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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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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用再出去,众人便省下时间。眼见不日便要考试,将养精神却比加紧看书更重要,可整日里忙忙碌碌,乍一闲下来,竟有些无所适从,想不起来该干点什么。

    吴兑便提议道:“临近有个秋雪庵,景色宜人,不如我们去那里耍子。”

    沈默突然道:“单耍多没意思,咱们相处多日,彼此性情投契,大是相见恨晚,不如带些祭品,去那里结个社吧。”

    众人便问道:“诗社乎,文社乎?”此时东南结社成风,仅浙江境内,就有十几个较有影响力地社团,当然主要都是吟诗弄赋、附庸风雅的。

    沈默摇头道:“值此国家危难,满目疮痍之际,诗词歌赋做得再好,于国于民有何益处?我等要结一个截然不同地社团,目的只有一个,群策群力,复兴大明。”

    众人都是青年,一听沈默这话,哪个不心潮澎湃?再加上平素对沈默地为人十分心折,便都纷纷道:“拙言兄端得是好提议。”他们也都知道,一旦秋闱结束,有上榜的也有落榜地,到时候就很难再结这个社了。

    说做便做,沈默让铁柱速速去置办猪头羊头、五六坛绍兴酒和香烛纸札、鸡鸭案酒等物,又封了五两银子,叫沈安先送去秋雪庵,告知那里的主持,明日借宝地结社,要劳师父筹备则个。

    这是件很神圣的事,众人便各自回去沐浴焚香,等到了次日梳洗完毕,一齐出门登上小船,径往那秋雪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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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在西溪碧水上悠游,转过几个弯,便见湖中一渚,渚边四隅,蒹望,想必花时如雪。

    那掩映在浓密绿树间的芦庵,应是因此而得名。

    上得岸来,小径曲曲折折,两下都是些瑶草琪花,苍松翠竹,众人便见两边门上贴着一副对联道:‘渔舟向晚泊,隔岸+花齐。’‘秋雪庵”三字匾额则抬头可见。

    那主持和尚早就等在门口,将众人引入里边,在庵堂奉茶后,又请七人往后院‘圆修堂’中,帮着打点牲礼停当,便退出去,任他们行礼。

    众人也没有那么多繁文:节,先是围成一圈,团团一躬,便在堂上依长幼站好。七个人里徐渭最长,其次吴兑、其次孙、再次诸大绶、再次孙铤,又次陶虞臣,最幺的是沈默。

    便点着祭盆,由年纪最大的徐渭在熊熊火前,展开祭词,朗声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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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今晚三章,不叨叨的……

第二四七章 君子以同道为朋

    听徐渭朗声念道:

    “维大明国浙江绍兴府徐渭、吴兑、孙、诸大绶、孙铤、陶大临、沈默等,是日沐手焚香请旨。伏为桃园义重,众心仰慕而敢效其风;管鲍情深,各姓追维而欲同其志。昔关张结义,为救汉室;管鲍交厚,为匡天下。而今大明王朝,风雨飘摇,内有奸党横行,外有俺答倭寇,生灵涂炭,百姓困顿。”

    “我等书生忧国如焚,恨不能肝脑涂地,还大明朗朗乾坤。苦恨无关张盖世之勇,无管鲍兴天下之智。方今之计,唯有以吾等之合力,胜关张之勇毅;以吾等之齐心,胜管鲍之明智。”

    “是以涓今嘉靖三十四年八月初六,营备猪羊牲礼,鸾驭金资,瑞叩坛,虔诚请祷,拜投昊天金阙玉皇上帝,五方值日功曹,本县城隍社令,过往一切神祇,仗此真香,普同鉴察。伏念渭等身虽贱鄙,心却忠诚,结此‘复兴之社’,期盟言之永固——”

    众人便一起沉声道:“齐心戮力,兴我大明,济世救民,矢信矢忠,有始有卒,如或渝此,任众处罚。”

    待众人念完,徐渭继续道:“我等谨记富贵常念贫穷,欢乐常念悲苦,兴盛常念衰亡。

    超脱个人荣辱,始终不忘今日之志,造我华夏开来盛世。”

    伏愿自盟以后,相亲相爱,安乐与共,颠沛相扶,苦难相助。更祈大明国泰民安,户户庆无疆之福。凡在时中,全叨覆庇。大明嘉靖三十四年八月初六日文疏。”

    念完便将那文书烧掉,算是送给满天神佛审批去了。

    众人又一一少了报上姓名,学那古人歃血为盟……刺破指尖,滴在酒坛中,分作七碗血酒,饮下之后。依次又在神前交拜了八拜。然后送神,焚化钱纸,收下福礼去。

    不一时。那主持又开一桌上好素席。七人按长幼分坐。开席之前。徐渭道:“有道是鸟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行。咱们须得推举出个会来。对外也好代表咱们复兴社。”

    众人笑道:“长兄便推举出一个。”

    徐渭笑道:“我毛遂自荐……大家肯定不干。”众人便哄笑起来。听他继续道:“其实没什么好选地。拙言兄虽然年纪最幼。但见识高卓。沉稳大度。最适合当这个会。且又是他地提议。更是当仁不让。”

    众人纷纷点头道:“不错。别无他选。”

    沈默连忙谦逊。却被大伙一起推到位坐下。这才勉强道:“承蒙诸位错爱。沈默只有战战兢兢。尽心尽力。如果做不好。不用你们换。我自己就拍**下来。”

    众人哄笑道:“你要是做不好。那我们复兴社就解散得了。所以千万得做好。”

    沈默笑骂道:“却是赖上我了。”六人便举杯向他敬酒,饮下之后,便算是确立了他的会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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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在位,沈默便不再客气,沉声道:“有远大抱负容易,难的是实现抱负的道路,肯定崎岖坎坷,艰难险阻,甚至还会有不小的风险……”

    孙铤面色变了变,轻声道:“咱们会不会被当成朋党?”

    沈默地目光扫过众人,看徐渭、吴兑、孙、诸大绶四人一脸的无所谓,陶虞臣和孙铤则有些担忧。他很清楚,那几位‘一脸无所谓’的,心里不一定无所谓,只不过年纪大些,心里藏得住事罢了。

    必须要打消这层顾虑,沈默拿定主意,便沉声道:“先不管别人怎么看,且问问你们自己,这个如何看待这个‘党’字?”

    “圣人说:‘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陶虞臣轻声道:“又说‘小人党而不群’,可见这个党字,总不是什么好词。”

    “错了。”沈默坚定的摇摇头道:“要我说,小人无党,只有君子才有党。”

    “这个说法新鲜……”众人也没有死板教条的,都耐心听他说下去。

    “在我看来,党是志同道合的意思。一群人因为同一个崇高的目的走到一起,有志一同,共同奋斗,这才叫做党。”沈默目光炯炯道:“至于小人聚在一起蝇营狗芶,那叫奸党,与我们便如正反两面,永远对立!”

    “所以我说,君子以同道为朋,以自绝于小人为党,以志同道合为朋党!”只听沈默铿锵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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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党’视为正人君子的代名词,给‘党’、‘朋党’这一概念做了新的诠释,

    义地内涵。众人听到这崭新的说法,心中便觉》不由纷纷点头道:“如此我等不必讳言朋党。”“要做就做天下最大的朋党。”

    沈默笑道:“这个不急,咱们现在不过六七个人,连乡试也未曾参加,根本就无足轻重,若是现在便把‘复兴社’这个名字喊出去,恐怕是要遭夭折的。”

    众人纷纷点头,徐渭笑道:“太祖之所以成其霸业,是因为‘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九字真言,我等现在意图中兴大明,其难度不下于当初太祖建极,照方抓药是个好办法。”

    “此言甚是。”诸大绶点头道:“不如我们先用通俗的名称,也不宣布自己的志向,对外只做一般文社。”

    “不妥不妥,”孙摇头道:“这样如何吸引到俊彦加入?”

    徐渭突然哈哈大笑道:“这个太简单了。我们只需对外宣称,本社的目的是‘揣摩八股,切磋学问,砥砺品行’,再在科举上取得好成绩,天下士子还不趋之若骛?”

    “这话虽然不中听……却实在。”众人点头笑道:“也罢,咱们地文社对外就以砥砺文章,求取功名,名字么就叫……”

    “‘琼林社’吧。”孙铤嘿嘿笑道:“既然俗气,就一俗到底!”

    “不错,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大伙便点头笑道。

    待众人兴奋完了,沈默沉声道:“既然定名琼林社,诸位,咱们这些肇始之徒就得以‘琼林宴’为目标,到时候都在黄金榜上,才能让天下侧目,获得无比声望。”

    六人一齐点头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第一步先把乡试考好。”便一齐举杯,共祝秋+》告捷。

    “鹿鸣宴上,”沈默与众人碰杯,一饮而尽道:“一个都不能少。”

    “同去同去。”众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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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琼林社同饮壮行酒时,位于西湖东北,东河以西的杭州贡院内……

    经过整整五天的清扫,关闭了整整三年的杭州贡院,终于灰尘尽去,焕然一新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但偌大的一个考场,三年里无人进入,除了灰尘之外,难免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住在里面——事实上,贡院是个火灾、生病、疯甚至自杀率非常高的地方,往往每到大比之年,总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人们没法解释,只好认为是鬼神作樂的结果,认为出现这样地事情,是因为其中某些人做出亏心事,遭到报应了。通过长期的渲染,无论考官还是考生,都对恩怨有报的说法不仅深信不,并且成为一种道德约束,让读书人在日常便努力克制自己地行为。

    当然除此之外,还得请专业人士来处理一下……所谓专业人士,便是僧人道士,他们会在开考前三天,到‘明远楼’上设坛打/=三昼夜,祈祷上界阴间,并立‘祭旗’……这个主要的是请那些住在贡院里地黄大仙啊,游魂鬼啊什么的,暂时先搬走几天,等考完了再回来。

    等到初八日五更鼓,贡院前先放三声炮,把最外面栅栏门开了,又放三声炮,把大门开了;再放三个炮,把龙门开了。九声炮响之后,街坊上大吹大擂,仪仗冠盖如云,浙江巡抚、杭州知府携带一众部属出现,在贡院门前摆上香案来。胡中丞戴着幞头,穿着蟒袍,行过了礼,立起身来,用两把遮阳遮着脸。

    巡抚衙门地书办便跪下高声道:“请三界伏魔大帝关圣帝君进场来镇压,请周将军进场来巡场。”放开遮阳,胡宗宪又行过了礼。那书办又跪请’七曲文昌开化梓潼帝君’进场来主试,请魁星老爷进场来放光。”

    这套仪式完了,才迎接试官进贡院。他们在祭了孔子,下毒誓之后,会先在贡院里仔细检查过,确认每一个环节都没有问题,再做些安号牌、分卷子之类的考前准备工作。

    这一夜,两位主考,八位副考,以及十几位书办,便住在至公堂里,等待翌日地考试开始……传说但凡怀有私心,想要舞弊的,便会暴毙于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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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还有一章,不用担心,肯定的。

第二四八章 秋闱日

    靖三十四年八月初九,对于琼林社的七位‘朋党’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他们将要参加一场决定命运的考试,今后是官是民,便在此一举了。如果不成,就得回去等上三年再来了。

    没有人愿意再蹉三年,所以他们都势在必得!

    昨晚众人都是天一黑便各自回房,约定今天丑时末刻起身,一道了时间,值夜的亲兵便挨个敲门,把七位大爷唤起来。

    铁柱亲自去叫大人起床,还没敲,那门便自动开了,只听里面道“我早起来了。”铁柱拿灯笼一照,便见沈默头戴玉色方巾,身穿栗色直,脚下粉底皂靴,穿得是整整齐齐,就是……忘了扎腰带。

    见铁柱的目光停在自己腰上,沈默下意识一摸,老脸通红道:“看什么看。”便砰得一声关上门,差点把铁柱的鼻子给挤掉了。铁柱跟了沈默这么久,从来都见大人有条不紊,极少他如此紧张。

    再出来时,沈默果然扎好了腰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这是秘密。”

    铁柱赶紧点头道:“秘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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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正堂里,已经摆好了一桌清淡而富有营养的膳食,顶着一对黑眼圈的陶虞臣已经坐在那里,很诚实道:“我失眠了,不过还很兴奋。”

    沈默打死也不说自己亦然,只是很有大将风度的点点头道:“不等他们了,随到随吃。”便磕一个鸡蛋,心不在焉的剥起皮来。

    陶虞臣舀一碗稻米香粥。夹点小咸菜。也吃起来。他瞥见沈默已经把鸡蛋剥得只剩蛋黄了。忙好心提醒道:“师兄。蛋青都剥掉了。”

    沈默很镇静道:“蛋青没营养。今天我只吃蛋黄。”陶虞臣佩服地五体投地。也不知是佩服师兄地脸皮还是什么。

    过一会儿。孙家兄弟进来了。两人也是一脸憔悴。孙给弟弟舀一碗面条。

    见孙铤坐下了还魂不守舍。陶虞臣笑问道:“怎么了。没睡好?”

    “都怪我大哥。打呼噜。”孙铤郁闷地挑着碗里地面条道。

    “你磨牙。还放屁。”孙拿着一个酥饼,咯吱咬一口。

    “噗……”孙铤刚吸了一根面条到嘴里,便原路吐了回来,惹得陶虞臣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紧张了吧?”诸大绶和徐渭,他俩住在一个屋里,也一起走进来,徐渭坐在孙铤身边,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嘿嘿笑道:“不要紧,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不紧张了。”

    孙铤本来快好了,闻言剧烈咳嗽起来,恼怒道:“娘杀个闲腿倒路西,大清早地就不会说句吉利的?”一着急,连土话都**来了。

    徐渭嘿嘿笑道:“我说的是实话,你看小诸考过一次就好很多,像我考了三次,便可以做到视考试如无物,完全不紧张了。”

    诸大绶笑着插话道:“是啊,就是一晚上起夜八回。”

    徐渭老脸一红道:“你造谣,你睡着了根本不知道我干什么。”

    “问题是我没睡着。”诸大绶苦笑道:“刚有点睡意,你就起夜,再有点睡意,你又起夜。弄得我整整一宿,躺在那里就没睡着,脑仁嗡嗡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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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大伙都一样紧张,陶虞臣不无感慨道:“要说还得是君泽兄,人家从躺下就开始打呼噜,睡得那一个香啊,叫都叫不起来。”他跟吴兑一个房间,给了舍友极高的评价。

    众人心悦诚服道:“我们不如君泽兄……只是他未免也太能睡了吧,怎么还不起床呢?”

    直到大伙吃完饭,吴兑才出现,出人意料的,这位老兄脸色极差,仿佛夜里不是睡觉,而是扛着二百斤地麻袋,绕杭州城跑了一圈似的。

    陶虞臣奇怪道:“你不是睡得挺好吗?怎么看起来比我们还糟糕?”

    “嗨,别提了,昨晚睡下之后便开始做梦。”吴兑无限郁闷道:“在梦里已经考了九天六夜,你说我能不累吗?”众人不禁笑作一团。

    见大家都在等自己,吴兑三两口喝完稀饭,再揣上几个鸡蛋,起身道:“走吧!”

    众人便带好各自的考箱,分乘两辆马车,往城东的贡院驶去。每辆车地车前,都挂着‘杭州乡试’的灯笼,今日全城戒严,没挂这种灯笼的车轿,是不准上街的。

    这时候还是天长夜短,等到了位于城东的贡院街时,天已经是蒙蒙亮了。这个点抵达是有讲究的,

    时贡院都设在城东,取东方文明之意,这个时点又叫,文与微同意,便是天时与地利相合。

    那驱车地车夫便讨赏,沈默虽然不信这些,却也喜欢好彩头,重赏了车夫,这才下去马车。

    亲兵们帮着把考箱搬到贡院前街,便被穿着大红号衣的拦住,每个人只能带一名书童进去,帮着搬行李,在等待入场时伺候,这就是书童存在地意义所在了。

    沈等七个书童,背着包袱,拎着沉重的考箱,跟在沈默七个后面,穿过前街,到了贡院门前地大广场。这广场方圆约有二里,平素是个繁华的集市,沈默还带着阿蛮来买过东西呢。

    当然设计地初衷,肯定不是让人贡院门口练摊,而是给考生集合所用。沈默四下望去,只见在广场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壮丽的牌坊,左边的牌坊上写着‘腾蛟’两个大字,右边则写着‘起凤’,贡院大门前也有一座牌坊,题写着‘天开文运’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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