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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早早对着他淡然一笑。
苏言之也笑了：“你现在记忆力也比以前提高了很多嘛，昨天早上，在小太阳幼儿园门口，那个老师。”
林远一拍脑袋，有些尴尬：“真是……看我这记性！老师，昨天早上真是对不住，没吓到你吧？”
“怎么会，我觉得很可爱。”慕早早笑了笑。她倒不是故意说好听的话，昨天林远走的时候，那一脸委屈的小模样，的确是很可爱。
这下，林远更尴尬了，脸色一红，对着慕早早举了举酒杯：“这杯酒当是赔罪，我干了，老师你随意。”
说罢，他仰起头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慕早早也配合着喝了半杯。
大概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林远随后跟林叔一起离开。
望着他们的背影，苏言之有些感慨：“有些人总是不能正视自己的心理疾病，好像得了心理病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似的。其实跟感冒发烧一样，不过是思维受了病毒感染，也是需要认真医治的。治好了，一切都可以回到正轨了。”
这话像是在对慕早早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慕早早没做声，站在苏言之身边。一同望着离开的林家父子俩。
待她转身，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一个人猛然间撞上了慕早早的身体。碰撞之下，慕早早一晃神，眼前咖啡色的液体一闪而过。
“啊！”被撞的女孩惊呼一声，白色的咖啡杯应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玻璃渣。
“姐姐！你，为什么要泼我！”慕婉晴一脸无辜的望着慕早早，自己的红色礼服胸口，是一大片咖啡渍。
听到尖叫声，在场的一些人纷纷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
不远处正在吃东西的雷阮沁，看到慕婉晴跟慕早早争执，她急忙起身，快步离开了桌子，往慕早早那边走去。见状，雷启明也迈步走了过去。
周围瞬间围过来一圈人，都看着沉默的慕早早，还有对面委屈到几乎要哭出来的慕婉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慕早早为什么要泼慕婉晴。
不远处的林芮见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起身，也往这边挤了过来。
慕早早眉宇微蹙，她心里很清楚，现在是她和苏言之的订婚宴，自己如果真的在宴会上闹起来，不管谁对谁错，都是慕早早这个东道主，这个女主人，没有做到位。
所以，尽管慕早早知道是慕婉晴搞的鬼，一时之间，却也有点有火没处发。
她现在有些搞不懂慕婉晴究竟想要做什么，爸爸甚至都已经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了，慕婉晴的目的应该达到了才对，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姐，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这些年，我喜欢的男生，都被你抢走了；在家里，爸爸妈妈最宠爱的人也是你；如今就连我的未婚夫都已经让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对我如此冷漠。我们是一家人啊，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不要对我这么冷酷，不要处处针对我好不好。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姐姐。”慕婉晴说的动情，眼泪簌簌往下流淌。
慕早早心中暗翻白眼，这几年在私立学校，别的没学好，这演技倒是比那一流明星差不到哪里去。眼泪说来就来，止都止不住。有这本事，去演个电影不成么？
苏言之虽然比慕早早转身慢了一些，可是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也猜测个七八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慕婉晴的胆子真是够大，在酒店闹一闹也就罢了，现在竟闹到他的订婚宴上来了。
“真是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让服务员带你去更衣室重新换一身礼服。”苏言之面上带着笑，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如果对慕婉晴发脾气，会更加让别人误会慕早早。两口子合起来欺负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怎么样都说不过去。毕竟，大家并不了解慕婉晴是一个多么欠揍的人。
慕婉晴望了苏言之一眼，显然没想到苏言之会这么好说话。
想起在酒店的时候，当着记者的面，苏言之说话那么难听，句句直戳她的心窝，一张利嘴简直要把人给说死的节奏。可是现在，他态度这么和善，倒是让慕婉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真的去换一身礼服么？那慕婉晴岂不是白泼了自己一身咖啡，多么得不偿失。
不行，她不会就这么便宜了慕早早。
“言之，你为什么抛弃了我，选择了姐姐？是不是我真的比姐姐差很多。”慕婉晴一脸委屈，她真的特别会装无辜。
听到这话，慕早早想吐的心都有了。
慕婉晴也真是有本事，总是让她无话可说。
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苏言之。
苏言之上前揉了揉慕婉晴的头发，慕婉晴下意识闪躲。因为她以为苏言之要给她一巴掌。
结果，苏言之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而已。
他说：“晴晴，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我是你的姐夫，如今跟你姐姐订婚了，以后不能再那么不懂事了，你以后会遇到一个你喜欢的男人。你姐姐善良，不忍心伤害你，但是你要学会明辨是非，我不是你该爱的人，放手吧。”
慕早早在一旁听的直想笑。
暗暗对苏言之竖大拇指，他真是……慕早早对他的崇拜之心，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本来以为慕婉晴的演技就够好的了，没想到苏言之这边更厉害。他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明白了，人家苏言之跟慕早早是两情相悦，而慕婉晴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试图想要把姐夫抢到手，当自己老公。是慕早早心疼妹妹，所以才一直忍气吞声。
众人一脸恍然的表情，望着慕婉晴的目光，都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刚才还是一副看受害者的神情，现在完全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女生。
慕婉晴有些急，苏言之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预料之外。
林芮此时急忙上前，拉着慕婉晴，对苏言之道歉：“言之啊，晴晴她喝多了，胡言乱语的，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姐夫呢，晴晴有喜欢的男人。只是今天太高兴了，所以过来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
林芮脸上的笑容，很尴尬。
听她这么说，苏言之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慕早早更是沉默。
林芮知道，苏言之不追究了，急忙拉着慕婉晴往人群外面走去。
此时，不远处又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婉晴，你前几天还爬上我的说床爱我，怎么今天又来爱你的姐夫了？你之前说想要嫁给我的话，难道只是骗我的吗？”
雷阮沁瞪了一眼哥哥，对他很无语。
他还嫌现在场面不够乱么，还来添乱。
慕婉晴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知道雷启明对她没什么好感。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雪上加霜。
林芮脸色也冷了下来，现在的她，不知道再怎么面对雷启明。
慕婉晴扭头就走，不理会雷启明。
却听雷启明在身后道：“今天晚上八点，我们西荷酒吧不见不散。”
慕婉晴下意识停下脚步，欣喜的转身：“真的？”
雷启明没有说话，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慕婉晴是真的对雷启明有意思。
话不用多说，雷启明揽着苏言之，雷阮沁拉着慕早早，转身离开。
…
第二十三章：离婚不划算
只留下慕婉晴呆愣的站在原地，林芮上前，有些心疼道：“傻丫头。”
慕婉晴暗暗攥了攥拳，她不服！凭什么慕早早一句话都不说，所有人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慕婉晴那么费力的想要让人谴责慕早早，让慕早早在自己的订婚宴上丢脸，为什么那些人都不相信慕婉晴说的话？
“晴晴，现在我们目的达到了，不要再闹脾气了。听妈妈的话，知道吗？”林芮看着慕婉晴脸上的表情，自然知道女儿是不甘心的。
“我不会放弃的！”慕婉晴一脸寒意，“抢走苏言之这个变态，倒是没什么。但是凭什么启明哥哥也喜欢慕早早，她凭什么？”
“哎。”林芮叹了口气，女大不由娘。
不过说实话，看着慕早早得逞的样子，看着自己女儿在众人面前出丑，林芮在心里，也气那个雷启明。
此时，雷启明和苏言之等人，离开会场，去了休息室。
外面阳光有些热，虽然每个桌前都撑着太阳伞，楼顶的风也吹拂着，但还是没有空调房来的舒服。
桌前，雷启明时不时的看慕早早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不舍和依恋。
他问苏言之：“那小野鸡是什么意思？你跟早早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言之，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小野鸡是什么？”苏言之有些不解。
“慕婉晴。”对面坐在雷启明旁边的雷阮沁，解释一句。
慕早早喝了一口水，忍不住轻咳两声。雷启明竟然给慕婉晴起了一个这么难听的外号。
毕竟是当着慕早早的面，雷启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平常叫惯了，早早，我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你随便叫，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慕早早说的绝情。
听她这话，雷阮沁更加确定，慕早早这一次绝对跟家里大闹了一场，否则，平日里她小妈和这个妹妹，表面功夫都做的很好，怎么会忽然之间这么针对慕早早？
苏言之看了慕早早一眼，毕竟这件事关系到慕早早的家事，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倒是慕早早，没把雷阮沁和雷启明当成外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
“我靠！她们也太不要脸了吧！”听完之后，雷阮沁这火气，噌噌就上来了。
雷启明则是一脸喜色：“也就是说，你们这次只是做戏，并不是真的订婚？”
“你还有机会，不过我真心不赞成。我觉得早早跟苏先生挺般配的，你还是找你的小野鸡去吧，她比较适合你。”雷阮沁毫不留情的打击雷启明。
雷启明快要气炸了。
苏言之却问：“什么机会？”
雷阮沁嘴巴快：“我哥喜欢慕早早，算算这都几年了，没个二十年，也得有十七八年了吧。现在看着慕早早要成为你的未婚妻，这才急了。”
“雷阮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雷启明这次是真的急了，他暗恋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就是害怕慕早早知道之后，跟他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现在至少慕早早还能把他当哥哥，可以后呢？
“咳咳！”慕早早这次是真的被水给呛到了。
看着慕早早脸色呛的通红，雷启明急忙道：“这死丫头就喜欢开玩笑，早早，你别听她的。我是你哥，怎么可能喜欢自己的妹妹。”
“又不是亲哥。”雷阮沁火上浇油。
“你个死丫头，存心跟我作对，看我不打你！”雷启明真的从座位上起身就往雷阮沁身上揍。
雷阮沁也不傻，拔腿就跑。兄妹俩追着就跑出了休息室。
望着这从小闹到大的兄妹俩，慕早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终于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了。” 苏言之帮慕早早倒了一杯茶。
慕早早不说话。
“怎么了？”苏言之问。
“我才发现，你口才真的很好，而且演技也很棒。苏先生，你当心理医生有些屈才，要不要去当个演员什么的，长的这么帅，肯定会火的。”慕早早半开玩笑道。
苏言之听慕早早这么说，唇角的笑意更浓：“我可以理解成，这是我的未婚妻在夸我么？”
“这是你在自恋。”慕早早撇开头，去看窗外。
楼顶的这间休息室，墙壁全部都是单面玻璃制造，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过来，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一点都看不到里面。
“没想到启明这小子从小暗恋的人是你，枉我这么多年跟他好兄弟，他都没有透露过半点。”苏言之这语气里面，竟有点酸酸的感觉。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慕早早并没有察觉到。
“你听阮阮胡说，我真把启明哥当自己的亲哥。”慕早早对雷启明，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因为自己是长女，家里没有哥哥，而雷启明也是把慕早早当亲妹妹一样对待，雷启明的心目中，慕早早跟雷阮沁没什么区别，都是他的妹妹。
“要真是这样，刚才他就不会那么生阮阮的气了。”苏言之端着茶抿了一口，道。
“他俩本来就喜欢疯。”慕早早不以为意，却很是好奇的望着苏言之：“倒是你，跟启明哥是很好的朋友，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起过你？”
“你想知道？”苏言之问。
慕早早诚实的点点头，女人八卦的天性，让她没办法说不。
“我的秘密，只会告诉我媳妇儿。”苏言之说完，不动声色饮茶。
慕早早对着他哼了哼，倒是识趣的没再追问。她心中明白，自己跟苏言之，不过也是一场戏。自己不会是那个伴他走一生的女人。
见慕早早沉默下来，没有追问，苏言之的心中，有些许的失落。如果可以，他愿意现在就告诉慕早早，因为在苏言之的心中，此时的慕早早，已经是他未来妻子的最佳人选。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下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苏言之忽然开口，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慕早早摇了摇头。
“你这么优秀，应该很多男人喜欢才对，自己没有看对眼的么？”
“你呢？你谈过恋爱么？”慕早早不答反问，把问题丢还给苏言之。
苏言之也摇摇头，笑了。
“你这么帅，家境又好，应该很多好姑娘喜欢才对，自己没有看对眼的么？” 慕早早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的真可谓一个绝。
苏言之笑了笑，未作答。
他一向出了名的能言善辩，刚才连慕早早都夸他能说会道。可苏言之却发现，自己在面对慕早早的时候，任何技巧都发挥不出来了。不得不承认，慕早早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沉默寡言，要真给她说的机会，她的口才不比任何人差多少。而且，相处了这才多久，苏言之就觉得，慕早早并不温柔，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善良好欺。
这让苏言之想起当年，自己患自闭症的那些年，总是悄悄的躲在角落，看着雷启明和慕早早他们疯闹。那时候慕早早就已经是一个不吃亏的小霸王了。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疯丫头出落成一个温柔贤淑的优雅女人，没想到，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并没有改变。
这样，挺好。
“这订婚宴也差不多结束了，下午有什么安排么？”苏言之问。
慕早早摇摇头，眼睛看向了窗外。没有焦点，一脸心事。
她还能有什么安排，家已不是家，爸爸也不再是她的爸爸。今天晚上是一定不可能回家的，晚上说不定就要流落街头了。
去雷阮沁那里睡？一天两天还行，可天长日久的，她不喜欢太麻烦别人，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好姐妹。
“如果我邀请你去我的公寓，你会不会觉得我有坏想法？”苏言之挑眉望着慕早早。
慕早早横了他一眼：“你还能对我怎么个坏法？昨天晚上还没坏够么。”
“昨天那完全是个意外。”苏言之也不想的，谁知道这个小野猫疯狂起来这么勾人。
慕早早心一横：“下午我得回家一趟，把东西收拾出来。你如果有时间，开车帮我把东西拉走，晚上再陪我去酒吧嗨一晚上，咱俩的恩情就算是清了。”
她帮他演了这一场订婚大戏，他陪她发泄一下心中的不爽。两个人的确是公平交易。
不过……
“你说过愿赌服输。”苏言之还记得，慕早早答应嫁给他。哪怕她当时说的只是一百天。苏言之不在乎时间，一百天，足够他让慕早早认可自己，喜欢上自己。
“那是因为我担心你爸爸会对付我爸爸，现在既然他都不是我爸爸了，我没有什么顾虑，干嘛还要嫁给你。”慕早早望着苏言之，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你！”苏言之一时语结，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慕早早的话有道理，她能够出席今天的订婚宴，已经帮了苏家的大忙。而且说实话，今天慕早早表现很好，纵然面对慕婉晴和慕文海他们的挑衅，都能够顾全大局，没有当场发飙。
…
第二十四章：慕婉晴流血
苏言之是见识过慕早早发飙的样子的，所以更知道今天慕早早有多憋屈。
“如果，我想让你做我老婆呢？”苏言之望着慕早早，神情很认真。
“你有病吧。”慕早早白了他一眼。
“……”苏言之嘴角一抽，这女人……
订婚宴结束，苏言之和慕早早上演最后一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