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通大师和天宁子听的同时一怔,大通大师合十道:“道兄要回山去么?”
钟子期道:“不错,兄弟立时回山。”
说罢,起身向前行去。
天宁子道:“道兄请留步。”
钟子期道:“道兄还有什么吩咐?”
天宁子道:“道兄既然来了,眼前事情还未弄清,道兄怎好撒手不管?”
欧阳磐石大笑道:“钟兄这样一走了之,不嫌太匆忙了么?”
钟子期回身道:“匆忙什么?””
欧阳磐石道:“容易使人动疑。”
钟子期勃然大怒道:“你待怎的?”
天宁子道:“钟兄此时确不宜走。”
钟子期怒容满面,道:“兄弟一定要走呢?”
天宁子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善言词,一时竟然接不上话去。各大门派掌门因钟子期和
欧阳磐石引起争执,都是不好再加挽留。
钟子期目光一转,拱拱手道:“诸位道兄,恕兄弟先走一步。”转身朝外行去。
欧阳磐石双目精光暴射,大喝一声道:“给我站住!”
笃的一声,铁拐点地,人已跃了出去,拦在钟子期前面。
岳小龙那还怠慢,跟踪跃出。尹翔也不待谢无量吩咐,和岳小龙同时一左一右落到欧阳
磐石身侧。
谢无量眼看欧阳磐石纵身跃出,拦阻钟子期,心知他必然发现了什么,也急急跟了过
去。
场中情势,顿时紧张起来,各大门派掌门,眼看两人可能一言不合,动手起来,大家纷
纷站起,正待出言劝解。
钟子期目光一抡,突然仰夭大笑道:“欧阳磐石,你大概想和兄弟动手了?”
欧阳磐石道:“兄弟并无此意,只是钟兄不能就走。”
钟子期道:“你凭什么阻拦于我?”
欧阳磐石道:“目前大家都想弄个清楚,究竟咱们这些人中,谁是奸细?”
钟子期怒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到兄弟头上了。”
欧阳磐石道:“在场之人,个个都有嫌疑,钟兄只要慢走一步,即可弄个水落石出。”
钟子期眼看各派掌门,都已走了过来,但并无一人出言相劝,显然心中都已有些动了怀
疑,不由冷冷一笑;道:“兄弟倒要听听你如何一个法子?”
欧阳磐石笑了笑道:“钟兄已经亲眼目睹,方才三名奸细都经过易容而来。”
钟子期道:“你和兄弟和争执,就是这三个彩带门人而起。”
欧阳磐石点头道:“兄弟用不着再和钟道兄争论,这三个人。是彩带门下也好,朱衣门
下也好,她们脸上的易容药物,已经丁老哥用药酒洗去,露出了本来面目。但咱们众人之
中,还有一名奸细,那是铁的事实,此人难保不也经过高明的易容之术,伪装而来。”
钟子期哼道:“你看兄弟脸上,是否经过易容改装?”
欧阳磐石道:“方才三人如非行藏败露,谁又看的出来?”
钟子期道:“以你之意,该当如何?”
欧阳磐石道:“这个最简单也没有了,丁老哥调制了一大碗药酒,大家用棉花蘸了,在
脸上抹了一把,立可分晓。”
钟子期道:“你要兄弟在脸上擦过药水再走么?”
欧阳磐石道:“不是钟兄一人如此,所有在场之人,谁都要擦上一把,以辩真伪。”
钟子期怒声道:“办不到。”
欧阳磐石道:“钟兄可是不愿意么?”
钟子期道:“钟某不才,忝掌终南一派,岂能受此侮辱?”
欧阳磐石大声道:“不论何人,在真伪未分之前,谁也不能出去。”
钟子期目射凶光,呛的撤出长剑,喝道:“欧阳磐石,你能拦得住我?”
谢无量一闪而出,摇手道:“钟兄歇怒,欧阳道兄说的原也没错。”
钟子期道:“谢兄最好走开。”
大通大师合掌道:“钟道兄千万不可如此。”
钟子期道:“你们都认为钟某是奸细了?”
大通大师道:“道兄不可误会。”
钟子期道:“那么大师何以也帮着欧阳磐石说话?”
大通大师作难道:“老衲这就不好说了,道兄一定要走,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欧阳磐石道:“大师,今日千万不能放过此人!”
天宁子道:“钟道兄既然要走,那就随他去吧!”
欧阳磐石道:“道兄难道真没有看清方才偷袭道兄的那支毒针,就是他的发的么?”
此话一出,听的在场之人齐齐一楞!
(原来方才岳小龙以吸星珠截住偷袭天宁子的毒针,早已看出是钟子期发射的了,他和
欧阳磐石以“传音入密”说的,就是此事)
天宁子道:“这个……”
显然他内心也早已知道,只是钟子期乃是终南一派掌门,没有确实证据,不好贸然出
口。
钟子期仰天一声长笑,道:“欧阳磐石,我说那毒针是你射出来的!”
突然振腕一剑直向欧阳磐石咽喉刺去。这一剑快捷无比,也恶毒绝伦。
欧阳磐石没想到他会骤下杀手,此刻剑招近身,要待封解都嫌不及,铁拐一点,倒纵出
七八步远,已然到了中和殿门口。
适时但听“锵”“锵”两声,尹翔、岳小龙两人,举剑封开了钟子期的剑势,钟子期大
喝一声,飞洒出一片寒光,剑芒流动,扩及数尺方圆,威势极盛,把尹翔、岳小龙两人逼的
后退一步。剑势未收突然身形一侧,乘机从两人身边冲出,朝欧阳磐石追击过去。这一剑挟
带着强烈剑风,席卷而上。
欧阳磐石在往后退出之时,早已从背上撤下了太极牌,但因钟子期追击过来的剑势,实
在太快太强,手中太极牌往前推出,依然未能阻拦得住!只感一阵寒气,直涌过来,上下左
右,尽为对方剑光笼罩!心头不觉大骇,匆忙间,一吸真气,身向后仰,铁拐点动,疾快的
倒窜出去。
在场各派掌门,眼看两人动上了兵刃,纷纷出言相劝。
大通大师提高声音,叫道:“两位道兄,快请住手。”
钟子期一剑逼退欧阳磐石,人已迫击到中和殿门口,前面再也无人拦阻不觉仰天大笑
道:“欧阳磐石,你原来也不过如此。”
正待举步,往门外走去。”
谢无量突然大喝一声道:“你想走么?”
一道剑光,发如匹练,往钟子期扫射过去!
钟子期冷冷一笑,挥手一剑,往身侧削出。他这一剑,只是随手挥洒,看去并无丝毫咸
势,但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耐无量手中长剑,突被震荡开去,脚下浮动,身不由主的后退
下半步。
钟子期连头也不回,已经大模大样的跨出殿门。
欧阳磐石大喝道:“快截住他,不可放过了此人!”
手持铁牌,跃身追出。
谢无量一退即上,恶鬼车敖也及时掠到,双双追到门口,岳小龙、尹翔更不怠慢,一左
一右,侧身从边上闪出。
钟子期刚到门前,突然回过身来,狞笑道:“你们都给我躺下!”
左手一扬,卡簧轻响,但见一大蓬蓝芒,突然从他袍袖之中飞出,四下飞散,朝众人身
前激射而来。钟子期打出毒针,那还停留,身形一伏,腾空掠起,去势如箭,朝观外电射出
去。
欧阳磐石早已防他有此一着,急忙喝道:“大家小心!”
太极牌呼的一声,挟着强猛风声,朝空中推去。
岳小龙比他更快,一下抢到前面,左手一招,但听一阵嗤嗤细响,四散飞射,笼罩数尺
的百十支寒芒,登时如磁引铁,很快都被吸星珠吸了过去。
众人追出,经这一耽延,再看钟子期,早已走得不见踪影,欧阳磐石顿足道:“可惜,
可惜,还是给他跑了。”
岳小龙道:“咱们快追还来得及!”
谢无量摇摇头道:“追不上了。”
欧阳磐石仰天叹了口气道:“此人已得齐天宸真传,咱们九大门派的武功,只怕已经无
法制得住他了。”
大通大师双手合十,连诵佛号道:“钟道兄平素为人正直,他会甘心附贼,实是出人意
料之外。”
欧阳磐石道:“大师认为他是钟子期么?”
大通大师道:“铜沙岛开山大典,钟兄既未参加,据那位岳小施主口述,地底石窟被囚
的人中,也并无钟道兄在内,可见他不会有人假冒的了。”
谢无量道:“他如果真是钟子期,方才欧阳道兄发出大家以药酒洗脸,他何妨坦然当众
一试,也不用急放离去了。”
天宁子道:“道兄此话说的极是,若非欧阳道兄要大家用药酒洗面以辩真伪,他未必就
走。”
欧阳磐石暗暗冷哼,心想:“你这话不是放马后炮么,方才何以不肯多说?”
但这话只是心中想着,并未说出口来。
大通大师道:“如此说来,钟道兄只怕已经遇害了。”
车大先生突然呵呵大笑道:“兄弟明白了!”
大通大师合掌道:“车老施主想到了什么?”
车大先生道:“据兄弟想来,此人假冒钟子期,身份最是秘密,今日这场集会,铜沙岛
派来潜伏的人中,他还是主脑人物,武功也以他最高,要兄弟听命放一位左掌有朱笔书令字
的人,也是他无疑了。”
大通大师朝众人合掌一礼,徐徐说道:“今日此会,原是为了商讨九大门派共同应付铜
沙岛之事,这半天工夫,枝节横生,屡起变故,使得大家心中真伪莫辩,互相猜疑,不但未
能团结,反而几乎造成分裂之局。差幸我佛保佑,潜伏咱们各门各派中的奸细,业已全数肃
清,九大门派精诚团结,已是刻不容缓之事,老衲想请大家坐下来,各抒意见,共挽危局,
亡羊补牢,应犹未晚,不知诸位道兄意下如何?”
华山范云阳连连点头道:“大师此言极是,今日会中,不过潜伏了铜沙岛几名无足轻重
的门下,但已可看出咱们九大门派自诩为镇山绝艺的武功,已不堪一击,设若一旦和铜沙岛
引起正面的冲突,九大门派的覆亡,也只不过是指顾间事。贫道之意,咱们各派掌门人,难
得全在这里,当务之急,咱们该从各派武功上着手,先作全盘检讨,好在在座的都是大行
家,大家集思广益,务使每一套剑法,去芜存精,弥补破绽,减少空隙,九大门派才有生存
的机会。”
天宁子道:“范道兄说的,正是一针见血之言,咱们武功受制放人,若不急谋补救,实
在无法与人抗衡。”
各大门派掌门纷纷点头称善。
谢无量道:“范道兄说的虽是治本之道,但各派剑招武功,均是经过历代祖师,浑心竭
智,取精用宏,传留下来的,一派武学,有一派学的特点,在座诸位道兄,谁不是浸淫本派
武学,有数十年功力?尚且无法发现本门武学的破绽究在那里?若要让不诺本门武学的人,
从旁观察,只怕更难指点的出来……”
大通大师颔首道:“谢道兄说的,也确是至理。”
谢无量续道:“咱们合大家之力,把九大门派的武功,一招一式,加以研究,穷数月时
光,也许可以发现一些破绽所在。但发现破绽还较容易,若想弥补某一门派,某一招式中的
破绽,更非易事,要把九大门派的武功,彻底改善,不受制于人,纵使十年二十年,也难有
成就,但铜沙岛处心积虑,消灭九大门派,独霸武林的阴谋,已然近在眉睫。时不我
与……”
在座各派掌门,听的莫不耸然动容!
范云阳细目之中,寒芒一闪连连点头道:“谢观主的高见,贫道深表同意,以道兄之
意,咱们该当如何?”
谢无量道:“范兄夸奖,兄弟之意,不但九大门派的共荣共辱,须要精诚团结,凡是武
林中不被铜沙岛收罗的人物,都该联合起来,九大门派才不致孤立。”
车大先生洪笑道:“谢观主说的,兄弟双手赞成。”
欧阳磐石接口道:“据兄弟所知,铜沙岛一再假冒彩带门,最先是暗中窃去各派重器,
下书约咱们派人前去泰山碧霞宫。继而又害死云中老前辈,和敝派长老天都老人,都故意留
下彩带,使人认为是彩带门的恶迹;直至今天,这三个假冒智通,天鹤的女子,里面还穿了
一身彩带门的装柬,这种迹象,无非是企图挑起九大门派和彩带门的仇恨,先在江湖上拚个
两败俱伤,他们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他目光徐徐掠过在坐之人,接着又道:“彩带仙子为了此事,业已邀约了几位昔年极负
盛名的高人,准备找朱衣教主齐天宸评理,如今智通大师,天鹤道兄和葛大侠等人,都被禁
甸在铜沙宫地底石室,咱们何不联合彩带门,同去铜沙岛要人?当着这许多人,谅他齐天宸
也不敢不放。”
翻天雁柏长青道:“此计不错,救人如救火,难得彩带仙子有此行动,咱们现在该和彩
带门联合才是。”
他是因师弟追凤雁葛飞白被铜沙岛囚禁,心切救人;但八位掌门人中,有人想到了方才
假钟子期说过,欧阳磐石是彩带门奸细的话来。
欧阳磐石和谢无量一鼻孔出气,这联合彩带门的话,由谢无量口中说出,和欧阳磐石说
出来的一般,难免使人心中暗生疑惧:“莫非彩带魔女想趁火打劫,乘机攫取九大门派?”
因此纵有翻天雁柏长青附和;但大家的反应,却是十分冷淡!显然他们没有人被禁锢在
铜沙岛,大家不愿多事。
柏长青心头暗暗怒恼,忖道:“大家这样的态度,还谈什么团结?”
欧阳磐石自然也看得出大家的心意,暗暗叹息:“看来名震江湖的九大门派,当真该没
落了!”
只见一名武当门人匆匆奔入,躬身道:“启禀诸位掌门人,彩带门主来了。”
大通大师肃然起立道:“快快有请。”
其他各位掌门人,心中虽对彩带仙子起疑惧,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女魔头,开罪不起,不
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由大通大师和天宁子为首,一同迎出殿去。
大家刚到阶前,只见已从前进,昂首阔步,走进一个头戴连披风帽,身披宽大黑氅,面
垂黑纱的人来。
这人不用说就是彩带魔女孟凌云了!在她身后,紧随着两个青衫佩剑的少年,和两个身
穿青色衣裤,腰束彩带的女郎,正是彩带门下四名男女弟子。
最使大家感到惊奇的,在两名青衫佩剑少年前面,还有一个身穿青布工衫,脸型瘦削,
颏下留一把花白山羊胡子的老者,那不是方才逃逸无路的终南派掌门人钟子期,还是谁?
只见他双手软软下垂,没精打彩的随在彩带仙子身后,显然是被彩带仙子所擒,身上大
穴受制无法逃走了。
大通大师慌忙迎了上去,合十道:“仙子驾临,贫衲迎迓来迟。”
天宁子也稽首道:“今日会上,贫道险遭暗算,幸得仙子洞察好究,赐借吸星珠,贫道
始免放难,仙子大德,贫道感激不尽。”
原来他还不知道散功毒的解药,也是彩带仙子请诸葛丹练制的呢!
彩带仙子连忙还礼道:“道兄言重,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一面和其他六位掌门人一
一拱手为礼,目光流动,说道:“凌云来此之前,在路上擒得一名假冒终南钟大侠的人,特
地把他押来,让诸位道兄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我们彩带门的人?”
欧阳磐石看着钟子期大笑道:“钟兄原来没有回山?”
钟子期怒声道:“拐脚老贼,我已被擒住,杀剐听便。”
谢无量沉哼道:“放心,咱们不会让你很快就死的。”
说话之时,大家已把彩带仙子迎入殿中,分宾主落坐。
彩带仙子回头道:“丁护法,你把此人脸上易容药物洗去了。”
丁守福躬身应“是”,朝钟子期耸肩笑道:“朋友,识相些,你自己乖乖的坐下来,免
得老朽伺候……”
钟子期神色阴晴不定,厉喝道:“老贼,凭你也配?”
突然飞起一脚,朝丁守福当胸踢去。
丁守福哂然一笑道:“你当小老儿好欺侮?”
左手一探,已然在他脚轻轻捏上一把。
这一下出手奇快,大家几乎没看清,只听假钟子期杀猪般尖叫一声,砰的跌坐下去,额
上汗水涔涔而下!
敢情他这一捏,业已错开了对方脚踝间的关节。
在场众人,莫不瞧的暗暗一愕,忖道:“此人外号二郎神,出手竟然这般歹毒,彩带门
的人,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丁守福嘻的笑道:“原来你也经不起小老儿捏上一把,那就乖乖的给我坐着别动。”
伸手替他拍了错开的关节。
假钟子期切齿道:“姓丁的,若有一日,你也落到我手里,管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
丁守福耸耸肩,笑道:“小老儿活了五十几岁,这种话不知听过多少了。”随手取过一
团棉花,蘸了药酒,朝他脸上抹去,一面说道:“朋友方才已经吃过小苦头了,若是不好好
和我合作,莫怪小老儿手脚粗重。”
假钟子期知他说的出,做的到,果然不敢再动,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