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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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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贞吉捻须笑道:“其实我去了,未尝不是好事。”

    “何如?”沈默轻声问道。

    “我也说不准。

    只能说一一驿矿看账本,走着瞧吧。”

    赵贞吉笑笑道:“对徐阁老来说,也许是塞翁失马、!知非福呢。”

    见他不愿直说,沈默知道显然涉及到徐阶接下来的安排,便知趣不再追问。

    赵贞吉见他安静下来,有些歉意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阁老让我安心休息几年,一切都有他呢。

    沈默摇摇越发没有不同的声音了。”

    赵贞吉摇头笑笑,起身坐回大案后,问道:“沈大人,你既然来觐见,老夫便要履行职责,查问一下你的学问。

    沈默不明就里。

    只好恭声道:“大人请问。

    “你是状元。

    四书五经自然不在话下,”赵贞吉道:“可是身为翰林,当博览群书。

    不知你是否对《韩非子》有所涉猎?”不上倒背如流。”

    沈默微笑道:“却也勉强算是烂熟于胸“好大的口气。

    赵贞吉不由失笑道:“那我问你。

    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为也。

    右司马御座而与王隐曰:‘有鸟止南方…A…阜,三年不翅。

    不飞不鸣,嘿然无声,此为何名?’”沈默笑着接话道:“王曰:‘三年不翅,椁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

    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子释之,不谷知之矣。”

    赵贞吉颔首笑道:“你还有休么疑问?”“没有了。”

    沈默缓缓嘉安道。

    “很好。”

    赵贞吉点点头,拿起笔架上的羊毫。

    蘸下墨汁,一边写一边道:“按例。

    在詹事府任职者,都会在别处兼任一职。”

    这是惯例,每个开坊的翰林官都是如此,比如面前这为赵部堂,当年就是右中允兼任监察御史,所以沈默丝毫不意外,便听他道:“拣例国子监应该有两名司业,现在只有一个……另一个人选,我推举你去吧。”

    翰林院、詹事府和国子监,都归礼部管,官员任免也需要得到礼部尚书的首肯。

    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对沈默来说。

    现在在哪干都一样,便点头答应道:“让部堂大人费心了。”

    赵贞吉把荐书写好,递给沈默,深深看他一眼,道:“去了那里,要跟祭酒大人搞好关系,你会受益无穷的。

    沈默做一错愕,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从赵贞吉那里出来,已经是中午了,三尺上…来道:“还去司经局“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沈默坐进轿子里。

    “大人。

    咱去吃什么?”三尺笑眯了眼道:“烤鸭还是涮羊肉?”“吃吃,吃你个头。”

    沈默白他一眼道:“你们北京人的吃食太膜大油,大人我吃了会闹肚子的。”

    “那咱去吃粤菜,”三尺笑道:“北京这儿我熟,要不福建菜也行,大人不是最爱那种清淡口味吗?”见沈默都不甚中意,他f脆道“您说吧,八大菜系哪一种?这种行了吧。”

    “淮扬鉴。”

    沈默点点头。

    “这么成了吗?”三尺道:“我知道前门外有一家;8楼,专做淮扬风味,那味道堪称一绝!”,要吃金陵风味的。”

    沈默有些郁闷道:“白跟了我这么多“金陵风味……哦……”三尺恍然道:“哎呦大人,您要去那儿直说不就完了,还用得着这么绕?”你想的太多了,”沈默放下帘子道:“我只不过想吃金陵菜罢见大人不再理会自己,三尺苦闷的嘟囔道:“每次都让我背黑锅,若是夫人知道了,真要打死我了。”

    见边上担任轿夫的卫士吃吃直笑,他低声威胁道:“笑个球啊?要是谁走漏了风声,我保证在被夫人处置之前,先打断他的腿!”说着猛的一挥手道:“去明时坊的丁香胡同。

    ’’明时坊在城东。

    丁香胡同只是其所辖几十条大胡同中的一条,在这胡同深处,有一户不大不小的宅院,从外面看,普普通通的四合院而已,但进得院中。

    却是别有洞天一一满园望去奇峰嶙峋。

    洞壑盘旋,嵌空奇绝,围一弯汽池,地中锦鳞戏水,莲花朵朵;四周下除了北方的槐柳海棠外,还种了百杆瘦竹,修影婆娑,在这北的中。

    营造出一番特别的江南风味。

    依着竹林的是三间正房,以及侧边两间厢房。

    东厢房中摆满书籍,书架前是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铺陈着笔墨纸砚,还有厚厚一摞写满字的宣纸,显然是有莘莘学子在此用功。

    而西厢房中。

    就要雅致许多,墙上悬着仕女图,地上是软榻,榻上搁着姑苏云林式样的小几,几上摆着一张绿绮古琴,几前隔着个博山香炉,炉中檀香淡淡袅袅,却是一间琴室。

    但此时中午,无论书房还是琴宣,全都没有人影。

    因为在此居住购姐弟三人,正在饭厅中用餐。

    桌上的膳食虽不算丰盛,却也称的上精心。

    几盘应时蔬菜之外,一大碗鸭血粉丝汤,几个南瓜团子,一碟点了胭脂红的鹅油酥饼,这便是姐妹俩的午餐了。

    至于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有半只烤鸭可以享用,足够他吃得饲饱的。

    那姐姐望之不过二十岁,生得窈窕婀娜,虽着一身素衣,却有着恍若西子的容貌,即使数遍江南,也很难找到比她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的说葬,好长时间都没注意到姐姐眉宇间的忧愁。

    两个孩子为了某个问题起了争论时,才一起看向姐姐,想让她给评个对错,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妹妹问道:“姐,侬怎么了?”“没怎么。”

    姐姐笑笑道:“快吃饭吧,吃完了该练琴的练琴该书的书。”

    “你一定是想沈大叔了。”

    妹妹年纪虽小,却十分八卦,道:“你说对不对呀?”吝一句,确实问自己的弟弟。

    那小弟弟闷声道:“不知道。”

    便低头扒饭开了。

    “每次一提到沈大叔。

    你就这样子,”妹妹为某人鸣不平道:“下次不让大叔给你买《西游记》看了。”

    “不看就不看。”

    那弟弟显然对那沈大叔意见很大。

    “络这人真无聊。”

    妹妹指责弟弟道。

    听着弟弟妹妹的对话,姐姐哭笑不得打一下妹妹道:“小鬼知道什么?再胡说撕烂你的嘀。”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门口一个清越苗声音道:“好厉害的姐姐,妥辑烂谁的嘴巴啊?”听到这个声音,那姐姐的身子明显一颢,弟弟继续闷头扒饭,妹妹却欢喜雀跃起来,丢下饭碗跑出去,欢呼道:“大叔,你终于来啦。”

    便将提着一盒艾窝窝的沈默拉了进来。

    沈默把点心盒子递给小妹,看看桌上的饭菜,不由笑道:“这么多好吃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还没吃饭呢。”

    便对小妹道:“巧儿,给大叔端一副碗筷。”

    “好。”

    小妹f脆利索的答应道,使去给沈默拿碗筷。

    “洗手去。”

    那姐姐终于发话了。

    沈默无奈投降道:“知道了,知道了。”

    眼睛四下瞅瞅,没看到有水盆,只好问小男孩道;“志坚,你在哪洗手吗?”那志坚白他一眼。

    吐出两个竽道:“天井。

    ’’沈默心说这都吃炸药了?只好出去天井,自己打水洗了手,回来时,桌上多了碗筷。

    却少了那姐姐:“巧儿,你姐呢?”“去给大叔包馄饨去了,”巧儿一边捏着个艾窝窝,小口小口的吃,一边答道。

    沈默呵呵笑道:“太见外了,我又不是外人……”话音未落,便听那志坚道:“你就是外人。”

    “我说志坚,怎么几个月不见,跟我较上劲了?”沈默好笑道,“因为你是坏人,你整天欺负我姐姐。”

    志坚怒目而视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

    沈默连忙摆手道:“会让人有歧义的。”

    说着正色道:“我跟你姐姐,…是纯洁的好朋友,绝对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情,知道了吗?”“哼,那我姐为什么整天不高兴?”小家伙年纪不大,已经有了维护家人的信念,质问沈默道。

    “哝,是吗?”沈默微微动容道:“我去问问先。”

    便不管两个小鬼,起身往厨房走去。

    只听身后的巧儿质问志坚道:“你凭什么说大叔欺负姐姐?”“因为他是坏人……”看来志坚的逻辑,似乎…出了些问题。

    沈默走到厨房。

    看那女子正在忙活。

    只见一个个样式精巧鹄馄饨,在她那双纤细白皙的飞快成型,然后整齐的摆在面板上,光看看都是一种享受。

    沈默便站在门口欣赏。

    地却立刻发挥时常,一连捏破了几个馄饨,不由气道:“想吃别看了,想看就没得吃了。”“那我不看了。”

    沈默肚子真的饿了,便拿个小板凳,与她背靠背坐着道:“你包你的,我不看,专陪你说话,何如?”“这还差不多。”

    她便继续忙碌起来,只听沈默道:“在京里住的还习惯?”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

    那女子点点头,继续忙活起来。

    沈默回过头来,轻声道:“苏雪,听志坚说,你很不开心,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吗?”这女子便是跟沈默绯闻多年的苏雪大家,这位才貌绝世的女子,其实跟沈默真的没有乱过,却依然甘心卸下铅华,为他素手调羹,这让沈默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苏雪不言语,将捏好的馄饨煮好了,又麻利的兜了一勺滚烫的鸡汤浇在馄饨上,那皱纱似的皮透著肉色的馄饨,顿时便一只只张开羽翼在碗中漂浮起来……

第五零七章 旷工

    苏雪将那碗鸡丝接悦端到沈就面前,又递给他一把调羹。波就送一颗馄饨入口,果然是皮薄馅嫩,夹滑鲜香,不由赞道,“这些年也吃了不少好东西,可都赶不上你这儿的老三样。”

    深吸口气,苏雪已经平复了心情,微微一笑,回答他起初的问题道,别听小孩子瞎说,跟你能有什么关系,我是在为他的学业发愁。”

    “有什么问题吗?”沈就问道。

    “我读的经书有限,已经快要教不了他了。”苏雪道,“前些日子让老王去临近的堑,却都要官府的身份文书,还得邻居出具结保才能收纳。”说着有些郁闷道,“在苏州时也没听说这个“。”

    “北京嘛,皇城根儿下,自然有些不同。”沈就一边吃,一边轻声安慰她道,“这事儿你别操心了,改天我找找人,给他办了吧。”

    “又要麻烦大人了。”苏雪轻声道。

    “怎么又见外了?”沈就笑道,“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苏雪低头道,“你也是为我着想…,

    两人便都不说话,沈就无声的吃着位悦,苏雪则在低头想着心事一他俩相识也有五六年了,也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在外人看乘,苏雪早就是沈就的外室了。

    可事实上,沈就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一根…这可不是他矫情,而是非不愿,实不能尔。

    在苏州时,淡就握着权把子,不知多少富商士伸奉承他,逢场作戏也不知多少次,所以他起初也想着,顺水推舟便把苏雪办了可苏雪从来不给他任何暗示,如果他不来,苏雪从不会去邀,如果他乘了,苏雪会为他做顿饭,给他弹首曲子,或者和他对弈一局,然后天不黑便撵他回家去了。

    沈就起初以为,这是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便耐心等着,可等啊等啊,一等就是好几年,他终于相信,苏雪真的是与众不同了,这女子就像水中的莲花,可远观不可亵玩,又像空谷中的幽兰,美丽却无比飘渺,他甚至相信,若不是有弟弟秣妹的牵绊,她一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庞就这人,说他心黑也好,皮厚也罢,却从来不无耻,也压根没想过吃着碗里占着盘里的,为了自己的私欲,使别人陷入痛苦,所以他不知多少次问过苏雪,对将来什么打算需不需要他安排一下,让她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段生活。

    但每当此时,苏雪都会温柔的婉拒,轻声道“我知道自己在作甚,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沈就很想明白,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每每问起,她都会像这次一样拒绝回答,让他一阵阵的气闷。

    如是稀里糊涂的相处几年,苏雪竟然成了沈就的红尘知己,每当他感到疲倦,难过,想要倾诉的时候,便会不自觉的溜到她这儿乘,总是可以得到莫大的舒缓若菡太忙了,孩子和事业让她没有当年的细腻,或者想细腻也没那个精力。而柔娘,在沈就面前总是拘谨的,不能像苏雪一样,完全不管他的身份、地位,以一种平等的心态对他。

    渐渐的,沈就已经习惯了苏雪的存在,也不再追问她将来的打算直到他确定要离开苏州时,才猛然发现,这是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了。

    正月里的一天,沉就对苏雪说,“我要进京了。”

    苏雪正在切茶,听到后,手微微一颤,旋即那亮黄的茶汤又稳稳的注入杯中,若无其事一般。

    珑就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道,“我已经把志坚的户籍,落在陕西兰州卫了虽然要千里跋涉去参加科举,但那里的卫所子弟读书的少,根本用不完生员名额,这样志坚去了,一乘没人在乎他侵占名额,。来也容易取中,这都是在江淅没法比的。”

    苏雪将茶杯奉到沈就面前,轻声道,“我被父母卖到清楼,却牵连了弟弟,让他没了前程,现在大人帮我弥补了这个终生的遗院,我真不是该如何报答大人了。”

    沈就轻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你报答什么。”顿一顿道,“如果你能听告诉我将来的打算,那就更好了。”

    苏雪娥眉轻蹙,低声道,

    大人为何要苦苦追问呢?”

    “因为我就要走了,你不管何去何从,都该跟我说说。、,沈就道,“我也好有个安排。”

    “可能会离开东南吧。”苏雪轻声道,“既然弟弟要去兰州应试,我们姐弟理当去北方。”

    “不必那么急吧?”沈就道,“那里的教学稍差些,会耽误志坚学业的。”

    苏雪看看他,轻声道“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留在苏州吗?”

    “不是我的意思”沈就一阵莫名的烦躁道“我问你的意思,看着挺灵秀的一人,怎么整天稀里糊涂的,对将来没个打算呢?苏雪闻言愣了一会儿,方才幽幽一叹道,“犬人见过柳絮、飘辣,可问过它们要去哪里?”

    “那不一样,沈就闷声道,“你还有弟弟妹妹,你们是一个家啊!”

    “其实是一样的”苏雪低下头,低声道,“对巧儿和志坚来说,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家,可我自己呢?我自己其实是没有家的。”

    “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去北京。”沉就以为她是在暗示自己,狠狠咬牙道,“豁出去被若菡怪一辈子,我也不能把你扔在这儿。”

    “你那里也不是我的容”苏雪心里有些欣慰,却坚定的摇摇头道,“你那里是你夫人的家,跟我没有关系。”

    “那就听我的,把你安排去州地,然后放个好人家嫁了吧。”沈就无奈道。

    “不劳犬人费心。”苏雪的脸色也冷下来,道,“我苏雪就不信了,没有男人就不能过一辈子吗?”刹那的强硬之后,她却缓缓低下骄傲的螓首”小声道,“我承认,没有犬人的庇护,我早就被那胡公子,陆公子之流给毁掉了,小弟也别想读书了,…小秣可能也步我的后尘,沦落风尘了”,

    她紧紧的攥着双手,白暂的肌肤上,显露出清色的血管,激动的身子都微微颤抖道,“夫人定然笑我,身为下贱,却心比天高我也觉着自己可笑,却不想像那些女子一样,完全忘记自己是谁,变成某个男人的附庸。”说到这儿,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沈就只好就此打住。

    可苏雪就之再要强,也敌不过形势比人强,她当然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任务,便是让弟弟有个好出路,把妹妹嫁个好人家,在将这两桩心事了却之前,她仍然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出自己的样子。

    最终她接受了沈就的安排,带着弟妹来到京城,慢慢等巧儿长大,默默督促志坚念书比起这两件人生大事来,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

    回到北京城的丁香胡司,沈就已经吃完了饭,移座西厢房中,喝着若菡从苏州带来的碧螺春。望着杯中的白云翻滚,雪花飞舞,闻着那袭人的香气,感受着午后暖暖的阳光,沈就感觉心中一片满足,最近一直缠绕在心头的忧愁惊惧,也仿佛被冲淡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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