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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相如此多娇(网络版) 作者:碧晴(晋江vip2014-06-17正文完结,师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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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不敢迟疑,答道:“小人这便去请沈太医。”

    “光请沈太医有什么用,把太医院院长也请来!”

    管家道了声是,急匆匆地转身退下。

    我伸手探了探师父的额头,竟感觉比方才在御花园愈加烫热了几分。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打落在师父的中衣上,氤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仿若一朵朵嫣然盛开的红梅。

    他的咳嗽终于缓和了几分,双目半睁半阖,气若游丝地依偎在我胸前。

    心下痛楚难当,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只得紧紧将他抱住,哭得泣不成声:“师父,对不起……都是徒儿不好,徒儿不该惹您生气。求您……求您千万不能有事,徒儿以后都会乖乖听您的话……”

    师父勉力睁开眼望我一眼,薄唇微微地动了动,好像有话想与我说。我忙俯身去听,泪水滚落,恰有一滴打在他的眉眼上,他的睫毛轻颤,眸光因此而显得愈发迷离。

    “师父……”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缓缓地抬起来,分明是极为简单的动作,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原以为,师父要我为他取什么东西,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他手指的方向。谁知,他的唇边却勾起一抹浅淡如水的笑意,伸手替我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指尖冰凉如玉,轻轻地颤抖着,动作却轻缓柔和,一如往昔。

    我心中大恸,泪水愈发汹涌而落,死死咬住唇,却怎么也止不住,仿若洪水决堤。我想去握他的手,不待我作出动作,那手便已无力地垂下。

    师父慢慢阖上眼,一滴晶莹若流星般划过惨白如纸的脸。是我的泪,还是师父的泪,却早已分不清了。

    “师父,师父!”

    我胸口一荡,顿时如坠冰窟,手脚冰凉。一下子便慌了神,第一反应是俯身贴上他的胸口,去听他的心跳。

    直至听到那平缓有力的跳动声,这才猛然松一口气,整个人像卸了力一般瘫软在床边,唯独抱着师父的双臂还是没有半点放松。下一刻,却又觉得不甚放心,亟亟扣住他的手腕,待搭脉确认过后,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哪怕只有一时半刻的光景,我也绝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失去师父,我该怎么办。

    书蓉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将一件大氅披在我身上,柔声道:“小姐,夜深寒重,小心着凉。您放心,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话罢,麻利地净了块帕子递给我。

    “对,你说的没错,师父一定不会有事。”我将冰凉的帕子盖在师父的额头上,看着他清俊而苍白的侧颜。犹记得小时候每次生病,师父也总是像这样将我抱在怀里,无论多么难受,只要闻到他怀里的气息,我便再也不会哭闹。

    在我印象中,师父一直都是强大而无所不能的。不管是容貌、才能,还是治国之术、爱民之心,世上皆无人能出其右。他总是庇佑我、包容我,给我无忧无虑的成长环境。如今我长大了,师父却日益病弱,是时候换我来照顾他、守护他。从前是我太过依赖他,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心里,他永远比我自己更重要。

    没多久的功夫,太医院院长张恺之和沈湄便赶到相府。恍若落水之人捉住了救命稻草,我忙将师父安置好,替他盖上被子,急切地对张大人道:“有劳张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师父。”

    张恺之拱手作揖道:“扶相放心,下官定当竭尽所能。”他简单了解过情况后,便取出小枕为师父诊脉。

    我退到一旁,给张恺之留下足够的空间。沈湄走过来,看着我低声道:“扶相,今日早上姜大人还好好,为何病情会忽然急转直下?”

    她的目光中满是焦急担忧,依稀带有几分质问的意味,像是在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师父。我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师父因我动怒,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用什么来回答她呢?思及此,不由黯然别过脸,用力咬了咬唇,沉默不语。

    她似是暗自咬牙,转身走到榻边,问张恺之道:“张大人,姜大人眼下情况如何?可是……旧疾复发?”

    张恺之沉吟良久,蹙眉道:“舌绛红而苔黄腻,脉数细滑,由此观之,姜大人乃是郁结于心引致温邪伤肝、热犯肺络,外邪入体,正邪相争可致高烧。加上方才所说的高烧、咳血、昏迷等症状,的确像极了旧症复发……但,仅从脉象来看,好像又与从前那次发病不尽相同。”他疑惑地捋了略胡须,稍顿,转向我问道:“敢问扶相,姜大人近来可有烦心事?”

    我一愣,艰难道:“或许是有的。就在方才,我、我惹得师父大动肝火……”

    不待张恺之发话,沈湄便俏脸涨红,怒指我道:“扶相,下官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千万不可让姜大人生气动怒,您、您这是将下官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您明知道他身体抱恙,需要安心静养,却还惹他不高兴。他是教您养您的师父啊,您怎么能这样对他,您可还知道‘孝’字怎么写吗!如今他旧疾复发,想必您定是安心的!”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将我骂清醒了几分,我呆立原地,心里分明极难过,却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泪。

    张恺之呵斥道:“沈湄,不得对扶相无礼!”

    沈湄冷哼,恨恨地瞪我一眼,不再搭理我,一撩衣摆坐于床畔,专心查看师父的病情。

    缄默良久,我哑声道:“沈太医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孝。不过,沈太医请放心,假如师父当真有什么不测,黄泉路上,也会有我陪着他。”

    沈湄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转过头,神色复杂地将我望着。张恺之则是大惊失色,忙道:“扶相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姜大人的情况并不是无可挽回,扶相无需如此绝望。只是下官心中仍有疑惑,您方才说今夜您惹姜大人动怒,是吗?”

    我点头道是。

    他又道:“可依下官之见,姜大人心中之郁,却并非一朝一夕所能结成。或许您惹他动怒只是个引子,即便没有这件事,他这旧疾迟早也会复发。”

    若在从前,师父为江山社稷而鞠躬尽瘁,忧心国事,心中有郁自是不奇怪。可打他辞官以来,每日读书赏花,今夜之前并不曾有过其他不悦之事,郁结已久却又是为何?

    眼下的情形由不得我多想,我说:“那该如何是好?”

    张恺之从药箱中取出笔墨纸砚和一包银针,一面书写一面对我道:“下官先开一贴药方,这些药材并不难找,若是相府没有,可派人前往太医院取。请扶相将这药煎来,再配以施针治疗,相信能保姜大人平安无虞。”

    我接过药房,满心感激道:“多谢张大人,我这便派人去抓药。”

    张恺之道:“现在下官为张大人施针,请扶相暂时回避。”

    我忙不迭点头,道:“那便有劳张大人了。”话罢,便领着一干人等退出房间。

    夜风呼啸而过,袭来透骨的凉意。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将药方交予管家,道:“管家,旁的人我放心不下,这药还是由你去抓。”管家接过药方,迅速离开。

    栖云轩中灯火如豆,在茜纱窗上氤氲出一片柔黄的光芒。虽说张恺之保证能保师父平安,我却仍放心不下,索性坐在栖云轩外的凉亭中静候消息。

    书蓉规劝道:“小姐,您这般坐在这里,只怕会着凉的。眼下丑时已过,您还是先回房歇息吧,明日还有早朝,奴婢在这里守着便是。若有什么事,奴婢会第一时间禀告小姐的。”

    我垂眸看自己的手,满手鲜血业已干涸,闭上眼,仿佛还能闻到阵阵血腥味。

    我默然攥拳,心若刀绞,摇头道:“师父尚未脱离危险,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心里难受得慌,你便由我去吧。”

    见我坚持,书蓉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侍立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这几章有点小虐……?放心放心,很快就会重新欢脱起来哒^3^

 ☆﹑直到相思了无益(5)

    约莫半个时辰后,管家将药方上的药材收集齐全。我不放心假手他人,遂亲自去厨房煎药。未曾上任丞相之前,我也时常为师父煎熬汤药,此事做来自是驾轻就熟。

    煎好后,我将汤药小心翼翼地倒入瓷盅里,在外面裹了一层棉絮棉布保暖,复装入食盒中,再在食盒外包上棉布。待一切准备停当,我一路小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栖云轩。见栖云轩仍大门紧闭,我看了看书蓉,她向我摇头。我只得坐回凉亭中,忍住心下的千般焦急、万般痛楚,耐心等候。

    不知不觉东方渐白,第一缕曙光射破层层阴云,人间大地一片光亮。天边朝霞若彩墨泼就,灿若蜀锦。

    一夜未眠,因心中有事,倒也不觉得困顿。不久后,张恺之终于推门而出,我急忙抱起食盒迎上去问询:“张大人,师父他怎么样了?”

    张恺之面有疲色,掏出帕子抹去额间汗珠,笑道:“扶相放心,姜大人已无大碍。”

    我不由喜极而泣,在欣喜之余,竟产生一种类似于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那……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张恺之点头,看一眼我手中的食盒,道:“扶相可将汤药送进去给姜大人服下。”

    房中,沈湄正在收拾东西,见我进来,她神情微变,提起药箱迅速退了出去。

    师父安静地躺在榻上,双颊的潮红退去了几分,面色也比昨夜好了许多。大约是听到动静,他转头望向我,容笑淡淡唤了声“嫣儿”。

    “师父。”我快步走过去,一撩衣摆坐于床畔,复取出盛汤药的瓷盅,极尽小心地喂他喝下。原本趋于平静的心,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再度隐隐作痛起来。

    我强忍着泪,道:“师父,徒儿……”

    他似乎预料到我要说什么,微微摇了摇头。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安然无恙便好,多余话自然不必再提。我抿唇抹泪,哽咽着将送到唇边话咽了下去,对他报以安心的笑容。

    喝罢汤药,我替他擦拭唇角,复掖了掖被子,道:“师父,您再睡一会儿吧,徒儿在这里陪您。”

    他缓缓摇头,道:“嫣儿,为师没事,你快去上朝罢,切莫误了时辰。”

    我只得点头道是,临走时仍觉放心不下,“师父,我请张院长和沈太医暂时留在府内,您若有什么不舒服,让下人请他二位过来。您好好休息,徒儿去上朝了。”

    前脚将将迈出栖云轩的大门,便听得身后有人唤我:“扶相请留步。”

    我回头一看,原是沈湄。她手提药箱款步走来,面上略带几分歉意,道:“扶相,昨夜是我一时心急失言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她也是为师父担忧,平日里又尽心尽力地照料,我身为徒弟尚且做得没她好,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她。我心下酸涩难当,面上却仍笑着对她道:“沈太医快别这么说,你为师父着想,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会冒犯?更何况,惹怒师父本就是我的不对,你骂我骂得句句在理。我不在的时候,还请你和张院长多多照料师父。”

    “那是自然。”沈湄垂眸静默片刻,对我说:“扶相,下官有一不情之请。下官放心不下姜大人,想在相府中多多叨扰几日,不知扶相可否应允?”

    这、这是要登堂入室的意思吗?

    我对她的用意心知肚明,也很想对她说不,可我知道,这样对师父身体康复有百利而无一害。若是换做平时,我定会断然拒绝,可眼下,我却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绝她的请求。

    我迎上她的目光,那双秋水剪瞳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隐隐还有几许哀求。我心下一刺,别过脸道:“那便……再好不过了。”

    “多谢扶相,劳驾扶相见到兄长同他说一声,免得他担心。”她喜笑颜开,道:“下官进去看看姜大人。”

    我呆立原地,静静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雕花木门后,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待我回到房间换上官袍,已是卯时一刻。尽管我乘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向皇城狂奔而过,途中惊扰路人无数,最终还是难逃迟到的下场。

    我在满朝文武不下百人的密切注视下走进九龙殿,不觉头皮微微发麻。触及龙椅上那人好整以暇的视线,我心下一动,这厮果然恢复了以往那般面目可憎的模样。再想起昨晚他的恶作剧,并由此引起的一系列包括师父重病在内的恶果,顿觉有一把邪火在心头熊熊燃起,恨不能将他从龙椅上拖下来狂打一顿以泄我心头之恨!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端着笏板走到殿中央,垂眸敛目朗声道:“微臣迟到,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这话刚说完,刑部便有官员出列道:“启禀皇上,官员上朝迟到乃是蔑视皇上、蔑视国法,视许国律例于无物,视满朝同僚的感受于无物。扶相身为一国之相,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依照律例应当贬官三品,廷杖二十,以儆效尤。”

    “……”,我不过迟到了一盏茶的功夫,蔑视裴少卿这事我常干,认了便认了,但我怎么就伤害到许国律例和满朝同僚的感情了。我瞥了瞥那人,好像是外戚党的狗腿,时常与我师徒过不去。便又瞟一眼王国师,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这样啊……”裴少卿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道:“不过,朕以为如此便判未免有些轻率,不如请扶爱卿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再行定断也不迟。”

    国师党巴不得我快点倒霉,但既然裴少卿发了话,那人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退下。

    然而,他虽有心偏袒,我却未必要领情。我略抬起眼看了看裴少卿,复低头不急不慢道:“由于一些无聊的人开了一些无聊的玩笑,导致家师昨夜怒火攻心,突发急病,咳血昏迷。微臣心急如焚,彻夜在旁照料守候,直至今日清晨,家师方才转危为安。由此耽误了上朝的时辰,伤害了满朝同僚脆弱者的心,微臣深感愧疚,惴惴不安,愿意依律接受处罚!”

    话音刚落,满朝哗然。有人赞叹我孝心可嘉,有人询问师父病情,但更多的人却不约而同地责怪那个开无聊玩笑的无聊之人。

    小喜子阴测测道:“肃静!”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裴少卿的眼角很明显地抽了抽,半晌,才道:“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既然是事出有因,朕念你孝心可悯,恕你无罪。”

    分明罪魁祸首就是你,现在却来□脸扮好人。我在心里默默地向他比了个中指,面上却却是恭敬道:“微臣谢皇上恩典。”话罢,速速入列站好。

    裴少卿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肃颜道:“关于昨日工部尚书所提的江南春旱,朕经过再三考虑,决定采纳扶爱卿的意见,拨款十万两黄金与江南府,并派人前去主持兴修水利之事。毕竟民以食为天,解决春旱问题方为燃眉之急。倘若春种不及,则必将影响秋收,而江南素来有天下粮仓之称,届时恐怕将会在全国范围内引起饥荒,后果不堪设想。”

    我还当裴少卿真是个不问政事只知寻欢作乐捉弄人的昏君,不曾想关键时刻他倒也拎得清。不过上次我同师父谈及此事时,他便预料裴少卿多半会站在我这边,果真不出他所料。

    那么我就客套地夸他两句:“皇上爱民如子,以民为先,此乃百姓之福。”

    话罢,我不动声色地看了老狐狸一眼,后者面色颇为不善,外戚党众人互递眼色,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至于派何人前往江南赈灾……”裴少卿眼皮一掀,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道:“扶爱卿,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我捏了捏笏板,飞速在脑中盘算何时人选。倘若派工部尚书或者工部侍郎前去赈灾,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况,工部事物繁杂,无人主持大局毕竟不妥。然而,却能在很大程度上激励民心,让百姓觉得朝廷对国计民生重视有加。倘若派工部其他官员又担心他们难以支撑局面,毕竟十万两纹银不是小数目,稍有差池谁也担待不起。

    思前想后仍是毫无头绪,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去请教师父。可这个念头刚生出来,我便不禁哑然失笑。说到底,我还是太过依赖他,朝中之事,事无巨细皆要请他拿主意。他虽然辞官,操的心却一点儿也不比在位时少,也难怪心中积郁已久。

    见我迟疑,裴少卿又开口道:“罢了,此事容朕考虑。”

    我略有些疑惑地望他一眼,这厮今日怎的变得如此善解人意,简直有些令人不敢置信。莫不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心生愧疚,于是决心痛改前非,从此做个好少年吗?视线相触,他凤眸微挑,眼底若带几分笑意,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侍立一旁的小喜子看了看我,看了看裴少卿,竟对着他略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堪堪教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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