，但希望能结束其漫长的等待，“……他不是骗你，而是回不来了……”
冰晶女还听不明白，“回不来？为什么？”
“他死了……”怎么想都只有这个结论，也就呆呆的妖族会这么一直等下去。
“他死了……他死了……我不信！没有证据的话，我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或许它已经认识到这是自欺欺人，然而两百年的等待以及心中淡淡的情意，让它无从轻易接受这结果。
【那么，我们带你下去找他怎么样？】利兹突然说道。
“可以吗？！”冰晶女似乎有些心动，但又担心起来，“可是……要是我离开之后，他回来见不着我怎么办？”
“要不……我帮你在这里留下一行字，他回来的话，让他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柳梦璃勉强撑起笑容。
“啊~这样就没问题了~~”
【…………】看着与柳梦璃商量在哪里留言、留言说什么的冰晶女，利兹沉默下来。
他已经决定之后将这冰晶女带出《锁妖塔》，看着她痴痴地等了两百年，他无法坐视不管，他也不认为这个冰晶女放出人间后会害得到谁这是他在塔内碰到的第一只让自己产生‘《蜀山派》错了’的感觉的妖物。
虽说如此，但他终究只是‘道德70分’的男人，让他这么热心的原因是……来源不明的既视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冰晶女，总忍不住将它看成连从一到十都数不下来的大笨蛋……
（6）
终于，利兹一行人以飞行的方式快速通过《锁妖塔》诸层，来到最后一层。
最后一层却反其道而行之，除了充斥在四周的红艳艳的化妖水之外，只在塔的中部留有一个巨大的十字形的平台，不存在什么机关。只是十字平台的两端分别有一柄直插进塔底的目测有三四十米长的钢铁巨剑，钢铁巨剑的剑柄出还有一只圆滚滚的眼珠子，也不知道这巨剑算是‘桩’还是‘被封印物之一’。
不过，这不太重要，反正那又不是《镇妖剑》。
“他……他没有骗我……不枉我等了他二百年……”冰晶女抱起一副人类的骸骨，从当年的事件分析，唯敬只是在寻找下层的方式时与它有所交易，冰晶女助他下层、他带冰晶女离开，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将唯敬给认出来的。
【虽然我跟他没啥关系，不过我负责带你出去吧，也算完成死者的遗愿。】到底唯敬死前有没有想起这份诺言，谁知道呢……反正利兹想将‘自由’赠送给冰晶女的理由前面已经说了，【现在，你先退开一点。】
“……嗯。”冰晶女放开骸骨，飘到柳梦璃的身后，比起眼神冷冰冰的夜，还是这个同为妖族的妹子更能提供安全感。
【比起预料之中麻烦一些，不过……这样就到手了。】利兹一把抽出插在唯敬的骸骨旁，另一副大约是妖族的骸骨身上的《镇妖剑》。
当然，就跟此前得到《七星剑》的剧本差不多，伴随着《镇妖剑》的拔出，这副妖族骸骨发出一阵白光，化作一只绿皮、赤眼、带角的妖类实力算是颇为强大吧，不会差塔外的《蜀山派》多少，虽然这不是他的全盛状态。
“哈哈哈！才两百年，我就等到了这一天，运气真好！我早就料到你们人类一向贪婪，不会将如此好的宝贝丢在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天妖皇大笑道。
【……】利兹沉默，人家刚解除封印，正高兴地抬头大笑，无视自己很正常。
“唔……什么？！这隐含着圣兽之力的罡风绝不可能被凡人掌握！”好吧，终于注意到左手镇妖剑右手魔剑的利兹了，“你是何人？”
【呃……应该是被称为‘域外天魔’的存在？帮人将属于他的武器拿回去而已。】姑且先将《镇妖剑》扔进背包里，【那么，看你满身戾气的样子，需要和我打一场吗？】
“域外天魔……？”天妖皇仔细打量利兹和夜，他对‘域外天魔’也不熟，但看了一眼后面同为妖族的柳梦璃和冰晶女，似乎是觉得这是自己人，冷哼一声道，“哼，我的敌人只有人类，同为人类的敌人我无意与你为敌！”
【诶？】利兹表示自己啥时候与人类为敌了啊，他一直都是大侠啊。
一路脑补的天妖皇含恨道：“可恶，卑鄙的《蜀山派》用尽诡计让我上当……只恨这化妖水如此厉害，仅仅二百年，我的法力竟被化去十之七八！看样子只能先行觅地苦修了！”旋即化作一道黑烟，沿着楼梯口消失。
【……说好的boss战呢？我刚才是不是应该自称《蜀山派》弟子比较好？】利兹一脸茫然地朝夜和柳梦璃问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妖皇：接盘侠说的就是我！
（感谢书友花溶溶、云月薇酸、月泱白笙箫索耳的打赏与支持）
因为化妖水而实力大减的天妖皇，通过其他妖族的动向发现了入口位于《锁妖塔》之内的《里蜀山》，算是找到一个安心静养恢复实力的地方。
尽管大部分《里蜀山》的居民认为这里就是它们安居乐业的家园，但在既曾于《人间界》叱咤风云、又曾于《锁妖塔》见识过化妖水的天妖皇眼中看来，这就是一群可怜的囚犯无可奈何下建立起来的国度而已，这些囚犯的后人则变成“井底之蛙”中的‘青蛙’到底哪边的观点正确、哪边的观点错误，这里不予评说，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动脑子得出适合自己的结论的。
天妖皇只对人类抱有强烈的恨意，同时它此时的力量也不怎么样，没有带给《里蜀山》太多不必要的变化，但对《人间界》与《蜀山派》就另说了……百年之后，重新取回与‘妖界之皇’相配套的实力后，天妖皇破塔而出，袭击蜀山众剑仙并破坏五行封印，不仅使得《蜀山派》要寻找《五灵珠》重新封印住《锁妖塔》，还让心性更加邪恶的‘邪剑仙’趁机逃出。
咳，换言之，利兹今天将《镇妖剑》拔出来却没有顺手击杀天妖皇，直接导致了百年后一系列灾祸的发生。
不过，
【唔~~出来了出来了~~之前我一直不好意思说，其实塔内的味道超难闻的，该死的化妖水，到底溶了多少只妖物。】正在塔顶深唿吸的当事人无法预知到百年后发生的事情，毕竟他连“天妖皇”是谁都不知道。
“化妖水……吗？”柳梦璃看着冰晶女远去的身影，心中却想到塔内流淌着的几乎等同于‘无数同族之血肉’的红色液体，此前一直压抑住的心情终究还是喷发了，“利兹大哥，你觉得这样对待妖族……穷凶极恶的也罢了，可是像它那样怎么看都不像会主动害人的妖族也……也对吗？”
再次重申，他们不知道《里蜀山》到底是什么玩意，只知道《蜀山派》将各地的妖物关进流淌着化妖水的《锁妖塔》，评价分析可能会有失偏颇。
【肯定不对啊，】利兹早知道柳梦璃会有此感叹，只要她和塔内的生物为同族，就一定会有所感想，【你不是跟着我好几个月了吗？哪次看见我囚禁过妖物~】
“……！”确实没有囚禁妖物啊，当场就打死了，这么一对比，《蜀山派》施展灵葫咒收妖，再将它们投放到《锁妖塔》内关起来，不要太仁慈了！
当然，这里不是什么‘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好吧，梦璃，你要认识到什么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假如现在优胜方不是人类而是妖族，妖族别说来一个《锁人塔》了，就是来什么《人类养殖场》、《人类屠宰场》和《人类观赏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那个叫‘柳世封’的人类长得圆滚滚的，吃上去油水很足，老板，他一斤多少钱……客官你真有眼光，这是我刚从《寿阳屠宰场》运过来的人类，一斤500文钱……诶，这么贵？他都这么老了，肉质肯定不好啊，便宜一点吧。】利兹自顾自地表演独角戏。
“…………”柳梦璃明白了。
一旦人族和妖族的实力出现碾压式的差距，要不就一方彻底灭族，要不就出现这种状况，因为已有实例这正是人类对待牲畜的方式。
【我不是让你也去这么想问题，只是想告诉你，这些事根本不值得去费心……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啊。】
“……”柳梦璃转过身，眺望远方已经从‘趴在地上’变成‘盘膝运功疗伤’的众仙们，沉默良久，从入塔之后就无比肃穆的神情总算一点点松弛下来，看样子是稍微想通了。
稍微而已。
她又不是利兹这样的‘事不关己’之人，无法置身事外地认知世界。
【不过，说是这么说~~】利兹话锋一转。
“？”柳梦璃不由自主地将身子转回去。
【假如梦璃你还是不喜欢这《锁妖塔》的存在的话，我可以帮你将它拆掉哦~~对我来说，有些人比‘正确与否’更加重要。】
“利，利兹大哥……！”
“……看样子，你在‘找东西’一事上确实有特殊的力量。”施展【快速旅行】离开《蜀山派》这个是非之地后，退出《觉醒》状态的利兹刚将《镇妖剑》从背包中拿出来给赵云、妲己开开眼界，重楼就闪现出来了。
看样子这段时间重楼一直在《人间界》，他再厉害也不能跨界感知《镇妖剑》的气息吧？
“这把《镇妖剑》，又或者说《照胆神剑》，”在背包里一放，从道具说明中就能看见原来的名字了，“属性超给力的，霜雪前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