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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转念一想，加班的公司也不少，那些忙于工作的男子更没有时间谈情说爱，自己的机会不就更大吗？于是，格外精心地化了个淡妆，仔细地搭配了出门的服装，在脑海里演练了几遍各种各样可能的搭讪场景，内心又将自己鄙视了无数次，这才挎着包出门了。
第 15 章
周六。BOBO大厦内不见了往日的人来人往，显得很寂静。
小珍象往常周末一样乘电梯，来到二十四楼的瑜珈教室上课。可是今天来上课的人很少。她觉得奇怪，向老师打听了一下，原来大厦的一家公司周六在招游戏软件模特，前来上课的年轻姑娘们都跑去凑热闹去了。
三十来岁，皮肤还光滑得象个瓷人的老师朝小珍笑了笑，说道：“要不，你也去看看，听说他们要招一个会连翻筋斗的模特。”小珍忍不住好奇，向老师不好意思地说了声：“那我也去看看。是在哪一楼呀？”
“好象是十六楼。”老师对着宽大的镜子自顾练习起来。
小珍来到十六楼，见一层几乎挤满了年轻女孩。每人手里拿着张号码，有的还伸胳膊伸腿地在热身。小珍走近一看，原来是在招什么美少女模特，正想转身离开。忽然大门内伸出个长脖子，和小珍打了个照面。
“你也是来应征的吧？领表没？”男子热情地问道。
“不，我就来看看热闹。”小珍摆摆手，想要离开。
“哎，我看你外型不错。很有希望呀。”那人连忙挽留。
“先生，你们是要招美少女，我早就超龄了。”小珍笑着，拔腿就走。
“哎。没关系，现在的少女反正看上去也早熟，你年龄过点也没关系的。”说完，跑出来就把小珍给拦回去了，这架势吓了小珍一跳。正要坚决拒绝，突然一个人影来到面前。小珍一看，是上周差点在大厅撞上的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子。
年轻男子叫了声：“于副总。”
那男子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小珍，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们是一家软件制作公司。今天利用周末时间招聘游戏软件模特。美少女什么的，只是为了吸引眼球，其实是在招美女。怎么样，美女来不来试一试。很简单，就是连翻几个筋斗，做些武打动作什么的，让我们的摄象机把影像记录下来，然后输入电脑，通过软件处理制成逼真的游戏软件中的场景。
小珍一听，忽然心里闪过一个主意。
“报酬怎么计算呢？”她连忙问道。
“选上的才给报酬。完成全套规定动作是800元的酬劳。”男子一本正经地答道。
小珍有些狐疑，硬着头皮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不会要脱衣裸体，或着三点式什么的吧？”
男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象在责怪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们是软件公司，你不必顾虑。”回答也是彬彬有礼，倒让小珍觉得不好意思。
听见对方如此有诚意，小珍也不再推脱，将自己的号码条递进去，半好玩，半新奇地排起了长队。
很多不会翻筋斗的女孩马上退了出来，嘴里嘟哝着抱怨说要早知道有这样的招聘，自己早就练习了。
有些则满脸失望，做着鬼脸出来，说自己翻到一半就翻不过去了。
“杜小珍。”里面的声音喊到。
小珍应着，走了进去。被工作人员领到一间宽敞的房子，里满铺着蓝色的地毯。几个胸前挂着工作牌的人站在一旁看着她。
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看她一身瑜珈练身服，对她笑着说：“你不用换衣服了，在地毯这头连翻几个筋斗到那头吧。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
小珍有些紧张，平常在家锻炼时，偶尔也会在家靠墙打打倒立，翻个筋斗什么的，可还从来没有从这头翻到那头过，可是想到自己刚才的想法，决定大胆地试一次，反正他们也不认识自己。”
她点点头，说了声：“好。”
走到指定开始的位置，将头发用橡皮筋牢牢绑住，吸了口气，伸出长胳膊，手一撑地，唰唰刷地在地毯上连着漂亮地翻了几个筋斗，一旁的摄象机完整无误地记录下了刚才的动作。
做完，小珍在房间的另一头，睁大了眼睛，简直不能想象自己竟然完成了筋斗翻的动作。这也太神奇了。
房间里响起噼噼啪啪的掌声。
接下来她被要求穿上一件运动短袖装，徒手做了十几个动作，又被要求用器械做了数十个动作。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返工。可是当喊“停，可以了”的时候，她跌到在地毯上，快动弹不了了。
那个于副总在一旁一直盯着，看见她跌倒在地毯上时，嘴角抿着笑，一大步跨上前去，伸出手把她给拽了起来。
一名工作人员让她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下，让她填了张简单的履历表，然后递给她一个信封，让她清点一下。
“这是800元。”
小珍呼哧着，抬起头来对一旁的于副总说道：“我可以不要这钱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于谦英俊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什么忙？“他问道。
小珍拉着他走到僻静的一角，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你们公司国庆节休息三天吧。”小珍期待地问道。
于谦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那能不能找个人帮帮我。我需要一个人装扮成男友陪我国庆节回家，去骗骗我伯父伯母。”小珍满脸羞涩地朝这个陌生人开了口。
“为什么要找人装呢？”于谦忍着笑问道。
“因为他们给我压力，要我去相亲。你能不能找个人帮帮我呢？”小珍看着于谦的表情，觉得很没把握。毕竟这样的事向陌生人开口都有些荒唐。
“为什么不找你的同事或同学帮忙呢？”于谦好奇地问道。
“这种事还是找不相干的陌生人为好。”小珍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
“我帮你问一问。过两天我和你联系。”于谦想了想说道。
小珍连忙道谢，起身要走。于谦将放在一旁的信封拿起，呵呵笑着，递给她说道：“这钱你拿着。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先打听一下再说吧。”
小珍点点头，又说了声谢谢。
出了公司大门，乘电梯直下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勇气和气力一下子被抽去了般，靠在电梯里，恍然若梦。
第 16 章
于谦就象他的名字，为人很谦和。小珍想不到他还真是说话算话，而且办事效率极高。他约小珍星期二的下午下班后在BOBO大厦旁的一家小茶楼见面。
小珍如期赴约。那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弄得两三个同事下班后，在她身边嘻嘻哈哈地转悠了几圈，只当她去相亲。韩姐因上次介绍的郝元则用推脱之词忽悠了小珍，内心一直过意不去，现在以为小珍又重新拾起勇气开始相亲了，还对她打了个有些幼稚的胜利手势，一点也不象平常正经八板的前辈样。
小珍一路心跳如鼓，进茶楼，上二楼时，脚竟有些发软。心想，如果被人家拒绝了怎么办？走到跟前，看见于谦温文儒雅地一身丈蓝色的休闲西服，衬着硬挺挺的白色衬衣，身板笔直地坐在那里，显得格外有精神。视线一时竟有点移不开了。又看身边另一位，是一个戴着副金边眼镜，穿着普通，五官有些过于紧凑的老实人面孔。小珍想他也许是他们公司的员工吧。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方应该是会帮这个忙的，可心里不知怎么，隐隐有些失望。
交谈间，那个老实男人是问一句答一句，不问就在一边闭着嘴，但神色一直很紧张，有些仗马寒蝉的味道。不多的言谈间，小珍才知道他叫卢克，公司里都叫他的英文名“Luke”。Luke老兄在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拿了个计算机的硕士文凭，回国后，就一直在万方集团工作。因为为人木讷，不善言谈，一直没找女朋友。可是这位老兄一谈到足球，人格突变，唾沫横飞，神情激昂。把小珍着实吓了一跳。
于谦在一旁暗自观察，发现小珍的脸色越来越失落。用皮鞋轻轻在桌下碰了碰那个仍在高谈曼连的老小伙子。卢克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沉默下来。离开了足球，竟一时没了话题。只剩下介绍人于谦为了不冷场，和小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色渐晚，小珍就便请二人在茶馆吃了晚饭。散场时，于谦兴许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跟着小珍，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距离。最后两人分手时，于谦立在一旁，欲言又止。小珍礼貌地道了谢，正要转身回去，突然于谦在身后叫住她。小珍转过头来，看见于谦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支吾了半天，开口道：“如果你觉得卢克不行的话，那我去算了。我陪你回家。”说完，眼睛盯在小珍脸上，等着她表态。
小珍心里说了声谢天谢地，可又怕勉强对方，轻轻问了句：“那，不会太勉强吗？”于谦咧嘴一笑，笑得极阳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也弯得很开心。“是你，就不会。”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小珍品着他的话，脚下实一脚虚一脚地走着，象踩在云里，人也象在云端一般，有些飘飘然起来。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眼前的一件大事算是有了着落。自己不必为没人回去应付伯父伯母而惶惶然了。
边走，边开心得唱起了歌。身后忽然有几声不大的喇叭声，她扭头一看，是于谦，开着辆商务别克。探出头来，对她笑着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小珍象是当现行犯，被逮到般，吓得呆楞在那里，于谦很显然把她刚才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全摄到眼里了。
上了车，她眼睛不敢瞅他，报了自家的地址，于谦也不再多话，安静地开起车来。
到了小珍的公寓楼下，于谦看见有人在推着车卖着西瓜，泊好车，上前问了价，掏出皮包付了钱，一手抱着一个花皮大西瓜。小珍有些傻眼了。这于谦还真是一点都不客套，很有些自来熟的味道。又想自己都麻烦他到了这个份上了，反正两个月后，也是要和他“双双把家还”的，还是彼此熟悉一下为好。于是招呼他上楼，只是留心着把房门敞开。于谦坐下来，小珍就在小厨房切着西瓜，在盘子里码好后，端了出来，见于谦坐在沙发上翻着茶几下的杂志，连忙招呼他吃西瓜。
“你是怎么爱上我的？”他拿起一块，也不客气地啃起来，抬起头来突然发问。
小珍的心扑通一下，差点把西瓜盘打翻。
于谦不急不慢地说道：“先得保持口径一致吧，否则到时保不了会露馅。”
小珍忙不迭地点头。暗自怪自己有些太神经过敏了。想了会就说：“就说是相亲认识的吧。”
于谦摇摇头说：“太不浪漫了。就算是谎话也得编得有点情调。”
小珍脑子里满是问号，瞅着于谦，等着他拿主意。
可于谦不开口，也拿眼睛瞅着她。
小珍想了想，忽然想起了自己今生中唯一一次称得上浪漫的冒险与表白。
她决定把自己和柯俊明之间发生的事改个版本。
想到柯俊明，她的眸光不禁闪过一丝痛苦，清秀的面庞上浮上一层薄薄的忧郁。她缓缓说道：“那就说我们是在一个下雨的黄昏，在XX书店里遇见的吧。是我主动的，是我向你表的白。”
于谦被小珍脸上那种淡淡的哀愁打动，听着她乐耳的嗓音，竟然有些发怔。回过神，细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你伯父伯母一定不肯相信。你在书店遇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就向他表白，这不是有点太，太离谱了吗？难道你从小就是这么大胆？”
小珍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坦然地正视坐在对面这个好心男子说道：“我不是胆大妄为，就说我读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时，在你们公司遇见了你，一直钟情于你，一直单恋着你，于是就有了书店里的那一幕。”
小珍语调宛如述说着一个真实的故事，她的眼眸瞅着他，是那么温柔，于谦突然想起自己原来见过她。是在BOBO大厦的大厅里，当时她差点撞上他。
他脱口问道：“告诉我，你怎么会在BOBO大厦？你记不记得你有一次差点撞在我身上？”
小珍有些羞涩地点点头。他会怎么想呢？以为自己故意撞他？
于谦忽然觉得自己不愿意当那个书店的影子，他直觉那是属于小珍的一个故事。他要浪漫的，也要真实的，于是他微微一笑，提议道：“为什么不说我们是不撞不相识呢？就说我们在BOBO大厦的大厅里撞出了火花。你看怎么样？”
小珍看见于谦一张清秀俊朗的脸笑意盈盈，话语半真半假，颇玩味地看着她。
“你说好就好。”小珍不愿对着他发亮的眸子，一低头，微微咬了咬唇瓣，红晕染上面颊。
两人商量好了一些相遇想识的场景，天也晚了。小珍送于谦到公寓楼下，于谦回过身，温柔地说了声：“你回吧，要不然，我不放心，又要送你上楼了。”
小珍听得有些胸口乱跳，轻轻点点头，转身上楼。进了屋，关了门，觉得自己和于谦之间竟然真的有了些情侣的味道。羞红了脸，来到窗口，依着窗帘，目送他的车子远去。
第 17 章
万方集团接待台正上方的黑色石英钟直指六点。两位接待小姐略显疲倦的漂亮脸蛋上是掩不住的喜悦。不是因为要下班了，而是因为过了六点，如果公司不加班，也没有别的会议等特殊情况的话，那位英俊得让人不敢直视的柯总裁就会风度翩翩地走出他那间宽敞的三十平米的办公室，经过她们一尘不染的接待台。如果他忙，他会脚步匆匆地经过，给她们一个令人遐想的背影。有时他会和下属或那个文质彬彬的副总边走边聊，这时也许会顾不上朝她们这边望上一眼。可是如果碰巧他心情不错的话，会朝她们点头示意，道一声辛苦。他心情超好，脚步轻快的时候，会朝她们露出一个漫不经心地会心一笑，那笑容足够让她们回味上一个礼拜，让她们的心情说不出的HIGH，仅亚于公司发红利的一刻。
过道里脚步声传来，两位身着浅绿色制服的接待小姐连忙拉直脊背，脸上的肌肉在等着一、二、三。人影显现，她们做了个标准礼仪小姐的姿势，朝大步走来的人微笑鞠躬，动作协调一致，规范得媲美双人同步跳水。两人听说她们的老总血型是追求完美的A型，于是对自己看似平凡的工作也苛求完美。可是今天，两人有些失望，视线一次又一次地在出来的人中搜索，可是怎么也看不到她们暗暗心仪的那张面孔。
总裁办公室内，此刻两名俊男正在轻松地聊着天。白天西装革履，上司下属的，公事公办。私下里就是两个无话不谈的好哥们。柯俊明从皮椅上起身，解开西装抛在椅背上。下了班，身心都感到放松。走到进口咖啡机旁为自己倒了杯冰镇黑咖啡，他抿了抿，味道纯正，口感冰凉爽口，不由得莞尔一笑。
从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望去，窗外是一副华灯初上的城市市景。据说这间房间是大厦租金最贵的一间办公室。他当初选定这间做办公室，是因为这的景致让他精神振奋，也许因为窗外可以眺望到C市最大的书店，对于喜欢看书买书的他来说，此处不啻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上乘选择。
此刻，玻璃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窗玻璃上映出他生动的眉眼。他两手插在裤口袋里，愉快地吹着《土耳其进行曲》。随着节奏，头还一下一下地点着，打着拍子，很是惬意。
柯俊明阳刚的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于谦这家伙一定是有什么好事了。两人大学同学四年，又一起创办了这家公司，两人从走家串户、摆设地摊为别人修理电脑，到共一件西服轮流穿着出去拉业务，到把公司发展到今天业界瞩目的规模，他们经历了许多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辛苦。两人的记忆深处是共同度过的青葱岁月，是共同走过的甘与苦，他们一个深沉内敛，一个外向热情，对彼此的脾性已经再熟悉不过。
柯俊明端着咖啡杯，起身也来到窗边，眺望了一会C市流光溢彩，光影交汇的街景。城市高大建筑上闪烁的霓虹叙述着这座南部城市的繁华，从大厦十六楼视野最佳的这间办公室俯瞰，车流，人流，在傍晚有些青灰闷热凝滞的天空下，缓缓成带状蜿蜒曲折，如河流，如光纤，如城市的脉搏与血管。耳边仍是于谦轻快的口哨声。他嘴边含笑，转过头去问道：“于谦，你今天一整天心情不错嘛。早上看你进公司，就笑容满面的。什么好事，也说给哥们听听。”
于谦露齿一笑，却秘而不宣。
“是遇上什么美眉，令你心动了吧。”柯俊明信口之言，哪想到还歪打正着。
于谦心里偷乐，却还是不打算开口。心想还没到时候呢。
“哎，你这么遮着，掩着的，干什么？这可不象你的风格。”柯俊明半好奇半认真地问道。
于谦长舒了口气，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手搭在沙发背上撇开刚才的话题，看着老友问道：“你觉得我有什么优点？”
柯俊明浓眉一挑，调侃道：“打算登征婚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