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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自己那荒谬的猜想,心里更是鄙夷,真是死不悔改,明明已经这般凄惨了竟还心存乱想。
“我看看。”她倾身上前,手搭上千面魔女的脉,果然已经是个活人的迹象,只是过于虚弱,没有精力罢了。退一步说,其实他们是成功的。“师兄”她道“过几天我再给她度一次血,估计她就能醒。”
他不说话,似乎是在考虑这法子的可行性。
她径自搬来一张小板凳,坐下。无法,现在的手太虚,再站一会儿估计还得晕倒。风无极见她这般唇齿发白的,也有些过意不去,执起她的手略微一把,道“几天不行,近来你的身子已到大限,再不修养,怕要撑不过去了。”
“师兄,难道你不想早日与玉儿姑娘说说话?你之前有没有练一些速成药丸,让我服了赶紧恢复了,好给玉儿姑娘度血。”她不以为意。
“你为何这么不要命?”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突然,他们都不再说话,沉默蔓延着,但谁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甚至,他们都在享受这沉默。白羽鸣知道,风无极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默认了她的要求,默认了他的心思。
虽然风无极拿来了速成的药丸,使得她恢复甚快,但他却坚持不让她立刻度血。到足足推了大半个月后,他才点头答应。
一如上次,白羽鸣和千面魔女面对面坐着,伤口抵着伤口,而风无极则守在一边护着。千面魔女靠着她先前换进去的血气,体内已经足以形成自行养生成血的机能,只是速度太慢,所以她仍然虚弱不醒。这一次,白羽鸣信心十足,还是一鼓作气,将自己体内大半的血全都度给她,她受了这充足饱满的血气,脸色瞬间血气大好,恍然间,白羽鸣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指方才微微动了。
这一次是安全的成功了,白羽鸣虽然依旧虚弱,但好歹她相信千面魔女能够醒来。
“你回去休息罢。”风无极冷淡开口,但她听得出来,他这语气已经是最大的和善了。
“不”她勾唇一笑“我要等她醒来。”
“恩。”他应身,便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等。
等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再一次支撑不住睡着又醒来,见一边的风无极正以手撑额,闭目睡着,再看千面魔女,却是睁着眼睛的,没错,千面魔女不但睁着眼睛,还来回的打量她和风无极,最后,直勾勾的看着她,淡淡一下。
可能是看出她要叫醒风无极的动机,千面魔女微微摇头,传音道“不要叫醒他,让他休息吧。”
她惊讶,当初见千面魔女时,她身上的戾气那般浓重,现在倒是洗得干干净净,平静非常了,她点头,静静的看着她。
“你不会传音?”她问道。
会,只是她现在虚,没力气用罢了。这话只停留在心里,她只是笑。
“谢谢你。”千面魔女了然。
突然,风无极睁开眼睛,先是看了千面魔女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两人深深的看着彼此,仅是那眼底波光,就以道尽千言万语。
她挣扎起身,缓慢的要退出去。现在不走,就是大煞风景,但她这般缓慢走法,也着实是煞风景的,她倒希望风无极能像开始那般,一个挥手就把她弄走了。
她痴笑,终于移到房门边上。轻轻带上房门,实在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扎进床上,倒头就睡。
又是一阵昏天暗地,重新醒来时已不知是何年月。她缓慢起身,觉得身上轻松不已,已不像先前那般千斤重了。估计,是风无极在她熟睡时用了什么药罢。
周围静谧非常,全然没有人声人气。就是旁边的房间,也找不到人影。索性她还记得这个洞穴里的机关,三两下子,她出到外面。外面的景色太过宜人,阳光太过耀眼,鸟语花香、山泉清水,太过幻相,使得她迟疑着,该不该一脚踏进去,融入其中。
前方,似乎站着一个纯白的人影,那般清浅脱俗,犹如记忆中一样。她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越是走着,她的心情越是复杂不已。
那抹纯白的身影缓缓转身,记忆中的脸静静的看着她,她伸出手,在就要靠近那人时,身后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师叔!”
她猛然惊醒,回头看去,是风无极和千面魔女并肩走着,常叶寒三两步冲她跑来。她再向方才那处看出,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她痴笑,原来竟聊想到出现幻觉了么?
“师叔,你身子还虚,怎么不回去休息?”常叶寒扶着她,让她将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我不虚。”她立刻反驳,但甚赞许的看小师侄一眼,满意不已。转眼,风无极和千面魔女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82 修行之路
“这是玉儿。”风无极开口道来,脸上竟是挂着笑容的。
她震惊不已,简直要看傻了去,再看一眼小师侄,见他却是波澜不禁、见怪不怪的,难道才几天时间,他就已经对风无极的笑脸全然习惯了么?
“玉儿姑娘。”她看着千面魔女,招呼一声。但千面魔女似乎不太高兴,她笑得诡异,道“我可是年长你好几百岁,你该不该叫我一声姐姐?”
从来没想到千面魔女会有如此一说,她怔了怔,见风无极也是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她心里一阵腹诽,我还是你救命恩人呢,你该不该叫我一声恩公?但嘴上,她淡淡道“玉儿姐姐。”
风无极和玉儿相视一笑。
小师侄却开了口来“师娘,反正以后你和师父成亲了,按辈分算,师叔还得叫您一声师嫂来着,不如现在就叫起来了?”
玉儿扫了一眼小师侄,神情略微深刻,但仅是一瞬,便笑眯眯道“以后我和你师父成亲了,鸣儿得叫他做姐夫。”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甚无奈。
“师娘这辈分究竟是如何算的?我不明白。”小师侄一语道出她的心声。
“鸣儿,既然姐姐醒了,以后就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况且还有无极在,你可以安心了。”玉儿一把抓住她的手,句句认真,全不像随心而说的敷衍之言。但这叫她更不明白了,为什么堂堂的千面魔女要这般对她?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风无极说话了,他面带笑意,道“玉儿说得极是,玉儿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身为后辈和晚辈的,以后也要听玉儿的话,明白吗?”说完,他搀着玉儿,悠闲惬意的继续散步去,留下她和小师侄干瞪眼。
“我是看明白了。”小师侄小声道“我师父见了师娘以后是各种兴奋不能自己,忘恩负义不能自知,傲娇矫情不能自抑啊。我师娘呢,为老不尊,一肚子的怪脾气,哎,真是晚辈难当啊。。。”
“恩。”她甚赞同,想起方才风无极那一笑再笑的脸,实在叫人难以适应。这两人凑到一块儿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哎,后辈难当啊。。。”她同样感慨。突然想到什么,她看向小师侄“方才你有没有看清我前面那是什么人?”
“人?”他不解“你前面什么都没有,哪里有人?”
原来如此,看来果然是她幻相了。
“那没事了,能不能扶我四处转转?”她问。
“自然是可以的,师叔如今这么虚。。。”他还有话要说,却被她打断“我不虚。”
他嘲笑不已“你连走路都要人扶着,还说不虚?”
“我要人扶着是我懒得自己用力,不是虚。”
“行吧,反正我扶着的就是老弱病残,你自己选一个?”
“。。。”
一路上,伴着满地的花草美景,她和小师侄很认真的讨论她到底虚不虚这件事情。。。
接下来,就是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她要变强。
以前就一个风无极,他很厉害,但比起千秋、月无影之辈,可能还有不及,现在再加上个千面魔女,她相信,以两人之能力,肯定能把她教导成一个厉害人物,哪怕还是打不过月无影,但好歹也不要再像先前那样,仅仅是宇飞身边的几个喽??筒畹阋?怂?拿??p》 她开口请求后,玉儿本来很惊讶,但突然面露一个兴奋不已的微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玉儿看上去竟是比她本人还积极兴奋。
自此,她除了跟着风无极学些厉害而正经的,还跟玉儿学一些厉害而狠辣的。
想来,其实还得多谢叶赫小一。
原来那日叶赫小一将她狠力甩出去时,将自己身上全部的术力一下度给了她。
本来,叶赫小一就是油尽灯枯、力竭而死,但花半夜为了保住叶赫小一的身体和魂魄,下了不少功夫,留下她一口气之余,还久久一次的在她体内存一股术力以续命。到后来,她除了收了花半夜的术力,还能自己默默的修炼,说实话,那时她本人也以为她总有出世的一天,只是真到那时,她还是没有出去。所以,她才将那全部的术力打进了白羽鸣体内。
白羽鸣哪里知道自己身上藏着小一的术力,所有,当风无极用他那冰冷而认真的语气说出这事时,她甚惊讶。
如果非要形容她对叶赫小一的感觉,那绝对只是:又爱又恨。
多得叶赫小一的术力,让她不用从零开始。风无极和玉儿都很认真的教着,她虽然学得辛苦,但每学会一种运用方法之时,那种喜悦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
这天,她去找玉儿学习蛊毒之术。玉儿只是给她一本古老典籍,叫她慢慢看,随后,便消失无影。
蛊毒之术她之前在花间越的书房中学过小许,但看了玉儿的典籍之后,才知道原来之前自己所学不过是九牛一毛。她甚兴奋,捧着那本典籍,一个人坐在后山的岩石之上,认真翻看着。
看到不明处,她干脆隐了身子、气息和术力等等但凡一切能感应到她的,她小心走在后山中,这次一定要抓到地火棉虫,关于用地火棉虫能制作魅心蛊这一条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地火棉虫明明生性乖巧无争,怎么可能是那么霸气的蛊毒之主药材。
她寻得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很远的远处,两个男人正盯着她瞧。
“神主,你当真不出现?”风无极冷冰冰道。看见白羽鸣突然摔了一跤,他甚嫌弃,但面上却还是冰冷不已的。
“她不愿见我。”千秋还是那一身白衣,清浅而淡雅,他负手而立,任狂风将他的发打得狂乱不堪。
“神主,玉儿醒了。”
“我知道。”
“请神主以后不要再顶着我的身份去见白羽鸣,我怕玉儿误会。”
“。。。”
对话自此结束,风无极看着那边一直在地上刨着的白羽鸣,心里一阵无奈。如果哪天她真是变强了,那她和神主的距离是否会越来越远?
83 漫天火星子
在风族这段日子,过得愉快且充实,她每天都忙于学习各种术力杀招,渐渐的俨然还成了一个高手。
有一次,小师侄从外面历练回来,告诉她说,外面的世界乱套了,趁着这时间出外提高提高正好,接着,不知谁说了什么,倒演变成她和小师侄的比试去了。
小师侄果然提高了很多,招式中每每都冲着要害而来,不慌不忙,沉稳非常。但有时,他又变化多端,时快时慢,像是在闹她玩耍,但又不得不提防。
一场架打下来,谁也没捞到好处,不过她自认还是比小师侄强些的。
师兄说了,她差的是实战经验,真要与别人打起来,可能还是会吃亏。对于这点,她有些不以为然,第一,当初她也是一个人在山上学的武功,下了山后照样是来一个打一个,甚少吃亏。第二,师兄自己还不是常年在这风族之中不曾出去过,打起架来别人还不是都得干挨着打。所以,对于师兄的发言,她无甚好说。
慢慢的,听得小师侄形容得起劲,她心里也稍微起了些要出外练练手的心思。
她特地去找玉儿,和玉儿说了这么个想法,玉儿是答应的,但却不许她立刻就去,最好再等个百八千年的再说。弄得她不禁汗颜,虽然她现在调理得可以多活个两三百年,但百八千年,实际上她还没有自信能活过那时。
玉儿认准了这么个理,师兄自然就不放人。于是乎,小师侄一次次的出外历练,只有她一次次的在风族通口处看他出发时那副叫人咬牙的小人模样,心焦不已。
这天,玉儿有些心神不宁,问是为何,却总支吾不言,弄得她也跟着心神不宁起来。
直到夜间,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惊得她连忙跑出去看,就怕是不好的事情。但那空中满满当当的都是各色各异的火星子,摆在空中不但照得天空大亮,还照得地上也五彩缤纷。
她没见过,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故而连忙向源头赶去,源头处的大湖边上,站着师兄,玉儿,和低着头的小师侄。看这阵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她转走就走。
“师妹过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穿众树林而过。她刹住脚步,老实的走了过去。
“师兄,玉儿姐姐。”她一一打了招呼,淡定立在一边,等着师兄吩咐。
玉儿神情微妙,她参透不明,但玉儿却不像平常一般多话,今天的她反倒静悄悄的,装得挺像个斯文孩子。
“师妹,我罚阿寒去钻一个时辰的冰块,麻烦师妹去做个监视,莫叫他偷懒。”
“啊。。。”那你们呢?话没问出口,两人的身影已经找不到。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边的小师侄哪里还有方才低着头,老实吧唧的样子,他笑得奸诈,一副他有很多话说,赶快问他的神情。
她两步上前,将那湖水抽出一部分,凝水结冰,移到岸边,看着他,道“开始吧。”
小师侄看起来不把那冰块看在眼里,扫了她一眼后,极认真的徒手刨着。刨着刨着,倒很快刨穿了去。他转过身来,让她看清楚些。
她看了一眼,道“你徒手刨冰的功力简直堪称绝技啊。”
“师叔是要称赞我熟能生巧吗?”小师侄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神情愉悦“阿白你刚才有没有看见空中那一幕绝景?简直太好看了。”
“恩?”斜他一眼“别没大没小的。”阿白那只是当初不清楚辈分时的称呼。
常叶寒给了她一个白眼,道“师叔。”
“恩。”
“你究竟有没有看到?”
“看到了,我还当时要外来人闯境了,才过来看看的,没想到竟看到你们。”早知道就不来了。
“你知道刚才师父和师娘在干什么吗?”他笑得阴险,成功挑起她的兴趣,她凑过去,问道“在干什么?”
小师侄一个劲儿的笑,笑声要多阴险有多阴险,若是让小孩无意中听到了,绝对得吓个半死。他笑够了,才娓娓道来“我也是特意趁着夜深人少之时,出来试试我从外面带回来的新玩意,那玩意现在在外面可时兴了,若是多摆几个一起点起来的话,那绝对是仙界都找不到的景色,可惜你没见过规模大的,不知道它的惊艳之处。”
“说要紧的。”她出声提醒。
“恩,我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一处远些的,不易被人发现的,且离河水又近的,万一不小心烧着了,还能赶紧灭了。谁想到,我竟看到师父和师娘在这里说小情话呢,哎,想不到师父这么冷酷的铁汉子,说起情话来真是叫人恶心难受,你真该听听,保管你也恶心。”他霹雳啪啦的说着,她在脑子里渐渐成像,还自己配上了几句恶心的对话,光是想着,她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师侄猛然惊醒她,继续道“我见他们说得起劲,就想着趁他们没发现之前,换个地方,谁想,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外面大乱了?”她猜。
“外面早大乱了,再猜。”小师侄很是兴奋。
“他们要成亲了?”她再猜。
小师侄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一字一字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笑了,难怪今天一天玉儿都心神不宁的,原来是猜想到师兄要求亲了啊。设想一下,若将来也有人向她求亲的话,那人会是谁?又是怎么个说法?
“自然是猜到的。”她猛然站起,拍了拍衣服,一个闪身,回房间睡去。
学了术力还有一个好处,不管男女,都可以用来耍俊。
一整夜,她睡得都不太好,久久不能入睡,还睡得浅显,一夜总要醒来几次,这么一觉下来,跟不睡差不多累人。
等到她慢悠悠的出去吃早饭时,见他们已经吃完了,正坐在桌边闲谈。
“等我吗?”她坐下,径自盛了一碗米粥,一口一口的吃着。
“师妹,我和玉儿要成亲了。”师兄紧紧握住玉儿的手,眼里只有玉儿。
84 师兄大婚
“恩。”她淡淡应声,等着他说下去。“其实是这样的,我和无极成亲的时候,会宴请些亲戚朋友,届时,可能会有些人是你不愿见到的,所以我们想提前和你说一声,听听你的想法。”玉儿样子有些为难。
“如果我不出现,你们会怪我吗?”吃饱喝足,她放下碗筷。
“自然不会。”风无极道。
她点头,表示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