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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八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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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对前夫的爱。杜蓓想,其实最有理由不舒服的是自己,但奇怪的是,自己并没
有这种感觉。杜蓓现在有的只是一种冲动,她很想告诉引弟:刚才你所提到的那种
厌倦,其实我也有;在出国以前,那种厌倦就像鬼神附体一样,附在了我的身上。
不同的只是,那个时候是丈夫厌烦引弟,而出国前是我厌烦丈夫,而这正是我出国
访学的真正原因。但面对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为大姐的女人,杜蓓心软了。她意识到,
如果自己说出这个真相,引弟一定会难以承受,因为引弟会觉得自己当初的牺牲毫
无价值。

    “你想得太多了,反正是他对不起你。”朋友对引弟说。他喝得有点多了,一
句话没说完,就打了两个酒嗝。引弟把他的酒杯夺了过来,反扣到了桌子上。虽然
桌子上还有杯子,但朋友却像孩子似的要把那只酒杯夺回来。他们互相拉扯,越来
越像孩子的游戏,越来越像夫妻间的打闹逗趣。杜蓓想起自己刚结婚的时候,也曾
用这种方式劝丈夫不要贪杯。其实当时还沉浸在幸福中的丈夫并不贪杯。那时候他
柔情似水,既有着哲学家的理智,又有着诗人的激情。她曾看过丈夫的一篇短文,
说的就是醉酒。里面的句子她还记得:醉酒是对幸福的忘却,是祈祷后的绝望,是
酩酊的灵魂在泥淖中的奄奄一息。他说,他即便喝醉了,那也只是“有节制的醉”。

    Sobria ebrietas ,有节制的醉!她掌握的第一个拉丁文,就是在那篇文章中
学会的。丈夫说,有节制的醉是一种胜景,就像爱情中的男人在血管贲张之后的眩
晕…

    …但后来,等他真的贪杯的时候,她却懒得搭理他了。想起来了,她只管过一
次。

    她把剩余的几个酒杯全都扔进了垃圾道。眼下,她看见引弟在重复她的动作。
她还看见,为了让引弟松手,朋友夸张地做出用烟头烫她的架势。而引弟呢,一边
求饶,一边把杯子藏到了身后。她还把杜蓓也拉了起来。瞧她的动作有多快,杜蓓
还没有做出反应,她就把杯子塞到杜蓓的手心。

    “我只喝到了五成,喝醉还远着呢,不信你问她。”朋友对杜蓓说。他说插队
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是海量。当时喝的都是什么呀,凉水对酒精。冬天寒风刺骨,
他们只能用酒暖身,一喝就是一碗,然后照样砍树的砍树,挖沟的挖沟。日子虽苦,
但是,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呀。说到这里,他出其不意地把酒杯从杜蓓手里夺
了过来。他的指甲一定多日未剪了,有如尖锐的利器,把杜蓓的手都抓破了。她指
甲上的蔻丹,也被他划出了一道白印。

    杜蓓以为引弟会看出她的伤口呢,但是没有,朋友也没有。在打闹的间隙,他
们都被什么声音吸引住了。那是一阵风声,并伴着孩子的尖叫。它们全都来自电视。

    此时,电视正播放着关于儿童的专题节目,介绍的是世界各地的儿童会如何度
过他们的节日。现在出现的是一片沙漠,沙粒在风中飞舞,发出的声音类似于唿哨。
风沙过后,屏幕上出现的是一群包着头巾的孩子,他们在骆驼的肚子下面爬来爬去。

    镜头从驼峰上掠过,一片广阔的水域出现了。一些肤色各异的孩子坐在一只木
船上,他们像一群孩子金鱼似的,全都撅着嘴,向电视机前的观众抛着飞吻。但是,
他们真正的观众此刻已经睡着了。杜蓓看到两个孩子都歪在椅子上。女孩的头发披
散着,盖住了脸,而自己的儿子,脸放在沙发扶手上,流出来的口水把扶手都打湿
了,看上去像镜子一样发亮。朋友拿起遥控板,想换一个频道。杜蓓突然想起下午
接受采访的事。当时,自己面对镜头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急切地想往这里赶……这
会儿,她突然把遥控板从朋友手里抢了过来,将电视关掉了。她的动作那么唐突,
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引弟没有看见杜蓓的动作。她正小心翼翼地要把女孩抱起来。女孩说了句梦话。

    她没说去上海,而是喊了一声妈妈。引弟把女孩抱进厨房旁边的小卧室门口,
扭过身来用目光问杜蓓,要不要把男孩也抱进去。杜蓓摆了摆手。等引弟从房间里
出来以后,朋友已经和杜蓓干了两杯。他又斟酒的时候,引弟没有再拦他。等他倒
满了,她自己端起来一口干了。

    “看见了吧杜蓓,你大姐也能喝上好几杯呢。当然,最能喝的,还是你丈夫。

    他可是真的能喝,喝完就神采飞扬,朗诵普希金的《渔夫和金鱼》。住牢的时
候,酒都没有断过。引弟,你老实交代,他喝的抽的,都是你塞进去的吧?“引弟
把他的酒瓶夺了过来,放到了窗台上。她对朋友说:”你喝多了。“但朋友并没有
住口的意思。他对杜蓓说:”你大姐那时候是个赤脚医生,远近很有名的。看大牢
的人也经常找她看病。她就利用这个关系搞特权,给你那位捎书,捎烟,捎酒。后
来被发现了,还差点记大过处分。“

    引弟说:“说起来让人后怕,有一次我没有给他捎书,他以为我不爱他了,差
点用玻璃割破手腕上的血管。酒有什么好的,他就是喝多了,把酒瓶打碎,用玻璃
割的。我只好托关系进去看他。他瘦得像根竹竿,都是肚子里的蛔虫闹的。我往里
面捎了几回药,都被狱卒给贪污了。没办法,我只好往里面捎花椒。花椒泡的水,
对打蛔虫有特效。他后来给我说,打掉的蛔虫有十几条,有的比腰带还长。”

    “说起来,还是他有福啊。现在,我就是用酒瓶割破喉管,也不会有女人爱我。”

    朋友说。杜蓓原以为朋友是在故意和引弟逗趣,她没料到,引弟接下来就对朋
友说:“你也真该找个女人了,别的不说,孩子总该有个妈妈吧。女孩子要是没有
妈妈带着,那可不行。”夜里十点钟,杜蓓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丈夫打来的,看
都没看,就把它关上了。后来,她到阳台上观察是否还在下雨的时候,顺便又查了
一下刚才的号码。原来是桑塔那的车主打来的。她把电话打了过去。那人问她是不
是被水围困在了街上,是否需要帮忙。她知道人家是催她还车。她想起来了,原来
说好的,晚上七点钟左右还车,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她压低声音对朋友说,
她有个要事正在处理,还说明天会请人家吃饭。对方问她不是要去上海吗?她这才
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刚才说着说着,她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明天,我请你在经十路上的浦江旋转餐厅吃上海菜。”朋友一定被她搞糊涂
了,追问她到底有没有出事。她笑了两声,干脆把手机关死了。

    等她回到客厅的时候,她发现引弟已经把行李准备好了。引弟再次劝她不要送
站,说自己可以打的去车站。但她却执意要去。最后一段时间,引弟是在朋友的女
儿身边度过的。女孩还在酣睡,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引弟阿姨就要远行了。引弟悄悄
对朋友说,她从上海回来,就来看孩子,如果孩子愿意,到了暑假她可以把孩子接
到济州。

    朋友也坚持要把引弟送到车站,他已经把那个男孩抱了起来。为了防止男孩醒
来以后吵闹,把女儿惊醒,他先把男孩送上了车,再上来锁门。上车以后,引弟和
朋友一直在谈着怎样帮助孩子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杜蓓没有插话。因为喝了点酒,
杜蓓把车开得飞快,并且连闯了几个红灯。上了立交桥,她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车
速,飞下桥面。她甚至想到了飞起来的情形,漂亮!一定像一只俯冲的大鸟。虽然
雨早已停了,但车前的雨刷还在快速摆动,像一把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的巨形剪刀。

    引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在车站的停车场,她走出车门的时候,还特意提
醒杜蓓,应该把雨刷关掉。杜蓓解释说,自己是有意如此,这样可以防止瞌睡。

    别说,送走了引弟以后,因为酒意阵阵袭来,她还真的有点睡意了。她本来可
以把票退掉的,如果运气好,她还可以卖个高价,至少可以把明天请朋友吃饭的钱
挣回来,但她却懒得出去了。她想,如果朋友不在车上,她愿意就这样呆在喧嚣的
停车场,一直呆到天亮,呆到明天中午,然后直接把车开到浦江饭店。她正这样想
着,朋友突然拉开了车门,朝停车场外围的垃圾堆跑了过去。还没有跑到目的地,
他就跪在了一片水洼之中。他呕吐的姿态,远远看去就像朝圣一般。他的身边,很
快出现了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人。那人一边抽烟,一边等着罚他的款。

    这个夜晚,她当然不是在停车场度过的。她得把朋友送回北环以北。在车上,
醉意未消的朋友向她讲述了自己怎样向引弟求爱,而引弟又是如何拒绝他的。前者
在杜蓓的预料之中,后者在杜蓓的预料之外。当然她最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竟然会
在朋友家里留宿。当他们滚到床上的时候,她觉得他的嘴巴就像一个大烟缸,但她
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听任他舔她的脖子,吸她的耳垂,揪她的乳头。有那么一会儿,
当他死命插入她的时候,她听见她好像喊了前妻和引弟的名字。她还听见自己的喉
咙不时地发出阵阵低吼,就像威尼斯的水在咬着楼基的缝隙。天快亮的时候,楼下
的肯德基快餐店的防盗卷门拉起来的声音,将她惊醒了。迷迷糊糊之中,她还以为
那是火车刹车的声音。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床头穿衣镜里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把她吓了一跳。她趿拉着鞋穿过客厅时,看见朋友正搂着女儿坐在沙发上。她听到
了女孩的哭泣和朋友的叹息,但他们谁都没有吭声,好像这房间里并没有别人。几
分钟之后,当她拉着儿子下楼的时候,儿子还没有完全睡醒,像尾巴似的拖在她的
身边,使她的脚步都有些踉跄。坐到车里以后,她有些清醒了。她隐隐感到下身那
个入口的上端有些发麻,就像……就像那里夹着一粒花椒。隔着甩满泥巴的车窗玻
璃,她听见小区里的高音喇叭正报告着各大城市的天气状况,申奥宣传活动,儿童
节前后旅游胜地的安全问题,等等,等等。

    2001年10月5 日郑州李洱 1966 年生于河南济源,毕业于上海华东师大中文系,
曾在郑州教育学院任教多年,现为河南文学院专业作家。出版有小说集《饶舌的哑
巴》、《破镜而出》,长篇小说《花腔》等。


               “神卦”失灵

    ●周振亚

    康巴斯落地座钟“当当当”打响凌晨4 点,佘斌的妈妈吴风一骨碌从席梦思床
上翻身坐起,拉亮床头灯,推醒丈夫,惊惊诧诧地说:“小斌他爸,刚才我做了个
恶梦,梦见你供奉的那个穿红袍的财神菩萨对我说,叫你丈夫快补交税款,以后不
许偷税,不然,我不保佑他了,让他戴手铐进牢房!”

    佘斌的爸爸叫佘庆馀,揉着眼睛听完妻子的梦,心里一阵颤抖,表面上还是装
出没事的样子:“我守法经营,从不偷税漏税,你操的哪门子心!快睡快睡。”伸
手拉熄电灯,发出鼾声。其实,他是装睡,妻子的梦,搅得他心绪不宁。他本来是
个木匠,今年刚满40岁,文化水平不高,所以非常迷信,做木匠的时候,家里设座
神龛,供一张鲁班的画像,初一、十五都要虔诚地焚香叩拜。可惜祖师爷没保佑他
发财,依靠精湛的手艺和埋头苦干,仅能维持一家人温饱。三年前,他在几个朋友
的撮合下,向银行贷了一笔款,办起个木器厂,后来又在县城闹市区租了几间门面,
开设了一家“庆馀家具商店”。短短二三年时间,他就发成了一个“几十万元户”,
家里住宅翻建成二层楼,冰箱、彩电、高级音响、摩托车一应俱全,人人都尊敬地
称他“佘老板”。

    佘老板认为,是财神菩萨把好运交给他的,所以在家特辟一间净室,撤掉鲁班
的画像,供上一尊二尺多高的彩瓷财神菩萨塑像,每周必拜,敬礼有加。他笃信,
这两年,他所以财源滚滚成为暴发户,除掉从做买卖的个体户同行那儿学来的偷税
漏税的手段,还靠的财神菩萨保佑,让他一次次逢凶化吉,瞒过税务人员的检查。
现在,财神菩萨托梦给妻子,会是真的吗?

    正当他忐忑不安的时候,康巴斯又敲响了5 点。突然,隔壁儿子睡的房间,发
出很大的响声,紧接着就听见儿子佘斌猛敲房门。佘老板慌忙拉开房门,只见儿子
满脸惊慌地冲进来:“爸爸,你没被警察逮走啊?”佘斌今年13岁,读初中,聪明
伶俐,惹人喜爱,在学校是三好生,在家里是父母的命根子。这会儿穿着裤衩背心,
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浑身瑟瑟发抖。佘老板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问他怎么回事?
佘斌说,他连做了两个梦。他说出梦中情景,第一个竟和他妈吴风的梦一模一样,
这使佘老板大为惊诧。第二个梦更怕人,他梦见两个警察开着警车来逮捕他爸爸。
穿红袍的财神菩萨手拿一张账单,站在旁边报账,一笔笔说出佘老板偷税漏税的数
字。佘斌记不住那么多,只记得一笔,是去年12月5 日,转手倒卖一批高档柚木家
具,偷税1。1 万元。接着警察就铐上爸爸,财神菩萨在旁边冷笑着:“政府让你经
商致富,你却偷税漏税坑害国家。哼哼,判你徒刑,还要加重罚你的税!”所以,
佘斌吓醒了,他摇晃着佘老板:“爸爸,你真的偷税漏税了吗?那你快去补税呀,
政府会宽大处理的。”

    佘老板心里着实害怕,他寻思,老婆的梦跟儿子的梦如同一辙,要不是神灵托
梦警告,还会有别的蹊跷吗?儿子又怎能说出那笔柚木家具的时间和偷税的准确数
字?若非菩萨启示,13岁的小孩怎知这些?他晓得,最近税务局组织查账。前两天,
他还请税务员小章来家吃饭,送了他两瓶“五粮液”和四条“万宝路”,探探口风。
小章说,他虽然不在查税小组,但他打听过了,佘老板的账没问题。眼下,财神菩
萨又托此怪梦,怎么办呢?听儿子的话,主动申报偷漏税款、补交税款和罚金吗?
可那是多大一笔钱啊!佘老板既迷信又死爱钱,思谋半天,他穿好衣服,还是不甘
心:“我和你们一起去问问菩萨!”

    佘老板打开净室的门,洗手焚香,叩头礼拜,然后伸手一拨弄,打开神龛下面
一道小暗门,从里面拉出个小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碟,碟上扣着一只精致的小
瓷碗。揭开碗,碟子里平放着一枚摩擦得金黄闪亮的铜钱。佘老板神色虔诚地说:
“这枚神钱,是你爷爷以前用两块银元从一个游方道士手中买来的,神的灵气附在
它身上。以往,我遇到疑难,求神决断,都是靠的这个金钱卦,百发百中,灵验无
比。今天,菩萨托梦给你们母子,所以你们两人也要跪在旁边诚心叩求菩萨保佑。”

    
    佘斌根本不信这一套,平时见父亲在净室烧香拜神,他都离得远远的,从没听
说过还有“金钱卦”。他这会儿好奇心大起,倒要瞧瞧爸爸搞什么名堂。只见佘老
板叩头祷告一番,双手捧起盖着小碗的瓷碟,“康郎康郎”一阵摇动,揭开碗盖,
伸头一看,脸色煞白,鼻尖上沁出汗珠。他急忙又盖上碗,再次跪拜默祷,双手捧
起摇动,揭开碗盖再看,面色由白转红,露出喜色。第三次摇动后,迟迟不敢去揭,
默祷再三,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把碗盖揭开,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激动地
说:“全靠菩萨保佑,这回仍是逢凶化吉!”

    佘斌搞不清他爸为啥先忧后喜,忙问原因。佘老板解释:“这钱正面有字,背
面有花,正面主吉,背面主凶,连摇三次,如果每次都是正面的字,那就上上大吉,
要是三次都是背面的花,那就是要出大祸。刚才,我第一次摇出个花,后两次全是
字,神的意思是凶少吉多,不过虚惊一场,出不了大漏子。”

    佘斌伸手想把铜钱拿起看看,佘老板连忙盖上碗:“这是神物,哪能随便用手
去碰,亵渎了神明,吃罪不起呀!”说完,就把“神物”放进小抽屉,合上暗门,
安心地上班去了。

    吴风对佘斌双手一摊:“你这套菩萨托梦的计策失灵了,怎么办呢?”原来,
这是他们母子合谋唱的一出劝夫劝父主动报税的“戏”。事情要从前几天说起,那
天,佘斌在电视里看到一条新闻,报道一个个体服装商,偷税漏税4。8 万元,态度
恶劣,受到罚款15万元、判刑两年、缓刑两年的处理。佘斌心里一动,联想到自己
的家,一个小小木器厂加一家小小家具商店,二三年时间就能赚这么多钱吗?爸爸
会不会也偷税漏税呢?第二天,正巧碰上佘老板请税务员小章吃饭,并送小章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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