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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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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一直忙碌到夕阳西下,余辉落尽,夜幕降临。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眼看这个倔强、懂事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成人,魏铁匠感到无比欣慰。就在村里召开征兵动员会的那天晚上,老人把陈友唤到炕沿下,磕一磕铜烟袋锅,说:“你爹是当兵打美国佬负伤后死的,是条汉子!你也参军吧,还是队伍上锻炼人,将来准有出息。把立财也带上,替俺管紧点,改改他二百五的浑脾气,不长进的东西!”
 陈友眼含热泪双膝跪地,给恩重如山的养父连磕三个响头:“爹,您老多保重,俺一定给您争气!”
 燃尽的喇叭烟灼痛了陈友的指尖,也拉回了他的思绪。
 “班长,你说咱们这么干,家里人知道吗?”架线兵小李有气无力地忽闪着乌黑的眸子问道。
 “知道,全都知道,迟早会知道的!”陈友摸摸小李圆圆的光头,目光撒向远方,他自己也不清楚应该如何回答这个单纯幼稚的士兵所能想到的简单而深刻的问题。此时,他忽然发现小李满脸通红、嘴唇发青,一摸,浑身滚烫,不由一惊,忙问:“李子,你在发烧,什么时候病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小李未及开口,架线兵小郑一旁抢过话头:“班长,他烧了快两天了,看见你和老同志都拼命了,就硬挺着,还不让我说。”
 小李倚在陈友腿上勉强笑笑:“咱是谁?是你铁班长手下的硬骨头。不怕,我能坚持,把这路线架通,完成任务再休息不迟。”说着说着,呼吸急促全身发抖,牙咬得“咯咯”直响,“不知怎么的,一路跑着没啥事,坐下来人就软了冷得要命。”
 “傻小子,任务再急再辛苦也不能把小命搭上啊!”陈友紧紧抱住他,“天这么热,活儿这么重,加上高原反应,你找死!小郑,水!”
 “我俩水壶早干了,规定又不能喝生水,班长,太渴了。”小郑垂下头委曲地说。
 “怎么不早说?没水喝找我要啊!”陈友搂着两个年轻战友一阵难过,忙从身上取下水壶,里面还有一直没舍得喝的小半壶水,拧开盖凑到小李口边。可他已经昏迷了,牙关紧咬,灌进去的水又溢出来,顺着脖子流到热气腾腾的大石头上。
 “小李子!小李子!”小郑急切地呼喊着。
 陈友全身战栗心急如火,一咬牙站起来:“别喊了,让他睡吧。小郑,你来扛线盘,到前面放线点接上线头就开始放线,拐过山脚就是八连阵地。记住,千万别走错了方向,把电话单机带上,试通线后就在原地等我。”
 “班长,那你们呢?”
 “我背他跟你线走,别紧张,咱仨还在一起,要坚持不住就歇会儿等等我们。但是天黑以前必须到达八连,就是爬也要爬到,准时交差,懂了吗?来,喝口水上路吧。”陈友把水壶塞到他手里,又帮他整整零乱的军服,紧一紧步枪背带,“兄弟,全靠你了!”
 小郑看看老班长,又瞧瞧昏迷中的小李,抹抹脸把心一横,扛起线盘蹒跚而去。
 一块厚厚的乌云从北边移了过来,渐渐遮住烈日,大地一下变得阴暗了,远方天际隐隐传来低沉的雷声,雷阵雨说来就来。陈友解下小李全身装具,连同步枪一齐挂在自己脖子上,又砍下一根木棍拄着,背起他艰难地踏上路途。
 “好兄弟,坚持住,咱们回家了!”
 两人重叠的背影慢慢隐入丛林深处。
 当突如其来的雷阵雨瓢泼般从天而降时,风雨交加雷鸣电闪之中,几个身穿雨衣的人正蹲在公路边岩石下避雨。这是由魏立财、贾双林和另外一名架线兵组成的架线组,他们接通雷达站的线路后,正在返回途中,又大又急的雨点砸得雨帽噼啪作响,脚下泥水横流。
 “操他奶奶!这鸡巴地方哪是人呆的?一会儿大太阳、一会儿大雨的,简直活受罪!”贾双林牢骚又来了。
 “你他妈也够讨厌的,没完没了牢骚怪话,你还干不干?来都来了,放那闲屁给谁听?不想干回去。谁跟你一组谁倒霉,忙了两天,你除去跟着瞎跑还干什么了?不要脸!”魏立财骂完,仰起脖子用嘴接了点儿雨水,然后“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谁不要脸?本来就是嘛!天底下当兵的多了,怎么就咱们吃这份苦、受这份累?咱不跟你一般见识,大宝,也就是你骂我,换个别人试试,咱也不是软蛋、随便好欺负的。”说着,贾双林用膝盖拱拱魏立财,“来根烟抽。”
 “滚蛋!一包烟让你抽一多半了,少跟我套近乎!别看我大宝不长进,还就看你这号人不顺眼。穿上这身军装别的不说,基本任务总要完成吧?不然,当兵干什么?你倒好,整天游手好闲还有脸说怪话,找块石头碰死算了!”魏立财一脸的不屑,虽说平时稀拉一点,在工作上他是不会含糊的。
 “行,行,你厉害,就你横行霸道,算我怕你!快把烟掏出来,别小里小气的。”
 “不给!”魏立财气呼呼地扭转身去,不再搭理他了。
 贾双林闹了个没趣,怏怏地蹲在一旁。他心里明白,“铁匠”是成心把他和“大宝”分在一个小组的,因为只有魏立财能治住他,动不动连卷带骂逼着干这干那,有时候甚至动手动脚的,使得自己投机取巧的伎俩没法充分施展。按说,这两天跟在这个“亡命徒”屁股后面,已经力所能及的做了不少事,比方说递个钳子、接个线头什么的。跟以往比起来,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还不知足!难道让我去跟党员同志们一争高下吗?其实你魏大宝也没多大“尿”,有本事你也当回先进、入把党给咱看看!
 雨小了,雷声远去,一缕阳光从云缝中斜刺下来。
 魏立财摘下雨帽,抬头望望临时固定在树干上的电话线:“老贾,时候不早了,你上去最后试试线,若是没问题咱就打道回府。”
 “试线?不行,不行。”贾双林皱起眉头,“我还憋着泡屎呢!一爬杆子就出来了,你们上吧,我先找地方方便方便。”说着手脚并用朝山坡爬去。
 “什么东西!”魏立财鄙夷地看一眼像头猪似的在草丛里乱钻乱拱的贾双林,从地上拣起登高板,纵身一跃三把两把爬了上去,接上单机,摇动手柄。
 “雷达站。”
 “雷达站到。”
 “指挥连架线班试线。”
 “试线声音好,辛苦了兄弟!”
 “别客气,再见。”魏立财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换过线夹,再摇动单机手柄,“指挥所总机,架线班试雷达站线路,声音怎样?”
 “指挥所总机到,声音好,雷达站线路已接通,可以返回了。”
 “明白。”魏立财一身轻松地取下试线夹,吹声口哨,正准备下来,突然发现不远处竹林里有个黄乎乎、毛茸茸的大家伙,影子一闪,随后传来竹叶“哗啦,哗啦”的声音。他脑海里立马出现一个恐怖念头:“有野兽!”浑身激灵一下,“刷”地起了一身冷痱子。再定睛偷眼望去,但见一颗斗大的兽头,瞪着两只酒盅般的绿眼珠子,阴森森凶光四射,恶狠狠令人胆寒,通身上下黑色斑纹隐约可见,额上一个“王”字,正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哪!别的不知道,这东西从小就认识,分明是只老虎!
 魏立财顿时手脚麻木魂飞魄散,把嗓子的音量调到最大,破锣般怪叫一声:“有老虎!准备战斗——”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贾双林蹲在草丛里拉屎,正拉得惬意,闻听此声有如五雷轰顶三魂出窍,耳朵里“嗡嗡”直响,正待跳起身来,不料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自己热烘烘的排泄物上,弄得粘粘乎乎一片。他慌不择路、急中生智,根本顾不上提裤子,露着半个屁股,双手抱住头,照准了山坡下面就是一个刺猬摘蘑,几里轱辘滚将下去,弄得一身不知是泥还是屎。
 三个人齐刷刷就地卧倒,拉枪栓子弹顶上膛,惊恐万状地瞄着那片竹林。可惜,翠绿欲滴摇曳婀娜的竹林里兽中之王已无影无踪。也许见他们人多势众,也许见他们手里有家伙,也许反被他们古怪的行为吓着了?看得出,无论怎样害怕,人类还是世界的主宰。
 “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贾双林那副臭气熏天、狼狈不堪的模样,魏立财手舞足蹈笑岔了气。
 正文 第四章 南本河畔(三)
 开辟阵地、架设临空指挥所的战斗在2312主峰同时打响。
 浓雾中,指挥连的精锐——一号战勤班和侦察班全体人马,抬起沉重的通信设备和作战指挥器材,沿先遣组临时抠出来的小道台阶,一步一喘、两步一停爬向山顶。模糊的视线中谁也看不见谁,只能听到来自每个人严重缺氧的肺部那急促的喘气声。
 李常义像一只大蜥蜴,四肢着地拼尽全力向上挪动,高原反应加上负重,对这个体质弱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与考验。上山之前,小队长曾关切地对他说:“常义,你身体不好,器材就不要扛了,能上去就是胜利,多带点胃药,记住,临空指挥开始实施以后,白天必须由你值班守听,夜间如有一等警报也要上,绝对不能遗漏情报,必须保障首战告捷!”
 “小队长,放心,我能完成任务!”李常义嘴里答应,却又悄悄背起一只器材箱,跟了上去。
 从基本指挥所到临空山顶有大约三百米高度落差,在负重的情况下需攀登一小时左右,路虽不远可异常难行。不一会儿李常义就心慌气短喘作一团,狂跳不已的心脏猛烈撞击胸腔,他感到阵阵恶心想吐。
 “一号战勤班成员连个小山头都上不去,简直是笑话!”他心里暗想,“不怕慢,就怕站,只要手脚不停,我就不信登不了顶!又不是珠穆郎玛峰,这种时候可不能让人瞧不起!”为防止脚软打滑滚下去摔了战备器材,他把箱子紧紧捆在背上艰难地向上移动。不知名的飞蠓小虫在草丛里欢蹦乱跳不时撞击他的脸和手,痒痒的,仿佛在迎接这个中国兵的到来,又像是给他加油鼓劲。
 总算接近山顶了,冷不防一条黑影连哼带唱、连蹦带跳从上面闯了下来,正绊在李常义的箱子上。“啊呀!”一声,跌跌撞撞摔下去七八米,幸亏被大树拦住才没有掉下山去。那人昏头昏脑地抱着树杆蹲在那儿,爹呀,妈呀,呻吟不止,看样子撞得不轻。
 李常义措手不及,一下子被踢翻在地,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转身来,忙问:“谁?是谁?谁在下面?”
 “是我,哎哟!哎哟……疼死我了!你是哪位呀?”下面传来张小川稚嫩的声音。
 又是这个冒失鬼!李常义啼笑皆非趴在石阶上,伸着脖子朝下面喊:“是小川哪,摔坏没有?我背着东西下不去,你自己能爬上来吗?”
 “摔坏没有,摔坏没有,差点儿磕死!你下不来,还不得我自己爬上去?假惺惺的,什么人!”张小川吭吭叽叽一路抱怨来到近前,脑袋上顶个血糊糊的大疙瘩,他夸张地凑到李常义鼻子跟前瞅瞅,五官挪位地说,“李老兵,是你呀!大家都上去半天了,你在这儿趴着干什么?挡在路上当绊脚石啊?亏得咱小胳膊小腿没多大劲儿,要是三班陈铁匠,刚才那一脚早把你‘兜’山底下去了。”
 “摔成这样还耍贫嘴!”李常义掏出毛巾给张小川擦擦脖子,又在那疙瘩上轻轻蘸一蘸,“走累了我歇会儿,刚想站起来你就飞下来了,你不在上面老实呆着,往回窜什么?看,都磕出血了。”
 “咝——”张小川疼得把头歪到一旁,“临空指挥所是你们一号战勤班的,轮不上咱新兵蛋子,班长说我腿脚利索,让再跑一趟,把当警报器用的大炮弹壳拿上去,刚抬腿就碰上你!李老兵,你脸色不大好哎。”
 李常义苦笑着说:“那也不能这么胡窜乱尥的,小家伙,你睁眼往下看看,多陡的山崖石壁,也没条正二八经的路,很危险呢!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你们班长也是,怎么让你一个人往下跑?慢慢走,不着急,安全第一听见了吗?”
 张小川娃娃脸一绷,满不在乎的说:“知道啦!这话周班长都说八十遍了,你们老兵都一样,罗里巴嗦的,我看你上去有点儿费劲,先送你到山顶我再走,怎么样?”接着,捋胳膊卷袖子就来搀扶李常义。
 “不用,不用。”李常义忙摆手道,“没多远就到了,这箱子不重,缓过劲儿来一口气就能上去,别管我,你自己小心走吧。”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那好,李老兵,一会儿见!”
 李常义再抬头时已不见了小战士的身影,雾气中传来“扑哧——扑哧——”远去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朝山顶方向望望,不争气的胃部又在隐隐作痛,喉咙一热接连吐出几口酸液。他用衣袖擦了擦嘴和鼻子,取出两个药片放入口中,嚼烂,顾不得苦涩咽了下去,然后费力地撑起身子,又继续前进了。
 周援朝把张小川打发下山后,便带两名报话员来到那块倾斜的大岩石下仔细端详。这里不像山顶那样植被稀疏、岩石裸露,必须平地凿石挖坑。这是一片生长在松厚土壤中的竹林,地势不十分陡峭,只要砍去部分竹子稍加平整即可,再盖上间小木屋,还真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他心中大喜:天助我也!估计一天之内架设完毕担任战备不成问题。
 干!周援朝扎紧裤脚,甩去上衣穿件背心挥刀上阵。
 特制的钢刀寒气逼人锋利无比。他像个古时匹马单枪独闯敌阵的彪将,拉开弓箭步,左劈右砍上下翻飞,绿竹纷纷倒下。接着,一鼓作气不到两个小时就把场地清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还在四周挖了排水沟,又用脚像压路机那样密密实实踩了几遍。
 周援朝擦把脸,又从军用水壶里倒了口水喝,对两名报话员说:“你们俩休息一会儿,然后,一个人跟我架设电台,一个人到坡下面伐木盖掩蔽室。咱们是赶早不赶晚,时间很紧哪!”
 “班长,这就是战场啊?除了山还是山,怎么听不见枪炮声?”一个报话员问道。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你那是打仗电影看多了,战场和战场还不一样呢,咱们是防空部队,要是听见枪炮声不成陆军了?”周援朝将铁锹插进土里双手扶住锹把。
 “我还以为到处炮火连天的呢,没想到这么安静。”
 “安静?等美国飞机来了就不安静了!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弄不好敌机说来就来,炮声还怕听不够?”
 此时,向来不甘人后的报话班长早已拿定主意:什么四十八小时完成战斗准备,咱老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得完活儿!先勾通联络再搞宿舍不迟,“先治坡,后治窝”嘛!他要力拔头筹做出榜样,这也是上山之前小队长特意交待的,老百姓拔麦子,前面还有个打头的呢!
 “A211B”型超短波无线电报话机,是一种使用碱性蓄电瓶作为电源的电子管收发信机。虽说是便携式,可以背在背上,利用鞭状天线在行进间进行联络,却十分笨重。前苏联老大哥的仿制品仍旧保持“傻大笨粗”的传统形象。
 联络进行得很顺利。由于临空指挥所位于整个防区的制高点上,各炮连直线通信距离又较近,所以,架起天线摆开报话机接通电源后,耳机里便传来清晰的呼叫声。
 “101呼叫,101呼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周援朝用全团的报话员都十分熟悉的声音开始呼叫各连。
 “101,101,我是201,我是201。101信号好。”
 “101,101,我是202,我是202。101信号好。”
 “101,101,我是203,我是203。101信号好。”
 在战场上第一次听见指挥连报话班长抑扬顿挫的声音,各连的报话员们都显得很兴奋。他长出一口气,将已建立联系网络的两部报话机相继关闭,仰脸看看天,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浓雾早已散去,烈日炎炎,已是中午时分,便将目光投向第三部电台。那是与地监哨联络的专用电台,是个非常重要的联络方向。就在这个时候,未及预料的问题出现了,由于通信距离远远超过了超短波报话机的性能极限,尽管心急火燎的报话员声嘶力竭呼叫了许久,耳机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地监哨石沉大海。
 周援朝遇到了与报务班完全相似的困难。
 地监哨,全称为“远方地面防空监视哨”。是抗美援朝期间,我志愿军地面和防空部队,与骄横不可一世的美空军斗智斗勇的产物。当时为了弥补对空观测的手段不足,能够提前预警减少损失,最初是由陆军部队在绵延起伏的朝鲜北部山区公路沿线设立了防空监视哨,用以充当耳目。他们几个人为一组,只要发现敌机或听见敌机引擎发出的声音,便立即鸣枪报警。听到防空枪声后,人员、车辆立即疏散隐蔽,躲避空袭。方法简便、效果明显,为建立那条被侵略者梦魇般诅咒的“打不烂、炸不断”的钢铁运输线做出了特殊贡献。
 后来,空军防空部队正式组建了地监连,他们像一只只从防区远远伸出的神经触角,有效弥补了低空盲区。这支特殊部队以哨所为单位,长年累月分散驻守在敌机可能来袭方向的高山之巅,在经常缺水短粮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忍受炎热潮湿孤独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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